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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野尸-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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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难道是小翠的房间?虽然只有八岁,但我也知道随便进人家睡觉的屋不好,我就在门口傻愣愣的站着。

    过了一会儿,小翠从里边喊,“你在门口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我走近去发现,这里并不是卧室,而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一点灰尘的厨房,锅里还放着蒸得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小翠拿起馒头递给我说,“饿了吧。”

    我把手背到背后,舔舔嘴唇说,“我不饿。”因为我爹说过,不能随便乱吃别人家的东西,白面馒头这东西,虽然不是金疙瘩,但也只有过节走亲戚的时候,才带着几个。

    平时,我们都是地瓜糊糊做的煎饼,或者用玉米糊做的烙饼。

    小翠说,“其实你和我不用那么客气的,从昨天毁掉木偶后,你的身体就已经恢复正常,也该饿了。”

    说着,小翠很自然的把馒头递到我手里。我刚想要下口咬,小翠说别急着吃,又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海碗,碗底盛放着芋头烧鸡,还有猪肉白菜。

    小翠把门关上,又拿出两双筷子来递给我说,“快点吃,吃完我去把碗洗了,别让我爹看见!”

    这吃个饭,怎么还不能让李瘸子看见了?

    见我一脸的疑惑,小翠解释说道,“我在做菜的时候,偷偷盛出来一些,否则就只能吃剩饭剩菜了。”

    早听说过,在一些家庭里,女孩都只能吃剩菜,七八岁就要做家务,稍微有点不听话就要挨打。不知哪个混蛋说过这样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更恐怖的是,为难女孩的,偏偏都是女人。我们前院的老太太,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小儿子。听我娘说,那老太太本来有四个女儿的,结果第三胎女儿生出来的时候,被她婆婆用一瓢开水给烫死。

    听起来很可怕的事情,都可以用一句山高黄帝远来敷衍过去。我想小翠在家里,一定生活的很难受。

    从第一次见面,小翠就穿着这件有点大的白色连衣裙,到现在还是这一件。我想她应该只有这一件衣服,在晚上睡觉前洗干净,第二天早晨穿。

    倾盆暴雨一夜后,次日清晨见到小翠,裙角还有些潮湿,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

    因为看着小翠有些饿坏了,即使很想吃碗里的大肉块,我也只动了两筷子尝尝味儿,啃了一个甜甜的白面馒头,也饱的差不多。

    小翠整整吃了两个馒头,又把剩下的菜汁沾着馒头全部吃光,整个碗比刷过的还要干净。

    见小翠吃完了饭,我终于把心中憋着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个……昨天我去挖木偶人的时候,你咋闷声不吭的走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小翠翻了翻白眼,把地上的馒头渣清理干净后,才坐在一堆劈好的柴火上说,“昨天上坡的时候,我不小心摔倒滚下去了,等我爬起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忙紧张的问道,“你是从哪里滚下去的!有没有摔伤?”

    “摔伤倒是没有,地上都是松软的稀泥,我爬起来想要去找你,发现你已经跑远了。等我到了埋着木偶的地方,发现木偶已经被挖开,你也不见了踪影。”

    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晚上,我着急着想把木偶挖出来,就没看见你摔倒的事。不过木偶已经被我丢到了河里,现在应该早已经漂远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小翠突然吓得尖叫起来。我被吓得一哆嗦,茫然问道,“怎么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杀不死的它

    第四百八十七章杀不死的它

    小翠俏脸惨白,也不解释,拽着我的胳膊就朝着门外跑。我隐约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只能傻呵呵的追在小翠的屁股后头。

    等气喘吁吁跑到西河边上的时候,小翠终于松开了我的手,“你仔细想想,昨儿晚上那个木偶,究竟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飘到什么地方?这……我也不知道啊。昨儿晚上下的是倾盆大雨,西河涨水,那个木偶我都不知道冲什么地方去了。

    我问,“难道那东西还留着有用?”

    小翠见我迷茫的模样,似乎着急的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绪缓缓解释说道,“昨天的那具木偶,在灌入骨灰之后,已经变成了邪灵,你扔进水里是杀不死它的。”

    一截木头而已,还要杀死!?我越听越觉得头大,还好小翠又继续解释道,“人形玩偶最容易积累灵气,而柳木制成的木偶,外加上灌入人的骨灰,写有你的生辰八字,绝对会发生变异!

