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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动机是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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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一直沉默的听,并在心底想着这一年来认识顾夜清的前前后后,也许真是命中注定,是父亲在天之灵庇佑着她,是顾家上下的善良成就了他们,冥冥之中,让彼此的命运在十多年前就系到了一起。
隔日中午,在外地谈生意的顾权也赶回了家。
两家大人都正式聚到了一起,也就谈起了婚礼细节方面的事了,因为时间很赶,婚期定在20多天后,大到酒席聘礼,小到请柬喜糖,所有事都要一一敲定,虽然匆忙,但一堆人坐在一起,脸上都是其乐融融的开心。
“冬云,你们那边还有什么亲戚要出席的,给我说个数,咱们到时候包辆车去B城一起接过来。”
孔曼珍带起了老花镜,手里捧着一份宴请名单,刚说完话,佣人就从外面进来,“夫人,外面来了位先生,说是凌夫人邀请的。”
凌冬云一听马上站起来,“啊,是是,是我请来的客人,其实我们家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唯一来往比较多的就是我这个老邻居,也算是心心的哥哥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迎过去。
冷心和顾夜清闻言立即明白了来的人是谁,互相对视一眼后,还来不及做出回应,那头,庄逸寒已经跨进了顾家大门。
他手里提了些礼物,转交给了佣人,凌冬云在他身旁,满眼欢喜。
一进来她就介绍,“我们冷家在B城的老邻居,算我半个干儿子了,心心不在家,他没事就会回来看我,给你们介绍下——庄逸寒。”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庄逸寒似乎早料到了这样的反应,倒也不尴尬,他走到沙发中间,慢慢环视一周后才淡淡的开口,“你们好。”
顾权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碍于凌冬云,没有发作。
凌冬云见一伙人反应不对劲,从后面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她拉了拉庄逸寒的衣襟,“你跟顾家认识?”
庄逸寒笑了一声,看似礼貌,却散着莫名的生冷,“何止认识,我们关系还很深厚。”
饶是平日里开朗的孔曼珍也没沉住气,站起来手指着外面,“顾家不欢迎你,庄先生,你走吧。”
凌冬云彻底懵了。
冷心也把她拉到身旁,“妈,你无缘无故喊他来干什么,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场面一时有些微妙的静止,每个人都似乎怀着不愿说破的心思,气氛越来越凝固,正在凌冬云不知所措的时候,顾夜清打破了沉默。
“庄总,我以为你起码有些自知之明。”
“当然。”庄逸寒脸上是职业性的微笑,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毫不客气的坐在顾权身边的位置,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眼镜,呵一口气后再带上,语气平静又带着讥讽,“你们当然不欢迎我。”
他看向顾权,“尤其是您,顾老爷子,是吗?”
顾权拳头捏紧,眼底的怒气一再压抑,正欲开口就被顾夜清拦住。
“你如果是来找事的,改天来店里,我慢慢陪你。”
庄逸寒觉得有些好笑,他走到顾夜清身旁,眼神深邃全是看不透的心思,他掸了掸顾夜清的肩头,“我今天来,是云姨的托付,作为半个娘家人,心心的兄长,来这里为她的未来把把关。”
“所以…”
他眼底最后一丝阴冷落到顾夜清眼里后,转身面朝凌冬云。
“云姨,我不同意心心嫁进顾家。”
凌冬云着急的摆着手,还想解释些什么,庄逸寒的下句话,彻底让所有人如临狂风暴雨,冰天雪地。
“不仅我不同意,冷叔也不会同意。”他一字一句,重重掷地,眼里闪着猩红的精光,忽然把头转向顾权。
“不会同意让心心嫁进一个千方百计霸占他的事业最后还要了他命的男人一家!!”
46。Chapter 46
庄逸寒话一说完; 整个顾家大宅的一楼顿时鸦雀无声,空气里只听得到他激烈言辞后的急切呼吸,像电流一阵阵划过冷心和凌冬云的身体,麻木到忘了反应。
顾权把手里捧着的茶杯重重摔倒地上,水花四溅; 他有些激动的颤着手指向庄逸寒,“你不要在这里造谣生非; 正康是我的朋友,我没有任何理由伤害他!”
