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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温柔饲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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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不高的收起,重新迈开步子混入人流离开。
“听说小仙女逃课被老杜给抓了。”身旁的人情报得到的早,忍不住和别人分享,“我那哥们说是挺严重的,当时小仙女直接摔门走了,老杜气的胡子都歪了。”
“文三班人家有刘新齐这男神兜着,不怕老杜呢。”
“咱这级部敢和老杜对着干的也就刘新齐了。”
摔门走了?倒像是她的风格。秦砚扬眉,对于他们说的话来了兴致。
据说文三班的班主任被称为男神,并非仅因为长相帅气,穿衣打扮走在潮流前线,而是曾带着班里受欺负的女同学直捣重二班的老巢。
“我班里的人,只要我在一天,谁都欺负不得。”
“文科班的男生少,你们直接给我上椅子,砸伤谁,我赔。”
……
从此一战成名,当然也成了杜群的眼中钉。
“老大,你还知道下楼?”陆余等在下一层楼梯,见秦砚慢悠悠的跟着人流下来。薄衬衫衬得他的身姿愈发颀长,大步走至陆余面前,指尖勾着钥匙环,语气与平常那样冷淡,“哪能不知道。”
“我以为你得睡在教室呢。”
他淡淡睨过来,没说话,倒是校服口袋浅,里面装着的东西随着他的掏钥匙的动作一并跳出来。
黑色护腕掉落至水泥地上。
陆余定睛一看,惊了,“秦砚,你需要护腕这种东西么?”
他一跃而下,前额打的极薄的发被风扬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动作迅速的拾起地上的护腕。
拍打去布料上沾着的泥,神色看不出喜怒,“周五不是要打比赛么。”
陆余连忙点头,“对啊对啊……”
“带我一个。”
夜色中的温柔的风浑然在他身上,清冽的眉目瞬时柔和几分。
良久,陆余张着嘴,像是时间定格在那一秒一样。
秦砚等到不耐,提了提书包肩带,转身走了。
眼前的人消失,陆余反射弧悠长的转过来。
“卧槽槽槽,秦砚你竟然要上场了?!”
思来想去,没别的理由,目光定在他握着的护腕上,咋呼一声,“秦砚你不会就想测验下护腕的性能吧——你特喵的等等我。”
第13章 chapter13
第一场期末模拟考试定在周四周五,前几门学科糊弄过去,勉强混个优秀。但最后一场数学考试,真让人头疼。司浅支着下巴瞧着老师于黑板上书下注意事项。
两点至四点,数学考试。禁止左顾右盼,禁止交头接耳,携带电子设备。
考试结束十五分钟前,提示铃响起。
正午已过,阳光甚是温和,透过绣着花边的窗帘深深浅浅的落在她小憩的侧脸,隐约映射出帘布上玫瑰图案的花样。
被吵醒,司浅拧着眉头醒来,草草涂好答题卡放至到桌角,她坐第一排,抬头便是监考员。
老师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落下,出声提醒,“不要没事可做,仔细检查一下兴许会有收获。”
温温和和的女声,从来没见过的老师,大概是随着理一级部一块调任过来的。
她这样说,司浅也不好继续睡,便装模作样的拿出垫在试卷底下的草稿纸,握着铅笔涂涂画画。
考试结束前五分钟,有人敲门,司浅无所事事的投过去视线,发现陆余握着一沓试卷站在门外。
“老师,这是一班的试卷,三班的课代表说直接给放办公室了。”
女老师刻意压低声音,“好的,麻烦你了。”
司浅了然,当真是理科级部的老师,而且是教数学的,这脾气温柔的倒像是文学生细声慢语。
还有些时间,老师便掏出红笔开始阅卷。因为是模拟考,程序不似正式考试那么严格,试卷不密封,不上传市教育部,但排名仍旧会有。
纸张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老师挑出三四个人的卷子,批阅的速度极慢,但认真,几乎可以说是挑刺找茬的严苛。
司浅放下笔,指尖习惯性的敲打两下。
暖黄色光线洒在讲桌一方,径直望过去视线仿佛要被灼伤。
不一会,女老师露出欣慰的笑,终于把手头上的试卷放至到一旁。随着她的动作,刚才看不清楚的人名于视野内渐渐清晰。
行云流水的字迹,倒和那天他签记过表时不太一样,略带几分恭谨,司浅猜,算是对考试的一种尊重?真闹不清好学生的想法。
考试铃声乍响。由最后的同学将试卷一一收走后交给本班课代表。
司浅估摸着这次数学成绩会及格。
老师离开后,她回到自己的位置,“西倩,这次你可以满分吗?”
