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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案组来了个狐狸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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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幽拿过来,一种亲切而熟悉的感觉油然生起,让他一愣——他都不知道这东西具体能干什么,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太奇怪了。
“蒋医生,这个听诊器我可以带走吗?”
蒋医生忙点头道:“可以可以。”
衡幽摩挲着听诊器,也没有更多发现,只能等回局里再说。
他们是开着警局的车来的,辛弥有驾照,衡幽就可以安心地躺在后座。
“有其他发现吗?”衡幽问。
辛弥边看路边回道:“我问了几个护士和医生,他们对蒋医生的评价都不错。但我注意到,医院里有几个患者家属在讨论这事,看他们的语气和神态,似乎是有些解气和高兴,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有点儿意思。衡幽嘴角一勾,这中间可能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
辛弥笑得腼腆,“我也没别的长处,这些小事上自然得更上心。”
辛弥老实、认真,办事有耐心,也会看眼色,有这样的组员能省不少心。衡幽决定了,便问:“你想不想来十八组?”
“我?”辛弥惊讶地回头。
“看车。”衡幽指了指前面。
辛弥立刻转回去,“我、我没有什么能力,可能办不好事。”
衡幽轻笑,“大家都有自己的长处,不需要妄自菲薄。我知道你是鹿精,我呢,是只九尾狐……”
“九尾狐?!”辛弥更惊了,这种圣妖他真没想到会出现在他身边。
衡幽并不怎么高兴,“说是九尾,但我化形后只剩下一条尾巴了……”
“那法力肯定也比别人强。”辛弥觉得自己跟衡幽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生物,自然是崇拜的。
“这不好说。”衡幽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不是听辛弥赞扬他的,“咱们两个都是妖精,合作起来比跟普通人类要方便。”
辛弥有些犹豫,“二组组长不会同意的。”
衡幽不屑地嘁了一声,“我管他同不同意,主要是你愿不愿意。”
跟他抢人,二组组长怕是还没搞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当然愿意!”十八组的事他可能忙不上什么忙,但衡幽人很好,不会凶他,办公室还有灵植,他们还都是妖精,有共同话题,实在没什么不好的。
衡幽一笑,“成了,这事交给我了。”
有衡幽的保证,辛弥一下放心了,对于以后也充满了向往。
回到警局,衡幽根本没让辛弥回二组,直接带回了十八组,并把听诊器拿出来,“你摸摸看,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辛弥听话拿着听诊器上下撸了好几回,一脸茫然地回道:“什么感觉?就是挺凉的。”
衡幽微微皱眉,将听诊器拿回来,确定那种熟悉感还在,又将它塞给辛弥,“就是那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见过。”
辛弥嘴角一抽,丝毫不愿意说谎,“没有,一点也没有。”
衡幽也搞不明白,只得暂时做罢。看了眼时间,趁下班之前给佘昼打了电话,提了辛弥调组的事。
第二天一早,调职通知传达下来,局长那里都眉都没皱一下,直接安排了。看得熊俱啧啧直叹——凭什么他要辛弥的时候,局长就说压不住,他师弟要,就顺利给了?差别对待?双标?不服!但只能憋着……
辛弥搬东西的时候,二组其他人都抱着祝福的态度,只有二组组长脸黑如锅底。
衡幽哪儿管他,没帮辛弥动手,但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以免这大爷突然爆起打人。熊俱乐呵呵地帮辛弥搬,上下气氛都很好,二组组长就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二组组长小声骂骂咧咧,“什么东西?刚来几天就抢人?懂不懂尊老?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活越差劲,一个个都把自己当个人了……”
衡幽靠在墙上,一脸嘲讽,“不服找局长去。你仗着点老本吃了多少年了?再厚的本也吃得差不多了吧?局长为什么同意,你心里没点数吗?养老就好好养老,别过着养老的日子拿着领导的款。”
“你怎么说话呢?!”二组组长怒了。
“你要说的是人话,我说的自然是人话,你要说的是鬼话,我也能听懂。”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眼里没有老一辈了啊!我当初冲在破案第一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
衡幽笑得轻蔑,“你仗着当年的功劳,在这儿作威作福,可惜,我不吃这一套。局里这么多人,比你功高的多了去了,人家都能当个人,你怎么就不能呢?”
“你、你……翻了天了!”
