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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个祸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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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平白扬起一阵清风,祁承轩已经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内。
谢景离气若游丝:“别……别让他跑了……”
“还管他做什么。”沈棠急道,“你别怕,我这就帮你治伤。”
“不……”谢景离只觉体内的魔气难以压制,被祁承轩注入的魔气瞬间侵入了他的肺腑,意识也变得混沌一片。他猛地将沈棠推开,艰难道:“我不太对劲……你……快走……”
“魔气……”沈棠心底一凉,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朝谢景离走去,对方却步步后退。
谢景离沉声道:“离我远一点!”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压制着极大的痛苦。他现在还能勉强维持理智,但这持续不了多久。
“开什么玩笑。”沈棠低斥一声,谢景离已经退到了石壁旁,身后再无退路。沈棠叹息一声,“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沈棠拉过对方的手,运气将灵力源源不断注入进去。温和的灵力进入谢景离体内,沈棠柔声道:“景离,别怕,有我在呢,别怕。”
可如今,灵力注入非但不能压制他的力量,反倒激起了他体内两股力量更加强力的碰撞。强劲的魔气突然从谢景离体内爆发,两种力量在体内交缠,剧烈的痛苦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景离!”
痛苦让谢景离不断挣扎,沈棠几乎要按不住他。沈棠见不得他这样,下意识放松了手下的力道。突然,对方猛地发力,二人位置变换,谢景离将沈棠一把按在石壁上。
一双有力的手扣住沈棠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让他一阵头晕眼花。沈棠睁开眼,那双血红的眼眸近在咫尺,却没有了熟悉的神色,有的只是阴狠冰冷。
沈棠艰难道:“景……景离……”
扣在脖子上的手不断收紧,对方的眼底泛着红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几分邪魅。沈棠的脸色苍白,唇上血色尽褪,无力的开合着。他伸手抓住谢景离的手腕,滚烫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递到他心中。
谢景离的右手手腕上,血色纹路缓缓显露。
是琼灵花的标记。
沈棠的指尖触到了那个标记的瞬间,那花纹仿佛烧灼一般,连带着他腕间也开始猛然刺痛。沈棠睁大了眼,无数记忆的碎片涌进他的脑中。原本因为缺氧而混沌不堪的大脑,却变得无比清晰。
他们的所有经历,相遇,相知,相许,相离……那些所有被他遗忘的记忆毫无征兆的回来,脑中传来被撕裂般痛苦,沈棠眼前也变得模糊一片。
过去与现在重叠,眼前这人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尽数回归。沈棠抬起手,似是想要去碰他的脸,但他的手却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几乎没有力气抬起来。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沿着脸颊,落到谢景离的手里。
谢景离心底抽动一下,仿佛被烫到一般。混沌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眼前这人的模样却让他不忍心再伤害他。纤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的眼前,仿佛只需要再稍一用力就能捏断。那双眼底氤氲着雾气,薄唇颤抖发白,露出让人心疼的神色。
不想,伤害他。
谢景离手上的力道突然松懈下来,空气重新进入肺里,沈棠干咳几声,大口喘息着。那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红痕,谢景离静静地看着他,血红的眼中闪现一丝茫然。
沈棠断断续续道:“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对方用更大的力道按在石壁上。背部再一次撞上粗糙的石壁,沈棠抬起头,谢景离的眼神暗得惊人。
短暂恢复的理智又被汹涌的魔气占据,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按在石壁上的人。沈棠的脸由于窒息而染上一层薄红,眼角还残留了几分水汽,略显苍白的薄唇微微开合,添上了几分诱惑。
谢景离只觉脑中有一条弦啪地断了,他低下头,狠狠吻住了柔软的唇瓣。
那根本就不像是个吻,只是单纯的撕咬发泄。谢景离撬开他的唇齿深入口中,牙齿抵着唇瓣的嫩肉研磨,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
石壁上跳动的火光映着二人交缠的身躯,沈棠唇边传来刺痛,口中蔓延着血的味道。他睁开眼,看见对方的眼神中却是痛苦的神色。沈棠抬起手缓缓贴在谢景离的背心,感受到压着他的人正在不断地颤抖着。
魔气侵体的滋味,早在数年前,他也曾体会过。
“别怕,有我在呢……”沈棠的声音被吞没在这个近乎凶狠的吻中,在山洞中显得不甚真切。
☆、旧伤
谢景离清醒过来的时候; 二人仍身处那个山洞之中。微微跳动的火光将整个山洞照亮; 他坐起身; 便看见山洞中央正在翻动柴火的沈棠。
见他醒了过来; 沈棠抬起头; 朝谢景离扬起一个微笑:“醒了; 感觉如何?”
