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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零年代-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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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向华站了起来:“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许清嘉要送他。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许向华笑:“结束了往家里打电话,爸爸来接你。”
    许清嘉笑道:“不用了,吃完了,我跟晏洋一块坐车回去,又不远。”
    闻言许向华便放了心。
    门一关上,韩檬凑过去抱着许清嘉的胳膊笑:“你爸爸对你可真好。”不像她爸爸老是板着脸,虽然她知道爸爸也疼他们,可对上他那张脸,韩檬很没出息的承认,她犯怂。
    许清嘉嘴角一翘。
    韩檬伸手掐她的脸:“瞧你这得意样。”
    许清嘉赶紧扭着身子躲。
    笑笑闹闹间人渐渐来齐了。
    晏洋是最后一个到的,拎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盒。
    一看那包装,韩檬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家店的蛋糕味道超赞,是外籍人士开的,也对外籍顾客开放,流通的是侨汇券,所以想买不容易。
    许清嘉没想到他会拿个蛋糕来,她在这里也定了一个大蛋糕。这家伙之前一点口风都没透。
    “他们弄错了时间,所以晚了一个小时。”晏洋解释。
    江一白促狭:“是不是你英语不标准,所以人家理解错了。”
    晏洋没搭理他。
    许清嘉笑:“好饭不怕晚。”看看他手里的蛋糕,笑容灿烂:“对一个吃货来说,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又招呼他过来座。
    许清嘉左边坐了夏莲,右边坐了韩檬,韩檬和江一白中间空着一个位置。这是江一白特意给他留的,知道他不爱搭理别人。
    晏洋看看韩檬,入座。
    韩檬下意识冲他一笑,见晏洋没反应,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
    江一白箍住晏洋的脖子,质问:“我生日的时候你弄个篮球就打发我了,小清嘉生日,你送这么大个蛋糕,有你这么厚此薄彼的么?”
    晏洋瞥他一眼,言简意赅:“不喜欢,还给我。”
    “重点不是我喜不喜欢,而是大小,她的蛋糕那么大,我的篮球那么小!”江一白悲愤。
    晏洋看着江一白,似乎在思考。
    江一白努力维持愤怒状,就听见他平淡的声音响起:“明年我送你两个篮球。”
    看他一本正经,不似在说笑,而是认真的,韩檬乐不可支,拍着桌子笑:“这个好,后年送三个,几十年后,江小白,你可以开个篮球店。”
    江一白没了脾气,郁闷:“有你这么敷衍人的吗?去年是篮球,今年还是篮球,你还打算明年接着篮球,走点心好不好?”
    “明年送足球?”晏洋询问。
    江一白:“……除了球你还能想点别的吗?”
    晏洋垂下眼。
    许清嘉见不得他欺负老实孩子,怼回去:“你不就喜欢球吗,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你都喜欢啊!晏洋这是投其所好,就像我喜欢吃的一样,他送我的都是吃的啊!”
