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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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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无事也多休息两日吧。”九如却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昭然立刻伸了一下腿脚:“我没事啊,结实着呢!”
  “是吗?”九如平淡地道,“我看你在人身上东倒西歪的,还以为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呢。”
  昭然差点咬着了舌头,心想九如在杨雪仕的身上一直是醒着的吗,他不但调戏了杨雪仕,还扒了他的裤子,他心虚却又从九如的神情上瞧不出端倪。
  “那公主府你还去吗?”昭然见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我会再来找你。”九如说着身形一闪,就从窗口跃了出去。
  真没事吗,昭然瞧着九如的背景有些忧虑,他憋了满肚子的话,没想到九如这么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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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下一刻,门被推开了,阿宁就端着一大盘喷香的食物进来,看见昭然就红了眼圈:“少爷,你总算醒了。”
  “少爷我哪里会不醒。”昭然瞧着阿宁手上端的是火腿肘子不禁脱口道,“知我者,阿宁也!”
  阿宁依然眼圈红红地道:“少爷,我当时真得以为你就快死了!”
  昭然放下了筷子,拿起帕子胡乱地给阿宁擦了擦眼泪:“你少爷我长命百岁,放心吧,我还要给你挣嫁妆呢。”
  阿宁这才破涕为笑:“我才不嫁人。”
  昭然随口胡诌:“不嫁也好,你这么贴心,嫁人了少爷我还不舍得。”
  他吃饱喝足,英宁已经找了轿夫在门口等候,昭然出来他连眼也没瞧,只等他上了轿子才说了声:“起轿。”
  阿宁这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没说,她小声道:“等下少爷回到家中,见到什么千万不要太吃惊。”
  “吃惊?”昭然扫了一眼英宁的背影。
  阿宁与英宁把昭然在外面遇险的事情瞒得姜府滴水不漏,但他回来发现姜府的人还是有些眼神诡异,等他回到房里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因为房中他放的东西居然纹丝没动,昭然掉头过去瞧着英宁道:“你没翻我的东西啊,那眼圈为什么黑黑的。”
  英宁狭长的凤眼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阿宁嗔道:“其实英宁也还是很担心你的,他也整晚没睡,还冒险招鹰宝进城,平时他可是舍不得让鹰宝受一点威胁。”
  看来英宁这小子也不是真得很绝情啊,昭然心里还是有感动的,可是他忍不住笑道:“原来那个大块头叫鹰宝啊,这么大个块头……”
  他笑到一半突然见英宁手里提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进来,然后将那孩子丢下就又走了。
  昭然看着那孩子,瞪大了眼睛是真正吃惊了。
  那孩子长得面白,粉腮,唇红,齿白,一本正经地作了一揖道:“给爹爹请安!”
  “噗!”昭然结结巴巴地道,“洋,洋葱头。”
  洋葱头一本正经地道:“孩儿也该到入学的年纪,还请爹爹赐个大名。”
  “别,你别叫我爹爹。”
  洋葱头想了想,微蹙着眉道:“娘!”
  昭然有气无力地摆了一下手:“你还是叫我义父吧。这大名,要你生身父亲来取,我可不能给你乱取名字。”
  阿宁道:“洋葱头从那天被少爷送了回来,睡了一晚上,就突然大了三四岁,说话都利索了。”
  昭然抱着茶壶瞧着洋葱头心想,这小子吸了九如的血竟然……长大了,也幸亏姜府是星相世家,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要不然他回来的时候,就不止是眼里流露出古怪的神情了。
  “过来!”昭然招了招手。
  洋葱头相当有规矩地走了过去:“义父叫我何事?”
  “你……现在还喜欢生吃洞里的老鼠吗?”