“我……”谢景离头疼得厉害,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问,“我这是怎么了?”
沈棠反问:“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景离努力回想一下,脑中一片模糊。他道:“我只记得我以魔气冲破被封内息,我们一起对付祁承轩,后来……”
“祁承轩想暗算我; 被你挡了一招。”沈棠柔声道; “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现在也已经没事了。”
他的记忆封锁术能够封锁对方短暂时期的记忆,他想不起来是理所当然的。
谢景离走到他身边;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突然问:“你没事吧?”
“我?”沈棠轻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
谢景离眉头紧锁,道:“可我不是被魔气……”
他身体里内息流动平稳; 已无任何异样。谢景离疑惑不解; 沈棠笑了笑:“想什么呢,有我在,还能让你受魔气侵蚀; 坠入魔道不成?”
“你做了什么?”
“消除魔性的法子我有的是,要不怎么有胆量来端了魔教的老巢。”沈棠道,“别想太多了,既然醒过来,那我们便快走吧,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谢景离问:“去哪里?”
“昭玄山庄。”沈棠道,“你不是担心江子焕的安危么,不去看看,你能放心下来?”
谢景离道:“不继续去追祁承轩了?”
沈棠道:“不必着急,你那一剑将他伤得不轻,跑不了的。”
谢景离沉思片刻,道:“好,走吧。”
他说着便要站起身,沈棠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谢景离朝他投去不解的目光,沈棠义正言辞道:“为了给你解除魔性我耗费太多修为,现在站不起来了,你背我走吧。”
谢景离微微蹙起眉。细看下来,对方的神情的确带着些不难察觉的疲惫,跳动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也难以掩盖略显苍白的脸色。谢景离下意识握住他的手,那双手竟也格外冰凉。
谢景离忍不住问:“你当真没事?”
沈棠移开目光:“你背不背,不背我自己走。”
沈棠说着,甩开他的手就要自己站起来。谢景离连忙拉住他,他摇摇头,稍稍倾下身,手中稍一用力,便将沈棠轻巧地背起来。
谢景离柔声道:“这样可以么?”
沈棠趴在谢景离的背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收紧。温暖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着,沈棠将头埋在谢景离的肩头,声音突然有些发闷:“嗯。”
谢景离此时看不清沈棠的神情,却察觉他的异常,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沈棠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染上一丝怅然,“就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背过我了。”
谢景离道:“没关系,以后有我。”
沈棠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
谢景离道:“决不食言。”
沈棠没有再答话,紧绷的精神突然放松下来,疲惫感随之而来。沈棠的眼皮耷拉着,变得越来越沉。他的身子朝旁边一歪,谢景离连忙将他扶稳。
谢景离低声唤道:“沈棠?”
“……嗯?”沈棠的声音又轻又浅,已经是半梦半醒的模样。
“没事。”谢景离的手微微收紧,将沈棠背得更稳了些。他道,“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背上的人再没了回应,很快,低浅平稳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谢景离偏头看过去,沈棠正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似是已经陷入沉睡。细密的睫毛在他脸上洒下光影,微微凌乱的碎发随意垂在脸上,显得柔软而无害。
这般毫不设防的沈棠是很难见到的,仿佛浑身带刺的刺猬藏起了锋芒,只对自己最信任的人露出柔软的内里。
谢景离将他搂得更紧,带着他步出密室,缓步往先前的通道走去。对方浅浅的呼吸始终平稳的落在他耳边,心绪也随之平静下来。谢景离一再放慢脚步,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走到尽头。
二人彻底走出时,洞外已经天亮。一夜大雪过去,暖阳初升,照在二人身上,格外温暖。刺眼的光线让沈棠微微皱了眉头,无意识呢喃一声。
“沈棠?”
