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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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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公司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
    眼看着这布蓬搭好后,陆续有顾客上门来,众人的干劲也越来越足,丝毫未受同样越来越毒辣的日头影响。
    大歌星莉莉看过轻悠的广告后,竟然即兴吟唱了一段江南小调,立即引得周人一片叫好。
    莉莉笑言,“我唱了这么久的歌,都还不知道我用的这个麦克风,竟然是杨氏公司生产的。今天天气这么热,非常感谢各位歌迷还到场支持……”
    她一边说着,手指撩过发丝,特意披垂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俏颜,仙味儿十足,引得下方一片观众激动不矣地高呼其名。
    莉莉的其他姐妹立即微笑着上前介绍起各式新型电风扇,“元帅牌电风扇,座架式,壁挂式,顶挂式,满足您家居的任何要求;小巧精致,颜色多样,淑女太太们喝茶、打牌之必消暑宝器……”
    “这位少爷,买一架粉红座架式送给你喜欢的女士吧!”
    “哎呀,哪个女生会喜欢这种礼物,太奇怪了吧?”
    “哪里奇怪了,未来三十多天的高温,可是港城有史以来最热的夏天。你买了送到她屋里,借口帮她安在香闺中,不就有登堂入室的机会啦!”
    少爷一听,立马双眼大脸,欢欢喜喜抱了两台走,说另一台要送给家中老母,一箭双雕。而旁边听得泡妞经的男士们这会掏腰包的功夫就勤快多了,像诸如需要特殊安装的“壁挂式”和“吸顶式”,大受欢迎。
    康叔惊叹,“小姐,您太了不起了。”
    这两款刚好就是轻悠和康叔一起重新改造的新型号,起初没人看好,但轻悠要求一定要将原来的改出三分之一的量来,没想到现在居然热销。至于这改造的灵感,正是来自于轻悠那日跑到公馆和织田亚夫吵架时,她在公馆里发现来往士兵直叫热时,产生的灵感。
    徐副总高兴地抹着满头汗水,“小姐,依现在这情况,今天应该能卖出百来台啊!就是皇后街的洋人百货商场一个月的销量。”
    轻悠却说,“我的计划是一千台,销掉库存的三分之一。”
    徐副总和其他经理一听惊了一跳,可这会儿已经没有敢直说轻悠说大话,都开始期待。那位初时反对的经理却悄悄溜到了一旁,眼色阴霾。有小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因忙着搬上新货,没再注意。
    突然一声摔砸声,刚刚搬出来垒好的货就被人一脚踢散了架,尖叫呼声四起,便见几个混混打扮的流氓大赤赤地冲进凉蓬下,见东西就摔砸,立即就跟康叔带的工人们打了起来。
    徐副总大喝,“住手,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我们杨记已经给过保护费了,你们凭什么砸我们。”
    话说这黑社会分地盘收保护费,自也是时下的一条行商潜规则了。杨记的铺面不多,多也是方便商人提货而设的库房,在黑社会方面的打点也从没含糊过,两方一直相安无事,没想今天这关键时刻竟然有人闹事儿。
    那似是领头的人一脸横气,喝道,“爷今儿就想砸你这破店儿,怎么着,爷就砸了,爷就看你不顺眼!”
    那人大喝一声,众人砸得更凶,刚才还人气大旺的店面一下子人全跑光,满地狼籍。
    轻悠被康叔等护进厅堂,杨家夫妇火烧眉头,莉莉姐妹则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声斥骂那群黑社会。
    眼看着刚刚好起来点,又遭此恶运,众人一时都心灰意冷起来。
    “呀,轻悠,你干什么去?那里危险啊,快回来!”