  洋葱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爹爹这是说哪里话,开化之人岂可茹毛饮血。”
  昭然老大欣慰,洋葱头又接着道:“这初生的鼠仔生吃倒也不失是道风味,成年的老鼠,山鼠要烤了吃,家鼠适合炖汤,水鼠最不干净,需先用酒喷,然后上笼蒸,最后用米糠烤,用来炖萝卜最香了。”
  “你一个晚上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洋葱头谦虚地道:“我也就是听着厨子们是这么说的,阿宁跟我说人肉的味道似马肉,可又没马跑得多,所以松肥酸涩不堪吃,我也觉得是,不过鱼善泅,鱼尾最肥腻,母鸡下蛋,鸡屁股最香,人爱动脑子,这脑子的味道想必不错,下次可以凿开两个来尝尝。”
  昭然认真地道:“可是鱼不会吃鱼,鸡不会吃鸡,狗在饭食中闻到狗肉味,会流眼泪,你知道为什么?”
  洋葱头一脸困惑:“为什么?”
  昭然想了半天才道:“因为鱼吃鱼,鸡吃鸡,人吃人,同类吃同类,会被同类抢夺身体,你要是吃了人,明天早上醒来,你就可能变成你吃掉的阿甲,阿乙……”
  阿宁无语。
  昭然捏着喉咙道:“从今天开始我不是洋葱头,我是他吃掉的阿甲。”
  洋葱头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恐惧之色,“啊”的一声喊着我不要吃人跑了。
  阿宁“噗嗤”笑了一声,昭然笑嘻嘻地翻过茶杯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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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过歇息了半天,就浑身发痒,带着阿宁英宁出门,现在还多了个洋葱头。
  洋葱头瞧什么都稀奇,昭然问阿宁:“这张小白发布空息,别人如何知道呢?”
  阿宁抿唇笑道:“少爷,这京城所有门口插无字低幌的当铺都是张小白的,一般想要卖消息的人都会去那里查一下有无自己可卖的消息。而且当铺里也会买卖寻常人的消息。”
  昭然不禁嫉妒地道:“真有钱!”
  他带着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一圈,在某个巷子里发现了一处门面不显的当铺,外面插着无字白幌。
  铺面是双开门面,帘子一青一白。
  昭然刚要掀开面前的帘子,阿宁就道:“少爷,买卖消息要走白帘。”昭然将手收回来,撩开旁边的白色帘子走了进去。
  里头的装饰一如寻常的当铺,分上下两层楼,屋内甚是悠静,旁边还有尊博山炉香烟袅袅,头顶之上竖拉着十数条绳索通向当铺柜台的后面,上面垂挂着许多细长的小竹简,竹片上有着细小的铃铛,轻微一拉,就能听到铃铛上下清脆的敲击之声。
  每一条绳索的最前端都有一只空着的铁钩。
  昭然歪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诸如保定府唐县人柳生,字仲于,正统十一年生人,进京赶考下落不明,旁边标注着年号日期。
  阿宁道:“这些消息都是空息,若是有人知道消息,便可以取下竹片,用红笔在背面画圈,你全知道就画整圆,知道一部分就画半圆。然后挂在前面的空钩上,滑给里面的朝奉,朝奉会根据你所给出的消息开出个价钱范围。若是你觉得合适,便拿着竹简上二楼去交付消息。”
  昭然问道:“这常人的消息也有独息,秘息之分吗?”
  “自然是有的。”
  昭然想了想顺手摘下了那条博野县柳生下落的竹简,用朱笔画了个半圆,然后挂在钩子上甩进了栅栏之后。
  隔了一会儿,那个竹简又被甩了出来,准确无误地停在原来的位置上,昭然摘下来一瞧,上面写着白银三十两至一百两。
  “少爷,你真知道这柳生的下落?”
