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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个祸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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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谢景离哭笑不得,“你这是哪里话,这树怎么说也是你族中圣树,不可不敬。”
  “难道我所说有错?”沈棠斜着眼睨他,“还是说,就这么一会儿,你已经护上它了?”
  “当、当然没有!”谢景离连忙反驳,“我——”
  谢景离满脸局促,沈棠见他这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逗逗你而已。同样的招数,到你这里怎么百试百灵?”
  “喂!”
  “好了好了,”沈棠连忙安抚,拉过谢景离站在树边,思索道,“你方才说,要心意相通之人的血,才可催生那琼灵花?”
  “是。”
  沈棠狡黠一笑,开口问他,“可是,我如何确定,你是与我心意相通之人呢?”
  “这……”谢景离见他这模样便知,此人心中不知又有什么谋划,也不去计较,谦逊问道,“那你说应当如何?”
  沈棠说:“不妨你来猜一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谢景离敛眸思索,沈棠又道:“方才那石壁上,我还漏了一句。琼灵树既是圣巫族的守护之树,亦是姻缘之树。若相爱之人有缘得见琼灵树,并在树下虔诚许愿,琼灵树便会守护他们,相守一生。”
  未及谢景离开口回答,沈棠已经掀起自己衣服下摆,面对琼灵树跪了下去。
  沈棠笑道:“都说男儿此生只跪天地与父母,这琼灵树乃圣巫族灵力之源,算得上对我族有养育之恩,今日我拜它,倒也不亏。”他说完这话,转头看谢景离看过去,“景离,你觉得呢?”
  谢景离愣了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沈棠正偏着头认真地注视他,眸光柔和,仿若盛满了满天星辰。某种微妙的情愫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他掀起下摆在沈棠身旁跪下,柔声道:“的确不亏。”
  一拜,二拜,三拜。二人之间没有交流,动作却出奇一致。
  最后一拜之后,沈棠立起上身,偏头看去,身旁的人依旧双手合十,神色虔诚无比。许久,谢景离才睁开眼。
  沈棠问:“你与它说什么呢?这么久。”
  谢景离回答:“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棠耸耸肩,道:“也罢,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可是……”他说及此,又忽地皱了皱眉头,神色阴晴变幻,一副苦恼的模样。
  “怎么?”
  沈棠严肃道:“我忽然在想,我就这样将你拐跑了,日后该如何面对你那群倾慕于你的女修?好男不跟女斗,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谢景离:“……”
  “无妨。”谢景离道,“反正,我只倾慕于你。”
  沈棠只是笑:“就会捡好听的说,你敢在那些女修面前说这话?”
  “有何不敢?”谢景离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看着沈棠,一字一句说道,“莫说是女修,就算面对天下人,我也不怕。我谢景离堂堂正正爱你护你,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哪怕遭全天下背弃,我也绝不后悔。”
  谢景离的话,坚定而郑重,如同敲击在沈棠心中。山洞内的一切仿佛都不再存在,偌大的天地间,唯有他二人跪立的这方寸之地。他心头一颤,眼前不由自主变得模糊。
  接着,一滴温热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
  沈棠低下头,呆呆看着自己的手背,似乎有些诧异。
  他哭了?
  哪怕所做的一切到头来都徒劳无功,哪怕受尽这么多的不公和误解,总能一笑置之的他,如今却因为谢景离这一句话落泪了?
