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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式入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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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少祺脸色变得正经,这时,戴巧珊也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是几张模糊的彩打照片,几乎都是江凯旋拉着戴巧珊的手,从戴巧珊的房间门口起,到一同进他房间的全过程。上面还标注了几个字:“江凯旋深夜牵手来路不明女子共度良宵”,完了是一排缩写字母“bgtx 5M”。
  接过纸张的宾少祺皱眉啧了一声,说:“妈的,又是这条狗!什么‘八卦天下’,还要价五百!”
  戴巧珊有点儿晕:“嗯?”
  宾少祺扫她一眼:“万!”
  戴巧珊吓到,江凯旋抬眼,像个高明的老师在考学生,问宾少祺:“你打算怎么弄?”
  宾少祺面不改色:“子虚乌有的事,本来随便他发,不过……”他目光转向戴巧珊,再看回江凯旋,忽然揶揄一笑,笑出狡黠的贱样,“现在我既然是戴姐……不,‘小戴’,的经纪人了,怎么能让她背‘来历不明’的锅呢?何况,岂止‘牵手’,简直是‘相拥’啊——我只好向公司申请买下来咯!”
  江凯旋抿紧嘴角,眼光凝成冰箭,一副要揍人的模样;围观群众戴巧珊,忽然发现这事儿她不但不再是“观众”,反而还成了祸根,顿时傻了。


第29章 死角
  另一头,段正业跟章瀚海还真到街边找了家店,亲亲热热练起了摊儿。
  抛开戴巧珊的事不提,段正业跟章瀚海,一个有理想的新导演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之间,本身也有很多话聊。要不是看到段正业两眼圈儿黑得跟乌眼儿鸡似的,章瀚海还真想豁出半条老命,奉陪这个肯亲自剪片的走心后生聊个通宵。
  眼看着段正业恭恭敬敬给他倒酒,两人举杯相敬的这点儿功夫里,他已无法压制地揉着脸捂着嘴打了一万个哈欠,一双眼睛在黑黢黢的夜里因为哈欠而泪汪汪、亮晶晶地,章瀚海欲言又止,最后苦笑出来。
  他按住段正业的手背:“少喝点儿,喝多了浅眠。您本来就不够睡了,要质量再打折扣,不值当!”
  段正业热情道:“老师在,学生这是……”
  “哎!”章瀚海哭笑不得打断,拉住他一言不合又要一口闷的豪迈手,“您说您……得,段导您要这么客气,那您还是金主呢——那您一杯,我三杯回敬,行不行?”
  段正业一愣,察言观色后,笑着放松了手劲儿,真诚点头道:“得,谢谢海爷!那咱都甭客气了,随意!”
  不料这一随意,两人情感上是惺惺相惜近了一步,却也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起头各自心知肚明的正事儿。
  章瀚海抱着个杯子,自干了三杯,再撸了两串儿。就在他下意识打量着旁边亮着光,存在感却像都市中的萤火虫似的小店,琢磨着要不要冒着复吸的风险去搞盒儿烟的时候,顺着“烟”,他想起了那天和小阮的对话。
  人的执念都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也通常不止一个。
  他打算先套个磁,看看另一个原因能不能松动。他往喉咙倒进半杯冰啤,一口爽劲儿带出一声感叹,引回段正业的注意,章瀚海笑道:“小戴,真是个好演员!”
  段正业没说话,但笑容就像自豪的告白:可不?
  章瀚海抿酒,毫无预兆切进一个跟他开场毫不相干的话题,说:“开机第一场戏出了那事儿,有些人就来找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听到的,说小戴开机仪式拜的,是自个儿捏造的假神。言下之意,出事赖她敬神不诚心——但他们呢,多的也不敢乱说,也不愿意轻易放过,就撺掇着让我在剧组里也设个神龛,说是驱邪……”
  段正业不声不响也抿着他那点儿啤酒,面容平静,却看得出精神正高度集中。
  章瀚海:“我想来想去,您说,演员这一行,好像从前就流传下来些,危言耸听的陈规旧俗。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鉴于都是对自己这个行当的畏惧之心,也无可厚非。可如今呢,好的没剩下多少,不好的……”他摇摇头,“别的不说,我要真供个香案在组里,到时候别人天天道德绑架、情义绑架什么的,净撵着小戴去上香‘驱晦气’,那成什么样儿?我就没让,跟他们说,那场不是什么事故,是戴老师敬业。有这么敬业的艺术家在组里,是剧组的福德——这么着,生压下来了!”