凌冬云僵硬的身体随着这句话清醒过来; 张了张嘴; 似有不信的喃喃; “正康?”
“你们认识正康?”
在和孔曼珍来往的十多年里,她从未提过自己; 甚至顾家认识冷正康这件事; 庄逸寒一句话,揭破隐藏了这么久的真相。
孔曼珍红了眼眶; 上前抓住凌冬云的手想解释,可人老了; 情绪又处在一个相对激动的时候; 语言组织能力仿佛瞬间丧失; 嗫喏了几次都没能说出完整的话; 到最后也只是不断重复,“冬云,事情不是这样的!”
庄逸寒看了冷心一眼; 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句话里回过神,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顾夜清旁边,眼里都是灰暗的光,没有神采。
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了动摇,庄逸寒决定趁机推波助澜,说出藏在心里十多年的怨恨,他把凌冬云拉到自己身后,对上孔曼珍的眼睛。
“顾夫人,你做了十多年的假好人,良心是否就能好过些?”
孔曼珍:“你——!”
他不屑的哼笑了一声,没有搭理,转身默不作声的走到冷心和顾夜清旁边,伸手想把冷心也拉到自己身后阵线。
他拽住了冷心的左边手臂,扯出两步,却被顾夜清在后面同时拽住了女人另一只手臂。
顾夜清冷眼望他,“松手。”
庄逸寒笑,“这两个字应该我对你说。”
对于他无端的挑衅,顾夜清本已经是忍耐至极,若不是因为凌冬云的存在,把他拎出去打上一架都有可能,可偏偏庄逸寒道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胆寒的陈年往事,上一辈的真真假假,就算震惊,他也已经无暇顾及。
当下,他一片混乱的思绪里唯一还能记住的就是,保护冷心。
绝不松手。
冷心夹在两个男人的中间,满脑子都回响着庄逸寒的话,父亲的过世给自己的童年带来巨大的伤害,给母亲也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痛,她不敢相信如果这一切跟顾家有关,她要怎么面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顾夜清。
潜意识里,她希望这一切只是庄逸寒的恶意挑拨,毕竟庄顾两家在生意场上纠纷已久,而孔曼珍对她又那么好,和蔼的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她不敢去想,也不愿相信。
“逸哥。”她怯步着,心底控制不住的往顾夜清的方向靠。“我爸的事过去那么久了,你会不会搞错了什么。”
“搞错?”
庄逸寒见她还向着顾家,惯有的优雅不再,脸上全是愤怒和宣泄,声线上扬,冷漠而绝狠的口吻,“十五年前,冷叔和我爸合伙做房产生意,那个年代在B城,谁不知道我们庄家?我爸胆子大,敢拼,加上冷叔有经验,眼光好,很快就在B城打出了名声。”
“可后来,冷叔去S市出差后认识了另一个房产商,也就是他!”庄逸寒猛地转身指着顾权,“不知道他给冷叔下了什么药,回到B城后,冷叔就跟我爸要求两人的公司让顾权加入。”
“我爸当然不同意,可冷叔竟然要求撤股份退出。”
“迫不得已,我爸只好同意与顾权见一面,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决定,直接断送了他们两人的生命。”
“顾权。”庄逸寒冷冷望他,“B城那么大,你却偏偏把他们约在了琼山郊区,而且始终没有露面,如果不是你,我爸和冷叔不会在那晚的暴雨中与货车相撞,如果不是你,他们根本不会去那个地方!”
顾权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按着胸口,气息有些紊乱,声音却还是努力洪亮,一字一句的解释:“我从没有约过他们见面!”
“好,我就当我爸和冷叔吃错药,大晚上的开车去琼山,那你怎么解释,他们过世后,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能接手了公司!”
“那是因为正康提前跟我签订了私人授权!”
“哈哈哈……”庄逸寒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忍不住拍着手,“冷叔跟你认识不过须臾一个月时间,凭什么把自己打拼了几年的公司授权给你?他傻吗?家庭孩子都不要了?”
