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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妓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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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摸了摸阿巫的头,“这傻孩子,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会下雨呢?”
话刚说完,连三月呼出的热气都还没消失,就见天空突然一道惊雷。紧接着云层就盖住了红艳艳的太阳,狂风四作,暴雨瞬起。
三月的手都还没从阿巫的头上拿下来……
三月:“快快快,收被子,收被子。”
尽管他们两人还是快手快脚地收拾,被子都已经全部被打湿了。
南馆的大堂成了集体烘被子的地方。
只见桌子上摆的三月四月的被子,四个凳子并起来放着顾青的被子,楼梯栏杆晾晒着七月的被子。
顾青把火炉支在栏杆下,坐在一旁给里面添着柴火。“……就只剩苏姑娘和江离的被子没拿出去晒了。”
江离坐在凳子边的地上,顿时感觉一阵恶意。“你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顾青盯着江离笑眯眯地说:“今天,大家一起睡?”
三四七月在一边狂点头。
江离:“……我床子小塞不了这么多人。”
三月在一旁惨兮兮地说:“那就只能找苏姑娘了,她年纪那么大,身体也不好了,不知道半夜会不会着凉。”
江离垂下了头,“得,还是别吵我娘了,来吧,横着睡吧。”
于是只剩顾青在灭炉子的火,众人一起进了江离房间。
一条被子下排排睡了五个人,都规规矩矩地把双手平放在胸前。
四月:“我感觉怪怪的。”
七月:“我在人类的棺材里见过他们也这样睡。”
众人白了七月一眼,“闭嘴,慎得慌。”
三月:“往里挤挤,还有顾青呢。”
于是众人平躺着向左蹭了蹭。
江离左边睡着阿巫,他看了看阿巫,还是决定问出来。
江离:“你是妖怪吧。”
三四七月突然一齐转头看向阿巫。
阿巫笑了笑:“是的,被你认出来了,我是个鸟妖。”
突然的安静袭来。
三月:“什么样子的鸟啊,美吗?”
阿巫撇了撇嘴:“我觉得自己还挺美的,可是人类觉得我们一身黑一点也不美。”
四月皱了皱眉:“……一身黑?”
众人反应过来,“乌鸦精啊?”
正在爬楼梯的顾青听见屋内喊乌鸦,忙向四周望望,“窗户都关好了啊,乌鸦怎么会飞进来呢?”










第10章 第 10 章
腊八。
顾青睡醒看见床边摆了一件毛领白地红纹长袍,用手摸了摸毛领子,转过身去继续睡。
刚闭上眼睛,突然惊醒,拿起长袍就往外跑。
站在栏杆边,扶着栏杆喊,“苏姑娘,是你做的衣服吗?”
苏姑娘正在大堂和众人一起吃油茶,抬头笑着说:“要过新年了,给你们做的新衣服。”
众人也闻声抬头望向顾青,只见顾青一身白色亵衣,全然没有一丝端庄。
三月皱眉:“快滚回去穿衣服!”
顾青看了看众人,都已经穿上新衣服,在大堂吃早饭了。
江离叮嘱道:“快换好衣服吧,还要去兴善寺领腊八粥呢!”
顾青急忙回去穿上长袍,一边系扣子,一边下楼。“怎么都起得这样早?”
四月:“江离说怕去晚了没有粥了。”
顾青一边点头,一边去了后院,从井里打了些水倒在木盆里,直接伸手进去洗。
苏姑娘从厨房提着水壶出来,急忙拉住他,“还没接热水呢!”
顾青笑了笑,“没事,不凉。”
苏姑娘把顾青的手从盆子里拉出来,倒了些热水,用手试过水温后,才让顾青把手放进去。“那可不行,要是冻烂了,来年可有你的罪受呢!”
顾青看了眼苏姑娘,没说话,乖乖把手放进去洗。
江离在大堂里喊,“快点,油茶要凉了!”
吃过油茶后,江离他们一行人出门去领粥,苏姑娘一个人留在店里,又没有客人,就干脆把大门合上了。
七月:“不是要拆墙嘛?”
