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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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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然紧抱着她,没有半分中了麻醉剂的际像,他变幻了她好几次姿势,从开始侧坐在他膝头上,到后来干脆劈开她迫她面对面跟他帖实着,后腰上紧紧帖着他火实的大掌,烫得惊人,早就顺着开裂的衣角钻进和服里。
    她打从心底里讨厌和服就是这原因,内里根本不让人着一件小衫,必须空无一物。她觉得羞耻,当初便总爱在和服里偷偷穿上家乡的旗袍。可饶是如此,还是逃不开男人的魔瓜。
    那两条粗铁似的手臂早钻了进来,环帖着她,粗糙的指腹来回地摩挲,能搓出火来,她愈是挣扎,倒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似欲拒还迎了。
    此时,他还能说出这许多不知羞耻的话,更让她气得无以复加。
    他也不管她挣扎,揽紧了,帖着她的耳鬃,呼着浓浊的酒气,自顾自地说着,“以前,每年乞巧节,母亲都偷偷向织女祈祷,希望父亲能尽快回来找她,带她走。知道我为什么晓得么?我偷跟着她,看她在竹枝上挂上求愿笺。我把所有的笺都烧掉了。因为,我恨那个给我生命却抛弃了我和母亲的男人,我恨他。直到母亲那晚死在这楼上,就那个位置……”
    他抬手指给她看,就在他们一臂的位置。
    她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那个男人是个亚国人,留学到东晁。他学识深厚,更博古通今。对东晁的文化都非常有研究,字更写得十分漂亮,让母亲一见倾心。他叫轩辕清华,这座清华楼便是母亲为他所造。”
    她眼眸一瞠,不敢置信。
    那个曾经的东晁第一美人紫樱公主竟然跟……,织田亚夫是他们的孩子,那末,小叔真的是他的……也许只是同名同姓罢,但拥有博识又精于书画,还能摹得一手精彩的王曦之手笔的人,除了小叔轩辕清华,还能有谁?!
    ……
    一声闷哼从花阉深处传来,很快消失。
    低伏的身影悄然越过几个侍卫,终于绕到了塔楼正门。
    十一郎抱刀守在门下,眼眸低垂,突然抬头朝烟花燃放的林子方向望了一眼。
    花丛下,掩藏的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上前也将这人给敲昏了,因为离约定的时间将近,不能再拖。
    恰在这时,十一郎一下盯向这方花丛,那人心下一跳,暗忖若这就被发现,必然引起周围注意,只能强杀出一条路了。但那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莫说这宫内尚有上百侍卫,宫外还有皇帝二千禁军,若不能悄悄将人带走,一旦惊动全府必然难以逃出。
    那人不得不暗伏丛下,摒息以待。
    岂料十一郎眸色深了深,竟突然转身离开了,还带上了门口另外两个侍卫。
    有些奇怪!
    但也没时间多虑,那人立即溜进了塔楼里,往楼上走去,却不料在转到第一层时,一眼看到墙上悬挂的墨宝、字画、临帖、拓印时,怔怔然止了脚步,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凝目探看,僵住了身影。
    紧随而来的是头部一阵锥刺的疼,他惊觉旧疾又犯,急忙从兜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自己配制的药丸吞下,才止住了头疼。
    然而眼眸却一直不转地盯着墙上的墨画,尤自失神于那落款处,写着“紫樱与清华于庚辰年五月初五留”,那娟秀的颜体“紫樱”二字,并着疏狂清俊的王曦之的“清华”二字,看起来宛如一体,美妙和谐。
    ……
    与此同时,顶层上。
    轻悠心下惊疑不矣,从她第一次偷入这塔楼看到墙上悬挂的诸多字画署名时,就有些奇怪,但也没真往自己小叔身上想。她隐约听闻过男人的神秘生世,知道他讨厌亚国人,也仍没往这方向想。
    后来,他竟然带她去拜忌他的母亲,她发现那里贡奉的神堂上竟然也有“清华”的印款。
    这前后诸多的联系,若再推不出真相,其实都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
    如果他是小叔的儿子,那末,他和她的关系不就更近一层了么?!
