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明涉异志:画皮-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吴氏身体一软,从椅中滑了下来,她上前抱住了昭然的腿满面大汗地道:“老夫人,看在我的孙儿还年幼的份上,请你给条生路吧。”
“给你一条生路,你当年为什么不给赵景一条生路?”昭然瞧着她道。
吴氏整个人都好似崩溃了,她捂着脸道:“秀英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当年秀英的哥哥在码头做事,叫账房拿住了短处,秀英这才不得不委屈跟了账房。当时赵景兄妹有意与我们家结亲,我当时就想……就想这事栽给了他,总好过栽给别人,往后两家结了亲,总归日后慢慢弥补赵景就是。”
“谬论!”杨雪仕怒不可遏。
吴氏拉着昭然哭泣道:“我们一家生计都在赵府,这件事要是叫族长知道了,肯定会把我们撵出荡渔村的,你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下辈子给赵景做牛做马。”
“一辈子的仇就要一辈子来报,下辈子……下辈子赵景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杨雪仕冷笑了一声。
昭然侧过头去,忽然觉得这酸秀才说得话也不是没一句中听。
“你走吧,把阿贵叫来。”
可是吴氏就是不依,在那里百般纠缠。
昭然只好自己打开门大喊了几声:“阿贵,阿贵过来!”
隔了会儿过来的却是阿大,他躬身道:“阿贵去茅厕了。”
昭然看着他道:“去茅厕了?什么时候去的?”
“就方才。”阿大吱吱唔唔地道,他说着瞧了一眼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的吴氏。
----
他们正说着,只见赵仲伯脸色惶惑地冲进了院子道:“大人,方才阿宽来报,秀,秀英叫人杀了。”
杨雪仕“腾”地起了身,昭然也连忙站了起来开口问:“在哪里被杀的?”
“在后罩屋她自己的房中。”
“带我们去。”杨雪仕拔腿就往门外跑,他们刚跑出圆月洞门,昭然就冲过他们身边奔进垂花门去了,只见他额边的夏花一颤颤的,一路遥遥领先。
杨雪仕看着昭然的背影不禁一阵无语。
昭然奔到一半就在抄手游廊上遇见了赵应文,他脸然刹白坐在栏杆上,好似有些魂不守舍。
“你怎么在这里?”
“是少,少爷让我留在这里不许动弹。”赵应文脸色苍白地道。
“为什么他要让你留在这里。”
“我,我发现秀英被杀了,半路上在这儿遇到了少爷跟阿宽,少爷恐是怀疑我,他就让我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动,他自己去看状况了。”赵应文苦涩地道。
“领路!”昭然说道。
赵应文踌躇了一下,便立即应了声“是”,在前头引路,边走边道:“老夫人,你英明,可无论如何要帮我查出我是冤枉的,我去到房间的时候,秀英已经死了。”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最后面的后罩屋,只见院中一扇门大开着,赵天赐正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女尸。
昭然踏进了屋子,秀英仰面躺在地上,肚腹中插着一把刀子。
杨雪仕跟赵仲伯也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阿宽,还有吴氏。
吴氏是一看见秀英的尸体就尖叫了一声,当场昏厥了过去。
赵仲伯瞧见了尸体不禁失声道:“是谁刺死了秀英?”
“她不是刺死的,而是被掐死的。”杨雪仕开口道。
“掐死的?”昭然问道,“你确定?”
杨雪仕瞥了他一眼:“根据宋慈《洗冤录》记载,人死之后所造成的刀口,伤口齐整,肉色干白。”他指着秀英脖子上的指印淤痕道,“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有人掐死了她,又在她的身上插了把刀。”昭然喃喃地道。
赵仲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赵敏儿呢?”
他刚问话,就听赵敏儿接话道:“叫我干什么?”
她踏进了院子,看了一眼门口的人,然后问:“你们为什么来绣娘的院子?”
赵仲伯道:“秀英死了,你方才去了哪里?”
赵敏儿好似有些茫然道:“我心情不好,就出去园子里走了走,谁死了?”
“是秀英。”赵仲伯重复了一句。
赵敏儿紧走几步,踏进来了院子瞧见了秀英的尸体,她睁大了眼睛一忽儿哭一忽儿笑得地道:“死得好,死得好。”
“秀英!”阿宽道,“敏儿,秀英是不是你杀的?”
赵敏儿掉过头来冷笑了声:“我倒想是我亲手杀了这个贱人,要是我能打得过她,我早上在偏厅就杀了这个贱人了!”
赵仲伯的面色稍缓开口道:“秀英的力气不小,能掐死他的应当是个男人。”
赵应文如同抓了棵救命稻草,连声喊道:“我,我也只不过是文弱的书生,力气比女子也大不了太多,断断不可能掐死秀英?”
