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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腰软唇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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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洋气的付修把那团东西握在手里捏了捏,感觉像是娃娃机里绒毛布偶的触感。
“这是什么?”
“我妈知道你总送我回家,挺照顾我的,所以你生日,她也想给你准备个礼物,就送了…”司小喃表情复杂的看着付修身上款式新潮的风衣,还有他明显比别人要金贵的脸,糯糯的小声说,“…袖套。”
付修一手握住瓶子,另一只手艰难的把卷在一团的东西揉开,发现真是两只明黄色挂满绒毛的袖套。
袖套上还缝了两只灰色的小老鼠,针脚很密,一看就不是外面买的。
“我妈问你喜欢什么,我说松鼠,她不会缝松鼠…”司小喃越说越觉得尴尬,看着付修手里跟他格格不入的袖套,动手抢了回来,“算了,你还是给我吧。”
“送人的礼物,还能要回去?”付修愣了下,把胳膊伸出去,“你给我套上吧。”
“啊?你真要套啊?”
这风衣看起来特别贵的样子,牌子还是什么尼,套个用边角布料缝出来的卡通袖套…司小喃一边吐槽,一边把袖套给他带上去,左右端详了下效果。
果然不伦不类的。
付修却挺满意,毕竟这是小松鼠妈妈送给自己的东西,上面的图案也挺…是丑了点。
“太难看了,我让她弄个别的,她说给你缝一条打底裤。”司小喃解释着,自己都想笑。
孟娴是典型的持家女人,总想着给她穿暖吃好,现在还把同样的思维逻辑用在付修身上。
要是她真的缝一条带老鼠头的打底裤给付修…司小喃设想了一下那样的情景,感觉离世界末日不远了。
“我挺喜欢打底裤的。”付修昧着良心恭维了句,怕司小喃当真,让她母亲真弄条打底裤来,连忙引开话题,“我们先把蛋糕吃了,下午还要出去呢。”
“好。”司小喃把带来的蛋糕拿出来,插上蜡烛,找付修要了打火机点燃。
付修坐在蛋糕旁边,等了半天,见司小喃只是稳稳坐着。
“你不给我唱生日歌吗?”
“我…唱歌跑调,五音缺六音那种。”司小喃摆摆手,往后缩了下,“还是不唱了。”
付修不依不饶的说,“跑调我也听,你唱歌,我把生日愿望分你一个。”
司小喃犹犹豫豫地说,“…可你又不是真的过生日,能灵吗?”
付修惊恐地望向司小喃。
暴露了?
“你生日,是农历一月一吧,”司小喃抬眼望着他,忍不住偷偷笑着,眼底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一中大佬满脸慌张的样子,真应该拿手机拍下来。
做戏要做全套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直到司小喃忍不住笑眯了眼。
见付修还是愣愣的样子,她弯着唇解释,“我选礼物的时候拿不定主意,就去问宁决你的喜好,他告诉我你生日在大年初一。”
司小喃把蛋糕店送的纸寿星帽拼成圈,带在付修头上。
付修抬头看了眼,眼里有些茫然。
他的脸很好看,是那种贵族少年的英俊。
眼尾上扬,眸中像是墨色的夜空盛满星辰。
司小喃笑容凝固了一下,缩回了手,偷偷把自己的脸埋起来,这两天转来转去的小心思再也藏不住。
我喜欢的人那么好看。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到他呢?
