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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个祸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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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池翎
文案:
仙门第一祸害沈棠,仗着修为高深,横行修真界多年,终于马失前蹄。
遭人暗算,修为尽失,还被自家门派扫地出门。
一代至圣跌落神坛,各门各派摩拳擦掌,趁火打劫,以报昔日冤仇。
万剑宗宗主谢景离赫然在列。
只是,这报仇的法子怎么和说好的不太一样?
  
沈棠:……谢景离你变了,你过去从不乘人之危的。
谢景离:你过去给我机会乘♂了么?
沈棠扶着腰,无语凝噎。

貌美如花护短炸毛攻(谢景离)x臭不要脸腹黑作死受(沈棠)
架空,非典型修真文,1v1主受,he,强强,双向暗恋,年下互宠,很苏很狗血。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棠,谢景离 ┃ 配角:江子焕,凌忘渊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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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逐

  “听说了吗?沈棠触犯了门规,被落霞城赶出来了!”
  落霞城外一酒肆内,有人高谈论阔,议论的全是近日修真界的一桩大事。
  “能不知道吗,外面都传疯了。说沈棠触了祁城主的逆鳞,被当众废去修为,撵出了城去。”
  “祁城主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礼贤下士,宽厚待人,要不怎么能忍受那沈棠这么多年?这次,可算是狠下心来了。”
  “可不是么?无奈沈棠毕竟对落霞城有恩,当初若不是他到来,这落霞城恐怕也没有如今的地位。祁城主当是念着旧情,才留了那沈棠这么多年吧。”
  “说到沈棠此人,年纪轻轻造诣却高,一身武艺更是让人望尘莫及。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让几乎灭门的落霞城一跃成为三大仙门之首。若不是沈棠性子实在恶劣,又离经叛道,搅得各家仙门不得安宁,当是个不世之材啊。”
  “他那性子,哪里是离经叛道,活脱脱就是个混世魔王。去到哪里,哪里就翻天覆地。前些日跟着祁城主去那太华山论道,那太华掌门就差掏空法器库送走这尊神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那一身修为就此被废,也着实可惜。沈棠被称作武圣,年年仙门会武未尝一败。这等风姿,纵观整个仙门,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推杯换盏间,于此事的议论各执一词,众说纷纭,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此刻,有人压低语调,讳莫如深,“我猜,这沈棠怕是真的犯了什么忌讳。否则,落霞城何至于壮士断腕。”
  “那忌讳是……”
  “修仙问道之人,最怕操之过急,误入歧途啊。”
  此话一出,四下议论声渐弱,竟是面面相觑起来。
  “不会吧!”片刻后,有人高呼一声,打破静默,“这这这……难道那沈棠这么高的武艺修为,竟是走了邪道?”
  “沈棠那祸害,在正道时就已经让各家仙门苦不堪言了,要是真入了邪道,怕是天下都要乱了。”有人叹道,“难怪祁城主要废他修为,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祁城主大义灭亲,做得对啊!”众人纷纷附和。
  讨论愈演愈烈,隔间雅座里,一个俊美男子右手按上配剑,隐隐发力。桌面微微震动,杯中茶水表面泛起波纹。
  若有仙门弟子在此,当能认出,那把配剑便是号称当世第一神兵、三大仙门之一的万剑宗宗主,剑圣谢景离从不离身的流魄剑。
  谢景离眉目清俊,生得是俏丽无双。少时男生女相,常被人错认女修,遂被修真界戏称为仙门第一美人。张开之后去了那丝女气,多了几分俊朗,年年被评为仙门女修最想结为道侣之人。
  只是那张让众多女修为之倾倒的面容,如今却是寒意凌然,两片薄唇紧紧抿起,脸上尽显温怒之色。
  一只手轻轻放在他手背上,桌面震动散去。谢景离抬头,对方眉目淡淡,微微朝他摇了摇头。
  “冷静。毕竟是别人的地界,冲动不得。”
  此人样貌温文如玉,此时只是静静端坐,不露锋芒。正是万剑宗副宗主江子焕。
  江子焕比谢景离年长一岁,乃是万剑宗大弟子,谢景离的师兄。他为人沉稳,又天资聪颖,心思缜密,本该是一派之主的最佳人选。可江子焕偏偏身体欠佳,修不得剑术。幸而万剑宗前任宗主谢禹的独子谢景离剑术造诣高深,尽得其真传。
  谢景离继承万剑宗宗主之位后,以一把流魄剑名动中原,被人称作剑圣。而江子焕也留了下来,成了万剑宗的首位副宗主。万剑宗的这两位当家,年纪相仿,又一同长大,性格更是一外露一内敛。万剑宗在他们的打理之下,门派声望与地位都今非昔比。
  “真是笑话!我怎么不知道落霞城中,还有这么有能耐的人,竟能废了沈棠的修为!”谢景离放下流魄剑,冷哼一声,“还修什么邪道?那家伙要是真的走上那条路,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景离,这不过是市井传言罢了。”
  “我当然知道。”谢景离蹙着眉,“子焕,你说,莫不是那落霞城里有人要陷害于他?祁承轩是傻子吗,赶走了沈棠,这无异于自断其臂啊!”