    “你花样会变,我没变啊,他明显没走心。”江一白愤愤不平。
    许清嘉溜他一眼,鄙视:“你一个大男人还吃上醋了,要点脸不。”
    江一白夸张的抖了下:“谁吃醋了,我这是在要求公平待遇,不能重女轻男啊,咱们得男女平等。”
    “不不不,时移世易,现在是妇女顶大半边天,就得重女轻男。”韩檬冲江一白晃了晃手指头。
    “那也是人家妇女的事,干你一黄毛丫头什么事。”江一白争锋相对。
    韩檬大怒,举手要揍江一白,江一白机灵的抓了晏洋当人肉盾牌。
    白挨了两下的晏洋皱眉,冷了脸。
    韩檬不好意思,要道歉,对上他的冷脸又来气,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吗,没风度,遂也懒得理他。
    许清嘉好气又好笑,瞪一眼罪魁祸首江一白,正好服务员进来问要不要把蛋糕端进来。
    定好了的蛋糕当然要,先吃晏洋这个,剩下那个先放一边,吃得完吃,吃不完打包带回去。
    插了一圈蜡烛,许清嘉感慨,年轻真好,能按照岁数插蜡烛,想想插上二三十只蜡烛,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打开灯后,江一白一叠声追问她许了什么愿望。
    许清嘉轻哼:“说出来就不准了。”
    江一白切了一声。
    随即许清嘉分蛋糕,幸好现在大家都珍惜粮食,遂没人扔蛋糕,许清嘉暗自庆幸,否则她这个寿星公可得倒大霉了。
    蛋糕过后,才上菜,色香味俱全,大家吃的很满意,中途许清嘉离开去洗手间。
    不防在过道上与迎面而来的霍家母女撞了个正着。
    说来去年薛娥被拘留之后,她就再没见过薛娥,便是之后霍国旗被判刑,薛娥也没来闹,应该是挨了教训不敢了。
    倒是听说过一耳朵他们家的事,似乎是与人合作在中俄边界上倒卖物资。看霍竹菊用度变化,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应该是挣了钱的。
    有说有笑的薛娥和霍竹菊但见许清嘉,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薛娥目光不善地盯着许清嘉,暗暗一磨牙。最近挣了一笔钱,所以她忍着肉疼请霍家人来这儿吃饭,既是想弥补下关系也是扬眉吐气。因为去年那些事,他们家很是不受待见,不只是邻居,就是自家人都不待见他们。
    丈夫受不了指指戳戳,心不在焉,在工作上出了大岔子,被开除了。大女儿在婆家受了冷言冷语,怪她,两个小女儿也因为流言蜚语闷闷不乐。她在家见天儿跟那些爱嚼舌头的死三八打仗。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就想卖掉房子搬到其他地方去,哪想居然没人肯买。不买就算了,还阴阳怪气说万一涨价了她来要差价怎么办?
    气得她差点跟人打起来,最后只能把价格降低再降低,总算是卖了出去。他们家也搬到另一个地方,闲言碎语才算是少了一点。
    这一切都是拜他们许家所赐。
    薛娥运了运气,才压下收拾这臭丫头的心思。他们家不就是仗着钱多欺负人嘛,就他们有钱,她也会挣钱。最近她就盘算着亲自去边境做一趟大生意,这趟生意成了,她的钱就能翻好几倍,钱生钱,要不了几年她就能比他们有钱,她也拿钱砸他们。
    许清嘉看她们立在那不动,眉头皱了皱,这过道不窄,但也架不住薛娥那一个顶两个还富余的身材和挽着她的霍竹菊并排往那一站,她过不去啊。
    “麻烦让一让。”许清嘉淡淡道。
    薛娥鼻子一哼,眼底浮起挑衅,大有你要过自己贴着墙走的意思。
    许清嘉气笑了,一大把岁数了也不嫌害臊,又去看霍竹菊。
    霍竹菊到底还知道廉耻,想松开手让路。
    察觉到女儿意图的薛娥瞪她一眼。
    霍竹菊嘴里发苦,好不容易学校里的流言蜚语淡了,她真不想再出幺蛾子了。她知道今天是许清嘉生日,许清嘉在一班,她在二班,她们班班长就是高一的班长,和许清嘉关系不错,受邀参加生日宴,班长在班级里说过,她正好听见了,哪想会这么寸真的遇上了,她妈还犯了拧。
    万一闹开来,被同学们知道,再传到学校里,自己又得被人指指点点。霍竹菊心里发闷,央求地看着薛娥,目光楚楚。
    薛娥再铁石心肠也受不得女儿这目光,想起女儿在学校的遭遇,更恨几分,正要松开手。
    斜对面的鎏金铁门无声打开,韩东青从门后走了出来。
    见状,脚步微微一顿,扫一眼霍家母女,走到许清嘉身旁,垂眼看她:“怎么了?”