我喜欢你啊…
你要是早点出现,我就可以告诉你。
每天告诉你一百次,司小喃偷偷咬住下唇,眨眨眼睛,眼里有些涩。
“宁决真多嘴,明天我肯定要把他牙粘起来。”
假话被拆穿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付修避开眼神思索了三秒钟,干脆决定抛弃形象,耍赖到底。
“就当今天是我阳历生日,蜡烛已经点上,我要许愿了。”过去三年里,付修每年生日都在许同一个愿望。
他看了眼旁边垂着眼的司小喃。
现在那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付修默默在心里说出两个新愿望,然后用食指在司小喃面前的桌上敲了敲,看到她发红的眼。
“怎么了?”付修一瞬间慌了,以为她是生气,立刻语无伦次的道歉,“你别哭啊,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是你问我生日…”
“我没生气啊,”司小喃用手背在脸上用力蹭了下,板起脸装作严肃的样子说,“我要是生气,就揍你了,怎么会给你买蛋糕。”
付修盯着她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犹豫的把手伸过去。
小心的贴在她脸上。
司小喃畏畏缩缩躲了一下,没躲开,便自暴自弃任付修替她擦点眼角那一点泪花。
“乖,许个愿吧。”付修看着她,语气不自觉的柔下来,跟吃了蜜糖似得。
房间里弥漫着好闻的柠檬熏香,跟少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把今年的生日愿望提前预支了,分你一个。”付修的手滑到她脖子上,拖住司小喃的下巴,轻轻按了一下酒窝的位置。
指腹揉出浅浅一个坑,像是她笑起来的样子。
司小喃被他用色相迷惑了,居然真信了这番话,对着生日蛋糕虔诚的许下心愿。
我想要快点恢复…
“我想你快点恢复。”付修说。
司小喃倏尔睁大眼睛。
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学了读心术,就等着自己说出愿望。
“我刚刚许了两个愿望,那是第一个。”付修一口气把蛋糕上面的蜡烛全部吹灭,切下带了草莓的一块给司小喃,“第二个愿望是,希望你再也不要打架了。”
司小喃接过蛋糕,白白的奶油粘在她手上,像雪花一样。
她尝了一口蛋糕,不甜,可能因为心里是苦的。
长得不好看,还特别暴力的女孩子,果然不讨人喜欢。
“不要再打架了,我不想看到你出事。”那天在胡同里,想到司小喃会受到伤害时,付修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所以许愿时,他甚至把这个愿望放在了‘让她喜欢我’之前。
司小喃咽下嘴里的蛋糕,软软地说,“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
二班的男生关系都挺好,私下里经常约着到处浪,但没有哪次比这回积极。
还没过下午,付修电话都快让他们打爆了。
“…付爷,我们歌都唱过两轮了,你咋还不来?”林二木的声音格外飘,大概是喝高了,无法无天的,“迟到罚酒啊,一箱!”
背景音里,稀里哗啦一片赞同声,吆喝着说把付修灌翻。
“跟我喝?”论狂,全一中没人比得上付修。
他这话一出,那边立刻憷了。
付修歪着脖子夹住手机,把胸前两颗纽扣系上,漫不经心的说,“成啊,谁先求饶是孙子。”
“艹!付爷你真他妈硬气,爷爷搞瓶白的等你!”
“宁决你喝多了吧,等会怕是跪下来叫爷爷…”
付修懒得听他们吵吵,挂了电话偏过头看司小喃。
她看样子已经准备好了,眼睛滴溜溜望着付修。
“咱们快去吧,晚了他们肯定会灌你酒的。你伤口刚好一点,不能喝太多。”
她的样子就像是大佬身边贴心的小娇妻,一中喃姐的霸气早就被丢到外太空了。
“你别喝就行,这个给你。”付修捞过一个柠檬黄的小盒子递过去。
“嗯?”司小喃接过来,拆开精致的包装。
盒子里面是一个松鼠图案的柠檬黄口罩,比司小喃之前带的医院白口罩要好看十个老鼠袖套。
司小喃之前还在担心班里的人聚会,她带个白口罩会不会显得奇怪,没想到付修会把这种细节都准备好。
“你…”司小喃特别想要给他说声谢谢,又怕惹付修不高兴,便只是朝他笑笑,飞快的抓住口罩戴起来。
付修看到熟悉的笑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抓住司小喃的手腕拉着她走出去。
“你这样,挺好看的。”
而且,口罩下面的脸只有我能看。
有种专属的隐秘感。
她不恢复,也是有好处的。付修想了想,变成这样小松鼠应该不舒服,冬天还好,夏天戴口罩闷闷的。
那还是恢复吧。
…付修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因为一个口罩的事情这么纠结。
司小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腕上,被付修握住的地方烫的要烧起来了。
他的掌温果然很高…司小喃偷偷想着,一路顺从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而且她无端端觉得,付修那句‘好看’并不是安慰她的话。
他…真觉得我好看吗?