四月:“听说是过年动土不吉利,拖延到年后了。”
顾青看了眼江离,“那怎么办?店里……”
江离把两只手聚在胸前,嘴里呼着热气暖着手,“紧吧紧吧过,应该能撑到那个时候。”
顾青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可信,眼神暗示了一下阿巫,阿巫便从江离身边退到顾青旁边。
顾青:“先知,你知道我们为了招你,饭都快吃不上了吗?”
最近这几天,顾青也算是领悟到了阿巫说必准的能力,不过他并不知道实情,总想着阿巫可能是个先知,提前知道事情的发展。
阿巫被顾青忽悠地点了点头。
顾青:“那你想不想赚钱帮大家?”
阿巫又点了点头,“……可是江离说我还小,不能干活。”
顾青得意地摸了摸阿巫的头,“不是让你去干活,是充分发挥一下你聪明的脑瓜子。”
阿巫看着顾青得意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他的陷阱。
……
兴善寺在三辅城外的山上,这座寺庙有智世和尚坐镇,前来拜佛的人络绎不绝,香火一直不断。
离寺庙还有一段距离,江离就已经能闻到佛前供的名香的味道了。
顾青:“兴善寺,这是那个王爷出家的地方?”
江离:“嗯,就是这家。”
顾青:“那你之前也在这里?”
江离蹙了下眉头,“是啊,还要去拜访那个老头子啊。”
兴善寺外就有和尚支起很大的锅,求粥的人掏出自己带的碗递给和尚,和尚一边念着我佛慈悲,一边拿大勺舀足满满一碗。
江离他们前面还有约二十多个人,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
七月:“为什么要领这里的粥啊?”
江离:“这粥里的八样东西都是在佛前供奉过的,和尚又半夜起来熬制了八个小时,是有祈福意义的。”
登时旭日东升,而冬天的阳光总是在四季中凸显地格外温暖。
江离嘱咐了几句,便进了寺庙拜望智世大师。
大师正在佛前做早课,闭着眼睛一手转着佛珠,一手立起,嘴里念着佛经。
江离不便打扰,便背对佛像坐在门槛上看着寺里的一棵松树。
智世:“见到佛像竟然不低头参拜。”
江离猛地转头,“我以为你看不见我。”说完,便低头进了大殿,跪在智世和尚身后。
智世:“不诚心的参拜。”
江离无奈地看着智世和尚:“我说你这人,我不拜你非要我拜,我拜了你又说我心不诚。”
智世:“狂妄之词!心诚自有佛祖保佑。”
江离抬头看着巨大的金像,金像前香烟缭绕,供案上放了厚厚一沓抄录好的佛经,“我心诚他也不能保我长命百岁啊……”
智世和尚顿了一下,睁开眼睛。“来去自有因果。”
江离跪在地上,向佛祖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然后站起身走出大殿。
智世和尚也不再念经,抬起头望着佛像。
没过一会儿,沈郁从偏门进来,走到佛前的供案边跪在地上,拿起桌上的纸笔继续抄录着佛经。
沈郁用毛笔沾了沾朱砂,一边念着“愿佛祖保佑江离平安。”
智世和尚看着沈郁笑了,“自有人心诚。”
……
回到城里,顾青借口说集市上有好玩的玩意儿想看看,便拉着阿巫走了。
阿巫:“我们要去哪儿啊?”
顾青拉着阿巫穿到人群的最前面,只见地上有一个木褐色的杯子扣住了一个骰子,旁边又散落着几个骰子。
“六,六,六,快开啊!”
顾青拉着阿巫先是看了一局,便拿出袖子里的两文钱,眯着眼睛盯着阿巫。
阿巫叹了口气,“三吧。”
顾青便乐呵呵地把钱都放在了写着三的篮子里。
“五,五!”
“二,开二!”
顾青也跟着喊,“三,三,一定是三!”
