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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在另一个肥皂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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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梓暗暗松一口气。
  “那你们现在就绑定吧。”
  屠梓差点因为这句话被口水呛到,“我们不能……就这样……”他说明道,“绑定程序包括两个人的亲密行为,你得为我们安排一个独处的空间,”他顿一顿,决定还是讲个一清二楚,“要有床,没有镜头。”
  佟权不为所动地看了他几秒。
  “开个玩笑。”在屠梓快要以为他真要自己和浪涯就在现场那什么的时候,佟权笑了,“我会让人为你们安排一个房间。”
  再来几次,屠梓发誓自己一定心脏病发。


第78章 
  这里的人效率很高,在佟权发话后不到五分钟,屠梓和浪涯就被带到了一间空房间——虽然门是铁做的、只能从外面锁上、还设有半开放式的厕所和淋浴空间,配置上和牢房一模一样。
  比这速度更让屠咋舌的是,带他们来的人还很“贴心”地留下了一瓶润滑剂。
  “哇哦。”两只手指拈起那个大字标着“水性”、“不含甘油”、“热感”的瓶子,屠梓脸红耳赤又哭笑不得,“到底好端端一个审问监禁的密室为什么会有这种用途的润滑剂啊?”
  浪涯却对屠梓的这个疑问毫无兴趣,一手夺过屠梓手中的塑料瓶丢到一旁,他拦在从用眼神封了他口之后就一直没有直视自己的向导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屠梓,我们需要谈谈。”
  屠梓确实是不好意思看他。尽管他有充分的理由,但擅自决定两个人要绑定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分了,更别说两人之前还未正式交往过,才刚刚互通心意呢。
  “对不起。”手上没了可以拿的东西,屠梓只能扭着自己的手指,视线左右漂移,“我都没问你愿不愿意,就……”
  “……我没有不愿意。”浪涯深呼吸数下,近乎气促,却还是说了真心话。他现在有千百个阻止的理由,却就没有一个是“他自己不愿意”。“和你,我再愿意不过,只是……”顶着屠梓欣喜得发亮的目光,浪涯艰难地把劝阻的话说了下去,“只是这是一辈子的事,而你还小——”
  “你也不老啊。”屠梓反驳,“比我都大不了几年。”
  “——你才刚成年。”浪涯强调,“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你甚至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只要有办法,你终归是要回去你的世界的,你回去之后,要怎跟你妈妈交代?”
  “关于这个,”屠梓认真地回答,“如果可以,我希望到时候能牵着我的哨兵,面对面给她交代。”
  “……”受到巨大的冲击,浪涯一时失语。
  在他们两人互相喜欢之前,屠梓就曾经在聊天时提过,邀请浪涯到自己的世界去生活。那时候浪涯太过受震撼,在他能想出个回应之前,屠梓就已经睡着了。没想到现在再听一次,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浪涯。”屠梓摸上浪涯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路抚过,最后抱着他的腰。沉吟数秒,他终于直视进浪涯的双眼,让两人四目交投。
  “我知道,我们现在就做最终绑定是太急了。在我原本的世界,因为还在初步绑定之后的法定冷静期,我们甚至不符合申请进行终身绑定的资格。但,”屠梓是真的想清楚了,“我们相爱,我们有这需要,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在塔建立的最初,大部分的哨向配对都是执行任务的搭档、战友,他们有共同的目标,渡过同样的生死劫难,互相交付性命的他们,对彼此有着真挚的感情、真实的渴求……我们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听着屠梓这一番表白,浪涯三番四次想说点什么反驳、否定,但过去和屠梓在秀梅山、在西郊南镇、在盘龙山谷经历的种种一一浮现眼前,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他突然想起不知道何时在街头广告看见的一句话——感情能维持多久,端看人有多努力。
  此刻,他的向导或许还想得不够清楚、或许还太小,但只要他愿意努力,坚守着自我、为两人斩破将来的任何荆棘,那这一辈子,总不会让他的向导后悔。
  这一下点头承诺在浪涯心中重若万钧,却如同砸在天平一端的砝码般,吊起了屠梓的心头大石。
  “那,那那那……”他放开原来贴在浪涯后腰的手,混乱地在半空中左指右指,最后点中了淋浴间的方向,“我们先洗个澡?……一起,洗个澡?”