  沈棠移开目光,试图说些什么掩饰这片刻的失态。然而,什么都没有。他浑身颤得厉害,谢景离的话一遍遍回响在脑中,所有的甜蜜与酸楚侵袭而来。
  他什么也说不出。
  谢景离似是理解他的想法,他的手覆了上来,目光柔和,“不必,你什么都不必说。只要记住就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不会再让他一个人。
  这便是他的承诺。
  在这凄清寒冷的山洞中,对着圣巫族最神圣威严的灵树,坚定不移。
  “好。”

  ☆、私情

  琼灵树必须心意相通之人的血汇聚; 才可催生开花。
  二人并肩站在琼灵树前; 沈棠抬手幻化出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匕首; 分别在他二人的指尖划了一道。
  鲜血顺着二人的指尖滴落; 汇成一滴; 落在晶莹的树干之上; 很快便被吸收。那滴血化作一道红光,沿着树根脉络,游走而上,来到那根只结着一个花苞的枝条上。
  受到血液力量的催生,那花苞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光芒之中,一朵血红的琼灵花兀自绽放。
  “成功了。”谢景离低声道。
  沈棠点点头,二人起身; 那琼灵花中突然飘出一缕红光。那红光围绕二人轻柔地转了几圈后; 一分为二,飘落在二人的手腕之上。
  沈棠只觉得手腕一烫,再凝神看去的时候; 右手的腕间已经留下一道精致、细长、鲜红的符文印记。
  转过头,谢景离的手腕上,也留下了同样的印记。
  沈棠笑道:“这下可不好,有了这印记; 你日后就算后悔; 也来不及了。”
  谢景离抬手覆上那个印记,那印记深深植根于体内,在触碰下微微跳动; 鲜红滚烫,再也无法去除。
  谢景离摇摇头:“你都不后悔,我又怎么可能后悔。”
  沈棠眨眨眼:“那可不一定,人心难测。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就算是将我这只手废了,也定要将这东西去掉。”
  谢景离认真道:“不会有这一天。”
  沈棠不以为意地笑笑,他抬眼看着树上的琼灵花,有些苦恼道:“你说要是硬生生将这花摘下来,它还能有效用么?可若是不摘它,我们可没办法闯出去带这么多人进来解毒。”
  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琼灵花忽然亮了一下,竟自动脱落,轻飘飘地落下来,浮在二人面前。
  沈棠注视着那花朵,忽然眉目一转,“你说,此花既然是由我们精血灌溉而催生,不就相当于我们的子女一般?恭喜宗主大人喜得贵子,只可惜,是一朵花。”
  “别闹。”谢景离道,“琼灵花是圣物,不可不敬。”
  “开个玩笑而已嘛,”沈棠撇撇嘴,伸手将琼灵花接过握在手中,神情却忽然一滞,“它……它好像……”
  就在刚才,他分明就从中听见了一句轻微的、不易觉察的轻笑。
  谢景离见他神色阴晴不定,问:“怎么?”
  沈棠诧异地看了一眼掌心的琼灵花,没有回答。他轻轻抬手附在琼灵花上,一个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明明并非人声,可他却能准确无误地听懂它的意思。
  “你要带我们出去?”沈棠问。
  血色的花朵在他掌心微微颤动一下,似是在回应。接着,山洞突然发出剧烈震颤。
  石壁的另一头裂开一道石门。
  石门之外,却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那个祭坛。二人重见天日,竟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琼灵山谷的内部。
  沈棠稍稍辨别方向,便认出了此地。说是离开倒也不准确,二人现在所在的方位,正是琼灵谷外一条隐蔽山路。前可通向外部,后可回到谷中。
  若是在往日,这条道路是不会有人经过的,可如今琼灵谷遭遇变故,族人纷纷失去意识。沈棠他们离开的这片刻,已经足以让敌人全数进驻。
  现在,进谷之路已经是守卫森严,往来尽是墨幽谷的弟子防守。
  沈棠道:“这可不好。”
  谢景离点头:“想要进去,恐怕只有强攻了。”
  沈棠皱眉道:“可就怕打草惊蛇。”
  若族人所中之毒,当真是以前在万剑宗遇到的那种奇药,施药之人定是有机会控制族人的行动。他们强攻进去,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又落得原先那种境地。
  二人这边还躲在草丛中左右为难,外面便听得几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那几名看守入口的守卫,不知突然被何人暗算,竟全数倒地。接着,一道纤弱的身影闪身掠过。
  沈棠认出了那人:“苏聆?”
  谢景离道:“是她,可她怎么会……”
  沈棠道:“跟上去看看。”
  与沈棠所料不错,此处防守看似薄弱,实则全在对方的算计之内。苏聆强闯山谷,还未进几步,便遭到了从暗处钻出的众弟子围攻。苏聆却不生退意,手中利刃寒光闪烁,干净利落,带起一缕缕血雾。
  沈棠惊道:“这丫头深藏不露啊。”
  谢景离却是紧皱着眉,摇摇头:“要败。”
  “不错,”沈棠道,“心绪太浮。”
  果不其然,苏聆的动作很快慢了下来,武器被打掉的一瞬间,几把刀锋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谢景离的剑出鞘半分,沈棠连忙伸手按住:“不急,看看再说。”
  他话音刚落,余光突然瞥到不远处,有一抹亮光闪动着朝二人飞来。
  空地上,苏聆被数名弟子的武器指着,依旧毫无惧意,而是厉声道:“让他来见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沈棠心头一跳,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
  楚零落。
  而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凌忘渊。
  凌忘渊看也不看苏聆,只是对那几名墨幽谷弟子道:“放开她。”
  围在苏聆身边的几人退下,苏聆却一动不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凌忘渊:“师兄……”
  楚零落叹息一声:“阿聆,我告诉过你,不要回来的。”
  “你闭嘴!”苏聆眼里满是恨意,“你一直在骗我。你进入墨幽谷,根本不是想调查什么黑雾源头,从一开始接近我,只是为了我圣巫族人的身份!”
