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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温柔饲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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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伸过手拦住她的肩膀,正要下手拽她的衣服,陆劲走出对面包厢,眯着双眼翘着现场情况。
  懒散,漫不经心。
  他说:“陈二,你就这么点本事,喜欢强迫女人?”
  从进入舞团的那一天,从看到陆劲的那一眼,她觉得,就算是市一中舞团的吊车尾,她也要坚持下去。
  然而……
  就当她准备好要告白时,看到的却是心怡的男生把女生压在巷子深处的角落里拥吻的场景。
  刺目,难堪。一颗真心让人狠狠的蹂。躏,践踏。
  陆劲交过许多女朋友。
  高一学妹至高三学姐,御姐萝莉,高矮都有。她想过,陆劲是喜欢玩弄感情的那类人,可她仍不能自拔的喜欢上他。
  她承认司浅的漂亮与优秀。
  但,他选择乔西倩,她不服。
  一场闹剧。
  副校长低叹,青春时期的孩子哪个没有喜欢的人,不过,这样做出这样的事,的确欠妥。起身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抬步离开,“杜主任,剩下的交给你了。”
  杜群一颗高悬的心放下,公事公办的说道:“好的。”
  事情到这步已经明了,只不过推波助澜让舆论扩大不可收拾的发帖者至今仍未知。
  “与这件事无关的都离开吧。”杜群揉着眉心挥手,片刻屋内的人散去大半,“乔西倩,受害者是你,你想怎么办?”
  “主任,”西倩目光停留在刘欣然身上片刻,蜻蜓点水的移开,脸上没多少表情,“校规校纪上有些,蓄意伤害他人的相关条例吧?按校规来,我不介意。”
  校规校纪,蓄意伤害他人,是要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A等处分。
  杜若若立刻求情:“爸,处分太严重了!”
  恰时,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陆余走进来,站到秦砚身侧,冲他颔首。陆余是学生会分管新媒体的部长,BBS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会追查下去。
  “老师,发帖者的IP地址找到了。”他沉声道,“是我们学校门口的网吧。”
  杜群摇头直言道:“这怎么查?”
  陆余抬眸看了眼屋里的人,缓缓道来:“因为发帖时间是上课期间,重文一班的班长说,刘欣然请假去医务室,时间与发帖时间重合。”
  杜若若面如死灰,不敢相信的抓住刘欣然的肩,“欣然,是真的吗?我不信,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们是闺蜜啊……”
  刘欣然惨淡一笑,有种无所顾虑的洒脱,“是我。”
  真应了那句塑料姐妹花情谊天长地久。
  司浅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眉眼深处藏着疲惫,抬起腕子看了眼时间。悄然过去半个小时。
  走至秦砚面前,声音软下去,她说:“能陪我走走吗?”