  “……嗯。”浪涯按住屠梓肩膀的手也放了下来,两个纯情处男完全不熟悉流程,都是万分尴尬。
  害羞了没一会,浪涯突然想到一点,原来泛红的脸瞬间又白回去几分,“屠梓,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真的不留任何监控镜头……”
  “嗯,我也觉得。”这个屠梓早就想到了,别说留镜头,以更生党的节操,可能这牢房七百二十度无死角都是监控,这也是他脸远比浪涯还要红几十倍的原因之一,“不过既然黄博士和司徒博士可以为科研拍下他们的绑定过程,我们也——”
  说到这里,屠梓突然顿住。
  “怎么了?”浪涯关心,”那两个博士是谁?”
  “……没,两个有名的科学家而已。”摇摇头,屠梓忽略掉刚刚一闪而过的违和感,推着浪涯踏进淋浴间,“就……没办法,也不是在意那点、咳、私隐、咳、的时候了……咳咳咳……”
  嘴上说着不在意,屠梓说着说着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浪涯连忙拍拍他的背,“还好吗?或者我们可以……不脱?”
  “不不不,我OK。真的,我很OK,不能更OK了。”仿佛要证明自己没说谎,屠梓一边说OK,还一边三扒两拨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尽管之前在学校是脑力派选手,经过这半年又是救灾、又是逃亡的劳动生活,屠梓身上也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肌肉,平均地铺在未有晒黑的肌肤下,形成一道又一道自然的凹陷,为这具刚开始成熟的躯体描绘出健康又诱人的轮廓。
  朝思暮想的一切霍地完整呈现在自己面前,浪涯的心跳骤停一拍,来不及思考,他几乎是反射性地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
  这哨兵的身材更不消说,屠梓可以看见那没有一分多余脂肪的体干,积蓄着强悍的力量、充满侵略性。那样的摄人的压迫感,和浪涯平常表现出来的性格并不十分一致,却又微妙地合适。屠梓不禁想起过往自己被浪涯轻而易举地抱来背去、恍若无物的情景。那时他未曾想过自己攀着的肩背在那层布料下是怎么个样子,现在他看到了,偏偏手脚酥软,似是要攀不上。
  屠梓吞下口水,感觉脸上的热度蔓延至全身。不单是面前的身躯给他的视觉刺激,他更能清晰感觉到所属哨兵的视线如何在自己身上巡梭,一圈又一圈,将愈加清晰的情绪波纹一下下敲成欲望的频率。
  而在浪涯终于按着屠梓后腰,将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屠梓蓦地清醒过来,探手扭开了花洒。


第79章 
  瓢泼凉水从头顶倾泻而下,也未能为底下的两人降温。
  浪涯拨开屠梓被淋湿贴在额上的碎发,滂沱的水流让两人都很难睁大眼睛,但他尽管眯着眼皮,还是细细看过屠梓的眼睛、鼻子、嘴巴,才在眉心印下虔诚的一吻。
  (浪涯。)
  当浪涯的唇和屠梓肌肤相触时,屠梓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嗯?)
  浪涯吻过屠梓的眼睛、脸颊、鼻尖,最后落到了唇。
  (我们要藉这次绑定,突破防守,逃出这里。)
  (……什么?)
  浪涯顿住,两双唇瓣停在将接未接之间,他瞪大了眼睛。
  屠梓立时把浪涯推到了后面的墙上,同时欺身上前,紧紧贴着浪涯胸膛,把他困在墙壁和自己中间,热情如火地吻他。
  (继续,别让他们发现。)
  唇齿交缠中蜂拥而入的信息素无可避免地侵蚀着浪涯的理智,他一翻身将屠梓反压在墙,放开他的唇,吻上了他的耳珠子。
  (怎么回事?)