    薛家母女不觉绷紧脸皮,只觉四周有什么压下来,无影无形却叫人不适。
    霍竹菊立时松开手,往前跨了一步,让出过道来,还把薛娥往边上拉了拉。
    薛娥下意识跟着挪了下,去年她在韩东青手里吃过亏,知道讨不了好。
    许清嘉心情舒爽,讲真,她还有点怕薛娥动粗,这人蛮不讲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揣度,自己可打不过她。
    许清嘉仰起脸道:“没什么。”莫名的想起了狐假虎威,自己现在大概就是那只得意洋洋的狐狸,许清嘉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嘴角弧度扩大,一双布满笑意的眼眸熠熠生辉。
    韩东青不觉跟着笑。
    许·狐狸·清嘉脚步轻快地经过霍家母女。
    韩东青笑了下,跟在她后面过去。
    经过时,带起微不可查的风,霍竹菊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手,富裕的家庭,漂亮的脸蛋,优异的成绩,出色的朋友,许清嘉都唾手可得。可她那么努力,韩愈青却是连正眼都不多看她,反倒许清嘉因为韩檬的关系,被韩愈青另眼以待。
    “韩六哥也来这里吃饭?”许清嘉终于想起正经事,暗暗唾骂自己,只顾着走狐狸人设,把老虎给忘了。
    韩东青笑回:“后天我就要下部队,几个朋友替我践行。”
    许清嘉有些好奇去哪儿,但又怕涉及机密,部队秘密多,遂笑盈盈道:“那我在这儿祝你前程似锦。”
    “借你吉言。”韩东青道:“听檬檬说今天是你生日?”
    许清嘉侧脸朝他一笑:“是啊。”心念一动,想起还剩下好多蛋糕,遂问:“你要不要吃蛋糕,味道很不错。”
    “那我待会儿来拿。”韩东青望着她的眉眼,含笑道:“生日快乐。”
    “谢谢。”许清嘉眉眼弯成月牙,忽见他停下脚步。
    惯性下走出两步才停下来的许清嘉疑惑的望着他。
    韩东青声音透着隐隐笑:“你再往前就是男厕。”
    许清嘉刷的扭过脸,正对上敞开的男厕大门:“……”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许清嘉佯装镇定,若无其事地调转脚尖,后脑勺对着韩东青之后,脸色立即爆红,却不妨碍她四平八稳的走近女厕,就是这么镇定。
    男厕什么的,谁还没进去过,许清嘉瞬间自我排解成功。
    出来后,许清嘉就见韩东青等在外廊上。
    两人说着闲话回到包厢,推开门后,许清嘉惊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一室狼藉,在她离开的这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六哥。”正试图绕过晏洋把蛋糕抹到江一白脸上的韩檬惊讶,手一滑,举得老高的蛋糕自由落体,从晏洋的下巴滑到衣服,再啪嗒一声落地。
    晏洋的脸应声而黑。
    江一白幸灾乐祸地看着韩檬,韩小萌就是欺软怕硬的货,只会逮着他欺负,却不敢惹晏洋。
    望见门口的韩东青,晏洋眉头皱得更紧。
    看他面色不渝,许清嘉打圆场,笑嘻嘻道:“你要不要扔回去报仇。”
    已觉不妙的韩檬一边往门口蹭一边赔笑:“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愤愤一指江一白,企图祸水东引:“都怪他,是他拿你当盾牌的,你找他算账去。”
    江一白不乐意了,理直气壮:“你要不弄我,我会拿他当挡箭牌吗?”,“不是你跟我抢鸡翅,我会弄你吗?”谁知道会闹成乱战的。
    “盘子里的东西,手快有手慢无,这是规则。”
    “你一大学生欺负我一高中生,你就不害臊。”韩檬跺脚,握拳,恨不得冲上去捶死他,奈何他旁边站了个黑气沉沉的晏洋,韩檬机智的退到门口,觉得站在她六哥和许清嘉旁边特别有安全感。
    许清嘉向来能制住晏洋,她六哥武力值也杠杠的,总不能看着她被欺负不是。
    看她这怂样,许清嘉好笑,走过去递手帕给晏洋:“檬檬就是个人来疯,你别她一般见识。”
    站在门口的韩檬团团笑:“过生日嘛,就要玩的对吧,这样才热闹有喜气。”
    晏洋望着许清嘉,嘴角才显出一丝笑意,接过手帕,擦了擦下巴,攥在手里。
    韩檬如释重负,就怕这小子不依不饶闹起来,坏了气氛,又转脸看着韩东青:“六哥怎么过来了?”