    其实小叔和父亲并非同房兄弟,认真追溯起来还隔了几辈母姐,血缘已经十分淡薄,只是由于小叔是轩辕宗族这一代人里,最为出色的后辈,地位颇高,与父亲特别投契,两家关系才较其他偏房亲厚许多。
    可她不想去确认这个关系,一点儿也不想,她就要离开他了,只此一别再不相见、再无牵挂!他为什么还要让她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我从没见过父亲,都是听母亲一再在我耳边夸赞他有如何聪明、如何有才气、如何博文广识,如何写得一手好字。呵,你在伽南寺的兰亭里看到的那块《兰亭序》石碑,其实是他亲手琢刻的。那些什么名家印鉴,也都是他弄上去的,全是骗人的东西!”
    他口气全是冷冷的嘲讽和尖锐的恨意,她一动不动地听着,听着男人也许陈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气,不甘,憎恶,也许是那一丝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念念不忘。
    “轩辕清华,他骗了我母亲,整整三十年!什么惊才绝艳的亚国大才子,什么十三岁就高中的探花郎,什么获得皇家大学士阁御令留学走遍全球的亚洲第一人。都是骗局,弥天大谎!”
    “若他真是熟读诗书,深习古礼,怎么会勾引一个才刚刚及笄的小女孩。若他真是谦谦君子,贵族世家出生,怎么能没有媒灼婚盟之言,就害我母亲未婚先孕,受尽世间白眼诟骂。他倒是舒服快活了,扔下一句无足轻重的誓言,就回国了。害我母亲苦苦等了一年又一年,他可知她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辱,流了多少泪……甚至为了庇护未成年人幼子,甘愿委身于同宗的兄弟身下,以至于被人诟谄为乱纲违伦,活活地被那些人鞭抽火烙……”
    轻悠闻言大骇,人人都只看到了皇家贵族光鲜靓丽的表象,似乎没人知道这底下竟然掩藏着这么多肮脏龌龊的真相。难怪他……
    “你知我为何不送你鹦鹉八哥娱玩,而偏偏送了你看似蠢笨的绿雉?绿雉极有母性,产卵后几乎寸步不离卵穴,日夜防敌患,不畏水火。曾有人见绿雉为护卵蛋,在大火中展翅以自身身体覆之于卵上,身死而不拒不让。我母亲当年为护我,将旁人为驾祸于我扔进火堆里的玉珠子取出而烧坏了手,此后一手都不能再拾笔摹字……”
    她不由掩口低呼,他仇恶满布的面容上,渗出丝丝缕缕的灼痛,她斥自己又为他心软,偏偏抑不住心口的翻涌。
    “我从外公手里谋得实权的第一天,我就把那些欺负过我母亲的宫人一个一个处死。还有那些被我唤做叔叔、舅舅、哥哥姐姐的人,都被我一个一个踢出皇宫,消失在这世上。现在,没有人敢欺辱本王的人,没有人!”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说着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
    可那咬牙而出的嘶哑嗓音里,分明淀着一抹深浓的悲恸。
    她用力去拨他的手,甚至张嘴咬,他也没松手,她又流出了泪水,她以为孩子离开后她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可是听着他说那些过往的事,她只觉得心酸得要死,怎么也止不住了。
    他一下一下抹着她泪湿的脸,继续说着,“悠悠,我还没正式把你介绍给我的师傅,那天他也来过,你还记得他罢,他叫织田瑾。他是我东晁最有名的大学士,书法家,历史学家。他的文采亦不下于那个男人,外公在世时,对外邦交都由我师傅主导,就算是现在早已退休的美国国务卿和英国大使,也还记得我师傅的名号。”
    “打从我有记忆起,都是师傅教我握笔习字,教我琴棋书画,教我各国外语。他为我放了第一个鲤鱼幡,陪我做孔明灯,教我放烟花,带我放风筝……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父亲,所以我不顾外公反对,要了织田家的姓氏。”
    “呵,七夕乞巧节我许的最多的愿望,就是成为师傅的儿子。”
    他苦笑一声,那浅浅的笑痕,牵出一条岁月的丝线,线的那一头正是那个小小的男孩,正握着彩色的祈祷笺,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满载着纯纯的渴望,将彩笺挂上竹枝,双手合十,望着天上长长的银河,希望神能听到他的愿望,帮他实现。
    可是,人终究要长大,不可能永远做童梦。
    “师傅爱着我的母亲,母亲也是她的老师。不管是人品外貌,或家世学识,甚至兴趣爱好,他们都是那么投契。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始终不愿意答应师傅的求婚,连外公都已经默许。她每日每夜都念着那个男人,她每天都会临摹那石碑上的《兰亭序》,还迫我也必须摹好,说这石本是那男人毕生心血,比起历史上许多有名的拓本亦不差分毫,更精进有余。
    天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兰亭序》!若非母亲遗言,我定将那些与那男人有关的所有东西都烧掉,我根本不需要什么父亲的东西,这些通通都该下地狱去陪我母亲,包括轩辕清华!”
