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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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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昭然道,心想有此人在,别人简直是难以安枕。
  卜玄“哈哈”一笑,道:“当初周王分封天下,若是我们卜氏早有此法,神族当有我们的一席之位。”
  昭然瞥了一眼旁边紧紧握着拳头的陆天,拿过旁边的纸笔道:“那我有一事需要请卜大师推算。”
  卜玄自信满满地道:“请讲。”
  昭然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了旁边的陆天。
  陆天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若是你想报仇,就问下面这个问题。”
  他看着那个问题,那是个简单的问题,可是他却隐约能感到这个问题里的杀机,以至于他的手都止不住有些颤抖。
  卜玄根本不屑于去瞧陆天,只轻蔑地偏过了头。
  陆天抬起了头,眉间的红痣也在轻微地颤动,他语气微颤地问:“小爷想问,他的明天是何年何月何日?”
  卜玄微微一愣:“今天是景泰二年立秋,明天当然是景泰二年立秋的第二天。”
  昭然神秘的一笑:“倘若是这么简单的答案,我怎么会来麻烦卜大师,此事还关系到太阴将军的一桩秘密,我不方便说出口,还要请卜大师推算一下了。”
  卜玄眼睛一亮,所有见识过他本领的遗族没有不惊他为天人的,想必神族也看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想要来拉拢他了,他心领神会地道:“那容小爷等着。”
  他闭起了眼睛,银蛇重新从光头里涌了出来,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卜玄却迟迟没有睁开眼睛,然后木柜里响出了闷雷似的声音,陆天走了过去,打开了柜子,只见里面的银蛇都打成了结,挣扎扭成一团一团。
  卜玄的嘴巴里发出“嗬嗬”声,鲜血从他的五官当中溢出,陆天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转过了头,昭然已经走出了木屋子,他一蹦一跳地从木板上下树。
  他的明天应当在未来的成华十二年某天,可是他现在又在过去的景泰二年,所以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注:这是悖论,即相互矛盾的立题)
  陆天跟上了昭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脚步都好似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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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子问昭然:“爷,你饿不饿?”
  “饿!把马烤了吃!”昭然恶狠狠地瞧着那只半死不活地老马道。
  “别,别吃它!”柱子焦急地用力拉着秃马,那只秃马眼神幽怨地瞧了两眼柱子,就又颠颠无比缓慢地跑了起来。
  他们这样一路反复着,陆天是早就靠着车厢睡着了,他被家人抛弃,差点叫人淹死,却不知道为何睡熟的时候嘴角隐隐好似露出一丝笑意。
  那匹秃马一路口吐唾沫,但返回了白鹭书城都还没有死。
  昭然将陆天安排好了住处,又找张小白打听了一下唱息的事情,等返回书院,天色早已经晚了。
  昭然蹦着跳上了书院的台阶,却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是九如挑着灯站在廊下等他。
  “先生!”昭然的眼睛亮了起来,然后飞扑了过去。
  九如摸了一下他的头:“你亲人可找到了?”
  “没有!”昭然挤着眼泪搏同情,“先生,没找到。”
  九如果然抱起了他:“没关系,慢慢找。”
  昭然搂着他的脖子,贪婪地闻着他脖项处的气息,进了院子,九如将他放到了床边,然后端过碟子道:“昨天阿显给你带了点糕点,我给你留着呢!”
