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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除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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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林向原走到田中面前,把手机递给他让确认。
田中仔细地看了一下,随即确信道:“没错,就是这个案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向原拿回手机,脸上的表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新闻上说凶手至今仍在逃中,这可有些奇怪啊。”
田中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有些急切地大声嚷道:“有什么奇怪的!?”
林向原:“既然死者的怨灵已经化妖,为何不先去找杀害自己的人算账?却反而要先来追杀你这个路人?”
“这……”田中磕磕绊绊道,“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杀她的人是谁,便把怒气发泄在我的头上——”说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打住了话头。
“要是被害人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又为什么会知道你正巧路过呢?”说话的人是抱着儿子的母亲,她语气冰冷,带着一股深深地厌恶,“嘴上说着自己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没想到一开始就撒谎。”
田中没有接话,脸上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林向原接着问他:“你在看到那一幕后,真的什么也没做吗?你之前也说了,你听到了人的尖叫声——”
“若是被害人已经死透了,那尖叫声难道是凶手一边挖坑一边发出来的?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林向原缓缓道。
话音一毕,田中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似地,瘫坐在了地上。
☆、百物语(四)
“我、我根本没想到……她都那样了,竟然还活着……”田中嘶哑着声音,慢慢讲出了当时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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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到有人杀人,田中一时间惊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心里虽然有个声音让他尽快离开,无奈自己的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不动。
那杀人凶手也像是怕极了,只顾着一个劲儿挖坑,挖好后匆忙把尸体埋好就跑了,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躲起来的田中。
田中呆了一会,直到意识到凶手不会再回来了,他才慌慌张张地走到埋人的地方。正当他想着是不是报警比较好的时候,却看到地上的泥土动了起来。
田中吓了一跳,半晌才明白过来——被埋进去的女人还活着!他下意识地蹲下去刨土,不过一会儿就挖出了女人的身体。
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女人倏地睁开了眼睛,然而眼神却是涣散的,她看向田中,声音微弱地恳求道:“求你了……我不想死……”说罢突然伸手抓住了田中的裤腿。
田中本打算救她,正想扶她起来的时候却见她死死地盯着自己,呢喃着“别杀我,别杀我”,抓住田中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好像恨不得把他也拖进坑里似的。
田中脑中“嗡”地响了,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曾经那个救了女学生却被千夫所指的自己,立刻就慌了神,他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对眼前的女人越发感到恐惧,只想摆脱她尽快离开。
然而濒死的女人仍是牢牢地抓着他不放,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他要见死不救,看向田中的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田中见怎么也甩不开她,又被她宛如恶鬼索命般的样子逼得近乎发疯,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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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田中狼狈地双手掩面,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而已啊,她就再也不动了……连眼睛都没有合上,就那样、那样一直看着我——”
听着田中带着哭腔的声音,众人都缄口不语。
唯有上班族不知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他大睁着泛红的双目,整个人哆嗦不停,突然跳起来冲着田中喊道:“你!你!你为什么要撒谎——”
他像是怒极,又像是怕疯了,状如哮喘发作似的拼命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你骗我们!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撒谎——”
就连林向原也被他的反应搞得眉心一跳,正想说点什么安抚他一下,却见他突然朝着田中逼近。
田中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突然被一双手紧紧地扼住了喉咙,他一下子懵了,大脑空白间朝着上班族出了手。
那上班族冲过去时候气势汹汹,仿佛恨不得当场掐死他,被打时却一声也没来得及吭就晕了过去。
田中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指着躺倒在地的上班族大叫:“他、他他怎么回事!!”
“被妖怪附身后的人性情大变,这不是常有的事吗?”管家走了过来,冷冷地扫了一眼田中后,一把将上班族扛起安置到角落里,背对着众人道,“既然这样,也只能等他醒来再继续游戏了,各位暂且休息一下吧。”
听到“休息”二字,几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林向原有点饿了,心思灵动想从随身带的包里拿点东西吃,又觉得这个情况下不太合适,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环视了一圈,却发现那母亲怀里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正靠着墙壁坐着。母亲看上去很累,在一旁闭着眼小憩。
那少年的脸色虽仍是白的吓人,眼神却饶有兴致地在田中和上班族之间打转,脸上的神情像是在看这两人的笑话一般,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许是察觉到了林向原的目光,那少年忽然转头看向林向原,不过片刻刚刚的表情就消失地一干二净,神情呆滞了下来。
林向原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病的难受,考虑着要不要把他母亲叫起来时,却忽然发现——少年的注意力,似乎在自己的零食上……
林向原下意识地把他手上的沙琪玛递出去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少年好奇道:“这是什么?”