    柳木本属阴,如果将木偶放进水里,会加快变异的进程。一旦等木偶变成邪灵,就会缠着你,吸干你的灵气,直到最后把你杀死,变成你的模样。”

    被一个木头疙瘩杀死,我总觉得有点不信。不过小翠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只好跟着她一起寻找木偶。

    沿着长长的河岸,我们两个从中午找到傍昏,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小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可是我觉得没必要那么着急。

    只是一块木头而已,大不了砍碎了当柴烧。可是……

    无奈晚上回去,我发现我爹早已经回家了。我进门就问,李瘸子是咋说的。

    我爹说这件事大人会处理,让我不要操心,以后保我没事。

    可是看到我爹愁眉不展的脸,我隐隐约约猜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晚上,我娘炖了一只老公鸡给我补身体,我喝了两大碗鸡汤,又上了一趟厕所,确定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后,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今天晚上,我睡在爹妈的中间。为了不让我害怕,我爹还把一个锄头放在了门旁,说晚上有脏东西进来,就打死它!

    听到我爹的话,我就更放心了,沾着枕头边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我躺在漂流的河水中央,身体被一点点往下冲,虽然没有动弹,但是不知道为啥,肌肉僵硬的厉害,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能动弹胳膊腿,于是游到河岸,沿着记忆中熟悉的方向,朝着家里走了去。

    也已经很深了,我家的大门被紧紧地关着,我没办法打开门,就翻墙进去,屋门也关着,我着急的走到父母的卧室窗前,砰砰的敲击窗子……

    砰砰——

    砰砰——

    什么声音?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那声音突然就消失了。呼,应该是做梦吧,不过这梦境真够古怪的,而且记忆特别深刻,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

    忽的一阵风吹过,窗帘被掀开。夏末的后半夜,已经有些冷了,我记得睡觉前明明关上窗户的,不知被谁又给打开。

    我起身准备关窗户,可就在窗帘浮动中,我隐隐约约的发现,窗外好像有个人影。

    点燃煤油灯,那人影更清晰了,看模样是个孩子,个头大概和我相仿,就直愣愣的站在窗户下边,像是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登时我就站在窗前,一动也不敢动。我晃了晃我爹的脚,“爹,爹,起床了,咱外头有人!”

    我爹像是睡得死过去一样,打着呼噜,一动不动。我又叫我娘,可是我娘也双眼紧闭着,无论我又掐又拧,始终不动弹。

    此时,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只能听见堂屋里始终滴滴答答的声音,我双眼直勾勾盯着窗外的人影,大概就这么僵硬的过去了半个小时。

    终于,我沉不住气拿起床边的锄头,一点点挑开窗帘。我终于看见了,在门口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木偶。

    这个木偶我熟悉,就是昨天晚上从西河边上挖出来的。

    奇怪,我应该把这个东西扔进西河,顺着河水飘到了下游才是,怎么会站在我家的窗户底下?

    木偶一动不动,我渐渐不那么害怕了,于是打开窗户,把和我差不多高度的木偶拖进卧室,借着灯光看,这木偶做的可真够精细。

    不过木偶的后背有大片焦黑的痕迹,大概是昨天晚上,我把木偶扔进河水里弄的。

    眉毛,眼睛,鼻子,甚至还有头发细微的纹理,都做的很像。还真是奇怪了,昨天晚上我把木偶挖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很粗糙么?

    大概是看眼花了吧,不过这一个木头疙瘩,可威胁不到我。我拿起煤气灯,想要把木偶的脚给点着,可烧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丁点儿痕迹。

    难道这个木偶不怕火?我把木偶人扛到院子里,架上一堆柴火,把木偶扔进去,等柴火熄灭之后,木偶也成了黑疙瘩。

    可等我提起一桶水泼上去之后,发现木偶一点也没有被烧着,还是原来的模样。

    没办法,我只能先回去睡觉,等第二天早上,我爹起来的时候,把这事告诉了他。

    我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我是不是睡糊涂了,昨天晚上根本没听见我叫他。可是在看到门口的木偶后,我爹沉默了。