  “不知。”昭然摇了摇头。
  阿宁不解,昭然笑嘻嘻地道:“但是少爷我可以带你们发笔小财。”
  他说着又摘下了一条竹简,也是一条寻人的消息,但换成写了上京四季铺丫环洪秀,正统八年生人,他将这条竹简也画了半个圆,然后滑了进去。
  不过片刻,那枚竹简又滑了出来,上面居然写着纹银八十两至二百两。
  昭然逛了一圈摘下了十数条竹简,终于有人露面了,一名头戴高帽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道:“这位公子请上楼叙话。”
  阿宁拉了拉昭然,昭然伸了个懒腰,大剌剌地道:“也对,先领上一笔钱,谁知道这铺子讲不讲信用。”
  他说着拿着那十几根竹简上了楼,那名中年男人眼睛微垂地道:“不知各位有何来意,我们虽是个小小的当铺,但与应天府尹李大人却颇有几分交情。”
  昭然还没有开口,只听有人笑道:“怎么,十子铺什么时候也怕人上门做生意了?”
  阿宁一掉头脱口道:“常山公子。”


第65章 说慌
  傅恒欠了欠身,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阿宁姑娘,又见面了。”
  那高帽的中年男子立即迎上前了几步:“常山公子今日来十子铺可有要事?”
  傅恒笑着指了指昭然道:“陶大掌柜,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
  陶掌柜瞧了瞧昭然,好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傅恒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年张小白过得太如意了。我告诉你他姓容。”
  他说得毫不客气,陶掌柜却没有怒容,而是低头略略沉思了片刻,这才脸上露出惊色:“姜府容显,容公子。”
  昭然倒是略有些佩服,难得傅恒稍许提醒一下,这陶掌柜居然就能猜得出来他是谁,果然不亏是买卖消息的。
  傅恒悠悠地道:“容公子对佛母一战,闻名整个都城,这几天传得街头巷尾,无人不知道容公子是何许人也,陶大掌柜居然当面都不识,委实可惜。”
  陶掌柜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丝汗,昭然见他神色间颇有惶惶之色,想到终究是自己来找茬,便摆手道:“陶掌柜,无妨咱们往后就认得了。”
  “公子,您请上座。”
  昭然往位置上一坐,陶大掌柜便取了茶饮上来,然后才道:“不知道容公子有何指教?”
  “给你提供线索啊!”昭容敲了敲桌子上的竹简嘻嘻笑道。
  陶大掌柜干笑了几声:“公子,十子铺虽然是按消息付钱,但并非所有的消息都会买下。”
  他虽然对眼前之人就是近两日如雷贯耳的姜府容显有些吃惊,但心目当中依旧觉得昭然一口气能提供这么多条空息有些不以为然,碍于傅恒的面子因此说得还算婉转。
  “买主愿意付钱就可以了。”昭然吹了一口茶叶沫子,牛饮地喝了两大口十子铺的上等好茶,而后拿起一只竹简道:“保定府唐县人柳生,字仲于,正统十一年生人,进京赶考下落不明,失踪的日子是十日之前。”
  陶掌柜道:“今日刚上的空息。”
  昭然指着这块牌子道:“来发布空息的人,应当是柳生的叔伯姑父之类的长辈对吗?”
  陶掌柜微微一愣:“容公子认得柳生?”
  昭然摇了摇头,指着竹简道:“此时离着春闱尚有三个月,又是年关,寻常的学子放自己一个假,上山里采梅访雪,又或者寻个温柔乡呆上几日都是平常事,而这个人不但笃定柳生失踪,并且化了几百两银子来寻,可见这人多半是他长辈,隔了十日才来,虽是长辈,但应当不是至亲。”
  陶掌柜思而不语。
  昭然又道:“同时也可以看出两人极有可能不住在一起,那这个长辈就不是京城本地人,柳生住的是考生们所住的乡馆,而长辈应当是住的客栈,年关,拿得出几百两银子买消息,这个长辈是个商人,从唐县而来,这是个枣商。”
  他说着又拿出另一支竹简:“这里有个四季铺子寻丫环的空息,这名丫环肤白,眉间有枚红痣,可见虽然年龄不小,但依旧楚楚可怜,主家出得寻人价钱比柳生叔伯寻侄子的价钱还高,所以这不是什么丫环,多半是四季铺子老板的妻妾。”
  昭然说着将两支竹简合并在一起:“这卖枣子的商人丢了一个侄子,这买枣子的商人丢了一个妻妾,你们不妨问问两条消息的买主,问问他们是否认得对方。”
  他说着露齿一笑:“我提供的消息可值得一半的银两?
