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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小公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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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阵子,孙曼娜也不哭了,哭有啥用,再哭这个泥腿子也不会只要媳妇不要娘,那个老不死的也不会死!
她倒要看看,她跟那个老不死的,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孙曼娜板着脸,昂着头在前头走,王留柱赶紧跟了上去,只求媳妇和娘都能退让一步,起码先把这个年过去。
许是觉着大过年的吵架不吉利,孙曼娜回家后,倒没再跟孙老太吵架,孙老太也识趣的没吭声,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只是俩人心里到底是咋想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年关说到就到了。
因为破四旧,祭祀,请神都取消了,倒也省了不少事,只把家里家外打扫干净,然后准备些过年的吃食就行了。
对联还是要贴的,这年头外面也没卖对联的,贴的对联基本上都是各大队的文化人自己写,象王庄大队,年年都是石南姥爷程德忠写。
程家祖上就是行医的,到了程德忠这一辈,中医改行西医,接受培训后成了赤脚医生。
程德忠上过私塾,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平时也派不上啥用场,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把闲置了一年的毛笔拿出来过过手瘾。
二十七,蒸枣山,二十八,贴花花。
二十八这天一大早,孙桂枝就抱着王美清去了程德忠家。
红纸是老早就让王建军买好的,已经裁成了大小不等的条幅。
程德忠家今天是格外的热闹,写春联的桌子前已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写好春联的,拿着春联从人堆里挤出来,大声和人说笑着,识字的还点着春联上的字念给旁人听。
虽然穿的是破衣烂衫,可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对新的一年的期许,不光写在了春联里,也写在了他们脸上。
程爱淑和她娘在灶屋里忙活,石南领着石兰在院子里玩,一条小奶狗在他俩跟前欢快地摇着小尾巴。
石南看到孙桂枝抱着王美清来了,清脆脆地喊了一声,“妹妹!”然后拉着石兰的小手就走了过来。
程爱淑从灶屋探出头,手上还沾着面,笑道,“我想着就是二丫来了,要不然,南南不会喊那么响。”
说完看了看程德忠那边,“这会儿写对联的人有点儿多,灶屋暖和,你先进来坐会儿,一会儿人少了再写。”
这会儿外面还有点儿冷,孙桂枝怕冻着王美清,便抱着她去了灶屋,石南拉着石兰也跟了进来。
孙桂枝进屋后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了。
程爱淑跟她娘正在蒸花糕,程家的日子过的好,再加上过年,所以花糕用的是细白面,馍馍上放有红枣,看着就跟一大朵花似的。
程爱淑一边揉面一边逗王美清说话,“二丫,叫干妈。”
王美清现在还只会说叠字,还说不了这么复杂的词儿,不过她聪明,连起来不会说,那就分开了说,便拍着小手冲程爱淑喊,“干”,大停顿后想再喊个妈,结果喊秃噜了,一下子喊成了“妈妈”。
仨字连起来,就成了“干妈妈。”
程爱淑被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我的乖乖,瞧这大气儿喘的,是干妈难为你了,一会儿干妈给你枣花吃。”
石兰抱着程爱淑的腿,“我吃两个。”
爱淑娘笑骂道,“你个馋嘴猫,吃多少也吃不胖,这要叫你爷奶看到了,还以为我们苛待你呢。”
孙桂枝把石兰拉到了身边,“小娃娃哪有不爱吃的,不吃咋长个?”
“哎哟你这话可不敢让她听见,要不然,本来只吃两个就够了,你一说,她能硬塞进去3个。”
屋子里顿时一片笑声。
王美清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只跟进灶屋的小奶狗身上了。
小奶狗估计也就一个多月,一身土褐色的毛,圆嘟嘟的身子,水汪汪的眼睛,尾巴一直摇啊摇。
王美清听石南在她跟前念叨过这个小奶狗,是程德忠在外头捡的,程德忠心善,想着好歹是一条命,就捡回来养起来了。
王美清打小就喜欢猫狗,见了就想摸摸,这会儿一边“狗狗狗狗”地喊着,一边朝着小狗伸出了小手。
孙桂枝正跟程爱淑娘儿两个说闲话,没留意王美清的反应,石南却注意到了,抱起小狗就举到了王美清跟前,“给你小狗。”
王美清伸出手小摸了摸,小狗的毛细细的,软软的,它也不凶,被抱起来也不生气,还伸出舌头想去舔王美清的脸,王美清咯咯笑着躲开了。
石南把小狗放下,噔噔跑了出去,再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小篮子,把小狗抱进篮子里,把篮子拎到了孙桂枝手边,“给妹妹。”
这是看王美清喜欢这个小狗,所以要把小狗送给王美清呢。
爱淑娘稀罕道,“这小狗他看得跟宝贝似的,就差抱着睡觉了,这会儿竟是说送二丫就送二丫了,看来是真亲二丫。”
“要不说他俩上辈子是一家人呢。”
。。。。
王美清看着石南,石南也正看着她,纯净的眼睛亮晶晶,里面象是藏有小星星。
自打王美清第一次看到他,他就一直爱护着她。
小孩子是最不会伪装的,喜欢就是真心的喜欢。
可他为啥就这么爱护她呢?难道他俩上一辈子真是一家人?
