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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别拿Omega不当男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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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之所以如此讨厌发|情期,就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陷入那种不可控的状态。他想要掌握自己的一切,而不是让自己的身体落入Alpha的掌心,任人摆布。
就算是熟悉的Alpha也不行。
但人的身体就是这么奇怪,即便雷恩知道盛擎宇的信息素不会在他的房间内残留这么久,他依旧控制不住地去追寻那种味道,那种他记忆中的淡淡的香气,不刺鼻,也不太过浓郁,却能够清晰地凸显出那个人的存在。
先不论感情上的因素,单就信息素的味道来说,雷恩是喜欢盛擎宇这一款的。能这样想的他应该也是没有超脱出肉|欲的吧。雷恩自嘲般地勾起嘴角。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抑制剂从注入到生效还要等一段时间,雷恩对针剂的效果还是有信心的,他只需要撑过这一段就好了。身上衣服箍得他难受,他不得不将上衣胡乱扯下来,并解开了裤子。
凉水在不停地流着,雷恩的皮肤表面已经是冰凉一片,但身体里却依旧燥|热。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的机甲笔记,从初中第一次接触机甲这个概念开始,一直到大一的机甲年代史,再到新兵营的二十只人形机,再到……
盛擎宇。雷恩睁开眼,有些绝望。他的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盛擎宇的脸。那挺直的脊背,结实的胸膛,英气的眉眼和温暖的怀抱。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可越是这样,他越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这不太正常,雷恩撑着墙壁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在浴室中来回走动。他得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他看到放在一边的一小堆衣服,于是弯下腰开始整理起来。被他这么一折腾,之前原本洗干净的衣服又溅上了水,雷恩将它们一件件抖开来,打算一会儿热度过去,就出去晾上。
他看见了一件明显不合他尺码的黑色上衣。
是盛擎宇扔在这儿的那件。
该死。
当雷恩控制不住地拿起那件衣服时,脑中只剩了这一个念头。
他将那件衣服捧在眼前,感觉自己像个变态。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盛擎宇家养的猫,那猫的毛特别柔软,雷恩每次都忍不住想把脸埋进它的毛里。他现在就想把脸埋进这间衣服里,不过雷恩也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那有些东西可能就真的是回不去了。
令他难以忽视的一个问题是,他的下|身疼得厉害。
雷恩觉得自己应该丢下这件衣服躺回床上去等药效,但他需要冲凉水澡。也就是这一个晃神的功夫,雷恩发现自己已经挪不开脚步了。
真难受啊。
他咬咬牙,用力将那件衣服扔出浴室,然后像是阻隔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使劲将浴室门关上。
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这该死的欲|望。
当雷恩的手伸向自己的小腹以下时,他反复地告诉自己,这很正常。这种冲动并不肮脏,而是人身体的本能反应。没有一个普通人能够超脱出肉|欲,除非他想要做的不是士兵,而是和尚。
他必须解放一次,身体里的热量烧得他直想哭。事实上他也确实流下了泪水,但并非是因为悲伤。雷恩平日里已经算得上清欲寡淡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发|情热烧起来的时候,才这么的令他难过。
他尽力不去想什么固定的人,所有他还记得的面孔走马灯似的从他眼前闪过,到了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上。
雷恩很庆幸自己因为发热而烧得眼前模糊,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他心里十分清楚那个人是谁。
他当然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身体很虚弱,在爆发的那一刻雷恩眼前一黑,他隐约听见有什么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忽远忽近的,雷恩听不真切。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他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当雷恩再一次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旁边坐着医生。那家伙在打瞌睡。
他尝试着动了动身子,还好,四肢的感觉还在,热度已经退了下去,他现在除了有点乏力以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的不良反应。
雷恩开始回忆失去意识以前发生的事,然后身子猛地一僵。
他好像在高|潮的一瞬间昏了过去。是谁将他送来医务室的?来叫他去吃饭的威廉?检查出勤率的雪莉?还是……
雪莉或是盛擎宇,雷恩竟然有点纠结,他不知道光着身子的自己被他俩哪个发现会更丢人一些。
旁边医生悠悠转醒,睁着一双睡眼朦胧着看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你醒了啊。”
“我……”雷恩一时语塞,“我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的本职嘛。”医生笑着站起身来,从药瓶里倒出两片来,递给雷恩,“把这个吃了。”
雷恩接过药来吞了,被噎得一抽。医生立即递过水来,眼中满是笑意。
雷恩小心地问他,“请问,我怎么……”
“你有点神经衰弱。”医生坐回椅子上,翘着腿,“再撞上发|情期,身体扛不住。没事,这是正常现象,我以前也见过不少类似的例子,缓过来就好了,不要有太大压力。”
神经衰弱……雷恩有点无语,他虽然是有点战争后遗症吧,但怎样也应该不至于到神经衰弱那个地步。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医生笑着说,“别逞强啊,我见过那种连觉都睡不着,还嚷嚷着自己没事儿的案例,你得学着去接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雷恩暗自腹诽道,你自己这样那样以后被人抬进医务室试试!