林向原:“中国的一种点心,要尝尝吗?”
少年轻轻“啊”了一声,想接过去却又有些犹豫。见他如此,林向原又劝道:“放心,是甜的。”
林向原知道岛国人口味偏甜,而传到岛国的中华料理以辣居多,这就导致了很多岛国人对中华料理望而却步。
不过再怎么说,也不会把点心做成辣的吧……
果然,听到是甜的后少年便重重地点了点头,林向原走过去拆开最上面的包装递给他道:“游戏还不知多久才结束,先垫垫肚子吧。”
少年开心地道谢,尝了几口后连眼睛都亮了一下,问林向原:“这点心叫什么名字?”
林向原笑着回他:“沙琪玛。”
他说的是汉语,本以为少年会跟着一起发音,没想到对方只轻点了一下头便不再回应。
林向原心里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就在这时,之前晕倒的上班族终于转醒,在他身边的管家宣布游戏继续进行。
管家示意田中去吹灭一支蜡烛。蜡烛熄灭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原先还觉得不算昏暗的房间一下子就暗下来了。
那憔悴的母亲也睁开了眼,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突然坐到自己儿子身边的林向原,但很快恢复了神色道:“这第二个故事,我来讲吧。”
“我叫竹内文花,我原本是随丈夫姓桥本,不过在我们离婚后,我就改回了娘家的姓。”她自我介绍道,“儿子现在也随我姓,名字是竹内新介。”
“我知道这么说你们可能不会相信。”竹内文花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田中先生不同,我儿子遇上妖怪,并非是他自身的所作所为造成的。”
“他之所以有这种遭遇,全是我们的邻居害的……”
“话虽如此,其实我对邻居的事也不是很了解。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倒是上门跟我们打过招呼,那时候我知道了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姓望月。”
“他们两人养了一只猫,新介十分喜欢那只猫,经常和它一起玩耍——新介一直想养猫,但是依我家的条件是很困难的,小孩子只知道玩,而我每天忙得要死哪有心情照顾猫呢?”
“我越不同意养猫,新介就越想要,到最后已经发展到天天跑去隔壁家逗猫了,我怕给别人添麻烦,教训了他好几次他也不听,最后只能由着他去了。”
“不过,我不想让他去隔壁家其实另有原因。说实话,望月夫妇从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很不舒服。丈夫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每天却到半夜三更才回家,而且回到家就喜欢摔摔打打,吵得周围邻居都不得安宁。”
“至于妻子更是奇怪,我每次见她,她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今天说是在浴室摔倒了,明天说是不小心撞上了墙,简直笨手笨脚地不像话,真让人怀疑,她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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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儿子又吵着闹着要去隔壁找猫玩,文花没法,只得答应了他,让他晚饭前回家。
结果到了晚饭时间,文花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子回来,不禁怒火中烧,几乎没多想就立马跑去隔壁家揪人,然而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回应。
暗道奇怪的文花忽然发现门并没有上防盗锁,她先是愣了一下,恍惚间扭开了门。
一进门,文花就感到了一阵异样的气氛,玄关的灯一闪一闪地,发出滋滋的声音,照的屋内忽明忽暗。
“新介?”文花叫着儿子的名字,“你在吗?”
无人回答。静寂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沉重地让人透不够气。
文花觉得这样擅闯别人家实在是不好,加上屋内又带给人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更让她只想赶紧出去。
转身时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立在身侧的穿衣镜,却在里面看到了女主人的身影。
文花吓了一跳,一股凉意直击她的脑门,不禁低呼出声:“啊——”
“抱歉,吓到你了。”女主人的声音十分温柔,“我刚刚在厨房,没有听到门铃。”
文花转过身去,女主人端端正正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从站的位置看,似乎刚从内室走过来。
然而仪态虽好,女主人的脸上却戴着眼罩,眼罩下隐隐地泛出青黑,像是肿的厉害。除了脸上,她的右手臂也里里外外缠了好几圈绷带,被吊在脖子上。
文花迟疑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您没事吧?”