两个人磨磨蹭蹭走到ktv包厢,还没适应嘈杂的鬼哭狼嚎,几个男生就拎着酒瓶子过来。
“付爷迟到了!罚酒!”林二木果然是喝高了,走路都不稳,还惦记着把酒杯塞给付修。
宁决拿了白酒要往上凑,看到付修抓在司小喃手腕上的手,顿了一下,把半杯白酒灌进自己肚子里。
“啧。”付修嫌弃的推开他递过来的纸质酒杯,不动声色的把司小喃推到边上。
付修往包厢中间一站,四面八方嘈杂的起哄声简直要掀翻房顶。
“付爷来来来唱歌!”
“唱啥歌?先罚酒再唱。”
“对啊!三杯!”
付修没说话,从箱子里拎出一瓶啤酒,在桌上磕了一下撬开瓶盖,仰起脖子直接对瓶子灌下去,扬起的脖颈在空气中弯出好看的弧度。
吞咽时滑动的喉结,看的司小喃心疼又心痒。
一瓶子灌完,付修脸不红,气不喘,连个嗝都没打,又从箱子里拎出来一瓶。
旁边一片起哄吹口哨的声音,自发的替他鼓掌。
“厉害!付爷威武霸气!”
“靠!谁刚才要跟付爷喝的?快出来跪着!”
“宁决不是要上白的吗?走一个呀!”
“白的?”付修随手扔了酒瓶子,伸长胳膊拿起正中央倒了一小半的五粮液。
周围安静了一会,看他跟喝白开水似得灌完了大半瓶五粮液,把瓶子往门口一砸。
“服务员,上两瓶茅台。”付修抬眼往四周瞟了一圈,问,“高兴吗?”
“高兴!”异口同声。
男生之间,没有一顿酒喝不熟的。之前怕付修的也纷纷围过来,兴致勃勃的要灌醉他。
付修拧开瓶盖,蔑视地看着他们,“求饶的时候,记得叫爷爷。”
做出改变
“小喃,你没出什么事吧?”靳晨凑到司小喃旁边,轻声的问,“你请假这两天,学校里都传遍了,说你在西街跟人打架,快把人打死了。”
“我没事,打架那天我根本没怎么动手,哪把人打死了?”司小喃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里,端着一小杯饮料躲酒。
听到这话时,她非常镇静。
反正早就猜到了。
“谁传的?”司小喃问。
“都在传,带头的好像是…”靳晨皱着眉思索了会,回答,“高二老大,李欢。”
司小喃点点头,垂下眼望着纸杯中暖暖的橙汁。
这是付修刚才要茅台的时候,让服务员顺便送过来的。
幸好不是同班几个男生放出去的话,否则以后在班里见面都会尴尬。
消息已经传开了,再去追究也无济于事。
而且…
付修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打架。
应该让他如愿以偿。
包厢内很热,司小喃脸上捂着口罩,温度升得更高。
她捂着温热的纸杯,暗暗决定,即使没办法瞬间变成大家眼里的乖乖女,她起码要开始改变。
脾气、性格、成绩…身上的缺点都要改掉。
要变成站在付修旁边,不会让人觉得碍眼的女生。
“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啊!”赵虎跳到桌子上,朝周围招招手,“都围过来,一个都不能跑,转到谁是谁啊!”
赵虎把一个空酒瓶放在脚底的桌面上,朝坐在正中间的付修递了个眼神,“付爷,敢来不?”
付修一把扯开领口,甩了下汗湿的头发,走过去一脚踩在桌沿上,“你觉得,有我不敢的事?”
“好!爽快!付爷霸气!”喝高了的林二木一激动,把上衣脱下来甩在椅背上,撸起膀子朝靳晨和司小喃这边吆喝,“那边几个姑娘也来,今个不上桌的不能跑。”
靳晨不太想去,司小喃拍拍她手背,“这时候,不合群不太好看。”
“我怕他们整你…”靳晨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现在司小喃存在感已经很低了,但那瓶子只要转到她——
“没事,”司小喃笑笑,“都是玩呢。”
她拉着靳晨的手,走到桌子最角落的地方。
赵虎手底下一转,啤酒瓶骨碌骨碌划了几圈,瓶口对准宁决的方向停下来。
“真心话。”宁决臭不要脸的选了真心话,同时很有远见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嫌事大的人吹了个口哨,问,“宁哥,你泡了这么些妞,最喜欢谁啊?”
