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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大唐宝宝成长日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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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家大郎棱角分明的轮廓和修长高大的身形,七娘有些恍惚,眨眼间,当初还是一个小萝卜头时就老成在在的儿子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俊美逼人,能够成家立业的少年郎,而自己也老了,真真是,岁月不饶人。
再看他怀里舒服地哼唧的奶娃娃,笑着笑着,就想起了幽娘。这孩子,越长越像极了他亲娘。这么多年了,当年之事,到底如何,还是一团乱麻,扑朔迷离。当年九儿被三郎抱回来时,捡到一枚刻着奇怪纹饰的令牌,樊郎和自己这几年在外从未停止过打听,却始终没有发现有哪股势力、门派与这奇怪的令牌搭上干系。
“娘?”
“啊?哦,怎么了,三郎?”
“看您在发呆?怎么了?”
“无事,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往事罢了。小九儿睡了吗?”
“嗯,我抱他回房休息,这样睡着会着凉。您也早些歇着。”
“去吧。顺带着把小箜篌带走给小九儿。”虞小九从五岁开始学箜篌,这架小箜篌就是七娘特意拜访大师,为自家九郎量身定做的,适合小孩子弹奏。
“嗯,娘有心了。”虞渊同样收到了一柄锋利可斩发丝的宝剑作为新年礼物。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快去吧。”
穿过高挂红灯笼的曲折回廊,寂静的夜里,沿途小径腊梅怒放枝头,白雪皑皑,寒香浮动。挥手示意提灯引路的奴仆和青琉青璃等人退下,虞渊将熟睡的人轻轻地放在榻上,榻上的人半边小脸陷入温软的锦被中,睡的脸颊红扑扑的,粉嫩的樱唇上沾着果酒,愈发晶莹娇嫩,小嘴微嘟,仿佛邀人一亲芳泽。
撩开额头的发丝,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点上了那粉唇,一如想象中甘美,带着淡淡的果酒甜香,让人长醉不愿醒。
少年凝视着榻上的人,嘴角微微一泯,满腹的柔情便在这微勾的唇角中流泄出来,丝丝缠绕着榻上之人,开始进入变身期的人声音不再清亮,而是染上了成长的暗哑,低低地诉说着平生最美好的祝愿:“冉冉,除夕快乐”。
越过侧翼的正房,相同的祝愿在大厅里响起,无论是醉倒的孙老大夫,被醉鬼拉着喝酒的唐伯,还是拿着酒盅对月独酌的谢云流,亦或是正聊着天的虞家夫妻俩,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意。
窗外爆竹的声音响起,预示着来年又是一个诸事顺利的好年。
榻上的小儿郎抱住身旁的兄长,软软的梦呓:“唔嗯……才不要分开呢……坏。”
回应他的是怜爱的抚摸和轻柔的话语:“好,永远在一起。”
年轮转动,星辰位移,惟愿所有人都不相离。
第27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二十七
五年后,大唐开元二十年。
“阿兄!阿兄!”
