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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忠犬总想攻略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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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不能有心上人?”邪崖微笑着看着他,那笑容极度危险。
“当然能,当然能。”警告之意太明显,凤溟哪里看不出来,当即讪笑着讨好,“不知是哪位入了龙王大人的法眼?当真是三生有幸。”是倒了八辈子霉!
当然,后面那句他是不会说出来了的,否则不出三日,妖凰和龙王大打出手的消息可就要传遍妖界了。
“说来你也是认识的。”
邪崖收回威胁的笑容,面上淡然,麒麟却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是很好的。
原来不过几日,王便对凤落上了心,居然到打算要和他结道侣的程度了吗?麒麟感到心中一阵刺痛。
[很痛苦吧?自己喜欢的人喜好上了别人。呵呵呵……]此时心魔出来作乱。
[闭嘴!]
[哟!还恼羞成怒了?早按我说的做不就好了?现在倒好,你的王呀要和别人成亲了。]
[滚!]
麒麟直接隔绝掉心魔的声音,再不理会。但是心口一阵翻涌,无论如何都不能平息。
麒麟与心魔的争吵邪崖和凤溟自然是不知的,此时凤溟正苦苦回忆他认识的却又有可能和邪崖有一腿的可以对象。最后无果,于是摇头道:“你就明说吧,我猜不出来。”
“凤落。”
“砰!”
酒杯摔到地上粉身碎骨,一如凤溟此时的理智,断得支离破碎。
好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是在觊觎他的儿子!凤溟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忍不住暴起跟邪崖打起来。
“所以说今日这一出是所谓的提亲酒?”凤溟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引狼入室!
“不然你以为呢?”
邪崖很淡定,淡定得凤溟忍不住想要动手,最后他咬牙咬牙切齿的怒道:“无论如何,这事不可能!你若蛮缠不休,休怪我和你绝交!”
狠狠的甩下狠话,凤溟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
“本王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对于好友绝交的狠话,邪崖不置可否,为自己倒酒,一人独饮。麒麟始终默默陪伴在身后,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晚来的第二更(别打!)
要知道,每一个卡文的作者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QAQ
赔礼道歉小番外:
凤溟: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儿子!老不修!老牛吃嫩草!禽兽不如!(某渣:严格来说,你们本来就是禽兽好吗←_←)
苏梓:岳父大人说得对!
凤溟:你哪位?
苏梓:……
邪崖: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儿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凤溟:我擦擦擦!我跟你拼了!
邪崖:来就来,怕你?
第十九章
“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凤溟怒火中烧,看什么都觉得碍眼,抬手一扫,茶几上的寒冰玉套茶具噼里啪啦的摔到地上,砸了个粉身碎骨。
啊!我的寒冰玉!
看着满地的碎片,凤溟心疼不已,那是他最爱的一套茶具啊!
痛失寒冰玉的凤溟不由得对邪崖更是气恼了几分,忍不住握拳用力一敲,然后那张万年紫檀香木茶几也报废了。
这下凤溟心疼得快要滴血。好巧不巧,这时凤鸣领着两个侍从抬着几大坛子酒进来了。
凤溟咬牙切齿的瞪着酒坛,“哪来的?”
“龙王刚刚送来的,说是答应了送您的龙涎酿。”
“我当然知道是他送来的,我是说你们为什么接了!”
邪崖那厮竟然还敢将酒送来,这是向他挑衅?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可怜的凤鸣就这么被迁怒了,还一头雾水不知哪里做错了。
“给我拿去侧殿门口,砸了!”非常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凤鸣闻言赶紧出声阻止。这么一砸,不出半日,自家妖凰和龙王不和的传言可就要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你敢不听?”凤溟抬手又是一砸,结果落了个空,方才想起刚刚自己砸碎的万年紫檀香木茶几,讪讪的收回手怒瞪着凤鸣:“让你去就去,哪来的使得使不得?”
“这……唉。是。”自家妖凰任性起来根本就拉不住,凤鸣无奈,只好指挥着两个侍从抬着酒坛子,当真去了侧殿。
一想到邪崖看到酒坛被砸了,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那表情,凤溟就觉得特别的解气。
眼角余光撇到一地的茶具茶几残骸,凤溟忍不住捂着心口。这套茶具可是花了他七千多万上品灵石拍回来的,就这么没了能不心疼吗?
