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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动机是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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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澈亮的眼睛,“这也是我来美国的主要原因,我找到了我爸当年的秘书方忠,他移民在费城; 我打听到了他的住址,他……也许知道当年的一切。”
顾夜清沉思很久才淡淡应她; “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怕吗。”冷心问。
“怕什么?”
她往他怀里钻的又深了些,单手爬上他胸前依偎着; “我不知道会寻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和庄逸寒说的一样……”
这是不可逃避的现实。
深远的寂静后; 顾夜清把她搂紧,执着她的手; 目光依然坚定不移。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和你一起面对。”
一年多以后,这是两人难得的敞开心扉; 尽管前路依然迷雾重重,但这一晚的跌宕起伏; 足够冷心决定了自己的心意; 不再动摇。
相拥而眠; 彼此都在心里存下了最后一丝在方忠身上的希望; 期盼会是一个好结果。
——
费城距离纽约不到两百公里,第二天醒了后,顾夜清就联系到当地的朋友; 借了一辆车,往冷心找到的地址自驾找过去。
或许是经历了愉悦的一晚,两个人在路上的气氛回温不少,偶尔开些玩笑露出笑容,已经是这些日子以来最温暖的短暂时光。
两小时后,到达了方忠的地址。
这里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别墅,冷心上前按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年纪与他们相仿的女人来开门。
“请问,方忠先生住这里吗?”
见女人一脸疑色的打量她俩,顾夜清又赶紧用英文询问一遍。
“我听得懂中文。”女人看着他们,“你们找我爸干嘛?”
冷心高兴的看着顾夜清,“看来没找错!”
她即刻回头看着女子,“方叔15年前是我爸的秘书,我从国内来,想找他问一些我爸当年工作上的事。”
女子哦了一声,耸耸肩,“不巧,我爸爸回国了,前天刚走。”
……
来晚一步,冷心有些失望,但仍不放弃的问,“能告诉我他国内的地址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刚从外地回来,看到他的留言,说故人请他回国玩,我爸经常一个人到处旅行,所以我也没有问太多。”
冷心眼里的光彻底暗了下去,她期待有一个结果,无论是好还是坏,起码对自己来说是一个解脱,也可以彻底的去正视和面对,可现在老天竟然这么巧的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要不我们在费城住几天,等方叔?”顾夜清提议。
冷心低着头,心情复杂,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的时候,女人倚靠在门栏旁说,“你们实在要等也可以的,不过我爸旅游的习惯,多则两三个月,少也有十天半个月的,没个准。”
顾夜清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签证还有10天就到期,这次是临时应急来找冷心,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出,尽管如此,他还是安慰冷心。
“你想等我们就等,一年都等。”
“算了。”冷心抬起头,脸上都是勉强的笑容,她跟女子轻轻颔首,“那谢谢你了,有机会我再来拜访。”
转身,她拉着顾夜清就走。
“怎么了?”
“千里迢迢来找他都能这样错过,也许老天根本就不想我见到他呢?”
“一天不知道真相,我就可以欺骗安慰自己是庄逸寒在撒谎。”
“也许是命中注定吧,夜清——”她停下脚步,在原地想了很久,再次抬头时,认真的看向男人的眼睛:“算了吧,我不想再执着了。”
顾夜清从她的话里似乎读出了什么意味,不敢相信的傻怔住,微微惊喜梗在喉间,却不敢露出半点,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他试着问,“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再执着,无论上一辈发生了什么,我和你,我们之间的轨迹早就交汇在一起,只要一想起昨晚听到刹车声后我当时的心情,我就后怕和后悔,我不该让我们丢失了一年,我更没有资格让灿灿失去父爱。”
“这一年我经常在想,如果我爸恨你们,为什么还要安排我遇到你,爱上你,还跟你有了孩子。”
“所以我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
“我接受命运的安排。”
冷心的声音如静止的湖水,虽然内里全是波涛汹涌的情感,脸上却平静如常,一字一句都是深思熟虑过后的肯定,她抱上男人的脖子,弯着嘴唇,眉眼里都是新生般的憧憬和期待:
“所以……我们回国,一家三口,在一起吧。”
顾夜清感觉黑白了一年的世界此刻瞬间有了新的颜色,他不敢相信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对着冷心,竟然一时间激动的哑了口。
冷心见他的样子,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声音夹着久违的甜腻,“喂,你傻了?”