  楚零落敛下眼,并未回应。
  苏聆又看向凌忘渊:“可是师兄,为什么你会与他一起……为什么……”
  凌忘渊道:“是你泄露了琼灵谷的方位,也是你给族人下毒?”
  苏聆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
  她慌乱地指向楚零落,道:“是他!那日我回琼灵山谷,一定是他从后跟随,潜入谷中。一定是他!”
  凌忘渊偏头看了一眼楚零落,后者此刻也无法继续装聋作哑,坦然道:“阿聆,你最近记性似乎不太好。我问你,那日我们在沈棠的协助下离开墨幽谷,你却为何突然要回琼灵谷一趟?”
  “为什么……”苏聆神情恍惚,她抱着头,面露痛苦之色,“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回谷……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零落又道:“阿聆,我是利用了你没错,可这只能怪你对我毫无防备。我的蛊惑术,对心绪坚定之人,是不会有作用的。”
  苏聆的身体颓然倒地,她紧紧按压着自己的头,浑身止不住颤抖。那夜的记忆尽数回归,她与谢景离一同进入山谷,骗他自己有要事在身,独自离开。
  然后……
  她亲手朝族人饮用的井水中下了毒!
  楚零落轻叹一声:“我一心放你一条生路,替你安排好了离开此地的一切,可你为何要回来。少谷主,对于圣巫族的族规,你应当更了解一些。毒害族人,陷全族于危难,会有什么后果?”
  凌忘渊合了眼,似是不忍再看:“……背叛者死。”
  听到这句话,苏聆突然停了下来。她睁开眼,似是瞬间冷静下来。
  苏聆重复道:“背叛者……死。”
  她飞快捡起落在地上的利刃,横在自己颈间。刀锋触及细嫩的肌肤,立刻传来一阵刺痛,隐隐血色从脖颈划下。
  “苏聆!”凌忘渊想要上前,却被楚零落抬手拦住。他回眸,“楚零落,适可而止。”
  楚零落却是不慌不忙:“少谷主莫急,你看。”
  眼前的苏聆动作突然停滞,她的眼神变得涣散,手中卸了力道,利刃随之重新落地。苏聆的神智重新被楚零落控制了。
  楚零落走到苏聆面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拨弄一下微微凌乱的发丝,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后者乖巧地点点头,收了武器,跟在他的身后。
  凌忘渊松了一口气,却听楚零落又道:“我们还是尽快完成我们该做的事情吧,耽搁得越久,对你就越不利。”
  “你要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在何处。”凌忘渊回答。
  楚零落停顿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厉色:“那就挖!掘地三尺,也要将那琼灵树给我找出来!”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剑啸,漫天剑光朝几人站立之处袭来,寒光凌冽,却又锐利无比。谢景离在银白剑光中显出身形,神色凌然。
  楚零落眉头一挑,露出的却是些许愉悦的神色:“看看,这不就给我们引路来了么?”
  沈谢二人在祭坛消失,他便猜测这二人应当是寻到了密道逃出。可他们方才进了祭坛,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出路,这才会外出寻找。如今谢景离重新出现,楚零落不由大喜过望。
  楚零落偏头,目光巡视一圈:“咦,怎么不见沈公子?”
  “对付你,我一个就够了。”
  流魄剑上银光乍现,谢景离的身影已经逼近,可这次,拦住他的却是凌忘渊。
  谢景离怒道:“凌忘渊!你到底是哪边的,怎么正邪不分!”
  凌忘渊道:“子焕在他手上。”
  谢景离一怔,手中的流魄剑光也随之暗下几分。
  楚零落解释道:“谢宗主乐而忘返,倒是害得江副宗主担忧不已,听说你在墨幽谷境内失踪,便急忙赶来。我与决明长老见他舟车劳顿,便留他小住几日。”
  “快将子焕还给我!”