凤落一路行至主殿,见凤鸣匆匆忙忙的带着两个侍从不知抬着什么东西离去,满腹疑惑的步入主殿,入目一片狼藉。其中寒冰玉碎片反着光,分外的扎眼。凤落可没忘了那是他父亲最喜欢的茶具,而且很贵!
“这是怎么回事?”
凤落垮下脸拧着眉,逮着一名守门的侍卫问。那侍卫心中苦哈哈的暗暗叫苦,面上恭敬的道:“回小主子,午时妖凰应龙王邀约去了侧殿,每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就发了一通火,砸了不少东西。”
闻言,拧起的眉拧得更紧了,凤落又问:“父亲何故如此生气?”
那侍卫道:“属下不知。”
“凤鸣叔叔又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他知道。侍卫赶紧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没忘了将凤溟让凤鸣去侧殿砸酒的事情侧重的讲了两遍。
清楚了来龙去脉,凤落沉吟半晌道:“我知道了。”
说着赏了他一件上品灵器,那侍卫惊喜不已连连鞠躬道谢。其余几个一同跟他守门的侍卫起先还幸灾乐祸,现在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有赏赐就该主动上前给小主子解答的,便宜青一那小子了!
青一待凤落入了主殿以后,故意拿着那上品灵器晃了晃,脸上笑容万分欠揍,其余几位侍卫瞅着他咬牙。好你个青一,先让你嘚瑟,等换班了以后揍不死你丫的。
“父亲。”凤落恭顺的唤了一声,虽然已经将前因后果打探了个大概,但是父亲究竟和龙王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那么生气他还是不知,于是便出言问道:“父亲为何事那么生气?”
凤溟见他来了,连忙虎着脸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凤落乖顺的上前,凤溟神色复杂满脸纠结。
“父亲为何这么看着我?”
“唉!”凤溟欲言又止,长长叹一声:“你娘去得早,转眼你就一千岁了,长大了,父亲也不知该如何管你了。”
“父亲何以这么说?”凤落心里一个咯噔,心中暗道:难道父亲知道了小树苗的存在?
凤溟拉起自家儿子的手,一脸严肃的道:“我问你,你是怎么招惹邪崖那厮的?”
不是小树苗。凤落松了口气同时不解,他并不认识什么邪崖,但却感觉这名字异常的熟悉。“父亲所说的是龙王?”
“正是”凤溟点点头,心中紧张,真害怕自家儿子真和邪崖那老东西有个什么牵扯不清。
“除去昨日寿宴,我从未见过他。”
听自家儿子这么说凤溟吊着的心方才落下,可马上又觉得不对劲。他儿子都没和邪崖有接触,那邪崖是怎么看上他儿子的?莫不是昨日一见钟情?别开玩笑了。于是他又确认问道:“当真如此?”
凤落不高兴了,冷冰冰的回道:“难道父亲还认为我骗您不成?”
“那就怪了,你没见过他,他无缘无故的跑来跟我提什么亲?”凤溟忍不住将心中疑惑说了出口,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立刻暗叫不妙。
自家乖儿子果然生气了!
凤落平日里是很乖顺,可一旦生起气来那可是毁天灭地那般严重。凤溟感觉顺毛安抚,讨好的笑着解释:“儿……儿子啊!你听父亲说!那厮的提亲父亲已经拒绝了,你可别生气啊!”
凤落甩开拉着他的手,冷哼:“谅你也不敢答应。”
这是消气了?凤溟虚虚松口气,转而告诫道:“邪崖那厮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你日后可要躲着点他,知道吗?”
凤落抿抿唇,沉默了半晌方才回答:“我知道了。”
虽然凤落很不高兴自己突然被惦记上了,可那人实力太高他招惹不起,也只好躲着了。
凤溟知道自家儿子心中不痛快,他又好过到哪里去?想想过不久他要厉劫涅槃,要五千年方才能重生,这留他儿子一人哪里斗得过邪崖那厮?
凤溟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于是紧张兮兮的拉着凤落道:“你跟我来。”
“怎么了父亲?”凤落不解,父亲怎么突然如此急切?
“别问了,跟我来就是。”
凤溟不再给他问的机会,带着他一路往自己卧房最里面走,在一副一人高的画像前停了下来。
这是娘的画像,父亲带他来这干什么?
不待凤落想出个所以然来,凤溟满带怀念的伸手抚摸画像之中的女人,幽幽叹口气,不舍又决绝,一把撕掉了画像。
“父亲!”