医生说,“我听说你的事了,原本也有计划找时间跟你聊聊,正好现在也是个机会。”
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雷恩眼中的光黯淡下来。他确实得跟人聊聊,虽然有点丢人,但这是他必须走出的一步。
和盛擎宇聊只会让他心情放松,在这之后,他必须直面眼前的一切。
雷恩妥协了,“好吧,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送我来这儿的?”
“修。”医生的眼睛眨都不眨,毫不犹豫地说道。
“……”
雷恩看看医生,又看看身上盖着的雪白的被单,心想,我要是信你才是真的傻。
不过这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口来。
在平原的另一边,远离Omega基地的地方,有一栋装潢十分华丽的别墅。安塞尔站在别墅门口,对着墙上的对讲机等了好一会儿,才说,“好了记得叫我。”
回应他的是一阵模糊的乒乓乱响,声音透过对讲和大门一起传来,显得特别不真实。
过了很久,大门才缓缓打开,盛擎宇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
他满头是汗,双眼不知为何满是血丝,左臂半曲着,在臂弯处有好几个针眼,一看就是刚刚扎过的,伤口处还流着血。
安塞尔将一包东西递给他,“这是口服药,三天的分量。”
“足够了。”盛擎宇声音特别沙哑,他停顿了一会,对安塞尔说,“谢谢你。”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顺手帮忙。”安塞尔对他笑笑,“倒是我应该谢谢你,保护了我的兵。”
盛擎宇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刚抑制住体内的冲动,思维难得的有些混乱。
“幸亏他的情况不算严重,没发生什么事。”安塞尔说,他看向一旁花圃里的花,没有去看盛擎宇一瞬间痛苦的表情,“我回去以后要重申一下纪律,叫他以后注意。”
盛擎宇看着安塞尔的侧脸,半天,说,“谢谢,那就……麻烦您了。”
“不客气。”
“我,”盛擎宇想了想,“大概后天就走。”
安塞尔看他一眼,“不用这么着急。”
“有一项任务我必须亲自去完成。”盛擎宇坚决地说。
听他如此坚持,安塞尔沉默了一下,说,“那你记得去跟他道别。”
“我会的。”盛擎宇说,“用我自己的方式。”
安塞尔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盛擎宇靠在门上目送他远去,直到安塞尔的身影消失在了平原上,他才将目光投向天空。
湛蓝的天空,阳光柔暖并不刺眼,盛擎宇看着一队飞鸟从天空的这头飞向远方,忽然想起了雷恩小时候的模样。
阴郁的,乖巧的,泫然欲泣的,依依不舍的,小家伙在他身边时的表情永远是最丰富多彩的。雷恩信任他,盛擎宇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信任,并相信自己是雷恩心中最重要的支柱。
雷恩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追求,盛擎宇知道他对自己的信任很有可能会有穷尽的一天,盛擎宇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在那天来临之前,扮演好保护者的角色,不让雷恩因为他而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盛擎宇捂住自己的左臂,那上面抑制剂扎过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雷恩对他的信任可以终结,但绝对不能以那种方式结束。
这一次,他能够在闯入满是雷恩的信息素的屋子后,拼命保持住理性,那下次呢?或者,换做是其他人呢?