谢景离轻轻唤了一声,可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谢景离回望昭玄山庄的方向,斟酌片刻,带着沈棠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山下茅屋,莫桑独自在这里等得焦急不已,想要从苏聆口中探知些什么,但对方却始终没有恢复意识。突然,茅屋的门被打开,谢景离背着沈棠走进来。
莫桑惊道:“少主!”
谢景离将手指放在唇边,压低声音道:“别出声,他睡着了。”
“睡着?”莫桑面露一丝疑惑,但见沈棠的确没有受伤,呼吸平稳,倒真是睡着了的模样。
他们走的这一夜,莫桑已经将此处收拾整理了一番。床榻上被铺上干草,莫桑又取了件衣服搭在上面,帮着谢景离一同将沈棠放在床榻上。
做完了这些,谢景离放才在床边坐下,看着沈棠略显苍白的面色,有些发愣。
莫桑问:“少主怎么会?”
谢景离摇头不答,他直觉在那山洞之中,一定发生过什么。可不论他怎么回想,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他轻轻拉过沈棠的手,原本缠绕在他腕间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松动,活动间竟然落下半寸,显露点点血色。
“啊!”莫桑突然惊呼一声,似是想要去挡住谢景离,但已经来不及了。
谢景离缓缓揭开缠绕在他腕间的绷带,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那手腕上面,满是深浅不一的伤口,看上去狰狞可怖。谢景离声音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莫桑。
莫桑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躲闪,吞吞吐吐道:“我……我不知道。”
谢景离沉声道:“说。”
他此刻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但却给人以无形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莫桑低声道:“少主不让我说的。”
谢景离突然转头看他,冰冷的目光中显露一丝凌厉的威严。很快,他收敛了这片刻的失态,低声道:“与他的蛊虫有关?”
室内寂静一片,二人僵持,最先败下阵来的是莫桑。他垂头丧气道:“谢宗主,我若是将实情告诉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对少主提起。他要是知道我告诉了你,一定会怪罪我的。”
谢景离停顿片刻,点点头:“好。”他施法幻化一道结界将沈棠包裹其中,将他与外界一切声音彻底隔绝。
谢景离问:“现在可以了么?”
莫桑道:“其实,少主的蛊毒直到不久前才刚刚解开。”
谢景离一惊,道:“怎么会?”
“少主自己不愿意。”莫桑眼神黯了下来,低声道,“解开蛊毒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代价就是,遗忘。他不想忘记,所以始终不同意巫后大人替他解蛊。”
谢景离哑声道:“可他……”
可他那时,状态分明已经恶化,又怎么会……
“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琼灵花残余的力量勉强维持着他的性命,因此,少主才可以撑到现在。琼灵花能吊着他的命,却缓解不了蛊虫发作的痛苦,他这些年,都是这么生生捱过来的。”莫桑道,“刚开始的时候,少主还能够自如行动,甚至……短暂离开琼灵谷,去万剑宗找你。”
谢景离眼眸微动:“他来找过我?”
莫桑点点头,道:“找过,不止一次。可他已经没有力量进入万剑宗结界了,每一次,他都只是静静的站在万剑宗结界外,一站就是一整日。我问过少主,为何不让我带他进去。可他又说,想进去还不容易么,可进去又能怎么样,真的见到他,怎么可能舍得走。”
谢景离心底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他哑声道:“后来呢?”
莫桑道:“后来……后来少主的身体越来越弱,别说是出谷,甚至就连自如行走都无法做到。”
莫桑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愿意再回想起那些事情。七年时间,他寸步不离照顾沈棠,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本该屹立于万人之上,一身傲骨的人,被痛苦折磨,成了个真正的废人。
谢景离的目光落在沈棠身上,被白色结界包裹着的人睡得安稳平和,全然看不出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他勉强稳住自己的声音,接着问:“那他的手怎么会……”
莫桑道:“这些年,少主也一直在注意魔教的动向,并暗中派族人干涉中原仙门之事。只是圣巫族不便显露于人前,对事态的帮助有限,魔教的势力还是日益复苏。少主对此十分担忧,但也于事无补,直到某一日,他收到了一封信。”
谢景离问:“什么信?”