    杨太太大叫,轻悠却已经跳入了战圈儿,她今日穿着一套长袖衬衣及小腿窄裙,也是为了撇掩头晚打斗时的伤,这会儿下场倒也比穿着旗袍要方便一些。
    康叔等人一见她下场,顿时又急又怒。轻悠却说没事,让他将徐副总从前面拉回来。
    不想对方小弟突然抱了两大筒,对准布蓬就要泼,轻悠立即跳去阻拦,同时还有几个汉子也跟着她上前抢救,一堆人将将拉扯胶着在了一起。
    有人大叫,“是油漆!”
    轻悠心头一凉,糟糕了,更不能让他们泼出来,否则今天所有布置都毁于一旦。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笛笛笛地尖锐哨声响起,“警察”二字响起,那混混头目一眼看到了警车,吓得大叫一声,吆喝着兄弟转头就跑,冲向小巷。
    “啊啊啊,官爷饶命啊,饶命啊,小的手要断,断了……”
    谁曾想这回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头目刚冲到巷子口就被人一脚狠踢中胸口,跌了个狗吃屎,手臂被折着踩在背上。
    轻悠看清来人,终于松了口气,“师兄,你怎么来了?”
    屠少云哼笑道,“当然是来英雄救美的!还好,咱来的还不迟!”
    ……
    一场虚惊,总算结束。
    可满场狼籍,看了不免让众人有些心灰意冷,话说这做生意最怕有人闹事儿,这一日才开始就如此不顺,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又低弥下去。
    轻悠见状,心下一咬牙,再次登高一呼,“大家不要泄气,今天才刚刚开始!咱们已经打跑了恶人,更应该振作起来,让那些家伙们看看咱们杨记人是打不倒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什么能难住我们的。”
    她手臂横在胸前,朝空中一扬,“大家要有信心,如果你们都不自信了,怎么能让客人们对我们杨记有信心呢!”
    正在这时,秘书先生终于到了,而跟着他来的还有几辆汽车,车上下来的全是报社记者,对准轻悠就是一阵镁光灯狂闪,掏笔速写,纷纷尊敬地唤她一声“轩辕小姐”。
    轻悠的拳头扬得更高,大呼一声,“咱们中华有力量!”
    不知谁带头拍了手,铺前一片掌声。
    伙计们都不由说,连女孩子都不怕了,他们一个个大老爷们还能落了相,赶紧收拾铺面,重振旗鼓再开张。
    就连刚才被吓得花容失色想要离开的明星们,都被轻悠的话煽动了,纷纷主动拿起了宣传单,派送纷发。
    “大小姐,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我把咱们的报纸和新宣传单都带来了,这回,咱们一定能赢!”
    原来秘书一直在跟报纸的事,记者这条线由他全权负责了,才能在报纸印好后,带着一大帮记者前来助阵。
    这个时候,已经近八点,各大报纸已经正式上市,街头巷尾都不约而同地响起了那报童的唱闻声“智慧无双奇女子,考倒英国女伯爵,风光夺回国宝字画!”。
    方才压下惊来的杨夫人低叫一声,“轻悠,这,这报纸上的女子,可真是你?”