  沈方寂果然趁自己不在就来找九如了,昭然看着那盒糕点心中暗想,简直是防不胜防。
  他不愿意让九如吃沈方寂的糕点,自己卖力地都吃完了,结果有点吃撑着了。
  九如用指尖抹了一下他唇边的糕屑笑道:“喜欢吃的话,等过几日发了束脩我再给你买。”
  昭然心头一热,故作不好意思地道:“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没告诉你。”


第76章 水月方寂 8
  昭然把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敲了敲,露出里面的银票跟锦囊:“先生,这是我爹娘藏在我这里的。”
  九如伸手拉开锦囊,里面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他脸上微有些动容:“你爹娘留给你的。”
  昭然点着头,眼睛闪亮亮地道:“都给先生。”
  九如微有些失笑:“先生不要,那可是你爹娘留给你的。”
  “那先生替我保管。”昭然只好折中地道。
  九如这才帮他收了起来,昭然见他收了起来,心中不禁大乐,自觉胜了沈方寂一筹。
  昭然忙了一天确实累了,洗过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想着等九如上床,再偷偷地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可是他拥着被没多久就睡着了,朦胧里好似听见九如在对人说:“太阴将军可能在上一层。”
  他迷迷糊糊抬起了眼眸,见九如正起身关窗,此刻已是立秋,玉露生寒,月色若冷华渺渺生烟,染着九如身上单薄的白衣,隔着一室的豆光,打的他面廓折角清晰,隽逸里透着坚毅。
  昭然心想大半夜了九如还在自言自语,看来这个什么遗族,太阴将军委实让他心烦。
  不用担心,昭然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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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子住在陋巷之中,刚好隔壁空着一处院子,昭然便将它租下来给陆天住。
  他想过陆天喜欢捣鼓一些东西,所以还刻意给他留下了不少钱,可还是没想到仅仅隔了几天,房子里已经堆满了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肌理被完整的一条条剖好吊勾在院子里,墙角煮着一锅在散发着古怪气味的东西,还不时冒出一股黑烟。
  这也难怪陆天长得再俊俏,柱子也不愿意踏进他的院子了。
  “小爷你来了!”陆天看到昭然惊喜地道。
  “这些都是什么?”昭然好奇地东张西望。
  “爷,你看。”陆天连忙打开一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活鸟,看上去像只大嘴麻雀。
  “这嘴巴是什么?”昭然知道陆天肯定是给麻雀换了嘴巴。
  “是鸽嘴,鸽子是靠着嘴来辩别方向。”陆天解释完,指着墙角的草靶子喝道:“去!”
  那只鸟便从笼子里飞出来瞬间撞到了靶子上,“腾”的一声,炸出了一团火,将草靶子整个燃烧了起来。
  昭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陆天道:“我将炸药缝制在它们的身体里,只要剧烈碰撞就会起火。流莺身小便于隐藏,换上鸽嘴便能轻易找到指定位置,这样可以出其不易,攻其不备,一招致命。”
  昭然瞧着陆天,心里啧啧难怪龙族长瞧见了陆天要让他三分,就算他昭然看见了他也要让三分啊。
  陆天从小到大都被人视为怪物,唯一觉得他有价值的是舅舅,可也对他深深畏惧着,利用完了他便恨不得置他于死地,昭然是第一个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欣赏他,并且对他所干的事觉得有趣,毫无惧态的人。
  他也不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心情激动难以言喻,只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让昭然再多点赏识。
  “爷,这,这暴烈鸟是我做给您,做护卫用的。”陆天面红耳赤地道。
  昭然惊讶地道:“这是做给我的?”
  陆天眉间一点红痣艳似血滴:“我,我只是觉得爷身边没有个护卫的人,所以就想做点防身用的东西……”他好似鼓足了勇气,双膝跪地道,“求爷收下我做门下,我愿意为爷效力。”
  昭然眨着眼睛,要知道二十年后叫遁天的陆天可是傲慢到极点的人,真想不到原来他还会跪下求着给人当手下。
  他可不敢轻易收陆天当手下,万一将来陆天哪天脾气上来了,说不定随手就灭了他这个主子。
  陆天过去曾听人说过,大户人家会收一些有用之人做手下,他觉得昭然救下自己或许觉得自己有些用处,因此才大着胆子一试,可是没想到昭然迟迟不回答,一颗心不禁沉了下去。
  昭然开口道:“你我有缘,手下太见外了,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并非像看起来这么小,已经有二十来岁了,因为一些事情,所以缩成了这么小。”
  陆天其实早知道昭然只是模样看上去像个五六岁的小孩,一个单凭一句话可以弄废卜玄的人绝不是一个五岁的小孩这么简单,可是昭然愿意亲口跟他分享这个秘密,还是让他很激动:“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法子恢复爷的昂藏躯体。”
  “我就是你缩小的。”昭然心里想到,他在成华十二年也不过刚过双十,但却信口胡诌:“所以我其实大你很多,便收下你当义子吧。”
  陆天是个被兄妹嫌弃,被父母遗弃的人,从没想过还有人愿意跟他沾亲带故,一双眼睛都冒出了水花,结结实实地给昭然叩了三个头:“义父在上,陆天以后会尽心尽力侍奉义父。”
  昭然用小爪子拍了拍陆天的头:“乖,乖。”内心里却在想,自己好歹当了他的爹,陆天将来总归不能随便把爹灭了。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道:“换好衣服,我带你出去。”
  陆天听话的,立即回房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出来,他本来就长得好,稍许打扮,便是个俊俏的儿郎,但他有孟野县妖人之称,为免撞上熟人平添麻烦,因此另给自己加了件黑色的斗篷。
  哪知道昭然见了他这身打扮,很是满意,随即便带着陆天柱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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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上了街没多久,便看见街上人头攒动,好似发生了什么事,很是热闹。
  天底下就没有昭然不爱凑的热闹,连忙带着两人挤了过去。
  “前两天观井巷那个杀人凶手给抓到了!”