  “好。”他轻声应道。
  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编织而成的罅隙于柏油路布上光斑,夏天在不知疲倦且绵长的蝉鸣声中延长,风中未能察觉到南城的秋意。
  已是九月份。
  司浅停住脚步,耷下眼帘,轻声问他:“爱真的会使人疯狂吗,我不要这样。”
  刘欣然对陆劲的执念,让她想起了她的父母。
  确如司家人所言,她的母亲是个追求梦想的舞者,却因与司父欢好意外怀孕失去进入中央舞团的机会。
  既然事业与家庭两者不能兼得,她便安心养胎,等待孩子的出生。
  然而,司父从未告知她,司老爷子早已为他觅得门当户对的妻子。如同每段豪门恩怨中的桥段,富家子弟碍于家里原因,两人无法朝暮相伴。
  她母亲啊,真真是爱他爱到骨子里。
  不然,怎会轻易放弃进入中央舞团那个所有舞蹈家梦想的栖居之地。
  于是,她驾车撞向载着司父与他未婚妻的车子。
  带着无望的爱与无尽的悲痛。
  一场车祸让司父在病床上躺了近两年,而她,则带着不满一岁的司浅落跑至南城。
  司老爷子手段狠辣,断掉她的后路就像碾死蚂蚁般容易。然而,他没有任何举动。
  放任她离开。
  上世纪九十年代,A市流传着这样一则笑闻,司家老幺因爱上舞女戏子,在司家地位大不如前。
  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成了大家酒后饭前的谈资,司老爷子深感司父让司家蒙羞,以分公司需要管理的名头将他发配至南城。
  司浅的童年,是无数流言蜚语包裹住让她喘息不上来的压抑。她不想回忆,初次跟着司父来到司家,本以为会见到慈眉善目的爷爷。
  但等待她的,却是一声“野种”。
  司毓得知司浅要住在司家后,嚎啕大哭,抱着老爷子的腿不放手,“爷爷,我不要和她住。”
  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因为她的母亲是司家这样传统氏家族不能容忍的戏子。
  她身上流的那一半属于母亲的骨血让司家人难堪。
  司浅的性子生来坚韧,懂得忍耐,唯独受不了别人嘲笑她是野孩子。陈家的小少爷曾恶作剧的从她背后挂上一张纸条,上书:我是野种。四个歪七扭八的字。
  司浅放学回来后,将始作俑者骗到湖边,质问道:“你说谁是野种?”
  “你,除了你还有谁?!”
  于是,才十一岁的司浅,一手把他推下冰湖,冷眼看着他在冰水里绝望的挣扎。
  “知道,什么叫冷了吗?”她咬字清晰的说道,“你们的心,比这还冷。”
  陈家小少爷让人救起后,到司爷爷跟前告状,“司爷爷,司浅她故意把我推下湖。”
  病房内围了不少人。
  众目睽睽之下,那六十多岁的老人,扬起手重重打了司浅一巴掌。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白皙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司浅小心翼翼维护的自尊,顷刻被他打散。
  你知道吗,这就叫绝望。
  司浅从往事中拉回绵长的思绪。
  “秦砚,我明天回A市。”她说,同样恢复一贯的神态,桃花眼尾上挑着,只是眸底深处的水雾未全散去,“你现在送我去校门口吧,就当是送我离开了。”
  恰时,下课铃打响,高二高三的学生涌出教学楼。寂静的氛围被打破,但司浅仍负手笑意盈盈的等他的答案。
  直到他说:“可以。”
  市一中门口的的士成排的等着,司浅随意招手唤来辆,“那我走了。”她手触及车门,忽然想到什么,趁无人看见,信步上前,双手搭上秦砚的肩,翘起脚尖。
  秦砚垂眸,女生黑漆漆的眸中透出几分狡黠。
  下一秒,微凉的唇贴上来。
  他愣怔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好像是在说:我吻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那般霸道的吻,几乎是撞上来的。
  司浅宛若做错事的小孩,手指曲起抵住唇瓣,下意识看他一眼,之后快速躬身钻进车厢。
  笑吟吟的扬声报上地址:“师傅,御河山庄!”
  目睹一切的中年男人笑道:“小姑娘啊,是男朋友吗?”
  司浅摇头,意兴盎然的回味刚才的吻,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现在不是。”
  “但以后肯定是了。”
  

    
第29章 chapter29(V)
  回到A市; 司浅沉下心来准备艺考的编舞。每天的生活乏善可陈,公寓与舞蹈室两点一线,充实却又无趣至极。
  李老师口中所说的那段适合她的舞蹈; 硬生生逼她练了半个月。
  如果不是西哥事先提醒她说李老师的惩罚极变态; 司浅都有点质疑自己的舞蹈功底是不是退回到初中水平。
  A市的秋意浓重,九月末; 枫叶的红弥漫了大半个山头。
  晚八点过五分,结束训练; 司浅揉着酸痛的胳膊回公寓; 路程不算远; 走至楼下看见路灯旁的身影。
  她脚步顿住,刚想猫着身子趁他看不见的时候跑进公寓大门,谁料那厮以5。1的视力轻易捕捉到她的身影。
  沈知周出声叫住她:“司浅!”