    回答她的是许清嘉:“在外面遇上了,我就请韩六哥过来吃块蛋糕。”又耸了耸肩:“现在看来是吃不了。”
    韩檬摸着鼻子干笑两声:“意外意外。”当第一块蛋糕扔出去后,后面已经不是她能控制住的了。冷静下来后,韩檬开始肉疼,蛋糕那么好吃,她才吃了一块而已。
    韩东青笑了下:“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目光在神情冷漠的晏洋脸上一绕,轻轻一笑。
    刚回到自己那边,邵泽便叫了起来:“你掉坑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韩东青笑笑,没搭理他。今天来这里吃饭是邵泽提议的。他知道小姑娘在这里过生日,却没想过做什么。他还没这么丧心病狂,只想顺其自然。
    然而缘分就是如此玄妙。
    过完生日没多久,就迎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都来的更早一些,惊得老北京人都啧啧称奇。
    第一场雪之后,屋顶上的白色就再没消失过,在断断续续的小雪大雪中,八三年如期而至。
    计划生育写入宪法的余韵还未褪去,政府又扔下一枚重磅炸弹。争论多年的‘七上八下’终于有了明确的说法,对于雇请较多“帮工”的行为下达最新指示:“不宜提倡,不要公开宣传,也不要急于取缔”。被称之为 “三不”原则。
    套在全国个体户头上的紧箍咒登时松了一大圈。
    无论是计划生育入宪法还是放开雇工管控,在现代史上而言,都意义重大影响深远。亲眼见证了历史的许清嘉心情有些奇妙,不是干巴巴的文字,而是切切实实的发生在眼前。
    打算再生孩子的家庭愁眉苦脸,想拓展生意却碍于政策而瞻前顾后的商人欢天喜地,连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一月底,许清嘉考完最后一门课,韩檬忍不住跟许清嘉对起答案来。
    遇上不一样的地方她就惨叫,这几道题她不确定,一看和许清嘉答案不一样,肯定是她错了啊,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这道题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许清嘉安慰她。
    韩檬斜她一眼:“虚伪。”
    好吧,许清嘉闭了嘴。
    韩檬生无可恋地往她许肩膀上一趴:“我也挺认真的啊,花的时间不比你少,为什么咱俩差那么多!”
