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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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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互为谦让下,织田亚夫行在最前,一行人开始了长崎一日视察工作。
    本以为亲王殿下大半夜带个小美人儿飞来,只是来渡个浪漫假期,没想隔日就收到电话说要“看看长崎夏秋交际的渔业出口情况”,所谓看看,不就是工作视察嘛!
    于是,官员们打急抓备好的一堆华丽的节目全部搁浅。这会儿不得不紧绷着神经,跟着亲王殿下下乡去。
    ……
    “不,不要走……”
    大床上的人儿突然大叫一声,挣扎着睁开了眼,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瞠大了眼看着身上穿着的雪白西洋式及踝丝质睡衣下摆处,慢慢渗出鲜红的血渍。
    她抖着声叫唤,很快房门被人推开,才刚刚褪下燕尾服外套的男人,风尘仆仆地三步并两步冲了进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想吐?”
    “不不,血,我又流血了,又流血了……直子说过,不能再流血,否则我,我以后就不能当妈妈了。怎么办,我感觉还在流,好多……我的肚子……”
    男人抓住她慌乱挥舞的手,一边安抚,一边命令叫医生。
    当那个洋大夫将听诊器从她肚子上移开后,一脸惨淡地宣布,“可爱的孩子,很抱歉,你以后恐怕真的不能当妈妈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遗憾的神色,那一道道同情的眼神就像死神的绞绳紧紧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无法呼吸,绝望得无以复加。
    不,这不是真的。
    她要当妈妈,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怎么能这样,不可能,骗人的骗人的,他们骗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才十六岁,她就要成为名符其实的“石女”了么?!
    “悠悠,你只是我的小欲奴,我不可能娶你做妻子,我也不会要你生的孽种,这样最好,省得滑胎的麻烦了。”
    “不——”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刚刚回屋的织田亚夫还来不及脱去外套,推开面前的仆人,冲进了卧室。
    床上刚刚醒来的女孩惊恐地瞪大双眼,翻起身,竟然就用手狠掐自己的手臂。
    织田亚夫抓住那只冰凉的小手,喝道,“轻悠,你干什么?”他一把将人来搂进怀里,揉搓着满脸冷汗的小脸,低声哄慰。
    哪知人儿根本不理会,掀开被子,看着被子下裸露在外的小脚,泪水滑下脸庞,一副凄惶无助的模样,拧疼了他的心。
    “轻悠,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她胸口急促喘息,瞪着他的大眼里竟然满是憎恨伤痛,让他一惊。
    “乖,别哭,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告诉我。别哭,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帮你解决,相信我,相信我……悠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沉重的呼吸,带着湿咸的水气,缠绵在他的颈间,他的胸口,他的心脉,他不断呵护吻着她泪湿的小脸,惊慌失措的眼角,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一声的双唇,仿佛虔诚的天主教徒,一遍遍地哄着劝着,甚至一再发誓。
    终于,她无力地闭上了眼,放松了身子窝在他怀里低声呜咽。
    ……
    洋大夫被请来,检察完之后,给了病人一个安抚的笑说,“情况非常不错,只要再吃两次药,注意不要再吹凉风,多喝热水,就好了。”
    “大夫,我……”
    “姑娘,别怕,有什么尽管说。我相信这里但凡有良心的绅士,都不会舍得让你掉眼泪的。”意有所指地瞄了眼旁边黑沉着脸的男人。
    “我,我真的没问题了吗?我梦见……”
    “亲爱的姑娘,梦兆有时候并不会成真,那或许是身体在向我们发出警示。只要我们注意,就能避免了。”
    “真的吗?可是我……我怕……”
    “如果你还是很担心,那就先抽血验尿,我们有专业的化验设备可以检察出身体里细微的变化和毛病。再不然,你也可以直接到我们的诊所来做个全身检察。不过,我相信,你现在第一要做的就是吃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心情好起来,什么病痛忧虑都会飞掉。”
    或许是洋大夫的专业形象给人以信心,在一声尴尬的咕噜叫后,轻悠如其所说,享受了一顿极为丰富的长崎地道美食后,情绪迅速稳定下来。
    饭后,还是做了抽血验尿。
    “我,我怕……我梦到自己流了好多血,直子说如果我再流血,可能未来就不能怀小宝宝,当妈妈。我不要当石女,我想做母亲,就算……”
    女孩故意压低了声,悄悄对洋大夫述说着心里的担忧。
    门外,织田亚夫手里端着热牛奶,驻在原地,眉峰紧蹙,眸色沉黯。
    ……
    洋大夫很是怜惜地再三安慰了女孩后才离开,心想着立即给女孩安排一个全套检察,这也是为医者所能付出的最大帮助了。
    他边走边想着,迎面行来一个气质华贵的年轻女人,见到他时有几分诧异,主动打招呼。
    “安德森,您在这里出诊么?”