女主人并不回答文花的问题,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甜美:“您是找新介吗?他刚刚在这里玩的太累,现在在卧室里睡着了,我去帮您叫他。”
见她不愿提自己的伤,文花也不好多问,只好视而不见。
“这孩子真是的……给您添麻烦了。”
过了一会,女主人带着竹内新介走了出来,文花正想开口训斥他几句,却见自己的儿子双目无神,像是被什么慑住了心魄一般,傻愣地站在自己面前。
文花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惊疑之间却见女主人将手搭在新介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快跟妈妈回家。”
新介听到这话,战战兢兢地走回了文花身边,双手紧紧环着母亲的腰,颤抖不已。
文花看了吃惊不已——这孩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怎么吓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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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一定有问题。”文花的语气有些愤然,“那天回来,我儿子就生了一场大病,在家躺了整整三天。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始。”
☆、百物语(五)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让新介去隔壁家了。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不让他去,望月太太却会主动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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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文花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回到家却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要是放在以前文花倒也不担心,但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看不到儿子只让她觉得心慌。
时间越来越晚,新介还是没有回家。
文花焦急不已,询问了一圈,有人说好像看到了他跟望月太太在一起。
文花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忙去敲邻居的门。
与上次不同,这次开门的是这家的丈夫,他许是喝多了酒,脸色潮红,身体也有点晃悠,却极力保持着平衡,礼貌道:“有什么事?”
“望月先生,请问您看到我家孩子了吗?”
“令郎?”望月脸上浮现疑惑,“抱歉,没有见过呢。发生什么事了?”
“新介到这个点了还没回家,我很担心他。”文花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您太太现在在家吗?”
听到文花打听自己妻子,望月马上变了脸色:“你问小惠做什么?”小惠是望月妻子的名字。
“我只是猜想,也许您太太知道我儿子在哪儿。”文花无法,只得说出实话。
望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抱歉,我想小惠应该不知道吧。她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在房间里睡觉,就不来见您了。”说罢便作势要关门。
文花也不好再问,道了谢便离开了。
文花忽然觉出了不对劲。刚刚跟望月先生说话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他们家的客厅一片狼藉,摔砸的痕迹到处都是,简直就跟遭了贼似的。
“我当时就觉得疑惑——望月太太真的在家吗?哪有家里都这样了却只顾着睡觉的主妇呢?但又能再去敲他们家的门问。那时我突然想起来,望月太太平时很喜欢去这附近的一个小花园里散步,于是打算去那里看一下。”
“我一到那个花园,立马就发现了望月太太的身影。只是,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头。”
“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家的猫,整个人佝偻着身子坐在花坛边,好像已经傻了一样,眼里布满血丝,却连眨都不眨一下。她的伤看上去比之前更重了,眼罩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整张脸满满都是青紫的痕迹,胳膊虽不再缠着绷带,浑身上下却布满了伤,像是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划了个遍。”
·
文花讲到这儿,那靠在墙角的上班族忽然抽泣了一下。林向原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道:“您没事吧?”
那上班族的情况看上去着实不大好,他额头上冷汗频出,嘴一张一合,指甲死死地卡着墙壁,全身上下都在抽搐,痛苦地五官都皱成了麻花。
“不要紧,我会看紧他的。”管家接话道,“烦请继续讲下去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文花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了声“我知道了”,又恢复了那冰凉的语调说了下去。
·
“我听到望月太太轻声道:‘你要乖乖回家,不然他会生气……’我原本以为她这话是说给我儿子听的,结果根本不是。”
“她的眼里并没有我儿子,她看的是那只猫,就像在跟那只猫说话似的。”
“人怎么能跟猫沟通得了呢?我当时就觉得,这望月太太怕是已经彻底疯了。”
“新介当时就站在她跟前,吓得一直在哭,我看了心疼极了——我想,一定是这疯癫癫的女人吓坏了他,于是赶紧把他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悲痛欲绝,那对着猫喃喃自语、不停颤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助,我当时不知怎的就觉得,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望月太太了。不仅是我,我们那一片的人也都纷纷说起了望月太太不见了的事,但说了许久也没有个所以然,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上哪儿去了。”
“有一次我偶然在楼道碰到了望月先生,向他打听了一下望月太太的去处。谁知他听了这话很不开心,马上就甩脸色走人了,着急地好像我在找他讨债似的。”
“望月太太失踪了以后,新介一直郁郁寡欢,不久之后就病成了这样。”
“又过了大概一周,望月家要搬家了。我听到他们家传来搬东西的声音,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
虽然几次相处下来都不甚愉快,但既然都要搬走了,作为邻居,竹内文花还是决定去和他们告别一下。
文花拿了些土产准备送去,刚打开自家的门,就看到对面房门大开,家里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屋内空荡荡的,留下些杂物也散乱地丢在一旁。
望月夫妇正站在客厅里,两人相对无言。
望月先生一副累的快要倒下去的样子,但见竹内文花过来,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两人开始说起了闲话。这期间,望月太太一直安静地站在不远处,一声不吭,文花忍不住往她身上瞥了好几次。
望月太太竟然回来了?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见文花眼神四处游离,望月先生忍不住开口问道:“您在看什么呢?”