下一秒,一声尖叫的“啊——”划破乡村天空,随后便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笑声。
顾夜清腾地把她抱到空中,简直欢喜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所有痛苦都源于执着,一旦想通了,放开心底那些对未知的执念,人也轻松的卸下沉重的包袱,正如此刻的顾夜清和冷心,尘封了一年的情感,终于宛若新生。
回去的路上,两人商量着在纽约再玩两天,顾夜清提议顺便去一趟芝加哥,给冷心再熏陶些经典的百老汇音乐剧,他们像两个初恋的恋人,浓情蜜意更胜从前,撒满整片路途。
快到的时候,顾夜清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
原沅在国内得知冷心获奖的消息,开口便给顾夜清抛出了成套的打造计划,“这次不同,冷心的起点完全变了,国内媒体今天的报道已经用上了人气小舞后的头衔,如果签到公司来,不出一年,我绝对给她操作成亚洲舞后。”
顾夜清握着电话笑,“好啊,回国再聊。”
几句话敷衍了国际长途后,他侧头问冷心,“原沅要捧你做亚洲舞后,有兴趣么。”
冷心手撑在窗口,微风拂面,吹起些许发丝,她看着车外不断消失的街景,忽然笑了笑,明眸皓齿里闪耀着的都是十足的自信和把握。
“你信不信,不用靠她,我也能自己完成?”
顾夜清吹了个口哨,“wow~”
他特给面子的捧场:“我当然信,这样吧冷小姐,大家这么熟,你先帮我签个名。”
“嘁!不给!”冷心逼近他,似有所指的戏谑,“除非…你让我捏捏。”
“啊,不好吧……”顾夜清立即挂上一副勉强为难的样子,“光天化日异国他乡,冷小姐你控制一下自己。”
“你找死啊顾夜清!”冷心笑着转过身拍他,顺便捏住他两侧脸颊,做出奇形怪状的丑脸,“我是要捏你的脸,你这个流氓!”
顾夜清嘴角弯成了月牙,默默的也不反抗,边开车,边任由她的手到处作乱。
阳光慵懒,树影摇曳,她在闹,他在笑,这便是幸福最好的样子——就算迟到了,也温暖如初。
——
一个半小时后,车终于开到了纽约市区。
他们在一座餐厅门口停住,打算犒劳下饥肠辘辘的胃,刚准备下车,顾夜清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过手机自言自语,“估计原沅又想到了什么捧你的计划……”
看清来电显示后,他才皱起眉,手顿在空中,迟迟没有按下去。
“怎么了,是谁?”冷心见他脸色突变,意识到不对劲。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顾夜清沉思很久才按了接听,那头很快传来苍老却沉稳有力的男声。
“你找到心心了吗。”
顾夜清没有说话。
两父子沉默了会,顾权才轻叹一声,“如果找到了,带她回来吧。”
“我会告诉你们一切。”
56。Chapter 56
顾夜清和冷心订了最快的机票回国。
他们刚从一个希望中破灭; 正决定了不再过问谁对谁错好好在一起的时候,忽然又抛给他们新的希望,虽然此番回去,究竟会面对一个怎样的结局谁也不知道,但冷心隐约觉得; 命运终于给了她改变。
这一定是一个等待已久的契机。
飞机落地后,祁远来接他们; 冷心和顾夜清被提前安排走VIP通道,她带着压低的鸭舌帽; 面上被口罩遮住; 身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运动套装; 顾夜清单手推着行李,空出一只手拉着她; 并没有注意通道处早已等候的八卦记者们。
“冷心来了!”
