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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妓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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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散里,你疯了吗?”青龙的尾巴轻微一摆动便簌簌落落脱下一层鳞片。
龟丞相听到蛇散里三个字猛地从老龟壳里伸出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那条缠绕在江离身上的金蟒。
旁边躲着的仆人还不懂什么是蛇散里,一愣脑地要扑上去。
龟丞相化成一年迈老者右手一挥挡住了他们,几番颤颤巍巍地说道:“以肉身为药引,激金蟒放毒。”苍老的声音打在仆人心上,后背立刻冒出一阵虚汗。
“毒若是随着海水……”
“在海中的无一人幸活。”
龟丞相眉头一皱,抚平衣衫上的皱褶后向江离靠近。身后的仆人急呼“龟丞相快回来!”
“老身有一言……”
江离转头看向龟丞相,两眼已经放空无神俨然一具行尸走肉,嘴巴微微张开发出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宿主只要一人,我必倾万力而达成。”磁性的沙哑嗓音是金蟒在说话。
“好说好说。”龟丞相也未曾见过蛇散里,这种只记录在秘闻的□□早已千年而不闻于世。“龙王不答应你我答应你,这人就在后面躺着,你现在就可以带走。”
“你这老龟!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了!”青龙头抬起冲着龟丞相破骂,还没骂完又缩回一边抱团去了。“……诶哟哟,疼死我了。”
龟丞相瞥了一眼,继续对金蟒解释,“龙王不会为了一个人而让全族覆没的,因为他是这海底的王。他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你在他的地盘撒野驳了他的面子。”
青龙在一旁点了点头,疼痛让他无法再言语。
金蟒蛇头向江离歪了一下,只见江离点了点头。“……我离开海水后毒就会消失,你的伤会自己痊愈。”
龟丞相看着离自己不到半尺距离的海水已经变得血红,“……麻烦现在就动身吧。”
金蟒蛇尾卷起躺在床上的沈郁,蛇头一回绕裹紧江离便向海面冲去。
是时,月亮清光普照,海面一白无际。海风送凉,残月西沉,天空明净如水,人间肃静无声。
身披嫁衣的沈郁和着孝服的江离躺在白色的沙滩上,金蟒退去变回腰间的木坠。一双金色的目瞳深情地看着昏迷的沈郁,“你穿嫁衣真美,要是嫁于我就好了……”
鲜血从嘴喷出撒在白色的孝服与沙滩上,星星点点,两只眼睛闭上了。
……
丽春/苑的阁楼内熏烟缭绕,门扉都被紫红色的厚帘遮挡,红檀木制的柜子上摆满着兵书。
一个女子摇摆着腰身上了阁楼,在门外轻轻扣了扣门,里面传来的慵懒声音吩咐道,“进来。”
女子身穿轻薄的红纱,手腕和脚腕都有金玉做的环扣,上面嵌着翡翠做的铃铛,随女子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声。
“打听清楚了?”屋里的男子身穿白地红面袍随意地靠着书柜,手里不时翻着一本《三略》,眼睛仍注视着书本上的内容,并未抬头看人。
“回公子,是上官丞相建议派裕王平息东南祸事的。”女子说话时眼神冰冷,似有难以平息的怨恨,行事不像是个普通的□□。
“如我所料。”男人把书合上放回书柜,转过身又挑出一本《吴子》翻看,“听说裕王让上官清出丑了?”
□□答道:“裕王查封江府,把正在祭奠的上官清和江达赶出去了。”男人没有应声,□□便继续回话,眼神有些闪烁,“听说裕王和江府二公子私交不错。”
男子抬眼,眼角处约三公分的刀疤若隐若现,“南馆的老鸨江离?”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啦?ω?





第16章 第 16 章
“车再快点!”
“是,王爷!”
“福来,我让你去请大夫请了吗?”