“喜欢没泡上的呗。”宁决目光有意无意划过角落的司小喃,漫不经心的说。
林二木不想放过他,贱兮兮的问,“说个名字出来啊~”
“你咋比小姑娘还八卦?”宁决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端起酒喝完连忙岔开话,“我罚酒了,继续继续啊!”
司小喃感受到他那瞬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往后缩了下。
去年宁决追了她整整一年,司小喃都没当真。
现在看来,不当真不行了。
付修目光在他们中间打了个转,眼睛再回到桌上,绿绿的瓶口正好对准他。
…还真的绿绿的,付修气闷的想。
“付爷!付爷!”周围激动的瞎起哄。
“随意。”付修没选,冷冷淡淡的说,“怎么都行。”
玩这么大?
几个搞事的瞬间兴奋,起哄说,“付爷,那你在这里找个人随便亲一口呗~”
“龌龊。”付修骂着,目光却落在司小喃身上。
趁这个机会…
司小喃有些紧张,她怕付修亲自己,把所有人的焦点转移过来。
又怕付修不亲自己,亲了其他人,想想都觉得难受。
付修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从箱子里抽了瓶酒出来,“我认罚,我只亲我未来老婆。”
这话又暖又霸气,还挑不出错,旁边人起哄两句就把他放过去了。
酒瓶子又转了几圈,气氛越来越嗨。司小喃没参与,只是在旁边看着也觉得乐呵。
还没乐呵完呢,瓶口停在自己面前。
呃……
“喃姐!”赵虎兴奋的一拍手,不过脑子的说,“摘口罩啊!”
“对啊,摘口罩!”
“校花喃!校花喃!”
包厢里响起了整齐的巴掌声,所有人自发的打节奏。
司小喃有点下不来台,本来只是摘口罩,她可能就照做了。
可校花这么名头架过来,她却不敢动了。
可以预见到,大家都期待着呢,这时候她把口罩一摘,现场的气氛会有多尴尬。
“我…”司小喃想找个借口,但又不想撒谎,顿了下说,“我还是罚酒吧。”
赵虎不给面子的拆台,“喃姐,你那杯子里是橙汁啊。”
“啧。”
“行了行了,我替她喝。”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
付修和宁决同时摸上酒瓶,对视了一眼。
宁决跟付修相处了一年多,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情绪。
曜黑透彻的眸子里,全是纯天然无杂质的占有欲。
这货果然喜欢司小喃。
宁决真想掉头就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灌醉。
他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闷不做声的打开灌下一大口,长长吐出一片胸中的浊气。
“付爷,”宁决把酒瓶重重砸在桌上,情绪明显不对劲,说话都没平常吊儿郎当的痞气,“这瓶酒让给我,等你伤好点,咱们打一架。”
付修慢吞吞收回手,眼底一片凌厉,“成。”
咦?
这俩怎么,突然要打架?
司小喃听得云里雾里,呆呆看着宁决替她灌下一瓶酒,默默咽了下口水。
这么喝,会出事吧?
见小松鼠的眼神落在宁诀身上,付修愤愤地从口袋摸出一颗糖扔到嘴里,咔嚓咬碎。
冰柠檬味的,真他妈酸。
…
早上第二节课下了,全校人伴随着广播里运动员入场的交响曲音乐绕着学校前小广场晨跑。
司小喃跟在队伍最末,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一边慢跑一边背单词。
“a、b、o、u、t,大约、大约、大约…a、b、o、u、t…”
付修压下步伐,窜到队尾,把口袋里已经在发热的暖宝宝用纸巾裹住,塞到她冻得通红的手里,听着司小喃念经似得背单词。
“你这一个单词已经背了五分钟了…要把单词发音读出来,这样更容易记住。”她背的累,付修听得更累,忍不住出言打断,“英语的单词相似度特别高,你死记字母顺序,很容易忘。”
“可是,我不会读啊。”司小喃盯着单词本上的五个字母,怎么都没办法把它当成一个完整的单词读出来。
“会音标吗?”