  段正业眼睛深处的表情随章瀚海的事件讲述起伏,听到这里,立马双手举起一杯酒,感激道:“您受累!”仰脖干了。
  章瀚海向来避讳交浅言深,可他对段正业维护戴巧珊的态度,又总禁不住动容。他一干,章瀚海脑子一冲,也把自己这杯干了个底儿朝天。两个有追求的文娱界人士,情到真处也不得不借助最俗套的方式,表达心中情义。
  段正业捉瓶给章瀚海和自己满上。他没说什么,单是眼里的碎光多了几闪。
  章瀚海话还没完,吸吸鼻子想了想,笑起来:“她敬业、肯吃苦那些优点,我都不说了。就一件——我是真羡慕段导,您遇见了——我不说‘栽培’,您我都明白,咱们一部戏合作那么多演员,小戴这样儿的,能‘栽培’出几个?——我羡慕您遇见了这么好的孩子!上回听您说,您二位十多年前就一块儿共事了?”
  段正业眼里一开始的戒备,到这时候差不多都化了,脸上僵硬的线条也软和不少。他点头,两手先张开两个巴掌,再把右手的巴掌换成一个食指,笑:“10年零1个月——超过一个时代!”
  “真好!”章瀚海敷衍点赞。段正业的计时方式也值得玩味,但现在还不是他直击核心的时候。
  他拉远焦距,说:“确实——不管什么戏、不管跟谁搭,小戴的反应甚至能根据现场道具、光线的变化,来做微调。我们组里多少见过世面的工作人员,自从这开机以来,但凡她的戏,不缺看客。而且也越来越多跟她示好、希望跟她交朋友的同行和工作人员——直到前天。”
  他顿了顿:“前天本来是她跟几个‘同学’的早戏,她三条过了三种路数,都挺好,结果卡在那几个‘同学’那儿。我让她一边儿歇着,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您知道,最近这太阳,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亮花花毒辣辣地晒。她本来好好一边儿待着盯现场,素养很好,没不耐烦;但忽然一抬眼,跟着就起身,穿过我们的演员、我们架的镜头,进画、出画,完了到场边儿,扯起一根软管,浇起了花儿!她说,花被晒蔫儿了——您明白吗?”
  段正业之前还内敛微笑,跟自己被夸似的,到这时,笑容早就暗了下去。他眼里重新升起一片可说焦虑,也可说心疼的紧张和戒备,脸几乎是黑的。接着章瀚海的话,他低声道:“花儿是假的,软管和水也是假的?”