顾权被问得语塞,一时无法解释,反倒让庄逸寒抓住机会,步步紧逼,他转向凌冬云,“云姨,冷叔生意上有什么事都会跟你说吧,先不问授权这件事,从头到尾,他跟你提过顾权这个人吗?”
这些尘封又血腥揭开的往事早就让凌冬云泪流满面,她忆起了枕边人最后的时光,以及这些年单独谋生的心酸,沉默很久,才抬起头看向孔曼珍,眼里都是酸楚的泪。
“曼珍,我一直以为认识你是值得珍惜的缘分,今天才知道,原来只是你们伤害我们冷家后做出的弥补吗?!”
孔曼珍眼里也蓄满了水汽,不断摇着头,攥紧凌冬云的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没有告诉过我,你们认识正康?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冷心,你过来!”凌冬云忽然嘶喊。
冷心低着头,身体早就被定在地上无法动弹,她不断在脑海里消化着这突然得知的真相,祈求能在细微末节里找到哪怕一丝理由为自己和顾夜清开脱,几十分钟前还在欢喜的商量他们的婚事,怎么一会功夫,世界就变了呢。
从五彩斑斓,坠到了无底深渊。
见冷心迟疑不动,凌冬云扬高了声音,“我让你过来!!”
手还被顾夜清牵着,彼此的温度还衔在一起,就要这样被强制分离,冷心内心本能的还想挣扎反抗,只是犹豫了几秒没动,本身就有高血压的凌冬云情绪失控,忽然倒在了地上。
除了庄逸寒,所有的人瞬间乱成了一团,掐人中,倒水,喊救护车……
——
医院病房里,已是深夜。
冷心一个人坐在床前,打量着母亲苍白的脸,那上面已经有了不少时光留下的痕迹,回想小时候为了还债,凌冬云下班后还替人织毛衣,做玩具,那些年苦过来,落下了不少毛病。
而现在,满以为可以享上儿女福的时候,却遭遇这样的讽刺。
冷心叹了口气,眼看着吊瓶的液体快输完,正准备出去喊护士,一个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顾夜清。
他下午来过,只是那时候凌冬云不想看到任何顾家的人,都被冷心打发回去了。
夜已深,两人只是那样互相看着对方,冷心就觉得鼻头酸的难受,有眼泪夺眶的冲动也生生逼了回去,她实在无法接受,要结婚的男人,她孩子的爸爸一家,竟然和自己父亲的过世有着千丝万缕甚至难辞其咎的关系,这样只会发生在电视剧中的恩怨过往,竟然砸到了自己头上。
她走上前,轻轻一句,“出来谈吧。”
四个字既无力,又万般无奈。
跟护士站交代过更换药水后,冷心和顾夜清来到了住院部的顶楼天台。
十二月的天气到了夜间已经很冷,顾夜清把特地带来的围巾绕到冷心脖子上带好后,顺便把人搂在怀里,沉重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却不敢面对。
“等云姨冷静些,我想亲自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
“我爸绝不是那样的人。”
“有用吗。”冷心的声音跟刮过脸颊的风一样冷,“我爸已经走了。”
顾夜清松开她,紧蹙着双眉,“你相信庄逸寒的话?”