莫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少主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是,那日他收到信之后,便主动去找了巫后大人,请求巫后大人替他解蛊。他说,他要回来。”
“可这么多年过去,那蛊虫早已在他体内根深蒂固。想要除去,只能以毒攻毒。将与连心蛊属性相斥的蛊虫放入他体内,仍由其在体内撕咬相争,最终同归于尽。”
“解蛊过程中,连心蛊会蚕食他的记忆,他会逐渐忘记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在琼灵树下立过誓,这样无异于背叛誓言,会遭来比蛊虫更加痛苦的反噬。巫后大人说少主的执念太深,而琼灵花能够感知他的情感,他爱得越深,在遗忘的时候,便会越痛苦。这便是背叛的代价。”
“他疼得神志不清,甚至求巫后大人将蛊虫取出来。可等巫后大人真的要放弃解蛊再想办法的时候,他却不同意。他让巫后大人将他绑起来,关入暗室中,不论说什么也不要将他放出来。”莫桑停顿片刻,道,“整整三天,等巫后大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少主已经倒在血泊中,手腕上鲜血淋漓,都是一刀一刀自己划上去的。他多半是痛极了,想要割掉这个印记。”
“巫后大人虽然保住了他的手,但伤口太深,有些甚至伤及了经脉,所以……”莫桑鼻头一酸,停顿许久,道:“请谢宗主千万不要怪少主,他那时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忘记谢宗主的。因为他说,他曾忘记过你一次,他答应过,绝不会有第二次的。”
谢景离的睫羽颤了颤,胸口沉闷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颤声道,“怎么可能怪他……”他停顿许久,终于忍不住朝沈棠伸出手去,结界在触碰下幻化成细碎的光消散。
谢景离轻轻地握住沈棠的手,轻声重复一遍,“我怎么能怪他呢……”
室内寂静许久,谢景离干涩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能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儿么?”
“是。”莫桑低声应道,转头扶起苏聆,一同离开了茅屋。
茅屋的门被关上,谢景离伸出手,轻轻拂过那些伤痕,每一道都像是划在他的心口。他低下头,埋在沈棠手中,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沉重和急促。
沉默许久,谢景离方才吐出一句:“傻瓜。”
他的声音发闷,又轻又哑,颤抖得几乎无法听清。与此同时,还有一声稍纵即逝、低低地啜泣。
莫桑带着苏聆等在门外,过了许久,房门被重新打开。谢景离稳步踏出来,已经又恢复了那个沉稳如水的模样。
谢景离道:“我给他施了法术,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
“是。”
谢景离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他。”
莫桑斟酌片刻,缓缓问:“谢宗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谢景离抬头,看向昭玄山庄的方向,沉声道:“去完成他未完之事。”
☆、屠杀
雪后初晴; 映照在远处雪山上; 宁静祥和; 格外宜人。一道剑影呼啸而过; 落在昭玄山庄门口。谢景离从纯白剑光中踏出来; 神情淡淡; 周身却散发着让人不敢近身的寒意。
他的目光微抬,昭玄山庄的大门虚掩着,却是空无一人。
谢景离推门步入,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目血色,山庄内的人,在一夜之间,竟然被全数诛杀; 就连前来贺寿的宾客也未曾幸免。谢景离俯身探查最近的一具尸身; 尸身上被利器一刀割喉毙命,身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谢景离心下闪过一丝不安; 他眼眸微敛,快步穿过庭院,朝宴厅的方向走去。
越往靠近宴厅的方向,闻到的血腥之气便越重。谢景离推开宴厅的门; 却是一惊。昭玄山庄的庄主秦昭; 如今被死死钉在宴厅正上方,一把短剑刺入他的咽喉,鲜血在他身下聚成一滩; 场面极为渗人。
谢景离眼中闪过几分讶异之色,他踏入宴厅大门,忽觉身后平白吹来一阵阴风,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不知从哪里突然涌出一大批黑衣人,将整个宴厅团团围住。
谢景离似是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神色未改。他冷冷扫过在场之人,低声道:“你们主子呢?”
一名黑衣人道:“想见主上,先过了我们这关!”