  “那也需看二位的表现。”
  谢景离沉默许久,他后退半步,收了流魄剑,淡淡道:“你要找琼灵树对么?”
  楚零落面露喜色:“你果真知道?”
  谢景离转身,道:“沈棠受了伤,正在琼灵树处修养,我带你去。”
  楚零落没有动,他眉头微皱:“想引我入圈套?”
  谢景离冷冷反问道:“琼灵树连接地脉,无法移动。你要是不去,要如何得到?”
  楚零落敛眸思索片刻。他倒也不是不可以派人跟谢景离一同前去,可如今在场的都是墨幽谷之人,他一个外人势单力薄,免不了对方会从中作梗。现在整个圣巫族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中,而眼前这两人又忌惮江子焕的安危,当是不敢对他做什么的。就算真的有什么变故,倒也不足为惧。
  他内心思忖许久,道:“劳烦少谷主与我们一同前去,带路吧。”
  谢景离点点头,带着楚零落与凌忘渊一起离开,去的方向,正是他们方才从那山洞出来的地方。
  几人离开,未曾发现一个鬼祟的身影趁人不备,溜进了琼灵谷。
  沈棠一路前行,很快便来到了祭坛处。
  奇怪的是,祭坛外围却没有弟子看守。沈棠悄然走近,依稀听见内部传来响声。
  决明震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什么?他离开了琼灵谷?那小子究竟在搞什么,说好要帮我抓到南烛夫人,如今人没见到,还要我帮他看守这群没用的废物。还不快去将他找回来!”
  有人低声应答:“是,长老。”
  “等等。”决明又叫住他,“多带些人马过去,若楚公子不愿配合,便联合少谷主将他抓回来。”
  “长老,您这是……”
  决明又道:“不该问的别问,照办就是。”
  “是。”
  沈棠听得眉心微蹙,心道果真是个老狐狸,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
  方才谢景离与楚零落周旋他是知晓的,谢景离此为只是为了将楚零落引开,以便沈棠先替族人们解了毒,以免受其控制。不过如今决明寸步不离看守在此,倒是有些麻烦了。
  那弟子领了命走出祭坛,就要经过沈棠藏身的地方。沈棠心念一动,抬手幻化出破尘枪朝他刺去。那人被突然袭来的枪尖吓得快速后退几步,竟不小心跌倒在地。
  沈棠的枪尖停在距对方不足半寸的距离。他偏头朝那人无辜地眨眨眼,故作惊讶道:“哎呀,阁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弟子惊呼一声:“沈、沈棠——!!”
  随着他这一声呼喊,无数墨幽谷弟子突然围聚上来,将沈棠牢牢包围。决明从祭坛中踏了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被他破尘指着的弟子,面色铁青。
  决明道:“我还当你跑了,竟然还敢来自投罗网。”
  沈棠笑道:“我圣巫族都被鸠占鹊巢了,我还能去哪儿?”
  他握着枪的手微微抖动一下,破尘枪尖又往前少许,几乎要刺破那弟子的衣服。那弟子面色煞白,连声哀求长老救他。
  决明看也不看那弟子,只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以一个弟子的性命作威胁,我就会怕了?”
  “那真是可惜了。”沈棠似有些惋惜地轻叹一声,手一扬,攻击却没有落在那弟子身上。沈棠抬手收了破尘枪,正色道:“我是来谈和的。”
  决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警惕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沈棠摊摊手:“且不说我连武器都收了,就以我现在修为几乎尽失的情形,我还能耍什么花招。”见决明还是一脸怀疑,沈棠又道,“好吧好吧,你要不信就算了。不过这样一来,你想要的东西,可就永远没有机会得到了。”
  决明问:“你是说……”
  沈棠道:“圣巫秘术的功法秘籍。”
  决明眼珠闪动一下,连带着被毁容的面部神经也跟着抽搐起来。他觊觎圣巫秘术多年,费尽心机也只获得一些残本,他对着那些残本钻研数年,几番贸然修行,均是不得其法,反遭反噬。他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就是因为他始终没有学会真正的圣巫功法。
  圣巫术修习功法是圣巫族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们天生便可利用功法修为,操纵秘术。这么多年来,决明在这上面花费太多心思,却一无所获。  
  决明哑声问:“圣巫术有功法秘籍?在哪里?”