  陶掌柜的额头又沁出了一丝汗意。
  昭然又拿出一支竹简:“这是个大同货仓寻船的空息,同样年关将近,一艘船还未入关的船,不可能是空船,但货仓却只找船,只字不提里面装得是什么货物,可见里头装得多半是禁物。”
  “假如私运的是火药,兵器,那大同货仓肯定连船也不敢找了,所以是应景的私酒,私盐,海货。敢于盗这么一船私货的盗匪当然是个大盗,并且这大同货仓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可见他不但擅于盗货,也很擅于销赃。可是怎么做到来无踪去无影的销赃呢?”
  阿宁听得津津有味,英宁则是靠在窗前头也没回,傅恒端着茶杯道:“愿闻其详。”
  “简单。他只要来十子铺这种地方发布一条空息就可以了。这条空息有三个特征,第一个所寻之物奇诡,几乎找不到,其二所赏之钱奇低,几乎没人感兴趣,其三,它的日期跟大同货仓找船差不多。”
  昭然从一排竹简中挑出一支:“五两纹银寻一光头跛脚含胸老妇一名。这光头跛脚含胸的老汉勉强或许能寻着,但这光头跛脚含胸的老妇只怕连门都不会出的。可这个人跑来发布这条空息的目的何在呢?是通知那些老主顾,他又有新货了。凡是能读懂这些消息的买主,可能会带上银两去某个指定的地方等,然后就有人来领他们去买这些赃物。有货就买,无货就散,用不着有固定的场所,固定的联系人,所以来无影去无踪。”
  阿宁体贴地道:“少爷,陶掌柜方才说他们跟顺天府尹颇有交情呢,您可是帮他们立了个大功,这五两银子买的也太划算了。”
  昭然拉长了声音道:“张小白,张老板多有钱的人,当初我买他的东西那可都是按珍珠来计价的,五两银子,这不是打张老板的脸吗?”
  陶掌柜此刻已经不是额上有细汗,而是汗透重衣:“容,容公子。”
  他话说着,张小白那张愁眉苦脸的脸就出现了,昭然还是第一次顺着看张小白的脸,差点没能认得出来。
  “容公子,傅公子。”张小白抱拳作了一揖。
  昭然嘻嘻笑道:“小白别来无恙啊。”
  张小白识趣地道:“容公子方才的消息开个价吧。”
  昭然仔细瞧了几遍,也没能分得出来,这个张小白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只做出为难的样子想了想:“当初小白是怎么给我定价来着的。”
  张小白光棍地道:“我从容公子那里拿了多少,我原价……”
  他刚说到这里,瞧见了旁边的洋葱头露了下牙,连忙改口:“原价双倍奉还。”
  昭然“哈哈”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张老板就是张老板。”
  张小白连顿也没打一个,立即关了铺子把账付清,然后将这主仆四人恭送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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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捧着钱匣子高兴地道:“从来只有张小白讹人钱财,也只少爷能让他把到嘴的钱给吐出来。”
  昭然大为满意地道:“说得好,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沾我容显的便宜!”