凤落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要知道平日里父亲最爱便是看着这幅画给他说关于娘的事情,可以说父亲对娘的思念全寄托在这画像之上。如今却狠心撕了,他如何不惊讶?
凤溟什么也没说,撕成两半的画像化作一道流光窜入他的手中,待流光散尽,是一支镂空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发簪。原本挂着画像的地方也变了模样,是一扇门。那门上仅有一个不规则凹槽,模样大小正好与凤溟手中的凤凰发簪一样大。
凤落一阵心惊,不曾想娘的画像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凤溟将那只凤凰发簪整个推进凹槽,发簪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一般化成液体,流入凹槽直至灌满。
见那凹槽已经被发簪填平,凤溟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那门“支呀”一声缓缓开启。一条仅有一人宽的石阶向地底延伸,底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跟父亲走吧。”
凤溟摊开手掌,一簇纯红色的火焰噗的燃起,他领着凤落一同走下石阶。
石阶非常的长,父子俩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方才到达目的地。
不同于石阶的伸手不见五指,地底之下简直就是一片火的海洋,火海之中摇曳着盛开得灿烂的千叶赤焰莲,一颗金红色的圆珠子正在莲花之中吞吐吸纳。
“这是?”凤落看向父亲,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看到那颗珠子了吗?”
凤落点点头。父亲的眼神很不对,感觉很悲伤,他不禁担忧的捏紧父亲握着他的手掌。
凤溟微微一僵,随即安慰道:“父亲没事,别担心。那是你母亲的妖丹,她留给你唯一的遗物。”
凤落惊讶的张大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颗金红色的珠子,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会情绪失控了。
“那是娘的妖丹?她不会再复活了是吗?”凤落捏紧拳头,直勾勾的看向凤溟。“您告诉我母亲会涅槃重生也是假的?”
“我……”
面对这样的凤落,凤溟张着嘴不知如何解释,最后不忍的别开脸。“是。你娘她……魂飞魄散了。”
“骗子!”
凤落无法相信,自家最敬爱最信任的父亲竟然骗了自己,还骗了一千年。
“我……对不起……”凤溟一把抱住红了眼眶的凤落,声音哽咽:“对不起,父亲不是有意的。”
第二十章
“小树苗,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
“……”
“都走了,他们都走,就留下我一人。”
“……”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说什么还会回来,都是骗我的!骗子!都是骗子!”
红衣少年神情落寂,无端有种让人窒息的悲伤感。%低声询问,回应他的是“沙沙沙”的树叶抖动的声音。
[别哭……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别哭……]
点点绿色荧光自梧桐树上飘出,落在少年的身上,像是在安慰他。少年微微一愣,久久才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年嘴角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眼中悲伤也因此而消退了不少。
那抹笑容如昙花一现,很快就隐去,少年恍惚间又忆起地下暗室的画面。
——————————
凤溟凌空踏足,一阵衣裳翻飞,转瞬就从千叶赤焰莲之中将那颗妖丹握入手中。
“拿去炼化掉吧。”他将妖丹递到凤落面前,手掌前送了送,示意他拿着。
“父亲这是何意?”凤落不解,娘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怎么%4遗物,他怎么能炼化掉?当即摇头不愿。
凤溟一把抓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捏,凤落吃痛的张开嘴,妖丹就这么被强硬的塞了进去,半分都不容他拒绝。
凤落动动舌头欲要将妖丹推出,哪知凤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扼着他的下巴一抬,妖丹顺势就滑进了食道。
“咳咳咳……”凤落捂着喉咙使劲的咳嗽,显然被呛到了。待平稳下来后,他气恼的瞪着凤溟。
“父亲!”为何要将他对娘唯一的念想毁掉?
凤落自打出生就没见过他的娘,几乎可以说是他父亲一手拉扯大的。唯一对娘的印象只有那副画。若不是那副画,他连他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对他娘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父亲告诉他的。
如今画像毁了,连娘留给他的遗物也被父亲逼着吞掉了,心中忍不住气恼了父亲。
比起凤落来,凤溟心里更难受,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爱怜的摸摸凤落的头发,“这一千年有我的庇佑,如今才堪堪化神后期。若没有了我,你如何在这妖界立足?”
凤落心中一个咯噔,直觉凤溟这话别有深意,他紧张的问:“父亲这是何意?”
“如今有我在邪崖不会拿你如何,可不出百年我必定要历劫,那时你如何是邪崖的对手?”
