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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痴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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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把余欢哄高兴了,别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有了孟老太爷这句话,两人是大肆造作。香槟塔玫瑰花,摇滚乐队,等等等等,一个不落,可劲儿造作,把自己先前想做却没有能力做到的东西,尽数发泄。
  小金毛提心吊胆地把账单捧给孟老太爷看,孟老太爷只瞧了眼,大手一挥便签了字。
  袋鼠兄羡慕不已:“余同学真的是个公主。”
  小金毛不服气:“公主有那么多,如余同学一样貌美的可没几个。”
  宋悠悠正好听到,愣了愣神,狐疑地看着小金毛:“你有没有看过《天龙八部》?”
  她一时想不起来这四个字该怎么翻译,只好生硬地翻译成“关于龙的八部书”。
  小金毛讶然:“那是什么?”
  宋悠悠摇摇头:“算了。”
  不过小金毛这模样,平时小暖男的做派,还真的有那么点西方段誉的感觉呢。
  派对闹的很疯,小金毛和袋鼠兄人脉广,邀请了不少人过来一起闹。
  不过事先也说好,余同学是派对主人,这是庆祝她拆掉石膏而举行的,大家也要规矩些,不要碰伤余同学。
  话这么放下去了,然而等到余欢露面的时候才发现这话说不说的没什么用。
  余欢仍坐在轮椅上,祁北杨和乔护她护的严密,寻常人近不了身。
  为了今日的派对,她的妆容要比往常浓了些,宋悠悠做的参谋,眼尾处淡淡扫一层人鱼姬色的眼影,顾盼之间,惊艳的美。
  裙子是维克多送的,春季的高定,十几个人围着她做的修改,力求每一个细节都足够完美,贴合她的身形。
  设计师也过来负责更改一些细节,确保这条裙子的独一无二。
  当祁北杨推着余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方才还吵吵嚷嚷的,瞬间安静了下来。
  宋悠悠激动地拽着小金毛的手:“呜呜呜我家桑桑也太美好了吧!”
  小金毛被她拽的呲牙咧嘴,却也附和:“对对对。”
  真美,小仙女一样。
  余欢并不能饮酒,如今也不能跳舞,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正常交际。
  邀请来的人不仅仅是同学,还有些老师。
  长达二十多年甚至三十年的舞蹈生涯中,意外也总不可避免。有些老师不舍得这么一个好苗子就此受伤陨落,亦给予些建议。
  有老师不清楚祁北杨身份,好奇地多看了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几眼。
  余欢说:“这是我的男朋友。”
  祁北杨反握住她的手。
  他微笑纠正:“是未婚夫。”
  余欢红着脸,在老师惊讶的目光中,点头:“对。”
  派对举行到一半,祁北杨就早早离场,推着余欢上了楼。
  楼上安安静静,下面的狂欢仍在继续。
  余欢还沉浸在方才的音乐之中,到底有着天赋,她对节奏和音符格外敏感,刚才那火辣辣劲爆的旋律仍旧在她的血液中流淌,流遍全身,她的手指在祁北杨手上打着节拍,几乎要跳了起来。
  出院这么多天,难得见她这样开心,祁北杨推她进了卧室,依旧同往常一样,帮助她。
  然而今晚和以往还是不同。
  刚刚把她放到浴缸中,余欢就要伸手去抱他。
  祁北杨不为所动,亲亲她的脸颊,折身去拿浴巾。
  余欢扯住他的衬衫:“我的腿已经好啦。”
  “别闹,”祁北杨心无旁骛地将浴巾轻轻搭在旁边的台子上,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桑桑乖,等下洗完了叫我。”
  余欢撇撇嘴,重重砸下来,激起无数水花,溅湿他的衣服,催促他:“你快走吧。”
  祁北杨无奈。
  现在的小姑娘脾气渐长,他倒觉着可爱极了。
  喜欢她,喜欢到想把她捧到自己头上撒野。
  他也甘之如饴。
  十五分钟后,小姑娘一边敲着浴缸,一边叫他的名字,祁北杨重新拿了块大的浴巾来,挽起袖子,准备把小美人鱼儿抱出来。
  余欢乖乖巧巧地由着他抱,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祁北杨细心拿大毛巾给她擦干身体,这才拿来睡衣递给她:“自己去换上。”
  这些琐碎的小事情,他已然做的十分顺手。
  石膏一去,她的活动范围便大了很多。
  今晚上祁北杨这样君子,也是担心这小姑娘一个拎不清,来个饿虎扑食。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祁北杨对她的抵抗力原本就为零,余欢又卯足了劲儿非要试。一来二去,祁北杨艰难且不争气地听从了本性。
  一夜温柔。
  次日清晨,余欢没有准时吃早餐。
  孟老太爷问了两句,祁北杨泰然自若:“可能是昨天晚上玩累了吧。”
  旁边吃饭的宋悠悠满脑子的不和谐。
  到底是在派对上玩累了,还是在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上玩累了呢?