    “啊,百合子夫人,您好。我正准备回医院,您是来探望朋友的么?那在下就不打扰您了,祝您愉快。”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安德森很自然地避开了女士的问题,送上一个吻手礼,便离开了。
    百合子看着离开的白色身影,眼底闪了闪,回头叩响了那扇珍珠白双开大门,上面的两个鎏金门把上,镶嵌着珠贝花纹,门框上方用大颗的珍珠嵌绘出皇冠标志,华贵得让人目眩。反观她手上拿着的小皮包,上面的金属扣只是包银,零星点缀着几颗色泽黯淡的小珍珠。
    “您是……”来开门的仆人没有认出她。
    她捏紧了小皮包,礼貌地微笑,“我来找光德亲王殿下,我是……”
    十一郎走了出来,“百合子小姐。”
    总算有个认识的老人,百合子暗暗松了口气,进屋后发现伺候的仆人已经没一个相识,心说那个男人的疑心病这么多年似乎有增无减啊!府上的仆从似乎很难用上超过一年就会全部换掉。
    “亚夫哥哥,好久不见。”
    “百合子,你怎么来了?”
    果然如她所料,男人俊美依旧,举手投足间都比三年前更添成熟魅力,然而向她投来的眼神,也如三年前一般,冷淡疏离,让人难以亲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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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为什么徒弟强过师傅?
    洛可可风格的玻璃花瓣壁灯散发出明亮又柔和的光线,反射到铺满象牙色繁复花纹的墙纸上,将整个挑高而显得格外空旷的空间收缩得柔软又温馨。牙色木质镶金纹的红色丝绒长沙发下,铺着图案艳丽的波丝地毯,线条流畅的矮几上,镂花的银质茶具闪烁着沉静高雅的淡淡银光,放满了漂亮的白色相框的棕褐色木纹石壁炉周围,悬挂着色彩跳脱又极富浪漫主义气息的法国壁画,浓烈的欧美风格体现在每一个细微之处,无法形容的豪华、富丽、精致、完美。
    这是个充满贵族气息、像征着地位与权利交缠至顶峰的世界,高高在上,能立即让误入其中的人生出格格不入的局促感,却也隐隐地勾动着人心最深处的现实欲望。
    此时此刻,脚踏光可鉴人的米金色大理石地板,站在那象牙色浮花双扇门前的高大男人,挺拨的身姿穿着最常见的西洋式丝质白衬衫,宽松的白色线条搭配上紧身黑色靴裤和漆亮的中筒黑皮洋靴,俊美得仿佛从西洋油画里走出的王子。
    和时下大力倡导西化风俗,而穿上西装的政府官员们那勉强挤在衣服里的矮墩肥胖完全不同,这个男人穿上洋人的衣服,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他订做,完美得令人惊叹。
    百合子迅速收回了眼神,因为她知道男人城府之深,目光毒辣,对任何人事物都有极为锐利的洞察力,她十指紧扣小皮包,胸口压抑地起伏,将事先想了十几遍的理由,用一种惯常的坚涩语气,慢慢道出:
    “下午,我在电话里听光一说,您来长崎了。刚好今天店里收得早,所以就想过来看看您。”长藤光一正是百合子的丈夫。
    她抬起头,迎上男子微蹙眉头的深邃眼眸,“亚夫哥哥,我们大概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织田亚夫的目光迅速将百合子扫了一遍,点点头,口气平淡,“嗯。我大概会在长崎停留一段时间。雅矢和阿澈他们都回来了,估计很快就能见面。到时候一起聚聚。”
    百合子垂下眼,温顺地应了一声,眸底却闪过了一丝惊异。
    “时间不早了,我派车送你回去吧!”