    ……
    楼下,正在探看书画的男人霍然一惊,抬头看向楼上,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
    没错,此人便是轩辕清华,前来营救轻悠的小叔。
    理智催促着他赶紧上去救小侄女儿,可他的脚却似灌了铅,目光紧紧粘在那些画上,那一双又一双署名为“紫樱”的娟秀小字上,仿佛有一股极大的吸力让他无法动弹。
    他怔怔地看着那些画,画里的樱花美得仿佛就在眼前绽放着,空气里飘遥着淡淡的芬芳,有柔软的花瓣轻拍脸颊,带着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入耳来。
    恍惚之间,烛影微动,似有一粉色和服女子,蹁跹而来,润丽绝色,步步生莲,朱唇微启,檀口一张,唤他作“清华君”……
    “你是……”
    ——清华,你回来了?
    ……
    他话里的狠戾杀意,让她抽了口冷气,身子不由往后仰,却没发现已经脱开了他的手。
    他微微瞌眸,声息渐淡,甚至有些不续,“可现在,我终于明白母亲的心情。”
    复又抬眼凝着她,那眼底已经没有了那些翻滚浓灼的焰色,只剩下深幽无尽的浓邃,似要将她身魂都拘缚。
    她又是一动,发现已脱出了他的手,立即意识到药效已经发作,推开他起身要走,手上突地一紧,竟又被他大掌死死攥住,迎上他的目光浓似泼墨,那里只印着她仓惶的无措的面目。
    她听到他用极踯躅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悠悠,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扭挣的手蓦地停住。
    她瞠大眸子,看到一滴接一滴的黑红色液体打落在手背上,一抬眼,男人的双唇竟一片乌黑,疑似中毒。
    她大惊,“你,你……”
    他恍似没看到自己正在吐黑血,尤自笑道,“悠悠,烟花美么?”
    他长长地呼出一声,“可是再美,也不及你一分。”
    “母亲用了一生的时间,临摹《兰亭序》,追忆那个男人的一切,却终生不得。尚有先人摹之二十年,方言略有所悟,得其一体。她怎么可能……”
    亦不知,是否今夜之后,他也要如母亲那般,累及余生,也摹不出这掌中一寸酥骨之美。他没有说出这话,许是看她要下药时,更许是依她意安排烟火,或许更早她说恨他要杀他时,他已经狠不下心来强留了罢。
    “亚国有句俗语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真不假!”
    他浅浅地笑,眉眼柔腻地看着她,俊脸似融着一室的光,乱了她的呼吸和心跳,仿佛又看到那日兰亭樱花瀑布前的倾城绝色,她怔怔然,颤声唤他。
    “亚夫……”
    “小傻瓜,你又哭什么?”
    “虽然你哭起来很丑很可爱,可我更喜欢你笑的样子。”
    “你只记得我俩第一次相识在兰亭罢,其实不然。那日祭母,我在路上就看到你,你当时像只小老鼠一样,蹦跶着去摘吉野樱。”
    “我哪有像小老鼠!”