    许清嘉:“也没差很多呀。”
    韩檬犹如天崩地裂,凄声:“差了十来名呢。”
    坐在旁边的同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那我们这样的差了几十名的是不是得跳楼了。”差了十来名,韩檬也是年级前二十啊。以他们学校历年录取率来看,一只脚已经踏进京大华清。
    韩檬嘿嘿一笑。
    那同学瞅瞅韩檬,再看看许清嘉,容貌出众就算了,功课还好;功课好就算了,还会才艺。元旦汇演,两人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惊艳全校。
    她托腮看着她们,可怜巴巴的:“有什么读书秘诀教教我呗。”脸和才艺没得救了,她觉得自己的成绩还能抢救下。
    许清嘉和韩檬对视一眼。
    许清嘉道:“课前预习课上认真课后多做题。”她不是那种平时马马虎虎,考试也能傲视群雄的天才,成绩都是时间堆积出来的。
    这个学期,她明显感觉学习压力大了,权衡一番,把一周两节的钢琴课改为一周一节,隔天练习一次,正好放松放松。
    毕竟钢琴她有十来年的底子在,跟着郭老师学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摆到明面上来,而且她也从来没想往音乐这方向发展。只是想着掌握一门乐器撑撑门面。
    眼下,她首先要抓的是成绩,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不能在最后一步上出岔子。再是书画,一来她喜欢,二来有覃老指点,要是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好好学,肯定会遭天谴。
    韩檬赞同点头,她虽然爱玩,可那也是在不耽搁功课的前提下。
    “说了等于白说。”女同学泄气。
    许清嘉笑:“读书哪有什么捷径,反正我是没的,”偏头想了想:“真要说的话,那就是把错题摘下来做个错题集,把每个错题吃透,下次不再犯,就不会丢分了。”错题集,多少状元的法宝。
    “我也做了啊!”同学泄气,这还是许清嘉带出来的风气,他们老师强烈推荐。
    许清嘉顿了下:“方便我看一下吗?”
    对方连忙递给她。
    许清嘉翻了一遍看出几个问题,不经筛选把所有错的题都抄上去了,只翻了几页她就找到好几道一个知识点的错题。
    排版字体都挺美观,又这么厚厚一本,可想而知,她很有一部分时间都花在抄题排版上。写给自己看的东西,潦草简单些也无妨,又不是做教科书,有那时间不如干点别的。
    许清嘉便婉转提了自己的建议,又有其他人壮着胆子上来问。
    这一耽搁,回到家就晚了一个多小时。
    梨花还问:“不是三点多就考好了?”
    许清嘉便笑:“和同学说了会儿话,家里有客人?”她听见了忽高忽低的说话声。
    “洪奶奶她们在。”下雪天老太太们不能去公园遛弯,就今天你家明儿我家的嗑瓜子看电视。
    许清嘉便去堂屋打招呼,走到门口时脚步忍不住为之一顿。
    “……薛家那大丫头被人一枪打死了,他男人胳膊也被打残了,”洪奶奶不胜唏嘘:“好端端的跑那地方去干嘛,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嘛。去了就去了,也不改改她那破脾气,那地方的人都是刀口子上舔血的,她以为都是咱们这的街坊老邻居,懒得跟她计较。”
    “她这是横惯了,”另一个声音道:“我早就听人说了,她挣了点钱,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
    洪奶奶一叹:“这下子好了,命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孙秀花愕然:“她不是挣钱了嘛,怎么还有债。”
    洪奶奶:“贪呗,嫌手里那几万块本钱不够,把薛老大手里那几万也借走了,还有霍家好几个亲戚,和她要好的几家都借了,她给的利息高,又看她挣了钱,都愿意借她,可谁想这次就栽了。咱们街道办的翠英,据说借了她两千块钱呢,整个家底都掏空了,夫妻俩干了好几仗。”
    “我怎么听说是入股,不是借啊。”
    洪奶奶啊了一声:“我听着的是借,要是入股倒好一点,起码不用还了,不然就是把一家老小论斤卖了也还不起啊。”
    “就算当初说好了入股,就冯翠英那德行,肯定得说是借。”冯翠英和薛娥那就是一路货色,要不能那么要好。
    孙秀花摇了摇头:“挣钱的法子多得是,怎么就想不开要去老毛子那,那里的钱是好挣的嘛。”
    “当初去的时候谁知道,她不是也挣过一些的,要不胆子也不会大起来。”洪奶奶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人都死了,本来不该说的,可我这两天,总在想,报应啊。当年她撺掇着薛老大一块举报她爹妈,逼得两口子跳了湖。她自己倒是活的好了,还托了爹妈的福,拿了一大笔钱过起好日子来。”