  “什么人啊?”
  “听说是孟府上的书童,与那女子有私情,但又高攀了其它的婚约,不想娶那女子,因此才掐死了她!”
  “真是知面知人不知心啊!”
  “看,看,孟府的少公子来了,听说是他亲自押了送往官府的。”
  昭然骑在柱子的脖子仰头一看,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这个迎面走来的孟公子,不就是长大了的沈方寂吗?
  “孟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有人赞叹道。
  “可惜风流了点。”
  “听说这孟公子的情人从他们府上能排到城外去。”
  “谁让孟公子人长得英俊,家世显赫,有才有貌,浪子多金,女人投怀送抱也不足为奇了。只可惜这轻浮的名声未免要连累咱们书城的才女孟小姐了。”有个秀才模样的书生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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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这人我认识。”陆天突然凑过来小声地道。
  昭然这才收回眼神:“你认识!”
  陆天点了点头:“这人叫孟承天,他几年前曾经拜访过卜玄。”
  “为了何事?”
  “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他说人的脑子是不是像个抽屉,只要你放进去一部分东西,一觉醒来,你会变成另一个人?卜玄无法回答他,但我得到了些启发。”
  昭然立刻明白了:“所以你为卜玄制造了那个木柜子?”
  陆天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以后还有没有见过他?”
  陆天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自从我为卜玄制造了思蛇柜子,他便不再愿意见到我了。”
  昭然略有些遗憾,卜玄叫他给废了啊,要不然也许倒可以盘问出一点这名风流浪子的线索。
  孟承天越走越近,细看之下,果然发现他跟沈方寂虽然五官完全相同,但气质却是纨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没有沈方寂的温润淡定,反而有些浮躁。
  昭然从他的身上,突然想起了荡渔村的赵天赐,他们都是一门旺族的独子,也都有些纨绔,有风流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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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爷。”张小白挤进了人群喊了一声。
  昭然掉转过了头:“小白,你也来看热闹?”
  张小白有些无语,天底下从来只有人想千方百计地找他张小白,还从来没有他千方百计地要找过谁。
  “是,我有些事要找您。”
  昭然骑在柱子的脖子上坐得很高,张小白仰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遗族说,前些日子我派了……您去害了卜玄,他们现在要在唱息之前让我给他们一个说法。”
  “人是他杀的……”昭然指了指陆天,“他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张小白瞧了一眼笼罩在斗篷里的陆天,只得无奈地道:“那唱息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陆天忐忑地看着前面走的张小白问昭然:“我,我该怎么说呢?”
  “按你想得说。”昭然转过头道,“你心里想怎么说?”
  陆天隔着面幕看着昭然,只见他露出小牙道:“你心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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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有想过唱息的地方是在类似十字铺这样的当铺中,甚至有想过张小白会包个戏台来唱戏,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将他们带进了地下。
  地下城的暗河徐徐流动着,耳旁都是潺潺水流声,沿岸红色的蜡烛倒映着水光,平添了几分奇诡之意。
  昭然也穿了件斗篷,带着陆天二人跟在张小白的身后,远远地便可以看见靠着墙壁坐着不少人,他们的身形都躲藏在了黑暗之中,唯有身前的箱子都打开着,在烛光下闪烁着迷离的珠宝光气。
  “依照您的吩咐,所有入场的都是遗族,每人至少携带黄金万两。”
  “张小白!你派人暗害卜玄是何意?”有个人影厉声喝问道,嗓音粗糙暗哑如同砂砾。
  昭然在陆天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陆天站起了身,可话却堵在了嗓子口说不出来。
  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逼问道:“张小白,你若是不把实情说清楚,可休怪我等不客气,不要以为你们还是什么神族,这天底下异人早就没有什么神族,遗族之分!”