乔西倩哀怨一声,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满分?呵,到最后我直接睡着了。”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哦,今天隔壁和理一级部有篮球赛,去看吗?”
话音未落,便见陆劲单手勾着球,着白底紫边的篮球服身后跟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经过。
司浅侧过脸,看见了陆劲腕子上的护腕,得意的翘了翘嘴角,“我就说吧,他对这种东西一向喜欢的紧。”
“看得出来。”
她们到时,高地篮球场外围了不少人。观众席上多是“家属专区”。陆劲那方队伍人高马大,气势不输对面理科男。
陆劲正带着做准备活动,拉伸时,瞥见锈蚀栏杆侧站着的人,扬声,“司浅,西倩,到这边来吧。”
霎时,众人的视线随即过来。乔西倩默默捂脸,拉着司浅的手极速前进,咕哝道,“他莫不是个傻子?”
路过理科级部的场子,司浅留意了下秦砚所在的位置。
休息区,他微垂着头,轮廓线条被阳光唐突的勾勒的极其柔和,不似以往般凌厉。
陆劲和秦砚是各方的前锋,一开场便如火如荼,相持不下。司浅抱着水杯靠在乔西倩身上,露天球场没有遮阳棚,这大喇喇的晒着,有点吃不消。
西倩:“你觉得这球谁赢?”
场上,秦砚持球,已在蓝区下,除了灌篮,没有别的方法,然而陆劲步步紧逼,挡住了他前行的道路。
有点找茬挡路的意味。
司浅能看到这种地步已是不易,随口一答,“秦砚吧。”
乔西倩无奈摇头,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姿势,“胳膊肘往外拐,小心陆劲等会这样你。”
“他敢。”司浅一扬眉,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看好吧,秦砚这球陆劲拦不住。”
如她所说,语落后一秒,秦砚退步,速度极快,改变路线出人预料,陆劲一时怔住,再反应过来时,秦砚已退至线外,三分球投篮。
秦砚精心算准起跳时机,陆劲不甘跃起,却连球都没有碰到。
哨响,进球有效。
陆劲拽着衣领蹭去下颌上滴落的汗珠,低咒:“可恶!”
秦砚微抬下巴,淡淡睨了他一眼,声音低沉,“不准备回防么。”
恰时,陆余抢到球,高声呵道,起到队长的引航作用,“继续,再来一球。”
“看吧。”
司浅眸底波澜不惊,抱胸睨着场上胶着的局面,明显是陆劲这对落下风,但……隐隐感觉理科级部重心偏移,虽然进攻力十足。
场外呐喊声一波接一波,理科级部的姑娘少,胜在声音大,文科部的助威声渐渐隐没。
按理来说,观众席上的加油呐喊对赛场人员的鼓舞是最起作用的。
然而,现在却寂静无声。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司浅攥紧手中的瓶子,呵笑一声,虽然她对秦砚有好感,但也不至于让自家场子丢人吧?
下一秒,乔西倩只听到身侧的女生高声喊道:“陆劲。”
呼喊声引来场上人的视线。
司浅伸出大拇指,看起来是鼓励加油的意思,但,慢镜头般的,方向转到朝下,隐喻意不言而喻,“看好了?”