  司浅深叹口气; 转过身,勾着眼笑道:“呀,这不是沈同学吗?”
  他犹豫怎么更好的表达“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的想法,但一瞧见她这粲然的笑; 什么词都忘到脑后,支吾着问:“司浅,你最近有心事?”
  司浅眨了眨清亮的眼睛; 不明所以,“我没有心事啊。”
  他猛然抬头,“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司浅吐血三升; 风有些凉,把她鼻尖吹得泛红,恰好染上这段时间的流行感冒,她声音听起来翁里翁气的,“少年,有这心思不如好好练舞,艺考不到两个月了。”
  “那你真的打定主意考S大了?”
  她眉头动了下。
  S大每年会有应届保送至中央舞团的名额,她为的就是这个。只是……当脑海中每次浮现出秦砚那张脸,她坚定了十七年的想法隐隐动摇。
  “对啊,我就要考S大。”她抬头,掩去内心的不确定,声音清朗像是对自己说一般,“S大有国内首屈一指的舞院,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名额保送,其他学校都无法相比。”
  更何况,它还是,妈妈的母校。
  半晌,没听到他回话。
  司浅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头有点昏沉,本应是清明的视野乍然模糊起来。沈知周连忙扶住她前倾的身子,伸手触碰了下她额头,指尖传来并非平常的热度。
  病来如山倒。
  司浅被送去医院挂点滴,仍旧高烧不退。沈知周联系上李老师,想通过她联系司浅的家里人,没等李老师答应,床上半昏半醒的人低声咕哝着:“别打给我家里。”
  沈知周不明情况,只当她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哪能轻易依她,踱步去一旁继续跟李老师沟通。
  “我这里留的只有司浅自己的电话。”李老师苦恼的回,“你看看她手机里有没有家里的号码。”
  他依言,半蹲在司浅床前,轻声问道:“司浅,你手机里有存家里的电话吗?”
  她不耐的翻身,目光冷然,“没有,你可以离开了。”顿了顿,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耷下细眉,话语软下去几分,“今天,谢谢你。”
  晚十一点,家里已经打过不少电话催他回去。沈知周妥协,仍不放心的嘱咐:“我会让护士来帮你换药,你安心睡。”
  “嗯。”
  他离开时,关上单人病房里的吸顶灯,余下满室黑暗。司浅剧烈咳嗽几声,单手支着床起身,针头没入皮肤处传来些许痛感。
  因为她的血管壁太薄,护士给她把输液器的速率调至最缓慢。
  明天十月一日,好不容易放三天假,她却躺到病房里输液。意兴阑珊的耷了耷眼帘,左手打字很不灵便,戳开聊天界面,意外发现单独分组里的人头像是亮着的。
  她躺下望着天花板,纠结要怎么开头。
  半晌,发了个'/爱心'过去,附带一句晚上好。
  说完深觉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好不容易逮住他一次,说这些没用的话,能不是昏头了么。
  没想到秦砚立刻回复了。
  '放假了?'