“莫急,阿兄在这。”虞渊看向地板上,某位小郎君因为太匆忙而忘记穿履此时正光着的白嫩脚丫,皱眉。大跨步走向他,俯身一把将来人儿单臂抱起,往内室走去。
“地上凉,下次再如此着急光脚下地,阿兄可要惩罚你了。”
“冉冉知错了。”怀里的孩子搂着兄长的脖子,撒娇地往兄长的脸上蹭了蹭,十二岁的人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奶香味。
“刚才急着唤我作甚?可是魇着了?莫怕,阿兄在这。”高大的男子将瘦弱的孩子侧抱在自己怀里,托起小巧的玉足熟练地穿袜套履。末了亲昵地互相蹭蹭鼻尖,在额上烙下安抚一吻。
“嗯,梦到阿兄跟阿耶阿娘一样,丢下冉冉走了,怎么也追不上。”
虞渊心下一痛,抱紧了身上的人儿,安慰道:“不会的,不要怕,阿兄会永远跟冉冉在一起。”
一年前,东都洛阳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大事:虞氏当家及其夫人在一次带领商队去往西域的路途中,误入白龙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世人皆知,白龙堆处于大漠深处,水草缺乏,干旱酷热,每到夜晚,便滴水成冰,狂风大作,鬼声不绝。若误入白龙堆,行人多以白骨残骸指路,如此,还可能迷失方向,可想而知,期间的凶险重重。
消息传来后,在群狼虎视眈眈下,年仅十七的虞家三郎当机立断成为新一任家主,手段狠辣,作风果决,很快稳住了局面。后来在暗卫的追查下,得知二人乃遭同行奸人所害。在下达了报复仇人的命令后,虞渊亲自带人深入大漠搜救,最终却还是毫无所获,令人安慰的是,也没有寻到两人的尸骨,不幸中的万幸。
“昨日读《庄子大宗师》:‘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可用之于互相扶持、依赖之最亲密的家人关系。阿兄,我们可是相濡以沫的最亲密的人?”
“自然,阿兄只有冉冉了。冉冉会一直陪着阿兄吧?”
“冉冉也只有阿兄了。阿耶阿娘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陪着阿兄等他们回来,有冉冉跟你相濡以沫,阿兄莫要伤心可好?”
虞九将埋在兄长脖颈的小脑袋□□,凑到跟前,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在兄长的唇上舔了舔,又觉得不够湿,复又往返几次。唇上的触感若即若离,带着一股奶味,像不足月的小奶猫轻轻在男子的心间撩拨,诱惑着他抓住猫儿的爪子一番欺负。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知道他此举是在安慰自己。
“阿兄?”眼前人儿眼眸澄澈,像极了行商途中,玉门关外天山之巅的晴空。童言童语,奇思妙想,却是七分熨帖三分发笑,对虞三郎来说,恰如其分。
“嗯。”知道他在催自己回应,虞三低头,衔住那两瓣海棠花般樱唇,温柔地厮磨,舔、舐,待染上朱红后,“张嘴”,虞九下意识地微张小口,放那滚烫的舌头进来。
日头渐升,日光透过直棂窗的缝隙射进内室,在铺满貂绒的地上形成斑驳。榻上的人影重叠,沐浴在春光里,唇齿交融,唾液相交,温柔纠缠,不掺欲念。
所有的伤别离,丧亲之痛,都在这一场“相濡以沫”中,得到安抚。
“可有不适?”
“很舒服。”虽然有些喘不过气,但是被阿兄用这种方式亲昵,虞九觉着整个身子都要飘起来,像泡在暖水之中,舒服地四肢都蜷缩了起来。
“阿兄,再来一次可好?”话音未落,却听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响。
含着千年寒冰的瞳眸冰雪融化,薄凉的嘴唇逸出轻笑,高大的男人笑容宠溺,“可是饿了,今日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金乳酥和水晶糕,阿兄帮你梳洗,我们一起吃?嗯?”