身后观众席上的文科级部的人立刻不满:“卧槽,司浅这胳膊肘外拐太明显了吧?”
“我之前还觉得她性格挺好的,没想到……”
乔西倩虽然不解,但知道司浅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心意,回头,眼神微冷,“都他妈给我闭嘴。”
威慑力十足,耳根终于清静。
陆劲拧了拧眉,身侧的手攥成拳,骨节处微微泛白,低嗤一声,“还真是以往的作风。”
秦砚收回视线,黑眸渐深,“恢复状态了?”
陆劲呵笑,掰了下手指,指节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摆出这幅样子像是无声的宣告,“都被数落成这样了,能不恢复么。”
秦砚微歪头,下巴点了点仍在陆余手上的球,挑衅意味十足,“那我拭目以待。”
上半场以两个三分球的分差作结,哨音落下,司浅紧绷的神经松懈几分,靠着乔西倩的肩膀,“西倩,你难道不热吗。”
“我感觉我自己都快被烤化了。”她无奈扶额,摸了把发顶,指腹立刻传来灼热的炙烤感。
陆劲一下场,女生部的人围上去,又是递毛巾的,又是递水瓶的,殷勤的很。
“等着,我去给他送水。”西倩耸了下肩膀,骨头与司浅尖削的下颌相撞,疼的她倒吸一口气,“你丫这尖下巴杀人事件,恐怕柯南小学生都查不出来受害者怎么死的。”
陆劲有个怪癖,不喜欢喝纯净水,更不喜欢用矿泉水瓶。
女生部的人凑过来,原本清新的空气立刻混杂着不同香水的刺鼻气息。
司浅淡淡勾唇笑,直起身子,坐等看戏。
我们的陆劲同学可不像是秦砚那样,就算讨厌也会因为从小培养出的绅士风度,平静说一声“谢谢”。凭着远瞻性的目光,不想与任何人为敌,甚至清冽的气质下藏着怎么样的想法……别人都猜不透的啊。
但,陆劲是不一样的。
“闪开。”颜色微淡的眸子藏着不耐她隔着老远都清晰可见。
这样连个“麻烦,不好意思”这种词汇都不会说的小霸王,要是心里有一点容忍和宽慰,她这个伪青梅就不用每次替陆叔叔操心他这么霸道会不会被打之类的……
女生部的人被他突来的怒意吓得不轻,中间自觉辟出一条一人通行的路来。陆劲随手把毛巾搭在头上,接过乔西倩递过去的水,猛的灌了一口。
司浅起身给他让了个位置,“我那强心剂打的不赖吧?”
陆劲哼了哼,“是不赖,但我很丢面子。”
司浅但笑不语,捞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在众目睽睽下跑到对面的场子上。
动作快到乔西倩都来不及伸手拉住她。
刚才她做的动作已经让文科部很多人不满,这又公然跑到对方的场子上送水,难免落下个“胳膊肘外拐”不好听的名声。
乔西倩追上去,“浅浅,你难道不能……低调一丢丢?”
两人对视之际,司浅没有做出任何退步,回过头发现那群人不善的打量,眼底横生出笑意,“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哎——”
“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呗。”
两人交谈之际,杜若若却已经拿着水擦肩而过。
司浅轻笑出声,攥紧手中的瓶子,笑意盎然的揽过乔西倩的肩,“走吧,回去。”
西倩愣了愣,半晌才问,“算好的?”脑海中闪过司浅刚才眼底的那抹笑,侧眼瞧着司浅,觉得自家小仙女这算计人的本领简直是匪夷所思的高超。
“杜若若得罪你了?”
“不啊,她老子让我不开心了。”她说的坦荡,笑了下,“那我只好寻她开心了。”
第14章 chapter14
司浅来却又半路回去的身影让陆余瞧见,几分钟后,趁秦砚休息喝水时,小声开口说,“老大,刚才司浅是想给你送水来吧?”