司小喃摇摇头。
“那就按拼音的读法来,其实没差多少。”付修琢磨着现在开始补音标也来不及了,干脆用她最容易理解的方法讲道,“啊,啵,噢,唔,特,把这五个音用最快的语速读一遍。”
司小喃按照他给的方法试了两遍,发出了完整的about 的音。
嘴巴张得够开,还是美式发音。
“嗯,这样发音方式你可能更容易记住。高考也没有听力和口语。”付修见她脚底下有个石头,抢在前面踢开,顺手扶住司小喃拐到操场内道,绕小圈跑,“还有单词最好乱序记忆,因为你背a列的时候,a开头的单词都很类似,很容易让你记忆错乱。”
听到他俩的谈话,负责吹口哨的老师跟见了鬼似得,惊恐的瞅着俩人的背影望了半天。
一中居然有这么努力学习的小情侣?
天该塌了吧。
“英语太难了,我完全学不通…”司小喃边跑边小声跟他抱怨,“快期末考试了,英语单词十个我有九个不懂。”
“你这么聪明,只要记住单词,英语肯定就通了。”付修连忙安慰两句,想了想说,“单词生背特别没意思,套在语境里比较容易记住。今天开始练英语阅读吧,先从有趣的小故事开始…”
我喜欢他啊
“已知数列…唐禹?”
晚饭还没做好,司小喃蜷着腿,把五三放在膝盖上咬着笔杆做题。
她皱着眉小声念着题目,正思考该用哪个公式时,眼前的灯光被一大片阴影挡住了。
清瘦许多的唐禹挡在她面前,逆着光,脸上表情显得十分凝重。
“小禹来了?你先坐,阿姨马上把饭做好。”孟娴在厨房喊了句,加紧了手底下的忙碌。
“阿姨别麻烦了,我马上就回学校。”唐禹跟孟娴说着话,眼睛却死死盯在司小喃身上。
上次他送司小喃去学校时,发现她和付修走得很近,心里一直压着巨大的疑问。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司小喃却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是因为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你怎么来了啊?”有段时间没见唐禹,司小喃放下笔从沙发上站起来,觉得他样子有些奇怪。
现在的邻家小弟,没有平常那种阳光活力了。
“喃姐,要考试了,我下周开始回学校住,寒假前不会再回来了。”唐禹见她抬起头,坦然的露出没戴口罩的脸,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质问。
司小喃现在的状态,比刚痊愈时好太多了,眼里也恢复了之前的神采。
是因为付修吗?
“嗯,你在学校小心点。”司小喃侧过身朝厨房望了眼,确定孟娴不会忽然出来,便主动说,“你…想问付修的事情吧?”
唐禹听到她说出这个名字,眼底瞬间红了,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压着情绪,哑着嗓子问,“你跟他真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们是…朋友。”司小喃想了想,用了‘朋友’这个字眼。
她垂下视线,看着手里橘红封面的五三,轻轻补充,“现在只是朋友。”
“你…”唐禹听出她话外的意思,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难过,“他欺负你吗?还是不接受你?”
“不是不是,”司小喃吓得连忙摇头,生怕唐禹一个冲动去给自己出头,“我还没告诉他,他对我挺好,没有欺负我。但是也…”
不一定能接受我啊。
我脸这么大。
司小喃丧丧的想,闷闷地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脸颊。
最近减了药量,浮肿的情况消下去一点。
但还是很大…
“别捏了,好不容易消下去一点,让你一捏又回来了。”唐禹在来之前,已经考虑到了这种结果,所以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过。
他伸手,虚虚抱了司小喃一下。
司小喃愣了会,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听到了轻微抽泣的声音。
“如果他让你受委屈,你一定要告诉我。”唐禹声音里带着点哭腔,脸搭在司小喃肩膀上不敢抬头,“喃姐,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好好好,也只有你觉得我好看。”司小喃轻轻拍着邻家弟弟的肩膀,话说完才意识到。
付修也说过她好看。
…
“付爷,来根烟吗?”宁决把烟盒递过去。
“不。”付修拒绝。
宁决给自己点了一根,猩红的火星在黑暗的夜里明明灭灭。
两个人站在冰冷空荡的路边,脚下还有未融化的积雪。夜里的风刮过来,渗人的寒气冷到骨子里。
烟抽到一半,宁决颓然的开口讲。
“我追了她一年多。从我高一刚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想这女孩够漂亮,我想让她给我当马子。”
宁决朝付修冷淡的脸上吐了个烟圈,看着他永远都高高在上的表情,心里一阵悲凉。
“后来我发现司小喃这姑娘,不光是看着漂亮,她还活泼带劲,骨子里透着刚强,是我活了这十几年,见过最生动的人。”
“我把所有能想出来的方法都用上了,轰轰烈烈追了人一年多,结果呢?人家连个正眼都没给过我。”
宁决吸了下鼻子,被烟呛得沸腾,捂着嘴直咳嗽,用力的把烟按灭在旁边的围墙上。
嗓子让烟这么一燎,带着沙哑的撕裂感。
宁决磨着牙,猛地凑上去揪住付修的衣领,凶狠的质问,“你才认识她多久啊?她就跟你那么好,你有我喜欢的多吗?”