一个尖声划破了记者群里的宁静; 所有等待已久渐露疲色的人马上跟打了鸡血似的,捧相机的捧相机; 递话筒的递话筒,全部纷沓而至涌到两人面前。
“心; 传闻你要签约朗韵娱乐了是吗?”
“你会去美国发展吗?”
“美媒报道你和顾总有一个7月大的孩子是真的吗?”
“你们是未婚先孕吗?”
“你的2X舞蹈室被评为亚洲最具潜力的舞蹈工作室; 你有什么感想呢?”
……
记者们完全看不到冷心长途后的疲惫; 问题一个个丢过来; 冷心多年前是见识过这种场面的,虽然飞了长途人已经很累,她还是敬业的打算回答; 没想到顾夜清迅速阻止了她摘口罩的动作,顺便握紧她的手,对着众闪光灯不慌不忙沉稳回应。
“我老婆刚下飞机,改天我们会在顾氏召开记者会详细回答各位的问题,谢谢。”
简单一句话直戳各位记者G点,顾夜清暗示的内容太明显了,称为老婆,还会在顾氏集团开记者会,赤。裸裸的宣布了冷心就是顾氏女主人的身份,还需要问什么?
光这一句霸气侧漏护妻的话,就足够他们脑补三千字的报道了。
记者们还算给面子,顾夜清这么说了,谁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人,全都自觉的散开,只是手里的相机都不愿漏过一丝细节,两人走出通道短短不到一百米,闪光灯噼里啪啦照了一路。
顾夜清开始还是牵着冷心的手,后来就直接胳膊搭上了她的肩,占有的搂在怀里走。
“喂。”冷心不满,“手放下去,别这么张扬。”
顾夜清笑而不语,胳膊却无形中又故意收紧了些,从后面看,两人更亲密的贴在了一起,男人高大的身躯完全拥住了小鸟依人般的女人。
快门声更多了,一波一波密集而来,冷心无奈的皱眉,幸好刚出大门,就看到了祁远的车。
快速钻进车里,才躲过了外面的世界。
“心妹!”“心心!”
毕竟一年没见,祁远两口子一见着人上了车,纷纷冲冷心投来了友爱的呐喊。
“哟,”顾夜清啧嘴,“你俩当我不存在呢?”
周诺诺的确当他不存在,挺着个肚子转过来就抱着冷心的手不放,“你说你,跟他闹别扭就算了,连我都瞒着,知不知道这一年我多想你。”
冷心眼眶也有点热,克制着情绪,故意打趣她,“是是,想我想得都跟祁远开花结果了。”
她瞄周诺诺的肚子,“6个月了?”
祁远接话,“哪有,才4个月!”
冷心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有些傻眼,周诺诺不好意思的抿唇笑,“嘻嘻,双胎。”
顾夜清虽然闭着眼睛养神听他们胡侃,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忍不住跳出来,“操,祁远,你还有这种本事?”
他勾过冷心的身子,一副不甘落后的样子,“你看看,他们都有两个了,我也要。”
冷心反手就是一掌,“爱找谁生找谁生去。”
顾夜清无赖,“就爱你,就要你。”
前排的俩人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祁远差点没踩急刹,周诺诺幽幽的回头,“顾总,我想吐…”
顾夜清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说,“你随意。”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搂实了身边的女人,生怕她凭空消失似的。
冷心好像想起了什么,单手拍他,“刚刚在记者面前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就成你老婆了?”
话音刚落,周诺诺,祈远以及顾夜清几乎是同时发声问:
“不然呢——”
冷心顿时被三面佛质问的哑口无言,她捏捏眉心,打开身边的车窗,晚风徐来,轻轻吹拂着她面颊,城市华灯初上,行走路过的风景都似乎有着自己的故事,丰富了夜晚的颜色。
冷心沉默着,忽然回头问,“我们现在去哪?”