本来他要历劫并不需要担忧凤落的安危,有凤鸣在他还算放心。可偏偏这节骨眼横插了个邪崖出来搅局,一旦他历劫涅槃,邪崖想要抢他儿子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功夫而已。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凤落的修为提上去,这也是他带凤落来这里的用意。
“父亲要历劫我为何不知?”凤落眼神冷得掉渣,平日里可从未听说过他父亲提起这件事来。
知道他气恼了,凤溟也不解释,只是一挥衣袖打出一道妖力。紧接着那片火海像是被触动了一般,本来只是静静的燃烧,如今却突然如洪水猛兽般凶悍的发出“呲呲”的声音,虎视眈眈的包围住父子俩。火海之中盛开的千叶赤焰莲摇曳生姿,莲瓣盛开到了极致,丝丝火红色的灵气蔓延开来。
凤溟带着不忍与决绝,抬手将凤落推进了火海之中。
“未到大乘期就不能出来,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转身离去,走到石阶时脚步停顿了一下,而后抬脚踏上石阶。随着凤溟每走一步,暗室的入口上一道石门便更落下一分,直至完全闭合。
凤落瞪着石门不敢置信,他的父亲居然就这么抛弃了他。虽说是为了他好,可是……无法原谅!
凤落恨,很自己的弱小,很他的无能为力,对造成这一切的邪崖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摇曳的千叶赤焰莲花海之中,一道凤凰虚影冲破火海的束缚展翅长啸,它挥舞着翅膀拖着华美艳丽的尾羽欲火飞舞,丝毫不惧火焰的侵蚀。
凤溟走出那道门,长长的嘘叹口气,若是可以,他一点也不想用这种方法逼凤落成长。可是,那家伙怕是按耐不住了吧?
就算没有邪崖来搅局,凤溟本意也是要将凤落送进密室闭关的,如今邪崖的胁迫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口罢了。
凤溟布下一个幻阵,将画像原来的位置伪装回原本的模样,转身走出了主殿。他招来暗卫,眼中划过一抹肃杀。
“计划开始实行吧。”
“是!”
暗卫了然的抱拳点头,唰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凤溟负手而立,仰望着日落渐渐陷入黑暗的天空,意味深长的微微眯眼。
“天黑了,是适合杀人的好时候。”
落儿,父亲会替你扫平前进路上的碍脚石的,北域该好好的清洗一番了。
——————————
凤溟走后,邪崖将那壶酒独自饮完,正欲回去休息就听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麒麟提着剑转身就想出去瞧瞧,却被邪崖拦住了。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麒麟不喜的皱眉,神识一扫当下怒不可竭。
外间的动静自然是受了凤溟命令的凤鸣,他指挥着侍从将酒坛砸了以后,摇摇头没好气的带着侍从往回走,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刻钟。
麒麟气极,红眸变成了血红色,右手握上剑柄就要往外冲。
区区一个凤鸟族长老,竟敢如此挑衅王,不可饶恕!
“回来。”
身后传来邪崖淡然的嗓音,其中带着一丝警告,麒麟不甘的抿抿唇,退回他的身后。
邪崖低垂着眼帘,眼中带着一丝朦胧的醉意,至于他有没有醉只有他自己知道。修长的指尖“哒哒”的敲击着酒桌,不知在想什么。
“去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卧龙岛。”
麒麟闻言微愣,忍不住道:“那凤落?”
邪崖冷冷的扫视他一眼,属于高位者的威压顿时爆发了出来。
“属下该死!”麒麟立即单膝跪下低头认错,忍住胸腔中翻涌的腥甜,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紧。凤落!
“哼!”见他气息明显不稳,想起他往日的忠心,邪崖这才稍稍收敛了怒意。低头眼神迷离的盯着酒杯,小声呢喃道:“不急,他终有一日会属于我。”
麒麟见此也不敢再多问,捂着胸口调息,一言不发的站回邪崖的身后。这时,耳边传来邪崖的低声呢喃,使得他心中阵阵发苦。有生以来,他体会到了妒忌的滋味。他知道那样不该,可是……无法控制。
凤落……凤落!麒麟冥冥之中感觉,这个名字会是他一生的魔怔。
月上中天,红色的花海里一片宁静,一人踏花而来,神情肃杀。
那人在梧桐树下站定,眼神清冷,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面容清晰的映出。是邪崖。
无形的威压压到梧桐树上,那梧桐树颤抖着枝干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在它快要承受不住时,一道轻柔的气息替他打散了邪崖的威压。
“龙王大人不歇息,怎么这般好兴致来着赏花?”