  “你觉得,如今的落霞城,还是没有沈棠就不行么?”江子焕面色不改,向谢景离碗里添了些茶水。
  谢景离一怔,只听江子焕又道,“这其中的种种内情,你我无从知晓。但想来,以落霞城如今的地位,沈棠于他们来说,非但不再是助力,反而是制约。”
  “你是说……”
  “功高盖主,景离,这话你不是没有听过。”江子焕道,“当今中原仙门中,最出色的人才并称五圣。万剑宗的剑圣,墨幽谷的蛊圣,烟云门的琴圣,玄天派的偃圣,还有……”
  “武圣沈棠。”
  “唯有沈棠,得来这称号并不是仰仗了落霞城的威名。非但如此,那落霞城反倒是靠了沈棠的名气,才坐稳了这三大仙门之首的。早些年,落霞城根基未定,只能乖乖躲在沈棠身后。可如今,落霞城声势日渐浩大,也到了城主树立威信的时候了。”
  “这我都明白……”谢景离欲言又止,面露黯色,“可我就是不懂,他为何要做得这么绝。沈棠不过就是借靠在他门内的一个散修,要想让人走,直说不就行了。难道沈棠还会厚脸皮的赖在那儿吗?”
  “有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祁承轩此人心思极细,大概既不希望沈棠留下,也不愿便宜了别人罢。”江子焕喟叹道,“这倒是步好棋,一个废了的沈棠,就算去了别家仙门,怕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哼!”谢景离拍桌起身,提剑就走。
  “你去哪里?”
  “找祁承轩要人。”谢景离道,“沈棠就算是废人一个,我万剑宗也养得起他。他落霞城既然不要,我就亲自去接回来!”

  ☆、收留

  距落霞城几百里地外的杨家村,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没有封好的窗户照进柴房,沈棠翻了个身,被晃醒了。
  沈棠缓缓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一张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困倦。他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眼总是无波无澜,俊秀至极,也慵懒至极。
  谁也不会知道,那个被修真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沈棠,如今正躲在这个落霞城外不远处的小山村中。
  院落内隐隐传来嘈杂之声,细听之下,还有棍棒敲击地面的声音。沈棠站起来,身形微晃一下,连忙扶着旁边的废弃灶台。他凝神稍顿片刻,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兔崽子,又来偷老娘的鸡仔,说,这都被我抓到多少次了!”沈棠刚一推开门,就听见中气十足的叫骂声。抬眼看去,一个膀大腰圆的农妇正一手拎着根粗木棒一手拎着个小孩,大声训斥。
  “哟,杨大娘,一早就在训人啦。”
  杨大娘看了沈棠一眼,冷哼一声,“这还早,你都睡到日上三竿了!”
  沈棠瞧那日头,果然已经高悬上空,显然已经快到午时了。
  “抱歉抱歉,又睡过了。”沈棠朝她笑笑,“训人累了吧,看看你都出汗了。赶紧歇着去吧,我来替你教训。”
  “就知道油嘴滑舌。”杨大娘把那棍棒一丢,转身进了屋,“给你留了俩馒头,赶紧来吃。”
  “好嘞。”沈棠应了一声,这才看向那小孩。
  这小孩长得机灵可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灵性。被那杨大娘好一顿训斥,脸颊烧得粉扑扑的,紧紧咬着唇,一副倔强的模样。
  沈棠素来喜欢孩子,胡乱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莫云是吧,偷鸡又没跑掉?”
