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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养了祖师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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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风这个人从来不懂什么叫客气,打了个招呼,大咧咧地走过去,盘腿而坐。
古董男神见状,皱起了眉头:“你的坐姿太粗鄙了,似我这般,跽坐。”
“这么坐多不舒服,对膝盖也不好啊。”话虽然这么说,古董男神眼神一扫,莫小风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好。
“请问,你是洗月宗的哪位前辈?”
“御景。”古董男神说着,拿起茶壶,将一只青瓷茶盏斟满。矮几上有两只茶盏,一只是古董男神自用,另一只应该就是为莫小风准备的。
但莫小风此时的心思却无暇顾及。御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当初在闻老头的软硬兼施之下,莫小风可是把宗门谱系背得滚瓜烂熟,从来没听说过“御景”这个名字。不过他也知道,修真界的前辈道成之后,为表尊敬,往往只称道号,不以本名传世。难道御景是他的俗家姓名?
正想着,就见御景轻轻挥了挥衣袖,那茶盏就稳稳地来到莫小风跟前。
“喝。”
莫小风倒也不含糊,拿起来就喝。就觉得随着茶水流入喉间,有一股灵气也跟着涌入全身,让四肢百骇都说不出的舒服。
“不是跟你说过,无事不要叫我。”这么一说,昨晚的祝祷他是听见了的。
“你不是也没搭理我嘛。再说,今天我没叫你,是你主动来找我的。”莫小风越说越理直气壮,“我不能随便叫你,但是只要你高兴,就可以把我拉进梦里来喝茶,这不公平啊。”
御景淡淡地说道:“等你保住这条命,再说公平不公平吧。”
莫小风一呆:“你说什么。”
“死到临头而不自知,洗月宗门下,怎么有你这样的蠢材?”御景说着,衣袖一挥,莫小风就被一阵狂风卷起,从墙头狠狠抛了出去。
我擦!
脑袋撞到车玻璃上,莫小风猛然惊醒。坐在他旁边的乔志源被吓了一跳:“大……莫导?”
坐在副驾上的程丽雯正睡得迷迷糊糊,也突然被惊醒了,茫然问道:“怎么了?”
莫小风往外一瞧,见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开回了B市,前方是个丁字路口,只等绿灯一亮,司机就会驾车左拐。
莫小风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不安,眼看绿灯亮了,他大喝一声:“不要动!”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就这么一迟疑,后面的车已经按着喇叭不耐烦地催了起来,司机又准备发动车子。
“不要动!”
乔志源和程丽雯不明所以,但他们都无条件相信莫小风的话,也跟着一起嚷:“不要动!”
司机一时被吓住了,没敢动。
就在此时,右边的路口上,一辆车突然发疯一般冲了出来,堪堪从他们的车边经过,一头撞在了拐角处的指示牌上!
第29章 25
25
有一瞬间, 无论是司机也好,还是莫小风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密闭的车厢里, 仿佛可以听见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 如果当时司机发动了车子, 那他们的车, 就会被失控的车子撞飞,四个人一个也别想活。
这简直就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
许久, 司机才转过头,对莫小风说道:“好险!兄弟,多亏你喊了这一嗓子。”
顿了顿,他又说:“这事儿怎么想都有点玄,你是不是有什么第六感啊?”
莫小风面不改色:“第六感什么的, 不是说女人才准吗。”
程丽雯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乔志源嚷嚷着大难不死, 一定要到最好的馆子吃顿饭压压惊。这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莫小风和程丽雯的午饭都是在机场买快餐凑合的,一听自然没有异议,莫小风还介绍了当地一家比较地道的馆子。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 服务员过来结账, 还不到300块钱。乔志源看了一眼单子,说:“麻烦给我开张发、票。”
那服务员一愣:“开单位的还是个人的?”