“你不是天,有点自知之明吧。”
熊俱在一旁憋笑,二组的人也都乐呵着看热闹。
“行,我这就去找局长说道说道,看看这个局里到底应该怎么排辈!”
衡幽做了个请的手势,“去吧,千万别在局长办公室门口站一会儿就告诉我你已经去过了。”
二组组长气得不行,转身就大步上楼了。
衡幽看着辛弥手里的纸箱,说:“走吧,晚上师兄请客,咱们吃鸡去!”
熊俱笑道:“行,带你们去吃全鸡宴!”
第6章
全鸡宴还没吃成,就有人给衡幽送鸡来了。
二十只真空包装的烧鸡,是市内某知名餐厅特供的,都是买完后再给打真空包装,保证食材新鲜,可随意挑选。
而送这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找衡幽看梦魇的警员。
警员乐得见牙不见眼,把经过跟衡幽说了。
“衡组长,这次多亏了你。”
原本他昨天就应该来的,但因为前一晚妻子的所见让他不是很放心,所以特意多等了一晚,昨晚那个鬼魂并没有出现,枕头下的符一直热热的,他媳妇也难得睡了一晚上安生觉,今早还颇有心情地给他做了早餐。
他也特地请了几个小时假,去这家店门口等着,一开门就进去买烧鸡,颠颠儿地就给送来了。
对于自己画的符,衡幽是有信心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警员这么上道,居然备了这么厚的礼。
“不必客气。”衡幽面上很淡定,在外人面前总不能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山里来的也是可以好面子的。
警员热情地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定没有二话。”
衡幽不知道这个警员能帮他什么,但好意还是心领了,主要还是鸡领了。
送走了警员,辛弥看着堆了一桌子的鸡,问:“组长,这个怎么办?”
衡幽直接拆开一包,“吃啊,不然摆着看吗?”
辛弥看着他扯了一个鸡腿,觉得这东西怕是比较咸,便给他泡了壶茶。
这烧鸡味道很好,衡幽对警员又满意了一分,给辛弥递了一袋,“咱们中午不去食堂了,就在办公室吃这个。”
辛弥尝了尝,也觉得不错,“组长,你等会儿再吃。中午我去食堂拿几个馒头,配着吃会更好。”
衡幽也没饿,就是馋了,便同意了辛弥的提议,期待起了午饭,“中午我把师兄叫来一起。”
“嗯。”辛弥当然没意见,他也是蹭吃蹭喝的那个。
辛弥来了,十八组也算有了组长和组员之分,衡幽终于进了办公室装样子,而外面暂时只属于辛弥一个人。
辛弥选的位置是正对大门的,离灵植又近,堪称完美。
衡幽拿过昨天被他丢在桌上的听诊器,咦?昨天那种熟悉感觉没有了,还消失得很彻底。
衡幽疑惑,昨天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看来还是得去医院跑一趟,让蒋医生试试还有没有声音。
吃饱喝足,衡幽带着满意的心情去了医院。
市里最有名的医院之一,人就是多,什么时候都多。衡幽懒得挤电梯,直接爬楼梯。
辛弥跟他都是妖精,别的不说,体力还是不错的。
刚上到七楼,就听到从楼上往下走的姑娘惊喜地叫道:“是你?”
衡幽抬头,认出了对方,正是他在药芳镇遇到的那个有路煞的姑娘。看她平安无事的站在这儿,想来事情已经化解了。
“你还记得我吗?”姑娘忙问,生怕衡幽不知道她是谁了。
衡幽点头,“记得。”
姑娘笑容轻松了一些,“我叫孙语畅,真的非常感谢你,不然我肯定出事了。”
孙语畅将事情跟衡幽简单说了,“那两个人衣服烧没了,但没烧伤,可能是吓狠了,倒是没跑,被反应过来的乘客帮着给绑了,报了警。警察也没看出为什么,只以为是意外,我不想惹麻烦,就没提。”
“嗯。”衡幽看她这身睡衣,加上之前她去拿药的事,便问:“你家人在这儿住院?”
“是啊。”孙语畅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觉得挺不好意思。
“哪个科?”
“肿瘤一科。”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衡幽态度温和了几分,“那你认识蒋医生吗?”
“认识啊。”孙语畅毫无防备,蒋医生最近的事大家私下可传遍了。
衡幽:“这个案件移交到了我手上,不知道你有没有线索可以提供?或者对蒋医生的看法之类的都可以。”
孙语畅:“你是警察?”