  他在这儿住了十来天,这孩子也见过不少次了。他总和村里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今天摸这家的瓜,明天偷那家的鸡,总是玩一会儿又给人送回去,十足的熊孩子。
  莫云是村子里的孤儿,不过七八岁年纪。听村里人说,莫云三岁时跟着他母亲来到村子里,后来母亲病逝,也不见他父亲来寻人,便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而让沈棠惊讶的是,这孩子竟然根骨奇佳,天生是个修真的料。
  沈棠还在落霞城的时候,虽然从不公开授课,但也曾亲自指导过派中不少弟子。可那些弟子的资质,比起这孩子,却是差得远了。
  “我是故意没跑的。”莫云瞥着屋内杨大娘的动静,压低声音在沈棠耳边说。
  “嗯?为什么?”
  “他们要是被抓,回家少不了爹娘一顿打。我不一样,没人打我。”莫云说,“杨大娘骂我一顿出了气,就不会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
  沈棠失笑,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真不知道该惊讶还是心疼。
  “而且杨大娘才舍不得真打我呢。”莫云又补充道。
  杨大娘是个寡妇,丈夫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又在年幼的时候染了病,耗尽家财之后还是去了。自从莫云来了村里,她便是最疼爱莫云的,大抵是把对儿子的思念都移到了他的身上。
  沈棠拍了一把莫云的脑袋,“走,吃饭去。”
  一大一小前后脚进了屋子,桌上果真摆了两副碗筷,两个馒头,一碟小菜。沈棠和莫云相视一笑,一人抓一个馒头。
  啪、啪——
  两个馒头被同时打掉。
  “洗手去!”杨大娘大吼一声,一手一个,把人拎着丢出去。
  嘻嘻哈哈好一会儿,沈棠和莫云乖乖洗完手,终于坐上饭桌开吃。杨大娘搬了个矮凳坐在门口,一边剥着豆角,一边瞥着两人口里不住骂骂咧咧。
  “吃我的用我的,一个比一个懒,懒死你们得了。”
  沈棠听见这话,也只是笑。杨大娘说是这么说,但一旦他提出要帮忙干点活,她立马就搬出大夫那套“最近不能操劳,要多静养”的话给他堵回去。
  沈棠是十多天前到这里的。从落霞城离开后,沈棠无处可去,只寻了条路下山。一直走了三天三夜,才到了这个村子。三天三夜滴米未尽,沈棠力竭晕倒在杨大娘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脉象虚无,只剩一口气吊着。
  其实沈棠倒不是真的快不行了,不过多年的修为一朝散去,身子虚点也是正常。杨大娘不知其中内情,四处奔波找来郎中给他瞧病,硬是给沈棠灌了好几天补药,险些让沈棠喝得个虚不受补。
  沈棠足足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才有力气下床,杨大娘见他身子还弱,不放心他独自赶路,让他安心住下养病。这一住,就住了快半个月。
  “开门开门!人呢!今天再不交租金,砸了你这院子!”
  院外突然响起几声吵杂的叫喊,杨大娘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连忙回头关上屋门。
  “别出来,又是那韩家二少来了,我去应付。”杨大娘说。
  这韩家二少沈棠是有耳闻的。杨大娘儿子染病的时候,为了给儿子抓药,将地契压给了韩家。可谁曾想,孩子没救回来,地契也再没赎回来。杨大娘虽然不富裕,但每月的租金还是交得起的,可这月来了沈棠,为了给他抓药花去不少钱,租金拖了大半个月都没交上。
  知道这些是自己造成的,沈棠本想破门而出,却被莫云拉住。
  “你就别出去了,”莫云说,“你一个病秧子能帮什么忙,出去也只有挨打的份。”
  沈棠瞥了他一眼,“……你先把你手上的弹弓放下再说话。”
  “我不一样,我是男子汉。”莫云有些不安的握紧了弹弓,眼也不眨地看着门外,“一会儿他们要是冲进来,我就用这个射他们眼睛!”
  沈棠朝他勾勾手,“欸,我给你说个秘密呗。”
  “什么?”
  “其实我是个高手。”
  “我才不信。”
  “当真不信?”
  “不信。”
  “一会儿我证明给你看。”
  二人在门后小声说话之际,杨大娘已经走到了院前。
  “哟,杨大娘敢出来见我了?”那韩家二少吊梢眉下垂眼,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傲气。
  “二少,租金能再给宽限几天吗?”杨大娘平素里很少求人,眼下却是软了语气。
  韩家二少眉头皱起,语气几分讥诮,“还要宽限?杨大娘,你别为难我啊,这都给你宽限大半个月了。”
  “我家这个月……的确遇到了点困难。”
  “困难?我倒是听说,你最近收留了个小白脸。杨大娘莫不是看上人家了,想招个入赘女婿?”韩家二少戏谑道。
  “你——”杨大娘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那人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人,真是龌龊!”
