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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成瘾:总裁情深入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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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诌扇罚诳罩斜然幌隆
看着她的样子,说不上什么原因,小女人就是觉得很快乐。可是她却就要离开自己了,又让她不免有一缕怅然。
可爱的孩子叫自己来找她。
去哪里找呢?医院这么大。
她想问问她是陪谁来的,住在哪个病区?可是管家却早已抱着小女孩儿消失在草坪尽头。
长长的叹口气,她好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回到输液大厅时,田秋辰还没打完针,岳知画就坐下来继续替她剥桔子,却郁郁寡欢的没有说话。
“怎么了?刚才的小孩子家长是不是对你很不客气?”以为她被人奚落了,田秋辰边吃水果边打听。
“没有。”
岳知画把一只剥去了白色网脉的桔子一瓣瓣分好,放在田秋辰手边,嗓音带着愁怅:“我在想,当年我捐献了卵子的那对夫妇,他们的孩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嗯,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不过,你不是说他们都是中国人吗?这个可是混血儿,不会是那个孩子的。”
田秋辰用打针的手轻抚着纱布下面的伤口,面带思索的开口。
这里刚刚被那个小家伙打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呐。
“呵呵……”岳知画哑然失笑:“当然不会是那个孩子,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还能让我遇上!”
第39章 一对白眼儿狼
虽然脸上笑着,可是心里却涌上一抹怅然若失的味道。
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这么多波折,如果她也有一个这样贴心的孩子,一切该有多么美好……
陪着田秋辰在医院里吃了一顿营养午餐,到下午时候她的输液才结束。岳知画没告诉她,自己打算离婚的事,她想先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住处以后再说。
看着俞大川安排的保镖开车接走了好友,岳知画才匆匆买些礼物,去看望林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安。
林妈妈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在她成长过程中唯一给过她母亲般关爱的人,然而,她偏偏又是史风菲的妈妈。
岳知画从心底里有些不想去她家里,可是那么大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让她如何能做到无视呢。
想来,自从四年前自己从国外回来,就再没有去看过她了。
那时是因为云正沧,他不喜欢她跟任何过去的熟人来往,哪怕是田秋辰,他也极端反感。
他要让她像个妻子一样,以助理身份呆在自己身边,却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就是云太太。
他不能忍受他的妻子曾经跟别人私奔,然后又毫无顾忌的回来,在他身边假装恩爱的过日子。
在云正沧看来,只要她断绝跟过去所有人的往来,便没有人知道她曾在婚后消失了将近一年的事情。没人知道这段往事,他们的婚姻就还能维持这种表面的完整。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她已经决定放下这段绞杀着她五年的婚姻了。
那么,再去看看林妈妈,当然也不用考虑他有什么想法。
更何况,自从知道了云正沧跟史风菲的关系后,岳知画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云正沧坚决禁止她跟林妈妈来往的真正目的,也许只是为了不让她知道他们两人的事情吧。
穿过敞开着的院门,走到老旧的房门外停住,闻着时光走过洒下的朽味儿,岳知画抬起手来敲门。
很快,房门打开了,林妈妈已是白发苍苍,只几年没见,她看上去,竟然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一身不合大小的衣服,显然是史风菲穿过的,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
“妈妈。”
岳知画声音不高,保持着她一惯的淡然,就像一杯清茶,温润的散发着清香。
“诶!快快进来,快坐。”老人面容清瘦,见到她非常高兴,热情的往房间里让着。
岳知画进门,房间里的家具也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变旧了。
还是满脸横肉,难得见到笑容的史志勇坐在沙发里,他穿得倒算不错,仍西装笔挺的手拿摇控器,对电视不停换着频道,就像没见到她进来似的。
“爸,我给您买了两瓶茅台,您尝尝好喝吗?”她把礼物放在史志勇面前的茶几上。
“快坐啊,别光站着。”林小芬高兴的合不拢嘴:“一早上,你爸爸还说我,肯定叫不动你来家里吃饭,你看看,这不是来了嘛!”
“妈妈,您身体还好吧。”顺着林小芬的招呼,岳知画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爬满皱纹的脸。
“哼!还有脸叫妈妈,不就是嫁进云家做了少奶奶嘛,一走就是五六年,你这会儿才知道来问她好不好。她要是哪天死在家里,你能知道吗?”