摇骰子的人把杯子定在地上,轻轻一抽,只见骰子正面朝上就是二点。
顾青高兴地拉着阿巫的袖子,“哟,厉害啊。”
开场子的人把篮子里的钱收了起来,分了分,顾青这一把就赢了十几文。
接着就要加骰子了,三个骰子在杯子里咣咣地撞着。
三个骰子若是都大于三,即称作点大,若是都小于三就是点小,如若是有大有小,就把钱投掷在两个篮子中间的地上。
三骰场的倍率要高一些,赢了的话就能拿到本金十倍的钱,输的话也是要掏十倍的。
赢的人基本都不多,剩余的钱就赚给开场子的人了。
顾青看了看自己的钱,如果拿两文出去赌,赢回来的钱就多些,可是如果输了自己却掏不起二十文的赔付来。
顾青叹了口气,准备拿一文的出去赌。
阿巫却突然一把抢过顾青手里所有的钱,齐齐全放在了点小的篮子里。
顾青:“天杀的!”
正当顾青要往回拿钱的时候,开场子的人却拦住了他,恶狠狠地说:“放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顾青看了眼篮子,发现大多数人都赌在了点大,只有自己一个人把钱赌在了点小!
顾青双手抱着头:“完蛋了,得叫江离来赎人了!”
杯子落地,木褐色的杯子一撤,只见地上的骰子居然是三个一点!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开场子的人。
两个开场子的人聚在后面,悄声商量。“怎么回事?不是四五六吗?”
“对啊,我记得我明明弄的四五六啊?怎么回事?”
原来开场子的人本来想着第一把让大家都赢一下,激起大家的热情,然后再赚钱。
可显然阿巫并不知道这个规矩,又因为阿巫的身子太短小,没有办法把钱放在点大的篮子里,所以只好就近放在点小的篮子里了。
在开骰子的前一刻,阿巫悄悄地说,“我觉得是点小呢。”
……
顾青左手拎着鸡,右手拿着酒,阿巫跟在旁边,两只手托起了一条鱼。
顾青:“今天你赚钱了,我们回去就吃好吃的。”
阿巫点了点头。
顾青向左转头瞅了瞅阿巫,“你不要抱着鱼,一会把新衣服弄脏了。”
阿巫看了看,用手提起鱼嘴里的钩子。“回去苏姑娘会给做鱼吗?”
顾青:“是啊,我给你说苏姑娘是江南人,她们做鱼可好吃了,鱼肉用来做菜,鱼汤再放些葱丝什么的可香了。”
阿巫点了点头,咽了口口水。
两人回花街的路上经过江府,只见江府大门敞开着,里面断断续续有丫鬟家仆拿着包裹出来。
阿巫:“是江离的家。”
顾青上前拦住一个家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被查出贪污受贿,说是要株连九族……”
顾青瞬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阿巫也立刻反应过来,“那江离……”
家仆继续说道:“不过裕王求情,只削了老爷的官位,没收了一些家产。”
顾青:“……您说话别大喘气啊?没吓死我!”
“是你自己没听完吧。”说着,皱着眉头甩开了顾青的手。
顾青从袖子里拿出了五文钱递给家仆。
家仆不解,“为什么要给我钱啊?”
顾青:“喜事,高兴!”
