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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温柔饲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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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就跟着于欢继续练下去。S大舞院必是她囊中之物,只是早晚的问题。
  搁在别人身上,得到S大舞院的教授赏识; 不等毕业早过上养老生活了,高三这折磨人的阶段,谁愿意从这受着。
  但司浅却不以为然,李教授明里暗里朝她伸出橄榄枝; 但她直言,想通过正常渠道成为她的弟子。
  高三这岁月,她想亲自走过。舞蹈生为准备考试受的苦,她亦想一视同仁,同甘共苦。
  陆劲总嘲笑她固执,哼了哼声,“你高三要是喊累,可别后悔。”
  “从小到大,FLAG拆的最多的除了你还有谁?”对他的冷嘲,司浅也不留情面的驳他。
  *
  七月二十八号,暑假自习正式开始,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穿闷汗的校服,于是学校成了时装秀场。女生短裙配坡跟凉鞋,男生的沙滩裤配人字拖,唯有学霸工工整整穿着洗的发白的T恤跟牛仔裤,丝毫不惧盛夏的热度快步行走在道路上。
  “浅浅小宝贝,有木有想我~”西倩冲上楼来就是一个熊抱,严严实实从背后搂住司浅掐的极细的腰,“卧槽,小腰精,你这腰又细了。”
  转头,视线落在女生纤细的腿上,短裙遮住小半个大腿,当真是风光无限好。学院风的千鸟格裙,配上七分袖的雪纺衬衫,规矩中又透出几分诱惑,特别是裙摆随风摇的时候。
  “乔西倩,这一身是阿姨给你搭的吧?”
  西倩颔首,不自在的揪了揪裙摆,“对啊,有问题吗?”
  司浅嘴角噙着不深不浅的笑,“一副良善可欺的样子。”
  良善可欺?她这才走了几天,司浅这丫就新学了个成语?
  “这成语是别人形容秦砚的。”她咬字清晰的解释到,“良善可欺,却总引诱良善。咱学校昨晚BBS上的头条,估计现在都还热乎着呢。”
  “确定不是学生会宣传部的人?”乔西倩掏出手机刷帖子,她说的那条前面标着个“热”稳居第一,跟帖量上达两千条,“新媒体中心的人也不管管?”
  快速浏览完帖子内容,发现都不及这标题引人注目,西倩咯咯笑,“引诱良善?司浅,你算良善么。”
  “是的。”司浅郑重点头,“不接受反驳,爱您。”
  刘新齐捧着茶碗出现在视野内,司浅连忙拉着西倩猫着腰回到教室。奈何两个人长的扎眼,今天穿的也显眼,早落入老班眼里。他风风火火进来,茶杯啪一声撂在桌上,快步走至她们两个跟前,司浅是一直抬眼看着他的动作的。
  刘新齐越走近,他越心虚。特别是政治考试她刚超八十分这件事,早估摸着他会找自己谈话,但一直没有见他来找自己。
  只见老班从桌上抽出一本A4规格的书——
  司浅瞄了眼封面,幸好是政治书……嗯,政治书?难不成又突击检查吧,上回她复检也没过,逼得她抄了三遍文化生活的全部课题。
  下一秒,司浅觉得腿上一凉。
  老班用手里的书盖住司浅的露出的半截大腿。
  “我说你们这些人,有必要上去看看人家理科班怎么穿的吗?”他连连叹气,“真把教室当秀场了啊?”
  “这么短的裙子,你问问楼上那些姑娘,活这么大穿过吗?!”
  一段接一段的数落,总结便是:要是能把打扮自己的心思放学习上,清北大门必向你们敞开。
  司浅打了个呵欠,“老师,我真想知道。”
  “……”刘新齐深深看了她一眼,“行,那我们派几个代表,谁想去?”
  这话听起来像极了威胁,在学生耳朵里听起来其中包含的隐藏意思便是:谁敢去?我看你们谁敢去!
  一个个都蔫吧的低着头,装模作样的算着数学题。
  “我想去。”看看秦砚。司浅咧嘴露出一口贝齿,唇红齿白的模样愈发良善,西倩默默跟着举起手,“老师,我也想去瞧一瞧……”
  后排的男生一瞧她俩去,忙不迭的跟上。
  “行,你们跟我去看看,你们五个算是真有自觉,快给我好好学学学生该有的穿衣打扮!”