  呜,她的小欢欢,到底没能吃掉狼,反而被吃了!


第65章 第十六点欢沁
  当听说余欢和祁北杨一同归国的消息时,祁洛铃激动的险些从沙发上摔下来:“真的啊?”
  “什么时候回来?”
  “太好了!”
  得到回答之后; 下午还有钢琴老师授课; 她也不顾得了,匆匆忙忙放下平板就往外走。苏昭华叫也叫不住她; 无奈叹气:“这孩子。”
  祁良意休息在家; 摘下了眼镜,笑:“看来洛铃是真的喜欢孟家那小姑娘。”
  几人都见过余欢; 不过没怎么长接触过——祁北杨把那小姑娘看的比眼珠子还娇贵; 藏着掖着的。
  一想起先前祁北杨那副模样; 祁良意又好笑又好气:“也算是找到了他的克星。”
  苏昭华想的到底比祁良意多:“希望大嫂能够想清楚。”
  祁北杨的母亲; 姜珊; 前不久还念着要让祁北杨和孟安再多见见呢。
  祁良意轻笑:“她如果脑子清楚,这么些年来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笑话来。”
  虽说背后论人长短不好,但这夫妻两个; 也觉着姜珊女士的做法不好;祁北杨小的时候; 姜珊对孩子漠不关心; 醉心社交,从未过问过他的一点事情;祁北杨一拖拖到了近三十岁还未成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和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现在姜珊倒是急了,一个接一个的给他介绍女友;祁北杨同余欢这两人倒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吧; 偏偏在几次家庭聚会上; 姜珊直言讨厌余欢; 不喜欢这么个姑娘。
  一言以蔽之; 姜珊就是作啊。
  祁洛铃才不懂大人世界的这些弯弯绕绕,她欢乐无比地去找了苏早;苏早昨晚上睡的迟了,正睡的昏天黑地,一脸懵逼,被祁洛铃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听说祁北杨和余欢下午就要到霞照市之后,苏早也惊了惊:“怎么都没告诉我?”
  祁北杨这次回来,只告诉了祁良意,完全没想到还有祁洛铃这么个行走的小话筒,他人还在飞机上,这些朋友全都知道了他要来的事情。
  余欢这两天精神不振,总是犯困,在飞机上就一直在睡觉。
  现在上了车,依旧在睡,眯着眼睛,蜷缩着身体枕着祁北杨的膝盖,盖了张薄薄的毛毯,像只猫。
  孟老太爷并没有跟着回来。
  归国之前,孟老太爷同祁北杨谈了许久,大抵是被他的坚持所打动,最后才松了口,同意余欢暂时住在他那边。
  车子刚停稳,忠伯便迎了上来——
  当看到祁北杨小心翼翼抱着尚在沉睡的余欢下车时,忠伯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他险些以为,以前的那个祁北杨又回来了。
  以往祁北杨带余欢出去玩,没少同现在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来。
  从不假人之手,也不舍得叫醒她。
  忠伯不清楚祁北杨和余欢之间近期又发生了什么,但瞧着自家先生这样爱若珍宝的模样,猜测事情应该还是在往好的那方面发展。
  祁家给余欢特意准备了新的卧室,风格也是往清甜少女风那边走的,床上大大小小的玩偶几乎摆满,梳妆台更是怎么少女怎么来。
  原本给余欢准备的那个衣帽间也重新做了修整,衣服也换了,不再是统一的长裙。有专门的人为余欢服务,定期会采购衣服、鞋帽以及首饰,每月的一号将东西送过来。
  有些衣服,她可能永远都不会上身。
  祁北杨轻手轻脚地将余欢放在床上。
  她睡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他。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柔声哄:“接着睡吧。”
  余欢哼了一声,因为困乏,还带着尾音,侧了侧脸,手垫在枕头下面,闭上了眼睛。
  祁洛铃和苏早冲到祁家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余欢,倒是瞧见了神清气爽的祁北杨。
  他的衬衫稍稍凌乱了些,苏早盯着那些褶皱看了半天。
  祁洛铃咋咋呼呼:“欢欢姐呢?”