盛擎宇闭上眼,双唇紧紧抿着。
他的雷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该怎么做,才能够继续当一个值得信任的邻家哥哥?
还是……
盛擎宇猛地转回身,带上了别墅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就……很努力的……
应该不会被查水表了吧TvT
☆、第五十七章
“来吧; 我们聊聊。”
医生微笑着看向雷恩,手中拿着用于记录的电子屏,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雷恩对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过了半天问; “这算是心理疏导吗?”
“你觉得是; 那就是。”医生耸耸肩,“我只负责问问题。”
“……其实我觉得自己好多了。”雷恩说。
他没有说谎,发|情热像一把火,将他心头的浮躁和迷茫全部都烧得一干二净。他现在莫名地觉得自己异常清醒。
看他的表情; 医生毫不掩饰地啧了一声,“都说了不要逞强; 现在的小孩真麻烦。”
雷恩撇撇嘴,不出声了。
“来吧,说说你的经历。”医生拿起手写笔,做好了记录的姿势。雷恩总觉得他跟看热闹似的; 有点积极得过了头。
“从哪儿说?”
“随便。”
好吧。雷恩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从他入伍开始说起。
离开家,到达新兵营,体能训练,和盛擎宇吵架; 接触机甲,半夜遭到突袭,被安塞尔邀请……
“还有呢?”
老妈子似的室友; 永远担心他的盛擎宇,面瘫却有着独特温柔的雪莉,一天到晚挂着笑的修。
还有安塞尔。
雷恩忽然有些沮丧,他用双手捂住脸,问,“我是不是又给中将添麻烦了?”
“我说没有会让你心情好一点吗?”医生反问他道。
“……”
雷恩摇摇头。
“那就别想那么多。”医生说,“据说有的兵来的时候闹得比你这严重多了,现在不照样好好的。”
“你不是才来这儿一个月?”雷恩有些奇怪,他记得这是上回医生亲口对他说的。
医生骄傲地一抬下巴,“研究过往案例是我的职责。”
“这么说我是你的第一名患者?”
“是。”医生道,“所以你要给我争口气。”
“……”雷恩歪着脑袋看向他,“我已经闹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医生眨眨眼,生硬地转开了话题,“你现在什么感觉。”
“身体吗?”雷恩伸了伸胳膊,“有点痛,不过和训练的痛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医生静静地看着他。
雷恩想了一会儿,接着说,“感情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什么?”
“难以接受我就这么从前线回来了。”雷恩泄了气般躺回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过去那些叛逆的想法啊所谓追求啊,感觉通通都变成了笑话。我浑浑噩噩地跟去,再浑浑噩噩地回来,带回了满脑子的混乱情绪。现在想想,在前线星球的那几天就好像是噩梦一样。”
当他被发|情期一棍子敲醒的时候,才惊觉之前的自己居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在以前的预想中,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现实以这种方式打败。
“现实和梦想总会有差距。”医生替他总结道。
“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有着跟别人完全不一样的想法和远大的目标,我对自己抱有过高的期待,”雷恩说,“但是当真正面对事实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还只是个什么都没搞懂的孩子。”
他咧嘴笑笑,“之前有人问我准备好了没有,现在我想说,对不起,我没有准备好。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应该跟谁道歉。是中将?是所有照顾我情绪的战友?还是……我自己?”
他将这个问题抛给医生,医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问题有点深奥。”
“专业一点嘛,”雷恩偏头去看他,苦笑道,“好歹说点什么。”
“……”医生顿了顿,“你是想从我这里听到安慰,还是想让我骂你一顿?”