    他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刚进宫那会儿,我每次爱你,你就会哭得像小猫咪一样,那么可怜,可爱,让人疼。可偏偏我就放不开,停不下……只想把你搅碎了都吞进肚子里,时时刻刻都想绞在你里面……”
    他越说,她的呼吸越乱,浑身都抖个不停,她似乎听到了小叔唤她的声音,她应该立即跑掉,他的药效已经发了,可明明是麻醉药怎么会吐黑血呢,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只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听他说那些淫言秽语。
    “悠悠,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好不好?”
    “乖,就一个罢,我已经好久……”
    ——够了,已经够了!
    “鼻涕都流出来了,呵,我举不起手,你自己擦……擦……”
    “够了,织田亚夫,你闭嘴!”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他的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退好几步,“我恨你,我对你只有恨,只有恨!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要永永远远忘掉你这个魔鬼,忘得一干二净。我会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上学,读书,学更多的知识,会更多的技能,我会做新时代自强自立的女性。如果恺之哥哥不嫌弃我,我会嫁给他做妻子,生许多许多的孩子。”
    “你织田亚夫对我来说,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她重重地大吼两遍,转身跑掉。
    似乎那个人还大叫着什么,她捂着耳朵,什么也不要听。
    那蹬蹬蹬的脚步声,很快便淹没在炮竹声中,栏外的天空依然星火如织,璀璨夺目。栏内,晚风席席,都软腻在红耀的炉火中,盈盈烁烁的银烛秋光,映照满桌飨宴,徒留一室空寂。
    男人高大的玄色身影跌落在地,他的姿势很僵硬,却还使力扭着头看着那楼梯口,眸底深浓的光仿佛仍在希翼着什么,却终于还是熄灭了。
    许久,那个嘶哑咽咽的低喃着:
    “悠悠,对不起。”
    “我又骗了你。”
    我怎么舍得喜欢的女孩陪我下地狱,我只能放手让你走。


 ☆、75。烈焰亡灵的嘶吼(含简介片断)
    轻悠刚奔下一层楼,就看到了久违的亲人。
    轩辕清华方从迷思中惊醒,抱住形容大变的小侄女儿,心中惊痛不矣。
    两叔侄含泪相凝片刻,也知当下不是叙情之时,相扶着急急离了塔。也许是他们运气,塔下值守的侍卫仍未回来。一进密林,轻悠换上早备好的男子衣服,佯装成烟花厂的小童,拖拉着一堆已经燃完的烟花筒子离开。
    轻悠本担心会被大门的侍卫认出来,因为她常从那里过,守门的队长亦是个相当精明的人。
    轩辕清华嘱她莫怕,说不会有问题,事先他们都打点好了。
    原来,他们烟花厂的工人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走正大门出入,来时便走的是王府的侧门。
    当顺利出得门来时,轻悠紧张得浑身僵硬不敢抬身,直到走到暗巷内被人一把抱住,一双干躁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脸,在微黯的光线下,她看到一双蓄满担忧心疼的眼眸。
    “轻悠……”
    那人声音低咽,微颤着手将她抱得更紧。
    不知为何,刚刚还在那个男人面前念过的名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的双手也僵在身侧两边,欲举无力。
    耳边的爆竹声仍然尖削嘹亮,头顶火光一闪一闪地照亮这条黑暗狭窄的小巷,她的目光和神魂仿佛也腻凝在那小小的火花里,抽拨不出来了。
    这方唤了多声,轻悠仍未回神,吓坏了一干营救者,安德森大夫急忙拿着小电筒要看她眼睛,还是被轩辕清华给挡住,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她才猛然回了神。
    看清眼前的人时,终于唤了一声,“恺之哥哥。”
    姜恺之哽在心口的疼痛不安霎时解开,连声叹息,便说没事就好。
    她不禁在心头苦笑,遂向来救的安德森问了好。
    恰时,巷子另一头传来呼声,一行人匆匆赶出,一辆汽车正停在那里,驾驶座上伸出艾伯特大夫的头脸,朝他们直招手。
    轻悠心底感动,知道今晚多亏了这些异国朋友自己才能脱困,很是感激。
    然而当他们刚要朝汽车过去时,忽有黑影从四方涌出,一声惨叫,车里的艾伯特突然捂着脸倒下
    “不好,是忍者!”