  陆天握紧了拳头,努力道:“卜玄的事是我杀的,跟张小白没关系!”
  “你又是谁?”
  “你算什么东西?敢害我遗族重要的卜算师?”
  陆天一时之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一张张的脸,指着他喊道:“怪物!他是怪物!”
  “杀了他!”
  还有卜玄无情的脸:“这五两银子你拿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一个贱妇生得小杂种,让他滚!”
  陆天突然一扬手,几乎瞬间角落里那个粗嗓门的男人就燃成了火团,他大声道:“是我置造了卜玄,他却背叛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收回!”
  黑暗中火光极为刺眼,那个男人惨叫着跳入河中,也没能阻止火光继续燃烧,一团火从上游飘到下游,地下通道的嘈杂声起,惊怒,惊恐的声音一起迸发了出来。
  陆天一字一字地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知道太阴将军的消息。”
  只那一句话,地下通道里是滞息般的沉寂,那一刻陆天的感觉好极了,仿佛一直以来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委屈一扫而空,他的目光徐徐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淡淡地道:“如果还想知道,那就开始唱息吧!”
  那边的火光沉没到了水中,所有人仿佛又回到了黑暗中,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言归正传,唱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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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白起身道:“容候村葛氏一族覆灭的消息一则。”
  他唱完,便将手中的纸折成花嵌在一艘二尺长,一尺来宽的小船甲板上,那艘小船便沿着河流向下漂去,沿路都没有人吱声,显然容候村一般与之相关的都是神族,而前来的遗族当然对神族的消息不会感兴趣。
  突然黑暗中有一支竹竿伸了出来,挡住了小船,只听那人开口道:“黄金五百两。”
  昭然的心跳了一下,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张小白开口道:“还有没有人要?”
  除了水流声,无人应声,张小白开口道:“五百两黄金成交。”
  有只手伸了出来,将纸取下,再将几锭黄金放入船舱中,那只小船便开始逆流回到了张小白的手中。
  张小白又唱了两则消息,这才对陆天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天站起了身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拿出第一张纸道:“第一则消息是我送给大家的,被瓦刺捉走的上个皇帝会在二个月之后返回京城。第二则消息为天下易主的时间,黄金万两。”
  “天下易主的时间,莫非是卜算的结果,即便是卜玄的也没有这么高的价,何况这只是个凡王。”有人开口道。
  陆天冷笑:“周王也是凡王,各位没能上周王的宴席,所以才成了遗族。卜玄的结果是未知的,但我的结果准不准,大家二个月以后就知道了。”
  洞内沉默,陆天继续道:“凡是对这则消息感兴趣的,可以摊着买,十个人就是黄金千两,二十个人就是黄金五百两,五百两买个天下易主的消息不亏啊。”
  昭然心里暗赞,天才的脑子就是好啊,平摊这也想得出来。
  终于有人开口道:“我愿意出一份。”
  很快就凑够了十个人,张小白的小舟又放了出去,不过片刻昭然的箱子里就堆满了黄金。
  陆天又道:“第二则消息,太阴将军服究竟是件什么东西?”
  这个都不用他开口,很快就有人报价了,价钱此起彼落,最后涨到了五万两黄金,所有的人都看着陆天手中那张薄薄的纸,陆天看着纸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太阴将军服是一件黄金面具,它的作用是召唤,召唤生者去亡者的身边,因此同时亦能召唤魔怪,异兽,至人于噩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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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开口唱出五万两黄金的人将纸条一拿起,便头也不回地出洞口。
  那人出了洞走不多远,便有一名老者从阴暗的地方走了出来,那人躬身将纸花递给他道:“容族长,这是买下有关黄金面具的消息。”
  容族长接过了那朵纸花笑道:“让影族费心了,今明我会多做些人皮,回头专程送到府上。”
  那人喜道:“多谢族长,我族早已习惯了俗世生活,太阴将军的也罢,遗族也罢,都与我族无关了。”
  容族长点了点头,等那人走了之后,他才展开手中的纸花,瞧了几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将纸揉成了团塞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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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洞内,陆天又拿出纸条,眼神扫了一下洞内开口道:“如皋令又是什么?”