不管上辈子是不是一家人,反正这辈子她已经认定了这个小哥哥是自己的亲人,永远也不离不弃的那种。
屋外的喧闹声渐渐小了,孙桂枝探头往外看了看,见来写对联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便抱着王美清站了起来,让石南帮她拿着红纸走了出来。
程德忠看到王美清,乐呵呵地逗了她几句,然后便开始执笔给孙桂枝写对联。
这个年代的对联,内容也是很有时代特色,主席诗词就非常受欢迎,还有象“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这样通俗易懂的也是写的比较多的。
当然了,象“鸡鸭满圈”这样的就不能写了,要真是鸡鸭满圈的话,那可是犯了大错了。
程德忠写对联是早就写顺了的,那些句子早就烂熟于心,根本就不用想,所以是一挥而就,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就把孙桂枝家的对联都写好了。
等对联上的墨汁干的差不多了,石国强帮孙桂枝把对联卷了起来,孙桂枝也要回家贴对联了,二十八,贴花花嘛。
刚才小奶狗从篮子里跑了出来,石南又把它装了进去,然后拎着小篮子迈着小短腿追上了孙桂枝,“小狗。”
这小奶狗,孙桂枝还真不想养,这年头,人都勉强吃饱饭,哪有余粮喂狗?
不过自己小闺女是真待见这只狗,只要小闺女喜欢的,那就啥也不用说了,养!不就是大人少吃两口饭嘛。
回到家,用白面熬了点浆糊,把去年的对联撕掉,粘上新对联,不大功夫,家里就红艳艳的,看着就喜庆。
三十这天晚上,孙桂枝烧了六个菜,又煮了饺子,放过鞭炮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年夜饭。
现在也不兴守岁了,吃过年夜饭,又在一块儿说了会儿闲话,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王美清刚睡醒,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起来,然后被抱着出了门,后面还跟着王爱军姊妹三个。
王美清猜着应该是去拜年。
虽然因为破四旧,好些过年的习俗都取消了,不过年还是要拜的,尤其是给长辈,只不过不兴磕头了,只是在一块儿说说话,说声过年好。
王美清猜的不错,他们确实是去拜年的,第一站就是老王头那儿。
老王头端端正正地坐在堂屋,嘴里叼着旱烟,看那端着的架式,是就等着人来给他拜年了。
孙桂枝进了屋,理都没理他,径直去跟王奶奶说话了。
王奶奶有些日子没看到王美清了,这会儿见了,心里喜欢的很,从孙桂枝怀里接过王美清,抱着不撒手。
王爱军领着弟弟妹妹给老王头和王奶奶拜了年,老王头咳了一声,从兜里摸出4分钱,先给了王爱军两分。
王莲清就站在俩哥中间,老王头却愣是没看到她一样,越过她把另外两分钱给了王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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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压岁钱
这是多少年的老传统了; 老王头给压岁钱,从来都是只有孙子的; 没有孙女的份。
王莲清都没有; 王美清就更不用提了。
孙桂枝立马拉了脸。
这要搁以前,孙桂枝不会跟老王头计较那么多,毕竟她也不缺那一分两分的。
可今年,她又多了个小闺女; 这小闺女不光是她的宝贝疙瘩,也是一家人的宝贝疙瘩,家里人都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这小宝贝; 可在老王头这儿; 却还是啥也不是,明明就在他跟前儿; 他愣是装看不见。
王奶奶有些难堪,可她手里没钱,又做不了老王头的主儿,只能满脸通红的站在那儿,想说句话缓和一下,却又不知道说啥好。
孙桂枝正想接过王美清然后叫上儿子闺女走人,就看到王美清搂住王奶奶的脖子,脆生生地喊道,“奶奶!”