“个人的。”
服务员陪笑说道:“我们饭店有规定,如果顾客不要发、票的话,可以免费送一瓶饮料。”
乔志源摇头:“我就要发、票, 我得为国家的税收事业做贡献。”
旁边的莫小风一听, 有点肃然起敬的感觉:这个乔志源按理说不吃国家饭,想不到这么支持国家财政, 觉悟挺高。
程丽雯抿嘴一笑:“听他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就是想刮个奖。”
最近各省市纷纷出台新政策,消费开发、票可以参与抽奖。不过这些莫小风一直不怎么关注,他那双手臭的呀,就没抽出过“谢谢参与”以外的东西。
程丽雯拍了一下乔志源的肩膀,向莫小风笑道:“你不知道,他手气可好了。”
莫小风看向乔志源,见他印堂隐隐罩着一层黑气,怎么看也不像运气很好的样子。不过在修真学院学习的时候,莫小风最不擅长的就是术数,由此衍生的堪舆、卜卦、命相也都不是很擅长,因此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安静如鸡。
过一会儿服务员拿来发、票,乔志源拿出手机扫描上面的二维码。手机屏幕马上显示,恭喜他中了最高奖,奖金当时就以红包的形式发给他。
虽然面值不多吧,那也是最高奖,莫小风这种这辈子连奖边儿都摸不到的人,羡慕得两眼发直,忍不住说道:“来,乔先生,握个手。”
乔志源不明所以,见他伸出手来,也赶忙伸手过去。
莫小风笑道:“沾沾你的好运气。”说着,紧紧握住了乔志源的手。
就在两手相握的一瞬间,莫小风的眼前突然一黑,耳畔边好像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全身不由一震。
“莫导,你怎么了?”
一睁眼,见乔志源和程丽雯都讶异地望着他,忙道:“没什么。”只是一瞬间的晃神而已,但又似乎是某种预兆,就好像他之前在车上做的那个梦一样。不经意看了一眼乔志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印堂上的黑气,似乎又浓重了些。
乔志源兴致勃勃介绍起了这个发、票抽奖。莫小风才知道过一段时间还有第二轮的抽奖,最高奖的面值达到20万。乔志源充满信心地表示:“我有预感,这20万,还得是我的。”
程丽雯羡慕地感叹:“志源,你这两年偏财运真是爆了棚。”
吃完饭,乔志源又提议,让莫小风带着他到B市很出名的酒吧一条街逛一逛。
莫小风有点儿为难:“这个点儿,酒吧一条街还没开张呢。”
程丽雯赶紧说:“没关系,这里离酒吧街也不太远,咱干脆溜达过去,顺便消消食。”
莫小风笑道:“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好,这么溜达过去,腿都遛细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种莫名的焦躁。虽然做好了晚归的准备,但是如果去酒吧,几点回来就没准了。以前其实也无所谓,不过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小不点儿。今天早把优优放到林家的时候,小家伙不说话,就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像一条被抛弃的小奶狗,看得他怪不舒服的。
三个人溜溜哒哒在街上走,两旁是林立的店铺,莫小风打起精神,边走边介绍。走着走着,心头一紧,那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又来了。
莫小风停住脚步,凝神细听,隐约觉得头顶上似乎有风声罩落。他来不及多想,大喝道:“让开!”
伸出一只手,猛的把乔志源推开,随即拉起程丽雯,向旁边扑倒!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那一瞬间,整个街道似乎都跟着微微颤了一颤。
除了离得最近的莫小风三人,街上还有不少行人,这时都停住了脚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天哪,旅馆的招牌掉下来了!”
“看,地上好像给砸了个坑!”
“那当然了,金属的架子本来就沉,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还好没伤着人。”
“那三个人可真够幸运的。”
“哪里是幸运?我看见了,那小伙子反应真快,一下就把人都推开了,要不然肯定给砸成肉饼!”
就在众人的一片唏嘘感叹之中,莫小风黑着脸看向乔志源和程丽雯:“现在,你们该说实话了吧?”
一次的意外还可以推说是偶然,接二连三,这里面肯定就有问题了。
认真推算起来,身边一切异状的开始,是源于一场梦。
那时候乔志源刚刚回乡创业,万事不顺,出现了好一段时间的低潮期。不过否极泰来,熬过了事业的寒冬之后,一切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
乔志源还记得,他的公司接到的第一个项目,是承办一家大企业的产品宣传,那可以说是他事业的一个转折点。但一开始的时候,情形并不乐观,竞争对手很多,而且都是有名气有经验的宣传公司,跟他们一比,他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雏儿,最后的胜出,连他自己都很意外。
也是从那时开始,乔志源觉得自己被命运女神眷顾了。
就在那天晚上,乔志源做了一个梦。
“我那天晚上,刚开完了庆功宴,喝多了,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记得周围一片漆黑,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就情不自禁追着声音往前走。”回忆那个梦的时候,乔志源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现在还心有余悸。地面凹凸不平,他走的也很艰难,有一回,脚下一绊,他险些跌倒,还是扶住了身边一个什么东西才站稳。
等他站稳了之后,才想起来去瞧一瞧他扶的是什么。只觉得那东西有半人高,触手冰冷而坚硬,仔细一瞧,吓得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那居然是一块墓碑!