家仆白了一眼顾青走了。
两人回到花街,怡红院外有一个穿的不错的公子哥正一手抱着□□的腰,鼻子凑到□□的脖子处闻香。
顾青和阿巫正从他身旁经过,公子哥突然一手拉住阿巫,将阿巫抱进怀里。
顾青急忙扔下酒和鸡,把阿巫拉出来。
公子哥脸上潮红一片,显然是醉醺醺的了。他把脸凑近阿巫,笑着说:“小倌长得不错啊,唇红齿白,好生俊俏。”
阿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青一把扯回阿巫,“酒鬼放开!”然后拿起地上的酒和鸡,拉着阿巫要走。
阿巫立在原地,看着公子哥,“您今日有血光之灾。”
顾青听见赶紧拉着阿巫跑,还没到南馆跟前,就听见砰的一声,怡红院二楼挂着的酒坛子突然掉落正正砸在公子哥的头上。
顾青倒吸了口凉气。
阿巫平静地说道,“不会死的。”
……
吃完丰盛的晚餐,江离上楼把顾青给的一百多文收起来,顺便记了记南馆明细。
下来打水洗脸的时候,看见顾青他们把阿巫摆在大堂的桌子上,面前放着苏姑娘平时用来拜佛的香坛。顾青一行人跪在阿巫的面前,双手合十。
江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四月:“拜阿巫。”
江离走近看着阿巫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刚想继续问,就听见顾青说“阿巫阿巫,您大人有大量,平时我要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您一定要憋在心里,千万别说出来。”
江离推了推三月:“往那边点,给我留个地方跪。”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睡过头了,更晚了,还好赶上今天了。
话说中午老睡不醒怎么破(?o?;





第11章 米娘
阿巫:“今天会是顺利的一天啊……念好了,给你。”说着面无表情的把一纸条扔给顾青。
顾青接过纸条,笑嘻嘻地说:“行了,先知也讲过话了,咱们收拾收拾开门了。”
四月和七月跑到门口,刚打开南馆大门,就看见外面有一个人手里拎着个放满菜的筐子。
那人一身短衣粗布,看见开了门就乐呵呵地说:“我是城郊的李二,这些菜是白藏和尚让送过来的。他说他一个出家人不方便进花街,就让我来送了。”
四月眨了眨眼睛,“得,穷出名声了,江离接菜。”
七月也转身回来叫江离,撇着嘴说:“我们已经开始靠人接济了!”
江离放下账本,从柜台后绕过来,“你们这一个个的,有免费的菜还不好啊,非让我花钱买才愿意。”
江离走到门口接过菜筐子,连忙道了好几声谢谢。
三月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想吃肉啊,大过年的天天吃素啊。”刚说完,突然眼睛一闪,腾地坐起来,“江离,你说这雁鸣湖有鱼吗?”
江离:“当然有啊,那么大的湖。”
顾青也听出点道儿来,凑到三月跟前,两人眉来眼去地商量着。
江离把菜递给阿巫,转过头来说:“我告诉你们,没戏,那湖是有兵看管的。”
顾青:“他们有兵,我们也有办法啊。”
江离:“什么办法”
顾青哈哈一笑,“不告诉你!”说完拉着三月出门去了。
江离瞥了他们一眼,嘴里嘀咕说:“能有什么办法,别让我拿着银子去赎人就算好的了。”
门外突然走来一个窈窕的女子,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不进去。
七月看着好奇,跑到门外去瞧。“米娘?”
那女子本来被人认出要仓皇而逃,看着是七月便放下心来,支支吾吾说道:“……我是来找江离的。”
江离正在屋内总账,听着有人说自己的名字,便放下账本,一边出来一边说:“送菜的不要了,把肉留着……就行。”
江离转头看七月:“这谁啊?”
七月拉着米娘进来,解释说:“我们的族人,米娘。”
江离打量了一眼,“是有点妖气。”
米娘坐下后,四月给她倒了杯茶递过来。
米娘:“我有事相求,王说直接找你就行。”
江离白了四月一眼,“他怎么就那么好意思?”
四月捂嘴咳嗽了一声。
米娘:“……王说你欠他五十妖币。”
江离腾地站起来,“是他自己不要找的……都多久的事了他还惦记着。”
七月疑惑地望向江离,江离便解释道:“买布料那天又碰到了,给了我五百妖币。”
四月一边举起茶杯,一边说:“既然你欠着钱就该办事。”
江离:“反正你是向着他了。”
四月喝了茶,浅笑了一下。
江离:“我还没问找我有什么事?”
米娘:“您知道张东来张公子吗?”
众人摇头不知道。
只有阿巫面无表情地说:“是那个被怡红院的酒坛子砸了的人。”
江离他们转头看向阿巫,安静地不言语。
米娘:“张东来的夫人得了重病,请了很多名医医治都没有用。王说您是药仙,让您瞧瞧准会好。”
江离:“……我没太懂,你一个狐狸和那夫人有什么关系?”