咣当一声,史志勇把手里的摇控器重重摔在茶几上,刚好砸中岳知画买来的一只苹果,滚了两圈后掉到地上解体了。
几只零件散落各处。
“看你,孩子这不是回来了嘛。”林小芬责怪丈夫一句,粗糙的枯手在围裙上擦一擦,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岳知画:“正沧的生意还好吧?他怎么没一块儿来?”
“就你话多!”史志勇踹一脚茶几腿,翻个白眼冲林小芬吼:“还不快去看看锅,都糊啦。”
“哦,哦,哦,你看我,一高兴就忘事儿。”林小芬站起身,唯唯诺诺的答应,小跑着奔向厨房。
史志勇没有了摇控器,只能瞪着两眼睛看广告,岳知画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
“还不把我的摇控器捡起来,费那么多心血把你养大,真是白瞎了精力!”
史志勇怒气忡忡的打破沉默。
岳知画没吭声,默默去帮他把一个一个零件捡起来。
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始终没变,他一直都把养大岳知画的功劳当成是他的,好像那家福利院是他家开的,每个孩子的长大都是他们呕心沥血才做到的。
不与他争辩,小手把零件组装回去,调试了一下放在茶几上。
林小芬双手搓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满脸堆笑:“幸亏你爸爸提醒我,还差点把粉蒸肉烧干锅了。”
说着,径直走到岳知画身边坐下:“等一会儿,你姐姐回来了咱们就开饭。”
她指的是史风菲。
岳知画现在才知道,原来今天晚上,史风菲也会回来。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一直心神不宁了。她跟史风菲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干姐妹关系,而是前任和现任的境地。
“她还把风菲当过姐姐吗?我们风菲那么艰难才完成学业,昂贵的学费都快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就求她赞助点儿开画展的钱,她都推三阻四,还有一点儿良心嘛!”
史志勇的声音像连珠炮,又高又快,抻着脖子瞪视岳知画。
“……”
岳知画沉默。
她知道,他所说的昂贵的学费,不就是云正沧出的嘛。史风菲已经亲口告诉了自己,她怎么会忘记。
“知画啊,你就帮帮你姐姐吧。”林小芬这次没有责怪史志勇嗓门儿大,而是转向小女人,露出一脸祈求的神色:
“我和你爸爸,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你看这要办个画展,光租一天场地的费用,都高得惊人,你要是不帮忙,我可怎么办哪?不开画展,你姐姐的一生就完啦。”
她说着,抬起苍老的手背,缓缓擦拭已皱纹密布的眼睛。
“……”岳知画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史风菲跟云正沧发生那种事,他们已经狠狠敲诈过他一笔,到现在还没完,仍来向自己要钱,还是为了给他们的女儿。
谁叫自己不是亲生的呢。
人家养活了她,要求得到一点回报,不也是正常的嘛。
“不给拿钱就从我们家里滚出去,我明天就去发表声明,你岳知画和云正沧,就是一对没有良心的白眼儿狼!”
史志勇声音如雷,震得人耳膜发疼。
“爸爸,你说谁是白眼狼哪?”史风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刚回到家里的她,正好听到了史父那句咒骂。头上披着水蓝色丝巾,脸上戴一副平光眼镜,假装很有气质的女画家,其实阴阳怪气的她站在那里反问。
“哼!”见到自己的女儿,史志勇把头转向窗外,不再说话。
岳知画转头看她,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跟云正沧一起过二人世界嘛,怎么会舍得回来?