  章瀚海没直接回答,给他一个默认的脸色。
  两人沉默了一阵,章瀚海明显感觉到段正业的沮丧。他擎着自己的杯口,冲段正业敬了敬,进到最后一步:“不瞒您说,段导,我作为一个父亲,看到她,会想起我自己的女儿。”
  章瀚海胸口的惆怅在上涨,他之后的话,说一句停一阵,犹豫、伤神,却又有不得不说的艰难坚定:“她现在跟她妈妈住在温哥华——一直在治疗。从5年前大学毕业以后,到现在,时好时坏——咱们都说,孩子成年了,父母的责任也尽到了,能松口气儿,可她却得了心病!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并发症……我本来还以为她是上大学的时候,遇着了什么事儿,可大夫却说,她的病根儿都在小时候!归结起来,都是成长环境的问题!也就是我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您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向来认为,我很疼她,物质上也给她提供了别家小孩没有的条件——但事实上,打小我就没怎么陪过她。没谈过什么心,不了解她;在她人生很多需要我的时刻,没给过什么指引,甚至还有很多不妥当的作为。我太忙了,忙着拍戏,应酬,挣钱,拿奖,公关、危机公关……转个不停!直到她生病,大夫说了,我才意识到,我在她那儿一直缺席,还一不留神做些自认为很对、实际上给她带去创伤的‘侵入’,让她的病情越来越坏,等到后来大爆发的时候,已经没法儿收拾。”
  他叹口气,沉默半晌,重新开口:“她妈怪我,但她也没错怪。我现在每次看到她,想到她在难过的日子里,没有父亲的关心、帮助,哪怕长久一点的注视……我也没办法用一个养家糊口的理由给自己脱罪。所以,现在看到小戴——您别多心,我不是说她一定有什么问题——她跟我女儿差不多大,也都是善良的孩子,我觉得,她也……”他顿了顿,迅速把话头缩小到他对戴巧珊的观察,“她好像很少把注意力留在当下现实的世界;而她躲的地方,也是普通人找不到的。”
  他控制着感情,斟酌着言辞,最后却单是把杯中酒一口倒进喉咙,朝段正业底朝天示意之后,放下酒杯正襟危坐。
  他意思明确: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他要段正业给个说法。
  段正业钝钝地回视着他,半晌,他抬起手掌擦过眼睛,低下头,一笑:“这是您第二回跟我说起这个问题,我明白您是打心底里关心、爱护她……我感激您,真的!您别着急失望!我感激您就像,感激我父亲。”他目光垂向地面,苦涩笑笑,“小珊她……这么说吧,有很多原因……保护她最好的方法,就是由她去!这么多年,她跑龙套,也认认真真过了那么多角色的生活,无非就是入戏后,会有个一两次神叨叨的举动——您也看到了,不就是装模作样用假动作浇个假花么!戏一拍完,下个角色进来,就好了。‘白花’那事儿,完全是意外!”
  看得出他的纠结,他在搜肠刮肚想找到一个相对客观、让章瀚海信服的表达。可最后,他苦笑着咬了几次舌头,说的却是:“总之,还是请您海涵!让她完成她在这个戏里该干的,再把她放回她来的地儿,这就齐活儿了,好吗?对不起,我……我也是……”
  他把自己杯子加满,冲章瀚海一敬,一口吞了,放下杯子再次满上,又对着章瀚海敬了敬,眼瞅着是要自罚三杯的意思。
  章瀚海再次按住了他的手:“成,段导,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谁还没几样别人帮不上、碰不得、说不清的事儿呢?我理解,不让您为难!您也别自个儿灌自个儿了,都不容易!”
  他又劝了一会儿,段正业领情,可感动归感动,却始终守口如瓶。章瀚海催他回去,给他拦了车,再目送他紧抱着他的,或是戴巧珊的,噢,又或是他们共同的,秘密,随出租车消失在霓虹染黄的夜色深处。
  夜风里独自站了一会儿,章瀚海发出一条微信:“不出所料,铁板一块。”
  不多久,对方弹了个电话过来,章瀚海职业性乐呵呵接:“江哥!”
  江凯旋的声音慵懒而直接:“这么说,我倒佩服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还能为红颜咬紧牙关的,是条好汉!”
  章瀚海:“不过护到这份儿上,先不说是不是单纯为红颜,但肯定不是普通的小难处了——那我觉得,什么‘白花’之类的,名堂估计也很深。”
  江凯旋乐:“瞧您,说得跟特务似的!那咱还搅不搅这趟浑水?”
  章瀚海沉默,几秒后:“你觉着呢?”
  江凯旋也沉默了一阵:“心里过不去,就拉一把呗!谁还没个受惠于人的时候!我早些年还遇到过天使呢!”
  章瀚海失笑:“你那头怎么样?”