“我还要婆罗门轻高面,还有巨胜奴。”这两样糕点都是胡食,最近虞九喜欢上了这些个西边来的吃食,虞三宠他,专门请了个胡厨在家里做。
金乳酥是用纯乳蒸就的乳饼,用独隔通笼隔气,色作金黄乃起,*甜腻。水晶糕乃一味用糯米,甜枣制成的糕点,枣米蒸破见花方取出。而那婆罗门轻高面是用从西域来的独特香料做成的蒸面,巨胜奴则是蜜制馓子,爽脆可口,被虞九拿来当零食吃,一咬一个脆。
饭席上,兄弟俩挨着坐。
“立德坊和南市西坊的胡祆神庙今日有幻术表演,要去看吗?”虞渊捏住在外翩翩清雅贵公子,在家则胡吃海塞,毫无形象的虞九郎的下颚,用锦帕轻轻拭去他唇边的蜜汁,随口问道。
“阿兄今日不用处理商行事务吗?”上次观看庙会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这一年来,虞家商行因为虞氏生死未卜之事,上下人心恍动,内有倚老卖老之辈妄图□□,外有陷害耶娘的同行们虎视眈眈,虞渊临危受命,昼夜不息,雷厉风行,终是稳定局面,守住家业。到了最近才将将闲了下来。而虞九郎在这一年中则是陪着兄长,此类庙会也是不去了。
每岁东都的祆神庙都会有此等庙会,商胡齐聚祈福,架起火台围拜,烹猪羊,期间琵琶鼓笛,酣歌醉舞。祭神之后,便会有胡人为祆主,表演幻术,观者数百人,喝声震天,精彩处人人解下锦囊施钱于碗盆中,热闹非凡。
“今日休息,阿兄可以陪你去。前几日不是说要去白马寺还愿吗?顺道去看看。”
“阿兄最好啦~这个糕点好吃,阿兄尝尝?”虞九将吃食递到兄长唇边,看他吃下,笑眯了大眼,埋头继续跟桌上的吃食较劲。
虞渊将口中甜的发腻的糕点吞下,连喝了几口茶水。瞧着吃的正欢的人,摇头,真不知他为何从小到大如此喜爱甜食。
早膳过后,一番整理换装,待到兄弟二人并几人护卫赶到祆神庙时,已是摩肩接踵,无法前进,两旁客栈二楼的窗阑处也挤满了观看的人,随着表演,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声。
虞九体弱,又年纪尚幼,由兄长护在怀里,踮高了脚尖也无法看到表演,不由得微微嘟嘴,略微丧气。
“阿兄,可看到了?演的是什么?”
虞三不答,反而俯身一把搂住怀里人纤腰,贴于耳际道:“抓紧。”
只觉身子骤然腾空,耳边风声忽然大作,天翻地覆,眼前之景如乱花,待定睛时,已是站立于屋檐之上了。上方的视线果然开阔,眼前具无遮挡。这点高度,对可飞檐走壁,踏叶穿行的虞三郎和一众护卫来说,算不得什么。
有那树叶遮挡,再加上众人都聚精于表演,倒是没引起多大动静。
只见下方人群中正上演胡腾舞,来自□□的男童,身穿窄袖伊朗上衣,头戴缀着光珠的尖顶高耸帽子,身上系着长长的飘带,伴随着琵琶、横笛乐声,蹲身、旋转、急速跳跃,飘带的另一端也随之高扬。
“这种舞简单之极,我回去也跳给阿兄看,一定跳得比他们好看。”
身后一直护着的虞三郎闻言附和道:“嗯,冉冉自是他们无法相比的。”
乐舞结束后便是中原的百姓翘首以盼的幻术表演。只见一头戴尖顶毡帽,高目深鼻多须髯的胡人,取出一柄利同霜雪,吹发不过的横刀,忽而以刀刺向腹部,人群皆骤然大惊出声,屋顶上的虞九也惊得不由用双手掩目。
刀刃自那人后背而出,可是那胡人还不觉疼痛般,握住刀柄大力搅动,血流不止。场面十分可怕,围观的人都被吓到了,还有那小孩子哭声响起。这是要出人命的呀?!
少顷,却见另一胡人以水喷之,那中刀之人立即做复原状,伤口也平复如初!
虞九第一次见这等表演,此刻张大了小嘴,扭身向身后的兄长:“阿兄,你,你看到了吗?他竟然没事?!”
虞三自幼习武,且几年来多行走西域各国,相比自小便多宅居于家中“养在深闺”的虞九而言,他对这等把戏已是早已看透,但是也不会打击他的新奇劲。只问道:“还要看吗?”
“嗯嗯!”