凤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邪崖,心中却狠狠的松了口气。还好他今日突发奇想来看看他儿子遮遮掩掩不让他发现的小树妖,要是没来这小树妖可就要遭了邪崖的毒手了。要真那样,他那乖儿子不和邪崖拼命才怪。
凤落以为他不知道他在这里藏了个树妖,还一直遮遮掩掩的,殊不知知子莫若父,他动动手指凤溟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小树妖哪里能瞒得住他?
邪崖淡淡的撇他一眼,知道有凤溟在他奈何不了这树妖。今日的计划是完成不了了,当即也不再坚持转身便走,反正想要一个小树妖的性命不过抬掌之间。
此时的邪崖哪里知道,他这次放弃了,日后再也没有机会铲除这个树妖。
见邪崖离去,凤溟狠狠的松了口气,他可一点都不想和邪崖打起来。
“小树妖啊小树妖,我救得了你这次可救不了你下一次,望你自求多福吧。”凤溟摇头感叹,转身也离开了。
“沙沙沙……”
梧桐树像是回应一般晃着枝叶。
“业障啊……”
空中传来古老沧桑的叹息,却无一人听见,最终随风消逝。
第二十一章
妖界南域,怨鬼窟。
阴风阵阵,昏暗的世界里凄厉嘶哑的哀嚎不绝于耳。一位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得不似常人的少年握着手中的石头,双眼赤红低声发出“叽叽叽”的笑声。
“邪崖……邪崖……我要你付出代价……呵呵呵……”
——————————
第二日一早邪崖向凤溟辞别。
可想而知,凤溟压根就不会给他好脸色,甚至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少来祸害他的宝贝儿子。就是那小树妖都比他好!
看看那小树妖多温柔贤良,绝对是个好儿媳妇。再看看邪崖,凤溟对他那恶劣的性格那是一清二楚,自家的傻儿子对上他只有吃亏的份。再说了,那小树妖好歹跟他儿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儿子见都没见过的邪崖就哪边凉快哪边纳凉去吧。
凤溟咬牙切齿笑脸如花,一边将邪崖送出琼花谷,心中却将邪崖里里外外的数落了一番。
凤溟笑意不达眼里,邪崖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在心中骂自己。不过他假装不知,带着麒麟和手下离开了凤鸟族。
终于将扫把星送走,凤溟狠狠的松了口气,脸色阴沉了下来。
“将护族大阵开起来,护住琼花谷就行了。”
凤鸣一惊,不禁皱眉道:“那其余地方怎么办?”
“怎么办?”凤溟声音极冷,属于妖凰的威压铺天盖地的蔓延开去。“舍弃吧。我要那些老家伙有来无回!”
凤鸣抿抿唇:“我明白了。”
————————————
邪崖一行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南域前进,不过三日便回到了南北域交界的小城。
本来繁华的小城不知为何清清冷冷的,即使是最热闹的中午。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个个目光呆泄,行走见飘飘忽忽仿佛无力般,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总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邪崖一行入住的依旧是来时那家客栈,一切并没什么不同,只是那掌柜的却不似上次那般热情狗腿。让小二领着他们去上房,又双目无神的敲击着算盘,发出“啪啪啪”的响声,配着他的表情格外的诡异。
“客官里面请。”小二打开房门,声音拉得长长的,像鬼叫一般。
邪崖不喜的皱眉,转身就走。即使他很想泡个澡再走,但是这个小城时不时的散发出腐臭的味道,他已经无法忍受了。麒麟自然是要跟着他走的,挥挥手让随行侍卫跟上。
对此,身后小二也没有出声,只是睁着一双大眼幽幽的盯着,而后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出了客栈,原本清冷的大街却热闹了起来,只是此热闹非彼热闹。
只见客栈门前整个街道挤满了人,一个个脸色苍白死气沉沉的皮笑肉不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邪崖一行。
麒麟直觉不对,拔剑将邪崖护到身后,其余侍卫纷纷拔剑围成一个圈。
即使剑拔弩张气氛紧绷,邪崖依旧云淡风轻,只见他环臂抱胸下巴微抬,淡然道:“说罢,何方宵小竟敢拦本王的路?”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而后却是滔天的死气和腐烂的臭味。那些原本还外表正常的人个个皮肤溃烂,长出长长的泛着绿光的指甲,有些则直接化成兽形,当然皮肉也是腐烂的。
如此看来,整个小城竟成了一个行尸的世界。
“这……这……”
其中一名侍卫惊讶的瞪大双眼,明明离开不到半个月,这小城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们都退下。”
邪崖捂着鼻子一脸不奈,这腐臭的气味越发的刺鼻难闻,他的耐心已经磨光了。
“尊上!我们来就好,如何能污了您的手?”