祈远看向顾夜清,在等他的回复。
良久,顾夜清看着她,“回禧汇吧。”
冷心恩了一声,继续看向窗外,车内突然就莫名的陷入了某种沉重的氛围,大家之前是有默契的回避了顾家,可只是一句“去哪儿”,就轻而易举的让重点避无可避。
他们决定结婚前都是住在顾家大宅的,那时候是真幸福啊,孔曼珍视她如宝,好到了心坎上,小老太太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都是偷偷留给她。
冷心闭着眼睛享受扑面的暖风,像在回忆,也像在抉择。
几分钟后,她终于说:
“回大宅吧,我见见孔姨。”
——
自从冷心离开后,这座诺大的别墅忽然就如一潭死水,背负着太多无声的压力,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生活,失去爱人的顾夜清,失去信心的顾夜薇,以及失去了最多的两个老人。
走进大宅客厅,室内空无一人,冷心好像有某种程度心灵感应,脚下没有停留的往二楼走上去,慢慢靠近阳台,飘逸的窗纱飞舞着,隐约现着坐着的女人。
冷心一步一步走近她,从背后打量着略显苍老的孔曼珍,她低着头好像在做什么,只是一年,却感觉失去了十年光景。
时间或许是无情的。
可人,始终还是有感情。
冷心终于走到了她身旁,看到孔曼珍膝盖上堆着很多婴儿服装,她带着老花镜,正一个个翻看衣服上的尺寸,在旁边的桌子上分类了三排。
小老太太知道孙女还在后,高兴的买了很多婴儿服装放在家里,一时激动,不分大小号见着可爱的就买,搞得每晚回来给孙女分类。
现在几乎到3岁前的衣服都不愁了。
孔曼珍拿着手里的衣服都跟看到了真的小人儿似的,她边做边笑,似在期待和盼望,却又带着莫名的心酸。
冷心一看就看明白,眼眶热,心犹如裹着藤蔓,越缠越紧,紧得喘不过气,她仰着头深呼吸了下,把呼之欲出的泪强迫咽下去,平静的喊了声:
“孔姨。”
孔曼珍手里的动作瞬间僵住,人慢慢的转身,直到看到真实的冷心站在面前,还不敢相信似的摘去老花镜又看——
“心心!”
她欣喜的喊出声,“你—你回来了!”
顾夜清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握住冷心的手。
“妈,我说过会带她回来。”
孔曼珍看着两个孩子紧紧拉在一起的手,顿时明白了一切,她满足又欢喜,不知如何是好,放下衣服左右安排:
“你们饿吗?累了吗?是刚下飞机吗?我让人做点吃的要不要?…”
“不用了。”顾夜清环顾了下四周,“我爸呢?”
提到顾权,孔曼珍笑容凝住,她叹口气,“你爸半个月前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前几天打电话回来告诉我,说你们就快回来,还嘱咐我明天家里会来客人,神神秘秘的。”
“别管他,你们回来就好。”
孔曼珍俨然不知道顾权在安排的事,冷心见状,和顾夜清互换了个眼色后,以累了为由回了卧室。
“看来明天是一场大戏啊… ”冷心靠在床头,默默的自言自语,“连孔姨都不知道。”
“别想那么多,安心睡一觉,明天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他眸底都是坚定的颜色,看着他,冷心心里的不安慢慢少了些,她转过身给堂妹打了个电话,问过灿灿一切都好后才放心挂断。
“本来下飞机就该回去看看她,可这件事我不想让女儿参与进来,等过了明天,一切都清楚了,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也好跟女儿有个交代。”
冷心闭上眼,“睡吧,很快就是明天了。”
很快,就是审判日了。
顾夜清靠在她旁边,静静地替她拉好被子后,才起身走到阳台外摸了根烟,点燃。
夜色朦胧,如迷雾般看不清方向,顾夜清知道,纵使事实和误会模糊了一年多,可只待天明,总会拨开云雾见青天。
———
隔日。
冷心起床后发现房里已经没人,她下楼,刚走到二楼楼梯转角处,就惊讶的看到了一楼沙发上静坐喝茶的女人。