那时候,天上的乌云开始向一旁散开,露出了月亮。他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山谷里,山谷中没有任何的草木,放眼望去只有一座接一座,或立或卧,或新或旧,或完整或残缺的墓碑!
惨白的月光照在惨白的石碑上,发着幽幽的寒意。
就在这时候,乔志源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哭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他的神经。理智告诉他,现在是应该赶紧跑的,可是他的两条腿就是不自觉地循着哭声走去。
越走近,哭声越清晰。
然后他看到一个人,蹲在一块墓碑前,哀哀地哭着。
那人的打扮很奇怪,戴着瓜皮帽,穿着长袍,脑袋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看那辫子的颜色已经花白了,应该是个老头吧。
奇怪的地方遇见了奇怪的人,但梦里的乔志源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反而凑了过去。
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好奇地问:“老人家,你在哭什么呀?”
老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手指指前面的墓碑。
乔志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那还是一块崭新的墓碑,上面还没有留下风霜的痕迹。他想,这老人也许是刚死了亲人吧,这墓碑难道是他老伴的?
这么一想,又往墓碑上的遗照看去。看清遗照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紧了,几乎停止了跳动。
遗照中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形销骨立,一看就是被病痛折磨了很久。尽管已经瘦脱了形,乔志源还是一眼就看出,照片中的人就是他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乔志源一阵心慌,转头面向老人,质问道。
可当他看清楚老人的面孔,又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看到了什么?”程丽雯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鬼?骷髅?还是那个老头长了一张动物的脸?”
因为爱看恐怖片的关系,程丽雯的想象力也非常丰富。不过带入那情景一想,她自己先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都不是。”乔志源的表情很奇怪,有些迟疑地说道,“怎么说呢?那是一张动态的脸。”
见莫小风和程丽雯都是一脸茫然,他试图去解释:“你们见过那种电脑动画吗?那种多张人脸的渐变动画。人的五官在短时间之内发生变化,迅速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个老头的脸,就是这样,而且变化得更快,我只知道他的脸变了,却来不及看清每张脸长得是什么模样。”
第30章 26
那张脸就好像变化不定的云, 一张面孔尚未显现出完整的形状,自中心处又生出一张新的面孔向四周延伸,等到这张面孔铺盖住脸颊的边缘, 更新的面孔又已脱化而生。
莫小风悠悠地道:“好像幻灯片快放一样, 那你看着他的脸会不会觉得眼晕呢?”
一旁的程丽雯本来都听得瑟缩起身子, 被莫小风这么一比方, 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乔志源苦笑:“我那时候何止眼晕,整个人都晕了。”
他的确是吓得晕过去了, 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才知道做了一场梦。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原来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噩梦虽然让乔志源很不舒服,但他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有时候他早晨起来去公司,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 一瞥眼,忽然看见车玻璃上露出一张脸来,正冲他龇牙咧嘴,吓得他不敢开车, 只能让司机来接他。
还有的时候, 他晚上应酬完了自己回家,走过家门前那条小巷子,旁边的电线杆上忽然浮现出一张人脸来,阴恻恻地看着他, 吓得他只能绕路而行。
甚至于今天, 他原本是打算坐直达的飞机来的,可是头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登上了预定的航班, 可是飞机上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客人,甚至连个空姐都没有。他找啊找,来到了驾驶舱,看到机长的位置上坐了一个人,正想开口询问,那人却猛然回过头来!
程丽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又是一张狰狞的鬼脸?”
乔志源脸色苍白,点了点头。所以一觉醒来,他立刻改签了航班。
莫小风想了想,问:“你后来遇到的这些怪物,也都长着一张幻灯片脸?”