“啊抱歉,我在想,您太太的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这可真是好事。”
文花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站在一旁的望月太太身上终于不再有伤,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失魂落魄了。
只是她的眼里满是滔天恨意,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丈夫,一动不动。
望月先生听到这话,表情跟误吃了毒药一样,他惊恐地看着文花:“您在哪里看到的我太太?”
“咦?”文花又看了一次望月太太,确定不是自己看错后颇为讶异,“您太太……不就在这儿吗……?”
·
“我当时真的是很奇怪呀,”文花的目光锁定到那还在发癫的上班族身上,“望月太太明明就站在那里……”
文花一字一句,话如冰刺般扎心:“为什么、为什么你却看不到呢,望月先生——?”
“嗵”地一声,被称作“望月先生”的上班族终于跪倒在地,止不住地大哭。
“都是我的错……”望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是我的错,是我杀了小惠,都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静寂的屋内,唯有望月的哭声响彻四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小惠,放过我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忽然插了进来,“那你接下来的日子,就去监狱里慢慢悔过吧。”
这声音清澈动听却有些冰凉,林向原愣了半天,才发现声音竟是从新介的口中发出的。
望月却好像没听到这话,还在惊天动地号啕大哭,“新介”轻挥了一下手,管家会意,走到望月的身边抬手再一次把他打晕。
林向原:“……”
忽又听到“喵”地一声,刚刚跪坐在榻榻米上讲故事的文花突然变成了一只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两下跳到了“新介”的身边。
“新介”伸手一捞,把它抱进了怀里。林向原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黑猫长了两条尾巴。
林向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惊到,一时间茫然不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还不等林向原问,田中就先大叫了起来,“你、你们是妖怪???你们要干什么!?”
此时的“新介”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脸色虽还苍白,之前的病气却一扫而空,行为举止也不似之前那般拘谨,反倒透出一股慵懒之意。
他逗着猫,悠悠开口道:“田中先生,您再看看望月先生,不觉得他很眼熟吗?”
田中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仔细瞧了瞧倒在地上的望月,似乎觉得这身形有一些熟悉,他想了半天,突然大叫起来:“啊,是他——我那天、那天在山上看到的,就是他,是他杀了人——”
田中的声音弱了下去,他猛然想起来刚刚文花讲的那个故事,指着望月惊诧道:“他、他杀了自己妻子抛尸野外?”
“恭喜您中了大奖。”“新介”眼里带着嘲笑,“和自己曾经目击到的杀人凶手共处一室,感受不错吧?”
田中听到这话愣住了,他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向原还是开了口。
听到林向原发问,“新介”这才停下抬头看他。看到对方一脸困惑的表情,“新介”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道:“不是已经提前把剧本给你了吗?”
林向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更觉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剧本?”
那一瞬间“新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他淡淡地往管家的方向扫了一眼,却见管家心虚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挪了一下。
“新介”明白了过来,他站起身来,浑身气质与那张稚嫩的脸很是不协调。他放下猫对林向原道:“这幅样子跟客人说话可太失礼了,我先去换身衣服。”
管家听到这话,忙从内室里拉出一个画着四时图的屏风。
“新介”转入屏风,影影绰绰间,林向原看到那身影由小变大,当他从另一边款款走出候,已不再是刚刚那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模样了。
面前是一位堪堪成年的少年,他换上了一身深色正绢和服,下身着无地袴,外面穿的不是羽织而是一件立领黑色斗篷,脸上轮廓极是清秀俊美,厚重笔挺的衣服更是衬的他出尘清涟。
他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看着林向原,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林向原不由得睁大了眼——这不是,之前在车站见到的那个人吗!?
☆、百物语(六)
“抱歉自我介绍晚了,”他走到林向原面前道,“初次见面,敝人是市野连。到现在才来招待您,真是不好意思。”
初次见面?林向原很想对他说我以前见过你的,忍了忍还是道:“初次见面,我是林向原。”
两人还在那里寒暄,田中被这一出变戏法似的换装搞得目瞪口呆,惊呼道:“你、你、你……你到底是!?”