“回王爷,已经派人提前去最近的城市请名医了。只是这一路请的名医都说江公子是毒已遍发全体……”
沈郁瞪大眼睛,“不可能,你看他还有气息,他的体温都七天了还是和常人无异啊。”
福来掀起轿帘看了看躺在沈郁怀里的江离,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让人以为只是在熟睡。他抬头瞅了瞅沈郁那苍白而疲惫的脸,嘴咂摸了一下,放下帘子坐在车夫的身旁。
“还有几天才到三辅?”沈郁继续问道。
“回王爷,最快还得两天。”车夫一边用鞭子抽打了一下马催促,一边回答道。
沈郁把头低到江离的肩窝处,额头抵着江离的后脑勺,喃喃地说道:“江离你别吓我…”
“再快点吧。”福来转头对车夫说道。
“真快不起来了,把马都累死一匹了。就这速度路上但凡有个大点儿的石块就能把咱们都蹦出去。”
福来叹了口气,眼神望向远处。本以为是个轻松的差事才在这年关出来,没想到先是王爷船翻,派人打捞了两天毫无结果,再是王爷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却带着昏迷不醒的江公子。“还过个什么年啊!”福来丧气地骂道。
从前面迎面而来一辆马拉车,轿上的车夫看见福来后大呼:“大夫来了!我把大夫请来了!”
福来立刻提起精神来,转头急忙拍着身旁的车夫,“停下来,让大夫上来!”福来扶大夫上轿后就站在一旁候着。
车夫也从车上跳下来,站在福来身旁指着轿子问道:“第几个了?”
福来回答:“九个了。”
“都一样的结果还请他干嘛?”
福来望着被风吹起帘而露出的沈郁,“不一样啊,明明一次比一次更失望啊。”
两天后沈郁终于到了三辅,便立刻把人安排在王府里,并吩咐福来去南馆接人过来照看。
“王爷您这是出门要干什么?”福来看着沈郁换衣不解地问。
“进宫去请大夫。”
“这种事让小的去做就好了。”
沈郁严肃地看着福来,“这个人你请不来。”要出门时又回头吩咐,“去南馆时避着点苏夫人,切勿让她知晓了。”
所幸的是苏姑娘仍在兴善寺里守丧并未在南馆。南馆众人听说江离受伤急火火地从南馆跑到王府,连店都没关。
“这是怎么回事?”顾青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问着福来。
“具体我也不清楚……呼,呼……从那天清晨王爷抱着江公子回到住所开始……呼,公子就一直昏迷。”
“究竟怎么回事啊?江离不是在寺里吗?”三月纳闷道。
顾青:“苏姑娘说江离要去救沈郁,几天前就走了。”
正说话时就到了裕王府,福来忙让家仆带众人进去,自己留在门口大喘气。
……
御书房内金碧辉煌,烛光摇曳。皇上暴怒道:“我说了不可能,那么多御医你随便用,你非要提个天牢里的犯人。”
“皇兄你也知道随希贤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医术可谓是在世华佗。”沈郁急忙跪下,不敢抬头。
“我现在就让全太医院跟着你去裕王府我就不信治不好个人,非要他随希贤不可了。”
“皇兄……”
沈郁正要恳求,就听见公公禀报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一回来就吵闹什么!”
沈郁和皇上齐齐喊道:“母后。”
太后进来急切地拉住沈郁的手,担心地问:“哀家听闻你在海上遭遇大浪,怎么样了?”
“回母后,儿臣没事。”沈郁从地上爬起,低着头沮丧地说:“儿臣府中还有急事就不打扰皇兄和母后了,儿臣先行告退了。”
太后看着沈郁急匆匆的背影,“皇上刚才在跟沈郁吵什么?”
“他要从天牢提个人。”
太后提了提眉,“哦?要提谁?”
“靖南候家的随希贤。”
“他怎么会和靖南候家有联系?”
“应该没有联系,只是听闻随希贤医术不错想要他去救个人。”
“江家的二公子?”
“母后怎么知道?”
“你啊,就是对你弟弟太不关注了。”太后嗔怪了一下皇上。
皇上摸了摸鼻子,“他刚从寺里还俗,我怎么能想到呢?”
……
四月凑近江离仔细观察,用手指轻轻揭开了江离的眼皮。
“金瞳”三月站在一旁惊诧道。
三月继续问道,“不是说中毒了吗?”