  耳根颈畔的舔咬让屠梓颤抖不已,动情的神色已无需伪装。
  (还记得我说过的“共鸣波物理化”吗?)
  浪涯稳稳抓住屠梓的后脑和肩膀,压制了他的扭动——两人现下赤身相贴,屠梓一动,浪涯就很难维持清明。
  (记得。)
  肩颈被牢牢固定住,欲动而不得,屠梓情不自禁,双手从后环过浪涯的背,紧紧地抱住他,一条腿也缠上了腰间。
  (……屠梓?)
  自己应说记得之后,屠梓却没有了下文,浪涯从颈间点点红印中抬起头,只见屠梓黑白分明的猫儿眼水汽朦胧,双唇一张一合喘息不止。
  浪涯便托着屠梓后臀,将屠梓另一条腿也捞了上来,一使力,抱着怀里整个人踏出淋浴间,几步放到了床上。
  (我还记得你说过,那只有宋时和上官宛那种超阶、相容度也近乎完美的哨向伴侣能够做出效果,而且力量很容易反噬?)
  (……嗯。)
  停了那几步的时间,屠梓又清醒回来一些,眨眨眼,抬手摸着浪涯耳朵,亲了他一口。
  (但有例外。最终绑定完成的那一刻,共鸣波初次彻底交融,就能爆发出超乎常态的力量。)
  浪涯懂了,抓住屠梓作妖的左手,扣着手腕按到头顶上方床板上。
  (要怎么做?)
  屠梓舔了舔唇,自由的右手往床边下探,摸到了被浪涯随手丢下的润滑剂,拿起拍在浪涯胸膛上。
  (这个交给你,我也交……)这种事,就算是在意识层交流,屠梓也害羞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来做精神引导。)
  (好。)
  接过那瓶润滑,浪涯又吻住了屠梓的唇。
  (交给我,都交给我。)
  说明了是牢房配置,这房间里的床只是单人的钢板床。长得比较高大的女人睡上去都嫌窄,更何况是两个青壮男人。两具身躯斜斜交叠在床上,下面的人只有臀部往上能挨着床垫。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委实不太舒服,屠梓很自然地就抬腿重新缠上了浪涯的腰,如同他的精神触丝一般,黏黏糊糊,把哨兵缠得紧紧的。
  浪涯当然能感觉到他一切的动静,在这紧张又情色的时刻,他竟然有点想笑。两人的意识层里,屠梓还在专心念叨着共鸣波物理化的要点,也不知对自己肢体的这些动作是否有知觉。想了下屠梓下意识里这么主动,要是醒觉过来又会不会害羞,或是又有一套套“尊重生理本能”的官腔要讲,浪涯就被自己的想象可爱得心都化了。
  省了让屠梓抬腿的步骤,浪涯一手按摩着屠梓的臀瓣,另一只手单手打开了润滑剂的盖子,挤了些在屠梓臀间。
  事实证明,就算是热感的润滑,刚挤出来的那一刻也是冰凉冰凉的。屠梓一个激灵,还没缓过来,下一秒就感觉到挤进狭缝里的手指。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屠梓还是反射性地绷紧了肌肉。
  “乖。”
  指尖被夹紧,浪涯亲了亲屠梓的眼睛,让他放松。
  屠梓顺势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浪涯。可是这鸵鸟一当,害羞是没那么害羞了,其他四感却随之放大了不少。尤其是某处正被打圈摩搓的穴口,触觉之明晰,他甚至能感觉到浪涯指头略为粗糙的纹路。
  ——也许是意识层连结逐渐加深让我的五感被哨兵素提高了……