  他指了指匣子里的钱道:“给我剩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三个人拿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吧。我在对面的茶楼等你们,给少爷我买两只鸭肉馅的包子回来。”
  阿宁,英宁虽是异人,但平日里其实口袋里没什么余财,这一半的钱实在不是小钱,英宁刚要志气地说句不要就被阿宁给拖走了。
  昭然回过头来,瞧着巷子的深处,这里离着梦中龙族长说过的地址似乎不远了,他心里虽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不知不觉地朝着那龙族长说过的那个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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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白挥退了陶掌柜,这才对傅恒道:“不知道惑生此来有何要事。”
  傅恒道:“龙族长放置在城外的神魂灯熄灭了,他死了。”
  即使张小白这个堪称天下消息之主的人也好似微愣了片刻,才道:“天下就要大乱了。”
  “没有龙族长,神族就如同一盘散沙,国师纠集了一批遗族在身边,很难不兴风作浪。现在龙族长让你保守的沈方寂秘密可以出售给我了吧。”傅恒放下手中的茶杯。
  张小白略微犹豫了一番才道:“龙族长让我保守的秘密,并非沈方寂的,而是有关容显的。”
  “容显?”
  “大约十年前,龙族长去见过天蟒族长,让他能告知如何进出夜孤城的秘决。天蟒族长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告诉龙族长,他们并非个个都能出入夜孤城,能出入夜孤城的只有一个人,他们历代都叫昭然。而他们这一代的昭然就叫容显。”
  傅恒道:“容显如此天资聪颖,想必其他的昭然也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不断前往夜孤城,到底发现了什么?”
  张小白道:“这点龙族长并没有细说,想来天蟒族长也没有告诉他,但是我认为,能引诱昭然不断地前往夜孤城的必定是个巨大的秘密。”
  “巨大的秘密……莫非是太阴将军的下落?”傅恒皱眉道。
  张小白摇了摇头:“若是太阴将军的下落,天蟒一族何需隐瞒龙族长?而且天蟒族长还告龙族长,至于昭然为什么能进出夜孤城,他们也不清楚,因为昭然……其实并非天蟒一族之人。”
  “并非天蟒一族之人……”傅恒沉思了一会儿才正色道:“据我所知道国师已经派闻之庚前往九尾峰附近捕捉天蟒族人,绝不能让他们抢在我们前面得知这个秘密。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而丧生,所以必要之时我们可能需要说服容显再次前往夜孤城。”
  张小白送走了傅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转头见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便起身走了过去想关窗子,突然间背上一沉,背后有洋葱头的小脸就侧了过来:“小白。”
  “你……你……”张小白瞪大了眼睛,浑身的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洋葱头彬彬有礼地道:“好久不见,甚为挂念。”
  张小白有些欲哭无泪:“不敢,不知道洋少爷……有何需求?”
  洋葱头一本正经地道:“你很想我吃了你吧?我来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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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站在院子的门口,看着从院墙里伸出来的枝桠心道,真得是一座带枣树的院子。
  他四下看了两眼,从院墙外翻进去,这间院子明显已经久不住人,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昭然抬头看着高高的树顶心想,这里真得会有另外半块令牌吗?
  昭然在掌心里吐了口唾沫,爬上了树,将上面的浮叶扒掉,果然看见了里面藏着一个油纸包,昭然三下五除二地将它拆开,里面真有半块令牌。
  龙族长推测的完全没错,他们不是回到了梦中,而是真的回到了当初阴离被带离荡渔村之前。
  他坐在树上,看着手中的令牌,有些茫然地想是九如说慌骗了他吗?九如曾经说过,他所有看见的都不真实,然而事实是……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突然间他的耳旁传来一声清雅悦耳的声音:“你在哪里?”


第66章 半块令牌
  昭然吓得手中的令牌都差点从手中滑脱,下意识地道:“我在看书。”
  九如的声音道:“足音已离开了落子峰,他应当会前往公主府了。”
  虽然知道这是九如在传音,但昭然还是慌不迭地拿着半块令牌从树上爬了下来,翻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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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塔内,九如盘膝坐在蒲团上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案边的杯子里茶水倒流,从杯中向着空中流去,最后凝成了一朵茶花,它咯咯地笑道:“佛子,知道你闭关,怕你空虚寂寞,所以特地来陪你。”
  “阴离……”九如微微眯了眯眼睛。
  茶花扭了下头,风情地道:“你真以为傅恒能关得住我?”