    轻悠尴尬地笑了一笑,点头称是。
    方才想大夸轻悠只开了个头儿就被人打断的张先生,这会儿终于逮到了机会,叽哩呱啦就把头晚轻悠的风光事迹说了出来,虽然这方言听得众人直皱眉头,可好歹主题是听清楚了。
    杨先生喃喃赞叹,“孩子,认识这么久,杨叔真不知你还有这般本事。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杨先生,轩辕小姐何止了不起,简直就是咱们的中华女英雄啊!您是没瞧见当晚她怎么斗败伯爵夫人的,绝对的大将风度,可为咱们华人大大地长了脸面。连宋老先生……”
    那人刚开口,宋家夫妇就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警察厅负责这一片治安的大队长,就之前发生的事表示一定会追究到底。当然,众人都知道这是看在宋家夫妇的面子上,经此一说,先前的那丝阴霾也都被扫除,众人交口称赞轻悠。
    轻悠被众人夸得怯场,拖了口溜出了厅堂,刚出来就给屠少云逮着打趣儿,他竟然带了一帮子的少爷小姐过来助阵,让冷落的门厅立即热闹起来,就借此讨要人情了。
    两人绊起嘴来,这时一个伙计抱着几台溅了少许油漆的电风扇说“可惜报废了”,被她瞧见,她眼光一转,将人唤住。
    一刻钟后,几台描绘着“梅兰竹菊”的电风扇被摆在了货驾上,刚到场的一位贵妇人看了,直说喜欢。其他小姐一见,也跟着订购。没想到这一圈儿下来,竟然供不应求了。
    “小姐这几笔,简直就是化那什么……为神了!”康叔的崇拜已经如涛涛江水。
    “化腐朽为神奇!”徐副总笑着补充,两人相视一眼,一笑泯恩仇。
    一个说自己以前太老粗,以后要多向对方学习;另一个则感谢对方的搭救之后,说有空喝酒交流下新的工会制度。
    接下来,轻悠的鬼点子似乎层出不穷,刚刚手绘的艺术牌电风扇销完还拉下一堆订单,又丢出了“元帅牌”亲笔签名风扇限量销售三十台的广告,配合之前她特意找洋报社发出的软报新闻,新闻上有织田亚夫俊美侧面执笔行书的模样,旁边便是她特别送去做广告的座架式电风扇。
    这一闹,最激动的就是后来的小姐名媛们。虽然价格却是别人的十倍了,没抢到的人全拉着轻悠要订购了。轻悠自然不会放弃狠敲一笔的机会,这见识过过那冷俊迷人的元帅风采的女人们,都被斩得十分心甘情愿,欲罢不能。
    ……
    这时候,远处隐于一角的男人,脸色明黯不定。
    旁边的副官高桥却是一脸哭笑不得,说,“元帅,小姐这样拿您打广告,不会损及您的形象么?”
    织田亚夫默了一下,才道,“刊登我形象的只有一家报社,你可知为何?”
    高桥摇头。
    织田亚夫说,“这是一家英国报社,她知道我正跟英美方合谈,应该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打了一则软性广告。这家报纸的老板后台极硬,港城最大的金融公司也有份。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英国政府的部分意思。所以,虽然她赢了瑟琳娜,却仍懂得化敌为友,重新示好。也有利于我们在这里站稳角根,不竖强敌。”
    “这,小姐真是聪明已极!元帅您是早就料了,所以才会答应下用一百台电风扇换您三十台的亲笔签名?”
    织田亚夫看着远处的一幕“屠少云正在揪轻悠的头发”,目光一沉,冷哼,“不是换,是我们花了成本价买了他一百台风扇,她拿她自己抵我三十个签名。”
    高桥囧了。
    事实上是这样的……
    ——陪我一晚。
    ——不行,一个吻。
    ——休想。
    ——你让我又出钱,又出力,难道一个吻就想打发本帅!
    ——那……那两个吻吧!
    ——我今天已经吻了你两次。
    ——你,你不要脸!算了,你不愿意我去找别人帮忙。
    又绊了会儿嘴,终于勉强达成了协议。
    ——一个签名,一个吻。三十个吻,可以分期付款。
    当时小东西的表情,真是耐人回味儿。
    ……
    “小姐,已经卖了近一千台。虽然没达到目标,可是您搞特价的那些一台当十台,算下来咱们已经超额了。而且,刚才有几个老板私下跟我们订货,要销掉剩下的库存根本不是问题。”
    秘书报告完一日的销售战况,尽皆一片欢呼声响起。
    “小姐,你可是咱们的大福星哪!”