秦砚连眼睛都没抬,话语也听不出多大情绪,“是吗。”
杜若若在他们面前站定,声音清脆好听,脸上带着女生的娇羞,“秦砚,你喝水吗?”
陆余默默退后,倚着栏杆和队友搭话,其实一群人都在看秦砚的反应。明里是不敢调侃,但暗里当成八卦谈谈还是可以身心愉悦的。
秦砚没接,礼貌性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没有喝矿泉水的习惯。”
“呃……这样啊。”她脸上的笑僵了僵,“没事,那你周六有没有时间,我想……”
话未说完,秦砚起身,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回答她:“没有时间,抱歉。”
声音是夏末晚风才有的清凉。
但现在,还是炙热的夏初啊。
司浅隔着老远,却感受到以清冽做底色的秦砚拒绝杜若若的干脆。被拒绝的人虽没有多失魂落魄,回来的时候身上那股子失落怎么都掩饰不住。
杜若若不喜欢司浅,连带着文三班一块讨厌。
杜群宠闺女到了无人能及的境界,耳边天天是“三班多乱,司浅多坏”之类的话,优秀班集体评选直接取消三班资格。
她前些日子不发威,的确是让杜若若给气的没了脾气。
下半场哨声响起,陆劲将毛巾扔到乔西倩怀里,活动着手腕脚腕,一副誓死都要虐到对方找不到家的狠劲。
“喂喂,做作了啊,别这样。”乔西倩无语,拿毛巾抽了下他后脑勺,“你这模样都能吓哭小孩。”
“乔西倩你找揍啊。”陆劲亮出拳头,脸部紧绷的线条舒缓几分,“等着看吧,我完虐他们。”
司浅兴致盎然,翘着眼笑,“那我们等着。”
上场,陆劲却发现对手不再是秦砚。
秦砚经过陆余背后时,悄声提醒,“注意他的假动作。”
噢,原来是当起控球后卫了。司浅了然,目光定至上下移动的篮球上,视线上移,眸光一亮——黑色护腕包裹住白皙的腕子,运球之际,线条流畅的小臂凸起青色脉管,力与美的结合。
“哎?秦砚手上那护腕不是你送的么?”乔西倩宛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抓着司浅的胳膊摇晃,“我靠啊,他真用啊。”
与她相比,司浅倒显得淡定许多,“我看见了。”
“你装什么淡定呢,这里早乐开花了吧。”乔西倩摸着她的心口,果真是失去原跳动频率,“骗鬼呢。”
“我不要面子的啊。”佯装不悦的拂开她的手,继而说,“矜持懂吗?”
西倩了然大悟,“原来矜持是装出来的啊。”
陆劲仍搞不懂秦砚的想法,下半场一上来和陆余互换位置,凭陆余自己根本无法阻挡自己的快攻,还是说……故意放水?
“虽然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但长清之前毕竟是我们的地盘,让你们刚来的人撒野总归是不好。”他俯身,谨慎盯着陆余手中的球,下一秒,话未落,脚步错开,与身前的人擦肩而过,瞬间带走他手中的球。
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动作。
观众区呐喊声此起彼伏,气氛瞬间调动至最高点。
秦砚经过观众区,脚步顿了顿,目光下意识的拉长,放到摆弄自己头发的女生身上。
恍然,四目相对。
“偷看我。”她启唇,抓住他的视线丝毫不松开,隔空和他对话,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没有。
秦砚移开视线,
比赛临近结束,比分却相持不下,看不出优势在谁。
司浅伸了个懒腰,晃着白皙的小腿,视线拉长,远处青山连绵出一道乍眼的翠绿色,仿佛复古的背景图。
“怎么还不结束啊。”
黄昏时分,太阳敛起放肆的光,天幕尽处染上大片的红晕。
还剩三分钟,陆劲从陆余眼皮子底下投进三分球,气的陆余要跳脚。秦砚不紧不慢的走至他身后,抬手捣了下他,“稳住。”
“老大,我就说我不能当这前锋啊。”
秦砚声音平淡,不带一丝起伏,丝毫没有因为比赛局势急躁不安,“下面的交给我。”
又是两人交锋。
“想开了?来和我单挑了?”