    织田亚夫朝十一郎打了个眼色,十一郎立即将百合子进门后就让仆人准备好的礼物接了过来,上前抬手恭请。
    百合子依然只是温顺地应了“是”,又说了声谢谢,露出一个含蓄温婉的笑容。
    这就是东晁贵族女子所受的礼仪教育,在男人面前温柔、谦恭、体贴、顺从,绝不可大手大脚大小声,更不能执己见反驳狡辨。而已婚女子未有丈夫陪同,入夜私会异性也是绝不允许的。虽然是兄妹关系,但毕竟人言可谓。可以理解百合子多年不见兄长的情急之举,却不适合待太久。
    转身离开时,百合子又看了眼织田亚夫,后者的面色似乎温和了不少。而目光也不可避免地扫过了男人身后那扇紧叩的卧室大门,垂首时悄悄掩去了一抹异色。
    未料刚走出一步,那大门就传来了开启声。
    接着一个柔嫩的声音传出,“亚夫,牛奶冷了,可不可以帮我加热一下?”
    织田亚夫面上迅速闪过一丝惊色,回身立即挡住了出门的小人儿。
    可仅仅是这一瞬间,百合子将男人脸上的表情,和轻悠身着高档法国真丝睡裙的模样,尽收眼底。
    “你有客人么?”
    轻悠见男人紧张的样子,歪头朝那方看了眼,本来想立即进屋,毕竟她现在形容不端,但见是个着和服的女子,心下就放松了不少。
    百合子没有动,也没有主动出声。因为按照东晁贵族女孩良好的礼仪,就算是碰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子过从暧昧,若在公开场合仍是要以丈夫的尊严和脸面为第一,甚至还可能必须为保全丈夫的颜面而帮忙掩饰,一笑而过。
    当前的情形,立即离开就有些欲盖弥彰。等待男主人的决定,才是最明智而有利于自己的。
    织田亚夫顿了下,才道,“百合子是我妹妹,两年前嫁到长崎。你先上床去躺着,牛奶马上就好。”
    轻悠“哦”了一声,感觉到男人明显不想让她与人接触的排拒态度,只能朝百合子点了点头,百合子抿着一丝温婉的笑容回敬她,她才转身进了房,男人立即将房门叩上了。
    她站在门前,背向着大门,隐约听到男人很体贴地说“我送你”,然后就再没有什么声音了。
    卧室的布置比起厅堂,更加豪华,奢侈至极,雪白窗纱缠绵着花纹繁复厚重的帘幕,垂落在厚厚的埃及棉地毯上,挑高的双扇落地窗门外,是一个巨大的白色雕栏阳台,可以看到一片美丽的绒蓝色星空,下面铺展开一片波光鳞鳞的大海,美得深邃,遥不可及。
    半掩着的窗门外,拂来阵阵湿咸的海风,在这样的仲夏夜里,应是舒适又令人惬意的。
    可是,巨大而过于华贵的空间,只让她觉得孤独冰冷。风儿拂过身体时,她哆嗦了一下,双手抱臂蹲下地将自己缩成团。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回家,在那间小小的只有这个屋子十分之一不足的房间里,连那张豪华的帝王大床五分之一都不够的小床上,窝在母亲的怀里,该多好。
    他的世界距离她太远,令人害怕,不安,毫无容身之地。
    ……
    送走了百合子,织田亚夫站在楼下,吸了根雪茄,才上了楼。
    跟在身后的十一郎发现主子的脚步缓慢而沉重,似乎有极深的心事,那种踌躇的步伐,让他想起自己头晚带着一帮人马火烧火燎地赶上到长崎的最后一班火车时,望着车窗上反射的光影,莫名的不安和烦躁。
    突然,前方的人停下脚子。
    十一郎急忙刹住脚,心砰砰狂跳起来,这很不寻常,他斥令自己不可胡思乱想,一切的一切都以英明的主子为意志。
    “十一郎。”
    “属下在。”
    “呵,放松点儿,咱们现在是在休假中。”