“是中毒,蛇散里。”
“蛇散里?这个东西不是失传了吗?”三月吃惊地问道,声音不免有些大。
“什么蛇散里?”顾青靠近过来。
“我们是在说江离中的毒。”四月解释道。
顾青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江离问道,“蛇散里是什么东西?”
蛇散里这种毒原本是蛇族用以保全自身的剧毒,但因为用毒的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所以很多蛇族都拒绝使用,慢慢就失传了。但这些怎么向顾青解释呢?
四月曾听禁地里的乘黄讲过,金瞳是这种毒的标志,象征着寄主已经以身献蛇。
四月:“这种毒极为少见,我也是听别人当故事讲的。只是如果连毒本身都很少见,那么解药……”
顾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阿巫在一旁反应过来,“如果这种毒是江离自愿吃的呢?”
“怎么可能自愿呢?”七月说道,“又不是什么糖果。”
“我是说如果是江离自己制出的毒,那么他肯定也会制出解药啊!”阿巫解释道。
众人听完都愣住了。
“别说还真有这可能……”顾青自言自语地说道。
三月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离,“我们这公子不仅是个药仙还是个毒师啊!”
四月:“那解药会放在哪里呢?”
顾青想了想说,“肯定在寺里吧,在这之前他又没出过寺院。”
“兴善寺!”
顾青连忙转身要走,阿巫却拦住了顾青,“还是我来去吧,我比你快些。”
四月看了看阿巫应和道,“还是让阿巫去吧。”
顾青压下心里的疑惑嘱咐道,“江离的禅房在走廊最末端。”话音刚落,阿巫就转身出了门,走到后院无人的角落,摇身一变,只见一只黑色的乌鸦从院里飞出来。
“都冬天了哪来的乌鸦啊?”与阿巫一墙之隔的仆人放下扫帚,纳闷地望天。
这兴善寺远在城郊的山脉之中,阿巫越往上飞就觉越加疲累。又因为天空早已飘起大雪,阿巫飞一阵子就要落在树枝上抖落抖落积在翅膀上的雪。正当他低头用鸟喙梳理自己翅膀上的毛时,就见树下有两个人的身影十分面熟。
“王爷您不回王府看江公子来兴善寺干什么?”
“祈福。”
沈郁继续解释说,“自出家起,我年年都在除夕夜敲祈福钟,如今江离病重便更要来了。”
两个人渐走渐远具体说什么阿巫就听不清了,他梳理好自己的羽毛后继续向山巅的兴善寺飞去。“破寺庙非要建这么高!”阿巫不满的抱怨。
先是在寺院里的松树上停留了一会,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偷偷化成人形从树上滑下来,一溜烟儿地钻进了江离的禅房。
苏姑娘登时正在大殿里念经拜佛,觉得后面有响声便转头回看,只见松树上厚厚的积雪不住地往下落。
阿巫在房子里搜了半天没见什么丸药,便跑出来去厨房搜寻。僧人们正在收拾碗筷,阿巫只好躲在门外趁他们出去挑水的时候进去搜寻,遍搜无果。阿巫挠了挠头,“这次没用大铁锅熬药吗?”
厨房后面有一围墙,旁开一小门。阿巫从小门出去后只见后面就是陡峭的悬崖,崖边立一大钟,全由青铜铸造。阿巫猜想这就是沈郁说的祈福钟了,便坐在钟下思量。
“江离会把解药藏在哪呢?”想着想着就觉不对,一拍大腿喊道,“不会没有制出来吧。”阿巫泄气地用两手撑地,头往后仰正好被祈福钟所括。
“要是有解药应该长什么样子呢?”