    轩辕清华低呼一声,立即掏出了手枪,将轻悠推给了姜恺之。要姜恺之护着轻悠先上车,自己和安德森掩护垫后。
    姜恺之不肯,就被两长辈喝斥了,不得不抱着轻悠朝汽车跑去。但他们刚跑出两步,就是一排“夺夺夺”的冷响,姜恺之脚一拐,身子不稳就跌了下去,将落地时,他一个躬身翻滚,将轻悠紧紧护在怀中,以自己的身子做了肉垫倒下。
    “恺之哥哥,你中枪了。”
    轻悠惶急地爬起来,想要看伤在哪里,手被姜恺之握住。
    “轻悠,我没事,快,上汽车。”
    这时候车门已经被艾伯特打开了,他捂着受伤的一只眼叫他们,同时汽车也打燃了火。
    “小叔他们……”
    可看轩辕清华那方情势却相当凶险,他们接过了所有刺杀的忍者,但到底寡难敌众,忍者的冷兵器神出鬼没,又配上不时的几声暗枪,高大的安德森大夫已经有些支撑不起,靠墙体掩着射击,他手上的子弹也快告謦。
    姜恺之将轻悠送上了车,回头就去帮忙,艾伯特急忙发动汽车朝他们开去,未料一声刺耳的枪响起,艾伯特肩头中枪,无法动弹,四周的火力和敌人一下朝汽车扑杀来,十多米外的轩辕清华等人一看情形,俱都大骇。
    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蹦出枪腔,朝着车里的女孩眉心直直射去。
    “轻悠——”
    姜恺子大叫着冲出去,可任谁都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
    那个时候,当轩辕清华扶着轻悠进入密林时,十一郎立即从暗处出来,几步冲上了塔楼。
    “殿下!”
    看到男人僵硬地跌倒在地上的模样,十一郎又惊又怒,抢上几步将人扶起,掏出随身的常用解毒剂直接一针插进男人脖颈处。
    不禁恨道,“殿下,那女人给您吃了什么毒药?怎么会这样?殿下,殿下,您醒醒?”
    半晌,男人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时,涣散的目光倏地一亮,哑声问,“十一郎,你还在这,做什么,马上去她那,跟上她。直到她安全离开……”
    他话还有些抖不清,没说几句,口中黑血竟又溢出不少,俊脸一片霜白,唇色极乌。
    看得十一郎更加恼恨,“殿下,那女人无情无义,竟然害您至此,您还要……”
    “混帐!”
    织田亚夫震吼一声,竟然将十一郎推开,喘着大气瞪着他,“这毒药她并不知情。我让你去护着她,你便马上去。我恐怕晚了,他们根本踏不出东晁,你懂不懂!”
    他终是没能留下她,她看他吐黑血时明明仍是担忧的,可到底……而今有人来救她,出荻宫很容易,那是由他默许了,但要离开东晁仍然危机重重。他宫外守着野田澈,若没有十一郎先出去示警,恐怕阿澈会误会而阻拦他们离开。
    十一郎僵在地上,目光居然地收缩了几下,仍是不动。
    织田亚夫急喘道,“我没事。”
    抹了把唇角的血,俊脸上竟浮出一抹冷笑,“本王还未拿到想要的一切,不会如了那些人愿就这样死掉。十一郎,你也不信我了么?”
    十一郎为那湛亮如星的目光摄住,起身一揖。
    “刀!”