米娘:“您的小厮也说了怡红院,这张东来天性浪荡,总是各种寻花问柳。我前段时间也靠吸食他的精魄练功,所以住在了张家。”
七月:“那你和夫人的关系岂不是不好?”
米娘:“我与她原没有见过几次面,打我住进张家,她就一直病着没出过房门。”
米娘搓了搓手,继续说着:“前天她病重,托丫鬟叫我。对我说,拜托我照顾好张东来。”
七月:“她不恨你吗?”
米娘摇了摇头,“我也这么问她了,可她说不恨。”
江离:“你是让我去救她?”
米娘抬头望向江离,“可以吗?”
江离:“走吧,欠钱干活。”
四月笑着说:“那我们就留下看门了。”
江离白了他一眼,“你倒是积极。”
……
进了张府门,明明已经快要过年了,院里却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
丫鬟带着江离和米娘进了东院,江离看到院里的花草已经破败却无人打理。
“夫人还在床上躺着,我这就进去禀告。”
江离点了点头,转头看见桌上放着笔墨。
纸上写着“百鸟争鸣万物春,独怜我已老蓬门。”是个隽雅的女子字迹。
室内的摆设都已极简为主,倒是衬不起张家这有钱的名声。
夫人在丫鬟地搀扶下走了出来,面容疲倦苍白,但仍带着微笑。“是米娘啊。”
米娘:“夫人,我带了名医来瞧你。”
夫人:“哎,我这身子骨我已经看透了。倒是我给你说的事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
米娘:“夫人,您还是先瞧瞧吧。”
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东来他看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我知道那些个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的罢了,今日你有钱就跟你厮混,明日他有钱就转身走了。我要是死了,就真的没人再会照顾他了。”说着她抬起头看着米娘,满眼的希冀,“你真的一定要答应我啊。”
江离:“夫人,我要是把你治好了,你自己照顾岂不更放心。”
夫人转头看向江离,抱着歉意地说:“我这病难治,多少次都没了希望。既然您来了,也不能让您白走一趟,您就受累看看吧。”
江离点了点头:“哪里的话。”
米娘:“可有办法?”
江离:“是气血过虚了,我去店里拿些药吃下就好了。”
冷风从门缝中溜出了一些,夫人就咣咣地咳嗽起来,丫鬟只好把夫人扶回床上。
江离急忙回南馆拿了些平常备好的药送过来,一推门看见米娘正在给夫人喂汤药。
米娘:“夫人,喝下吧,对你好的。”
夫人坐起身,也不问这药是干什么的,就拿起药喝下去了。
江离也把药丸递给丫鬟,嘱咐说要一日三次,连服七天不可差下。
……
米娘:“没那么简单吧,气血不足而已?”
江离笑了笑,不言语。
两人走到花街处的怡红院时,江离才开了口,“就算把她救活,张公子那个样子,又能保准哪天不再把她气出病来呢?”
米娘:“不会再有那种事了。你知道狐狸有魅术吗?”
江离眯着眼睛:“能让你迷住男人的种族优势?”
米娘:“不止那么简单,魅术可以让被迷住的人做很多事情。”
江离:“那也得你发号施令吧,夫人又不是狐狸。”
米娘:“可我留下了能代表我的东西。”
江离还想再问,却已经走到南馆门口了,看见顾青在店里,只好闭嘴。
大堂的桌子上足足摆了三盘子的鱼,所有人都坐好准备开饭。
江离:“真去钓了啊?”
顾青笑嘻嘻地说:“那当然。快坐,准备吃饭。”说着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急忙站起来,“这位是……”
江离:“米娘,今晚住在店里。”
顾青听完便向旁边挤了挤,让阿巫再拿出一个凳子摆上。
江离一边喝着暖暖的鱼汤,一边问道:“就没有兵抓你?”
顾青:“别说,还真有,我和三月提着鱼篓子刚要走,人就来了。”
七月:“然后呢?”
顾青看着江离笑嘻嘻地说:“我和三月就说我俩是裕王府里的下人,是裕王托我们把这雁鸣湖的鱼送给南馆的老板江离。”
江离一下被噎住连忙咳嗽起来。
三月继续说道:“那人还非要查对,我们就说那你去问裕王呗。”
七月:“然后呢然后呢?”