衡幽点头。
孙语畅想了想,“蒋医生为什么遇到那事我不清楚,但病患普遍不喜欢他。”
衡幽:“哦?”
孙语畅见来往的人太多,提议:“咱们去人少的地方说吧,这里不方便。”
衡幽自然点头。
辛弥将医院周边的场所想了一遍,“我们还是去车上说吧。”
辛弥在医院外的超市买了饮料,上车后递给孙语畅,小姑娘都喜欢这种甜甜的水。
“谢谢。”孙语畅接过来,开始给他们讲蒋医生的事,“蒋医生医术是不错,但态度非常不好。我母亲得了肿瘤,还是找的人联系的蒋大夫。在检查完询问我母亲怎么治疗的时候,蒋医生不许我们插话,把他要说的都说了一遍,然后我就想问问保守治疗行不行之类的,他就突然声音高了八度,一脸不高兴,不愿意多解释,还说信不过他就另请高明去。”
“因为是托了关系的,不好打中间人的脸,只能忍了。但当时我的确没有说半句怀疑他医术的话,只是想问问还有没有其他方案。后来我母亲跟病房里的病友们混熟了,聊起来才知道,大家都受过蒋医生的冷脸。我母亲对面床的阿姨因为打完吊瓶不太舒服,问了蒋医生是不是跟打的药有关,结果蒋医生就不高兴了,说她是赖上自己了,之后三天日常巡房都没问那个阿姨的情况,就把人冷那儿去了。让旁人看着特别不舒服。”
“反正这个蒋医生是真的很喜欢给病人脸色看,是问也问不得,说也说不得。这些托了关系的他都会给留个电话,让有事随时找他,但是呢?每次给他打电话,他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就不说自己在外面,很忙,就直接挂了电话。医生忙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但每次都这个态度,我也挺烦的,后来就不打了。这事一说,也有不少蒋医生手里的病人跟我情况一样的。其实他大可以不留电话的,何必呢?”
“就算是我们事多吧,我也不想说了。但有一件事的确挺恶心的。之前有一个肿瘤病人,情况恶化了,赶来医院抢救,是蒋医生的病人。但蒋医生刚给他检查完,之前约好的一个市里领导的亲戚就来找他探讨病情了。正常来说,让那位亲戚等一下,先救治恶化的病人要紧。但蒋医生把病人丢给了护士,只说了句打什么药,就去招呼那个领导的亲戚了。病人家属见情况不好,去办公室求他再给看看,他却说领导的亲戚先预约的,让他等着。结果等蒋医生忙完再去看那病人,病人就剩下一口气了,交代了遗言就没了。”
那位家属简直是恨极了蒋医生。说是从看病开始,蒋医生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愿意多跟患者家属解释半句,态度像别人欠了他几个亿似的。但凡问他事,他态度就很不好。家属本就操心,再遇上这样的医生,又不敢得罪,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
那位病人家属闹到院里,院里给钱了事,自那之后,蒋医生就更嚣张了。对病人和病人家属一个态度,对领导有权势的就是另外一个态度,就好像不知道在哪儿受的气全撒家属身上了。
医生忙,偶尔遇上家属问题多,或者不讲理的,态度不好、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但如果没有平头百姓的家属和病患见过他的好脸,那这个医生还算是好医生吗?
孙语畅也一脸解气,“所以大家听到蒋医生这事,都觉得特别解恨,谁都不同情他。觉得那是他的报应!”
衡幽皱眉,“现在的医生都这么狂妄?”