  模模糊糊地晃过这个念头,屠梓吞了吞口水,拼命拉回自己的注意力,继续放出更多的精神触丝,将浪涯的意识世界里里外外包了个严严实实,这里敲敲、那里碰碰,打扫掉这些时日来积聚的黑斑的同时,一点一点把那里修辑成自己的地方。
  这些精神层面的触碰对哨兵而言,刺激不亚于最深入的爱‘抚。浪涯受不住那样的撩拨,一冲动就将手指挤进了甬道中。
  这时候那万恶的热感润滑剂开始发挥作用了,液体产生化学反应,升至略高于体温的温度。屠梓只觉得自己被侵入的地方发烫,默默多了几分难耐。
  “浪涯……”
  屠梓不禁把浪涯的后背抓得更紧,更引导着浪涯的意识和自己的融合在一起——他想让浪涯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受,不靠语言、不靠精神对话,而是直接地、毫无保留地,身同所感。
  感官的交融是互相的,在屠梓把自己彻底打开时,浪涯的感受亦淹没了他自己。
  当两人的精神进入了同一个世界,彼此都不必再摸索。
  浪涯放胆又加了一根手指,两根、三根……逐一深入开拓那毫无经验的所在。
  “呜……”
  后方三指抽插抠磨着那极为敏感的一点,前面两人的分身也已硬透,高耸着摩擦在一起,屠梓不禁呜咽出声,十指在浪涯背后抓出十道红痕。
  屠梓的感受透过融合的精神世界真实地分享给浪涯,他就知道,是时候了。
  把呜咽封吻在喉间,浪涯撤出手指,掰开两边臀瓣,单膝跪在床上,将涨大滚热的阳物顶进了收缩开合的小口。
  “——嗯嗯!”
  插入的瞬间,被侵略的刺激和来自浪涯脑部的快感叠加在屠梓的感应之上,无法开口更让快感被封锁在大脑无处发泄,他险些失了神。
  过程中一直被有意无意压抑的共鸣波至此突破樊笼,金石鸣钟般荡了开来。随着浪涯抽插耸动,两股契合的共鸣波相互冲击,一下又一下,碰撞、交缠,急速同化在一起,震荡不已。
  “浪涯、浪涯……!”
  自进入屠梓身体的那一刻起,浪涯就丢失了所有自制力,遵循本能,他如野兽般叼咬着自己向导的脖颈,将伴侣的臀一下下按向自己的硕大,毫无留手地侵入征伐,追逐着快感、催迫着结合、霸道地刻印下自己的哨兵素。
  “浪涯、赫、浪涯!”
  屠梓仰颈急喘着,过剩的快感下氧气仿佛到不了肺部,大脑出现类近缺氧的眩晕,心如擂鼓,眼角泛出泪花,都是无可自控的。
  (共鸣波……)
  “呜……!”
  (我们一起……)
  抵抗着没顶的快感浪潮,屠梓勉强坚守住最后一丝理智,提醒浪涯那关键的一着,引导自己的哨兵走向正确的方向。
  收到向导的呼唤,浪涯抬起头,看着屠梓的眼睛,第三次吻住了屠梓双唇。
  随着这一吻,浪涯彻底抽出,又狠狠地尽根撞入了屠梓的最深处。二人的精神世界白光迸发,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两人的精神图景里,茫茫大海中一座高崖崛地而起,崖顶长满青绿的嫩草,配衬着蓝天白云,美不胜收。远处一只雄鹰飞来,低空掠过崖边,翅尖温柔地扫过在草丛间大石上小白兔的长耳朵。
  (浪涯,是时候了。)
  (屠梓,准备好了吗?)
  (三、二……)
  高崖上,小兔子一蹦一蹦,往崖边奔去,一跃而下!
  (——一!)
  一声鹰鸣,雄鹰滑翔而过,用广阔的鹰背接住了小兔子,又载着它展翅高飞。
  以此为中心,强烈的波动自二人的精神图景爆发,震撼了整个精神世界,一路扩展,超脱了空间和次元的限制,形成极大的冲击,辐射式往方圆数百米的四周推进,所向披靡!