接下来连番上前祭神表演的还有走绳伎、柔软伎、吞火者和侏儒伎等,种种惊奇怪志,对第一次见到这到这种表演的土包子虞九郎来说可谓大开眼界,再一次对遥远神秘的西域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向往。
第28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二十八
府学,午憩,学子们围着几案开始吃东西、聊天,当中坐在正中的是虞家九郎和李约等人。
“九郎,今年的省试你可要参加?”省试也就是大唐的科举,李约今年这是第一次参加。
大唐的科举参加者分为三种,一为“乡贡”,不入学而是自学成才者经过县、州两级的考试,所合格者送京参加省试的举子;二则为“生徒”,便是如李约、虞韶九这等进入官府所办学院学习并结业的学生;三则是圣上征召的各地名士,称之为“制举”。
同虞九郎一起入学的学子今年已经可以参加府学的结业测试了。事实上早在两年前,府学的先生们便已经告诉虞九郎,他们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作为“京城人”,虞九郎只需要在十月特定的日子到尚书省“疏名列到”,也就是报名即可参加来年春天在两京之一东都洛阳参加考试。
“在博你可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若是九郎要参加,那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卢灵甄在旁边作苦哈哈样,眉头嘴巴夸张的皱起,逗得旁边的人捧腹大笑,连虞九也弯了眼角。
“就是没有九郎也没有大吕你的什么事好吗?快醒醒!被做白日梦了!”
“对啊,你想太多了,还是老老实实放下你的游记小说,悬梁刺股备考十年,说不定榜上就有你的名额了。”
众人都笑他,这小子整日不干正经事,自从几年前虞九郎采纳他的建议出书了《西游记》,引起了一场“创作大潮”,之后他便彻底陷入各种神仙志怪小说中去了,后来还尝试自己动笔,写完后自己掏腰包印刷了上百本,免费发放给府学的同窗们。
他立志要成为一代传奇小说大师,然而肚子里没一点墨水,文采可想而知——写一本扑街一本的节奏。
“你看看人家九郎,年方十二,这若是少两岁,那参加童试可是绰绰有余。要是今年科举他参加了,没什么龌蹉事,依他的才能,那就是妥妥的榜上有名。你长人家半轮,可有觉得害臊?”
“哎哎哎,说参加府学的事呢,作甚么就开始轮流唰起我来了。说正事,正事!”
一干人不依他,最后还是脾气最好最善良的司空曙解救了他,接过了话茬:“九郎,我同在博都要参加,你可要同我等一起?”司空曙是这一届学子中,除了不似常人的“学神”虞九郎外,数一数二的“学霸”。几人中,就他跟虞九郎的交情最深。为了稳妥,本来他是没想这么早参加的,可是好友李约说想要同他一起备考,这才报了名。
“要的,昨日已经列了名了。”
“那可好,这样我们三人便可同场作战,互相照应了。”李约揽着司空曙的肩膀,把下巴放他肩上,凑上前说。
“沉。”司空曙嫌他重,但还是笑着,到底没推开他。李约笑嘻嘻地蹭了蹭他。
“你报的是什么?”蹭完,话题继续。
“进士科,你们呢?”考试的科目分为每年定期举行的常科和圣人临时下诏举行的制科。常科则主要考明经、进士两科。“凡明经,先帖文,然后口试,经问大义十条,答时务三道,亦为四等。”明经主要考儒家经典,先默写再口试,只要熟读经书,不难考上。而进士则是考诗赋和政论,难度极高,每年进士及第者不足三十人,甚至有时只取三人,故地位最为尊贵,为各科之首,是身为“清华”“北大”般的存在。故世人云:“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可见难度之高。但是作为学子们的“尊严之战”,即使难如登天,报考的人数还是每年未下千人。李约等人便是也报考了进士。
虞九郎对入朝为官不感兴趣,对这科举便没有如其他学子那般重视。会参加还是因为系统颁发了一个新的任务——参加进士并及第。系统称之为初中毕业考,奖励丰厚不可抵挡。
是的,五年过去了,虞九郎在系统据说是□□填鸭式教育——每星期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再加期中期末考的摧残下,终于从小学没毕业到现在的即将初中毕业,其过程,真是不忍卒读、催人泪下,可歌可泣,可喜可贺!