“我不知道。”
又是短短四个字,却瞬间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信任在这一瞬间微妙的开始坍塌。
可冷心的确不知道。
庄逸寒说出来的所有事听着毫无破绽,父亲当年是和庄家一起做生意,后来一起在车祸中丧生,而两人的公司之后的确就被另一班外地的财团接手了,当时沉浸在悲痛中,加上年纪小,冷心根本就不知道接手的原来就是顾家。
而顾权面对庄逸寒的指控,除了和孔曼珍一样重复着不是这样,我没有这样苍白无力的话外,没有任何有力的反驳。
最让人难以释怀的是,如果行的端正,这些年与母亲的来往,孔曼珍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无条件的对他们好。
这一切的疑团都让冷心深深的无力——她竟为顾家找不到一丝借口。
“不管你怎么想。”顾夜清淡淡的声音,却格外深沉,“我对你是认真的。”
听着这句话,哪怕喉头哽咽,冷心都还是没有抬头,她不敢去猜测两人还能不能有未来,潜意识里全都是对未知的恐惧,更是对自己勇气的胆怯。
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跟伤害过自己父母的人生活在一起,共度余生。
风又大了,冷心假装拉高围巾,顺便快速擦掉没能忍住滚落的一滴眼泪,故作轻松的说,“你先回去吧,等我妈醒了我会跟她再谈谈的。”
顾夜清一动不动的看她,像要从她眼里看出伪装。
冷心害怕被看穿,躲过他的目光快步离开了天台,刚走到楼梯处,手里的电话就响了。
匆匆跑回病房,凌冬云已经醒了,情绪依然激动,到处找冷心,护士才不得不打了她的电话。
……
一个小时后,三个身影消失在S市的沉沉夜色里,有无奈,有决绝,都随着冬日的寒风吹散,吹远。
无声,却也是最终的选择。
——
顾夜清次日看到冷心的短息时,脑中乍然轰鸣,顾不上跟谁解释,他急匆匆的开了车就往医院赶,到了凌冬云的病房,却看到了整洁干净的空空荡荡。
问过护士,才知道昨天夜里,病人就主动要求出院。
电话一直打不通,微信短信全部石沉大海,冷心一夜之间不见了,留给他的,唯有一条简短的信息。
顾夜清坐在车里,眼看着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手里握着的完全联系不到冷心的手机,第一次发现从来都不畏这个世界的自己,这一刻忽然也会彷徨无措。
天大地大,不再是和自己闹脾气的那个女人,带着对自己家族怨恨的女人。
这一走,也许就是永远。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顾夜清就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的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找到祈远,要了周诺诺的电话,问到了冷心在B城的住址后,不做停留的直接从医院出发,赶往B城。
刚好在元旦假期,高速路上车堵了几十公里,顾夜清耐着性子等着,从S市到B城在往常也不过三四个小时,而这节日期间,愣是堵的昏天暗地,从上午10点,一直到晚上9点,顾夜清水米未进,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赶到了B城。
到了周诺诺说的那个小区后,他把车停在马路对面,静静的望着里面的万家灯火。
他知道具体的门牌号,也知道最爱的人也许就近在咫尺。
B城的天气比S市还要冷一些,从下午开始就已经飘起了雪点,到现在晚间,地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细雪,雪花也愈来愈大,落在来往的路人肩头,点缀着浪漫的美。
顾夜清点了根烟,静静的抽完后,仿佛燃起了加倍的勇气,他打开车门,脚刚踩在雪地里,迎面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冷心。
双方都有一瞬间的愣怔。
很快又反应过来,冷心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疲倦的脸色,“……你怎么来了?”
顾夜清看着她,亮出手机微信那几个字,口中淡淡,“我不喜欢发信息,要说什么,当面说。”
冷心低声躲闪,“不都一样吗。”
“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对我再说一次。”
顾夜清的车和两人姣好的外形引来不少路人注视观望,冷心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不停震动,就像一条皮鞭不断抽在身上,催促她,警示她。
她下唇快要咬出血印,沉吸一口气后,猛然抬头,对上顾夜清的眸子,冷漠道,“我说,我们结束。”
“理由。”顾夜清的声音像含了血,涩的带腥。
“我不能接受你父亲做过的事。”