孙语畅忙摆手,“没有没有,大部分医生还是很亲切、很乐意解答的,整个三院大概只有蒋医生这么一个。我们这些也就是托的关系,不好意思换人,这样也是给新接手的医生添麻烦,蒋医生职位高,其他医生总得给他三分面子。”
衡幽:“上次我们来,那些医生和护士对蒋医生的评价还可以。”
孙语畅并不意外,“正常,都是一个单位的,说人坏话传到人家耳朵里不好。哪个单位都这样。不过,我说这事,你们只要细查一下,都能查到,我没必要跟你们说谎。讲真的,我也是被蒋医生甩了好几回冷脸,玻璃心了。就觉得他应该得点教训。”
辛弥在一旁提醒,“组长,这事既然交到咱们组了,肯定要查清楚,半路撂挑子不行。查明白之后怎么办,就是你说得算了。”
衡幽考虑了片刻,“你还记得咱们昨天去办公室时他的反应吗?一开始态度特别差,语气也不好,怕是把我们当病人家属了。听到我们是警察,态度立刻不一样了。”
“嗯,我对蒋医生第一印象并不好,但当时以为是陌生人进办公室,他不高兴而已。不过细想起来,如果办公室不让人进,我们问护士的时候,护士应该问一句我们是谁,而不是直接给我们指地方。”
衡幽看向孙语畅,“今天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蒋医生的事我也会查清楚。”
“好。”不知道为什么,衡幽看着他的时候,孙语畅总觉得晕乎乎的。
“你先回去吧,我们去找蒋医生。”
刚走进肿瘤一科,衡幽就听到一阵惊叫,这声音无疑是蒋医生。
衡幽和辛弥立刻赶紧过去,只见蒋医生面色苍白,听诊器丢在地上。
护士们已经习惯了,留下一个安抚病人,另一个送蒋医生回办公室。
辛弥捡起地上的听诊器,跟衡幽一起去了办公室。
看到衡幽,蒋医生几乎是用扑的来到衡幽身前,“组长,刚才那个声音、那个声音说,要杀我!”
衡幽皱眉,抓着他的胳膊一把把人提起来放到椅子上,将自己带来的听诊器拿出来,“你戴上这个试试看,还有没有声音。”
蒋医生六神无主,根本不敢接。
衡幽懒得跟他拖,直接帮他戴上。结果蒋医生一脸平静,显然是没有声音的。
衡幽拿过辛弥手里刚才吓到蒋医生的那副听诊器,那种熟悉感又来了。
“关门。”衡幽低声说,
辛弥立刻把门关上。
衡幽信不过蒋医生,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蒋医生立刻两眼放空,像个木偶。
衡幽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一把骨鞭凭空出现在他手上。衡幽挥鞭抽向听诊器,听诊器一下裂成两半,一枚小手指指节大小、如玉般的小骨头“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7章
衡幽的表情从原本的疑惑到现在的愤怒,大有一种要一把火燎了医院的暴烈。
捡起地上的白玉般的小骨头,衡幽将它捏在掌心。
辛弥看出衡幽很生气,却不明白缘由,那块骨头他也从未见过,“那是什么?”
衡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是我尾巴里的玉骨。”
“啊?”辛弥傻眼,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听诊器里?
衡幽脸色阴沉,他的九条尾巴都是玉骨所化,正因为玉骨不全,只剩下一个,他才丢了其他尾巴。可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儿?
而再琢磨一下玉骨跟听诊器之间的关系,以及医院招不来鬼魂一事,衡幽认为多少与它有关,却非完全有关,因为事情是一个月前开始的,他的玉骨丢失不过几日,可见这中间还有别的东西在出力。
将玉骨贴到心脏的位置,玉骨一闪,没入身体。衡幽尾巴抖开——两条!
同时,衡幽也感觉到医院的结界似乎失了一角,这是他之前没有察觉的,大概是因为他的骨玉归位了,结界撑不住了。
两条尾巴在蒋医生的桌子上拍了两下,桌子划拉塌了,衡幽很满意,反手将蒋医生打晕,收起尾巴,带着辛弥去了天台。
衡幽手指掐诀,依旧没有动静,他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在天台上走了一圈,在一角发现了一抔格格不入的黄土——之前他上来时并没有发现,应该是结界缺失让它现形了。
黄土坚硬如石,打不破,踢不散。衡幽直接上鞭抽,黄土裂开,露出里面的符咒。晴天突变,尘沙漫天,乌云压顶。
衡幽对着空气冷声道:“出来!”
一缕鬼魂自符咒中钻出,面色发青,肺部一片漆黑,是得肺病死的。
衡幽:“听诊器是你搞的鬼?”
肺病鬼一脸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衡幽控制着自己想要抽他的手,“医院上方有结界,你用自己的魂魄做阵眼,你说你不知道?”
肺病鬼:“我就是不小心钻进去的,不懂你说的阵眼是什么。”
“不懂是吧?”衡幽一鞭子抽下去,“懂了吗?”
“哎呦!”肺病鬼大叫一声,这是真的疼!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妖怪?!”它们鬼正常来说是没有痛觉的,因为没有实体,实物是碰不到他们的,但没想到死了这么多年,他又突然感觉到疼了,这不对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衡幽装傻的本事还给他,继续抽。
“哎呀,哎呀妈呀!快来人,啊,不对,快来鬼啊,救鬼呀!!”