是凌冬云。
她旁边坐着的是庄逸寒。
怨恨的种子需要真相来冰释,时隔一年,顾全终于松口愿意说出当年的一切,无论是否准备验证或承认庄逸寒指证的一切,在他亲自找到家中请求的时候,凌冬云还是妥协的答应了他,共同回到S市,接受这场迟到的解释。
冷心微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年来所有关于顾家的事她与母亲之间只字不提,当年坚持要求生下灿灿,也是跟凌冬云以跟顾夜清分手换来的,那些日子太多的无奈,她不想去回忆,所以后来暗中调查当年的真相,她也从未跟母亲提过。
顾夜清见她傻站着,喊住她。
“下来吧。”
凌冬云这才把视线转向冷心,她对女儿是有些怨言的,生下灿灿就坚持要回S市,一走又是半年不见人。
两母女对视一眼,本来平静的气氛忽然就掀起了小小波澜。
无声而汹涌。
冷心慢慢下来,“妈,你怎么来了。”
凌冬云恍若未闻,继续低头喝茶,旁边的庄逸寒也一言不发,眼里却多了份等待看戏的神态。
顾夜清见状,刚想开口调节下气氛,顾权就从外面走进来。
室内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他声音沉稳洪亮,一扫过往的阴郁,在凌冬云面前坐下,“今天我请你们一家,包括庄逸寒来,是想好好的解释当年我和正康之间的事。”
庄逸寒轻嗤一声,“当时不解释,怎么,想了一年的时间,编好故事了?”
顾夜清慢悠悠的睨他一眼,目光锋利,似警告般比了个手势。
“庄总,你可以不听,请便。”
庄逸寒十指的指腹相对,眸光一转,面上就换成了商业性笑容,“行啊,顾董事长要解释,我就姑且听听吧。”
佣人给顾权泡了杯茶端上来。
顾权也顾不上喝,沉思片刻,面朝着凌冬云缓缓说道:
“我跟正康是在S市一次招标会认识的,我们兴趣相同,一见如故,他那时候遇到了困难,找我借了些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拿了份股权转让协议给我,以此来替换借款,我百般推辞不要,可他一再坚持,还反复说信错了人,我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暂时收下。”
“可收下协议不过一周,就传来了他和庄明车祸的消息,我派人去B城打听才知道公司乱成一团,我匆忙以新的股份所有人接手,没想到之后才发现,整个公司形如空壳,除了一个徒有名气的头衔,内里早就不堪一击。”
“我在S市还有自己的企业,原本这么一个烂摊子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可每每想到这是正康一手奋斗出来的,我就于心不忍,所以我总是两地跑,之后打听到了你们娘俩的住址,让曼珍去帮衬你们,照顾你们。”
“我跟正康相知相识的过程就是这些,庄逸寒说我步步侵占公司,说我约他们去琼山却不现身,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我当年不解释,是有我的原因,可这一年来我不信正康一点线索没留,我去了很多地方,终于找到了知道这件事来龙去脉的人。”
一直默默听着的众人几乎都是同时抬起头,眼神各不相同,有质疑,有惊讶,有冷静。
庄逸寒冷讽,“编的还挺真,冷叔当年什么排场,需要跟你借钱?”
顾权也不理会他,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外面,忽然眼前一亮,他挥着手,“方忠!”
这个名字,让冷心和顾夜清顿时怔住,他们面面相觑,诧异的同时血液也飞速流动起来,知晓身份的他们突然对这一场谈话充满期待。
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顾权看起来很高兴,一进门就介绍:“这是正康当年的秘书,方忠。”
方忠带着客气的笑容,慢慢环视了一周后,才看到凌冬云,不免几分激动上前,“嫂,嫂子!”