三月:“没过一会儿跑回来,说是裕王点头的,又把我俩放了。”
众人都哈哈笑起来。
苏姑娘也笑着问江离:“这个裕王就是寺里的那个?”
江离撇嘴说:“娘,您快喝汤吧,也跟着他们闹我。”
苏姑娘笑着看了江离一眼。
饭毕,米娘有些不适,江离就赶紧给她找了个房间让她进去休息。
没想到米娘刚进房门就突然显了原形。
四月仔细看了看,“她只有一半的内丹”,说完抬头看着江离,“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吗?”
江离:“没有啊,莫非……”
四月:“什么?”
江离叹了口气,“应该是她留给夫人了。”
三月七月他们也看向米娘,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离让三月他们先睡,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照顾米娘。
江离:“我说你这是何苦?”
狐狸的嘴动了动,发出声音来,“我是真羡慕她啊。”
江离转头看向米娘,“羡慕?”
米娘:“因为她有爱人的能力,能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拿去爱一个人,多么值得羡慕啊。”
江离低下了头。
米娘:“如果她爱的人也爱她就好了,这样她也有被爱的资格了。”
江离:“所以就要牺牲你吗?”
米娘:“本来就是从张东来那里拿来的精魄,如今也全都还了,没什么牺牲的。”
说完,狐狸就睡着了。
江离:“其实你不用羡慕啊,你不是也有爱人的能力吗?”













第12章 第 12 章
眼看着进了年关,花街的生意也都冷清了下来。
南馆干脆关了门,在大堂的桌子上支起了牌场子。
江离:“三月你们今天读书了吗?”
三月一边摸牌一边说:“读了的,读了的。”
江离:“你倒说说你今天都念了什么?”
三月:“君不见……四饼,吃。”
顾青哈哈笑了起来,“哪个夫子写的啊?”
江离正想教训三月,恰巧四月回来。
江离:“米娘回去了?”
四月:“嗯。”四月下意识看了看顾青,“回去养伤去了。”
江离:“那就好。”
七月:“阿巫,你快接牌啊?”
阿巫:“啊?到我了?”说着急忙够着身子去拾牌。“九条啊,九条。”
顾青:“你嘀嘀咕咕干嘛呢?快点快点。”
江离:“别欺负我们阿巫,快不起来,人给你跪在凳子上打牌呢。”
顾青大笑起来,“是吗?我就说怎么感觉高了一截呢!”
阿巫白了一眼顾青,把牌往桌上一推。“自摸。”
三月:“什么?”
阿巫努了下嘴,“单吊九条。”
顾青凑到跟前去看:“吊个这么偏的都能自摸?”
七月看看众人的牌,“……不对啊,我手里两张九条,顾青手里一张,三月手里一张,一共就四张了啊。”
众人明白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阿巫。
阿巫吓得从凳子上掉下来,撒腿就跑。
顾青:“敢给老子出老千,给我抓了他。”
三月七月都动起来,一个从桌子左边靠近阿巫,一个从右边。
阿巫看形势不好,转身一溜烟跑进了后院。
江离笑着冲后院喊:“阿巫,后院没门是死路啊。”
没过一会儿,三月就把阿巫扛在肩上带了回来。
顾青走上前去,拍了阿巫屁股一下。“好小子厉害了啊!”
江离在一旁笑起来,“你打人家小心人家诅咒你。”
顾青唔了一下,“有道理,四月给我拿个烂布子堵住他的嘴。”
说着,四月顺手抄起一个布条塞住了阿巫的嘴,可怜的阿巫只能呜呜的哭。
三月:“可是我们要怎么惩罚啊?”