辛弥傻眼地看着这一幕,狠狠打了个冷颤——这鞭子好神奇,居然能抽到鬼!不过这得多疼啊?看那鬼身上的鞭痕肿的!
衡幽将它抽得满地乱爬,到处打滚。结界破了,鬼们听到声音,自然也赶来现形了。
“别打了,别打了,肺病鬼是好鬼呀!”其中一个老太太鬼忙飘过来劝。
旁鬼也帮着劝——
“对啊对啊,他没干什么伤天害里的事啊。”
“就是,不能不讲道理。”
“你们这些人都不管,我们自己出出气怎么了?!”
衡幽见周围的鬼基本都来了,这才收了鞭子,眼尾一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肺病鬼期期艾艾地趴在地上,身上的鞭痕纵横交错,脸上也有,很是滑稽。不过挨打归挨打,但没有伤到魂魄,不至于魂飞魄散。
老太太鬼犹豫着问,“不知大师问的是哪件事?”
衡幽不在意它们对他的称呼是什么,“所有,从蒋医生,到那块小骨头,还有……谁在背后帮你们。”
前两个问题鬼们都没有太大反应,但提到背后之人时,城府较低的倒是露出一丝惊诧,似乎是没想到背后的人会被发现。
老太太鬼毕竟人生阅历长,表现得倒是很淡定,“大师,蒋医生的事的确是我们做的。其实也只是想吓吓他,我们这些都是蒋医生手里的病人,生病的时候算是有求于蒋医生,不好跟他吵,但死后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家人在蒋医生那儿受的气咽不下去。蒋医生虽为医生,但医德真不怎么样,经常为了讨好领导,把我们这些真正需要看病的人丢到一边。人啊,多少都有些心气,三番五次被丢在一边,时不时就被甩脸子,我们也不是放弃治疗,只是想问得更清楚一点,蒋医生就各种大呼小叫,用眼角看人,弄得走廊的人都看我们家孩子,我们这心里难受啊。我们孩子也是关心我们,治病也是正常掏钱,没对医生护士说过一句重话,他凭什么对我们的孩子那种态度?”
“那个肺病鬼就是被蒋医生耽误的,其实即便知道自己不成了,但总还是希望医生尽量救一救,救不成了那也算了,命到头了。但被晾在一边等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肺病鬼开口道:“其实如果就那么死了,我也不会恨上蒋医生。但当时我的女儿、妻子都去求蒋医生了,听看到的几个鬼说,都快跪下了,蒋医生呢?打发了她们,去跟领导的亲戚有说有笑去了。我听完后也是恨啊,恨自己没本事,让妻女看人脸色,求助都没人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命,在蒋医生眼里,大概还没有一个领导亲戚的笑脸来的重要。”
老太太心酸,“其实我们这些鬼聚在这儿不肯走,哪是想为自己讨个什么?毕竟得了那种病,都是晚期的,根本不可能治愈了。都是心疼家里的孩子、老伴,才想让蒋医生吃点教训,以后对病人家属态度稍微好一点。”
道德的归道德,衡幽听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还是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才是正途。
“听诊器里的那块骨头又是怎么回事?”衡幽没说玉骨,也是觉得没必要让更多人知道。
老太太鬼说:“哦,那个啊。我们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就晚上我们出来溜弯的时候,看到它在那闪光,我们几个就去捡回来了。”
衡幽眼神阴沉地看着它们,“那是谁告诉你们这东西可以放听诊器里吓唬人的?”
老太太鬼忙说:“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就是偶然发现的。”
衡幽嘴角一抽,“说谎也得差不多点,你们若能发现那东西可以去吓人,你们早去修仙了,今日也不会变成鬼。”
鬼们神色各异。
“怕不是你们偷的吧?!”衡幽知道偷的可能性不大,这些鬼想进汇山也没那么容易,而且玉骨怎么没的他也不清楚,他只是想知道它们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老太太鬼赶紧摆手:“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别瞎说!”
衡幽:“……”
辛弥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一个装饰,但他当的心甘情愿。他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能问什么呢?