“不是。”虽然每张脸都狰狞扭曲,但还是能看出区别来。
莫小风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在机场看见的那个趴在你肩头的东西,丑是丑了点,也只有一张脸。”
一句话说得乔志源和程丽雯都悚然一惊。乔志源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肩头,一动也不敢动,而程丽雯则是往旁边缩了缩。
莫小风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不用怕,我把它赶走了。”
乔志源长长吐了一口气,惊魂稍定。不过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动一动肩膀。
程丽雯连忙说道:“我就跟你说过,莫导表面上虽然是导游,其实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大师,我的命就是他救的,你现在信了吧?”
“我要是不信也就不会来了。”程志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再说,从机场出来到现在,莫导已经救过咱们两次命了,他的本事,我是一千一万个相信。”
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之后,乔志源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通过各种途径去找所谓的大师,可是“大师”白天装神弄鬼,晚上他身边仍旧闹鬼,一点儿作用都不起。正巧这时候,程丽雯联系他。他把遇到的怪事儿跟程丽雯一说,程丽雯就想到了莫小风。
莫小风觑了他们一眼,脸色沉了下来:“看来你们需要的不是导游,而是保镖。”
程丽雯和乔志源对望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儿不好意思。程丽雯小声说道:“其实我找到你们旅行社的时候,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跟你们社长说了。”
莫小风眼皮一跳:“那财迷怎么说?”
“她说你是导游,不是天师,不管捉鬼。但是如果签了旅游合同,你就得对我们的安全负责……”
莫小风听明白了,他这是被葛朗台给卖了!这财迷肯定拿了不少好处!
程丽雯见他脸色不好,怯怯地问:“莫导,你不会不管我们了吧?”
合同都签了,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怪不得临走前葛朗台叮嘱他牢记“十天十万”,确实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平气和很多。
看在钱的份上,帐以后再算。莫小风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在十万块钱面前折了腰:“那个幻灯片脸老头,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肯继续问下去,就代表不会撒手不管。乔志源大喜过望,连忙道:“我昏过去之前,听他一直在念叨着‘五月初五’。”
就这四个字,还是从七八张不同的嘴里说出来的。
莫小风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距离阴历的五月初五还有八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是卡了这个时间点来找我呀。”
乔志源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声道:“我总是觉得,到了五月初五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五月初五是端午节,这个节日虽然已经过了上千年,然而时至今日,人们对它的认知大多就只剩下了“粽子”二字。其实这一天一直有“恶月恶日”、“五毒并出”的说法,乔志源会这么想,倒不是没有道理。
莫小风回想机场里见到的那团趴在乔志源肩头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像什么极阴极煞之物,气息也微弱,再来几十个几百个他也不怕。只是想到自己被他们合伙算计了,心里头还是很不爽。他一辈子不吃亏,微微一盘算,便似笑非笑说道:“你们这一手也算很聪明了,合同期间,我的确得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但是……”
他话锋一转,见两人紧张地看着他,故意顿了顿,“晚上怎么办?我当导游陪吃陪玩,总不能还陪。睡吧?”
说得那两人一愣,乔志源吃吃地道:“那能不能请你晚上……”
莫小风断然道:“不行,我还得回去接孩子呢。”
程丽雯这才想起来:“对了,莫导有个非常可爱的儿子。”
莫小风沉下脸:“程小姐,我跟你解释过了,他不是我儿子,是我叔叔的孩子。”这谎话不知为什么越说越顺口,到现在连莫小风自己都觉得他好像真有个叔叔了。
程丽雯忙道:“对对,是你叔叔的儿子,不是你儿子。”现在这种时候,就算莫小风说他是优优的儿子,程丽雯也得昧着良心点头。
一天两次遇险,乔志源哪敢让莫小风离开自己身边?连忙说道:“那孩子能不能先托给亲戚带?如果你晚上也肯留下来,我可以额外再付一份钱。”
莫小风等的就是这句话,却故作为难:“这个……”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莫小风一看,来电显示写着“老林”,眉头微微一蹙。
电话接通的瞬间,莫小风还以为信号出了问题。电话里的背景音十分杂乱,隐约有大人的叫嚷声,孩子的哭泣声。“林叔?”