    十一郎惊讶地抬头看向斜靠在大理石墙壁上,手指轻轻捻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头的男人,走廊上黯昧的灯光将男人低垂的侧廓勾勒出一种慵懒而孤独的华贵气质。
    “殿下,十一郎不懂。”
    男人轻笑,分明嘲讽,“不用懂,知道就行了,放松。”
    “是。呃,我知道了。”
    “十一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十一郎瞪大眼看着男人,扬起了漂亮的下巴,那一惯看起来高傲自信的模样,现在却显得十分无力,甚至有些颓废。
    “殿下,您以前告诉过我,如果真想做就去做。对与错,好与坏,那都是由别人去评价。但只有我们自己才会懂得其中的意义。”
    男人笑起来,可十一郎却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十一郎,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十一郎么?因为你的父亲大人一心想抱儿子,一连生了十个姑娘才生到你这一个宝贝儿子啊!也许,我们很多人都应该学习令尊的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十一郎闻言,惊讶得双眼圆瞪。虽然这是他家里的事实,可是这样被主子说出来,更让他觉得主子今晚真有些奇怪。
    “你出生的那个时候,东晁刚刚进入维新时期,废除社会等级制度,四民平等,武士阶级全部划为一般平民,没有朝廷奉禄,必须靠自己的劳力赚钱养活自己。你的父亲大人做为没落的伊贺派忍者,依然做着让一族崛起的美梦。可他已经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是渴望将自己的精神传承下去,认为只有男孩子才能继承他的意志。当时有多少人笑话他的不识实务,与政府反着干,私下招募训练忍者,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娶,女儿一个接着一个生。你觉得他疯狂吗?”
    十一郎垂首,“父亲的执着和坚持,一直让我很崇拜。”
    当时的人当然会骂父亲疯了,可是在这样人人都谩骂的疯狂坚持之后,却真正赢来了整个家族的兴盛。
    “为了一个承载着家族希望的你的出现,做男人的承担起社会的压力和世人指责的目光,那是你父亲的自傲。可我……”
    为了一个敌国的女人,抛开一切逃避到这海港渔村来,可有自尊骄傲可言?!除了疯狂,就是愚蠢吧!
    “殿下,不管您做什么决定,十一郎都誓死追随你。”
    年轻的侍卫双脚一并,行了一个劲道十足的军礼,目光执着而坚定地看着他。
    “十一郎,谢谢你。”
    肩头重重的两下,让紧张的十一郎一下觉好像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担子。
    织田亚夫利落转身,步伐恢复了一惯的紧凑有力。
    ……
    “悠悠,你怎么了?”
    一进屋,他发现地上缩成一团的小白球,吓了一跳,急忙将人抱起,仔细察看。
    灯光下,那微微颤抖的黑密睫毛,仿佛蝴蝶纤薄美丽的羽翼,脆弱得教人心疼又无奈。
    “你哪里不舒服?我立即叫大夫。”
    他伸手拿起床头上的手摇铃,她立即阻止了他。
    “没,我没有不舒服。”
    “真的?”