“说不定和这钟里的金铃铛长得一样……”
“这不是铃铛……”阿巫说完便钻进钟里准备仔细看。还没瞧个大概,就听见僧人的脚步声。“快去把钟收拾收拾,裕王要来敲钟。”
阿巫一听有人来赶紧要逃,只见僧人已经穿过后院的小门了,便赶紧变成原形飞了出去。
“怎么会有乌鸦?”一个僧人问道。
“怕是觉得这山间冷在这里取暖吧。我们快些收拾收拾,说不定鸟还在里面筑巢了呢。”
大殿内,苏姑娘放下手里的佛经转头看着沈郁,“裕王怎么会在这里,江离呢?”。
“江离他……无事,我来敲钟是每年的惯例了,苏夫人不用顾及我,我给江老爷上完香就去后面了。”
沈郁脚步匆匆地从大殿里出来,急忙向祈福钟走去。僧人已将后院收拾完毕,钟前摆满着竹箦包裹的佛经。从后院的小门到钟前有一条长长的淡黄色的地毯,地毯尽头有两排僧人面朝祈福钟跪着,智世大师在众僧前站立,手捧一卷佛经,地上散落着用来包裹佛经的竹箦。
公公守候在门内,沈郁从毯上走过到钟前伫立,由一旁的僧人起身递过敲钟的木柱。
“咚!”钟声一响,四周的树木都落下厚厚的积雪,枝桠上的阿巫吓得直接飞起。它向祈福钟远远望了望,在一片冰雪中他分明看到沈郁的衣衫上有金色的颗粒在闪烁光芒。
“你把药藏到钟里是料想到这一切了吗?”山间传来乌鸦的叫声。











第17章 第 17 章
一声钟响,荣正三年。
七月坐在江离的床头有感而发,“江离和沈王爷明明如此相爱,为什么不告诉对方呢?”
顾青坐在桌子边给蜡烛挑灯芯,一边说道,“被阶级地位束缚了吧。”
四月眨了眨眼转向顾青。
顾青继续解释道:“在一个以大夫人为首的强调阶级地位的沈府生活了二十年,有些枷锁早已铐上他的骨头了。”接着又感慨道:“你看那个大夫人,江离明明那么恨她,可是还是不免受她影响。”
四月的眼神暗了下来,眼睛藏在睫毛所遮挡的阴影里。
都说是瑞雪兆丰年,新年头一天就风雪交加,智世大师担心下雪天路滑,建议沈郁留宿在平时他住的禅房里,但被沈郁以有急事委婉回绝了。
雪夜,沈郁急匆匆地从山顶往回赶。一路狂风卷着大雪肆虐,街上再无一人,只见厚厚的积雪留下几列脚印,又被风雪吹没。
等沈郁赶回来时,天已破晓时分,府里打更的更夫刚刚歇下。
顾青他们在福来的安排下去了各自的厢房休息,除了阿巫执意要留下看管江离。
房门推开,几个雪花飘进夹杂着北风带来的寒气。沈郁脱下积着厚雪的外衣来到江离床前,阿巫本靠在桌上一手撑着小眯,此时也已醒来跟在沈郁身后。
“可曾醒过?”沈郁双手合十搓热后,又吹了几口气,才敢把手贴近江离,也只是抚摸着他额前散落的几缕秀发。
正当阿巫要回答不曾时,便看见沈郁衣衫上金色的粉末缓缓地飘起,升到江离的上方时,又瞬间钻进江离的身体。
江离的食指轻轻动了动。
沈郁大喜过望,急忙两手攥住江离的手,此时也顾不得手上的凉意了,冲着阿巫喊道:“你看到了吗?他刚动了!”
“看到了,确实动了。”阿巫眯了眯眼,心想你带着解药回来的怎么可能不醒?
沈郁将脸贴近江离的手,“可是他现在怎么没有反应了?”
“也许还要再等会吧。”阿巫看着沈郁深情地亲吻江离的手背,便转身退出去了。
沈郁趴在江离床前细细地看着眼前人,直到新年的太阳升起。
大年初一有个习俗就是在护城河里进行冬泳,泅浮即求福。
江离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才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于是自然躲过了这个习俗。但是剩下的众人看起来就不怎么妙了。
“冬泳,疯了吗?你们人……城里人鬼玩意儿可真多。”三月一边朝着护城河迈开大步,一边吐槽。
“你应该祈祷昨天的大雪冻住了护城河,这样我们就不用游了。”顾青大大咧咧地说。
“真的每年都要来一次吗?太可怕了吧。”三月继续说道。
顾青:“太小的小孩和老人都不用,女人嘛一般就在河边洗洗手就行了。”
“……这是歧视男人啊!□□裸的歧视啊!”三月仰天长叹道。
江离身披厚厚的貂绒长袍,袖子里还有沈郁给准备的手炉,站在一群夏天打扮的人群中十分显眼。
江离:“到护城河再脱衣服不行吗?非要现在就穿的这么单薄。”
顾青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要先在寒冷中适应适应一会儿才好下水啊,要不一热一冷的肯定要你抽筋不可。”
江离撇撇嘴,“反正我又不下去。”
三月:“看你是个病人别招人恨啊!”