交流完,学子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复赘述。
——————————————
虞府门前,夜幕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远处最外沿的长夏门城楼上,夜禁的鼓声开始纷纷敲响,自外向内一*向宫城传来,鼓声所过之处,城门、坊门、宫门如流水般逐次关闭。
“驾!驾!”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在这鼓声中由远及近,马背上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衣,风尘仆仆。
见到此景,门前等候多时的老奴一反适才的焦灼之态,欢喜笑道:“是阿郎他们回来了!”
说话间,马蹄已到达府门前,刚才出声的老奴上前接过为首男子手中的马鞭,取下他的披风,一行人往屋里走去。
老奴落后半步边走边问道:“阿郎,晚膳已经备好,现在用否?”
“九郎呢?今日不是授衣假?”
“是的,收到阿郎的信笺,九郎今日从私塾回来,就一直在门前等你归家,后来在奴的劝说下,去了书房温书。”
“哦?倒是乖了些许。晚膳在书房用。”
“是。”老奴,也就是虞府的大管事看着他家主人刚下马就往书房赶的背影,摸了摸胡须,一脸高深莫测。
第29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二十九
虞九郎最近有点不开心。
月上树梢,夜色渐浓。府邸内灯火俱歇,只余如水的月华洒在庭院小径上。四周寂静一片,可闻得细小的虫鸟声。
就在这寂静的夜里,一道纤细的身影踮着脚尖,轻轻地往府邸的侧厢主屋摸去。那身影举止间鬼鬼祟祟,不时冒头左右前后观望,犹如小贼入室一般。可惜业务不太娴熟,一个不小心,哐的一下,就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痛得那黑影直摸头吸气,嘴里状似泄愤地小声念着什么。
废了半天功夫,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摸到了门边。扒着门缝,黑影这时停了下来,摸了摸小胸脯,随即嘿嘿低声笑了两声,似乎对自己的成功很满意。
蹑手蹑脚地推开窗户,拿出作案装备——折叠椅,像夜猫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翻身爬进了屋。
屋顶隐藏的暗卫夜能视物,此时见着底下的人像小狗爬洞一般潜入了屋里,眼角和嘴角同时抽搐,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差点从屋顶上跌下去,失了暗卫首席的英名。
屋里没有点着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缝漏进来几缕光线。黑影摸索着来到床边。掀开帐幔,往里瞧。
榻上仰面躺着一个熟睡的青年。黑发如瀑,身躯颀长,如同刀刻般俊美冷冽的脸庞,剑眉斜飞,鼻若悬粱,薄唇紧抿。那人此时闭着眼睛睡着,仍然掩不住周身的凛然危险气息,犹如一只沉睡中的雄狮,只待他睁开那寒光四射的星眸,便要仰天长吼,闪电般扑向猎物。
然而那“小贼”却是丝毫未感觉到那人的危险一般,瞄到榻上的人睡着,伸出纤指戳了戳那人的脸颊,见他未有醒来的征兆,庆祝般发出小小的欢呼。然后将作案道具放下,褪去夜里匆匆披着的外衫,就七手八脚地往那人身边凑去,将那人的胳膊轻轻地挪开,像只猫一样钻到底下,让那人揽着自己,黏黏糊糊地,美滋滋在他的身边躺下,末了还不忘将小爪子搭上那人宽厚的胸膛,小奶猫一样舒服地嘤咛了几声。
“小贼”自以为□□无缝,神机妙算,瞒天过海,殊不知,屋里的人和屋顶的暗卫在他还未“潜入”之时便已经发现了他。
虞渊由着“小贼”摆动,心底好气又好笑。在身边之人看不见的角度,打了一个手势。今夜轮值的可怜暗卫暗角便得令,运起轻功从脚下站着的屋檐飞跃到了另一个屋檐,继续,守着。
天啦噜,我家小主子夜半不睡觉夜袭我家大主子,被倒霉值班的我撞见了,我会不会被宠弟狂魔的主子穿小鞋,杀人灭口?怎么才能装作我什么都没看见,在线等,急。
皮叶思,为什么看着两人睡在一起的画面,我会觉得脸红,小心脏砰砰砰乱跳,莫名想到天生一对这个词呢,我是不是生病了?