也是。雷恩想着,他希望从别人那儿得到些什么呢?安慰的话他都已经听了个遍,所有的脆弱他都已经对着盛擎宇展现过了,如果再继续从别人身上追求什么同情的话,那就不叫可怜了,叫撒娇。
要是真的到了那种地步,那他可真是太糟糕了。
医生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他想明白,雷恩用余光瞄他一眼,苦笑道,“我忽然有点厌恶自己了。”
医生对他笑道,“这是好事。”
雷恩再次从床上坐起来,医生在他的电子屏上点了点,然后将屏幕递给雷恩。
“每一名新兵成长为老兵,都是一个打破再重塑的过程。”医生说,“你越坚定,这重塑的速度越快,你的外壳会越坚硬。部队需要的是坚强的兵,而不是一群容易哭闹的孩子。”
屏幕上是士兵在丛林间穿梭的录影,雷恩眼尖地发现画面中领头的人是雪莉。
“我们也需要拍些实况录像,来说服上面那些顽固的家伙。”医生翘着脚说。
视频中雪莉带着大约十名士兵,飞速地穿越丛林,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序,好似一队林间猎豹,所过之处似乎连树枝都没有晃动一下。忽然,最前方的雪莉挥了一下手,十个人得到了命令,一瞬间停驻下来,潜伏进树林深处,没了踪影。
画面一转,转到开阔的战场,一只巨大的人形机甲在向地面俯冲,机身冒着浓烟,眼看着就要撞击地面,此时从视频中传出一个人的声音,“动力装置损坏。”
那声音出奇的冷静,过了一会,那个人又说,“正在尝试强制着陆。”
即将坠毁的机甲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拉起了制动闸,机身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姿势恢复了平衡,下一秒钟,人形机便彻底失去了动力源,摔在地面上。
电流音沙沙了半天,那个人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来,“着陆成功,请求支援。”
那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刚才的命悬一线只是假象一般。
视频结束在电流声中。
医生将屏幕从雷恩手中拿回来,说,“机甲上的那个人,是唐·克里。”
唐·克里,那名传说中最棒的Omega机甲兵,这个名字雷恩已经听到了无数次。
“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到这种程度?”医生问他。
“我……”雷恩顿了顿,说,“我不知道。”
“在我来以前,这里会定期从城镇里请医生做检查,我去研究了以前的记录,唐·克里从第一次上战场到这段视频,一共用了三个月。”
“当然了,”医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有些人天生淡定,我们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做到像他一样优秀,但至少得定个合理的目标。那么,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需要想想。”雷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背,轻声道。
*
雷恩在医务室足足躺了三天才被允许下床走动,离开前医生还拽着他做了一全套的信息素检查,确认真的没事了以后才放他出门。
雷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洗了个澡。也许是错觉,但他总觉得身上有一股药味,他说是医务室里的味道,医生死活就是不信,非说他鼻子有问题。
这医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就是有的时候说的话让人很难听懂。他积极致力于让雷恩恢复过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雷恩不得不反复向他证明自己的神经衰弱已经好了,他甚至开始给医生讲起自己的童年往事,好向他表明自己真的已经不介意那些事了,到最后医生依旧对他的说辞保持怀疑的态度。托医生的福,雷恩这两天已经没精力去想那些战场上那些有的没的,一心只想着从那家伙手中脱离苦海。
雷恩站在淋浴下,洗着洗着忽然笑了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连带着发|情那天被他弄乱的衣物,雷恩尽力不去想是谁帮他干的这些活。盛擎宇的那件衣服被收走了,雷恩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脸上就一个劲地发烫。
他还不知道是谁送他去的医务室。医生死活都不肯说实话,倒是叫雷恩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修和雪莉一天到晚忙着,没工夫管他这一名士兵,那么不是盛擎宇就是住同一楼层的威廉,如果是后者,医生没有理由不跟他坦白。
那就是盛擎宇。
这样雷恩的心情就十分复杂了。
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来到床边,他的衣服都被折好放在床头,那种整齐的折法一看就是出自盛擎宇之手。
雷恩闹不明白的一点是,盛擎宇是怎么从满是Omega信息素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莫非真的像民间传言,特种部队会专门训练士兵抵抗信息素的干扰?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样想着,雷恩发现自己心里头居然产生了一丝不甘心的念头。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名梨花带雨的美人形象,穿着暴露的衣衫泪盈盈地说:难道是因为我没有魅力吗?