秦砚不动声色,挑眉,“我们球队刚组成不到三周,陆余这个队长需要威信。”
言下之意,刚才的所作所为全是有所图谋。不过是借他之手,达成自己的预谋。
“你这么说会被群殴的。”陆劲眯眼,“这么坦诚,你们俩真是像。”
秦砚不明所以,“什么?”
陆劲撇嘴,“没什么。”
差三分,除非带罚球,全部投中,四分超越。
时间还有半分钟。
陆劲思索之际,秦砚又用最初那招,快速撤步,三分球投出。
哨响,球入篮框,平局结束。
“友谊赛,友谊结果。”秦砚紧了下腕子上的护腕,扬眉,俊朗的眉眼弯起稍有弧度,“和你打球感觉还不赖。”
“嘁,没意思。”杜若若跺了跺脚,起身,带着一群女生离开,“陆劲怎么搞的,和开了挂一样。”
“明明被司浅讽刺成那样,还有心思打球。”
“莫不是抖M?”
……
乔西倩一听,噗笑出声,“他要是听到这话不得自杀?”
“等我一下。”眼尖发现秦砚已勾起包带准备离开,司浅视线朦胧立刻清明,匆忙追过去,停下时微喘粗气。
“你走的太快了。”她叉腰微俯身,眼神有些哀怨,“差点没追上。”
秦砚停住脚步,黑眸沉沉,凝着她,“有事吗?”随即,视野内出现一瓶水,瓶身上沾满水珠,应该是冰箱里拿出来许久。
“想给你的水。”
“……”
见他不接,司浅干脆给他拧开,看他喝不喝。谁料,因为瓶盖太滑,怎么拧都打不开。隐约能听到陆余隐忍的笑声。
是有点尴尬。
她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不好意思,打不开。”
“这是上天的旨意啊……”陆余老神在在放下这句话,慢悠悠抬脚离开了,还留给秦砚一个“我都早已料到”的眼神。
他抿了下唇,抬眼看向她,“很开心?”
司浅愣了愣,眸底泛起圈圈波澜,“什么?”
“看到我拒绝她,不应该很开心么。”
视野尽处是大片被夕阳染成火红色的云彩,空中弥漫着极淡的紫薇花的香,而他,这样平淡的声音好像能被风一吹即散。
言罢,他绕过她离开,脚步声细微入耳。
“秦砚,你生气了。”近乎笃定的口吻。
他顿住脚步,侧头说:“并没有值得我可生气的地方。”
“你觉得我利用了你。”司浅站在原地,声音微抬,“而你的自尊心不允许你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原因并不是这个。”他耷下眼帘,光线透过睫毛编织成的罅隙布于眼眶下围,布上一层细微的影。
司浅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
“我回来了。”
六点一刻,秦砚回到家,复式公寓底层布置格调偏复古,一开门秦知浅趿着室内拖鞋冲过来,“哥哥,妈妈说晚上带我去舞蹈室看看。”
“浅浅怎么想起来去学跳舞了?”稳稳接住她的奔过来的身子,薄唇勾出一道温和的笑意。
小萝莉天真烂漫,“我要变得像仙女姐姐一样漂亮!”
仙女姐姐?他静默半晌,眉间微微一折。
“对啊,哥哥的同学,仙女姐姐很漂亮!”
秦砚点头了然,“需要我陪你去吗?”