  整个地下空间,自那一声似有还无的鹰鸣起,一切归于暗寂。


第80章 
  “好,”屠梓喘着粗气睁开眼睛,“得快点,我们没多少时间。”他按着浪涯的肩膀想把自己撑起来,可惜手脚都在发软,实在没什么效率。
  浪涯不发一言,单手就把屠梓抱了起来,同时一把扯下床单,顺带着为彼此擦了擦身。
  ——我艹。
  感觉到自己某处还在“渗漏”,屠梓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实在没时间撞墙。
  “衣服呢?”物理化的共鸣波冲击瘫痪地下研究所的设备装置时,牢房里的照明也一并失灵了,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漆黑一遍,屠梓等同瞎子。
  浪涯倒还能看到一点,连忙抓起两人的衣服套上。
  “走走走!”
  最终绑定后的哨向就是这点好——谁都不用说往哪里走,闭着眼睛也能跑往同一个方向。
  浪涯一脚踢开牢门,抓起被击昏在地的“狱警”问屠梓,“这个?”
  简单粗暴地给这人的记忆来了一次速读,屠梓摇头,“他知道的路仅限于这个建筑内部。”竟然连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要蒙眼出入,果然是设计好关住向导的地方。
  “那再找。”凭着一盏盏微小的待维修提示灯辨别方向,浪涯带着屠梓往来时的方向走,“有多少时间?”
  “我也不知道。”这种大杀器,屠梓根本没经验,都是按课堂笔记照本宣科,“机器是坏了,得修好才算完。但人的话……据说个体差别很大,不过你和我都没吐血,估计威力有限,这些人昏不了多久。”
  这里地方大人又少,黑灯瞎火的两个人乱跑几个路口也没踩着半根手指,真是急死个人。
  “要不还是你背着我跑吧,能争取时间多找几个方向……”屠梓轻车熟路地攀住浪涯肩膀,却发现有点不妥,“浪涯……浪涯?!”
  他伸手摸上浪涯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不见,你直说!”从之前下床的时候起,屠梓就能感觉到浪涯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弦绷得紧紧的,但他只以为是来自必须争分夺秒逃跑的压力,也没有多想。可是刚刚他一说要浪涯背他走,那紧绷的弦就有了一下激烈的波动,这明显不对劲!
  “我——呕!”浪涯说不了一个字,捂住嘴一下抽搐就吐了出来。
  屠梓大惊,摸索着把衣袖擦上了浪涯的脸,在凑近自己鼻头嗅了嗅,“血!”这有些腥甜味,也有些酸臭味,估计不是内脏受损,而是从胃里不知道翻滚出了什么,勉强来说是比全都是血好一些,但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想到那么多?
  “水、水……水!”屠梓乱了,“先喝口水,哪里有水……!”
  “别。”浪涯咳了两声,把黏糊在喉间的血水也咳出来,“已经好多了。”打把共鸣波物理化的那一下之后,他胸口就憋着股不妙的气。因为知道分秒必争、也知道屠梓一定会混乱,他就一直憋着。直到方才被屠梓戳破不适,潜意识一下放松,压在后头的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至少现在我们会有更多时间了不是?”擦干双嘴边,浪涯笑说。
  “你——!”
  屠梓也知道不是时候,深呼吸几下冷静下来,“等一下。”这一打岔,方才只懂得叫着快点快点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过来,沉住气,屠梓发散感应网,找出了精神反应最密集的方向
  “那边。”
  这附近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没有意识反应微弱确实比较难找,但人数多的话,还是有点分别的。问题在于方向能感知,路却是死物。幸好有哨兵在,浪涯认准了屠梓指的方向,牵着他拐了七八个弯,还是找到了目的地。
  “……有了!”
  进入那个到了好几个人的房间,浪涯第一件事就是往墙壁桌底下摸索,运气不坏,还真给他摸到了一个应急用的手电筒。
  “——赫!”
  浪涯一打开手电筒,屠梓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佟权!
  浪涯也打了个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和这么多人在一起?