  听到他的话,五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再环视教室一周,心下已是默认了刘新齐的话——以司浅、西倩为中心,引起全班女生短裙衬衫的模仿风。以卫恒为导火线,引燃全班男生沙滩裤人字拖风潮。
  ——罪魁祸首。
  司浅动了动唇,凭着嘴型和西倩打趣。
  ——彼此彼此。
  西倩挑眉,哼声笑。
  *
  五楼的风景,比四楼还要开阔。几乎能望到长清校区的全景,位居西部最高处。教室里除了刷刷的书页翻动声,自动笔点动木质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全部是迎战高考的紧张状态。
  绷太紧,会不会累?
  秦砚收笔,行云流水的字迹,最后一个笔画仓促落下。语文试卷刷完一张,最头疼的科目留的作业从来都是最多的。
  门外,班主任趴在栏杆上,握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偶尔出去一两个问题的同学,他几乎是不开口说话的。惜字如金的顽固学者,埋头于物理研究不能自拔,所以班内的同学总是称他为“顽固王”。
  “王老师,我带我们班同学上城来参观一下。”刘新齐迎上去,“不介意吧?”
  顽固王抬了抬眼,瞧了眼刘新齐身后跟着的五个小朋友,微微笑了下,“嗯,随意。”
  “听见了?你们给我好好学学。”刘新齐跟顽固王并排站着,吩咐着,“不光是衣着打扮,还要学习状态。”
  西倩翘着头往班里看了眼,“老板,那我们能进去不?”
  “进去就行。”顽固王亦是觉得自己班内的孩子绷得太紧,难能放松,想借此让班里的孩子休息休息,“不如我们找上老李他们班,有空来场趣味运动赛得了,我看我们班这些孩子绷得忒紧。”
  “行啊,那我们改天商量商量。”刘新齐当然同意,这种乐呵的事他巴不得都参与。
  教室内,秦砚半垂着头,停顿住写字的手,微微拧着英挺的眉目,好像是遇到了困难。
  得到他们班主任的准许,他们几个人才进屋,尽量放轻脚步,但没想到顽固王站上讲台,言简意赅:“文三班派了几个代表来学习访问,别给我们班丢人啊。”
  王超椅上陆余的课桌,回头笑了声:“我看这哪是访问,分明是联谊啊。”
  司浅和西倩都是单身,而且是母胎solo,这件事在市一中乃是佳话:谁能撩到文三班的两尊女神,谁就能上天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陆余促狭的瞄了眼还在想题的秦砚,“在乎……理一之秦砚,秦公子你说对否?”
  谁料他连眼帘都不带抬一下,吝啬的吐出个字眼:“否。”
  陆余和王超突然不说话了,耳根片刻清净。
  “比兴手法,生动形象的描绘出少女看到心上人的心理活动。与上文中因等待而生的苦恼烦闷做对比,更突显此刻的欣悦之情。”她压低声音,是只能周围的人听清的音量,“表达出热恋中少女情感起伏状况,歌颂了少女。优秀淳朴的品质。”
  她答的,是这道题的答案。“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此句请简要赏析。
  言罢,为避免麻烦,她移步离开,留下清雅的一句话:“君子如你,我即欢喜。”
  司浅回到讲台上,刘新齐突发奇想,不能让人家白白被参观啊,“司浅、西倩,你们两个跳段舞以表感谢?”
  一直埋头学习的学霸们终于来了兴致,纷纷摔了手中的笔看过去。
  陆余扬声:“刘老师,我们想看《绿罗裙》。”
  司浅的成名舞,但仅跳过入学典礼这么一次。
  “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支舞。”司浅耷了下眼帘,眸光流转处,光华尽现。
  “要不先让西倩给你们来一段《山有扶苏》?我今天穿的鞋不太合脚。”她有点苦恼的皱眉,让人不忍心拒绝。
  “《山有扶苏》?那不是专门给开学典礼排的舞么。”文艺部的干事忍不住开口问,他们舞团排的舞极其保密,在登场前也就寥寥几人看过。
  “卧槽,这么有眼福的吗?”