暗亢:建议自戳双目,以示眼睛清白。另,卫长,你没病,是眼瞎。
暗氐:排楼上。
暗房:排楼上。
暗心:暗氐、暗房你们两个咋又同步了哈哈哈。
暗尾:双生子的天赋罢了,哼,愚蠢的中原人!
暗箕:你们这是被隔壁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影卫传染了吗?(影卫众:喂!说谁呢?!)能不能别每次都歪楼歪到西凉去。强势正楼,强烈排一楼!
眼瞎到这地步,才会直到现在才看出来自家主子和小郎君的猫腻,那么明显不加掩饰我们又不瞎好吗?!
哦,卫长瞎。
且将暗卫们之间的风起云涌暂且搁置,再看那主屋内。
秀气的“小贼”,也就是虞九郎躺下后小动作不断,一会蹭蹭兄长长着硬渣的下巴,一会揪揪胸前褐色的小点,还没忘记宠幸最喜欢的腹肌和人鱼线,小手来回撸了两把过瘾。虞渊被那双软绵的小手摸得心头直冒邪火,恨不得将小东西抱怀里打屁屁。
故意装作睡的毫无知觉,重重地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困住他的所有动作。果不其然,小东西被吓到了,耳边传来小小的一声惊呼,随后就是屏息以待。虞渊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此刻身下人必定是小鹿般澄澈透亮的美目受惊般睁大,四肢平摊,活像只沙滩上被掀了壳的小乌龟或是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的孙行者。
“虚惊一场”,虞小九最后略抬起身子,飞快地在那薄唇上来回香了几口,像是胆小的小仓鼠,亲了就跑。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就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从前天夜里到今日,他已经有整整两夜没睡好觉了,实在是困得厉害。前天阿兄突然提起要分房睡,说是他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任他怎么撒娇讨好就是不肯收回成命。在经过了两夜的失眠后,虞九郎果断得爬起了床。既然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等明早兄长未醒时偷偷溜回房,除了月亮,谁也不知道~奏是这么机智!
【系统:……这孩子难不成忘了,自己兄长是个战斗力逆天的恐怖分子?警觉度高达两百吗?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搞夜袭?!我家宝宝不可能这么蠢摔(╯‵□′)╯︵┻━┻!】
等到身边的软软的呼吸变得平稳,黑暗中一双星眸睁开,凝视着眼前缩成一小团,赖在自己怀里的人。久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揽,就将人更紧地搂入怀里,让他躺在自己胸膛上,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爱怜地亲了亲他的耳根,一起睡去。
他睡不着,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吾家少年初长成,美艳不可方物,倾城又倾国。不自觉的诱惑,眉梢间的风情,无时不刻挑动着男人绷紧的神经,引以为傲的控制力逐日下降,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却是,终究舍不得他半点不好。
苦笑,罢了,顶多每日多洗几个冷水澡。真是甜蜜的负担。
榻上两人的身体形成最为契合的幅度,相拥入眠。月亮悄然躲入云层中。
第30章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三十
前几日,虞府中的气氛那就一个山雨欲来,风声鹤唳,府邸的主人家阿郎整天黑着脸,虽说他之前就是这般冷若冰霜,让人畏惧。奇就奇在小主人——虞九郎也黑着脸,跟虞三闹起了别扭,也不见爱弟狂魔妥协。所以这几日,下人们一个个都夹着尾巴做人,战战兢兢的,心底可老盼着阿郎服服软,都这么大个人了,干嘛跟自己阿弟闹呢,心疼还不是自己和他们这群人。是的,虞家几乎个个都是虞小郎君的脑残粉。
好在纠结几日后,在两人的心照不宣下,虞家两兄弟的“分房风波”终于过去,又开始了每天没羞没臊的相亲相爱。
阳春三月,桃花初发。
桃花树下,漫天花飞,光影斑驳间,一道纤细的身影隐隐可见。粉白的花瓣在层层叠叠的剑影中,犹如风雨飘摇的小船,无处归依。
须臾,剑收,风静,四方天地,下了一场花雨。
一人,执剑而立仰天光,头顶上,簇簇桃花闹腾腾绽放。
少年郎着一身红衣罗衫,黑玉般散发光泽的青丝以镂空玉簪竖起一缕,脖颈处冰肌雪肤如凝霜。身形窈窕,丰姿秀丽,腰封竖起,不盈一握,走动间,娉婷多姿。色如春花,人美如玉,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满树的桃花,都压不住那人的艳丽无双,当真,人面桃花。
【叮!恭喜宿主剑舞成就达到第七层,奖励魅力值一千点,神兵干将莫邪一柄。】
“阿书?”