王奶奶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哎了一声。
王美清又是一声,连着喊了四五声; 一边喊还一边拿眼斜老王头,那意思好象是说,“你不认我这个孙女是吧,那我还不认你这个爷爷呢。”
孙桂枝一下子被逗乐了,心里的那股火气也一下子没了,心说自己咋还没小闺女明白呢,他不认就不认,谁稀罕。
王爱军和王建军哥俩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往年老王头撇过王莲清给他俩压岁钱,他俩看在他是长辈的份儿上,忍了,只是出了门就把老王头给的钱全都给了王莲清。
可今年,他俩都不想再忍了,俩人就跟商量好似的,把手里的钱往桌上一扔,然后王爱军从王奶奶怀里接过王美清,跟孙桂枝说道,“妈走吧。”
孙桂枝答应着跟王奶奶说了声,然后娘儿几个径直走人了。
王爱军哥儿俩的这番操作,一下子让老王头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骂道,“这俩兔崽子,给钱还不要,行,不要是吧,那往后也别再想我的钱!”
骂完王爱军哥俩儿,大概觉着不解气,又把矛头对准了孙桂枝,“自打永庆没了,她是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了,她这是当咱王家没人了?我这是不跟她一般见识,要不然,我早把她赶出王家了!”
老王头骂,王奶奶也不吭声,反正骂来骂去,最后骂的还是他自个儿。
他既然愿意挨骂,那就可着劲儿骂吧。
老王头正骂孙桂枝一家骂的起劲,就听外面有人说话,“大过年的,谁惹爹生这么大的气?”
随着说话声,王永群和赵菊花领着仨孩子走了进来。
老王头还没开口,王永群先接上了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还能有谁,不用猜就知道是大嫂他们。”
“大嫂也是,这大过年的也不消停,还惹爹生气。”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大嫂她现在眼里有谁啊,前几天王主任还跟我说,上回他在公社看到大嫂,上前跟大嫂说话,大嫂竟然把头一扭走开了。”
“大嫂现在是公社的红人,看不起人也正常,行了,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让爹跟娘高兴高兴。”
“如果要看前途,一定要看历史,菊花说的对,大过年的,咱不说她了,胜军,胜武,胜利,快给你爷爷奶奶拜年。”
王永群这一句一个语录的,听得王奶奶只皱眉,这大过年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王永群却很是得意。
年前有上级领导来革委会检查工作,王永群厚着脸皮跟在后面,听王主任跟领导一句一个语录在那儿说,显得特别有水平,他很羡慕,就问人借了本红宝书,抱着啃了好几天才背下了几句,平时也没地儿实践,今儿可算是找着地儿了。
只是有一点,他只会背语录,却不知道这句语录到底是啥意思,难免用错地方,显得不伦不类的,所以王奶奶听得只皱眉。
可老王头跟赵菊花俩人都听不懂啊,还觉着王永群怪有水平的。
老王头就头一个表示认可,“老二到底是在革委会做事的,说话是越来越有水平了。”
“人有病,天知否?那是,这又是新的一年了,我也得不断进步不是?”
“你这思想是好的,有一点,可别学你大嫂,给她个梯子她就能上天,不知道自个儿是老几了。”
老王头说完,从兜里掏出三张5分的纸币,王胜利兄弟三人一人一张。
每年过年分压岁钱,老王头的偏心眼都体现得淋漓尽致:压岁钱孙子有,孙女没有,王爱军和王建军都是一人2分钱,王胜利兄弟仨每人却是5分钱。
老王头总以为不是当着孙桂枝的面给王胜利他们钱,孙桂枝就不知道,其实孙桂枝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她不愿意跟老王头去撕这个脸罢了。
反正老王头是咋对她和她的孩子的,她也会咋回馈老王头,等到老王头走不动了,需要人伺候了,指望她和她的孩子们去伺候?那是屁话!