    男人撑着栏柱,一点点站了起来,伸出手来。
    十一郎立时一凛,将刚刚取来的武士刀放入男人大掌中,那五指一握,青白立突,森然杀气瞬间释出,慢慢挺直的黑色身影在兀立在红腥的炉火中,宛如魔鬼降世。
    还是咬牙奔下楼,隐约听到重物坠地之声,十一郎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一出楼招手带上已经等候的一队十五人的黑衣侍卫,顺着轻悠离开的路追去。
    回首时,霍然发现塔楼上似有火光窜出,他心中又是一紧,却再不敢回头。前方暗巷中传来枪声,先被他派出的人回报说,那方果然遇到了暗杀。
    急奔过去,还未出巷,便听到了姜恺之的那声惊呼。
    心道,完了!
    ……
    那一刹,轻悠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她怔怔地看着车前窗,似有一抹金光射来,来不及眨眼,仿佛有银针落地般细微末毫的声音响过,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事实上,也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和机会。
    啪!
    车窗上传来碎响,她觉得额角一松,左眼上帖着的绷带好像松掉了,她还在呼吸。
    面前的车窗上多出一个小孔,孔的四周如蛛网般碎裂开来。
    不知是打偏了,还是什么的,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算是逃过了一个死劫。
    艾伯特吓得一把将她拉下身,直念着“上帝保佑”。
    他们便也没看到,就在杀手的侧方,一个身着禁卫军服的军官,身量笔挺,微侧着身子,右手平举,所执的博朗宁枪口,飘过一抹淡淡的青烟。
    随即,他一声低吼,身后窜出数十名卫兵,攻向埋伏的那群枪手。
    另一方,暗巷里的十一郎已经带着人跟那群忍者接上了火,焦急之下他先冲出了巷子,看到汽车里的人都还活着,终于大松一口气,全力还击忍者。同时,他也发现了刚才解除那危机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两日一直守在荻宫外的野田澈。
    在这两方人马的暗助之下,汽车很快发动驶离这一片战场。
    “啊,那……”
    不知谁出的声,一片腥红耀闪在车窗上,众人不由都朝荻宫的方向看去。
    虽然他们这方枪声激烈,却也没有引起大骚动,不远处的亲王宫中,烟花爆竹依然鼎盛,甚至比之前更为热烈,将激烈的枪声和喊杀声都掩去多半。
    此时此刻,莫说车上人,远近民舍中一直欣赏着王府烟花的人们都惊骇极了。
    那座早先为一盏盏红灯笼妆点的高塔,竟突然燃起了大火,整个塔顶都浴在一片腥红的火舌中,漆黑的天幕被高窜的火苗舔食着,间或有着燃的瓦砾梁木火团从塔顶剖落。很快整个塔身都浸沐在大火中,天空都仿佛被点燃了,一片红彤彤的血色疯草般地蔓延开来。
    汽车开了很远,亦依然能看到那汹汹燃烧的高塔,轻悠被紧紧抱在姜恺之怀中,她透过后车窗看着,似乎仍能感觉到那灼人的炉火,烤得脸颊一片湿热,久久不褪。
    轩辕清华回头时,忽自脸颊上抹下一掌冰凉,神色怔惑。
    ……
    这一夜,整个京都的人们都能看到那燃烧的高塔,大火整整烧了一夜,连同那彻夜不歇的艳丽烟火。
    没人知道,让高塔燃起来的不过是两个火炉子,那是男人提着长刀下楼时,狠狠将之踢翻在全木板的楼板上,腥红的碳火撒满一地,将女子刚刚坐过的木椅都淹埋了。
    仍是一袭玄黑的男人仿佛从地狱爬出的修罗,抽出长刀,刀鞘被扔在了木阶上,他刚刚走出塔楼,就有婢仆端着新做好的菜肴而来,看到他时还是一愣,正要躬身行礼,却不想杯盏哗啦啦地碎落在地,一颗人头顺势也滚落在地。
    惊叫声,惨喝声,呼吼声,刹时弥漫了整个樱花林,宛如地狱而来的红莲焰火,迅速烧尽了整个亲王宫。