    “小姐,你真了不起。”
    “小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叔的那几个调皮的伙计一兴奋,就将轻悠抛了起来。竟然叫出了东晁人每逢佳节庆典时都会叫出的“万岁”口号。
    轻悠在空中尖叫喝骂,周围一片笑闹声,夕阳的余晖中,每个人的笑脸都凝成了生命中珍贵而美好的记忆。
    那一瞬,她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面目,那宽阔肩头的将星闪烁夺目,就像那双深邃温柔的黑眸。
    她心中一动,深埋的暖流充斥心胸,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她此刻只想立即见到他。
    此时她一身荣耀,若不是那晚他出面救场提醒她最后的关键一笔,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她和现在的她呢!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咱们还没吃庆功宴呢!”
    “我……我想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呀,晚点儿见不行嘛,大家都盼着你开香槟呢!”
    不,她等不及了,她要见到他,现在立即马上!她要跟他说谢谢,也许他们可以再试一次,相信彼此,她想要告诉他,她真正的顾虑。


 ☆、19。说,你不爱我
    当人肩头扛上责任后,便不是说卸就能卸掉那么自由了。
    轻悠到底还是被公司的事给拖住了,除了有想购买杨氏积压商品的老板外,皇后街的洋人大百货商店总经理来了,介绍人还是那晚的大鼻子金融老板,洋编辑亲自领路。
    谈的便是将杨记公司的核心产品放上他们百货商场的购物架,以此为平台,做形象,可销往全港城,乃至有百货公司连锁的上海、北平等大城市。
    这个诱惑太大,比起轻悠开始设想的先自己租店面做零售,更稳更有前途,更能迅速打响杨氏品牌。
    一场饭局是免不了,而托宋家夫妇之名,闻讯而来的商界大佬亦不少,举凡从物资供应,运输检察,金融机构等等,几乎算是为杨氏公司的发展铺下了一条康庄大道。
    宋家夫妇如此帮忙,轻悠自然不敢怠慢。这一番应酬加商业谈判下来,转眼过去三日,公司里的事情算是基本理顺,余下的扔给徐副总,她终于得闲。
    “毛叔,元帅府!”
    冲上洋包车,轻悠立即拿出随身小镜子,打量仪容。忽然又觉只是衬衣窄裙太清素,几日忙碌脸色也不太好,最好修饰一下不然准给他唠叨。
    不过,现在觉得被他骂“笨蛋”,似乎都是幸福的。也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骂你。自打公司情况好转后,这几日公司里溜虚拍马的人越来越多,那些甜言蜜语听得她耳朵都起老茧了,真是受不了。
    唔,她难道是天生受虐狂嘛!
    很快到了元帅府,站岗的警卫见了轻悠,完全不像其他入府的人,还要各种检察搜身,她进府如入无门。
    “轩辕小姐,元帅不在府上。”
    “那他在哪里?”
    “这……属下不知,元帅的行踪属于机密。”
    对她也保密么?
    那人似乎看出轻悠的不悦,立即解释说,“元帅大概是没想到小姐您今天会到府上找他,所以没有吩咐我们能不能说。小姐稍安,您要不先在这里等一等,也许元帅很快就回来了。”
    轻悠也明白了,织田亚夫是一军总帅,人生安全非常重要,去哪里自然都是保密的。她没再追问,便进了那间他专用的休息室等候。
    再看到那个骨灰瓮冢时,已经没有初时那般骇怕,轻轻抚了抚,忍不住揭开了瓷盖,提着心朝里一看,愣住了。
    她将瓷罐抱下了条案,往大床上一倒,里面的东西全散在了床上,五颜六色的全是一张张小小的彩笺,上面写着字,都是孩子们在七夕节的许愿笺。
    她拿起一张,上面写着:希望爸爸快来接我和妈妈回家!