老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几分急切:“小莫,你能不能回来一趟?优优这儿出了点事儿。”
莫小风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老林的声音压低了些:“优优好像把人家小朋友给打了,伤的挺重,对方家长不干了。”
莫小风皱了皱眉,说道:“林叔,我这里还有点儿事,你先帮我处理一下。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医药费赔医药费,小孩子打架能有多严重,你全权代表我处理了。”
老林更急了,不由提高了声音:“很严重,那孩子从滑梯上摔下来,都送医院了。”
莫小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现在正在“拼事业”呢,心里不觉一阵烦躁,沉声道:“你让优优听电话。”
很快,一阵孩童的哭泣声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莫小风心头蓦地一紧,原本准备教训的话都抛到了一边:“别哭了,我马上就回去!”
乔志源听他说要走,也变了脸色。他这里可是人命关天呀!连忙说道:“莫导,我一晚上出两万!”
两万啊!莫小风的心在颤抖,动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就回去看看怎么回事,把孩子安顿一下就赶回来。”
乔志源哪里肯放他走:“万一就这一会儿出了事可怎么办?莫导……你可得对我负责!”
程丽雯也在旁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莫小风叹了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顾源吗?你的生意来了。”
当莫小风赶回小区的时候,林叔已经陪着受伤孩子的家长从医院里回来。现在双方都集中在林叔家里,等着莫小风这个监护人。
受伤孩子的家长气势汹汹:“你们家这孩子到底怎么教育的?怎么动不动就推人呢?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来,万一出个好歹谁负责?”
莫小风一听这话,知道那孩子没有什么大碍,心里先松了口气。安抚了对方家长几句,随即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吃过晚饭以后,老林一看外面不那么热了,就带着优优到小区的儿童游乐区玩。说是儿童游乐区,但可玩的设备真的不多,最受欢迎的要数滑梯了。小朋友们在上面玩,家长就坐在一旁聊天,聊着聊着就听一声惊叫,一个孩子从滑梯另一侧的梯子上滚落下来。
那个时候滑梯上只有优优和受伤的孩子,那个孩子后来说,他觉得背后有一双手推了他一下,就不由自主摔下去了。
莫小风一言不发,听完老林的讲述,把目光投向沙发一角的优优。
优优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脸色煞白,一双大眼睛中满是惶惑。见莫小风在看他,怯怯地道:“不是优优,优优没有……”
对方家长一听,火气又上来了,叫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么小的年纪就会撒谎了!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是我儿子自己摔下去的?”
他脸红脖子粗地冲着优优嚷嚷,看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冲上来揍一顿。优优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敢说话,却仍然倔强地摇着头。
莫小风上前一步,挡在优优身前:“我是他的监护人,有什么话您跟我说,别吓坏了孩子。”
对方家长道:“那好,我就跟你说,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教的?小小年纪,又推人又撒谎,你要是不趁这个机会再好好教育教育,将来肯定就是个祸害!”
这么快就给孩子定了一生?莫小风眼神一冷,道:“你一口咬定优优撒谎,你看见他推人了?”
那家长一愣,随即又嚷道:“还用看吗?上面就他们两个,而且我儿子也说有人推了他,我儿子可不会撒谎!”
“那巧了,我家优优也不会撒谎。”
莫小风转过身,蹲在优优跟前,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柔声说道:“优优,还记得跟哥哥跟你说,要当个小男子汉吗?”
优优瞪大眼睛,点了点头。
“小男子汉最重要的是什么?”
优优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要把眼睛里的水光也都吸回去:“勇敢。”每一次把优优独自丢到房间里去睡觉的时候,莫小风都这么跟他说。
“很好,那你知道吗?如果做错了事,就算明知道会受到惩罚,也要诚心认错,这是一种勇敢。反过来,如果你没有做错事,无论别人怎么逼你、吓唬你,都不要屈从,这也是一种勇敢。”
优优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
莫小风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优优,仿佛要看到他眼底深处:“现在你告诉哥哥,你到底有没有推人?”