秦母端着茶具走出厨房,入耳的正巧是秦砚这句话,笑吟吟的道,“阿砚如果能陪浅浅去,当然是再好不过。”
“好的,我去换衣服。”
“不急,先来喝杯茶润一下嗓子,前些天听你嗓子哑,我加了些雪梨进去。”
四十岁出头的女人,保养得却不像这个年龄的年轻,除却眼角自然的年岁纹路,温和的模样一如既往,经年不变。
室内一地暖黄色的光。
秦砚拥着秦知浅坐下,端起托盘上的茶,轻呷一口,干涩的嗓子立刻清润不少。
“阿砚啊,改天叫小余过来吃饭吧?好久没见他了。”
他咽下口水,答应,“好,我明天找他来。”
“佘老师本来是不打算收浅浅的,前些天去拜访她的时候,却突然变了心意,让我们带浅浅去看看。”
秦砚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软榻里,屋内仅开一盏室内灯,一方矮几被渲染成一汪橘色水泽。
他半垂着头,吹开茶盏上升的袅袅热气,“这不是好事情吗?”
“但我总感觉是有谁和佘老师交涉了。”
一杯茶饮尽,秦砚递给母亲一个宽慰的笑,“那肯定是个很好的人了。”言罢,起身朝楼上走去,“我去收拾一下。”
二楼房间,秦砚换好衣服掏出手机给陆余发短信。
'我妈让你有空来吃饭。'
'得令,替我谢谢干妈。'
很快得到回复,秦砚哼笑一声,肯定是又在打游戏。手机随手扔桌上,忽然想起刚才秦知浅嘴中的仙女姐姐……肯定是陆余多说了几句。
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忽然,桌上电话持续振动,打乱他的思绪。打开,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那你能告诉我原因是什么吗?'
面朝上躺下,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白,天花板上悬置的水晶灯晶莹剔透,老妈一贯的手笔和欣赏方式。
呵,原因?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凭空的怒意为何而来。
秦知浅扣门,小小的身子隐在半阖的门后,“哥哥,要走了哦。”
“好,这就来。”他收回思绪,淡淡叹一口气,待手机屏幕逐渐暗下才放进口袋中。谁料它又短促响起一声振动——
企鹅号显示:“12”请求加您为好友。头像是手绘的图像,干净的一双腿,纤细,弧度优美。
若是陆余看见这张图,肯定会说这人肯定是性暗示。
他印象里没有这种控好的人,又偏偏显示是精确查找。秦知浅又催促一声,他应答,手机揣回裤兜,熄灯离开。
第15章 chapter15
大院距离舞蹈室的路程约莫一刻钟,当车行驶入一片别墅区,秦砚抬眼打量这一带的建筑。总调是瓦白色,仿照中古时代西方装潢,拱顶立柱,远处苍茫青山渐隐,湖泊落于建筑群中央。
车速趋缓,停至独栋洋楼前。中年女人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拉着秦知浅的手下车,于黑色雕花门前站定。
中年女人正俯身给院子中的花浇水,青色吊兰的枝蔓蔓延至她身后,纠缠住夕颜的藤。一袭灰蓝色亚麻质地的长裙,似乎很怕冷的样子,还披着白色纱织披肩。
简单朴素,气质却在细节处展现。
这股子漫不经心,高贵清雅,他是第一次见。
秦砚按下门上的铃,声调逐渐上升的木琴旋律响起。
女人直身,望过来——
“佘老师,你好。”隔着大门,秦砚俯身,恭谨且尊重,“我是秦知浅的哥哥,按您所说的,带她来一趟。”
“门没锁,进来吧。”佘婳钰情绪看不出喜怒,平静无波的眸底闪过一丝光,略带审视,打量他一眼。
语毕,抬脚先走入屋内。
屋内昏暗无光,枣红色的窗帘厚重,遮掩住窗外夕阳洒下的余晖,吝啬的不让其泄入一分一毫。
佘婳钰端着茶水走出,“坐下就可以,不必拘谨。”
“谢谢。”他道谢,于沙发一畔落座,目光落至茶几上零散摆放的青年舞蹈杂志上,视线微微一滞。略显陈旧的书页,页脚蜷起,毛边横生。
然而扉页却是完好。
看来她异常珍惜这本书,当是个极其念旧的人。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他开口,“虽然不知道佘老师为何突然改变心意,但浅浅能跟着您学舞蹈,我很感谢。”
“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自己太孤单了,想找个小孩子来陪,这偌大的房子也能闹腾一点。”她轻呷一口茶,缓缓道来。
秦砚颔首,心里虽知原因并非如此,但没有继续追问。
一盏茶的时间。
佘婳钰放下杯子问道:“浅浅,要去看一下舞蹈室吗?”