王永群还想在老王头这儿蹭点吃喝,赵菊花却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跟老王头说道,“爹,娘,我们去别家转转去。”
说完就扯着王永群出来了。
王永群,“不要笔杆子,必须拿起枪杆子!你扯我干啥,刚我都没吃饱,正好在爹这儿吃点东西。”
虽说赵菊花觉着王永群一句一个语录显得挺有水平的,可要是每句话前头都带上那么一句,听着还是有点别扭,便跟王永群说道,“两口子之间说个话,你就别背了。”
王永群白了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思想觉悟就是低。”
嘴上这么说,再开口却是不再背语录了。
不是他听赵菊花的话,是他背的熟的就那么几句,再背,那得把刚说过的从头再来一遍。
“你觉悟高就行,我跟你说,咱俩去。。。”
赵菊花还没说完,就被王永群给打断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可不会跟你一个妇道人家一块儿去给人拜年。。。。”
“不是去别人家,是去大嫂那儿。”
“啥?”
老大在的时候,他们都没去拜过年,如今老大都不在了,再上赶着过去干啥?
难道说过去拜个年,王建军就能把供销社的工作让给他?或者孙桂枝就能让他去当大队会计?
“去给大嫂拜个年。”
在王永群瞪她之前,赵菊花把他拉到一边然后跟他咬耳朵,“你不是想接王主任的职吗,趁着过年,咱正好去跟二丫套套近乎,这事儿你别不信,二丫那丫头,就是有个福娃娃。。。”
“上回你不是说她都不理你吗?”
赵菊花有点讪讪的,“那不是她跟我不熟,怕生嘛,往后我多跑动跑动就好了。”
王永群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其实对王美清是个福娃娃这个说法,他还是不大认同的,不过趁着过年,去跟那丫头套套近乎也不错。
他可是听说了,公社高书记都待见那丫头,把跟了他十来年的主席奖章都送给那丫头了。
要是他跟那丫头混熟了,哪天他抱着那丫头去公社,然后借着那丫头跟高书记搭上关系,那可就真的时来运转了。
这么一想,王永群便大手一挥,“走。”
“等等,我问你,一会儿过去给不给那几个孩子压岁钱?”
她家三个孩子,孙桂枝家却是四个,要互给压岁钱的话,她家可就亏了。
王永群不耐烦道,“爱军跟建军都那么大了,大丫又是个小丫头片子,给啥压岁钱,就给二丫一人好了。”
“给多少?”
王永群想了想,咬咬牙,“5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想跟那丫头套近乎,就要舍得下本钱。
赵菊花琢磨了一下,回头喊自己那仨儿子,“胜军,胜武,胜利,跟妈一块儿去给你大伯娘拜年。”
王永群,“他仨跟着干啥?”
赵菊花剜了他一眼,“你傻呀,他仨是晚辈,去给大伯娘拜年,大伯娘会不给他们压岁钱?就算是一人给2分,仨人就是6分,咱还能赚一分呢。”
王永群,“。。。”论会算计,还得数他媳妇。
孙桂枝领着王爱军他们在大队转了一圈,该拜年的人家都给拜了年,这才回了家。
刚进家门还没喘口气儿呢,王永群一家五口就来了,王永群两口子脸上还都带着笑,刚进门就喊,“大嫂,给你拜年来了。”
孙桂枝别提多稀罕了,这都多少年了,也没见这两口子来拜过年,今儿个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咋觉着他们是不安好心呢?