侍卫们立即拔剑将他保护得更加滴水不漏,麒麟却默默的让开了,他知道邪崖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刻钟。邪崖向他投来一个赏识的眼神,而后冷冷的喝到:“本王让你们退下!”
“这……是!”侍卫们看看那些张牙舞爪的行尸又看看一言不发的左使大人,最后咬咬牙往后退。
碍事的侍卫都退开了,邪崖可没耐心和那些行尸慢慢玩。抬手间瞬间黑火弥漫烧透半边天,食指指向行尸,黑火化作一道火龙嘶吼一声咆哮而去。
只见那火龙张嘴将所到之处的所有行尸吞进腹中,那些行尸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化作飞灰,一时间剩余的行尸忍不住惧怕的抖了抖身子。
暗处操纵者行尸的人狰狞着扭曲的脸,盯着邪崖的眼神越发的怨毒。他捏了捏手中的石头,桀桀怪笑道:“是你逼我的!”
行尸的数量巨大,可火龙却更为勇猛,吞噬了不少的行尸以后非但没有削弱半分反而更加的凶猛。
邪崖随心所欲的操控着火龙,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越发的明显。突然,他眼神一冷,另一只手抬起张开一个防御的结界,下一秒结界就被一道红黑色的电弧劈了个支离破碎。两股力量的冲击之下,扬起一股滚滚气浪。
“吾王!”气浪将邪崖整个淹没,麒麟顿时紧张起来,不管不顾就冲上去。还未跨出两步,邪崖便从气浪里破风而出,麒麟这才松口气。
那道电弧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是衣袖上却撕裂了一道口子,邪崖的气息瞬间暴烈不已。他视线转向客栈的屋顶上,怒极反笑:“你很好,报上名来,我手下从不斩无名鬼。”
连自称本王都忘了,可想而知邪崖如今有多生气。
“桀桀桀……龙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将我忘了?”
客栈屋顶之上,一人黑袍加身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乌黑的唇。他抬起苍白枯瘦的手掀开兜帽,一张诡异扭曲的脸就这么暴露出来。
眼窝深深的内陷承托得一双眼睛异常的大,眼白布满血丝,两边脸颊也是窝陷进去脸骨形状清晰可辨,整个脸部布满青色的血丝纹路,基本辨不出人形来。
他托着额头手中死死的握着什么,疯狂的大笑:“要不是因为你和那小杂种,我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今日,我要你们死!”
虽然那人的脸实在太可怖难看,但麒麟依旧记起了他是谁,这人可以说是他的故人了。他肯定的道:“你是麒玉?”
“麒玉是谁?”邪崖转而问麒麟。两百年时间他能将麒麟忘记,更何况是一个仅仅见过一次的路人甲?是以他完全不记得麒玉这号人物。
“你竟然忘记了我?!”而被忘记的麒玉闻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刺激,双眼越发的赤红几乎要溢出血来。他粗喘着气,狰狞的狂笑,一把捏碎手中的石头,叫嚣着:“死吧,都给我去死!死死死!哈哈哈……”
麒玉的举动引起了麒麟的不安,当即不管不顾的扑到邪崖身边,祭出暗影珠,丝丝缕缕的黑雾将两人团团包裹住。可惜,这个举动并没什么用。
只见那些行尸发出凄厉不甘的哀嚎,化作一道道红黑色的光芒潜入地面。而麒玉也没能好到哪里去,身上仅有的血肉被无形的风刃像雕花一般割了下来。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在疯狂的笑着,直到变成一具白骨,风一吹化成飞灰。
如此邪异的画面,麒麟越发的不安,他不顾身份之别化作本体,托起邪崖就跑。显然幸运之神并没有照顾他们,地面上突然打开一道裂缝,巨大的吸力将他们往里拖。毫无准备的侍卫全被吸了进去,来不及惨叫就被狂暴的空间风暴撕成碎片。
邪崖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看来他这次是低估了那麒玉的本事了,竟然能打开虚无裂缝。
麒麟已经拼尽了全力,却依旧无法拜托那股吸力,见此邪崖推出一股强大的妖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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