  司浅立刻坐直身子,反反复复把这三个字附带个标点看了好几遍,揣摩着他话里的意。
  紧接着,他又发来消息。
  '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司浅手上没稳住,手机“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我靠,这丫是转性了吗,难不成忘了跟他聊天的是不久前强吻他的人了吗。
  她仔细斟酌一番说辞后,回复他:
  '嗯,放三天假,你呢,是不是很忙。'
  这次,他没马上回复。司浅盯着屏幕等了好半晌,直到他头像暗下去,心中的欣喜霎时被失落取代。
  果然,温情脉脉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不打声招呼就下线的人,她……埋怨着再次见面该如何惩罚他时,泄气扔到床上的手机,铃声乍响。
  来电显示:猫美男。这是她初认识秦砚,从别人那要到手机号码存上的“爱称”。
  忐忑的接起,那段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于寂静黑夜中清朗万分。
  “司浅。”
  司浅感觉自己仅存的少女心都荡漾了,口不择言的应道:“在。”言罢,脸埋进枕头里,又丢人了。
  秦砚先是愣住,片刻低低的笑起来。
  “不许笑!”司浅腾地坐直身子,输液管拉扯着针头,有点回血,她生怕骨针要再挨针,换了个规矩的姿势窝进被子里。
  听到她嗔怒的话,秦砚当真不笑了。司浅似乎能想象到此刻他定是弯着那双好看的眉眼,半垂着头,无奈的扶着额角。
  窗外传来细微窸窣的声响,她缩起身子裹成一团。
  夜幕缓慢蔓延开,子夜时分,正是最漫长难熬的黑暗。
  突然,电话那端同样消湮去声音,司浅心悸的唤他:“秦砚,你还在吗……?”
  “嗯,我在。”
  她忽然想起昨夜西倩耍她的梗,兴意盎然的问,“你现在在自己房间吗?”
  秦砚:“没,在酒店。”
  哦,那更好。司浅缓缓勾起嘴角,“那你站到窗前。”她说完,电话里传来他下床的声响,着室内拖鞋走步,声音异常清晰。
  司浅话语里听得出几分喜悦,“你看到了什么?”
  他默了默,眼前枣厚重曳地的枣红色窗帘遮挡住宽阔亮堂的落地窗,室内仅开一盏昏黄色的落地灯,于绒制窗帘布上一层柔和的光。
  不清楚她想做什么,秦砚一五一十的答:“窗帘。”
  司浅嘴角的笑意突然僵住,板着脸说:“现在,拉开它——”她话音落下,秦砚便伸手拉开,二十八楼足够鸟瞰整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司浅高呵一声:“爱妃,那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
  秦砚不发一语。
  这突然的沉默让司浅心里一颤,“不好笑吗?”
  秦砚将她的话细细品味的了遍,那称呼绕在舌尖上,让他说出来别有韵味,“……爱妃?”
  司浅马上改口,“不,你是朕的皇后。”
  护士恰时推门进来,没看到司浅给她打的手势,笑意盈盈的说:“这瓶是消炎的,要是有反胃呕吐头晕等不舒服的情况都是正常的。”
  她不想让秦砚听到,直接把手机按在被子里,苍白的笑了笑,“谢谢。”
  护士换完药,给她掖了掖被角,嘱咐着:“别着凉,待会我再给你量下,体温。”
  “好。”
  重新接听,“刚才……屋里有个同学找我。”
  秦砚拉长声调“噢”了一声,坐进窗旁的贵妃榻里,手指修长的有规律敲击着身前的小几,话语听不出情绪,“司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意向学医了?”
  司浅仰天长叹,还是让他给听到了。
  “在医院?”
  她翁里翁气的“嗯”了声,“发烧,前几天非常不幸的染上流感。”
  “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那段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是阖门的声响,司浅有点遗憾的问,“你要出门呀?那先挂了吧。”
  没等他回答,司浅翘着唇角,喟叹道:“秦砚,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
  如果能亲眼见到你,我会开心到上天的。当然,这句话闷在心里,碍于脸皮没厚到一定程度,暂时说不出口。
  *
  司浅睡得很不安稳,消炎药的副作用上来,胃部隐隐作痛。
  有人推门而入,一道白晃晃的光柱恰好落到她眼皮上,最后的睡意驱散,她睁开眼,视线仍旧模糊,依稀辩出是个颀长的身影。
  不是护士。
  应该是个男人。
  “不好意思,你走错病房了。”视野里模模糊糊的让她难受,索性闭上眼,嗓子沙哑,她自己伸手探了下温度,感觉烧的更厉害了。
  趁他没离开,司浅开口:“那个,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护士,谢谢。”
  那人没答话,推门离开了,正当她思忖着他会不会帮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吸顶灯骤然亮起,她不适应的眯起眼,缓了会才睁开。
  护士拿着体温计走近,帮她解开上衣放到合适位置后,倒上杯热水让司浅润喉,等她喝完接过杯子,打趣着:“怪不得你不让家里人来呢,找了男朋友来啊。”
  司浅愣怔,稍稍拧眉,“什么男朋友?”