  “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到底是谁龌龊啊。你们说呢,哈哈哈!”那韩家二少连带着身后几个韩家家丁都哄笑起来,杨大娘被这刺耳的笑声气得浑身发抖。
  忽然嘭的一声,木屋的门被一脚踢开。沈棠吊儿郎当从里面踏出来,顺手捡起先前被丢在一旁的木棍,扛在肩上。
  “杨大娘啊,遇到这种口无遮拦的,你还和他客气什么,直接揍一顿不就好了?”
  “你是什么人!”
  “一个好心人,”沈棠语调慵懒,脸上轻描淡写,“教你该如何做人的好心人。”他说着,脚下却突然发力,一块石子直直朝那韩家二少飞去。
  石子正中前胸,却像是被巨石板砸到一般,韩家二少被那力量震得倒飞出去,身后家丁被他压倒一片,哀嚎连连。
  “这么弱?”沈棠眉角一抖,“抱歉啊,好久没欺负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了,用力猛了点。”
  “你、你给我等着!”
  韩家二少爬起来放狠话,见沈棠又往前迈了一步,忙连滚带爬跑了。
  杨大娘惊诧地看着沈棠,后者却把那木棍往地上一丢,扭头朝屋里的莫云咧嘴一笑,“怎么样,给你说了,我是个高手。”
  午后,沈棠叼着一根稻草,躺在树下打盹,眉目舒展,好不惬意。莫云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
  “你干嘛?”沈棠突然开口,把莫云吓得一抖。
  “你没睡着啊……”莫云说着,大咧咧在他旁边坐下,“你真厉害。”
  “那是,我更厉害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莫云没有答话,沈棠抬起眼皮看他,却见对方稚气的脸上出现几分黯色。
  “怎么了?”
  “我总觉得,我爹娘应该也是很厉害的人。”莫云说,“因为我时常梦见,我被爹娘牵着,飞在天上。脚下的山、树、人都变得特别小,小到看不清。”
  “说不定不是梦呢。”沈棠揉了揉莫云的脑袋,“怎么了,想找我学功夫,然后去找你爹?”
  “被你看出来了。”莫云挠挠头,“我爹肯定没死,我想去找他。”
  莫云仰着头,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蔚蓝的天空,一双眼睛里满是神采。
  沈棠心中一动,突然问,“你想学仙门道术吗?”
  “你可以教我?”
  沈棠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我现在教不了你……”
  “为什么?”
  “因为……”沈棠拖长了声音,“找我拜师是要交钱的,小鬼你还付不起。”
  “切,小气。”
  “我这可不是小气。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如今的仙门第一人是谁?”
  “是谁?”
  “我。”
  “吹牛!你就是会点功夫的病秧子罢了,我可没忘你刚来的时候,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
  沈棠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照样能把你吊起来打。万剑宗的副宗主江子焕听过么,那才叫病秧子。让他使一套御剑术下来,能要了他半条命。”
  莫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摆弄着手上的弹弓没有答话。
  “对了,送你个东西。”沈棠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质地考究的护腕。
  沈棠拉过莫云的手,将护腕小心翼翼套在他的手腕上。护腕做得纤细灵巧,背面又有可收缩的活扣,戴在莫云手腕上倒是丝毫不显得笨拙。
  沈棠又从地上捡起一颗细石,放进外侧的一个小孔中,然后举起莫云的手腕。
  “这里可以装进石头,然后这样按下去——”沈棠瞄准了天上正巧飞过的一只麻雀,二指在护腕两侧一按。只听咻的一声,麻雀应声落下。
  “哇!”莫云惊讶的睁大眼睛,“好厉害!”
  “那是,说了嘛,我是仙门第一人。”沈棠得意洋洋。
  “仙门也教这个吗?”
  “……咳,”沈棠干咳一声,“行了,这东西拿着玩吧。可不许乱用啊,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是,师父!”
  “谁要当你师父了,臭小子,找我拜师要收钱的。”
  “咱俩谁跟谁啊。”莫云调皮的眨眨眼,转身一溜烟跑远了,“回去咯!”