    她面上少见的脆弱和不安,让他蹙紧了眉,却无法说出像那洋大夫一样腻味的甜言蜜语安慰话儿,他知道自己就算说了她也不相信,那道断裂的鸿沟,已经成为两个人之间无法逾越的屏障。
    她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眼光,低喃,“只是,睡了一天。现在有些睡不着……还有,地上的毯子花纹,很美。”
    所以就蹲在地上研究不起来吗?可为什么让人觉得那么孤单无助?
    “我还没告诉你,我们现在住的是荷兰女王在海牙的住所——豪斯登堡宫殿。”
    “宫殿?你说什么,我们现在住在荷兰女王的宫殿里。”
    他弯起唇角,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准确说来,这里是获得女王陛下恩准,按照她在荷兰海牙的住所的完整建筑风貌设计的一模一样的宫殿。想不想参观一下?这里有很多十七十八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油画,陶瓷,雕塑。这周围的河道、桥梁、森林、花卉、园艺,都完全按照荷兰的田园风格来设计建造,明天我带你去看看,街上的手工作坊店,有不少有趣的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怀中人儿的表情。
    听到有世界著名的油画时,她的目光变亮,问,“那么屋顶上都开着好多天窗的大房子,都是荷兰人建的么?”
    “那叫辛格窗。从窗外可以看到一个很高的红色高塔,德姆特伦高塔,他是这一片荷兰村的标志性建筑,也是荷兰商馆的所在地。荷兰是欧美国家里,第一个与我东晁建立商贸往来的十分友好的国家,他们的东印度公司在十七世纪几乎遍布全球,成为全球最大的海上贸易商队,当时全球有两万艘商船,他们就拥有一万五千艘,比当时的英、法、西班牙三国加起来还多,被称为海上运输队。”
    “真的吗,他们有那么多商船,真了不起。”
    “的确非常令人敬佩,荷兰与我东晁关系一直相当友好密切,他们的通商船带来西欧最先进的科技和思想,为我们这一个世纪维新和改革提供了很多帮助。除此外,还有一个国家,与我们同样保持着近千年的文化交流和海上贸易……”
    他故意停顿,等待,女孩却没有像过往那样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的知识见闻。
    直到他说出,“亚国。早在明朝时期,那位大宰相建造的大商船,远洋而来时,甚至让当时的荷兰人都非常惊奇亚国的造船技术,他们带来的那些精美的瓷器,正是我东晁瓷器工艺的启蒙者,而东晁的瓷器经荷兰商船流传到西欧世界后掀起极大的轰动,现在荷兰女王的宫殿里都有不少我们的瓷器。”
    女孩的表情终于变得生动起来,“哼,你们的瓷器才没有我们亚国的瓷器好,你们都东西都是从我们亚国学来的,连和服,木屐,都是。”
    他哼笑,“可是,悠悠,你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徒弟赶过了师傅?我东晁现在西欧社会都被承认为亚洲第一的强国。”
    她鼓起脸,瞪大眼,十分不满却一时又说不出个确实的理由。最后,哼哼一声,扭过身子拉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笑出声,倾身过去,“悠悠,你知道像你这般当驼鸟,闭关锁国,怎么能赶得上敌人不断进步强大的脚步。要真想打败自己的对手,就更要学会了解敌人的真实实力。亚国有句兵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懂么?”
    被底的小家伙只是动了动,没有吭声。
    他叹息一声,轻轻将人拥入怀中,关了灯。
    之前十一郎报告了那天送行的情况,她要好的同乡朋友都离开了,她会如此沮丧,也是情理之中吧!
    ……
    隔日起床后,轻悠的精神已经大好。早餐吃到了据说是地道的南京灌汤包,心情更好,一连吃了近十个,被某人喝止才打住。
    “去挑身衣服,穿好就出门。”
    “出门做什么?”奇怪,这男人居然不上班了。听仆人说他昨天都带着官员去视察的。
    “不出门的话,你想跟我做什么?”