    我爹说,让我在家里呆着,他去把木偶扔进山后头的地窖里。

    以前大跃进的时候,山后头有一个大地窖,村里头的地瓜都被放在里头,结果因为做地窖的时候图快,想多报产量,结果所有地瓜都烂在里头,后来就废弃了。

    地窖离我家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把木偶扔进山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这么想着,可是过了两个小时,我和我娘先吃完了早饭,我爹还没有回来。

    又过去两个小时,等晌午头的时候,我娘终于忍不住,说是要看看,我爹是不是去村里小卖部门口打牌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回头看,你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东西

    第四百八十八章回头看,你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等到了中午,结果我娘回来,让我先去前院三婶子家吃饭,说是要再找找我爹。

    吃过饭后,我坐在家里等着,可等到了下午,我爹还是没有回来,我心里越来越着急,心想是不是我爹出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那个木偶有问题?我想反正在家蹲着没啥事干,不如去后山看看,后山就在我家往上走,山不高却陡峭,万一我爹走山路再摔着了……

    越想,心里越是害怕。外头是阴天,我有些冷,穿上褂子就准备上山。

    顺着前往地窖的路,我一边走一边喊我爹的名字,直到快爬上山腰,离那个废弃的地窖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我还是没有看到我爹。

    再往前走,我突然发现草丛有被什么东西弄乱的痕迹,难道遇着狼了?顺着那痕迹看,不像是狼,更像是人的脚印。

    而从弄乱的草窝子里,我找到了我爹的一只鞋。看到这只鞋子的刹那,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我爹在这里和谁打架了。

    顺着痕迹,我走到了废弃地窖口,发现在满是杂草的地窖中央,我爹正直挺挺的躺着,而那只木人,却不见了踪影。

    我吓得哭着往山下跑,当我带着人把我爹从地窖里救上来的时候,我爹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村里也没个医院啥的,我娘只能厚着脸皮去求张大仙。张大仙也没推辞,给我爹诊断后说是吸了地窖里的瘴气中毒,只要吃他开的中药,三天准好。

    听到这话,我娘就放心了,给我爹煎了一碗中药喂下去后,我爹的脸色果然好看了很多。

    收下大包小包的药材后,我娘千恩万谢的问,要多少钱医药费。张大仙大方的摆摆手说只是田间地头的草药,不值钱。

    推来让去后,我娘给了一块钱,张大仙又找了五个一毛,我娘说啥也不愿意收,张大仙就把钢镚塞进我兜里,说让我留着买糖吃。

    我低着头不说话,我娘见推辞不下,就让我说谢谢叔叔。

    我说了句谢谢,就闷着头跑开了。临跑走的时候我还听张大仙苦笑一声说,“这孩子好像有点怕我。”

    我没有等我娘,而是一个人先跑回家,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屋子横梁,怎么也睡不着。

    一会儿我娘回来了,我慌忙装睡,我娘见我睡着,也就睡下了。

    因为尚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我爹睡里间的小床,我和我娘睡大床。虽然刚开始挺精神,但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我也睡过去了。

    睡意朦胧中,我隐约听见旁边有嘤嘤的哭声,这声音并不大,但萦绕在耳旁断断续续,我眯开眼睛,发现我娘蹲在窗前,双手捂着脸,把头发披散开,看不清表情。

    嘤嘤的哭声,就是从我娘嘴里发出的。我刚想爬起来问我娘咋回事,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愣住了。

    我听见,我娘神经质似得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一句话,刚开始我听不清,可是到后来听清楚了,“别……别回头……”

    “别回头……窗外有个……”

    “别回头,窗外有个女人……穿红衣服的女人,小白,别回头,窗外有个……”

    终于,我听清楚了整句话的意思。我吓得惨叫一声,跌跌撞撞的推来卧室门,光着脚丫子也不嫌硌得慌,疯狂向着大门口冲过去。

    我娘一定是被女鬼给上身了!必须找张大仙或者李瘸子,无论谁都好,快来救救我,救救我娘!

    可没等我冲到大门口,却看见我娘系着裤腰带从西南角厕所慢吞吞走出来,疑惑的看着我说,“小白,你这大半夜鬼哭狼嚎干什么,我蹲个茅坑都不安生。”

    我愣住了,“娘?你……你不是在屋里呢么!”

    “我晚上吃的肚子疼,在厕所蹲小半个钟头了,你是不是睡迷糊做噩梦了?”我娘摸摸我的额头,“也不烧啊,这孩子是怎么了?”