  很快就到了日落时分,天边被晚霞映得火红,艳得有些刺眼。
  沈棠一个人慢悠悠往回走,刚走到杨大娘家院子门口,忽然脚步一滞。几乎是下意识间,他指尖已经衔了一枚细针。虽然他的修为被废,但身为习武者的敏锐度还在。现在他明确的感觉到,家里有人,而且是个修为极高的人。
  杨家村没有完全离开落霞城的管辖地界,这里时常会有往来修真者借宿。若是寻常人便还好,可万一正不巧是和他有仇的……
  沈棠心下多了几分警惕,推门进去。
  屋内站着个男子,身长玉立,着一身青白长衫,手后的银制配剑上挂着冰蓝色的穗子。他正背对着门和杨大娘说话,听见有人回来,便扭头朝他看过来,那是一张俏丽无双、见之难忘的脸。
  “来客人啦。”沈棠神色如常的收了银针,笑着对杨大娘说。
  杨大娘道,“是啊,借宿的。今晚恐怕得和你将就一宿了。”
  “无妨,跟我来吧。”
  沈棠点点头,转身往柴房走去,那人也没说什么,自觉跟在他身后。沈棠推开柴房的门,被里面发霉的气味熏了个正着。
  “咳,这里不太好闻,你得将就一下——”
  他话没说完,就被猝不及防地拉了一把。嘭的一声巨响,沈棠背部猛地撞击门板,磕得生疼。
  “干什么干什么!谢景离你谋杀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俩有这么大仇!”
  万剑宗宗主谢景离,此刻正狠狠将他按在门上,一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惹事

  “你到底在搞什么?”谢景离蹙着眉,眼中难掩怒气。
  “是你在搞什么才对吧,咳,放开!”谢景离力气极大,失了修为的沈棠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脸色都白了几分。
  谢景离一怔,见沈棠这模样也不像是装的,连忙松开了手。
  “你……”
  “我什么我,我现在就是一废人,你可别一不留神把我打死了。那要传出去,你堂堂万剑宗宗主趁人之危,声望可就全毁了。”
  “你的修为真的废了?”
  沈棠斜眼,“难不成我还假装被废逗你好玩吗?我有这么无聊?”
  谢景离瞪着沈棠,不置可否。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能干出这种无聊事的人。
  “喂喂,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真的没有修为了。这么严肃的事情,我不骗你。”沈棠越过谢景离往屋内走,散漫的语气神态倒是一点也听不出严肃来。
  谢景离一把抓过沈棠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上听了一阵,果真是修为内息全无。谢景离眼中闪过一丝黯色,沈棠忙抽回手,“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就你那点医术还能瞧出来什么?让你家子焕来还差不多。”
  谢景离眼前一亮,“那你快跟我走!”
  “去哪儿啊?”沈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拉着要往外走,“放手,疼!”
  “带你回万剑宗,让子焕给你瞧瞧,或许还有办法。”
  “不去。”
  “为什么?”
  “你没看见吗?”沈棠甩开谢景离的手,一屁股坐到床榻上,拖长了声音,斜着眼看向门边的人,“我在这儿挺好的,不想走了。”
  谢景离环视一周,这屋内处处堆满了杂物,潮湿发霉的气味遍布。唯一可以睡人的床,也不过是用些干草席子铺起来的。
  这叫好?
  “……你就甘心这么下去?”
  “没什么甘不甘心的,是我技不如人,活该有此一劫。”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姓祁的之间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啊。”沈棠苦笑一声,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谢景离敛下眼,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些。
  “怎么了谢宗主,苦着个脸,看着跟你被废了一样。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来让沈哥哥抱抱。好歹是仙门第一美人,愁眉苦脸的让那些暗恋你的女修看见可是要幻灭的。”
  沈棠说着,真张开手臂走过去,作势要抱谢景离。谢景离顺手就给了他肚子一拐,“滚蛋,谁哭了!”
  “啊!”沈棠吃痛一声,捂着肚子蹲下来,声音虚弱无力,“我不就是关心你嘛,干嘛这么凶,好疼……”
  “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懂你们……”沈棠的声音沉闷,谢景离关切的弯腰扶他,对上的却是一双调笑的眼。沈棠松开环抱腹部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都说仙门弟子看见我就像揍我嘛,习惯了。”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这不是看你不开心逗逗你嘛。对了,你怎么找来的?”
  谢景离眸光一闪,没有答话。
  “你不会跑去落霞城里大闹了一场吧?”沈棠惊道。
  谢景离看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祁承轩是不是快被你吓死了?”
  “他这么对你你还关心他!”