    目光一射过来,她立即缩脖子奔进房里,嘀咕着“不要脸,大色狼。就知道欺负女生!哼,选什么衣服,全是些花枝招展像孔雀似的戏服……”,却突然失了声。
    他跟进去,就看到女孩站在衣架前发呆,旁边的女仆正殷情地介绍着。
    “小姐,这件洋装听说是今年法国巴黎和英国伦敦最新流行的天鹅绒蕾丝刺绣,上流的小姐们都非常喜欢。”但看到男主人进来后,女仆僵了僵,立即改口,“咳,那个,小姐您感冒刚好,这洋装太轻薄了,不如还是穿咱们的和服,这用绢丝制成的轻巧透气,穿上身一点也不热。”
    可是女孩的目光仍痴痴地盯着那件雪白的蕾丝及膝洋裙,移不开眼,小手紧紧揪着睡衣的带子,大眼里都是孩子般渴慕的神色。
    “就穿这件。”
    男人几步上前,取过衣架上的裙子扔进女孩怀里。
    当轻悠换好裙子出来时,对着大大的落地西洋镜,仍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穿上了家中姐妹和林雪忆都渴望却不可及的洋裙。
    这料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又轻又薄,又柔又软,穿在身上凉悠悠的,很舒服的感觉。轻轻一转身,层层白纱起伏荡漾,宛如海浪,又似天鹅羽翼,洁白优雅。领口袖口和裙摆下缀的蕾丝花边,又平添几分俏皮可爱,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仿佛连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穿着同式黑色西装的男人靠近来,她不禁紧张起来。
    “我,真的可以穿出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满意的神彩,又让女仆拿了一个头结来,亲手揽起她浓密黝黑的发丝,扎了一个公主头,说了句“很好”,便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对于那么简短的一句评论,她红了脸,心砰砰直跳,连上了车都不敢再直视男人,也忘了早前的所有疑问。
    汽车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沿途鲜花丛簇,小河蜿蜒,森林茂密,往来行人有金发碧眼的洋人,还有头顶着鲜果花篮的东晁妇人,清晨明丽的风光里,整个小镇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美得像曾经听过的欧洲童话故事。
    当车停下时,轻悠还有些意犹未尽,心底不可谓不羡慕这里的富足祥和。
    未想这抬头间,就看到一个从小熟到烂的名词,讶然出声:
    “孔子庙!”
    金黄色的琉璃瓦,锗红色的雕花柱,飞龙卧凤悬金铃的屋檐下,悬挂着一块黑漆大木扁,上面三个笔力遒劲的镂金大字,让她心底窜过一阵火热。
    还有什么比一个远在他乡的游子看到自己故乡拥有浓厚传统的文化代表,更让人心情澎湃的呢!
    “欢迎来到华人村,这里是华人村最具精神代表的孔子庙。听说,你们亚国人最崇拜的大教育家、大思想家,就是这位孔子,你们的国人还尊称他为……”
    上前介绍的和服女子突然忘词,尴尬地红了脸。
    “圣人。”
    轻悠接口,愉悦随着女子自然流露的亲切友善,慢慢扩散。
    “谢谢,我叫百合子,夫姓长藤。夫人就免了,你就叫我百合子吧!”
    “您好,百合子,我叫轩辕轻悠。呃,很高兴认识您,叫我轻悠就好。”
    “轻悠?这个名字真美。”百合子笑着,眼角掠过女孩身后的男子,“配你这身漂亮的洋装,轻盈优雅,真是美极了。”
    “百合子,您,您过奖了。”
    轻悠从未被女人这样赞美过,立即红了脸,踌躇地伸出了右手,百合子轻轻握上,回给她一个友好的笑容。
    织田亚夫上前道,“这里是新建好不久的华人村,百合子很了解这里,今天由她当向导。”
    “百合子,辛苦你了。”轻悠谢道。
    “哪里,能为亚夫哥哥和这么可爱的轻悠服务,是百合子的荣幸呢!”