顾夜清明知故问,却还是自找的让一把刀戳在了心口,淌着泊泊鲜血,无声的涌在雪地里,触目惊心。
时间沉寂了很久,安静的好像连呼吸都停滞了。
“你舍得?”顾夜清还是不死心,艰难努力在支离破碎里找一线生机,“舍得我,舍得我们的孩——”。
“孩子”的“子”字尚未说出口,冷心面无表情的丢过来一张纸。
“我回来后就做掉了,这是流产后的医嘱,医生让我多卧床休息。”
……
顾夜清连续开了快十小时的车,没有吃任何东西,甚至一滴水都没来得及喝,只是想为两人的未来再求一丝希望,却死都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
原来他们连唯一的系带都没了。
顾夜清看着黑白报告的医嘱单,视线渐渐模糊,慢慢的,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怒火。
雪花肆意飞舞着,寒风如刀割在脸上,昏黄的路灯映着他的神情寡冷到了极致,不断来往的车辆犹如一幕幕浮光掠影,播放着两人在一起的所有时光,有欢喜,有期待,也有此刻的绝望。
最后,顾夜清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终于动了动,嘴角轻轻一勾。
“好,如你所愿。”
他转身,手中的单子散落在漫天雪地里,如开败了的花,宣告结束。
47。Chapter 47
S市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 才3月,暖人气息就溢满了全城。
刚刚谈完生意的顾夜清坐在车里,凝着眸子看窗外的年轻身影,这里是S市西区的明远大学,来来往往有许多带着朝气面孔的学生经过。
祁远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不时看看手表,又看着对面街道。
“你那个什么远房小侄子; 还劳您大驾亲自来接。”
见顾夜清半晌没回,他侧身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穿过车窗; 视线全部集中在不远处大学门口的一处广场上。
那里; 七八个女孩正排成两排,跳着节奏轻快的舞蹈。
举手投足; 都有着顾夜清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的影子。
“还没心妹的消息?”祁远问。
顾夜清恍若未闻; 过了很久才摇摇头,“家都搬了; 怎么找。”
祁远轻轻的叹口气,这一年来; 顾家大变; 顾夜薇自从被庄逸寒玩到流产后; 彻底没了在商场上的斗志; 颓糜不振,每天只是在家摆弄花花草草,顾权也因为冷心一家的事留下了心结; 身体每况愈下,慢慢也不再过问顾氏GK的事。
而庄逸寒,从北城进驻S市后,在阮家的大力帮助下,混得风生水起,逐步瓜分着顾家的商业帝国,顾夜清不得不把Venus交给祁远打理,自己正式坐镇顾家产业,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扭转了局面,不仅夺回了顾家原先的市场,还把庄逸寒慢慢又逼回了北城。
生活慢慢恢复了平静,静的好像过去的两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最初,顾家依然在S市呼风唤雨,Venus的生意依然好到爆,顾夜清依然是孑然一身的潇洒贵族。
不同的是,生命中曾经来过的那个人,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场雪后,顾夜清不能接受冷心绝情的打掉了两人孩子的事实,没有回头,万念俱灰的离开了B城。
只是没想到,一个冲动的转身,便造成了两人彻底的分开。
当他后悔,再去B城寻她时,那座城市,那家人,所有曾经的痕迹都如风吹散,不复存在,消失的彻彻底底。
这一年时间,他用尽所有办法在B城寻找冷心,都没能得到一丝一毫的有用信息。
某些午夜梦回的时候,顾夜清想,他也许真的失去她了。
他们,始终还是有缘无份。
广场上的舞蹈结束了,围观的年轻人们热烈鼓着掌,传出的嬉笑声让顾夜清从回忆里醒过来,他低头揉着眉心,顺便看了看表,距离跟郝来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但他依然没有出现。
“再等两分钟,还不来就走。”
顾夜清尾音刚落,后座的车门就被风风火火的拉开,“好啊表叔,你还有没有人性啊,竟然想抛弃我。”
祁远一听这呱噪的声音就血压高,他开始到处找耳塞。
这位郝来宝小少爷,虽然只比顾夜清小8岁,却是他辈份上的小侄子,因为那远房亲戚晚年得子,特取名“来宝”,刚从外地到明远大学读服装设计系,也应了这个专业的特点,每次见着郝来宝,祁远和顾夜清都要接受一次眼球的洗礼,譬如今天的打扮也是让人一言难尽——看着挺正经的白色棒球外套下面搭了条粉红色的大垮裤,跟小草莓似的鲜艳欲滴,辣的眼睛酸疼,
兴奋的郝来宝见顾夜清一直没理他,存在感受到了强烈的歧视,他把身子钻进车前排,脑袋伸到顾夜清旁边,“表叔,嘿,表叔!”