    再看第二张,写着:爸爸,师傅说我写的字越来越像您了,你快来接我和妈妈吧,我会做个听话的儿子。
    第三张,第四张,接着好多张,都是这样的愿望。这些纸张特别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上面的字迹秀挺劲媚,又不失端圆方润,能感觉那时候的他还是个相当单纯天真的优雅小皇子,但后来她遇到他时的字迹,秀逸变成了疏狂,端方全失,行笔潇洒恣意间隐含强势煞气。
    爸爸快来吧,我和妈妈都很想你。
    爸爸,我很乖,我摹出的《兰亭序》连妈妈都分不出来是谁写的。你快来看看吧!
    希望爸爸能亲自教我习字作画。
    希望爸爸、妈妈和我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希望今年能和爸爸一起放鲤鱼幡。
    希望今年爸爸妈妈和我能一起看樱花。
    希望爸爸快来接我们。
    ……
    百多张纸上,竟然三分之一都是这样渴望全家团圆的愿望。
    轻悠越看,眼睛越模糊。
    而另外三分之二的纸条,却是深深地骇人。
    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张笺上,竟然隽刻了一个男人那么多的心灵之伤,那些过往的、深埋在记忆片断,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心口……
    为什么他在初见面后会对她那么残忍?
    为什么他看她写字作画说起小叔时,眼底的情绪那么复杂?
    为什么他总说他恨亚国人,却还是答应她放了那么多同胞?
    为什么失去孩子那晚,他会痛骂她走私鸦片,还失控得踢了她一脚?
    ……
    为那个曾经纯纯期待着父亲的小孩子,为那个终于变得愤世嫉俗的少年,为那个忍辱负重奋斗出今天这片功绩的男人,再多的心疼不舍也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元帅当年杀了荻宫上下所有人,除了十一郎先生幸免于难,连伺奉过他和他母亲的老管家都死于他剑下……皇家因为元帅德行尽失,宣布退婚,摘去亲王爵位……
    他变成了庶民,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侯了,为了当上这大元帅,他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她不知道,可那必然是比她想像的更艰辛更可怕更苦涩。
    勤务兵敲门来送茶果点心,门却被人从里拉开,小女人丢下了一句“有事先离开”便匆匆走了。
    ……
    轻悠心情沸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有人走过她时还不时回头打量,悄声议论着前日报纸上的鉴宝新闻,她也无所觉,也不知道毛叔跟在她身后帮她扫荡了多少苍蝇。
    当行到一幢大楼前时,她才回神。
    医院
    她一愣,便大步走了进去,突然间很想和杨夫人聊聊,更想跟杨先生说说那个樱花之国。
    刚转上杨家夫妇的住院层时,她突然看到高桥上校跟着一位医生走进了办公室。她左右瞧瞧,没发现警卫员,心下一跳,想到织田亚夫的病,该不是又病发了,所以才会悄悄来医院治疗。
    她猫了脚步,慢慢挪向那办公室门口,想要探听。
    不是她不想直接问,实在是这些大男人说事儿总爱藏一手,好像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女人就不担心了。其实,他们都不懂,真心爱上一个人时,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动作、呼吸,都可能泄露他们心里的秘密。
    可惜当了一会儿壁花,引来两个护士的侧目,也没听到什么,她只能尴尬地假笑两声说来探试亲人,跑去杨家夫妇的病房。
    然而,在推门而入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病房内
    织田亚夫声音极淡,“这一次,她为你们赚了不少钱吧?”
    杨先生似乎很紧张,“殿下,在下惭愧,轩辕小姐确是聪明善良的好女孩。”
    杨夫人神色极为不安。
    织田亚夫又道,“她全心全意把你们当亲人朋友,这也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本帅给你们三分颜色,你们别以为自己就真有那个份量给我开起染房了!”
    杨先生骇然,一下跪落在地,头帖着冰冷的地砖,求饶般地说,“殿下息怒,在下今天就出院,把公司的事都接过来,不会再让小姐奔波了。”
    杨夫人急忙上前扶着丈夫,一起叩首相求。
    门外,轻悠瞬觉一股冰凉透体,不由想起很多事情来,从火车上初遇夫妇二人,到后来的诸多相处。
    织田亚夫声音依然轻淡,可他那不怒而威的气势里,让地上的夫妇身心直颤。
    “你该知道,若本帅要计较这些,你们就不会继续住在这房间里。我想知道,为什么四年里的所有报告里,没有一句话提到姜恺之竟然一直在港城陪着她?”