“就是!”七月也在一旁愤愤地说。
江离嘻嘻一笑,转头看见阿巫正绷着个脸,便上前去问。“怎么了啊?被吓成这样?”
阿巫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一切某人早都安排好了却不告诉我们,害我们担心。”
江离一开始还觉得纳闷,想了想便豁然开朗,凑近阿巫问道:“你知道解药的事儿?”
“不知道不知道,某人藏到钟里那么偏的地方,我怎么会知道呢!”说完后阿巫就加快了脚步甩下了江离。
江离苦着个脸说:“得,又得罪一个祖宗。”
四月:“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
江离笑了笑,“我知道,这次是我行事鲁莽了。”
到达护城河边,已经有不少人脱好衣服在一旁甩膀子了。四处都聚集着一群人,说说笑笑,互道新年好。
沈郁在江离醒后,便顶着两个黑眼圈进宫给皇上太后拜年去了,刚从宫里出来便直奔护城河边。
每年大大小小的佛寺都会派僧人在河边摆上一些开过光的福袋。游得快的人就能先从河里出来挑选。
江离今年不顺,先是分家被赶出了江府,再是皇上要株连九族,江老爷死在狱中,如今又大病初愈。沈郁想给江离挑个好福袋,给他增添些福气。
无碑寺按照规矩也在护城河边摆起了摊位。木头做的小房子下有着四个小轮可以让人推着走,四壁挂着各式各样的铃铛,风一吹过叮铃铃地响。内有一小钟,外面用红绳缠上好几圈,红绳上挂着许多福袋,有祈愿平安的,爱情的,还有财运的。
顾青他们站在护城河一边活动,阿巫因为年龄小特准和女人一样用冰冷的河水洗洗手就行。江离在四处转悠,看见一熟悉的身影。
“我该叫你白藏呢还是狐狸神?”
话音刚落,从小房子后钻出一个和尚打扮的人。“我认得你,江离,和七月一样叫我疯狐狸就好。”
“疯狐狸?”江离仔细搜索着自己的回忆,感叹道:“我没想到居然是你顶替白藏。”
疯狐狸嘻嘻一笑,“不然还会有谁啊,当时你和王说话我都听见了。我也想过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让我碰上了这一遭事儿,必然有它的意义。”
江离皱了皱眉,“你当时……”
“在门后躲着。”疯狐狸的眼神滑过一丝狡黠,丝毫不觉得偷听人说话有什么不耻。
江离一边跟疯狐狸聊着,一只手悄悄伸进小房子内准备顺个福袋出来。还未得手就被疯狐狸抓住了手腕。“不游泳的人不能拿,没规矩。”说着一把甩开江离的手。
“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我是今天身体不好,不然肯定要下去游的。”
疯狐狸冷着个脸,丝毫不为所动。
江离便装可怜,“你说他们一会儿都游完了,一人拿个福袋,就我没有,这不膈应我吗?”
就当江离打算跟疯狐狸再套套交情的时候,一个金丝绒黄线缝的福袋递到了他眼前。
江离抬头只见沈郁穿着湿透的凉衫,全身滴答着还带有寒气的冰水,头发湿漉漉的站在江离跟前。
“给你。”说着把手又往江离跟前递了递。
江离看了看沈郁没有要接的意思,“你不要吗?”
“你不要我就扔了。”
“嗳,怎么能扔呢?”说着赶紧双手接过,那福袋上绣着平安两字,底下坠着金线做的穗儿。福袋右下角有兴善寺特制的符号。
“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在洗手啊?”顾青游完后看着阿巫发笑。
阿巫白了顾青一眼从河边站起来,两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才十二岁,不知道比某人年轻多少呢?”