“闭嘴。”顾夜清对自己27岁就有了这么一大块头还很风。骚的侄子也是无言以对,他身体后仰在车背上,刚准备升起车窗,外面就走过来一个发传单的青春少女,笑脸盈盈的送进来一张广告单。
“先生,有兴趣学跳舞吗?了解下我们的2X舞蹈室吧。”
顾夜清淡睨了一眼车外的女孩,彩色传单递在手上,正等他接。
女孩见推销不成,又熟练的换了另外一套说辞,“没有舞蹈基础也可以的,跳舞可以强身健体,提高身体素质,锻炼……”
顾夜清没有听她说完,直接按下升窗的按键,轻说一句,“不用了。”
在窗子彻底关闭之前,郝来宝从后面夺过女孩手里的传单,随后小心翼翼的在手里抚平后才跟顾夜清奋力嚷嚷。
“表叔,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拒绝了一个与女神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顾夜清基本上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倒是祁远开车无聊搭了他的话,“什么女神,你们学校的?”
郝来宝见有人搭理他,顿时来了劲,身体从顾夜清那边扭到祁远这头,滔滔不绝的开始了解说。
“2X舞蹈室是大学城附近人尽皆知的神圣殿堂啊!那里面住着我们男生心里的女神,她跳舞贼拉风,飙技特炫酷,每次上她的课我都觉得灵魂得到了重生,就是女神不爱说话,所以我们每次都拼命犯错群魔乱舞就是盼着被她点名骂上一句。”
“贱。”顾夜清鼻子里不屑的哼了声。
论跳舞,谁都比不上心里那个女人,虽然她早就离开了S市,离开了自己。
“切。”郝来宝手里捧着传单,跟捧着几公斤金条似的两眼放光,随后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老成口吻,“表叔,我觉得你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你对异性的敏感度也太低了。”
顾夜清不耐烦,“你能闭嘴了么?”
郝来宝讪讪的缩回了身体,打开手机自顾自在后排玩着,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热门视频,高兴的跟怀春少女似的一个劲傻笑。
顾夜清坐在前面,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后面一脸痴相的人,很快就略过脑后,他看向窗外,思绪全萦绕着某一个人的影子。
正在路上开着车,祁远的手机响了,他忘了带蓝牙,只好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在仪表盘前接通,是周诺诺。
两人在半年前已经修成正果结了婚,并且现在诺诺也有了3个月的身孕。
“老婆?”
“老公!我天,不得了了!”
祁远听她这么一惊呼,猛地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着急的问,“怎么了?你慢点说!摔着了还是碰着哪了?”
周诺诺的话呼之欲出,却在到达之前临时又换了一句,“你先告诉我,顾夜清在不在你身边,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嗬,本来懒洋洋靠在车背的顾夜清一听,慢慢把身体转过来看向祁远,眼里的意味似笑非笑。
祁远这他妈就尴尬了,偏偏周诺诺还在电话里追问,“他不在你身边吧?”
被顾夜清威胁的眼神看到发毛,祁远只好结巴着回,“不,不在,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周诺诺似乎放下了一颗心,清清嗓子,大声说道。
“我有心心的消息了!!!”
顾夜清身体一僵,只是半秒就欣喜的抢过手机,刚想问她在哪的时候,周诺诺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让他所有浮起的热情瞬间降成冰点,慢慢的,碎了一地。
48。Chapter 48
周诺诺在电话那头喊; “她结婚了!”
顾夜清本来舒展了一瞬的脸色全因这四个字又掉进了寒窟,所有表情僵在脸上,冷如冰霜,对着夺过来的手机,忽然哑口无言。
郝来宝又跳出来; “心心是谁?”
祁远瞪他一眼,给了一个满满的警告暗示; 这时候还在顾夜清面前触他那根儿刺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拿回手机; 咳了声; 刚想把周诺诺的电话打发回去; 那头女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又扯着嗓子嚷嚷。
“哎不对不对; 我看错了; 不是她结婚,是她帮别人求婚!”
顾夜清一张全无生气和心如死灰的脸顿时又活了过来; 忍不住抢过电话,“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在哪?什么结婚求婚; 说清楚!”
周诺诺懵了三秒; 才炸毛般的声音吼出来——
“祁远!!!你个王八蛋骗我!!!”
——
把郝来宝送回了顾家大宅去哄俩老的开心后; 在顾夜清的威逼利诱下; 祁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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