    在一声声惨叫着“殿下饶命”、“亲王不要”,以及“亲王殿下疯啦”,男人挥刀的手没有丝毫停顿,手起刀落,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一条条肢臂零星散落,大片大片的血花溅抹在雪白的纸门上。
    当入大宅时,老管家松下跪首疾呼“殿下,看在轩辕小姐的份上饶了我们吧!”,却引得男人抱头一声嘶鸣,突然跪落在地,以头撞地,不断地诅咒怒骂着自己,众人以为终于捡回一条命时,痛嘶声突然消失,下一刻,男人竟赤着眼一刀斩下了已追随自家两代近五十多年的老管家的头颅,大宅内只余一片更加惨烈至极的哭嚎声。
    女子曾住过的美丽和室,被血水残肢人头断臂涂满,宛如屠斩场。
    男人的屠刀没有放下,直到天明,整个荻宫一片腥血惨嘶仍不断,男人竟跟府内的侍卫打了起来,以其一力斗十数人,已经杀得浑身鲜血淋淋。
    当大门被察觉异恙的尚善御极命人强行打开时,才发现守门的人最先就被男人斩杀断了那些仆人的退路。看到一路上的断头死尸,刑部省的警卫们都吓傻了眼,没怎么历事的年轻警官当即就吐得一塌糊涂。
    而他们赶到大宅前时,那场撕杀已近尾声,十几个侍卫竟然都被男人一把武士刀砍到只剩下三个瑟瑟缩缩骇怕得要命的人。
    尚善御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那拿着刀的男人,是自己认识多年的儿时好友,曾经玉颜神光骄傲无比的男人,此时浑身涂血,衣衫破烂,俊脸已不辩眉目,只余一双赤红得似要滴出血的两颗眼珠子,森森地跳动着噬血的冷光,那光芒已经不似人类,像兽,更像魔!
    “亚夫——”
    他震惊,更心疼地一唤。
    却不料是唤醒了魔鬼,男人早已经杀红了眼,此时又见活物,竟大吼一声,举刀杀来。
    “该死,该死,你们通通都该死,为我的孩儿陪葬去吧!哈哈哈哈——”
    在全城的人还在谈论昨夜的那场华丽至极、彻夜不歇的烟火,和奇怪的塔楼大火时,一条骇人的新闻在午后的报纸《特刊》上惊显,刹时间整个京都,乃至整个东晁帝国都震动了。
    ——光德亲王呼为逝子,焚高塔,一夜斩尽府中仆役侍卫二百一十三人。其行,凶恶至极,割下头颅肢臂逾百;其言,疯狂无际,被刑部省逮捕时仍高呼要为子报仇,欲让所有人陪葬。
    如此肆无忌惮之行为,如此令人发指之言语,何以配称“与日月同辉之人”,何以冠得“光德”之名,何以担起东晁帝国之兴亡大任?!
    受难者家属隔日便闹到了警示厅,甚至还有不少市民拉着长幅要求政府给予公正公开的审判,宣称必须将“魔鬼亲王”绳之以法,于校场斩首示众,方能平百口怨魂之气。
    自然,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又怎么配跟公主殿下谈婚论嫁呢?
    这一日,众人早将那七夕订婚大典的事抛之脑后,民众们的眼光全部聚集到了关押着那个疯狂杀人犯的刑部大牢。
    谁能料到,曾经风光一时的亲王殿下,一夜之间风光不再,现在不但疯了个彻底,还成了名符其实的杀人犯。
    也许,很快就要上断头台,结束他仅仅二十二岁的年轻生命。
    ……
    皇宫,旭日殿,一声扭曲的嘶吼响彻整个大殿,重重的碎砸声惊得殿下众人眼皮直跳,却都不敢抬起头来。
    纵然四方窗扇大开,今日天光却尤显阴霾,殿内光线黯淡游离,为那记痛吼斥骂徒添了一抹惨烈绝望之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明仁帝一把将手上的报纸扔了出去,白花花的报纸飘落在殿下几人膝下,那几人的脸色比上面的铅字更黑更沉,额头青影浮跳。
    “朕已经答应他留下那女子的了,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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