  他还以为这种高层领导会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外放几个护卫守着呢。
  “……他在看我们。”留意到那几个已经黑屏的显示器和房间的配置,屠梓又想撞墙了。
  “嗯……唔。”浪涯放胆拿了放在佟权面前的咖啡,一口闷了压下又一波不适,“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佟权一定知道这里所有秘密,”屠梓转着眼珠子,“但这里人太多了,特别是那几个疑似特种兵的,万一有谁体质特殊先醒了过来……”
  浪涯扶着桌子深呼吸,“那我们先把他带走?”
  “我来。”屠梓阻止了浪涯动手——有了手电筒,他能看见浪涯脸色真的很不对,要是再抱着佟权一个成年男子跑,就怕过了身体的底线,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幸好领导坐的真皮办公椅永远有滚轮,随便踢开横在地面的研究员和护卫,屠梓就拉着椅背把佟权连人带椅拖出了走廊。
  这里的路九曲十八弯,屠梓和浪涯随便转过几个拐角,找了个没什么人影的区域将佟权塞进了某间杂物房,锁上门。
  “好。”屠梓拿掉佟权颈间的埃奎斯石,按住对方手背,开始入侵目标的意识层,探入记忆领域。
  “……怎样?”
  见识过屠梓搜索牢房门外那人记忆之神速,当屠梓对着佟权好一会都不说话,浪涯就开始奇怪。
  “……很难。”屠梓闭着眼,紧紧皱起了眉,“他一定是训练过自己如何应对向导的入侵,甚至为此接受过催眠或是动过别的什么手脚。他的记忆排序很奇怪,而且表层的都是些远久的记忆……唔!”
  要改变人脑内自然的记忆顺序很难,正常人都是最新而又重要的记忆在最表层,方便自己回想起——当然这种情况下也方便了向导读取。但佟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久远而情感厚重的记忆放在了最表层,为读取他记忆的屠梓带来不小的冲击;而且他活跃的记忆片段远比常人多,这一大洗牌之下,屠梓实在很难定位关于这地下建筑的记忆位置。
  他看见老年的佟谋歇斯底里催促部下杀光所有感染者的样子、他看见中年的佟略坐在办公桌前满脸愁容,“自己”劝说对方重启针对感染者的研究却被拒绝的样子、他看见“自己”被蓄谋刺杀,却反将一军把政敌清洗干净的样子……
  佟权早年生活的记忆,特别是他对祖父辈、父辈的情感几乎淹没了屠梓的精神,被浪涯的叫唤拉回神智,屠梓甩甩头,再也顾不上一片片记忆确认,凭着直觉直直刺入了佟权记忆领域的深处。
  ……研究所、地下研究所、地下建筑、出入口——找到了!
  “浪……啊!”
  就在屠梓终于找到出入口的位置时,他的手腕骤然被人捏住!
  ——佟权醒了。


第81章 
  屠梓一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弱鸡向导,自然比不过就算是为了镀金也好歹服过兵役的佟权。他们距离又近,浪涯都来不及阻拦,两人就扭到了地上纠缠成一团。
  佟权手劲大,而且铁了心要挟持住屠梓重新控制场面,更是半点不会松手。屠梓手腕剧痛,完全不是佟权的对手,只能哪里近打哪里。幸好他也不是笨蛋,瞄准了脆弱的地方,空出来的右脚对准佟权的左脚踝一个位置就是拼命的踹。
  再这样给他踹下去左脚怕是要废掉,佟权这才有了点侧身避让的意思,正好被浪涯抓住机会,从后一拉将佟权按回了椅子上,随手拿过旁边的晾衣绳将他绑了起来。
  就算如此,佟权还是没有放开屠梓的手。浪涯每砸一下他手腕,他就捏得更紧,屠梓额上冷汗淋漓,痛得发抖。场面一时陷入僵局,也亏得浪涯最后找到了仓储的洗衣液,倒了半桶在两人手上,才把屠梓自佟权手中抢了回来。
  “唔……啊……嘶……”屠梓跪坐在地龇牙咧嘴,还是腾出手拉住了不知道是要把佟权怎么样的浪涯,“算了,没时间,我知道出口在哪了,马上走吧。”
  浪涯是很想让佟权受到教训,但他时不与我,只好作罢。
  正要拿快抹布塞住佟权的嘴,浪涯却听到些不好的杂音——外头有不少人怕是醒了!