    触碰到我额头从刹那,我瞬间躲开了我娘的手。太凉了,像是从冰窟窿拿出来的冻猪肉,刺的肉生疼。

    不过……好像我真的是精神紧绷的太厉害,出现幻觉了。

    既然没事,就回去睡觉吧。我揉揉惺忪的眼睛走进卧室,可刚进门,却有一个人从里头捂住我的嘴,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我呜呜的叫了两声,可是那个人力气奇大,我发不出丁点声音。我费力的转过头,发现捂住我嘴巴的,竟然是我娘!

    我娘还在院里洗手,怎么会出现在屋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娘就松开了我,趴在我的耳边说,“嘘——别出声,外面的那个东西,她不是人!”

    不是人?我警觉的后退两步,靠到窗口朝外头偷偷张望。果然,另一个“娘”正在井边打水洗手,可是屋里这个叫怎么解释!?

    “小白,你仔细看外头这个人的脚!”我娘阴沉着脸色,朝着屋外指过去。

    我仔细打量,发现洗手台上的另一个“娘”的长布裙下边空荡荡的,她根本没有脚!是女鬼变的!

    此时此刻,我后背凉气透到心,浑身忍不住一颤。如果再晚上一步进屋,恐怕就要被这假扮我娘的女鬼给……

    女鬼洗完手,走到堂屋想把门给推开,可是门早已经被我锁上了。女鬼砰砰的砸门,“小白,你干什么呢,快开门让娘进来!”

    我吓得蹲在窗口,一声也不敢吭。气氛诡异的寂静,外头敲门声消失了,风儿吹过窗帘,蹭着我的头皮过去,我就这么两手抱着脑袋,身子缩成一团,就这么过去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我想女鬼应该走远了。可我刚抬起头,眼前发生的一幕,像是一道炸雷在脑子里响起,我当场就傻住了。

    只见“我娘”站在窗口,费力的踮起脚尖,把头伸进窗户,一只手拨开窗帘,刚才根本没有风,是她拨开窗帘时,手掌蹭着我的头皮。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抱着头蹲下的时间里,她就站在床旁,伸头直勾勾的盯着我,盯着我……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沉入河底的木偶或者我

    第四百八十九章沉入河底的木偶或者我

    这一瞬间,我忘了惨叫,直到看见窗外的“我娘”咧开嘴露出诡异笑容,用干枯沙哑的嗓音说,“你回头看看,后面站着的是谁?”

    我僵硬的转动头颅,发现我身后站着的,是一只穿着我娘衣服的木偶,木偶的眼睛泛着红光,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吓得惨叫一声,脑袋嗡的充血,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昏迷中,我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背起来。迷迷糊糊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我娘的背上,朝着屋后头走。

    是在做梦么?一定是梦吧,否则怎会有如此恐怖的事情。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天亮梦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我沉沉的闭上眼睛,可是被背着摇摇晃晃的感觉越发真实。我娘的背很硬,像是木头做的床板,颠颠簸簸中硌得我骨头生疼。

    我模模糊糊的问,“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西河,娘给你好好洗洗澡。”

    我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还没咽气,就被挂在晾条上的风干鸡,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娘,你的背好硬,硌得我难受。”

    “娘天天下地干活,背当然硬。”

    总觉得我娘今天奇奇怪怪,透着一股子诡异劲。我的心里头悚然发毛,总觉得忘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头晕,我再次撑不住沉沉的睡了去……

    直到一阵冷风拂过山岗,我被树上飒飒洒落的雨珠浇得透心凉,这一刹,浑浊的脑袋再度开始运转,借着皎洁月光,我终于看清了背着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木头,脊背靠着左腰腹的位置,有浅浅的烧焦痕迹,身上穿着我娘的衣服,光秃秃的脑袋上,长着漆黑浓密的头发,从歪着的脸上,能看见艳红的嘴唇,和黑洞洞的眼珠子。

    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得我咕噜从木偶背上跳下来,在泥地里翻滚两圈,转身就想跑。

    “妈呀,鬼啊!”