“啊?哦!郎君有何吩咐?”被唤作阿书的小厮回过神来,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懊恼万分。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家郎君的绝世风姿,怎的又看痴了!末了感叹一句,难怪那洛阳第一青楼花魁都自认不敌虞氏九郎容貌。
“兄长还未回来吗?”虞九收剑往外走去。
“回郎君,阿郎尚未回府。只传人吩咐了夜里注意防着您踢被子和喝药。”
虞九一听喝药就忍不住皱起了俊秀的眉头,撇了撇嘴巴。虽然因为出生时不知为何伤了身体,但是后来在系统各种药方的帮助下,他的身体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再也不会天寒就低热了。然而虞三郎就是不放心,每逢冬天便要孙老大夫给自己看看,喝那些苦死人的补药。还每次都亲自或派人盯着自己喝,不归家还管着自己的坏人!
远在仁和坊的虞三郎打了个喷嚏,对面一群赤膊“站军姿”站了一个多时辰,一个个都冻得没有知觉了的下属们面面相觑,活像见了鬼似的。
自家英明神武百毒不侵简直不是人的的主子竟然会打喷嚏?!
经过一个大冬天的养膘,春天开始,冰雪初融之际,仁和坊的“拉练”就开始了。
被盯着喝完药,把了脉,虞九郎一双鹿眼紧张兮兮地望着孙老大夫,就怕下一秒就从他嘴里吐出“身体有恙,不宜出行”的话。鬼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吃药!
留着山羊美须的孙大夫自小就爱逗弄他,摸了一把白须,故意做出沉吟蹙眉之态,就是不说话,眼见虞九嘴角一耷拉,像只落水的小狗狗,其实心底早乐开了。
旁边的阿书阿墨也急了,忙追问自家郎君“病情”。待逗弄完三小只,满足了变态爷爷的诡异爱好后,老顽童孙大夫才慢悠悠地开口,虽然说的话很无语就是了:“郎君大好!外头人叫我孙神医,老夫以前愧不敢当,今日方知世人明眼啊~”
虞九郎也不跟他计较了,立马就回屋洗漱装扮一番,一身拒绝了阿书给自己脸上涂粉。
大唐人爱美,是举国体。制。圣上带头,不止女子爱美,男子也爱美。每年腊日,夏历的十二月八日,是岁末祭祀百神的日子,在这一天,作为员工福利,大唐的圣上还会发放给大臣们“节日大礼包”,礼包里大多都是大唐的高档化妆品——口脂(唇膏)、面脂(面霜)、紫雪、红雪(芳香膏体物,可除皮肤斑点、病疵)等。
而男子平日里除了傅粉施朱外,还要带簪花,以香熏衣,务必使自己做到“须眉不让巾帼”,比女子还美!
咳咳,可是虞九郎对这种潮流是退避三舍,敬谢不敏。本来就已经长得够像女孩子了,再涂脂抹粉,要卿老命啊!阿书想想也是,自家郎君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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