顾青撅了撅嘴不再理会,跑到一旁去挑福袋。兴善寺是国寺,做好的福袋早已被挑完,只好一级级往下降,走到无碑寺跟前时看见江离手里拿着个福袋,又看了看旁边的沈王爷。“看来是不需要我的福袋了。”顾青走向江离悄悄伸手一推便把江离推向了沈郁,沈郁急忙张开胳膊稳住江离,把江离箍在自己怀里。
“干什么呢这是?”江离在沈郁怀里扭过头冲着顾青喊。
“不挑福袋的让一让,”顾青一边吆喝着,一边摆了摆手,“恩爱到一边恩爱去。”
沈郁被顾青羞红了脸。
“我说你这就是嫉妒。”江离看了看沈郁又冲顾青吐了吐舌头。
“当然嫉妒啊,某人不游泳都能得着兴善寺的福袋,哪像我这没人爱的。”顾青转头不理江离,对着白藏说,“给我挑个福袋。”
白藏并未见过顾青,听刚才两人的对话只知道这人和江离关系不错,不知道这人到底对事实了解多少。“施主要哪个啊?”
顾青一手捏着下巴,冲着一个黄色的福袋指,“来这个吧,还是暴富最实在。”
三月游得更慢了些,到最后连无碑寺的福袋都没挑上,只好找了个更小的寺庙。四月倒是对福袋没什么要求,他认为管他什么寺在佛祖面前总是一般无二的,所以就算最后得了个城隍庙的也十分满足。只是在挑的时候四月显得十分踌躇。江离看他想要一个绣着爱情两字的蓝色福袋却又在犹豫,便鼓励他拿下。
“想你的王了?”江离看着四月紧紧地把福袋攥在手里,不免打趣。
四月望向守护地的地方笑了笑。
泅浮结束后,沈郁本想邀请南馆众人在王府里过年,被江离回绝说苏姑娘今天要回来,只好作罢。
众人回到南馆发现南馆大门敞开着,里面桌椅板凳摆放混乱,满地又积着雪。
“你们没锁门吗?”江离的眼皮跳了跳。
“你都出事了哪有时间锁门啊!”顾青皱着眉头严厉地批评江离以找回刚才被江离怼的优越感来。
“得嘞,是我的错。”江离叹了口气,“那么各个大爷怎么着,先拿扫帚扫雪?”
阿巫看着花街各处的新年气象,又看了看正在收拾的南馆众人说道:“新的一年可要顺顺利利的啊!”
“托先知的美言了!”众人齐笑道。











第18章 第 18 章
大年初一的街市异常热闹,各地的新鲜玩意儿一齐聚到三辅的各个街道上,从早晨到晚上吆喝声不断。
一大早游了个冬泳就好像花费了新一年的全部体力,南馆的众人打扫完房间后就一觉睡到了晚上,此时正饥肠辘辘,每个人瞪着个铜铃般的眼睛像是除夕要除去的恶鬼一样,堵在南馆门前。
“要不就在家吃吧。”江离掂了掂手里的铜板尴尬地笑了笑。
众人面冲着江离一齐摇头。
江离抿了抿嘴唇,“还要等娘呢?娘一会就回来了。”
顾青:“苏姑娘有大门的钥匙。”
此时雁鸣湖方向隔着墙传来卖烤鱼的吆喝声。“新鲜的烤鱼嘞,孜然的,麻辣的啊!”
七月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用力嗅了嗅鼻子,好像已经闻到了烤鱼的味道。
“真是囊中羞涩啊……”江离一手摸了摸鼻尖,“算了,就去吧。”
话音刚落,众人就一齐涌到了门前,一个推一个的往外蹦。
“欸,我是有条件的。”江离赶紧跟上他们,“不能买太贵的东西,欸?都听着没啊?”