  沈棠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道,“在这里。”
  决明面露疑色,沈棠又道:“别不相信啊。你应当是知道的,圣巫功法是圣巫族人与生俱来,除非主动传功,否则,绝不可能为外人所得。”
  决明道:“既然如此,你凭什么帮我?”
  沈棠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对修习圣巫术,继承圣巫族并无兴趣。既然你这么想学,而我又正好不想要,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决明思索许久,问:“你有什么条件?”
  沈棠道:“其一,学会之后,你绝不可再踏入琼灵谷半步,亦不可将此术传出去。其二,我的族人均遭楚零落的药物所害,你要帮我救他们。”
  “这简单,等你将圣巫功法传给我,我自会实现诺言。”
  沈棠又摇摇头,不紧不慢道:“世上哪有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一般好骗?”
  决明前额旁侧青筋暴起,又问:“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棠道:“你得先将我族人都解救出来,我才能放心将功法传给你。”
  决明迟疑片刻:“我要怎么相信你?”
  沈棠又道:“你我不过是交易罢了,何必互相取信。你若是有疑虑,交易不妨作罢,你现在直接一刀杀了我就是。”
  决明却是笑了笑:“这是说的哪里话。阁下愿意帮我,我又怎会如此忘恩负义。不过,所有圣巫族人如今都在楚零落的控制之下,他现在下落不明,我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解救你的族人。”
  “这简单,”沈棠对他所言早有准备,说道,“我方才来的路上,已经见过他。你给我些手下,我替你将他抓回来,不就可以了?”
  “这……”
  见沈棠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决明反倒是思虑起来。要说放眼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沈棠是个不要脸的,自然没有多少人肯相信他的为人。可对方提出的条件于他来说又格外诱惑,这的确让他发愁。
  沈棠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已是有些焦急。谢景离虽然已经将楚零落引开,但对方能以一己之力破了琼灵谷结界,让墨幽谷资历最深的长老与他合作,已经可见其心机深重,实在不是谢景离这等不善攻心谋略之人可以蒙骗过去的。时间一长,绝对会被看出端倪。
  沈棠想了想,心道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便佯装叹息道:“唉,长老若还在如此犹豫不决,等那楚零落回来,抢占了先机,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我刚刚应该没有听错,你不也是想去将那楚零落抓回来么?其实你应该也有所察觉,楚零落如今将我族中之人控制着,若他驱策人群,要与长老为敌,你是抵挡不了多久的。”
  决明眉间一跳,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一直觉得,在与楚零落合作一事上,自己其实是占上风的。但如今听沈棠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其实,他才是那个弱势。楚零落可掌控人心,眼前这些被控制的圣巫族人现在纵使听话无比,但实际上个个都是定时炸弹。
  楚零落要寻琼灵树,却只带走凌忘渊,让他在此看守祭坛,为的也是牵制防备于他。若楚零落在外遇到什么差池,只消驱策这些族人行动,便可将他控制住。可谓是万无一失。
  决明想明楚零落对他的算计,可他毕竟也是个工于心计之人,沈棠表现得太急切,反倒被他看出了些端倪。
  想到这里,决明忽然笑了笑,反问道:“事情没有你所说的这么简单吧?”
  “此话怎讲?”
  决明道:“那如你所说,若我当真答应助你抓了楚零落,他照样不还是能驱策圣巫族人与我为敌么?这样无异于主动瓦解我与他的合作,你也可趁机将我们一网打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阁下这算盘,打得够精妙的。可惜啊,我也不是那三岁幼童,没有这么好蒙骗。”
  沈棠恍然:“此言有理。”他顿了顿,又问,“那长老的意思是?”
  决明道:“你主动来与我谈和,不能只靠一张嘴吧。”
  他一双眼审视般地看向沈棠,那双眼睛饱经沧桑,浑浊不清,竟带着些许摄人之感。他知道沈棠不可能空手前来,既然敢向他提出谈和,自然是有完全把握的。
  沈棠停顿许久,道:“果真瞒不过决明长老,我的确还有筹码。”
  “什么?”
  沈棠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能让这些人暂时脱离楚零落的控制,你是否就能够信任我了呢?”
  决明迟疑片刻,道:“你若有这等本事,为何还在这里与我周旋?”