市野连似乎很不喜欢田中的大吵大叫,他轻轻皱了皱眉,管家见状便冲着田中走去,吓得田中连忙噤声。
“把他先带走。”他吩咐管家。
健壮的管家听到他的话,一半推搡一半挟持把田中带出了门。
“他实在是太吵了,”市野连说,“不过林先生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我是很乐意回答您的。”
他说的是敬语,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敬意,此时更是随意地跪坐在小桌旁,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林向原明白,面前的人嘴上虽说愿意跟自己说话,但其实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但不管放不放在心上,有些问题却不得不问。
刚刚市野连换完衣服的时候,管家已经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了,明亮的灯光让习惯了黑暗的林向原有些不适:“现在游戏算是中止了?那我还可以离开这里吗?”
市野连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现实的问题,倒是来了一丝兴致:“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们是谁,要干什么这种问题呢。”
林向原道:“我没那么强的好奇心。”他真的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走。
市野连笑道:“我要是说不能走呢?”
林向原沉吟了一下:“要是不让走的话……”
“不让走的话?”
林向原苦笑了一下:“那就只能跑了。”不让走就跑啊!这还用问吗?
市野连:“……”
市野连笑了,他的左耳戴着一个形状奇怪的银色耳饰,笑起来时也跟着一闪一闪,“我记得林先生是来找我治病的吧,怎么,现在不想治了?”
林向原老实道:“您要是有办法的话,我还是想治的。”
“办法自然是有的,”市野连脸上闪过狡黠的笑容,“不过我这儿有个条件。”
林向原问:“什么条件?”
市野连道:“您得在这儿留宿一晚,帮我处理今晚这摊子事。”
林向原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又意识到现在的确不早了,想在今天之内回到东京怕是有些困难。
见他犹豫,市野连轻声道:“林先生,您有没有发现,自从您来了这边后,再也没有发过病了?”
林向原愣了一下。确实如此,自己身上的病,之前不严重的时候至少也是一天发作一回,之前他还担心自己在路上会不会晕倒,然而今天从踏入这一带开始,病状就消失了。
想来对方确实是有些手段的。
于是林向原同意了住宿的事:“那就劳烦您了。”
不过,市野连如此神通广大,会需要自己做什么呢?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市野连解释道:“这栋宅子里住的都是不能出去见人的,所以我想麻烦您明天把望月送去警局。”
林向原消化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那管家是?”
“他是赤头变的。”市野连说,“话说回来,林先生在进门的时候应该也遇到妖怪了吧?”
林向原知道赤头,传说中这是一种力大无穷的红头妖怪,能够单手将五寸钉拔出。
林向原回道:“是,进来的时候,我碰到了三只狸猫和一个小女孩。”
市野连道:“那是镰鼬和座敷童子。狸猫们是一个踩在一个上面的对吧?”
林向原点头道:“原来是镰鼬。”
镰鼬在传说中是如同旋风一般行动迅速的妖怪,三只一组,最喜欢在路过别人的身边时悄悄划伤对方的腿,因为来去无影所以见过本尊的人极少,遇到的人都只说是像风一样的妖怪。
想起之前镰鼬们见自己如见鬼一般蹿地飞快,林向原有些好笑。
至于座敷童子就更不用说了,这可以说是岛国最具代表性的一种妖怪,虽然是妖怪又喜欢恶作剧,但由于可以给主人家带来好运和财富,一直都备受人们的欢迎。
林向原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看着市野连。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市野连问:“怎么了?”
林向原严肃道:“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您也……不是人类吗?”
“这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市野连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眨着眼道,“您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来摸摸看。”
要说对方长了这么一张脸,说是狐狸精变的反而让人觉得更现实些。可对方又说自己是人类,摸又是不可能摸的,林向原也只好信了他的话:“那既然这样的话,您为何不亲自把望月送到警局呢?”
市野连的回答让林向原差点被口水呛住:“因为我懒啊。”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林向原:“……”
市野连忽然眯起了眼问林向原:“林先生,刚刚田中先生在讲故事的时候,您似乎认定他撒了谎,除了发现他话里的漏洞外,您那么肯定,还有别的理由吗?”
林向原有些拿不准对方问话的意图,却还是老实道:“其实我根据他的描述,怀疑追杀他的妖怪正是以津真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是一种专门对见死不救的人施罚的妖怪,于是我就猜想他不仅目睹了杀人现场,恐怕也做了别的什么不该做的事。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一种猜测,倒是他自己很快就承认了。”
市野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说起来,刚刚说的剧本是什么意思?”林向原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他虽然已经几乎清楚了今晚发生的事,但还是想听市野连亲口告诉他。
“我的工作有一些特殊之处。”到了现在,市野连也不打算再瞒他,开始娓娓道来,“我并非驱魔师或是除妖师,我这里主要接的,其实是妖怪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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