  “正睡着呢。”
  祁洛铃十分失望:“哦。”
  天大地大,余欢最大。
  要是她打扰了余欢的睡眠,指不定现在就会被祁北杨立刻给提溜出去。
  她问:“你和欢欢姐这算是和好了吗?”
  祁北杨反问:“你觉着呢?”
  苏早笑了:“恭喜你啊二哥,终于得偿所愿。”
  祁洛铃想的更多,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不等苏早回答,她自顾自地说开了:“不过你这么老了,结婚的话肯定会催你们生孩子的吧?欢欢姐跳舞跳得这么好,生孩子很影响她发展的。”
  “那就别在你欢欢姐面前提这些,”祁北杨说,“她的腿受伤了。”
  祁洛铃在国内,这几天一直被压着学习,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短促地“啊”了一声。
  她伤过腿,对此感同身受,慎重地点头。
  而苏早想到了什么,笑容微敛,看着祁北杨。
  手指握紧。
  祁北杨平静无比:“不是我。”
  苏早这才放下心来。
  祁北杨淡淡说:“我还没有那么丧尽天良。”
  苏早干笑两声。
  她是陷入牛角尖了,总担心这又是二哥从中作梗——其实祁北杨从未做过伤害她身体的事情。
  余欢崴个脚他都紧张半天,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又使这些个小手段?
  祈洛铃茫然不知:“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苏早笑:“没什么。”
  或许是太累了,一直到了祁洛铃几人离开,余欢都还在睡觉。
  祁北杨心里面不踏实,隔上个几分钟就过去看看小姑娘,每次都发现她还在睡。
  安静极了。
  他心里面有个近乎荒谬的念头,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鼻息下,直到感受到她的呼吸,这才略微放了心。
  余欢一直睡到了晚上九点。
  睡的时间太长,混混沌沌,她睁开眼睛,口干舌燥的,视线逐渐聚焦,看清了这粉粉嫩嫩的房间。
  灯光温润,视线所及,全是陌生。
  她沙哑地叫:“祁北杨?”
  祁北杨闻声走了过来,扶她坐起来,往她身下垫了一个软垫子,自然而然地端了杯甜牛奶给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长啊。”
  话音刚落,余欢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
  她双手捧着杯子,刚喝了两口,听到这响声,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他:“现在几点了啊?”
  没有等到祁北杨回答,她腾出一只手去拉他胳膊,努力想要看清他手腕上的表盘。
  九点四十七。
  余欢并不知自己唇边沾上了牛奶,刚刚看清时间,祁北杨俯身过去,亲了她几口,夸赞:“真甜。”
  不知道是说牛奶,还是在说其他的。
  余欢涨红了脸:“流氓。”
  轻轻巧巧的两声斥责,对于皮糙肉厚的祁北杨而言,不痛不痒。
  他问:“想吃什么?”
  余欢想了好久:“西红柿鸡蛋面吧。”
  她嘴里面发干,想吃点酸酸的东西开胃。
  刚开始生长发育的那段时间,个子抽条,长的快,晚上更是容易饿。高中下了课之后,都会去吃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有时候是在校园门口小摊子买,后来觉着五块钱一碗有些贵,就买回西红柿自己做了。
  祁北杨轻声说:“我现在就叫人去给你做。”
  余欢却在这时候扯住了他的袖子,眼巴巴看着他:“我想吃你做的。”
  祁北杨愕然:“我没做过。”
  顿了顿,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我试试,做的不好吃你可别怪我。”
  余欢仍拉着他:“我可以指导你啊。”
  余欢的腿也能走路了,不过以防万一,祁北杨依旧把她抱到了轮椅上。
  自打断腿之后,祁北杨意外地发现他的桑桑变得比以前黏人了。
  从心里面来讲,他喜欢桑桑黏着他,可另一方面,这样的性情改变,并不是件好事。
  极度缺乏安全感。就算医生告诉她腿伤无碍,她仍担心那微小的、不能愈合的几率。
  桑桑情绪失控的次数很少,只有那么两次,控制不住抱着他痛哭。大多数时间,她仍旧是安静的。
  像是做了一个假的温柔壳子,把自己所有的难过都藏了起来。
  祁北杨咨询过心理医生,得到的建议却是暂时不要刺激她,不要强行逼迫她宣泄情绪。
  把她推到厨房中,将毛毯的边缘掖好,祁北杨挽起了袖子,开始处理西红柿。
  拳头大小的西红柿烫掉皮,切成小块,鸡蛋炒的金黄干净,煮熟后浇到面上,撒上一层碧绿的小葱花。
  他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和余欢惯常吃的那种不太一样,味道倒是不错,他刚端上去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但余欢依旧很给面子地吃掉了一整碗。
  一加热,西红柿的酸要远远大于甜,余欢吃的开胃,祁北杨默不作声,去切了西瓜过来,摆在她右手旁。
  如今他对余欢的日常生活习性了如指掌。
  余欢咬着西瓜,突然就笑了:“祁北杨。”
  “嗯?”