  “上自习还有舞看。”
  ……
  司浅默默退后,把西倩往前一推,笑的狡黠。
  乔西倩飞给她一个眼刀,意为——你这甩锅的本领一等一的高。
  

    
第22章 【1月3日修】chapter22
  司老爷子八十寿诞; 邀请慈善界人士参加,宴会期间拍卖的古董字画所得款全部捐给“明今”工程。
  司老爷子为人古板,喜欢的东西也传统; 宋代字画明朝瓷器摆了一整个书房。其中; 司浅最喜欢宋代一幅远山图,却作为司毓的订婚礼挂到了别人家里; 最后司毓大小姐一盏茶泼上去,画湿墨毁; 不得善果。
  司浅听闻; 连连冷笑; “司毓那脾气,不闯祸我就不姓司。”
  以往这种宴会她都用学业重的理由推脱掉,司家那宅子给她留下不少童年阴影。
  司家扎根A市; 老爷子底下有三男一女,老大老二从政,只有司浅父亲这老幺从商,前面两个哥哥都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到司浅父亲这,是被老爷子称为“戏子”的女人。
  司老爷子把这份不满,连带到司浅身上; 从小便没给她好脸色看,谁料司浅傲气,活的比任何一个小辈都出彩。她懂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人面前粲然微笑; 标准的八颗牙齿格外讨人喜欢。
  司毓从小跟她不对头,看到这幅美人含笑图图,总会抱胸哼声,“假惺惺。”
  A市与南城交界处,环山公路上车辆并不多。结束一天的训练,脚踝酸的要命,懒洋洋窝在后座里摆弄着手机,但一时不知找谁聊天。
  “你旁边那盒子里是你姑姑给你准备的衣服和鞋子。”
  这是怕她中途逃跑还是怎么,竟然亲自来接她。司浅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掀开包装盒的盖子,宝蓝色雪纺质地的裙子,搭一双银色细高跟鞋。
  仅看了一眼,便把箱子撂倒地上。她一向慵懒散漫,但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嘲讽起来也不含糊,“这是司毓喜欢的吧,这颜色我可不喜欢。”
  “是你姑姑买的。”他有些不悦的看她一眼,满含警告之意。
  司浅挑唇,弯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咬字清晰的吐出接下来的话:“怕是买给司毓,但人家不领情吧?”
  终于动怒,扬声呵斥:“司浅!”
  “嘁,没意思。”她晃了晃腿,笑了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翻开相应页面发现秦砚的回复:
  '我也在A市。'
  哟,真巧。
  '你去干嘛?旅游么,需要导游吗?'
  '陪我家人出席个宴会,暂时没有旅游的打算。'
  司浅掐着手指算了算他回复的字数,加上标点符号二十个字。能让高岭之花般存在的秦大部长回复这么多的字数,真有幸啊。
  可能是她笑容太过恣意,引来司父疑惑的目光,司浅丝毫不惧的同他四目相对,桃花眼尾因为笑意而泛起微微的红。
  这双眼睛,像极了她母亲。
  *
  司家住宅落于山腰处的别墅群,车停,放眼望去,视野尽处是绵延了一个海岸的灯火辉煌。
  院子里的梧桐树,比前些年来时又高了些。
  司浅在车厢里换好礼服,下车,踩上高跟鞋时微微一歪,扶住车身勉强稳住步子。司父掐着烟等她,眉宇间存了几分不耐与隐忍。
  司浅迎上去,看到站在门前的中年男人,以主人的姿态迎接每位宾客。一对比,他们倒像是外人。
  又或者说,本来就是外人?
  “大伯。”司浅露出标致的微笑,一双桃花眼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许久不见,您更帅气了。”
  背后传来轻嗤声,司毓挽着未婚夫款款而来,身上一袭杏色裙子勾勒出腰肢,不过她皮肤没有司浅白,衬不起这颜色。
  “假惺惺。”
  司浅不恼,笑吟吟的瞧着她,“表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随后看向她挽着的男人,微微颔首,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他,“陆先生。”
  “你就是浅浅啊,常听阿毓提起你。”面容温和的男人伸出手,指间环着一枚素戒。
  “提起我?”司浅若有所思的瞥向司毓,眉间蕴着几分似笑非笑,“劳烦司大小姐记挂了。”
  那只手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却被司浅故意略过去。陆明宇悻悻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眼前的女生说话间,眸子闪亮,细眉上扬,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一直听说司家有个孙子辈的姑娘,是世交里最漂亮的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司毓虽漂亮,但少了几分风情。
  大厅内已有不少人,业界名流,慈善大家,推杯交盏间,谈笑风生。
  明今工程的负责人还未到场,司老爷子便推迟了开始时间。司浅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场合,端一杯果汁缩去角落。期间世交家的小少爷来搭话,都被她一脸冷色拒之千里之外。
  司毓娉婷的站在老爷子身侧招呼客人,其实四处寻找着司浅的身影,心里早想好怎么让她出丑,没想到一开始她就有先见之明不知道躲哪去了。司浅这番藏匿棱角韬光养晦的举动在司毓眼中无异于示弱。
  终于等到她慢悠悠的走出角落,司毓抬手扬声道:“浅浅,你到了也不给爷爷问好,太失礼了。”
  这一声引来一圈人的视线。
  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司浅身上盯出个洞来。
  直到今天的寿星开口:“司浅,你姐姐都说话了,还不快过来?”