  江凯旋半吊着声音,嘚瑟得不行:“能怎么样?您把段导脾气摸得透,也得亏宾少祺这小子鬼点子多!咱提前合计的,都派上了用场——小阮那丫头,照片儿拍得不错呀!就是那打印机不行,糊得跟什么似的!”
  章瀚海:“咳!”
  江凯旋回过神:“我这头顺顺当当,妹子已经唬住了!”
  章瀚海一下笑起来,夜风似乎都带上了几分甘甜。他望望帝都常日难以得见的稀朗星空,就着手机点头说:“那就按计划试试看吧!都到了这一步,就当积一功德……”


第30章 入局
  江凯旋没夸张,戴巧珊是真被唬住了。
  她这辈子没近距离见识过明星的生活,今天、此刻,也是她第一次被一帮子人圈住,通知她,她有了个经纪人;然后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主动帮她的人却因为她,遇上了麻烦。
  宾少祺刚才那句“我现在是小戴的经纪人,怎么可能让她背‘不明来路’的锅呢”还在大脑里猛震,戴巧珊已经十分抽离地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拨了个电话,一会儿嗔怒一会儿咬牙笑,明呛暗怼讨价还价,最后不甚烦躁说了个“OK”,挂了。
  接着,他拿出一块平板,在上面点点按按,完了递给江凯旋,附上一支触屏笔,说:“哥,一锤定音给两百,他过来把卡交给我们处理。”
  江凯旋闷着脸签了,宾少祺把板子秀给她,上面是一张极其复杂、写满密密麻麻中英文和数字的表格。戴巧珊一时找不到视觉落点,宾少祺指点出一处给她看,是一个数字——“2”后面有6个“0”。
  “我江哥为你花的。”他说。
  戴巧珊懵着:“啊……?”
  宾少祺合盖子:“为了你。已经给了。”
  戴巧珊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嗫嚅着说:“为……为什么要给……还是我,我们公……”
  江凯旋和宾少祺都不动声色看着她,听她说,听她结巴,同时也并不催她把自己咬断的话说完整。戴巧珊怎么都觉得不对,更说不出“我来给”或者“我们公司来付”这种话,没钱、没脸,何况她觉得挺冤。
  于是,纠结几大圈儿之后,她的话最后是:“就这么给啊……他们要反悔怎么办……”
  说完一瞬间简直羞愤欲绝。
  然而,并没有人跟她产生任何共鸣。
  江凯旋像肉痛似的,看了看手机,一句话不说,进自己房间,在里面喊了声“顺子”,出来的时候,他已是一身鲜亮的运动装。经过还在等“反悔怎么办”答案的戴巧珊,丢下一句“你们聊”,风一样刮出大门。
  他一动,他的两个贴身保镖自然闻风而动。
  后面紧跟着从他卧室噼里啪啦冲出来,手里拿运动水杯,左肩搭速干毛巾,右肩背运动背包的孙顺。听到外面专梯的“噔”声,孙顺这边顺手带上了门。于是瞬间,江凯旋的顶楼豪套里,只剩张口结舌的戴巧珊,和自顾自盯平板的宾少祺。
  敢情江凯旋说“你们聊”,真就只给她留下一人。关键是,这人好像也没打算理她。
  戴巧珊:“……”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首先,江凯旋三更半夜着急忙慌出门,像是迫不及待要夜跑,但他什么都丢给了孙顺,却没忘记拿手机——那是为了要跟章瀚海勾兑关于她的事;第二,“狗仔”拍了她和江凯旋的照片,也是他们预先安排的。
  偌大的空间里,她拘谨端坐,仰视着站在她面前,视她为空气的宾少祺。
  不知过了多会儿,他依旧看着手里的大小电子屏幕,忽然毫无预兆开口道:“听说你不是录了段儿录音?”
  戴巧珊:“啊?”
  宾少祺俯下视线看看她:“是海爷的一句‘停’。”
  戴巧珊懵逼脸:“有吗?”
  宾少祺:“……”
  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表情像是遇到了史上最难沟通的一朵大奇葩。接着,他放下了他手里的劳什子,专门空出手心,按到她的肩膀,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小戴,你呀你——太不让人省心了!”