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史风菲有意装得婀娜多姿,双手环抱在胸前,走过来鄙夷不屑的看着岳知画:
“哟~知画,你找正沧都找到我家里来了?这就是你做妻子的不对啦,男人嘛,谁能不在外面有个情人、知己的。我们才好上几天哪,你就追上门来。”
史风菲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神气活现的扬起头。
“什么?你跟正沧好……”林小芬惊诧的看看女儿,再看看丈夫,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这有什么奇怪的。”史风菲春风得意,走到她爸爸身后,声音抬高八度宣布:“史家能养大一个岳知画,就养不出史风菲嘛?我可是比她有魅力得多,更让正沧着迷呢。”
“你真跟云正沧那小子好上了?”史志勇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那当然啦。”史风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笑,故做优雅,抬手推一推那只假近视镜:“正沧已经答应啦,尽快着手替我筹划画展的事,争取在圣诞节当天开首场展览。”
“这么说来,你这几天没回家,都是跟姓云的住在一起?”史志勇继续追问。
“呵呵……”史风菲笑着掩唇,那样子像极了效颦的东施。
“风菲!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正沧是你妹夫,你这样不是伤风败俗嘛!”林小芬气恼,上前几步厉声训斥她。
“妈妈,到这个时候你还向着她说话?”史风菲一脸莫名其妙,像看着外人似的低头看着林小芬:
“要说伤风败俗,那也应该说她才对,是她当初跟别的男人跑,才会令正沧伤心欲绝的。我做姐姐的身份替她弥补这份过失,难道她不应该感激我嘛!”
她说着,愤怒至极的抬手,裹在丝巾下面的手指,直指岳知画。
“哼!我们史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活活养大个白眼儿狼不说,还要搭上亲生女儿的幸福去给她垫背?呸!”
史志勇站在女儿一边,横眉冷眼的扫视着岳知画。
第40章 离不离婚跟你无关
在他嘴里,史风菲并不是第三者,而是去替干女儿偿还情债的可怜角色。
“……”
岳知画跟他们已经没有道理可讲,默默的站起身,拎起沙发上的背包要走。
“站住。”史风菲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我说,识相的话,你赶紧跟他离婚,别让我挺着大肚子再跟你说这件事。”
岳知画抬眸看着她,浓浓的妆容掩盖下,看不出她真实的脸色。
还是那么淡然的开口:“我们离不离婚,与你无关。”
说完,岳知画抬脚要离开。
“你不离婚也没用的,正沧根本不爱你,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跟过别人的事实。在他心里,你比路边的破布还要脏!”
史风菲指着她的背影谩骂。
“只要还没离婚,我就是云太太,你以姐姐的身份勾引妹夫,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冷然回她一句,岳知画不屈的抬脚就走。
“喂……你,你给我回来!”史风菲扯开她的破嗓子,像泼妇一样就要追打她。
林小芬看不下去,连忙抢在女儿前面,边追出去,边关上身后的房门,把史风菲关在房间里。
房间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夜色下的阴冷让人感觉刺骨透心。
“知画,知画,等等妈妈……”她踮着脚,不顾夜色朦胧的追出来。
快要走出小区的岳知画停住脚,默默等着她追上来。
身后这个女人,毕竟是她奉为‘妈妈’的人,是岳知画生命里唯一带着母亲气息的长辈。
从小到大,只有林小芬让她觉得人间是温暖的。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想到安慰自己,让小女人心头涌上一丝暖意。
见她停下脚,林小芬也放慢了脚步,有些气喘的走在路灯下,声音颤抖的拉起这个干女儿的手:“知画……妈妈不知道,你姐姐竟然做出这种事儿,你不要怪妈妈,啊。”
岳知画转身,借着淡淡的灯光看她发丝里像雪一样的白,悠然开口:“我们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妈妈保重身体,不要过于操劳就好。”
“诶!”林小芬用力点头,粗糙的手仍拉着她不放:
“还是你更懂事,不会像你姐姐一样叫我操心。”说到这里,她再次抬手抹一抹眼睛,晚风中孱弱的身子是那么叫人心疼。
一个为子女操碎了心的母亲形象,立刻变得高大起来。
“可是……”林小芬再次开口:“妈妈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既然正沧已经对你变心了,你还是不要再这么执着于他了吧,也该好好找个贴心的男人啦。”
说了半天,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
在女儿和干女儿之间,她还是选择了亲生的。
岳知画苍白的小脸儿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无力的看看这个被自己奉为妈妈的女人,低低的道:“我的事,不劳烦妈妈操心。”
说完,转身,毅然走进阴冷的夜色。
街边,昏黄的路灯下面,一辆银灰色兰博其尼停在那里,云正沧狭长的眼睛迷起,透过车窗,带着恨意盯住那一抹傲然的小小身影。
他不知道岳知画这个时候来了史家,是史风菲缠着他送自己回来取东西的,没成想竟见到这样的画面。
要不是他刚才想透透气而落下了一边的车窗,也不会听到林小芬最后那句话。
“——既然正沧已经对你变心了,你还是不要再这么执着于他了吧,也该好好找个贴心的男人啦。”
“——既然正沧已经对你变心了,你还是不要再这么执着于他了吧,也该好好找个贴心的男人啦。”
砰!