  余欢无比认真:“你对我太好了,会把我惯坏的。”
  “惯坏了也好,”祁北杨笑,“我就不怕你被欺负了。”
  余欢认真想了下,发现祁北杨这脾气和孟老太爷还真的有点相像耶。
  宁可叫她变坏去欺负别人,也不能受别人的一点点欺负。
  以后有了孩子,这样教导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余欢就晃晃脑袋,暗暗地骂一句自己。
  想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考虑起孩子的问题了。
  现在她洗漱基本不需要再依靠祁北杨帮助了,祁北杨给她准备的睡衣充满了少女心,其中有一件白色的裙子,大大的娃娃领,裙摆卷着花边,穿上去刚刚遮住膝盖,余欢的脸被水蒸气吹的发红,对着镜子照了照。
  嗯,看上去健康多了。
  晚上她纠缠了祁北杨一阵,想要他抱,无奈祁北杨突然变得十分坚决,就像是转了性一样,说什么都不同意做些不好的事情。
  他认真地同余欢讲道理:“你的腿还没好,身体也不行,以前我那样的做法不太对,今后我会注意。更何况,我们这周刚刚做过一次……”
  长篇大论。
  余欢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祁北杨吗?”
  祁北杨无可奈何地笑,轻轻地把她的手放下来,拍了拍:“乖,咱们睡觉,有什么事情,等过两天再说。”
  余欢飞快地钻进被窝中。
  片刻,她小声说:“你今晚能陪我睡吗?”
  祁北杨今晚原本是打算回主卧休息的。
  孟老太爷特意告诉过他,一定要给余欢额外准备一个房间;也隐晦地告诉他,虽说两人现在基本上已经定了下来,但是做事情还是要注意分寸。如果她还未领证就先孕了小包子,他会立刻过来打断祁北杨的腿。
  他说:“乖,我答应过你外公。”
  余欢才不信他这样的歪理呢,振振有词:“外公只说让我不睡在主卧,可没说不让你睡在我房间啊。”
  这样的逻辑,好像也有点道理。
  对桑桑抵抗力为零的祁北杨瞬间被小姑娘给说服了。
  他轻手轻脚上床,躺在余欢身侧;余欢自动蹭啊蹭地蹭过来,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抱着他的胳膊,乖乖闭上眼睛。
  惯常的姿势。
  祁北杨亲亲她的头发:“晚安。”
  “晚安。”
  她很快就睡着,白天睡了那么长时间,压根没有影响到她。
  往常她不会这样。
  待余欢熟睡之后,祁北杨才轻轻地把她的胳膊移下来;她眉头皱了皱,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祁北杨抿着唇,静默三秒,确认余欢尚在熟睡,这才下床离开。
  他离开了卧室,在露台上抽了会烟。
  嗜睡,也是潜意识中逃避现实的一种表现。
  不能再拖下去了。
  祁北杨将烟碾灭,决定明日请医生过来。


第66章 第十八点欢沁
  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祁北杨并没有直说目的; 把心理医生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了余欢。
  余欢坐在轮椅上; 安安静静地看着心理医生。
  目光中满满都是戒备。
  祁北杨一看她这目光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心理医生还没说上两句话,余欢忽然红了眼眶; 叫他出去。
  祁北杨愣住。
  下一秒; 余欢拿起旁边的小兔子玩偶,重重扔到了祁北杨身上; 声音中已带了哭腔:“你出去啊!”
  心理医生见势不妙; 立刻拖着祁北杨出了门。
  这还是回国后; 她第一次情绪失控。
  心理医生惊魂未定; 扶了扶眼镜; 同祁北杨解释:“余欢小姐拒绝同我交流……这种状态很不好。”
  祁北杨沉默地看着紧闭的门扉。
  方才出来的时候,心理医生给关上了。
  桑桑还在里面。
  余欢面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发火,只是本能地抗拒那个男人的接近。他应该是心理医生; 余欢知道;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祁北杨为什么会请了这人过来。
  她最近表现的挺好呀; 也没有闹。
  她没有病,为什么要把她当做病人来看待?