可是这句话却没人答理他。
吴氏一直没有醒转,赵仲伯只得先派人先将她送到房内歇息。
----
几人回到了前院的偏厅,里面只有阿大跟赵相礼,赵仲伯开口问:“阿贵呢?”
阿大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没见他的人影。”
昭然神情一变道:“快派人去找阿贵!”
赵仲伯急匆匆地去了,偏厅里的人都坐着,赵应文是如丧考妣,阿大跟赵相礼都是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坐着,唯有赵天赐不满地道:“饿死人了,人都到哪里去了,连倒个茶水都没有人。”
赵相礼这才开口道:“少爷,族长说了,此事涉及到咱们府上的清誉,下人们人多嘴杂,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叫他们到近前来伺候。”
赵天赐不以为然地咧了一下嘴,将双腿翘在了桌子上,赵相礼又万分为难地道:“少爷,族长说过这坐要有坐相,立要有立相。”
“你还有完没完,你只是我家的门房,你以为你是我爹啊?”赵天赐恼道。
他们吵着,赵仲伯又转了回来:“大人,这,这阿贵也不见了!”
杨雪仕皱了下眉头:“难道是他……”
赵应文立即抬起了头:“会不会是阿贵杀,杀了秀英,他畏罪潜逃了?”
偏厅里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纷纷,昭然抬脚走出了偏厅,看着暮色心想他究竟是哪里错了?
----
“怎么,你也无头绪了。”杨雪仕走出来站在他边上凉凉地道。
昭然叹了口气:“大人,小的无头绪,对你的大事可没半点好处。”
“那就快点想起来。”杨雪仕瞧了他一眼,“哪里出了茬子你能想的起来的。”
昭然倒是有点吃惊,转头一笑:“我说杨大人,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信心?”
杨雪仕抬起细腻的下巴道:“本官历来公私分明,你这人我不喜欢,但能力还是有的。”
昭然差点“噗嗤”笑出声,伸了个懒腰道:“也算不上茬子,只是我本来以为先死的那个应该是阿大。”
“为什么是阿大?”杨雪仕有些不解,但昭然已经跨进了门坎又走进了偏厅。
----
偏厅内已经恢复了安静,昭然重新开口问:“你们谁能把来龙去脉说一遍?我不是吩咐你们在偏厅等候,又为何要到内府来?”
赵天赐漫不在乎地抬起了下巴,阿宽瞧了一眼他才道:“回大人,老夫人,是这样的,少爷觉得有点肚子有点饿,想吃点东西,就打发阿贵跑了一趟厨房。阿贵走了之后,账房先生又说去茅厕,然后也出了门。他走了之后,少爷觉着账房先生挺可疑,就带着我偷偷地跟了下去,这路走到一半,就见账房先生神色惊慌地急急忙忙朝回跑,刚好给我们逮了个正着。然后账房先生开口说秀英叫人给杀了,少爷就让赶快我回去通知二老爷。”
他说得绘声绘色,前后因果清清楚楚。
赵应文神情慌张地道:“大人明鉴,秀英真得不是我杀的,这屋子我都没有踏进去。”
“即然这屋子你都没有踏进去,你怎么知道秀英不是自杀而是她杀?”杨雪仕问道。
赵应文咽了口唾沫,苦笑道:“我,我也不瞒两位,其实是我与秀英当年是有私情,原本想等着等族长心情好的时候,便向他开口纳她为妾,谁知道后面发生了这件事。秀英性格执拗,绝不是会轻生之人。我今天就是越想越觉得当年我可能真得是冤枉了赵景,所以就想来问问秀英,到底实情是怎么样的。”
杨雪仕脸如寒霜地道:“你只怕不是来问秀英实情,而是来问秀英到底有没有把跟你的奸情的事情给供出来吧,如今人被杀了,你害怕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就老实把自己的奸情给招供了,倒是知道取舍。”
赵应文道:“可是我真得没杀她啊,我隔着窗子见她就这么倒在地上,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子,我,我怕到时别人会怀疑我,就只好掉头往回走。”
赵仲伯满面的怒色:“赵应文,你好,枉族长这么多年来一直信任,栽培你!”