他攥起的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点火、推档、狠踩一脚油门,兰博基尼喷薄着怒火窜了出去。
很快,他就看到行人稀少的老街上,一抹可怜的人影伸手拦车,闪着出租车灯的轿车停下,载上那个曾经令他心爱的女人驶入夜色。
而他的兰博基尼早已像箭一样射出很远,把那辆车遥遥的甩在身后。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车灯,云正沧突然狠打方向,以一记漂亮的飘移540度转身,又朝来的方向冲了回去。
一路不远不近的尾随着出租车,他就想知道,不跟自己在一起时,那个小女人会去哪儿?
她信奉的妈妈叫她离开自己,那她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
……
越想越嫉妒,越想越憎恨,握住方向盘的大手恨不能把汽车拆开。
出租车在田秋辰的公寓前停下,岳知画付了车钱,推开车门下车。刚把穿着高跟鞋的脚伸出车外,就被冷风吹得全身一凛。
夜色是冰冷的,快到初冬的天气叫人不寒而栗。
看着出租车缓缓开走,她才抬脚向楼宇门走去。
突然,两束强光亮起,照得岳知画眼睛发花瞬间看不清路面,本能的抬起手挡在脸前。
许久,灯光仍明晃晃的照着,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渐渐适应了这个光线,她稍微放下小手,试着向光源方向查看。
车门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出来挡住强光,把小小的可人儿笼罩在阴影下,云正沧阴沉的声音带着怒意响起:
“你就是这样要求跟我离婚的吗?因为这里住着一个让你动心的男人?啊?”
“无聊。”
知道挡路的人是云正沧,岳知画反而产生一种厌恶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越过他恶意打开的车灯,小女人朝前走去。
“岳知画!”云正沧怒吼:“我是不会签字的,拖我也要拖死你!你敢在外面跟野男人同居,我非叫他碎尸万段不可!”
“……”小女人听着他的话,暗夜中的脸上勾起嘲讽,小手拿出钥匙去开楼宇门。
“你还敢去找他!”云正沧大步上前,扭住小女人的手臂就要往回拖:“跟我回去,我还没同意离婚呐。”
“你不是答应史风菲要替她办画展了吗?你不是说她比我更令你着迷吗?你不是已经跟她说,要她替你生孩子了吗?”
岳知画不看他,视线盯着走廊里昏暗的声控灯,声音淡然,就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却发出一连串锥心的问话。
“你……都知道了?”拉住她的大手松开,就像突然失去力气似的垂下去,云正沧刹那间有些挫败。
咣当一声,楼宇防盗门在他面前关上并自动上了锁。
小女人挺直脊背,坚定的向着电梯走去。
“岳知画,你给我回来!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云正沧看着小女人消失在电梯门里面才反应过来,大手使劲砸着不锈钢楼宇门,发疯似的喊叫着。
房间里,岳知画像体力透支了一样,虚弱的关上房门,纤薄的后背靠在上面,呼吸间感觉肋骨一阵一阵酸痛。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肯放手,一边搂着史风菲,还要一边拖死她。
这场持续了五年的婚姻,快要把她熬成灰了。
没吃晚饭,可是她却没有一点胃口,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把身体泡进热水里,她才感觉被冻透的身体温暖了一点儿。
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耳边传来一遍又一遍《秋日私语》声。
他还是不放弃,仍在楼下拼命拨打着她的电话。可是事情到了今天,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明明知道,她可以忍受他跟任何女人上床,唯独史风菲不行。
她是孤儿,有个林妈妈是她最大的财富,尽管她讨厌史风菲做事的自私和无理,可她们的关系仍是干姐妹。
云正沧明明知道的,却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这一次,她是真的伤了,就连心里的血,都为那个有着阴郁气质的男人流干了。
洗了澡,头发上缠着干发巾,裹一件田秋辰的纯棉睡衣,趿着她的棉拖走出来,浪漫的钢琴曲还在悠扬的响着。
葱白的小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上云正沧的头像,眼底一片清明。
她没接电话,而是直接关机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胸口处就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她呼吸困难。
看看拉得严实的窗帘,岳知画更觉沉闷。
下床,伸开双臂用力拉开窗帘,一抹淡淡的月色透进窗口,让她呼吸顺畅许多。
无意中扫一眼楼下,仍亮着灯的银灰色兰博基尼就像一根毒刺,生生刺痛她的眼睛。
那个男人对她只有恨意,却这么坚持在这里,只为了把她拖回去耗到死……
他们两个,真的就注定只能这样相互纠缠、绞杀,直到死去吗?