    杨夫人抽了口冷气,杨先生将她死死摁住,直说是自己疏忽,任凭惩罚。
    “哼,你们现在是仗着有轻悠在,就敢以下犯上了!”
    “殿下,您误会了,”杨夫人不顾杨先生阻拦,抬头疾言,“我们第一次看到那孩子时,在南下的火车上,她孤身一个人被挤在角落里,看着车窗外面一直偷偷抹眼泪。她看起来那么娇小,瘦弱,可爱,我……我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您知道,我这一生无法孕育自己的孩子,我就想她做我女儿。
    我们主动找她聊天,听她含糊地说家里的事,虽然只是几句,我是亚国人,我很清楚她大概经历了哪些不公的对待。我们心疼她,希望她能和别的十六岁女孩一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后来,她接受了我们的帮助,也入学开始读书,可是我们发现她并不是真的开心。毕竟她那么小就离开家,又是女孩子,旁人对她再好,她心里大概也有些芥蒂,也许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让她对周遭都有防备,到广州武馆学武的事,都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她心里没有安全感……”
    “……直到姜恺之出现后,她才真正开心起来。我们的确也非常矛盾您的要求,可为了让那孩子能安安心心地过她想要的日子,我们瞒了您。我们想,只要她真的开心,您即真心喜欢她,也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所以,我们才会……”
    织田亚夫说,“你们觉得我无法给你们视之为女儿的人幸福,所以你们就欣然接受了姜恺之的伺奉,想要招他做女婿了?”
    “殿下,请您息怒,我们……”
    “攀上了姜家,差不离就是国丈了,也不用受本帅的牵制了。你们翅膀硬了,可以飞了!”
    “殿下您误会我们了,我们只是希望轻悠幸福。”杨夫人泣声说着,不住叩头,却瞬间引爆了织田亚夫心底压抑已久的怒火。
    他失声爆喝,“她想过的生活,就是嫁给姜恺之吗?你们懂什么?该死的,你们又懂什么?混帐东西——”
    他抬起脚就狠狠踢向杨夫人,轻悠立即冲了进去,大叫着“不要”抱住他的腰身将他攥开。
    他侧身看到她满面泪痕,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慌乱心虚,却又立即掩去。
    “不准,我不准你伤害杨叔杨姨,你要不高兴,你冲着我来啊!是我要跟姜恺之在一起,是我答应他的求婚。”
    他气得抽气,咬牙切齿,“轩辕轻悠,你是不是还要说,你之前跟他们辞职,也是为了好跟姜恺之结婚?!你屋里打包的那些东西,也都是为了搬进你和姜恺之共筑的爱巢,好双宿双飞了?!”
    轻悠也是微微一愣,这男人居然偷进了她的闺房。她当时的确有想搬离杨宅,但她并不知道姜恺之已经买了婚房,且就在杨宅附近,她只是想先搬到学校的教师宿舍去。没想到后面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平日忙都不急了,那先打起包的书册也用不上,便也没拣出来。
    “那又如何。恺之哥哥当着众人的面跟我求婚,要不是你的舰队打过来,我们恐怕早就结婚了。”可惜,这气话还是冲口而出,“恺之哥哥他行事光明正大,哪里像你,你……你之前说不会骗我了,你叫我信任你,可是你回头又做了什么?!你竟然在我身边安排了这么多……这就算了,你又故态复萌,杨叔的枪伤还没好,你又这样欺负人!”