  护士惊呼,不敢相信,“不是男朋友吗?可我让他去楼下打粥他没拒绝啊。”
  “可能是好心人吧。”司浅轻轻按压着胃,眉宇深处藏着几分隐忍,“这个胃痛能缓解吗?”
  “你是晚上没吃饭吧?一般来说这药是会让人胃不舒服,但如果是强烈的痛感,和你不规律饮食有关。”
  规则的敲门声响起,护士冲她眨眨眼:“说不定他是喜欢你的人呢,我去开门。”
  “小米粥可以吗?楼下没有养胃粥了。”他微微喘着粗气,浑身裹着秋风的凛冽,恍然望去,英挺的眉眼如画,沾染几分寒意。
  那人走近,俯身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指尖冰凉的温度让她不禁瑟缩。
  司浅下意识的抓紧被角。
  “烧的真严重。”他拧眉,收回手,“胃不舒服,现在要喝粥吗?”说完,觉得不妥,看向护士,“她现在能进食吗?”
  护士挑了挑眉,视线从他俩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心下了然,应该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嗯,先吃一点让她别那么难受。”
  秦砚道谢,再转头,发现床上的人儿眼眶微红,他想靠近几分,但被她推开,“离我远点,会传染给你的。”
  话音微颤,带着些许的鼻音。
  小护士默默给他们关上门离开。
  “乖,不哭。”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是都说,传染给别人,就能好的快点吗?”
  司浅吸了吸鼻子,不敢相信他说什么,“你这是要和我分担病痛啊,不是好东西,秦砚你是学习学傻了吗。”
  他但笑不语,动作细致的把撑着粥的一次性餐盒拿出来,手心试了试温度,侧目看她:“起来喝点粥。”
  司浅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情绪顷刻崩溃,“秦砚,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放不开手。”
  他黑眸沉沉,双手按着她的肩,曈中是她看不懂的情愫,或深或浅,全能用“疼惜”一词概括。
  “那就别放开。”
  司浅眨眼,感觉自己幻听了。
  “秦砚你说什吗?你再……”
  他半俯下。身,已恢复温热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不同于她直接撞上来根本不能称之为“吻”的方式。
  旖旎又温情。
  以吻封缄,把她所有的不可置信全部堵住,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告诉她。
  他说的,是什么。
  

    
第30章 chapter30
  
  一切来得太突然; 司浅没能全部消化。喝粥时,湿润的眼睛瞅着他,机械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秦砚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双手抱胸;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手肘处。有点好笑的和她对视。
  “你怎么突然来A市了?”
  他言简意赅:“比赛。”
  司浅有点迷茫,水眸蒙着一层薄雾; “我听学校里的人说,你不最讨厌参加比赛么?”
  “不算是讨厌; 只能说是流程很麻烦; 不想费时间去应付。”
  噢; 学霸的理由总是跟别人不同。
  秦砚屈起手指叩着身侧的木质桌面,盘算着体温计应该到时间,微微抬起下颌; 示意她:“拿出来。”
  司浅瞧了眼对面墙上的挂钟,不多不少,恰是护士跟她交代的十分钟时间。她抬手,抚上脖颈前的纽扣; 动作顿了顿,犹豫的抬眼望向他,“你闭眼; 我……”
  “我不看。”他无奈的阖上眼帘,柔和的光线穿过睫毛的罅隙于下眼睑处布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影,司浅快速拿出体温计,但他仍旧闭着眼; 乖顺的模样让她起了调戏的想法——
  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
  轻手掀开被子一角,曲腿跪在床上,伸出自由的左手触碰到他微颤的睫毛。
  下一秒,他睁开眼,黑漆漆的眸子同她对视,拉下她作怪的手,目光落至她掀开的被子上,拧起眉,“病还想好吗?”