  “傅恒既然敢留下你,想必他手里就有克制你的东西。”
  茶花像是有些恼怒,抖了抖水滴:“羊晚方才告诉你了吧,龙族长死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九如道:“我打算怎么办,为什么要告诉你?”
  茶花道:“因为只有跟我合作,你才有出路,你知道的吧,你所剩的时间可不多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九如抬手“啪”将那朵茶花拍成了水,扁了的阴离尖叫了一声:“封流景,你会付出代价的!”
  九如将窗户打开,连着杯子里的冷茶一起泼到了外面,沼泽般的污泥在房子的周围沸腾着,水迹一触到污泥就化成了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塔上的国师塔上镇魔钟依然隐隐地响着。
  “他们更强大了啊……”九如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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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在巷头没等多久,就看见了他们三人回来了,阿宁买几朵珠花,她是个江湖女子,平日里没有闲钱闲情买珠花来戴,但心里还是喜欢的,阿宁买了把长剑,这把剑比阿宁所有的珠花加起来还要贵,因此他白暂的双颊有些微红。
  东西买得最多的就是洋葱头,他还特地雇了个人抱盒子,可是却一文钱也没用昭然的。
  “都是小白送的。”洋葱头叹了口气。
  “张小白?”昭然诧异地道。
  洋葱头有些烦心地道:“我都跟他说了这是不管用的,可是他还是要送。”
  昭然道:“张小白为什么要给你送礼啊。”
  洋葱头长吁短叹地道:“虞叔有玉,红颜薄命,他觉得我长得漂亮,想要我的身体。”
  他身后的大汉抱着那么多礼盒,走了那么多路都没流汗,现在却是头上汗水直滚,连忙道:“我家掌柜是一片好意,绝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阿宁本来在摸珠花的,手一颤差点把珠花掉地上,英宁则则微微地侧了下身,好似尽可能别让人看见他长什么样子,昭然尴尬地道:“张小白没有要让你吃的意思,你放心吧。”
  “哦!”洋葱头的黑眼珠转了转,瞧着那堆礼盒道,“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要给我送东西?”
  他追着问:“难道他想拜我为师?”洋葱头说着瞪大了眼珠子道,“难道,难道他想认我为父?”
  “你想太多了!”昭然忍不住道,他朝着大汉摆了摆手,那大汉放下礼盒,逃命似地跑了。
  一路上洋葱头都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昭然见他的眼珠子在礼盒间来回巡视,心知他在收下张小白当义子,跟退掉人家的礼盒之间来回挣扎,于是开口道:“礼先收着,你还小呢,没准将来能找到一个比张小白更孝顺的当义子。”
  洋葱头释然:“义父说得是,总要都给些机会。”
  阿宁憋得辛苦,车外的英宁却听洋葱头道:“昨日英宁说,等我再长大些,他就让我骑鹰宝,也挺孝顺的。”
  英宁忍不住转头吼道:“不是这么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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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弄了几只鸡,有活的,有死的进屋,然后反手将门栓上。
  他的半只令牌可以令人血肉尽溶只剩人皮,那这半块令牌的作用又是什么?
  昭然将那半块令牌放到死鸡身上没反应,活鸡身上也没有反应。
  “这块令牌到底派什么用场?”他拿起令牌看着,发现令牌其实是透明的,昭然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戳过去,突然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
  ----
  那是一座山头,惨破的庙门,远远地有两个一胖一瘦的小童子提着灯走来。
  他连忙蹲在了草丛中,只听见瘦童子道:“方寂师兄回来了,知道吗?”
  躲在草丛里的昭然总觉得这个声音好似哪里听见过。
  “当然知道,厨房不是加肉了吗?”