凌冬云也早认出了他,当下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她没有想过,十多年前的友人还能再见面,那时候,方忠跟着冷正康,也是个肯吃苦的年轻人,他们两口子都很喜欢他。
“方忠住在美国十多年了,我辗转打听才有他的消息,不远万里请他回来,也是希望还我,还我们顾家一个清白。”
庄逸寒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没说话。
方忠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视线拉远,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里,“当年我偶尔听冷总提起顾先生,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很高兴,譬如他们在S市一起喝酒了,一起讨论什么项目。”
“他们来往的细节我并不清楚,但从冷总平日的描述来看,我认为他和顾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冷总出事那晚我在家,外面下很大的雨,我正准备上床休息,就收到他的电话,可是很奇怪,我接起来没人说话,但却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方忠慢慢把目光移到庄逸寒身上,“也就是他和庄总。”
“他们好像在吵架,言辞情绪都很激烈。”
“断断续续的,我终于听明白了意思,似乎是冷总责怪庄总骗他来琼山,说错信了他这个朋友,还说已经把自己的股份全部给了顾先生,庄总也吵得很厉害,说如果要走,只准他人走,公司一毛钱都不会给他,后来我就听到很刺耳的一声打滑,随后是巨大的撞击声,紧接着电话就断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两个老板的争吵无意打错了电话,电话挂了,我也就挂了。”
“谁知道第二天,就知道了他们车祸的消息。”
“这是一场意外,没有阴谋,没有人为,电话里吵得那么厉害,雨又大,路又滑,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发生那样的事也很正常。”
“所以——”
“够了!”
方忠未说完,庄逸寒就叫嚣着站起来打断,眼底都是戾色,“顾权,你从哪找来一个说故事的,合着一年过去,你还想着办法把错抛到我爸头上了?”
他冷笑着在众人之间走,“行啊,你说你收到电话,我还说我那晚也收到了我爸的电话呢,证据有吗?空口无凭,你以为花钱找人来编故事就能骗到我?骗到云姨?”
顾权看一直沉默的凌冬云,“方忠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
凌冬云心里在挣扎,她的潜意识对于方忠是信任的,那是跟了她丈夫很多年的人,人如其名,忠心耿耿,可始终过去了十多年,人心都会变,她还能相信他是当年的方忠吗。
庄逸寒看到凌冬云没有表态,似乎多了一份筹码,“行了,这么点戏也喊我来,顾董你真是黔驴技穷了吗。”
他站起来,作势要走。
“你站住。”
顾权从身后站起,庄逸寒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却莫名觉得一座巨大的山压过来,让他心里一颤。
“你要证据是吗。”
庄逸寒不可置信地回头。
顾权深深的法令纹透着不可动摇的威严,他淡淡笑着:
“我们有。”
一直如旁观者的冷心这一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仿佛在助威呐喊的选手终于有了杀手锏,她看到了胜利和光明,看到了对手即将被击倒的画面。
顾权慢慢走到庄逸寒面前,“方忠当年好学,每晚睡前会读英语,用录音笔录下来再听自己的发音,就是这么巧,正康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按下了录音正准备练习,电话习惯性的开了免提。”
“你要听一听吗?”
庄逸寒惊得退了一步,还没说话,凌冬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我要听。”
三个字掷地有声,坚定不移。
方忠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录音笔,表面斑驳,一看就是陈旧老物。
他按下播放键,嘶哑的一些电流杂乱声后,果然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隐约能听到外面的狂风暴雨。
对话里,庄明情绪激烈,声声指责威胁,冷正康偶尔辩解两句,大部分时间不做声,直到后面他爆发的吼了一句,“跟你做生意是我瞎了眼!”
然后便是方忠说的打滑撞击声。
录音戛然而止。
凌冬云听着丈夫最后的话,眼泪早就流下来,她紧紧握住录音笔,无言低泣了很久才抬起头看顾权。
“我不懂,他和庄明合作一直很好,为什么认识了你就变了。”
顾权紧蹙着眉,似乎在心底纠结了很久才下了决定,他重重的叹口气。
“正康找我借钱,就是因为庄明带着他赌博,那时候他们的公司在B城风生水起,开始的确赚了些钱,庄明开始出入声色场所,那个年代的赌场是什么地方,三不管!吃人不眨眼,专宰有点小钱的老板,正康跟着玩了几次就欠下巨额债务,逼不得已找到我。”
“这件事我想你们两个家庭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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