  司浅弯起眉眼笑道:“刚刚你亲的那下,病就好了。”
  “……”秦砚没理会她这这句话,接过她手里的体温计,红线停至三十八度五的刻度上,随后脸色不善的递给她自己看,“闹够了就乖乖躺下睡觉。”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司浅脸颊像是染了层酡红的胭脂,眨巴着眼看着他,诱人的很,“你什么时候比赛?”
  他抿唇,给她掖好被角轻声答道:“后天。”
  “要不,明天我带你逛逛A市?”司浅可不轻易放过每个能和他相处的机会,眉梢勾着一段温软,哀求着,“反正你明天也没事可做。”
  “看你身体情况。”
  秦砚的口气不容置喙,声调渐沉,于这暗夜中愈发沉稳。
  “诶,你真的有十八岁吗?”司浅伸手拉了拉他衣袖,悄悄靠近他几分,清晰嗅到他身上的那股白松木的气息,满意的阖上眼,“你总给我种父亲的感觉。”
  他四两拨千斤的笑,把报纸摊开,扫过娱乐版上亲大影帝的头条,嘴角的笑稍显讽刺。
  “秦砚,这时候正常人不应该接一句‘你叫声爸爸来听听’,我司浅的便宜不是谁都能占的。”
  “哦,那你叫声来听听。”他的语气极像是哄孩子入睡般的轻柔,视线由报纸的文字中抽离,蜻蜓点水的落到她身上,好整以暇的抱胸等着,“叫吧。”
  司浅裹紧被子,声音翁里翁气,听不真切,“阿砚。”
  秦砚抬了抬英挺的眉。
  “什么?”
  回应他的是沉稳规律的呼吸声。
  这临阵装死的技能,真真是让她练到九重,无人能及了。
  护士来拔针时,没有敲门,稍微打开门缝,探头瞧了一眼。昏黄色灯光下,那少年以手撑着头轻阖着眼,灯光洒下一层光晕,衬得他的轮廓愈发立体。
  她刚走近,他便醒了。
  一双眼清醒,明亮,毫无睡意残存。
  她指着马上要空掉的药瓶,小声道:“我来拔针。”
  秦砚颔首,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护士的手法熟练,司浅甚至没有醒过来,反倒是咕哝一声翻身继续睡着。
  他送护士到门口,握着门把,点头道谢。
  “有劳。”
  *
  十月初的清晨,窗外有浓重的雾气。司浅醒来,正对着窗,缓了一会神,想起身时,发现腰间搭着条手臂,牢牢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她偏头,发现秦砚和衣躺在自己身侧,隔着被子仍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气氛旖旎又美好,轻易让她红了耳尖。
  单人病房的床够大,躺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她一动身,秦砚便睁开眼,眸底一篇清明,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好在不是昨晚那般热度。
  “不烧了。”
  “嗯,那我们今天去哪玩?”司浅笑弯眉眼,随着他起身,“昨晚你可答应我了的。”
  他淡淡睨着她,“其他的记不住,这种事倒是记得很清楚。”
  她得意道:“有关你的事,我记得都很清楚。”
  司浅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思及这段时间和秦砚的进展,她整个人仿若飘在云端。
  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秦砚慢踱至室内卫生间洗漱,一次性用具让他皱眉。仔细冲洗过杯子,慢条斯理的洗漱完毕,司浅便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勾着桃花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兴许是身高的缘故,他俯下身,姿势稍显别扭,脊背弯成张隐忍的弓,线条流畅优美。
  前额打的极碎的发沾上水,顺着他的侧脸滑落至脖颈,喉结一动,看的司浅心里一颤。
  甩干手上的水,他抽出纸巾将脸上的水擦干,淡声嘱咐道:“你去洗漱,我下楼买早饭。”
  司浅笑容狡黠,目光坦然清亮,“难道没有早安吻吗?”她心里早知道结果,像秦砚这么清冷的人,情绪不轻易外漏,昨晚能说出那种话已经是要命的温柔了,感情这种事需要循序渐进,急不得。
  但,面前的人缓缓笑开,步步紧逼,司浅没料到,背抵到墙上,凉意透过衬衫薄质布料传来,“我说的玩的……”
  秦砚俯身,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于眉心落下一吻。
  “早安。”
  他静静道,声音低沉悦耳。言罢,将她的目瞪口呆收入眼底,心情大好的迈开步子出门。独留下司浅怔在原地。
  脑海里像是一团烟花猛然绽开——他喵的,这人是转性了吗,谁能告诉她!