雷恩抿抿嘴,扭头回去重新用凉水洗了把脸。
他双手撑在水池上,抬起头来看着镜子。这几天盛擎宇一直没有去医务室看他,明明是个连Omega的寝室楼都会来的人,却不知道这时候在避什么嫌。也许盛擎宇有自己的考量,雷恩看着镜中那个有些憔悴的自己,平静地想到,盛擎宇没有被他的信息素吸引,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幸亏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不过雷恩知道在心底,自己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雷恩再次用水拍了拍脸,确保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以后,回到卧室开始准备下午的训练。
很快,他瞄到了在一旁桌子的正中间放着的东西。
那是盛擎宇之前塞进雷恩包里的通讯仪,不知为何被摆在桌子上,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雷恩抽出纸条摊开来看,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只是一张空白的纸。
这是盛擎宇留给他的东西,雷恩很快便想清楚,他可能是已经离开这个星球了。
雷恩倒没觉得有多惊讶,应该说,如果盛擎宇还留在这里才令他吃惊。先不论盛擎宇是不是还有公务在身,如果雷恩发|情那天真的是盛擎宇来救的他,那两个人见面就会十分尴尬了。
毕竟雷恩当时还光着身子,只需要看一眼正常人就会明白他在昏迷前做了些什么,再加上被丢在浴室外的Alpha的衣服,这场景就十分引人遐想了。
雷恩知道,盛擎宇不会介意这种事,他只会怪自己为什么将衣服扔在了雷恩的屋子里,导致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盛擎宇就是这样,他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责备雷恩半句。
可越是这样,雷恩就越觉得心中有愧。
他不能不觉得愧疚,就好像自己从盛擎宇那里偷拿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没有任何用处,但对于雷恩来说,却视若珍宝。
有些不能够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必须被隐藏在心底的、最为深刻的秘密,那是心中一瞬间的悸动,好似初春时节从远方刮进山林中的微风,温柔地抚动着枝丫间的嫩芽,带起一阵触及心灵的颤栗。那是在最顶峰的时刻雷恩感受到的东西,他可以说服自己看淡之前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遗忘那种感觉。
雷恩知道这种悸动叫做什么。
他将盛擎宇留下的那张空白的纸折好,放到抽屉里,并把通讯仪放在显眼的位置上,好像在期待着它随时亮起来似的。但雷恩总觉得,这只通讯仪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接到通讯请求了。
然后他换上干净的训练服,转身出门。
*
雪莉这次可能真的生气了,当雷恩去找她报到时,雪莉盯着雷恩的脸看了好长时间,才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个,“嗯。”
雷恩自知理亏,把头低下去很久没敢抬起来。直到他听见雪莉说,“跟我来。”
他们再一次来到地下工厂,却没有去阿拉斯图的零件库。雪莉带着他来到位于工厂两侧的陈列架上,走到大约中间的位置,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只人形机说,“那个是你的机甲。”
那是一只银色的人形机甲,外壳被擦得锃亮,十分具有金属质感。机甲的体型不算大,属于中小型机,正是雷恩喜欢的类型。
雷恩有些惊讶地看着雪莉,他原以为自己是应该受到惩罚的,却没想到会收到这样一份大礼。
雪莉的表情淡淡的,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反而更叫雷恩不安了。他尴尬地搓了搓手,有些多余地重复道,“这是……我的机甲?”