  戴巧珊嘴巴动了动,心越来越虚:“……我?”
  宾少祺深深凝视着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字一字地说:“你听清楚——接下来我的话,你全部要记下来,好吗?——别光顾着点头,傻乎乎的,你先竖起耳朵,好好听——”
  戴巧珊不动了,她如他所要求的,打起全部精神,望着他。眼睛不敢眨,气也不敢出。
  宾少祺:“我江哥,刚刚为你掏了200万,别着急,这只是开个头——让你别急、听我说完——为的是什么?”他顿了顿,“因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宾少祺——的艺人了;可我又是谁的人呢?江哥的。从今天起,江哥也好,我也好,还是江哥工作室里任何一个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好,我们和你,都是吃同一锅饭,流同一管血;我们共进退,同荣辱——了解吗?”
  戴巧珊点点头:“不过……”
  宾少祺手掌用力握了握她的肩:“嘘——没有‘不过’,你还是没懂,我给你说明白——你,我,我们都是江哥的人了;我和江哥在今后,会为你的工作、你的事业、你的钱、名气、机会负责;但刚才江哥也说了,我们不抽你的成——别问我为什么,我有时候也不懂他,但是——你也得做投诚,懂不懂?”
  戴巧珊望着他,虽然还是有点迷糊,但她全神贯注在听。因为他即将说出他的要求。
  宾少祺盯着她,沉默了一阵,忽然深吸一口气,抽回左手,摸到他自己的心口,拍了拍:“你要向我们交出你的诚意——你全力跟我们配合的决心,明白吗?”
  戴巧珊没说话,眼神却被他拍着自己胸口的那只手迷惑一般,紧紧盯着。
  宾少祺:“小戴,从今天起,现在这一刻起,向我,江哥,我们一条线上的人,交出你的信任、你的决心,听到了吗?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们;你完完全全地信任我们,跟我们相互配合……”
  不知道他说了多少次类似“完全信任”、“配合”、“坦诚”之类的话,反反复复地说;戴巧珊张着眼耳,也就这么反反复复地听着。
  终于,她目光从涣散的边缘骤然凝聚,精神一振。
  她笃定点点头,说:“好,知道了!祺哥今后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宾少祺微微一顿,嘴角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他放开她的肩,缓缓直起身,径直进了江凯旋的卧室。在戴巧珊困惑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半开的门后懒懒传出:“进来!”
  戴巧珊一愣,眉头跟着拧起。她慌张四顾,不确定是该夺路而逃,还是该冒险去一探究竟。
  宾少祺:“快一点!磨磨蹭蹭……刚怎么答应的?”
  戴巧珊捏紧了掌心里的汗。
  今儿晚上突然爆发的这么几出,她精疲力尽,脑子更不够使了。随着宾少祺又一次催促“小戴!”,她吓一跳,就这么浑浑噩噩挪到了卧室门边。
  宾少祺在里面长身而立,正低头刷着手机。感受到她的气息,他乜斜过一眼:“上称!”
  戴巧珊这才看到,原来在江凯旋卧室的门背后,有一台带全身镜的称,貌似就是坊间传言的那种,能精确了解一个人全身各组织状况的神器。
  她顿时放松了,长出一口气,笑起来:“原来是……”
  宾少祺:“赤脚上去——还‘原来是’!你想哪儿去了?我才不会跟我手下艺人乱搞……”
  戴巧珊脱掉鞋袜,颤颤巍巍踩上微凉的称台,脸被宾少祺臊得发烫。她赔笑点头,以示对宾少祺误解的抱歉,不料,宾少祺接着便悠悠从她的脚踝起,目光电一样顺小腿往上,哗地经过她的腰线、胸部、脖颈到脸,最后精亮盯着她的眼睛,说:“要搞也不在我江哥床上搞!”
  戴巧珊整个人猛地一缩,宾少祺满意坏笑了一下,翘着手机晃了晃:“站稳!”