  “不是不是,是关心你。”沈棠连忙解释,“万剑宗趁沈棠不在,趁机找上门砸场子。啧啧……这要传出去,你们万剑宗名声不保啊。”
  谢景离叹了一声,“我去了落霞城,祁承轩说你被废了修为之后,就大开城门让你离开了。他们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想着你可能走不远,这些天就一直在落霞城附近寻找,没想到,果真让我找到了。”
  “原来如此。”沈棠点点头,“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好好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万剑宗?”
  “不急,多住两天。”
  沈棠眉头一挑,“你确定?在这儿住可是要干活的,不能白吃白喝。”
  谢景离毫不示弱,“干活就干活!”
  于是第二天,沈棠有幸得见,仙门第一美人穿着一身白底云纹勾着金丝的精致长衫,蹲在地上捧着个土碗,笨手笨脚喂鸡的画面。
  那华贵的外袍落在地上,被小鸡仔叽叽喳喳一脚又一脚踩过去,留下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爪印,看得沈棠一阵肉痛。
  夭寿哦……
  “谢景离你过来。”沈棠把人拽起来,“别弄了。”
  这人他是了解的,从小锦衣玉食,被整个万剑宗捧在手心里长大。要是让万剑宗的弟子们知道,他让他们的宗主在乡间农舍里喂鸡,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给他淹死。
  “怎么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呀。”谢景离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那群毛茸茸的小鸡仔,看那模样,恨不得抓一窝回万剑宗养起来。
  “够了,真的够了,再吃要撑死它们了。”
  沈棠淡定的把鸡饲料放得远远地,拉着谢景离就出了门。现在还是让他离这群鸡仔越远越好,他怕回头谢景离真的学那些熊孩子偷去几只,那麻烦可就大了。
  沈棠拉着谢景离往河边走,准备去帮他洗洗惨不忍睹的衣摆。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有人叫他。
  “师父,师父!”沈棠回头,莫云蹦蹦跳跳朝他跑过来。
  “师父?”谢景离疑惑地看他。
  “哟,居然碰见这小子。”沈棠笑笑,“这小子天赋不错,这几天缠着我想跟我学功夫。可惜我是教不了了,不如你教教他?”
  “万剑宗的剑术不能外传。”谢景离淡淡道。
  “切,小气。”二人说着话,莫云已经走到二人身边。沈棠摸了摸莫云的脑袋,“一大早急着去哪儿啊?”
  “找小虎十一他们玩。”莫云喘着气,注意到了沈棠身旁站着的生人,“这个哥哥真好看,是师父你的朋友吗?”
  “这哥哥可厉害了,万剑宗听过没有,他的。”
  “听过呀。不是你说的嘛,万剑宗那个叫江子焕的,是个病秧子,一套御剑术都耍不出来。”莫云说,“好了我不能再耽搁了,我先走了,回头去找你玩!”
  “……”
  莫云是一溜烟跑远了,沈棠感受着身旁朝自己射来的一道冰冷的目光,干咳一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二人再沿着田间小路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条河。河水蔚蓝,清澈见底。
  “把衣服脱了。”沈棠对谢景离说。
  “你、你要做什么!”谢景离没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意思,反倒是局促的后退半步。
  “让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洗洗。你看看那衣摆,脏成什么样子。”
  “……”
  谢景离依言将外袍脱下,沈棠从怀里拿了点皂粉,又沾了点水,放在有泥污的地方,细细揉搓。谢景离坐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出神,难得安静乖巧。
  “你说你一个堂堂万剑宗宗主,干嘛来陪我干农活,喜欢我啊?”沈棠像是不习惯那人这么安静,又开始说话逗他。
  谢景离一怔,耳根发烫,立刻板着一张脸反驳,“谁喜欢你了,要不要脸!”
  “怎么不要脸了,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也不看那落霞城外每天多少仙子道友,排着队就想见我一面。”
  “那是想揍你的吧。”谢景离冷冷道。
  “……嫉妒,都是嫉妒。”
  二人洗了衣服晾干,再慢慢散着步走回杨大娘家门前。刚到门口,谢景离突然伸手拦在沈棠身前,转过头,沈棠的神色同样敛了起来。
  就在此时,数十个家丁打扮的人从暗处围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了中间。人群分开一个缺口,昨天见过的那韩家二少得意洋洋的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身边还跟了个手握拂尘的道人。
  “小子,怕了吧,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惹了我韩二少的下场!给我上!”韩家二少一声令下,一群拎着棍棒的韩家家丁朝二人冲过来。
  然而,对方气势再强也不过是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在谢景离和沈棠的眼里丝毫构不成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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