优优眼圈又红了,用力摇了摇头。
“很好。”莫小风转过身,一字一字地说道,“优优没有推人,我相信他的话。”
第31章 27
27
他这么一说, 对方家长立刻就炸了,不依不饶。偏偏莫小风这边也不肯服软。老林在中间调解,左右为难, 好说好歹最后还是闹到了派出所。
这个点儿, 派出所已经下班了, 值班民警让他们第二天早晨再来。
回家的路上, 莫小风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拉着优优一路快走。
优优倒着小短腿拼命地跟,很勉强才能跟上莫小风的脚步。他觉得莫小风应该是生气了,所以他不敢出声让莫小风慢一些,只能让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哥哥不喜欢爱哭的孩子, 可是眼泪却偏偏跟他捣蛋,无论怎么严防死守, 还是一颗一颗渗了出来。
走得那么急,脚步就不是很稳当,不知怎么的,优优脚下一个踉跄, 险些摔倒。
莫小风这才停下来, 看见优优满是泪痕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哭什么?”
忧忧怯怯地问:“哥哥讨厌优优吗?”
“哥哥为什么要讨厌优优?”
“因为……优优闯祸了。”优优的声音哽咽了,眼泪由小颗小颗地往出渗变成了一串一串地往外涌。
“不要哭!”莫小风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小孩哭, 因为这种情况会让他不知所措, “你推那孩子了吗?”
优优立刻摇头。
“那就对了,你什么错事都没有做, 怎么能叫闯祸?”
“可是他们……”
“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有哥哥在,没有人能欺负你。”莫小风找不着可用的东西,只好用大拇指把优优脸颊上的泪水揩掉,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女孩子身上总喜欢带一包纸巾了。
可是优优听到他的话,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莫小风手足无措,只能道:“哥哥跟你说过,小男子汉要怎么样?”
“勇敢,不哭。”抽抽涕涕地说完了这几个字,优优用力的吸气,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憋得直泛红,终于把眼泪憋了回去。
莫小风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忽然伸出手臂,把优优抱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抱优优,像一般的大人抱小孩一样,而不是心里一边抱怨着累赘,一边把熟睡的优优拎上床。
他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优优是那么小、那么轻,轻到他一只手就可以托起来。他不禁想,如果这只手没有托稳,优优就会摔下去,那软软的小身子说不定就会摔得遍体鳞伤。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手上的分量很重,很重。
起初,优优小小的身子一动不敢动,僵硬地让他抱着,拉开的弓弦一样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放得很轻。过了一会儿,他试探着伸出一双小手,抱住莫小风的脖子。
没有预想中的推拒,优优胆子又大了些,把头轻轻靠在了莫小风的肩膀上。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小区里乘凉的人群已经散了。四下很安静,偶尔有晚归的人,也是沉默而匆忙地走着,连树上的蝉也不来聒噪。莫小风抱着优优,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他们落在地上的影子融成了一个,被路灯拖得老长。
回到家,莫小风才发现,优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想想也是,这孩子平时到了九点是一定会睡的。只是睡梦中也并不安稳,眉头皱着,黑如鸦翅的睫毛里似乎还隐约能看到泪光。
莫小风眉头又是一紧,优优的模样跟记忆中的某个情景,重叠了。
那也是一个孩子,比优优大了很多,父母去世以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跟着姑妈一家生活,可是随着时日渐长,他逐渐发现,以前每次到自己家来都十分热情的姑姑,现在的神情却是越来越不耐烦。
孩子很快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开始学会了察言观色,话不多说一句,饭不多吃一口,干活却是越来越勤快,尽管如此,却并不能温暖姑姑冰冷的眼神。
那一天,趁着家里没人,表哥在客厅里颠球。一不留神,那球飞出去砸在书架上,碎了一大块玻璃。
他那时候并没有什么危机感,甚至还偷偷为表哥担心,因为姑妈回来是一定要发火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表哥把一切推到他身上,而姑妈居然相信了,甚至没有半点迟疑。
很久以后他再回想这件事,蓦然明白,玻璃被谁砸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妈需要一个发泄口,把她的委屈和压力宣泄出来。
但那时候的他并不懂这些,他只觉得自己被冤枉了。那天晚上,他就是带着这样的不甘、委屈和愤怒,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
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擦也擦不干。他不想带着眼泪入睡,因为忘记了是谁跟他讲过,哭着睡觉眼睛会瞎的。他很害怕,可却控制不住自己流泪,只好拼命睁大眼睛,让自己不要睡着。
那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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