秦知浅仍有些局促,揪着秦砚的衣角不放,小孩子眼里只觉得这老师好严肃,一点都没有幼儿园里的小姐姐和善。秦砚看懂她眸中的意思,轻声安抚,“浅浅不是要学跳舞吗,跟着老师去看一眼?”
秦知浅动了心,松开手,一步三回头的走。
偌大的房间内仅剩他一人,灯光昏暗,吊灯洒下橘色光辉。
正对客厅的相片墙上挂满历届学生得奖照片,凭着不错的视力,他能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个人。大多是六寸相框,但最上方空出来的却是四寸的空间,不过,相片不知所踪。
佘婳钰是著名舞蹈艺术家,正值光彩之际宣布退役,离开中央舞蹈团后来到南城教课。虽不说门庭若市,但上门求教者络绎不绝。
他劝母亲不要多想,自己也是疑惑不知为何。他仰头望着对面的墙,深陷沉思全然未察觉佘婳钰推门而出。
她走至鞋柜,从最上方的抽屉里拿出双舞蹈鞋。经过沙发时出声,“屋内的东西你可以随意看。”
秦砚礼貌回以微笑,坦然道:“多谢,正巧无聊。”
既然主人都发话,他便拿起小几上的杂志翻阅消磨时间。十年前的青年杂志,扉页是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勾腿跃起的身姿。
“儿童组金牌获奖者”、“舞蹈天才”、“生为舞蹈生”等标题简直要把这个小姑娘捧上神坛。
女孩脸上的婴儿肥让她添几分稚嫩,但那双眼睛几乎没变,弯起时,像一只小狐狸。
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约是十分钟,秦知浅捧着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双舞鞋一蹦一跳的离开舞蹈室。
恰时,他看完有关司浅的那篇报道。
“哥哥,我们可以走了。”小姑娘一改刚才的害怕拘谨,扬高好几个声调,话语里满是喜悦,“老师说我很适合学舞蹈噢。”
佘婳钰裹紧身上的披肩,神色平静,朝秦砚微微颔首。
“那浅浅是不是要谢谢佘老师呢?”他轻拍秦知浅的头,眉梢稍弯出一点弧度,举手投足尽是清贵,“记得哥哥怎么教你道谢的吗?”
他话语虽软,但隐含迫人的气势。
秦知浅耷了耷眼眉,仔细想了片刻,拉起百褶裙的裙边,屈膝行了一个至恭敬的宫廷礼节。
佘婳钰与秦砚目光交织,幽深的眸中看不出情绪。
本来以为大院里的男孩子是以拳脚论英雄的,确实没想到还有秦砚这样的存在。
十八岁的年纪,心智成熟,的确不多见的孩子。
御河山庄一带属老城区,红砖瓦楼绵延近十里地。南城规划局做旧区改造,设计蓝图中唯独空出御河山庄,其余地带均需重建。今天一看,终于了然。这般美景若是强拆,岂不可惜。
秦砚收回视线,拿车厢里闲置的抱枕垫住秦知浅的头。
小孩子一无聊,睡意便紧随脚步。
夜色渐深,司机师傅选择绕后门离开。经过凉亭,远远望见熟悉的身影,他曲起手指扣了扣驾驶座椅,“陈叔,麻烦停一下。”
彼时,司浅捧着手机坐在石凳上。小窝群里正语音聊天,她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兴致不是很高。
陆劲欠扁的问道:“西哥今天怎么不去约会了呢。”
待了片刻,季泽西才回:“吵架了,烦。”
热恋期内的小情侣简直蜜里调油,糊他们这些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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