  镜子里出现一个通透的银色全息女体模型,分别在双肩和腰部有两处泛红。宾少祺盯着手机:“身高,168;体重,46;BMI,16。3;体脂,15。3……”
  戴巧珊惊讶:“我的?”
  宾少祺瞟她一眼,扯过来一条软尺。
  接下来的时间,戴巧珊见识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有经纪人管着”。
  宾少祺不容分说,把她身上各部分的周长都量了一圈,记录进一个APP。接着,他引她重回客厅,再从次卧里拖出一只行李箱。箱子里全是简单有效的健身小道具,他不时丢过来一样,掐着表让她做他说的运动,每做一项,也同样录入手机。
  丢下气喘吁吁的她,他点评道:“肩和腰有伤,要按摩,修复后要练肌肉,其他的……还不错。保持住!跟你说,这个数据要是有变动,特别是——变胖的话……”他忽地抬起刀锋般锐利的眼睛,轻声道,“我给你把肥肉片下来!”
  戴巧珊:“……”
  宾少祺目光回手机:“明儿早上你7点开拍,到晚上11点——靠!这么久——明儿起,楼下会有你专门的化妆车,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直接过去,有人梳化;顺子,或者我,会看着给你准备三餐;另外,你的身体情况表面上还过得去,但其实是在吃老本,所以,一旦有空,我可能随时安排你锻炼。”
  戴巧珊无言以对,感觉超级不真实。
  宾少祺继续给她布置作业:“每天必须敷面膜,贴牙贴,时间可以短点儿,但没有特殊情况就别断;有通告的时候,比如明天,每4个小时全身涂一次防晒霜,顺子会帮你——不要怕,他对女的不来电——嗯,今天先这样,明儿咱们再拉上江哥海爷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弄你。得,去睡吧!”
  尽管他言辞上不时会来一句出格的双关语,但到这时候,戴巧珊早已觉得他高大威武,笼罩了神的光环。
  她对他言听计从,点着头出门时,他却忽然说:“还没问过——你想红吗?”
  戴巧珊一顿,下意识摇摇头,忽然醒神过来似的,用力点点头:“想。”
  宾少祺一挑眉,啜起了牙花子:“这么难办?到底你是想还是不想啊?”
  戴巧珊:“想!红了……就有接不完的工作机会,一个接一个的角色;还能赚钱——我想赚很多很多钱!嗯,对,是这样,有很多工作,赚很多钱!”
  宾少祺玩味歪头,看着她:“这么缺钱?‘很多很多’,是多少?一个亿?”
  戴巧珊深思熟虑着说:“6000万吧!”
  宾少祺:“哟?还真有码!来由是?”
  戴巧珊:“5000万还段导——那个女老板说,他为了我,把房子和公司抵押了这么多……”宾少祺一静,戴巧珊盯着地面,声音低沉,嗫嚅了一会儿再接着说,“家里,爸妈老地方住腻了,想要换个地儿,住宽敞些。把原来那套卖了,至少也要再添1000万……”
  宾少祺:“你住家里?”
  戴巧珊摇摇头。
  宾少祺眼神一暗,表情不着痕迹地松动。他声音有点儿飘:“就这?你自个儿呢?”
  戴巧珊抬眼笑,说:“等我红了,能有很多工作机会,就够了。段导他不图我替他赚多少,就图我有出息;家里……”提到“家里”,她眼泪不受控制似的夺眶而出,她很自然地拿手擦去,就像毫无知觉般,说,“一套好点儿的房子,能收口了吧……这就好了。”
  宾少祺望着她,眼神复杂。
  他从一边儿哗哗抽了一叠纸,又到隔壁房间翻箱倒柜,拿出一只冰眼罩塞给她:“知道了。回去敷上!明儿要眼睛肿得跟灯泡儿似的,你得对不起海爷的关照——去睡吧!什么都甭想,啊!”