大过年的,人家又说是来给她拜年的,孙桂枝也不好往外赶人,只是说的话却没那么客气,“自打我进门,你俩这是头回给我拜年吧,我还以为你俩早就忘了我这个大嫂了呢。”
两口子被噎了一下,张着嘴都不知道咋接话了,还是赵菊花反应快点,陪着笑道,“以前是日子过的苦,没那个闲心,现在年景一年比一年好了,亲戚里道的,也该走动走动。”
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出五分钱塞到了王美清手里,“这是给二丫的压岁钱,别嫌少。”
王美清毫不客气的把那5分钱攥到了手里。
她有时候听她姥和她妈坐一块儿说闲话,好象她爸在世的时候,没少往二叔一家身上贴钱,有借的,也有主动给他们的。
比如赵菊花,就是她爸花钱给她二叔娶回来的。
不过不管是借的还是给的,那些钱都打了水漂,一分都没要回来。
所以这5分钱,就当是二叔还的债,必须得收。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我爷爷就是这么分压岁钱的吗?只有孙子的,没有孙女的,虽然他老人家已过世多年,可我到现在心里还是意难平,求票票安慰……
第47章 老鼠洞
赵菊花见王美清把钱攥起来了; 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怪不得都说咱二丫聪明呢; 你瞅瞅; 这才多大啊就知道钱是好东西了。”
王永群也不失时机地朝着王美清伸出手,“二丫,来二叔抱抱。”
王美清噘着小嘴哼了一声,转身趴到了孙桂枝怀里; 很不客气地给了王永群一个小屁股。
王永群伸出的手落了空,脸上的笑就有些僵,赵菊花赶紧给他找台阶下; “二丫怕生。”
孙桂枝一直在琢磨这两口子到底有啥目的; 后来就猜出他们是干啥来了。
高书记送二丫主席像章的事,早就在公社传开了; 肯定也传到了王永群耳朵里,王永群八成是想通过二丫搭上高书记。
这两口子还真是用着人靠前,用不着了就靠后。
孙桂枝这下连装客气都不想装了,淡淡道,“娃不都是这样嘛,你对她好,她也对你好,你要是一年半载的也不看她一眼,她哪儿知道你是谁。”
孙桂枝这明显是在打王永群的脸,王永群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他这人在家里摆谱摆惯了; 哪受得了这个,脸一沉,哼了一声,甩手就要走人。
赵菊花急得赶紧去拉他,“你急啥,胜军他们还没给大嫂拜年呢。”
王永群吹胡子瞪眼,“她就差大巴掌往你脸上呼了,你还有心思给她拜年?要拜你自个儿拜,我们爷儿四个干不来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说完,招呼着胜军他们走了。
赵菊花差点急出一头汗:那送出去的压岁钱咋办?那可是5分钱!
赵菊花站在那儿愣了半天,最后跺跺脚,还是跟着王永群走了。
家里终于清静了,王美清把手里的5分钱举到孙桂枝跟前,“钱钱。”
孙桂枝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小财迷。”
王美清:她才不是小财迷,她是在帮家里讨债。
年关说过去就过去了,天气慢慢的暖和了起来,小河解了冻,柳树发了芽,然后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四季轮回,转眼就是三年。
“丫丫,这边有个小坑,你不要摔着了。”
“丫丫,你右脚边有个大土坷垃,别绊倒了。”
“丫丫,我看到那边有好多黑天天,你跟兰兰坐这儿别动,我去摘给你吃。”
石南一手拉着王美清,一手拉着石兰,把她俩带到了田埂上,找了块平整的地方让她俩坐下,然后去给她俩摘黑天天去了。
一边往前跑一边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这是一片秋天的田野,秋庄稼早就收完了,小麦也种上了,只是还没有出芽,地里显得有些空旷。
王美清坐在田埂上,乖乖地等石南回来,石兰却有些坐不住,屁股在田埂上扭来扭去,最后干脆站了起来,“我去帮哥哥摘黑天天。”
说完就朝着石南跑了过去。
她哪里是想去帮石南摘黑天天,她分明是想早一点吃到黑天天。
这个小馋妞。
石南摘了很多的黑天天,用衣襟兜着跑了过来。
石兰手里也抓了一大把黑天天,一边跑还一边往嘴里塞,小嘴塞的满满当当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就跟小仓鼠似的。
石南跑到了王美清身边,“我尝过了,可甜了,丫丫你尝尝。”
石兰含糊不清地学话,“可甜了,丫丫你尝尝。”
黑天天是一种灌木,会结出圆圆的一簇一簇的小果子,果子未熟时是绿色的,吃着又苦又涩,等到成熟了,就变成了黑色,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跟茅芽芽一样,是农村孩子用来解馋的零嘴。
王美清抓了几颗黑天天尝了尝,果然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好吃。”
看到王美清喜欢吃,石南高兴地咧着小嘴笑了起来,把兜着的黑天天往王美清跟前一递,“都给你吃。”