    他一下怒红了眼,“轩辕轻悠,对你来说,我就是个残忍无情、奸诈狡猾的人,只有你的恺之哥哥才是正人君子,尊重你,从不强迫你,唬弄你,才是你的最佳良婿伴侣,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至少恺之哥哥不会这样对待杨叔杨姨,他们还是为你办事的人,你就这样威胁他们。你还是人嘛!我以为四年了,你应该改变一些了,我本来……”
    他冷笑一声,放开了她,退后一步,脚步却明显有些蹒跚。
    “轻悠,你倒没变,你还是个小白眼狼!”
    “织田亚夫,难道人人都必须照着你的规矩来才行嘛!这里不是你的东晁,这里是亚国,我的祖国,你没资格审判我。”
    他双拳紧握在身侧,脸色变得青森一片,“对,我是没资格,只有你的恺之哥哥才最有资格。可至少从头到尾,我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而不像你这个蠢祸,只会自欺!”
    “对,我就只会自欺,我还总是傻得被人欺,甚至相信一个骗子,一次又一次谎言。”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愚蠢地要还要派两个毫不忠心地人,千里迢迢跑到亚国,专门来骗你这个没良心的蠢祸吗?”
    “够了,我不要听,我不要知道。”
    他一把抓她回来,抵在墙上,扳起她的脸直对上自己的眼,“轩辕轻悠,你给我说实话,你爱不爱姜恺之?如果你说爱他,这四年你已经完全爱上他了,我走!我织田亚夫今天对天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轩辕轻悠的生活里!”
    她的唇抖得厉害,泪水直流,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气得一拳砸在她耳边的木头上,“给我说啊——”
    “对,我就是爱上……”
    那个字,便硬是卡在了喉上,怎么也吐不出。
    他的目光刀刃般雪亮,仿佛剖开了她的心,已经看清她心底的秘密。
    她觉得又矛盾又不甘,即委屈又无力,对着他又捶又打,骂他卑鄙可恶,欺负人,直打得累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他的声音里亦满是疲惫,失落,却笑着说,“说不出口么?那我教你,你就说,你根本不爱我,再也不想看到我,希望我滚得……”
    嘴就被两只小手捂住了,那双幽怨瞪着自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让他想起无数个两人的夜晚,她这个模样总是让他欲罢不能,热血沸腾。
    她说,“你混蛋,你说过不再骗我的。本来我今天还想,想……我想再试一次,可是,你这王八蛋又让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揉进掌心,长叹一声,“难道承认你还爱着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就是一件很耻辱的事?轻悠?”
    她哽咽的哭声忽然一窒,怔怔地看着他瞌下的眸中,轻轻滑过的伤怀。
    她伏在他怀里,久久的,一动不动。
    在这场从不被祝福的爱情里,到底谁说的谎言更多,更无法被原谅?
    ……
    南京,大总统府。
    幽静肃穆的大宅内,突然传来重重的响声,随即伴着喝骂吵闹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佣人们均是吓了一跳纷纷朝楼上望去,却又立即低下头,拘谨地不敢多说半个字,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近来半个月,天天都会闹一回。
    “让开,再不让开我毙了你们!”
    “三少,大少吩咐过,您必须在屋里静养,否则……”
    一阵拳打脚踢呜呼哀嚎声后,姜恺之冲下了楼,四下值守的卫兵一见到他立即冲了上来,他顾不得手臂上的伤,抡起衣帽架子,横挥竖砍,宛如关公耍大刀,直冲出大门。
    正这时,三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停在门口,前两辆车上立即跳下来的都是着国民政府警卫团藏青色制服的警卫员,最后一辆车上出来的才是国民大总统——姜啸霖。
    姜啸霖看着冲来的弟弟,大手挥退了警卫员,脱掉黑手套,自己迎了上去。
    秘书长看着那画面,不由得别开了眼,心下叹息连连。
    当真是红颜祸水么!
    半个钟头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姜恺之被警卫抬回了大厅,放在沙发上。
    紧接着三份报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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