  内心一片茫然,余欢心里面乱糟糟的; 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努力够到手杖; 慢慢地行走。
  不想向祁北杨道歉。
  他不该揣度她的想法; 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她不需要; 只是; 只是腿暂时受伤了而已。
  余欢心里面发堵,越想越难受。
  不想出去,不想看到他。
  门外,心理医生仍同祁北杨建议:“她现在情绪波动大,尽量不要打扰她……”
  祁北杨想要推门进去看看,又因这么句话,生生地顿住脚步。
  给她些空间也好,叫她安静地想想。
  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交代人照顾好余欢;临走前,敲敲卧室的门,没有人回应。
  她或许在睡觉,或许仍在生气。
  祁北杨在门前立了半分钟,这才离开。
  卧室内,余欢强迫自己看书,可没看几行,脑海中那些方块字分割开,又扭曲成小黑点,什么都看不下去。
  她将书放在桌上,仰脸看着天花板。
  怔怔地出神。
  祁北杨给她请的美术老师下午就到了。
  她穿着杏色的连衣裙,瞧上去三十岁左右,皮肤如蜜,笑起来有隐隐的酒窝,声音温和而干净。
  在征求了余欢意见之后,美术老师从最基础的素描开始,教她开始画小方块。
  画具早就备着了,甚至连铅笔都是削好的。
  余欢刚下笔的时候还有些抖,心神不宁,但随着老师的讲解,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心情。
  她决定暂时不去考虑祁北杨的事情了。
  在画室里坐了接近两小时,祁洛铃过来了,看到余欢在上课,她只好眼巴巴地拉个小凳子在旁边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余欢聊天。
  美术老师知道自己的作用不过是哄这伤了腿的小姑娘高兴,看着一旁祁洛铃眼巴巴的,笑着给余欢提前放了假,收拾东西离开。
  祁洛铃高兴坏了,她主动推着余欢去洗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余欢喜欢听这小姑娘聒噪的话,微笑着听;祁洛铃几乎要把满肚子的八卦都告诉了她,不单单是学校里的,还有祁家的家长里短,什么自己的另外一个不争气的堂哥幡然悔悟决定认真工作啦,某一位堂叔正在和他的妻子闹离婚,原因是妻子红杏出墙……
  小嘴吧啦吧啦的,一不小心说嗨了,不该说的话也出了口——
  “我特别不喜欢那个孟安,可心机了,天天都往大伯母身边凑。大伯母买东西,她就给提包;大伯母打麻将,她就端茶送水……和个小跟班一样,就是想讨大伯母的喜欢。”
  她口中的大伯母,就是祁北杨的母亲。
  祁洛铃细数着孟安的“罪状”,秀气的眉毛都快拧成了死疙瘩:“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溜须拍马惹人讨厌的家伙!”
  余欢见过的孟家人并不多。
  倒不是亲情淡薄,孟老太爷多多少少也说起过,他白手起家,起来之前没什么亲戚,起来之后一大堆。
  这样的亲戚,哪里敢亲近起来?
  但若是全然不帮一把,扶一把,那也不成;所幸孟安的父亲还算老实憨厚,孟老太爷顺手拉了他一把,现在和人合资开了个小公司,倒也能跻身中产阶级。
  再往上走,可就难了。
  祁北杨不曾和余欢说起过孟安,余欢也不在乎。
  她相信祁北杨。
  哪怕上午刚刚和他怄气,现在也不会怀疑他会和其他人有染。
  面对祁洛铃的抱怨,余欢也只是笑。
  祁洛铃说:“你不该叫孟安再这样狗腿子下去。”
  “腿长在她身上,难道我还能拦着她吗?”余欢失笑,同她说,“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不怕她这样把大伯母拉拢过去吗?”