    被背着的时间太长,我腿麻没发觉出来,还没等跑上三两步,脚下一阵窜麻,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厚厚盖子腿上撕咬,又酸又痒又疼又胀,表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木偶嘎吱把头拧过来,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把我盯死,迈动僵硬的步子,朝着我一点点逼近。

    我吓得连滚带爬的后退,身后就是鹰嘴模样的斜坡,下头四米高的地方是湍急的西河。因为昨日又下过雨,河水再次汹涌几分。

    鹰嘴岩下头是怪石嶙嶙的岩坑,以前有人在这里炸山采石料,改革开放后国家禁止私自采矿,像刀锋一样的乱石,就堆积在河底。

    以前有小孩喜欢潜泳,结果一个猛子扎进去,脑袋被开了碗口大的口子,浮出水面的时候,脑浆都被水冲得干干净净。

    木偶就在身后追着,反正被跟上也得死,索性跳进这西河里头,只要不被底下的乱石扎穿,顺着河水我就能跑!

    稍作犹豫,我闭着眼睛噗通跳进水里。还好因为下雨,水面比较深,我的脚尖刚沾着坚硬的岩石,就慢慢飘起来。

    在湍急的河水中,我拼命的滑动双手,想把脑袋露出来,可双腿麻痹不听使唤,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呛了几口水后,我甚至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

    最后的时刻,我暗自懊悔,如果早点听小翠的话,多加防范,就不会死在木偶人的手里!

    此时此刻我终于弄明白,小翠才是要救我的人,而张大仙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但现在了解,已经太晚,我绝望的放弃挣扎,准备沉入水底的时候,忽然听到噗通的一声在身旁响起,我下意识的那么一抓,抓到一根树藤。

    岸上响起熟悉的喝声,“小白,抓紧了!”

    我下意识拽紧树藤,藤蔓那头传来巨大拉力,我只觉得胳膊被拽得发麻,身形迅速掠过水面,即将撞在岸上的时候,被一只手给稳稳抓住领口,拎了上来。

    我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人一袭灰布长衫,干净干练的平头,微有些胡须,看着和善又不失气魄。

    咳嗽两声后,我惊愕的道,“张……张大仙!你怎么会……”

    还没等我问完,张大仙面色微沉,从腰间黄布包中取出一墨斗,朝着空中一抛,那墨斗顿时像长了眼睛一样,噗通落入水中。

    落入水中的墨斗,并没有沉下去,而是滴溜溜的转圈,上蹿下跳像是条鱼。张大仙攥着墨斗的另一头,又拿出张黄色符纸,眼睛半闭不挣,嘴里咕咕哝哝念叨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水面像是开锅般咕噜噜冒泡,木偶被墨斗线五花大绑着从水底飘出,但凡触及到墨斗线的木头,都发出呲呲的声音。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张大仙低喝一声,手中符纸按在墨斗线上。顺着符咒的方向,一道赤红色焰火猛然窜入水中,将木偶包裹成火团。

    木偶在水里发出凄厉惨叫,冒出滚滚黑烟,发出扑鼻的恶臭味儿,最终随水流缓缓飘向远方。

    看到木偶远去,我顿时浑身瘫软,像是失掉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问,“它……它死了没?”

    “我引来三位真火灼烧,这未成形的怪物难逃一死。”张大仙语气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可这木偶死了,对你家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疑惑的问吗,“缠着我的怪物死了,可不是好事么?”

    “小白,你有所不知。这木偶虽说给你家带来厄运,可如果没有它,你的父母恐怕早就被厉鬼给害死!自那晚后,木偶成灵徘徊在你家附近,厉鬼也附身在你家人的身上,都等着要害你。

    正因为两个邪物都要害死你,却又都忌惮着对方,你才能活下来,否则无论木偶或厉鬼的任何一个,都能要了你的命!”

    怪不得,昨天晚上会有两个“我娘”,一个屋子里头不敢出去,另一个在院里不敢进来,感情都是邪物化成的。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吃人肉的鱼和怪鱼变成的人

    第四百九十章吃人肉的鱼和怪鱼变成的人

    想到这里,我急忙问道,“那我娘在哪呢?”

    “你娘昨天晚上被女鬼附身,昏倒在院子里,被我灌下汤药后总算醒了,倒没什么大碍。只是你爹吸太多瘴气,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呼,太好了,爹和娘都没事。

    我哆嗦了一会儿,终于从从濒临死亡的惊恐中走出来!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是张大仙救了我全家!