  不但是洞内的人,连张小白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道:“黄金十万两。”
  突然有个声音开口道:“黄金十五万两。”
  张小白丝毫不犹豫:“二十万两。”
  要论钱,谁也不是张小白的对手,而且张小白是做消息生意的,他买了,自然是要卖的。可是没想到的是角落里那个人居然又开口了:“三十万两,我家主人有一则消息愿意与这位公子交换,而且公子可以看过之后,再决定是否要与我们交换。”
  那人说着便走上前来,递了一张纸过来,陆天刻意坐下来,看似是拿烛光照了照,但其实是为了让昭然看见。
  只见上面仅写着一行字,太阴将军的能力是控制时间。
  饶是昭然再镇定胆大,但看到这一行字还是忍不住额头突突跳了一下。
  陆天见他轻微点头,便起身道:“换。”
  那人接过了纸花,也向上一个人那样不等唱息完结便匆匆而去。
  城外,一名年轻的公子缓缓地展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如皋令,分之左可易皮,右可记录时间,合之可逆转时间。
  陆天稳了一下心神,拿出了最后一张纸,开口道:“最后一则消息,是太阴将军的下落,五十万两卖于遗族。”
  张小白没想到昭然还真得只将消息卖于遗族,从头到尾就是让他来帮个忙,看个热闹,复生者为什么要将太阴将军的下落送于遗族的手中,张小白的脸色颇有些难看。
  昭然小声道:“等下我有两者封氏的绝密消息可以奉送给小白。”
  张小白的脸色微有些好转,封氏是神族,却一直有传言,是他杀了太阴将军,这连累得整个神族都受到质疑。
  遗族商议了一阵子,才开口道:“我们买了。”
  成交的金额过大,遗族都是抬着箱子过来。看着那些装满珠宝的箱子堆满了自己的眼前,看着那些弯腰送钱上门的人,陆天只觉得整个人都通体舒泰,连背脊上的冷汗都没那么难受了。
  唱息结束之后,突然身后有人忽匆匆地赶来道:“请稍等!”
  陆天他们转过头来,只听那人道:“纸上这个地方我们闻所未闻?请详解一下这是哪里?”
  昭然知道自己纸上写得是夜孤城,这是龙族长多年探访得出的结论,难道说二十年之前还没有夜孤城?昭然拉了拉陆天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了几个字,陆天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走到那人的耳边轻声道:“诸子镇。”
  说完了这三个字,那人果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张小白体贴地将这些珠宝都换成了金票跟珍珠,昭然嘻嘻地收了过来,而后张小白将昭然恭谨地送到了车上,这才道:“若是小爷还有其它的消息,只管唤小白来唱息。”
  昭然眼神古怪地瞧着他,夜孤城有去无回,这群遗族若是真像他纸上写得那样聚众多血脉强者去夜孤城,只怕张小白后患无穷,把张小白坑了……还真有点不忍心,二十年前的张小白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啊!


第77章 水月方寂 9
  张小白恭谨地道:“方才您说的封氏的消息……”
  昭然道:“你知道封氏的弱点吗?”
  张小白轻微摇了下头:“封氏号称人族第一人,传言中他们一族甚至能杀死太阴将军,未曾听说过他们有什么弱点。”
  昭然睁大了眼睛,不是祖传要泄九如的元阳,便可破封氏血脉压制其他异人的强项吗?
  “莫非太阴将军留下了封氏的弱点。”张小白平板的声音里也禁不住透出了热切之意。
  昭然转了一下眼珠子,他可不愿意把这点泄露给张小白,万一他们搞个女妖精靠近九如怎么办,他清了一下嗓子很认真地道:“若需削弱封氏,必需依仗佛法!”
  “哎?”张小白眉毛倒挂了一下,不解。
  昭然两只爪子合什了一下:“倘若封氏皈依了佛祖,何来封氏?”