  佟权没有哨兵的超听觉,但他能看见浪涯微变的脸色。
  “搜查各间杂物房!”他用最大的声线叫嚷,“他们挟持了我!”
  浪涯马上塞住了那张嘴,但骤然变得有方向感的脚步声告诉他已经太迟了。
  “带着他走。”屠梓捂着紫红色的手腕站起来,“这里离其中一个出口不远,他说我们挟持他,我们就挟持他吧。”他恨恨地瞪着佟权。
  既然有了方向,两人就不再磨蹭,急急拖着人质往最接近的出口赶去。应急照明已亮,且后有追兵,两人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走过几处走廊时,甚至零零散散的能看见几个还没有苏醒的人。然而再怎么快,抵不过出口前面本来就安插有守卫,两人不可避免的,还是直直撞上了。
  一醒过来眼前就是挟持着最高领导人的逃犯,只醒了一个的守卫脑子还浆糊似,他反射性拔出武器,双手持枪指着两人。屠梓被枪口一怼,也眨眼就掐住佟权的脖子。
  “你放人!”
  “你开门!”
  “放人!”
  “开门!”
  浪涯此刻胸口闷闷作疼,最怕就是拖延,发起狠把佟权其中一根手指扭了个弯。
  “唔——!”饶是狠人如佟权,也不可避免躬身闷吭了一声。
  “开门!”
  领导被人用刑,守门的先慌了,分出一只手去碰腰间的对讲机。
  “这里是西1……。”
  不等他报出位置,浪涯趁着他操作对讲机分身的那半秒,成功把守卫击昏,自己也随即跪了下来。
  “呕……”几下进攻动作,又从浪涯胃袋翻出几口带着血丝的黄胆水。
  “浪涯!”屠梓当下就扑了过去,“你——”
  “开门。”浪涯呸的把口中酸水都吐掉,尽力平复自己。
  屠梓一步三回头,但还是不敢耽搁,速度搜了守卫的身,找不到什么钥匙啊卡的,研究了一下门边的装置,发力死拖活拖,把守卫拖到门边,捧起那手按了上去。
  “开了——”
  “西14号出口!西14号出口!”
  原来趁着屠梓离开身边,佟权找到了机会和时间,费力把口中抹布吐了出来。
  “你这……!”屠梓捡起抹布重新塞住佟权的口,但就如同之前那次一般,迟了。
  本来出口打开两个人跑就可以了,佟权这么一叫,追兵就集中在一处赶了过来,就连屠梓,也能听出那愈来愈大的脚步声就在不远处,怕是再拐两个弯就会见到人影。
  浪涯当机立断,强撑着拉起佟权推着屠梓穿过出口。
  出了地下研究所重回地面,前路就不再全是平地。连人带椅拖着一个成年男子逃亡,在浪涯身负伤患的情况下对两人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负担。带着人质拖慢了他们的速度,但是当追兵靠近时,又可以用人质胁迫他们停步、退后,进而重新拉开距离;反之,不带人质他们就能跑得快些,却又没有信心少了个包袱就真能跑得比追兵快,万一还是被追上了,又没了人质,他们就玩儿完了。
  就这样你追我跑、又停又走几个来回,任谁都能注意到,他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这样下去不行。”躲在某个山洞里,浪涯气喘如牛,嘴边是擦过又擦的血痕,“他们是整个组织,我们只有两个人,一定耗不过他们的。”能逃到现在,还是托了这个研究所位处深山的福,要是一出来就是市镇,对方一个电话,追都不用追,他们就被驻守军、警封锁在包围网里了。
  “这实在说不过去。”屠梓拨走流进眼睛的汗,现在他不止手腕,还脚痛、侧腹痛、头痛。为了进一步阻碍追兵,他释放过好几次精神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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