  司浅的手指拧紧了礼服裙摆,面上虽然笑意盈盈。司浅的长相像她母亲,眉梢眼角都是风情,这扬唇一笑,愣是把老头子深埋着的记忆从深处给硬生生拉扯出来。
  那年她母亲第一次进司家的门,见到他时,也是这么笑的。
  思及此,他脸上的和善刹那消失。
  司浅依言走过去,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爷爷,生日快乐。”
  时间仿若定格——
  没得到老人的应答,她便一直弯着腰,司毓轻蔑的笑声传入耳中,众人的窃窃私语所谈之词皆是猜疑。
  司家老幺确实不得司老爷子的青眼。
  底下的女儿再美也只是个花瓶。再甜再恭敬地问候都比不过司毓随心所欲的一句话。
  司浅直起身子,这动作立刻引来司毓的不悦,“爷爷没让你起来呢。”
  “我以为诚意到了就行。”司浅漫不经心将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颈。
  这一幕落在司毓眼里无疑是无声的挑衅。
  “果真和你那戏子母亲一个模样。”
  司浅自开场以来一直挂着的微笑消失,眉梢染上冷意,“司毓你再给我说一遍。”
  司老爷子一改闭口不言的威严姿态,呵斥着两个小辈:“不看是什么场合,不嫌丢脸吗?”
  明白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只说给司浅一人听得。
  胸口像是有块巨石一直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司浅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皮肤里,但她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阿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老人凝着身侧的姑娘,缓缓道来,“家丑不可外扬,你这倒好,开诚布公,不计后果。”
  他的话,无疑是默许了司毓所说。
  司浅的母亲,于他,于司家,都是最大的笑柄。
  几乎宴请的半数人都围过来。
  司浅垂头,没有反驳,一直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她放弃去争辩,忍受了十七年,不是早已经习惯了吗。
  司毓握住爷爷的手,嗔怪着:“爷爷,我只是不想让浅浅步她妈妈的后尘,你看看她现在只知道学舞蹈,能有什么用呢……”
  “说够了吗。”司浅抬头,眼底布满寒意。
  “什么说够了吗,我说的都是事实,要不是爷爷在这,你觉得我愿意看到你吗?长得跟你那狐媚妈妈一个样……指不准在学校里都做什么事——啊啊,你!”
  杏色衣裙上沾满茶渍,司毓尖叫的扑上来,奈何司浅眼疾手快,扔掉手里的茶杯擒住她挥过来的手,看得出来用足了力气,扑过来的刹那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
  司浅松开她,司毓随着惯性趴伏到地上。姿势不堪入目。
  “司毓,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丑么……”
  话未说完,肩部便被人狠狠的用棍子打了一下,司浅闷哼一声,转头,司老爷子握着拐杖气的发抖,“司浅你看好,这是司家,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因为疼痛,眸底氤氲一层清晰可见的水雾,明明是司毓挑事在先,到最后成了司浅的过错。在场人都晓得司老爷子偏爱偏的厉害,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制止。
  出于私利。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姓司!”她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喊出这句话,眼角落下泪珠,朦胧中她看到一截黑色衣襟,接着是温热的手掌,轻柔的遮住她的眼睛。
  水溅到衣服上的声音。极淡的白松木的香立刻铺满她能感知的全部范围。
  “司爷爷,你们的家事,我本是不该插手的。”
  “但,司浅还是个学生,司家如何待她,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传扬出去总归不好。”
  彼时,司浅已经收敛好情绪,拉下他的手掌,看到现场状况时呼吸蓦然一滞——整个后背全被红酒打湿,此刻仍滴落着红色液体。
  她好不容易收敛起来的情绪霎时破功,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你是……秦家的秦砚?”司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几眼,“不知道你外公最近可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秦砚紧抿着薄唇,下意识的把司浅护在身后,“外公一切安好,劳烦您挂念了。”
  

    
第23章 chapter23
  秦砚的父亲是明今工程的负责人; 现在人外派至南非没法脱身过来,所以拜托秦母归国带着秦砚出席。按道理来说,只秦母一人足矣; 但为表尊敬; 嘱托秦砚一起跟来。
  “你这衣服估计是不能再穿了。”司浅用手帕仔细给他擦了擦后背的酒,发现根本没用; 小声念了句,“拿这么贵的衣服来挡酒; 你傻啊。”
  秦砚眼风扫过来; 带着几丝凉; “你今天这裙子泼上酒肯定会出丑。”说着,解开衣扣,把外衣脱下来; 只着白色衬衫,习惯性的将衣袖挽起堆叠至手肘处,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的做完,才发现身后的人垂着头不发一言。
  视线落下是她乌黑的发顶; 司浅半边脸被长发遮掩着,辩不清楚情绪。
  “怎么了?”