  张小白听着有点匪夷所思,但想要驳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另一条重要的消息……”昭然严肃地道,“太阴将军的复活需要封氏的血脉,务必要保他周全。”
  他散布完两条谣言,便愉快地带着厚厚的金票走了。
  ----
  看着昭然远去的马车,张小白的边上又多了一个张小白,他声音呆板地道:“你太大意了,不该立刻答应他唱息,如今遗族掌握了太多的秘密,对我们很不利。”
  “卜玄崩溃前留了个容字,他应当是属于天蟒一族,即是天蟒一族,身份便不假。我只是没想到太阴将军会嘱意遗族,他不是说过遗族之所以为遗族,因为他们贪婪,怯懦,卑劣,粗鄙,不堪造就。”
  “至少有一点没错。太阴将军需要封氏的血脉。”后面那个张小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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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天心情激动无比,卜氏不过是遗族,可今天他却知道了许多连张小白这张神族中的重要人士都不知道的消息。
  “把车驾慢点。”昭然开口道。
  “义父,咱们……带了很多钱。”
  昭然道:“我将消息放出去,就是为了跟他们碰面。”
  陆天有些不明白:“义父想跟哪些人碰面?”
  “买了太阴将军服跟如皋令消息的人。”昭然撩开车帘道。
  凉月隐藏在乌云之后,外面的路很黑,马车压着青石板的轱辘声清晰可闻。
  “车上的主人可否露面一会。”
  昭然撩开了车帘,阴影处走出来一名长者。
  ——容村族长,昭然心想,想来也只有看守太阴将军服的天蟒一族的人会不惜代价买下这则消息。
  “可否借步说话。”容族长开口道。
  昭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容族长走到了一边。
  容族长上下看了一会儿昭然方开口:“你是否不知自己的来历?”
  的确不知!昭然嘴里却说:“何以见得?”
  “因为你倘若知道来历,便不会出售这则消息。”容族长神情肃穆地道,“太阴将军服只会召唤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天蟒一族的昭然。换句话说,知道太阴将军服是用来召唤的,也只有昭然。”
  昭然“噗”差点喷出声来,洋葱头虽然可爱,但他只要想到飞天蟒那扁扁的脑袋,就不想跟天蟒一族沾亲带故。
  “昭然是我们天蟒一族看守的复生者,历代昭然死去之后,都会通过太阴将军服将在别处复生的昭然召唤到身边。因为只有两者合一,昭然才能真正获得记忆,属于太阴将军那部分的传承。”
  “太阴将军那部分的传承到底是什么?”
  容族长轻微地摇了摇头:“昭然只说,是一些与我们无关的事情……”
  “复活的昭然会做什么?”
  “他们会立刻离开,来到这里。”
  “来到这里……”昭然忍不住问,“那么他们又会怎么死去?”
  “进入诸子镇。”容族长道,“所有进入诸子镇的昭然,无论日子的长短,一天或者一年,出来之后他们都会变得衰老,会很快死去,我们将他们埋葬,直到月圆之夜再将他们挖出来。这将是另一个昭然。”
  “现在的昭然……在哪?”昭然问。
  “他已经前往诸子镇了,即然你复生了,算来他应该在回程的路上。”容族长说了这么一通,好似才如释重负,“我们会尽快将他下葬,相信很快你就会感受到太阴将军服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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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摇晃着,昭然靠在车壁上想,他从棺材里爬出来,旁边埋葬着一个叫容显的祖父,假设他是上个昭然,那么也就是说在二十年前,只有一个昭然,一个死去,另一个复活,往复循环。
  可是在二十年之后,三囤村多了一个昭然,一个没有老去的昭然。
  这个变故是怎么造成的?
  前面驾马的陆天突然回头轻声道:“义父,前面又有人求见。”
  昭然收回了心神,轻轻掀起车帘,令他意外的是求见者居然是孟承天。
  “义父,要我去见他吗?”
  昭然轻轻摇了摇头,他跳下了马车,孟承天见他下车也好似有些惊异:“是你。”
  “你有话要对我说。”昭然直接了当地道,他好似很了解孟承天的性格。
  孟承天果然点了点头:“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跟我交换一下彼此所知道的内容。”
  “你知道哪些?”
  “白鹭书院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
  “白鹭书院存在远超你的想像,从西周绵延到大明,几千年,历代都会有一个小圣人,也就是你的先生——封氏。”
  “不奇怪,封氏是人族第一人,他们当得起历代小圣人之称。”昭然道。
  “据史书记载,小圣人为娲母教化凡人,他们虽会死,但却不会老,每一代都是自己走进白鹭书院,无人知他们的来历。”孟承天道,“史书中记载的小圣人对循规蹈矩的学生偏爱有加,最不喜欢性情跳脱,肆无忌惮的人。”
  “那怎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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