谢景离淡淡朝他一瞥,室内陡然一声剑啸。流魄剑瞬间幻化出无数剑影,将在场众人瞬间笼罩其中。而方才说话那人,只来得及看见眼前闪过一抹寒光,便已经身首异处。
谢景离面带冷峻寒意,冷声道:“不想与他一个下场,便告诉我,你们究竟为谁效命,又将仙门弟子带去了何处。”
众黑衣人见谢景离如此轻易的便杀了一人,都不由心生退意,甚至有人真的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人群中有人道:“怕什么,跟他拼了!”
随着他这声高喊,在场的黑衣人朝谢景离冲来。谢景离身形未动,悬于他们上方的流魄剑幻化出的无数剑影落下,穿梭在人群中,白虹掠过,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黑衣人甚至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他尽数斩于剑下。
谢景离站在屋子中央,素白的衣摆未沾染丝毫。他俨然道:“还不肯现身么?”
“啪、啪、啪。”当最后一人也倒下的时候,内室中突然响起一阵短而有力的拍掌声。
谢景离回眸看去,一名白衣男子缓缓走出,正是当初他们在宴厅中遇到过的那名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不愧是如今的仙门第一人,剑圣谢景离。”
那男子朝他缓缓走近,未用面具遮盖的半边脸上依稀可见些许血色纹路,却依稀给人些许熟悉之感。谢景离眼眸微动,剑影朝那男子袭去,而那人只是轻轻一抬手,便将所有剑影击退。
剑影在空中重新汇聚成一把流魄剑,回到谢景离手中。他抬起剑锋,直指那人,冷声问:“你是谁?”
那人悠悠笑道:“在下姓白。”
他将面具缓缓摘下,露出另外半张蔓延着血色纹路的脸。但没了面具的遮挡之后,却能看出这张脸竟然极为熟悉。
那张脸,分明和当初的白蘅芜一模一样。
谢景离问:“白蘅芜是你什么人?”
“在下白蓼风,蘅芜乃是舍弟。”白蓼风悠悠道,“这么多年过去,难为谢宗主还记得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谢景离敛下眼眸,没有回答。白蓼风又问:“为何只有谢宗主一人到此,却不见沈棠?”
“对付你,我一人足够。”谢景离冷冷回答。
白蓼风笑道:“当真可惜,本来还想借此机会与武圣大人切磋一番,毕竟,身中我的连心蛊都能毫发无损,在这世间怕是只有他一人能够做到了。”
谢景离眼神一暗:“连心蛊是你所为?”
白蓼风道:“谢宗主有所不知,那连心蛊得来不易,在下耗费数年也才炼成那么一枚。那时我修炼魔功不便出面,便命蘅芜去给沈棠下毒,原本是想借此好好控制他,可谁知这孩子节外生枝,反倒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谢景离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白蓼风接着道:“想当初,若不是因为祁承轩对那沈棠还念着些旧情,将他赶出门派,阴差阳错破坏了我的计划。否则,我早该得到他了,何须现在这么麻烦。我劝谢宗主还是快些将他交出来,再纠缠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白蓼风的语气轻描淡写,谢景离的脸色却越发难看。想起莫桑对他所说的话,谢景离眼中难得显露一丝怒意。都是因为眼前这人,才害得沈棠受了这么多的苦,谢景离眼神一暗,剑上瞬间光芒大涨。
裹挟着寒意的剑光朝白蓼风袭去,白蓼风不慌不忙闪身躲过一击,嘴角微微勾起。他敢在此处设下埋伏,自然是早做了准备的。原先祁承轩与谢景离和沈棠在山洞中一战,为的,也就是这一刻。
谢景离不知白蓼风现在所想,一心只想杀了他报仇,剑招越发凌厉。突然,原本安静的山庄内陡然发出一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
略微熟悉的哨声让谢景离稍有失神,白蓼风趁机上前偷袭。但谢景离却并未中计,他身形轻盈躲过,流魄剑反手一刺,恰好刺中白蓼风的肩头。
白蓼风想要偷袭他,却不自觉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反倒被谢景离所伤。
谢景离一掌将白蓼风推开,后者吐出的一口鲜血,惊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丝毫不受这哨声影响?!”
“你什么意思?”