    百合子打趣地笑道,她亲切的态度,温顺的性子,良好的教养,都让人如沐春风,很快就和轻悠聊得十分投机,牵手相游。
    织田亚夫走在后方,看着女孩裂嘴欢笑的模样,眉宇舒展。
    果然,给她介绍些同龄的女孩子为伴,就不会动不动思乡,情绪低落了。本来他不想她跟百合子多来往,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题外话------
    明朝那个宰相大家都知道不?就是郑和。郑和七次下西洋(17世纪),走访了很多国家,非常强大。不管是带上的货物,还是所造的大船,都令世界惊讶不矣。据说当时走访最远到达过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即是今天的沙特那一片波斯湾。

 ☆、54。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们这座孔子庙的历史相当悠久,据乡佬推测大约建于明治26年(19世纪末期)。在你们前清王朝驻长崎领事馆的建议下,由当时的三大华侨乡帮组织平均分担出资,建立的唯一一座跨地缘关系为全华侨所有的庙宇。”
    百合子亲切而详实的介绍,让人很容易投入。
    “平日来祭拜的人很多,多数都是华人村里的侨民。他们中有不少虽已和当地的东晁人联姻,仍然保有十分浓厚的亚国生活习俗和传统。”
    百合子一边说着,一边和路人招呼,似乎都是十分熟稔的人。同那晚初见时所着较为正式隆重的玄色紫樱和服不同,今日她穿着一套白底锗红色条纹格子斜袖边底缀樱花的锦面和服,丽日晴空下,浅浅笑容,亲和力十足,亦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同出云公主那种艳冠群芳、盛气凛人的美不同,百合子美得沉静优雅,气质温婉怡人,越多相处,越容易让人不知不觉沉缅在这种温柔的情怀中,不可自拨了。
    轻悠心里悄悄感慨,果然是出自一个家族,哥哥妹妹都是美人儿。不过,相对那个冷脸面瘫的哥哥来说,百合子这个妹妹真是太讨人喜欢了。不得不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兄妹,差异怎么那么大。
    当然,这也只是一念之差,她转瞬就被庙里的景物吸引去了。
    “呀,这是……”
    刚踏进一道大门,放眼整个中庭,竖立了一座座真人大小高度的白玉石雕像,一个个皆着古代汉服样式,或拱手作揖,或掩卷沉思,或比划争论,无不栩栩如生,惟妙惟俏。
    百合子笑答,“听说孔夫子一生教书育人,其下弟子三千。三千中誉满后世的便有十哲七十二贤人。这里用青白石雕刻的等身人像,便是七十二贤人。”
    轻悠欢呼一声,忍不住跑进了石像群,绕着一尊尊石,口中喃喃有词,面上惊喜溢显,仿佛扑进花丛的蝴蝶,身姿翩然。
    “这个作揖的是孔子最得意的门生,颜回。嗯,那个一脸骂相的应该是孔子最喜欢的门生子路……啊,这个拿着算盘和书卷的……”
    “端木赐,字子贡。他是孔子七十二贤中最有作为者,曾经商于曹、鲁两国,富至千金。”
    男人的话,让轻悠心下不屑,挑眉道,“一个商人罢了,何以称‘最’。不是你在这胡说八道吧!”
    男人负手而立,仰视先贤,面色肃穆未有说笑之意,“子贡善言巧辞,是春秋时期了不起的外交家和商人,被后世奉为‘儒商鼻祖’,孔子亦赞其为‘瑚琏之器’。他不仅是孔子门徒中的首富,还为鲁、卫二国求为相辅,周旋列国,交际手腕一流,为解除战祸、通商富民做出巨大的贡献。就连后世司马迁的史记上,对他的评价亦是极高,说他学绩优异,文化修养丰厚,政治外交才能卓越,理财经商能力高超。”
    百合子附和,“亚夫哥哥,您最崇拜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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