    洪奶奶吁了一口气,感慨万千:“薛家其他三个都过得还行,偏偏就他们兄妹俩出了事。”可不就是报应,不该拿的钱终究留不住,反倒把命给添上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门外的许清嘉怔忪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没有想到霍家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霍父和薛娥被洗劫一空,一残一死。
    前几个月还见过呢,手腕上带着一个大金镯子,趾高气昂,转眼间居然客死他乡。
    纵然与对这人无一丝好感,许清嘉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她在门外弄了点动静,屋里霎时停了话头,许清嘉换上笑脸入内,喊了一圈奶奶。
    见了她孙秀花便笑:“冻坏了吧。”
    许清嘉笑着道:“还好,我穿得多。”
    乖巧又漂亮的小姑娘,最讨老人家欢心,逗她说了两句,才放许清嘉离开。几位老太太也顺势聊起其他话题来。
    几天后,许清嘉返校拿成绩单,正遇上几个同学在议论霍家的事儿。
    之前大家都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考完,瞬间又变得耳聪目明。不少人住在这一带,哪能没听过几句,尤其债主气势汹汹地跑去霍家讨债,还把霍家的电器自行车缝纫机这些贵重物品都搬走了。
    带头闹的就是薛娥的好姐妹冯翠英,公安都被惊动了。了解情况后也是头大,好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借条,这就属于经济纠纷。
    倒是冯翠英没有借条,她是参股,又因为相信薛娥,所以连个凭证都没有。只她一口咬定是借,霍父反驳,被恼羞成怒的冯翠英挠花了脸。四肢健全的时候他都未必是冯翠英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右胳膊废了,整个人瘦脱了形,要不是几个老乡看他实在可怜,他都得交代在那儿,医药费和路费都是老乡们给他凑得。
    冯翠英坐在地上大哭大叫,让公安给她做主,让霍家还她血汗钱。
    公安也被她闹得头大,别说她没借条,就是有,霍家也没钱啊!
    没钱就卖房子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此言一出,响应者不少,其中包括霍家人,也包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累的薛老大,这一次他是被薛娥坑惨了,卖房子得的那点钱血本无归,一想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又要回到以前那节衣缩食的状态,薛老大整个人都慌了。
    见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给留,霍老太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送到医院一看,中风,可家里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霍家惨况,学校老师都有所听闻。
    霍竹菊的班主任潘永年便向校领导申请全校捐款,能帮一点是一点。
    班主任蒋老师发完成绩单便把霍家情况大概一说,末了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捐多捐少都是情分,大家不要有负担。”说罢,将讲台交给班长,转身离开,她站这儿,学生们有压力。
    老师一走,下面嗡得一声议论起来,交头接耳。
    人高马大的班长敲了敲讲台:“情况蒋老师都说了,我就不多说了,要捐的上来。”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装进蒋老师带来的黑色布袋里,低头唰唰唰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他父母在满洲里和老毛子做生意,生意做得还不小,平日里出手就阔绰,经常请同伴喝汽水吃东西,又是班长,得起带头作用。
    继班长之后,好几个班干部站了起来。这年头一般人也就拿个三十四的工资,半大孩子身上能有个一块零用钱已经算富裕,遂都是几毛几毛,就一个家境较好的忍着肉疼拿了两块。珠玉在前,总不能丢人现眼,十来岁的高中生也是要面子的。
    “你捐多少?”韩檬小声问许清嘉。
    许清嘉翻了翻书包,翻出两块八毛:“就这些了。”