……
早上,闹钟第一次没有响,躺在床上一夜没睡的小女人,这时才刚刚入睡。
睡得正沉时,一阵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把她惊醒。
猛然坐起,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还睡在云正沧的别墅里。张开眼睛茫然四顾,看见手臂上绑着绷带,站在门口的田秋辰时,才愰然明白过来。
“秋辰,你回来了?”
双手揉着仍在突突真跳的太阳穴,声音沙哑里带着平淡。
因为失血后没有及时补养,昨晚又熬夜,身体的免疫系统开始报警了。
“知画,你生病了?这么晚了还没起床。”
田秋辰走过来,把没受伤的手背贴上饱满的额头试试。
第41章 以后不能来看你
——还好,温度不高。
“现在几点了?你不用输液了吗?”
岳知画掀被起床,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亏你还记得我要输液,这都下午了,自己还躲在家里睡。”田秋辰蹙眉,“你手机也不开,我打了n个电话都找不到人,要不是打完针就来这里找到你,我都要打110啦。还以为云正沧那小子把你暗害了呐。”
她不悦的嘟哝着,坐在床边看岳知画换衣服。
见她打开一只还没整理好的箱子,从里面拿出职业装,田秋辰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回事?离家出走了?”
“不是。”岳知画穿上外套,把长发往身后一甩,边收拾箱子边淡淡的回答:“我跟正沧提出分手了。”
“……”田秋辰惊楞。
虽然她一直劝着岳知画要跟他说清楚,能合好就像从前一样,不能合好就分开,可是岳知画从未这样做过。今天,她突然说决定分手,还是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过了好久,田秋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同意啦?”
“没有,不过我不会再回去给他机会的。”
淡然的脸上没有表情,却口气坚定,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利落的整理好行李箱,走出房间,去卫生间洗漱了。
“那你婆家人知道吗?”田秋辰跟在她身后,一直追到浴室门口,站在那里看她刷牙。
“还没跟他们说,我想明天上班时,直接去交辞职信。”岳知画把牙刷放进嘴里,用力刷着。
“也好,与其这样委屈的过日子,不如早点解放出来,我叫大川帮你介绍个更好的,气死云正沧,让他肠子都悔青!”田秋辰恨恨的帮着岳知画说话。
不管她的做法对不对,但只是要岳知画选择的,田秋辰都会支持到底——因为她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
感激的看她一眼,小女人心里流过温暖。
收拾好了,随便吃点面包,田秋辰为她热了杯牛奶,就算打发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肚子。
岳知画边用餐巾擦着嘴角,边打开手机,里面光是未接来电就有几十条,除了云正沧的就是田秋辰的。
然后就是短信,云正沧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工夫,发了数不清的垃圾短信给她,内容全都一样:
岳知画,你是我的女人,我没同意离婚之前,你就是我太太!给我滚回来!
……
岳知画清空了手机信箱,又是一批同样内容的信息涌进来,再清除,再涌进来,最后,她实在太烦了,直接扔掉手机。
见她心情不好,田秋辰开口找着好玩儿的事跟她说:“昨天那个小女孩儿你还记得吧,她今天又来找你了。”
“嗯?”水眸抬起,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好友。
她不提,岳知画倒给忘记了,冷沧海还约了她今天去医院见面的。可恨自己睡过了头,竟然失约了。
“她说什么?”