  沈棠叹息一声:“你以为我想?你抓走了江子焕,相当于一次抓住了凌忘渊和谢景离的把柄。如今只剩我孤军奋战,我不寻求援军,如何以一人之力面对你们这些人。”
  “你就不怕我利用你?”决明问。
  沈棠不以为意:“大不了玉石俱焚,我若是出事,你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决明大笑两声,赞赏道:“兵行险着,如此胆识,果真不愧阁下武圣之名。老夫答应你。”他摆摆手,屏退手下。墨幽谷弟子朝两侧退去,消失在树丛之中,只留两名随从还跟在决明身边。
  决明为沈棠让开进入祭坛的路,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吧。”
  沈棠踏入祭坛。
  他朝内部看去,所有的族人都被围聚在祭坛角落。因为没有收到施药者的命令,个个神情呆滞漠然。
  决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说要如何让他们暂时脱离楚零落的控制?”
  沈棠道:“别急。”
  他缓缓走到族人们面前,认真思索片刻,盘腿坐下。沈棠双手结印,随着他的念咒吟诵,他的体内不断涌出缕缕鲜红光芒,钻入了所有人的眉心。
  决明惊道:“你这是——”
  沈棠自知唬住了决明,笑道:“楚零落不是以哨声控制他们么?只要封住他们的五感,让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不就可以了?”
  那光芒看似是从他的体内传出,实则是他怀中的琼灵花作祟。琼灵花灵性收放自如,决明又对圣巫秘术抱有敬畏之情,竟没有看出其中古怪。还以为这也是某种秘术,这才有所惊叹。
  决明此时心中果真的骇然万分。要封锁人的五感并不难,但一次性将这么多人的五感全数封锁,这等事情出现在一个修为几乎全失的人身上,可就不是什么常事了。
  这下,他更对要得到沈棠体内的神秘功法下定了决心。
  施术完毕,沈棠起身道:“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决明长老是否也该执行自己的诺言了呢?”
  “自然,不过……”决明欲言又止。
  本还以为沈棠如今功力尽失,不足为惧。但见他轻轻松松便破解了楚零落的奇药,保不准还有什么后招,不得不防。决明生性多疑,此刻内心算盘打得响亮,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不紧不慢开口:“可就算如此,老夫也不敢确定此法一定有效,万一你坑我怎么办?”
  沈棠无奈道:“那你还要怎么样?”
  “恐怕要先委屈阁下一番。”
  他刚说完这话,朝左右使了个眼色,跟在他身边的两名弟子立即上前,一人手中窜出一条细绳,朝沈棠扑去。沈棠躲闪不及,转瞬间便被牢牢捆了个结实。
  沈棠不满道:“还说你不忘恩负义,这是在做什么?”
  “只怪阁下前科太多,老夫不得不防。”
  决明说着,敛下眼不再理会沈棠,转头吩咐弟子道,“让武圣大人先在此好好休息,我们去会一会楚公子。”
  “我觉得,恐怕是不必了。”沈棠突然开口。
  决明问:“何意?”
  “因为……”沈棠偏了偏头,“……他们已经来了。”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巨响,祭坛大门被猛地撞开。数道剑光忽然窜入其中,剑光中,一抹抹青白衣衫显出身影,竟是万剑宗弟子。
  决明脸色一变,还来不及作何举动,便已经被无数剑光所指。
  接着,另一群人涌了进来,是墨幽谷弟子。
  双方人群自动分开一个缺口,中间,谢景离与凌忘渊挟着楚零落走入祭坛。楚零落浑身裹挟着流魄剑光,目光落在祭坛内的族人身上,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说什么。
  凌忘渊悠悠走进:“决明,你下毒谋害老谷主在先,违背墨幽谷与圣巫族立下的永不互相侵犯条约在后,如今还有何话说?”
  决明看向沈棠:“你来与我谈和,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沈棠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若非长老允许我封住族人的五感,楚零落也没这么好对付。”
  如今的场面,正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江子焕当初收到信件前来墨幽谷之时,同时也偷偷派了万剑宗部分精英弟子潜入此地。先前是由于谢景离与沈棠进了流云坞,才未能及时与万剑宗弟子联系上,如今他二人离开,便立即与弟子们取得了联系。
  而凌忘渊也并非单单受制于人。他在墨幽谷这么多年,虽然休养生息,但也培养了自己不少亲信。就算没有万剑宗的配合,他也有信心能将决明一网打尽。如今配合万剑宗一同出马,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将决明派来袭击琼灵谷的少部分叛徒制伏。
  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楚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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