顾青:“让我想个好玩的。”
说着顾青把阿巫抱在了桌子上,对着阿巫说,“像这样,把一个牌垒在另一个上面,一直这样垒起来,要是倒了就重来,一直垒完才可以下来。”
阿巫眼睛里噙着泪水,又不能说话只能点头示好。
三月拍了顾青一巴掌,“你可真损。”
阿巫一边垒一边在心里默念,牌牌可不要倒下来哦。
可惜没有说出口的话果然没有能力,在连续倒了三次之后阿巫终于找到了诀窍,一次垒成功了。
他兴高采烈地桌子上跳下来,正要告诉顾青,就听见后面发出轰隆然后噼里啪啦的声音。
阿巫惊恐地转过头,直接坐到了地上,又呜呜哭了起来。
江离:“好了好了,别哭了,顾青你也来说几句啊。”
顾青把扫帚放在门边靠着,走了过来,蹲在阿巫跟前,“好了好了,祖宗,算你过还不行嘛。我可不想再给你拾牌了。”
阿巫听见后不哭了,看着顾青撅起嘴来。
顾青给他把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给,放回原位去。”
阿巫可怜兮兮地接过布条,“哪拿的?”
顾青:“四月,哪来的布条子?”
四月:“就擦桌子抹布,随便放就行。”
三月:“嘿,我说怎么擦桌子找不到抹布呢?”
阿巫转头看看众人,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顾青你……”
顾青急忙上前抱住阿巫,一手捂住阿巫的嘴。“祖宗,我错了,快把那句话咽回去。”
江离笑着打趣:“让你欺负他。”
众人正欢闹着,苏姑娘满面愁容的回来了。
江离出门去迎苏姑娘,“娘,你怎么了?”
苏姑娘:“……江离,那个你爹死了。”
江离愣住了,“怎么会?”
顾青放下阿巫,走上前来,“不是说裕王拦下皇上了吗?”
江离看了看顾青,“怎么回事?”
顾青解释说:“腊八那天听见江府的下人说,老爷被查出贪污,皇上要株连九族被裕王拦下来,我以为没事了就没给你说。”
苏姑娘:“听说是处罚过轻不能服众,一些大臣又参本子,所以把老爷抓进了大牢,今天早上传来消息说老爷在大牢里自尽了。”
江离:“爹……”
三月四月他们都放下手里的活,凑到江离跟前。
苏姑娘:“回去看看老爷吧。”
江离点头,“都听娘的。”
江府的境地已经不只是破败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江赋被查出贪污,株连九族的罪名是悬而未定,谁都不敢在此刻跟江家扯上关系。
生意上因为大公子在年初开始接管,也是连连赔本。
差遣了下人丫鬟,如今的江府只剩下个空落落的破宅子了。
灵堂设在大厅,棺椁在后面摆着,前面放着一个烂盆子,大夫人跪在一旁正在烧纸,大公子跪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
江离进门时还在想,已经有三个月没回过江府了,就连出门也寻着最近的路回花街,没再来过这边。
雁鸣湖的另一边。
当时坐在南馆的房顶,想着这边都是王商贵胄,却没有想过也有落下来的一天。
大夫人抬头看见江离,瞪着眼睛,言语犀利,“你们来干什么?”
苏姑娘:“来给老爷烧纸。”
大夫人:“哼,有你们的什么关系,说得好听了是我们和你分了家,说实在的你不懂吗?”
苏姑娘:“我们懂,我们今天来真的只是来烧纸,毕竟老爷也是江离的爹。”
大夫人:“爹,你儿配吗?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爹当年求老爷办事,没钱给才把你送过来的,你充其量就是江府的下人。”
苏姑娘不再理会大夫人,转头对江离说:“江离,上前插三根香,磕三个响头。”
江离点了点头。
大公子上前要拦住江离,被江离瞪了一眼就窝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大夫人:“看我们如今落魄了,想要来嘲笑我们?呸,你还不够那个资格。”
苏姑娘转头看着大夫人,面色冷静。
大夫人:“我告诉你们,不管我们再可怜,都别忘了我可是姓上官,我爹可是当朝的丞相。”
苏姑娘:“当然不会忘,没有你爹,老爷也爬不上户部侍郎的位置。江离,好了吗?我们走。”
江离走到苏姑娘身边,看见苏姑娘平静的眼神里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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