“她开口就叫我阿姨,还问我昨天那个姐姐去哪儿了?”田秋辰漂亮的脸上染上不悦,顺手拿起手机,调到拍照程序,对着自己左看右看:“我有那么老吗?她竟然叫我阿姨!”
小女人低头,素手抚着前额,暗想:这小家伙,还真是挺可爱的。
“诶?岳知画,你是不是在偷笑?”见到她这样,田秋辰觉得满脑袋都是黑线,阴阳怪气的质问她。
“小女孩儿还说了什么?”岳知画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抬头看着她反问。
“哦,她说让我转告你,她要走了,可能以后不会再来看你,叫你记得她。”
田秋辰说完,对着手机咔嚓一声拍了张自拍照,继续仔细查看自己哪里显出了老相。
——她走了!
——只是偶尔的一次起床晚了,就错过这么美好的约会。而且,她说可能不会再回来这里……
岳知画心里窒闷,比跟云正沧离婚还要让她难受,仿佛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仔细想想,又想不出所以然。
“知画,你看看我脸上,真老吗?”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田秋辰的话把岳知画叫回了神。
收回飘远的视线,很认真的看看好友无可挑剔的脸,漂亮的柳眉微蹙,岳知画轻叹一声:“都这么大年纪了,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较真呢?”
“你这是怎么说的呢?谁这么大年纪了啊?我才二十五岁,比你大一点点好不好!”
田秋辰抓狂。
这还是好朋友吗?跟那个小兔崽子一个鼻孔出气,要不是那孩子长个外国人的脸,还真以为她们是娘俩儿呐!
“……”岳知画不吭声儿了,只是淡淡的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好像马上要变天似的,压抑得很闷很闷。
云宅。
装修豪华的挑高大厅里,水晶吊灯散发出璀璨的金光,三两个佣人忙碌着打扫已经光可鉴人的家具。
云老爷子正在跟孙女下棋,云畅根本不会,只是为了讨老人高兴才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摆两下,所以几盘下来都是输。
云老爷子也不客气,执着黑子一路厮杀,确实心情不错。
从车库直通这里的角门被人一脚踢开,云正沧手里拎着西装领子,衣服下摆就拖在地上,满身酒气的走进来。
“少爷!”一个正在擦拭着门框的佣人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叫他一声。
云畅抬头看看颓丧的哥哥,眼神里带着嘲笑,“呲……”了一声,继续逗老爷子高兴。
云老可不怎么高兴了,他一见到这个孙子,就会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他死去的儿子那么优秀,这个不争气的孙子真是一个败笔。
今天偏偏他又喝多了,满身酒气的样子,就像一个流浪汉。
哗啦!
老头子一怒之下,一掌打翻了棋盒,一盘黑白交错的棋子散落满地。
“哼!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是这副德性,真是给我们云家丢人现眼!”
云正沧像没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似的,两眼迷茫,拖着衣服径直走上旋转楼梯。
“爷爷,你别跟他一样的,咱们继续下棋。”云畅边四下捡着棋子,边安抚老爷子。
安抚是假,她巴不得老爷子多骂几句,最好快点把这个哥哥赶出去才好。
这样,就没有人再跟她争云氏第一继承人的位置了。
云正沧完全不在乎她的心思,仿佛云氏归谁都不重要,他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继续失魂落魄的向楼上走着。
在这栋房子里,有一间是给他和岳知画准备的,因为他是长孙,又是唯一的男丁,云老爷子还是一早就打算把所有一切都给他的。
可是,自从云立峰猝死后,他就开始对这个孙子越来越看不上眼了,处处都令他感到不满。
三楼,东边最大的卧室就是给他们小俩口儿准备的房间,可是自从布置好了以后,这里就一天都没有人住过。
没有爱情,也没有亲情的家里,无论什么季节回来,都是让人感到窒息的。
呯!
云正沧醉得一塌糊涂,颀长的身形重重撞在门上,没有上锁的门开了,他整个人也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正沧,你这是怎么了?”听到佣人报信的云夫人,有些慌张的刚刚跑过来,就看到儿子头朝下窝在地板上。
连忙挥手,叫佣人帮忙一起拉他起来,可来人刚要伸手,就被喝醉了的云正沧打开。
“走!你们都走!全世界的人都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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