    如果不是张大仙指点,在遇见女鬼的当晚,我就被杀了!

    如果不是张大仙及时赶到,我也要被水给淹死。

    不仅如此,张大仙救了被女鬼上身的我娘,又给我爹开了汤药,他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可我却对他疑神疑鬼的!

    我鼻头一酸,颤抖着喉音说,“对……对不起。”

    张大仙摸了摸我的头,缓缓叹了口气说,“孩子,别太当回事,有些话我也该早些告诉你了。”

    已经凌晨三点多钟,张大仙带着我走上回家的路。在路上,张大仙给我讲述了四年前发生的一件离奇的事,而事件的主人公,就是村口死掉的刘家人!

    十年前全村闹大旱灾,粮食颗粒无收,家里有余粮的人家都带着粮食去山里躲饥荒,生怕被偷被抢,而没存够余粮的,只有流落他乡,或等着饿死。

    据说在那时候,都不敢让小孩随便跑出去,生怕被人逮住给吃了。

    人吃人,看似是血腥残酷的事情,可是在灾荒年间,为了活着,啥见不得人的勾当都能名正言顺。

    我爹当时还是教师,一年大队里发的粮食很多,我爹就带着全家去山后搭了个窝棚躲灾,我家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当时小荒村周边有很多小村镇,比如大郭村,苗洼,盘石沟,大概得有一千多口人。大灾持续两年过后,附近只剩下四五十口人。

    更恐怖的是,四五十口人中,几乎全都是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人。没有人知道女人去哪儿了,也没人知道孩子去哪了。

    在这两年时间里,原本穷光蛋一个的李瘸子,突然弄来一个女人,长得花枝招展,根本不像农村人。

    李瘸子发了财,每天鸡鸭鱼肉,谁也不知道他哪里的钱。

    有人猜李瘸子挖到了老财主的宝藏,也有人说李瘸子是在大灾的时候,做起了难民的皮肉生意,总之李瘸子是有钱了,而且是不义之财。

    从女人进家门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结果只过去两个月,女人临盆生了个闺女,李瘸子大发雷霆,把女人的两条腿砸断,扔进西河里。

    那年,西河水浅,女人没有死,从河里你爬出来的时候,已经疯了。

    在那个年代,老子打儿子,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敢管。可在女人拖着两条断腿走街串巷的时候,还是会给点粮食吃。

    夏天夜里不冷,女人没被冻死,西凉河有水,女人没被渴死。

    村里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只草蜢蚂蚱,等秋天山上结了霜,天上落了雪,河水结了冰,就要被冻死,饿死。

    说是心善,倒也不是,大家都不想让女人死在自己家门口,觉得晦气,这才给口吃的让她走远点。

    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天刚冷一点的时候,一个路过的商贩,昏倒在村口,被村长给救下来。

    商贩姓刘,据说是家里糟土匪,只跑出来他一个活口。商贩央求在村里安家落户,村长本来不同意的,可有几个红卫兵热心肠,帮着刘家人盖了房子。

    刘家人身上还剩点钱,买了粮食种子和几块地,日子倒也不是过不下去。

    让村里人奇怪的是,这个姓刘的男人竟然给被砸断腿的女人包扎,把她留在家里。也不知是女人命硬,还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扛过了那个冬天。

    第四年,女人生下一个男孩,男孩各方面都正常,长得白白胖胖到两岁。

    原本算苦尽甘来,可是哪个男孩在两岁生日那天,得了一种怪病,刚开始是起红疹,家里人都没当回事,可这东西越来越严重,到后来浑身密密麻麻全是小红点,像是只小癞蛤蟆。

    张大仙说,他当时道行尚浅,没有看出孩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只开了点去火排毒的汤药,就让姓刘的男人,把孩子带回家。

    再后来,孩子的病情越来越重,从小腹开始溃烂,浑身血肉模糊的不成人形。

    刘家男人第二次带孩子来看病时,孩子浑身的脓包已经溃烂,裹在床单里眼睛半闭不睁,眼看着要活不成了。

    张大仙第一次看到病成这样的人,心里也发怵,尝试着摸了摸脉象,发现脉搏早已停止跳动,可孩子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疼。

    溃烂淌血的孩子,在盛夏的天里发出阵阵恶臭,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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