付修被他压在墙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比冬天的夜还冷。
昏暗中,他淡漠的盯着勒住他脖子的宁决,偏薄的唇略略开合。
“1214。”
宁决怔,“什么?”
付修握住他的手腕,用力的按下去,直勾勾望着他说,“我爱她,过了十二点是第1214天。”
付修是高二才转来一中的,那时候司小喃已经住院了。
即使从他转学开始算,也不过四百多天。
宁决错愕的问,“你转学过来,难道是为了…”
付修刚转学过来时,关于他转学的原因已经议论疯了。
他不是本地人,在这里也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甚至没有认识的人。
无论是从家境还是个人素养,付修都跟这个十八线城市格格不入。
他长得好,成绩逆天,应该把目标锁定在各大高等学府上。
可付修却在这个什么都没有小破城,孤零零的,一呆就是一年多。
付修松开宁决的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她,我可能已经死了。”
付修转过身往住所的方向走出几米,伸长胳膊朝宁决挥了挥。
“约明天。”
宁决望着他的背景,静默了好半天,才应下声,“好。”
妈的!
这次,大概是彻彻底底输了。
…
清早,司小喃目光呆滞的趴在窗边,望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四处飞散。
“又下雪了啊…”司小喃对着雪景发了会呆,见街边路口拐过来一辆熟悉的车,她眼睛亮了下,连忙拖起书包蹦蹦跳跳的往外跑。
拉开车门,车里开着暖风,热丝丝的。
“你右手可以活动了啊?伤彻底好了吗?”司小喃低头绑着安全带,啰啰嗦嗦又问了一大堆,“就算伤好了也要注意调养,别…”
司小喃说话声越来越含糊,歪过头靠着车窗玻璃,打了个哈欠。
付修歪过头看她睡眼惺忪的小模样,问,“困?”
“嗯,昨天下雪太冷,半夜把我冻醒来再也睡不着了。”司小喃用手背揉揉眼睛,摆正脑袋强打起精神,望着落在挡风玻璃上的冰晶。
“别在车上睡,等会下车冷风一吹会感冒。”付修把车窗按下去一线,让寒风吹进来些,“等到了教室在睡。”
“在上课的时候?”司小喃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两天期末复习,你怂恿我上课睡觉啊?”
明明平常开个小差,都会被打手背…
“两节课。”付修目视前方,果断抛弃之前的原则,“前两节是语文和英语,反正语文听不听都行,英语听不听你都不懂。”
“我还是能懂一点的,”司小喃不服气,扁扁嘴辩解,“哈喽之类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付修拔下钥匙,习惯性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下,按出个小酒窝,又帮她整理散乱在耳边的头发,“你又聪明又厉害,认真听肯定能听懂。但是困的时候听讲效率很低,还是先让你聪明灵活的大脑清醒过来吧。”
“你夸我聪明,真没可信度。”
明明比我聪明多了,讨厌。
他动作和语气都太温柔,司小喃被夸的心虚,红着小脸应了声掏出口罩带上,准备下车。
“别急,”付修拉住她,把卷在口罩系带里的头发挑出来整理好,直勾勾盯着司小喃看了会,忽然说,“我能…抱你一下吗?”
“啊?”要求来的太突然,司小喃一时没反应过来。
“算了,等结束吧。”付修想起今天要做的事,缩回副驾驶位解开安全带,默默的下了车。
司小喃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付修比以前话多,态度格外温柔。
虽然他平常对自己就挺温柔的…司小喃背上书包,跟在他后面想了一会,才琢磨出点意思。
付修今天的态度,似乎是在…患得患失?
刚才他提出要求时,眼睛里透着迷茫。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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