  “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她艰难的开口,身侧的手再次握成拳; 瘦削的肩膀忍不住的颤。
  秦砚一怔——这样脆弱的司浅他从未见过。他动了动唇,发现自己平时安慰秦知浅的话全堵在嗓子里,一向颇善言辞的自己竟有语塞不知所措的时候。
  最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声音低沉轻柔万分,“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
  ……
  席间,觥筹交错,司浅却食不知味。世交家们的小辈坐一席,所谈皆是当下最热门的事情。比如,陈家的小少爷从包里掏出最新款机车的钥匙,国外改装后运回来市值高达五十万,话语间满是炫耀得意。
  十八岁的成人礼,陈爷爷送的。
  司浅弯唇一笑,其实上个月她就听陆劲说过,因为违规驾驶,现在那五十万的车还停在警局里,任凭小少爷砸多少钱,局子里依旧不肯松口。
  “怕是只有钥匙,没车吧?”
  陈家小少爷正准备接受一众人的赞美时,司浅凉凉的一句话说出来,半分艳羡都没有,简直像是当众给他一巴掌让他难堪。
  “司浅,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罢了。”
  小少爷怒目圆睁,挥手动作幅度太大碰洒桌上的茶水,结果洒了自己一身,“操,真倒霉。”
  “哈哈,陈大少这衣服值不少钱吧,一碗茶泼上去真浪费了。”
  “不过司浅说的话是真的不,只有个钥匙?”各个都是纨绔模样,翘着眼打量了眼司浅,有点不相信她,“我还想借来玩玩呢。”
  司浅意兴阑珊的耷了耷眼眉,若非父亲要求今天必须陪这席间的人坐到宴会结束,她早已离席。司家旧式家族做派,敬酒需从嫡系开始,大伯携家眷轮席敬酒,至首席时,朗声道:“儿子祝父亲年年益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爸爸都把好话说尽了,那我就祝爷爷笑口常开!”司毓言罢,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在座人直夸豪爽,有司老爷子年轻时的风采。
  真没意思。
  她支着下巴望向司老爷子,目光途径旁边的秦砚,顿了顿,就移不开视线了。
  他身边坐着的人应该是秦母?端庄大方的女人,一点看不出岁月的雕琢痕迹。秦砚正帮她布菜,但看得出她食欲不好,轻捻几口青菜,便放下了筷子。
  司家老二敬酒完毕,司父站起身,招手示意她过去。就算她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碍于今天的场合,都不得不陪着笑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
  司父准备的祝酒词说完,看向身后的司浅,示意她往前几步,“浅浅,你不跟爷爷说几句?”
  司浅本是沉静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听到父亲的话后,嘴角立刻扬起个明媚的弧度,“爷爷,生日快乐。”
  身后是秦砚的位置,司浅听到他低声跟秦母说:“这是司浅,是我朋友,是我们学校的舞团首席。”
  秦母讶异于自家儿子的主动介绍,而且如此详细,整晚不高的兴致终于看得出几分欣悦,抬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姑娘,模样干净,特别是一双眼睛,笑起来让人欢喜的很。
  不过,秦砚这样介绍的意思是……让她出面?宴会起初那幕她虽没亲眼见,但席间几位眼熟的女眷谈话间了解个大概。
  自家这儿子清冷的性子难得开口求她个事。
  “司伯,您家的小辈真的是给司家添彩不少啊。”
  她话里的意思,格外浅显,即是夸司家教导有方,又是夸司浅给司家长脸,年纪轻轻就是舞团首席。
  “谢谢阿姨。”笑意直达眼底,司浅以茶代酒恭敬的敬了秦母一杯。
  司老爷子僵硬的回了笑,“哪里,比不过你们家呀……”秦穆阳当年,可是名动南城的第一人。
  他们感叹之际,司浅退后几步戳了下秦砚的肩,手指指了下二楼露台,启唇无声道:“我去那等你。”
  随后,敬完酒,寻了个理由离席,猫着腰躲开旁人的视线快步走进露台。
  *
  A市的夜没有人情味,盘踞着一股子独属于大都市的压迫感。即便身居山腰高处,鸟瞰整座城市,心中仍压抑着说不出的闷重。
  约莫一刻钟,秦砚才脱身,来时眉宇间隐着一股倦意。
  “很难脱身吗?”司浅坐在藤椅上,晃着一双白皙的腿问道。
  他颔首,声音低沉,有些无奈,“被熟识的伯伯抓住盘问了很多东西。”扶额时,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我妈倒是乐的轻快,把应酬的麻烦全丢给我。”
  司浅笑出声,“还没见过能让你这么无奈的事情,你那位伯伯都问的什么?”