  “肥耳,你光知道吃!”
  “足音,你也没少吃!”
  “方寂师兄回来要挨罚了,嘉善公主闹到落子峰上来,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昭然恍然大悟,他来到的这个地方是落子峰,这个瘦小的童子……就是小时候的足音。
  “足音,重耳,在干什么呢?胡言乱语的!”有一个厚重但悦耳的声音响起。
  是傅恒,昭然在心里道。
  “大师兄。”重耳立即告状,“是足音又在胡说八道。”
  足音怒道:“我哪有胡说!”
  重耳道:“你有!你今日吃晚饭的时候跟胡杂役说公主长得又丑脾气又坏,驸马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长了一副克夫相,你说谁听公主的话谁倒霉。你还跟斐师兄说,全山峰只有方寂师兄回来才加肉,那是因为方寂师兄赚得比大师兄还多。你还跟师傅说,要是惩罚了二师兄,大家都要饿肚子了,所以不如让大师兄去顶罪!”
  “你,你!”足音道,“你胡说。”
  “我才没有,每一句都是我亲耳听到的!”重耳扯着喉咙道。
  “好了!”傅恒阻止道,“你们两个今天到大殿里去受罚,罚抄一晚上的经书。”
  重耳委屈地道:“足音胡说八道要挨罚为,什么我也要挨罚?”
  傅恒道:“足音胡言乱语,无事生非要挨罚,你出卖自己的师兄弟一样也要挨罚。快去吧!”
  足音跟重耳互相瞪了一眼对方,只好提着灯笼朝着远处的大殿走去,昭然记得那座大殿里供奉的是过去佛燃灯古佛。
  等他们走了,傅恒这才转过身来道:“哪位贵客光临落子峰,还请现身吧!”
  昭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后一缩,手就撑在了令牌之上,几乎下一刻他就回到了姜府自己的房间里。
  环视了一下四周,昭然都有一种从梦中醒来的感觉,可是背脊上方才起得那层冷汗却是做不了假。
  昭然看着自己手中的半块令牌心想,这里面难道是沈方寂的记忆,但如果是沈方寂的记忆,傅恒就不可能看见他。
  所以,这是块能令他回到沈方寂时间的令牌!
  昭然拿出自己的令牌,再看着沈方寂的令牌,将两者慢慢地合起来。
  合上的令牌像只倒挂的凤鸟,这个图形昭然曾经第一次在九如的噩梦里就见到过,那就是戴在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上的黄金面具。
  令牌,凤鸟,黄金面具。
  昭然心想,假如令牌就是如皋令,那么凤鸟代表重生,黄金面具会不会就是太阴将军服。
  难道失踪的太阴将军跟自己真有着莫大的关系?
  ----
  “少爷,少爷!你在里面吗?”卧室的门被阿宁拍响了。
  昭然收起令牌走过去打开了门,阿宁这才担心地道:“你在里面一声不响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就是研究了一下鸡。”昭然干咳了一声。
  “斐清尘斐公子来,他在门外候着,说少爷你要是不生他的气,那就出去见他一下。”阿宁道,“要是少爷不想见他,我就让他走,上一次的帐都还没跟他算呢。”
  昭然摆了摆手:“唉,上一次我们遇到的是阴离,那可是能令九如都吃了大亏的女人,其实也不能全怪斐清尘。”
  英宁抱着剑冷哼一声,昭然路过他的时候指了指他怀中的剑笑道:“宝剑配英雄,挺神气的。”
  英宁白皙的脸有些泛红,但是凤眼却一眼也不瞧昭然。
  阿宁忍着笑跟着昭然走远了,英宁的脸却红得更厉害了,洋葱头从屋檐上探出头来严肃地道:“子以父为纲,你孝顺我义父,就是孝顺我!”
  英宁抬头狰狞的一笑:“我还是直接孝顺你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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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清尘见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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