    就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在看她,一来她是学习委员;二来她家境尚可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少,一个学期下来,不是太迟钝的都能把同班同学的情况猜个七七八八;三来大伙记性好,都记着他们家和霍家的恩怨,等着看她的反应。
    人言可畏,况且人死如灯灭,那一家子也怪可怜的,多多少少尽点人道主义吧。
    身为英语课代表的韩檬摸出两块:“那我捐两块。”
    十几分钟后,归总了一算,五十个学生,凑了五十二块七毛五分。
    蒋老师一看很是不少了,又看了看名单,捐的多的都是家境尚可的,开学填过家庭情况表,看穿戴也看得出来,没人打肿脸充胖子,故而松了一口气。
    再看看班长后面的十元,蒋老师心里苦笑,学生都捐十块,她这个当老师的待会儿可不能捐少了,要不还不得被人嚼舌头。
    把钱锁在办公桌抽屉里,蒋老师让班长帮着她把寒假作业抱到教室,一边发作业一边嘱咐他们寒假注意安全,又老生常谈:“再过一年半,你们就要高考了,去年187万考生,录取32万,录取率17%,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这个寒假该怎么过。”当然这个录取率在他们学校可以多几十个百分点,他们京大附中是首都最好的重点高中之一,一半学生从初中部直升上来,另一半则是各个初中的佼佼者。
    底下一片呜呼哀哉,身在重点班,一只脚已经进了大学,可谁不想去好大学啊。
    念完紧箍咒,蒋老师乐呵呵地宣布放假,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许清嘉和韩檬背着颇有分量的寒假作业离开教室,在楼梯上遇见了潘永年,旁边跟着眼眶泛红的霍竹菊。
    许清嘉和韩檬异口同声:“潘老师好!”潘永年是高二年级组长,也教他们班语文。在报刊和杂志上都发表过文章,在学校内小有名气。
    潘永年朝她们点了点头。
    许清嘉和韩檬便往边上让了让,让他们先走。不经意间,许清嘉对上霍竹菊的视线,脸色一沉。
    她在霍竹菊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怨恨,简直莫名其妙,她怨什么恨什么?
    许清嘉瞬间觉得自己那两块钱喂了狗,她能不能去要回来?
    ~
    因为正月十二是老太太六十大寿,所以今年她们离京特别晚,就是为了能晚回来一点,再长秦慧如也不好意思向领导开口。
    抵达三家村那天是腊月二十八,没有到自己家歇息一下,一家人径直去老屋。许向国回来了,他去年十二月份出狱的,提前了两个月。
    纵然再恨这个儿子不争气,孙秀花见了许向国爷俩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出来没多久许向国就把许家全从千湖市接了回来。
    “大伯。”许清嘉愣了下,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衰老干瘦的人是许向国。
    许向国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可看起来却像是五十来岁。
    当年,他比小了他五岁的许向党都显得年轻,这会儿两人就像掉了个个,甚至差距更大。
    许向党生活富足,心情愉悦,这几年不用再下地干力气活,愣是越活越年轻了。
    尤其是周翠翠在多方求医之下已有四个月的身孕,怀相稳定,许向党更是满面红光,精神焕发。兄弟们都至少有两个孩子,就他只有一个许家宝,他一直都想着再要一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儿女双全,老四的嘉嘉多好,乖巧又贴心。
    虽然去年九月的十二大把计划生育确定为基本国策,同年十二月写入宪法。但是目前这个阶段主要是城镇居民管控严格,敢怀孕就得丢铁饭碗,这边农村还不大管这个,到时候去交点罚款就行。
    许向国和许向军与许向华就更没法比了,这两个,一个仕途坦荡,步步高升,另一个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正处于事业黄金期,皆是意气风发许家阳也乖巧喊人,许清嘉都不敢认,他就更加了,许向国进去的时候他才五岁,实际三周岁半。
    许向国似感慨又似追忆:“嘉嘉和阳阳都这么大了。”
    许清嘉便状似腼腆地笑了笑,看他语气神态挺平和。若是被监狱改造好了,倒是一大好事。
    许家阳望着许向国身后的许家全,想了下,唤了一声:“全子哥。”
    许向国推了推身后的许家全:“还不跟你姐姐弟弟打招呼。”
    许家全拘谨开口,小声道:“姐姐,阳阳。”
    碰上他小心翼翼中带着讨好的眼神,许清嘉心头发钝,立时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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