“难道……”白蓼风内心思忖,并未答话。谢景离懒得再与他废话,手中流魄剑挥出,与他缠斗起来。
白蓼风方才受了剑伤,此时动作不由缓了下来,逐渐落了下风。又是一道剑光晃过,冰冷的剑锋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白蓼风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白蓼风眉目微敛,他肩头不断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衫,但受制于人却并未让他露出慌乱之色,反倒是轻笑一声,道:“想杀了我替沈棠报仇么?动手吧。”
谢景离的动作迟疑半分,问:“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白蓼风反问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谢景离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剑锋正要挥下,却被门外突然飞来的一道白光击偏。
数名万剑宗弟子从门外涌入,朝谢景离俯首行礼:“宗主!”
谢景离眉头微皱,便看见江子焕不紧不慢地踏入了宴厅。他的手上结印未消,方才那道白光,便是出自他之手。
江子焕道:“景离,你没事吧?”
“这话应该我问你。”谢景离眉头舒展开,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子焕面色微微发白,徐徐道:“昨日我心存警惕,因此并未受制于人。你与沈棠逃走之后,我趁他们不备,在少炀的帮助下,逃了出去。咳……虽然受了些轻伤,但好在并无大碍。”
谢景离朝他看过去,果真看见他衣服上沾了些血色,应当是还来不及换下。谢景离收了剑,道:“你逃出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
“是啊,”江子焕道:“我到处寻你不得,便想着回来将仙门弟子救走,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景离摇摇头,道:“我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了。凌忘渊早我一步前来,你没有见到他么?”
“忘渊?”江子焕一惊,道:“我和他约定,本意也是让他等在外面接应。我逃离昭玄山庄后试图与他联系,却始终找不到人。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谢景离转头看向白蓼风:“你们究竟把仙门弟子带到哪里去了?墨幽谷的人呢?”
白蓼风瞥了一眼谢景离,便转开目光,道:“要杀便杀,无可奉告。”
“你——”谢景离手中的剑一展,便要朝白蓼风刺去,江子焕却率先拦在他的面前。
江子焕道:“景离,仙门弟子还在他的手上,此时万万不可冲动。”
谢景离目光落在江子焕脸上,停顿片刻,方才收了剑,道:“我明白。”
江子焕点点头,转头朝弟子们吩咐道:“先将他押下去关起来,留下一部分人看管。剩下的人分头搜寻。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将所有人转移,仙门弟子一定还在庄内。”
众弟子领命去办,谢景离扶着江子焕坐下,伸手按在他脉搏上,细细查探起来。江子焕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笑道:“好了,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了解么?你那点医术,哪里比得上我。”
谢景离有些无奈:“说得轻巧,你既然知道,那便不要让我担心。”
江子焕目光移向窗外,院落中银装素裹,格外宁静。他悠悠道:“等此间事了,我便听你的,好生回去修养,这样可好?”
谢景离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江子焕问:“不说我了,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一个人回来,不见沈棠。”
“他……”谢景离的眼神柔和了半分,道:“我将他安置在山下一座茅屋内修养,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江子焕斟酌片刻,缓缓问道:“你与他……”
“子焕,”谢景离出言打断道:“抱歉,之前你与我说的事情,我不能答应。这些年,他为我付出了很多,也受了很多苦,我真的没有办法抛下他。子焕,你心中也有珍视之人,你能明白我的,对么?”
江子焕下意识抚上腰间,却什么也没有触到。那只原本被他挂在腰间、从不离身的玉箫,现在却已经失去了踪影。江子焕稍有错愕,又敛下眼,将手收回衣袖中。
谢景离没有放过他这片刻的异状,问:“你的箫呢?”
江子焕淡淡道:“多半是逃出去的时候,不知丢哪儿了。无妨,丢了便丢了吧。”
“可那玉箫,不是凌忘渊送给你的么?”谢景离道,“子焕,你和凌忘渊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江子焕轻咳两声,道:“他是墨幽谷谷主,我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来往过密。”
谢景离不答,他偏头看向江子焕,对方清俊的眉眼神色淡淡,似乎他方才所说,只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室内片刻寂静,须臾,谢景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方才来的时候,可有听见一段哨声?”
“哨声?”江子焕认真思索片刻,道,“没有,是哪里来的哨声?”
谢景离答:“我也不知,但似乎和魔教有些关联。那哨声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江子焕正想说什么,便听见屋外有弟子回禀:“宗主,副宗主,我们找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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