  戴巧珊唯唯诺诺出门。


第31章 蜜糖套
  宾少祺说,考虑到中长期的事业发展,戴巧珊需要被慎重地“人设”一把。
  这么着,第二天,戴巧珊一收工,就被又传唤到了江凯旋的顶楼豪套。
  “人性设定从灵魂开始。”
  宾少祺拿出一副“经纪人”的派头,坦坦坐在苹果笔记本后面,笑得像个售房少爷——表面矜持可靠,实则眼里有算盘有套儿。
  他说:“我初步想的是,‘灵女’,就是‘有通灵气质的神秘女’——这一类型市面上不多,有创新风险。但那些什么邻家小妹啊、知性精英啊、贤妻良母、机场时尚花、谋女郎……都烂大街了;夜店辣妹么,low了点,而且我们国家,很可能被封杀——”
  他理由还没罗列完,包围戴巧珊的众人竟同时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整齐的:“嗯——”
  “嗯”得深思熟虑,完了还相互用眼睛对别人的“嗯”点赞,搞得十分有气势。
  戴巧珊:“……”
  宾少祺看向她:“我捋一下。这个设定的意思是,今后你的语言、神态和行为,要有点儿神经质和神秘感。包含不仅限于,公众面前,你要‘现实问题超脱答’。比方记者要问你,你的男友标准是什么,你就要望天憧憬,像这样,”他45°角仰起脸,朝江凯旋这间客厅270°宽幅落地窗眺望出去,一脸的少女心,说,“‘大概就像天鹅化身的那种男孩子吧’!”
  戴巧珊被雷得头皮都焦了,不想在场几位汉子,竟没有一人对宾少祺的言行表示抗议,依旧锁着眉头深思状,相继点头。
  孙顺接嘴:“或者,姐您可以转移话题,到一个模棱两可的角度,‘我喜欢《阿凡达》那棵生命树里长大的男孩’!”
  章瀚海依葫芦画瓢:“‘像水仙花在水面的倒影那样的男孩儿’!”
  江凯旋表示赞同:“反正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套路。”
  宾少祺严丝合缝接上:“完了呢,你要多练习练习那种,‘抓马’的感觉——就是有事没事地,‘顾盼生辉地放空’——明白么?要放空,但眼里得有灵气儿!有灵气儿就会像超脱尘嚣的仙子,大森林里的精灵。但一定得二者兼备!否则光有灵气没有放空,一对招子滴溜溜转,就成了精明小贩,豆腐西施;光是放空没有灵气,那就是一对杏核儿,傻大姐——懂吧?”
  戴巧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不料,把她团团围坐的江凯旋、章瀚海、宾少祺,外加立一边儿的孙顺,同时冲她点头,说:“对,就这个模样!我看行,不大可能崩!”“这明明是本色出演!”“嗯!”“眼神要再空点儿,再亮点儿,简直无懈可击!”
  戴巧珊:“……”
  尽管她无法理解,但众人七嘴八舌说,她这个人设,优点是“纯洁、空灵”,缺点是“断片儿、装神弄鬼”,这让粉她或黑她都有抓手——艺人最好的发展空间不就是争议性吗?红里透黑,观众们才会来劲;有撕有捧,知名度和流量才会蹭蹭往上涨。
  宾少祺视线转回到电脑后面:“完了你这学历是个黑,我想办法给你改,实在不行这部戏拍完你出去镀个金;嗯,年龄也得改,你今年26,减3岁吧!23,记得别说漏了——生日也改,我找大师推算一个,23年前最适合神棍降临的日子……”
  江凯旋:“有没有仙女降临的日子?神棍怕黑得太狠。”
  孙顺:“北阴圣母下凡!”
  章瀚海:“这个还是让大师看!毕竟,专业人士吃这碗饭,定个合适的。”
  宾少祺、江凯旋、孙顺:“嗯、嗯,海爷说的是!”
  戴巧珊无语。到这个份儿上,她都不知道他们说的还是不是她。而且,他们对她是通盘改造,她连反对都不知道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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