“听到啦。”一个个向外跑的背影传来一声模糊的回答。
挂着的红灯笼在两边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像是两条舞起的长龙沿着长长的街道直向远方延伸。
摊贩们一个个撕扯着嗓子招揽生意,拿出各自的绝学竞相比较。走江湖的人一般都会一些吞剑,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硬戏,不管给不给钱都能看个饱。
表演顶大缸的周围也围上了几层,老人,妇女,高个的男子还把孩子架到自己的肩上,封的个严严密密,看不见人表演的啥,只听来一阵阵的叫好声。
南馆众人的眼神早已跟着鼻子跑了,先是来碗金灿灿的玉米宽面,象征着新一年的道路宽敞多金,再是各样的小吃,从农家的野菜饭到进得宫殿的江南糕点。
“嗝儿,饱了。”顾青一手举着个糖葫芦,一手摸着自己的圆滚滚的肚子。
七月眼神一瞅,趁着顾青不注意从他手里掰来了糖葫芦,“饱了就给我吃,我还没吃够呢。”
顾青撇了下嘴,“算了,看你可怜施舍给你了。”
七月啧了一下,懒得理他,转头看见江离愁眉苦脸,心道花的是有点多了,便小心翼翼地双手递上糖葫芦给江离,低着头羞答答地说:“公子您吃,小的刚从恶霸手里给您夺回来。”
还没等江离反应过来,就看见顾青一脚蹬上七月的屁股,边打边骂咧咧,“我是恶霸啊?您到好借花献佛,小兔崽子你跟谁学的。”
七月把糖葫芦抱到怀里,弯着腰咯咯地笑。“别打了,一会儿把我糖葫芦掉地上了。”
顾青一只手压着七月的脖子,一只手来个猴子捞月,从七月手里把糖葫芦抢了回来。“花了多少啊,都愁得哭长城了。”一边说着一边把糖葫芦递给江离。
江离刚才为了省钱给大家都买了糖葫芦,却唯独没给自己买,现在接过顾青剩的三个山楂咬的正开心。
“粗粗一算五十文没有了,顾大少爷,我们明天没饭吃了。”江离嘴里塞着个大山楂含糊不清地哭诉。
“顾大少爷告诉你,明天没钱是明天的事,今天要先过的开心,懂不懂啊?小江子。”顾青一边抚摸着江离的头一边语重心长地教诲。
奈何弟子不争气,山楂核直吐到他脚边。“呸,像你这样南馆迟早要关门。”
“南馆开过业吗?”走到前面的四月转头冲着江离问。
“哈哈哈。”顾青给四月递了个大拇指说道,“还是你厉害啊,杀人于无形。”
江离已经是面如木色了,狠狠地咬下一个大山楂使劲地嚼着用来撒气。
“有核啊!”顾青连忙提醒他。
“啊!”顾青正说着江离就被一个核硌到了后槽牙,一手捂着腮帮子也不妨碍他骂顾青,“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你刚还冲我吐了个核呢,这么快就忘了。”顾青也冲他喊道。
两人正闹的不可开交时,阿巫跑来找江离求救。“不好了不好了,三月被人抓了!”
“什么!”
江离忙看向阿巫,“为什么啊?”
阿巫回道:“三月想吃云片糕,就拿石头骗人家,结果被人家发现了。他正要报官抓三月呢!”
顾青疑惑地问:“拿石头骗人,平常也没发现他是个傻子啊?”
其余人倒是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八成是用了魅术吧,江离心中想。
南馆众人赶到卖云片糕的小摊前,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确切地说是花心荡漾的人。大多数人并不是想看摊贩惩治骗子,而是惊奇这个骗子怎么长得这么美!
这时,有个女子对摊贩说道:“多少钱我赔给你吧,一点小事也用不着报官了。”
三月被摊贩两手压着胳膊向后掰,听到话音就转向这个女子,温文儒雅地回道:“不用了,这位美人,我的朋友一会儿就到。不过在下能否知道您的芳名,好铭记您对我的恩情。”
女子听到这温柔的话语顿时羞红了脸,一手扯着手帕挡住自己的脸,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地透着手帕荡出秋波来。
“……我不想去救他了。”江离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又被众人拉回来。
顾青:“自己人自己人,别嫌弃。”
江离叹了口气,拨开化作色狼的层层人群走到了摊贩面前。“我就是他的朋友,他欠你多少钱我来还。”
三月立刻从摊贩的手里逃脱藏到江离的身后。
摊贩两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傲气地说道:“一百文。”
“不救了!”江离转身看着三月,“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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