  “我又不是想要同你大伯母在一起生活,”余欢被她给逗笑了,“只要她不招惹你堂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祁洛铃想想,也有道理哦。
  就算给孟安一百个豹子胆,她也不敢去找祁北杨;孟安也是个傻乎乎的,祁北杨同大伯母不和,她这样拉拢了大伯母,也没什么意义啊。
  大伯母对她好感度再怎么高,也不可能干涉的了祁北杨啊。
  想到这么一层次,祁洛铃说:“难怪你一点也不着急。”
  “急也没用啊。”
  祁北杨的母亲,姜珊女士,并不喜欢她。
  余欢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她同姜珊女士的第一次会面是在祁家,就在她同祁北杨决裂不久。
  那天是周末,阴雨连绵,晚上他折腾的时间长了,临走前又告诉了她,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在家中好好地待着休息。
  余欢腰疼的厉害,又困又乏,早餐都没有吃上几口,反胃想吐,沉沉地趴着睡。
  猝不及防的,听得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声声带着怒气,还有佣人阻拦的声音。
  “您不能进去——”
  孤傲的女声,令人想起雪山上冽冽清泉,夹杂着细沙:“什么时候我连我儿子的地方也不能进了?”
  门被粗暴地推开,余欢被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慌乱地扯着毛毯,连呼吸都带着腥气。
  姜珊走的快,步子迈的大,不过几步就到了床边,冷冷地打量着她,良久,才突兀地笑了一声。
  “不知羞耻。”
  这是姜珊同余欢说的第一句话。
  她已经不再年轻,饶是皮肤白,但也是上了年纪的那种白,似乎骨头都快挂不住皮肉一样;脖颈间,手腕上,滴翠镶金,优雅干净的贵气,余欢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祁北杨的母亲,姜珊。
  他们母子其实相像的地方并不多。
  余欢一瞬间竟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好,想了好久,才艰涩开口:“伯母好。”
  所幸她清晨被祁北杨半哄着穿上了睡衣,不然这次的见面将会更加的难堪。
  姜珊只是淡淡地打量着她,那目光很让人不适,像是在观察一件橱柜中的商品。
  余欢穿了条茱萸粉的睡裙,长度到脚踝,正常来看没什么,可因为睡姿不好,领口露了大半,尽是些淡红深红的痕迹,都是没控制好力气,留下来的。
  姜珊傲慢无比:“你就是那个余欢?”
  这个问题也没想着让她回答,姜珊看着自己的指甲,忽而冷哧一声:“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呢,叫他看的这样宝贝。”
  彼时余欢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咄咄逼人,姜珊的目光和语气叫她难堪,偏偏又是这样的情况下,叫她闯进来。她能做的,也仅仅是裹紧自己。
  所幸忠伯及时赶了过来,将姜珊劝走。
  祁北杨得知消息,中午时候抽空回来了一趟,哄她了半天;而姜珊那时的神态,始终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而现在,余欢回头再瞧这一段,感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时候她并未做错什么,反倒是姜珊,上来就是这样的态度,着实令人不悦。
  余欢知道自己同姜珊的见面是逃不掉的,但没想到,这天晚上,姜珊便携孟安一起,登门拜访,找上了她。
  一整天,余欢都没有出门,倒不是祁北杨限制了她的活动,而是伤了腿之后,去哪里都不方便。
  洛铃陪她到太阳西斜,才回家。
  余欢在书房正做着试卷,听得忠伯敲门,严肃地告诉她,夫人来了。
  余欢坐在轮椅上见了姜珊。
  这么久未见,姜珊还是那副模样,挑剔,高傲,她端坐着,旁边的孟安正在给她倒茶,低眉顺眼,显然做这事做顺了手。
  各人都有各人想过的生活和追求,余欢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堂姐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好奇先前韩青青说的“替身”。仔细瞧了瞧,也没看出什么相似的地方来。
  孟安也在悄悄地打量余欢。
  余欢很瘦,胳膊脖颈都是细伶伶,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皮肤也是真的白,令人艳羡不已。浅青色的裙,乌发雪肤,干干净净的。
  果真是从小就跳芭蕾的,气质真的很好。
  只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不知怎么,竟然坐上了轮椅。
  余欢受伤的事情,姜珊还不知道。她愕然地看着余欢,皱着眉,先前想好的话语,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直接了当地问:“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佣人推着她慢慢地过来,余欢回答:“不小心摔伤了。”
  姜珊看着她后面寸步不离的佣人,直言:“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余……孟小姐说。”
  佣人站着没动,温言相告:“夫人,祁先生说现在小姐行动不方便,叫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她。”
  言外之意,是不可能放她和余欢单独谈话。
  姜珊不说话,不动声色地撩了下头发,耳垂上水滴状翡翠耳坠晃了一晃。
  孟安接过话茬,笑吟吟:“姜太太不过是想和堂妹说几句话而已,怎么还这么防备?祁先生叫你们保护堂妹是好意,可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啊?”
  “孟小姐,”余欢从早上开始心情就不好,现在孟安又在这里四处挑拨,她实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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