“说实话,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们去酆都定罪。”
鬼们依旧闭紧了嘴。
衡幽一鞭子下去,惊叫起数个鬼。
衡幽的鞭子是由尾巴化来的,一鞭子下去又疼又胀,别说一般的鬼了,就算是圣兽挨一下都能难受。
衡幽连续几下打过去,只有叫声,这些鬼嘴巴紧得很,半个字都不多说。
衡幽烦了,原本他还想帮这些鬼一二,现在这些鬼这么不识好歹,还是送进酆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正准备画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看着年约五十、一身古人打扮的男人出现在衡幽身边,声音与年纪颇有些不符。
衡幽眉心一皱,这个人福报很厚,样子虽不和蔼,却不至于让人排斥。
“是你帮他们吓唬蒋医生的?”如果是这个人,倒说得过去了。
对方点点头,“老朽姓于,单名一个吉字。”
五十自称“老朽”,在现代人看来奇怪,但对古人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岁数了,可以称为老人。
“方士于吉?”衡幽一怔。
“正是。”
难怪福报这么高。衡幽听师父讲过于吉的故事,于吉是东汉有名的方士,精通医术、道术。常做符水来救治百姓,还能求雨。
这人必然是打不得的,衡幽心中闷气,“你知道放进听诊器里的骨头是什么吧?”
于吉点点头,挥了挥手,让鬼们站远点儿,“你应该知道,你的玉骨,是圣物,也是邪物。妖精、神明得了,有利修炼,鬼怪得了,会生出能力。”
“嗯。”
“刚才听你说的那翻话,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玉骨为什么会四散吧?”
“你知道?”衡幽防备之心丝毫未减。
于吉一笑,“九尾狐化形必失尾,这是历练。”
师父没说不可以翻于吉白眼,衡幽果断地送了他一个,“这算什么历练?”
“慢慢你会明白的。”于吉说:“玉骨的确是偶然出现的,它们捡回来。我便想到了这个用处。我当年治病救人,造福百姓,尽力而为,不愿怠慢,不说道法,单凭医者仁心,就该如此,不分贵贱。我游历至此定居,得知医者中竟有如此败类,必得教训一番。”
“扔那败类东西、撕纸,是我让鬼们做的,它们能做的也就如此了。前期在听诊器中下符说话的也是我,他吓得总换听诊器,我又要重新埋符,颇有些麻烦。前几日得了玉骨,终于可以让这些对那败类有怨言的鬼直接跟他说话了。不过埋玉骨跟符是一个道理的,但这次他们自己就可以弄,不需要我出手了。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那玉骨它们并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没说,它们只以为是圣物,所以对待得非常小心,没有半点损坏。至于那败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吓他是一回事,他自己心虚,想得多,把自己吓着了,这个责任我们可不负。至于结界,我是怕医院请道士,让这些鬼们有麻烦,才临时做的,你的玉骨是结界中的一环,你收回去了,结界就露出了破绽。”
事情基本理顺了,就是看不惯蒋医生的鬼们和认为蒋医生是败类的于吉合作,想出口气。玉骨在中间起了一定的作用,但并不算做坏事,尚且不予计较。
衡幽问于吉,“这事既然是我的工作,就得有个交代。你福报深厚,我不能动,你给我个解决方案吧。”
既然是有福报的人,那必然得有他公正一面。
于吉摸了摸山羊胡,“这样的人,医术再高,人品不好,也是个祸害。”
衡幽点头。
“这边的鬼们差不多也出气了,我也不能真害他性命,所以这事还是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如果有哪个权势之人要保他,我就去那人梦里与他谈谈。”
衡幽原本是想着蒋医生既然做不了一个好医生,他面上做完了,让鬼们继续骚扰蒋医生一个月,出了这口气也就算了。但现在于吉有更合适的办法,于各方都好,他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那好。这边的鬼消了怨气也该去投抬了。”
“嗯,我会安排好。”
辛弥见事情解决了,也松了口气,第一个案子办得就很顺,是个好开头。而于吉的正义,他也很是佩服,果然如书中所言,是个好方士。
“不知于老可有坐诊?”辛弥开口问。有医术,又热心的人,应该很愿意帮助百姓。
于吉笑了,“东直路444号吉祥中医诊所就是我开的。”
这诊所的名字可真够土气的,寓意是好,但有多少人会去这种名字的诊所?
辛弥笑说:“那有机会,我去探望您。”
辛弥虽一直没说话,但于吉早就注意到他了,见这孩子眼睛明亮、透彻,可见是个心善的小妖。
“行。”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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