  秦砚淡睨她一眼,咬字清晰的答:“将来打算,未来规划,是否有心意相投之人。”
  司浅挑眉,等他回答。
  他缓缓道来:“学业为重,暂时没有想这么多。”
  “你这是和人家打太极呢。你那位伯伯家里是不是有位和你年龄相仿的大小姐?”
  秦砚眯起眼,眉梢上扬,不置可否。
  司浅转过身,懒散的靠着露台上的栏杆,神情漫不经心,“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她都能猜到的意思,秦砚怎会不知,只是没想到她如此轻易的说出来。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司浅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南城?”
  “后天。”
  司浅了然颔首,“学校的自习你会按时去?”
  “嗯,学校不是规定都要去吗?”他回答的平淡,清凉的目光蜻蜓点水的落至她脸上,“你可以不去?”
  “对啊,因为下学期艺考,接下来几个月要专门练舞蹈了。”她逼近几分,几乎要和他贴上,眸中凝着自己缩小的影,稳稳占据他整个眼底,司浅异常满意,就喜欢这种眼里只有她的感觉,“所以,我允许你多看我几眼。”
  晚风拂面,吹起她搭在肩上的发,为了配这身礼服,司浅匆匆挽了个髻,松垮但不经意间透漏出几分慵懒。
  而他却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这是什么意思?司浅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他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立刻嗲声拉住他的衣袖,“阿砚,你看我一眼?”
  那声音甜的发腻,司浅自己听了都寒毛直竖,就不信他没反应。
  秦砚眸底波澜一荡,终于把视线蜻蜓点水的放至她脸上,启唇,“又不是见不到了。”言罢,拂开她抓住衣袖的手,脚尖一旋,往室内走去。
  嗯?这话说一半怎么又顿住了,太吊人胃口。
  她急忙转身,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喊了句:“秦砚你别故意吊我胃口!”
  “我在学校等你回来。”
  他站在风口,山腰的风呼啸从他身侧经过,掀开衬衫一角,暗淡灯光下,是他深刻立体的侧脸。
  ……
  司浅并没有骗他,经过几天深思熟虑,她最后决定跟着李教授学习,也就意味着从八月到十月一这段时间,她都要住在A市。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见不到心上人的感觉,真真难熬。
  S大是国内一流学府,建校历史悠久,连绵的古老建筑落于现代城市群中,丝毫没有因为现代化折损掉一丝一毫的庄严肃穆。踏进校门,按着地图指引的方向寻找舞院所在地。
  绕过心理学院的楼,远远瞧见李教授等在那,司浅抬步跑过去,停下时微微喘着粗气。
  A市,八月初的气温高到让人无法忍受。
  李教授连忙牵着司浅的手把她引入办公室,冷气扑面,司浅喟叹一声,“老师,这三个月,麻烦您了。”
  “我去年就有意把你破格收进来,谁料你非要走艺考这条路进来。”她略带埋怨的瞅她一眼,“这三个月肯定要受不少苦。”
  司浅满不在乎的回:“没事,多少苦我都受着。”弯起一双好看的眼,继而说,“希望李老师别手下留情呀。”
  李隽语笑开,“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喇喇推开,季泽西风风火火闯进来,身上仍穿着篮球服,瞧见屋内的人先是愣了下,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浅浅……?”
  司浅亦看见他,脆生生的喊了声:“西哥,别来无恙。”
  

    
第24章 chapter24
  
  李老师今年统共收五个人; 除了司浅住在学校周边临时的公寓里,其他三个女生借住在S大的女生宿舍。
  第一天互相认识后,女生两两搭伙; 独留下那一个男生尴尬着。李教授平常只在练舞时出现; 素质训练和拉伸吩咐了季泽西他们这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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