石兰,“……”
石兰早就习惯了她哥厚清薄兰,要是哪天她哥对她比对王美清好了,她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只是,好歹也给她留点啊。
王美清早看到了石兰的小馋样,抓了把黑天天塞到了石兰已经空了的手里,“兰兰吃。”
石南象是这会儿才想起还有石兰这么一个亲妹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石兰说道,“兰兰也吃。”
石兰是只要有得吃就行,听了王美清和石南的话,高兴的把手里的黑天天啊喔一下都塞到了嘴里,幸福得眉开眼笑。
三人正吃着黑天天,忽然看到一道影子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是大黄。
大黄就是石南送给王美清的那只狗的名字,当年软萌萌的小奶狗,已经长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
大黄嘴里像是叼着什么东西,跑到他们跟前王美清才看清,大黄的嘴里竟然叼了一只大老鼠。
大黄这是又多管闲事了。
大黄最大的爱好就是抓老鼠,隔三差五的就抓只老鼠向王美清请功。
大黄头一回抓只大老鼠甩到王美清跟前,把王美清吓个半死,后来习惯了,倒也没那么怕了。
大黄把嘴里的老鼠甩到地上,冲王美清汪汪叫了两声,然后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这是等着王美清表扬它呢。
王美清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真棒。”
大黄欢快地摇着尾巴,都快摇出虚影了。
摇了一阵子尾巴,突然又跑了,不大功夫又折了回来,跑到王美清跟关对着王美清汪汪叫上两声,然后又跑了。
这么来回了两三次,王美清明白了,大黄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想带他们过去呢。
王美清扯了扯石南,“南哥哥,我们跟着大黄。”
石南点了点头,牵起王美清和石兰的小手,“走吧。”
大黄见王美清他们跟了上来,尾巴摇的更欢实了,汪汪叫着朝前跑去,不大功夫便停了下来,对着地上一处使劲叫,还用爪子在地上使劲抓挠。
王美清他们过去一看,看到地上有个小圆洞。
石南趴下去看了看,“是个老鼠洞,里头肯定有粮食。”
天儿一天比一天冷了,不光人类在为过冬做储备,动物也一样,尤其是老鼠,可精了,秋庄稼熟的时候,它会搜刮很多粮食藏到洞里头,这样一个冬天都不愁吃喝。
别看老鼠个头小,却特别能糟蹋粮食,一只老鼠能祸祸掉一两分地的庄稼。
虽然大黄已经把老鼠给咬死了,洞窝也必须给它端了,这叫斩草除根!
而且老鼠洞里有不少粮食,这些粮食虽然不能吃,但喂鸡喂牛还是可以的。
石南,“你俩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拿铁锹。”
王美清乖乖地点了点头,石兰却点的相当敷衍,石南不放心,“你听话不乱跑,明儿早上我让姥给你煮个鸡蛋。”
石兰眼睛顿时一亮,赶紧下保证,“我不乱跑,谁乱跑谁是小狗。”
王美清,“……”这丫头的吃货人设怕是崩不了了。
石兰倒也说话算话,说不乱跑就不乱跑,和王美清一起乖乖地等着石南回来。
很快的,石南也不知打哪儿找了个破铁锹拖了过来,另一只手上还拿了个麻袋。
铁锹只有一把,当然是石南挖,王美清和石兰围观。
大黄也在一边欢快地扒着土。
王美清第一次知道原来老鼠洞那么深,石南满头大汗的挖了半天,才让老鼠的粮仓露出庐山真面目,然后王美清就惊呆了:洞里堆满了各样粮食,有大豆,玉米,高粱……竟然还有花生。
他们大队根本就没有种过花生,也不知道它是打哪儿搬过来的。
而且这些粮食颗颗饱满,看着就没一个瘪的。
真是偷粮食的高手。
石南抹了把汗,叫石兰,“兰兰你来给我撑着袋子。”
王美清自告奋勇,“我撑。”
石南,“丫丫乖,站那儿别动,这里脏。”
石南以前都是叫王美清二丫,也不知道打啥时候开始,二丫改成了丫丫。
这好象成了他的特权,因为只有他一人管王美清叫丫丫。
丫丫就丫丫吧,王美清觉得比二丫好听多了,带有一种特有的亲近感。
只是当着石兰的面,石南就这么厚此薄彼的支使石兰,也不知道石兰心里咋想。
亏得石兰心大,又是典型的吃货,只要有吃的,万事好商量。
石兰撑着麻袋,石南把老鼠洞里的粮食捧到麻袋里,足足装了小半麻袋。
怪不得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呢,这也太能糟蹋粮食了。
兄妹两个一起把麻袋拖开,然后石南又一鼓作气的把挖开的洞填平。
王美清看石南额头上的汗只往下淌,便掏出小手绢给石南,“南南哥,擦擦汗。”
小手绢是王永兵寄过来的,上面画有花,还有蝴蝶在花丛中飞,王美清可喜欢了,成天带在身上。
石南不舍得用,没接手绢,自己用袖子随便擦了两把,“都是土,会把手绢弄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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