  *
  早餐是牛奶和餐包。
  司浅打小不喜欢纯牛奶,总觉得喝完后嘴里弥漫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对面的人手边放着杯咖啡,袅袅热气上升,氤氲开大片水汽。
  他的习惯做派像极了某些二十来岁年轻的资本家。
  陈小少爷那些小开借着家里的优势,语出要泡遍A市好看的妞,活的恣意潇洒,长相虽不丑,但周身的气质和秦砚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面前依旧是昨晚的那张报纸,依旧是娱乐版头条。
  “新晋影帝携某知名男性主播‘慕堂’共度一夜”。慕堂是A市顶级的GAY吧,往来者皆是性向为“男”的同好人士,顾客广布娱乐圈及商圈,消费也是顶级水平。
  标题特意将“男性”两字标注为粗体。
  讲真,这名头对于一个红色家族出身的人,算是上等侮辱。
  秦砚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底早是波涛翻滚,不然怎么会一直将目光聚焦在这版面上。
  “秦大影帝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至于这么整他。”
  说秦煜性向为“男”,她不太相信。
  “从他进这个圈子开始,应该早会料到有这种情况发生。”他轻嗤,显得不是很在意,“不过,如果让我妈知道,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不能给她孙子抱,估计会气到吐血三升。”
  司浅咬了口餐包,认真的应道:“这不还有你么。”
  “是吗。”他拉长语调,若有所思的撇过来视线,“说的也是,这不还有我么。”
  司浅一噎,终于回过神来,他那眼神什么意思。她干笑几声,连忙绕过这个话题,“咱去哪玩?”
  他思忖片刻问:“去过外滩吗?”
  “没有。”司浅心虚的回,明明是她说要带人家出去玩的,合着他比自己都熟悉A市。面面相觑中,秦砚读懂她眼中的意思,淡淡勾唇给她解疑,“我小时候住在外公家。”
  她有些惊讶,“那我怎么没能早遇到你呢。”
  他叠起报纸放回原处,轻呷一口咖啡,周身裹着股凛冽感。
  然而,话却是温和的。
  “现在也不晚。”
  司浅正对上他抬眸,看到他眼底清晰的暖意。
  这样的人,让她遇到了。
  *
  A市临海,观光大巴绕过人潮拥挤的市内,环着沿海公路行驶近一小时。十月份,海潮美景依旧吸引着全国各地乃至世界的游客,虽不至于人头攒动,但人情味仍存。
  渐至正午。
  隐藏于云层中的阳光终于不再吝啬的透过罅隙倾泻而下。
  海风微凉。
  司浅身上粘着消毒水味,她拧眉,嫌弃的皱着鼻子。秦砚脱下外套扔给她,只着白色卫衣,司浅没接,眨巴着眼看着他。
  “你穿的太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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