安塞尔确实对他说过要给他配机甲,但没有说会这么快。
雪莉和安塞尔最大的区别在于,后者会给你细心地解释,而前者习惯于对那种毫无意义的不安视而不见。
雪莉说,“这是临时的,翻新机而已。”
也就是说以后还有可能更换更好的机甲,雷恩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一愣,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给你一天时间熟悉键位,”雪莉给他下了任务,“明天上午准时到基地十五楼待训。”
说完,她也没有等待雷恩的回应便转身离开了,留下雷恩和周围一群高大的机甲大眼瞪小眼。
不过也是了,雷恩怎么可能会拒绝这般好意。
他拜托地下工厂的工人将那只机甲运下陈列架。这里没有空余的地方给他练习,雷恩只能将机甲带到基地外的平原上去。雪莉没有提前说不可以,那雷恩便默认她给予自己足够大的权利来适应新机。
虽说是翻新机,但当雷恩爬进操作舱的时候,也被里面干净利索的操作台惊了一下。这台子和新兵营里的十八号机的很像,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他而特地选的,台面十分整洁,键位排列有序,操作面积也不是很大,十分适合雷恩的臂长。他请工人们将机甲运到训练场的长跑道上,确认四下没有障碍物后,开始与机甲进行磨合。
他拉下总电源,等待着系统启动。这只机甲似乎在翻新以后再没有被用过,系统还很新,需要检测安全性。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显示屏上亮起了“检测通过”的字样。
雷恩忍不住勾起唇角,这是他出了新兵营后第一次实际操作人形机甲,难免有些心潮澎湃。
他摸索着将安全椅固定住,按下了启动按钮。
等了五秒钟,系统没什么反应。
雷恩以为是自己按错了,重新检查了一遍按键后发现没有问题,于是将系统电源拉低以后重新合闸,等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反应。
雷恩心头忽然有点虚,雪莉不会给他一只坏了的机甲的,他相信雪莉不会跟他开这种低级玩笑,唯一的问题可能就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从安全椅上站起身来,开始挨个检查控制端按键,此时他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响声,好像是古老的机械滚轮摩擦的声音,雷恩不敢乱动,这声音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正当雷恩想要继续检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男性机械音说,“你是谁?”
机舱里还是很空旷的,这一声居然传出了些许回响,雷恩很想告诉自己是听错了,但由于有阿拉斯图做前车之鉴,他不得不正视机甲会说话的这个事实。
他直起身子来,对着空气说,“我叫雷恩。”
机甲沉默了一会儿,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你是谁?”
雷恩不知道什么才是标准答案,就换了一种答法,“我是今年的新兵。”
机甲再一次陷入沉默,雷恩想要坐下来等它,却又有些胆怯。毕竟和阿拉斯图说话的时候,他是站在外面的,现在他就待在机甲体内,如果这个大家伙有那个地方感到不如意了,很有可能会把他直接碾碎。
可是想了想,雷恩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机甲怎么会有“感觉”呢?修曾经说过,机甲的一切都是由人来控制的,机甲脱离人类掌控的情况永远不可能出现。
雷恩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虽然他现在对这话的真实性持有怀疑态度。
这机甲的反应比阿拉斯图慢了好多,过了很长时间,它才慢慢地说,“时间。”
与此同时,雷恩手边显示屏的画面开始飞快地跳跃起来,最终定格在了日期和时间之上。
“……你每次操作前都要先命令一下自己吗?”雷恩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升起一种想和这家伙聊天的冲动。
机械摩擦声再一次响起来,在这有些嘈杂的背景音中,机甲回答他说,“系统受损,严重。”
雷恩顺手翻了翻显示屏,上面的检测数据依旧显示着良好。
“你没什么问题,”雷恩安慰它道,“是不是休眠时间太久了,数据还停留在翻修前?”
显示屏上飞速闪过的画面告诉雷恩,这家伙在重新自查。
雷恩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大家伙,它居然连自己的系统是否良好都不知道,需要人一遍遍地告诉它才行。雷恩不知道究竟是这家伙的语言系统太简陋了,还是因为它的设定就比阿拉斯图忧郁一些。
好像无论哪种都很可怜。
等它好不容易查过两遍系统以后,雷恩惊喜地发现它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对不起,”机甲反应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雷恩道歉,“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
“没关系。”雷恩笑着说。他发现自己也开始逐渐能够接受和机器对话了,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说话的时候他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
“我叫威尔。”机甲说,“这是我的造物者为我起的名字。”
“造物者。”雷恩小声重复着。这个词它用得有点奇怪。
威尔似乎等了一会儿,见雷恩没有反应,才问他,“他在哪?”
“谁?”雷恩一下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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