赵应文身体一软,两膝跪在地上道:“二老爷,我真得没杀秀英。您,您一定要跟族长说啊。”
赵敏儿用厌恶的眼神“呸”了他一口。
赵仲伯沉脸道:“来人,给我把赵应文押到祠堂去。”
两个早在门外候着护卫走了进来,架起赵庆文的两只胳膊往外拖,赵应文脸露惊恐之色,大声喊道:“不,不,我不要去祠堂,二老爷,看在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地方,你就饶了我吧。”
“你为何要怕去祠堂?”昭然突然开口问道。
赵应文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怕赵景。”
赵仲伯怒道:“还不拖走。”
赵应文一路惨叫着被拖走,赵仲伯满面羞惭地道:“真是家门不幸,树大招虫蚁。”
昭然宽慰道:“这样的大户人家人多手杂,总有些宵小之辈。”
“多谢老夫人,也请二位放心,今天赵府就算把荡渔村翻过来,我们也会找到阿贵!”赵仲伯恨声道。
昭然抬手道:“阿贵当然要找,但不着急。不过没关系,少了阿贵,我们一样可以先结三年前的那桩强奸案。”
“不是阿贵?”赵仲伯有些不解。
昭然笑道:“当年阿贵跟阿大是在一起喝酒的,他若无分身之术,怎么可能去强奸秀英呢?除非阿大,赵相礼,吴氏同时为他说谎。”
赵相礼摆手道:“断断没有。”
阿大也连忙摇头:“没有,阿贵的的确确当时跟我一起喝酒。”
“那不是阿贵……”赵仲伯不禁开口问道。
“这个人在六个证人中一点也不难找。因为除了他以外,只有赵应文在当时情形下没有旁证,但赵应文本来就是秀英的奸夫,所以他不是强奸的人,而且有一点他说得没错,他可能未必是秀英的对手。”
偏厅里的低头思考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一个人。
昭然笑道:“没错,只有他没有证人。当时的情形之下,吴氏跟赵景,阿大跟阿贵,赵相礼一个老人家在这个偏厅,他要通轿院必需经过吴氏,所以也不可能。”
赵相礼连忙念了声“罪过”。
昭然转过头来看着阿宽道:“我说的对吗,阿宽?”
阿宽强笑道:“老夫人,赵景不是从圆月洞门里跑出来的吗?又哪里还需要什么其他的证人?”
昭然“啊”了一声:“忘了跟大家说一声目前的情形,赵敏儿,吴氏分别修改了自己的供词,赵景不是秀英叫到轿院去的,而是赵敏,既然不是秀英,那他就不可能走偏门,事实是他走的是阿大特意留给他的正门。吴氏也交待了,赵景根本没去轿院,是她冤枉了他。”
他微笑了一下,“那个犯人去了哪儿,院门外是吴氏与赵景,墙隔壁是赵应文,他唯一能逃走的地方就是轿院的偏门,而在门外的人就是你阿宽,你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阿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阿大,昭然道:“因为很简单,从偏门逃出去的人就是你,你从偏门出去,然后在正门装着路过的样子,帮着吴氏扭住了赵景,对吧?”
“阿宽!”赵仲伯吼道。
阿宽素来伶牙利齿,此刻却偏偏说不上半句囫囵的话。
昭然淡淡地道:“你的钱包也不是在大门口丢的,而是丢在了轿院的房中,叫阿贵捡着了,所以这三年来,阿贵应该没少勒索过你吧。他性喜喝酒,断了秀英这条财路,自然会另弄一条。”
阿宽道:“老夫人,您这无凭无据的。”
“啊。你想要证据。”昭然指着他的背微笑道,“这背后的汗迹就是证据,从后罩屋到前院需要走多少路?”
赵仲伯道:“每进院子加到堂屋约三丈,二进院子至多十丈左右长。”(注:约四十米左右)
“十丈的路,就算是走着去,跑着回又岂能汗透重衣?”
“小人,小人……”
昭然道,“因为你在路上不止一个来回,你还去了一趟别的地方,你当时的心情很紧张,你知道秀英死了,在赵府的副问之下,阿贵一定会将你给供出来,所以你要抢在这个前面先解决掉阿贵。”
偏厅里都瞧着阿宽,昭然道:“你的时间很仓促,解决掉阿贵的地方不可能太远,所以阿贵不用去其它的地方找,二老爷只需要在赵府里好好搜一搜就成。尤其是阿宽负责的仓房,库房,还有厨房附近的井。”
赵仲伯瞧着阿宽半天,拂袖出了偏厅的门急匆匆去搜院子了。
----
阿宽面有阴霾直勾勾地盯着昭然:“老夫人,你到底是谁?”
昭然露齿一笑:“我嘛是专门捉鬼的灵婆。”
阿宽却突然一动,朝着昭然扑了过去,杨雪仕急喊了一声“小心!”伸手将昭然往自己的身边拉去。
可是阿宽却扭身跑向了赵相礼,并且顺手抓起果盘中的刀子挟持了他:“你们谁也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救,救命!”赵相礼惊道。
阿宽拖着赵相礼往门口退,赵天赐“哼”道:“你当我们赵府是什么地方?想跑,休想!”
他说罢也不管赵相礼就冲上了前去,阿宽没想到赵天赐居然根本无所谓赵相礼,稍许愣了一下,赵天赐就抓住了他的手扭打了起来,两人的刀子你来我往,场面甚是惊险。
阿大想上去帮忙,但却又怕一时不慎令阿宽手里的刀子真伤到了赵天赐,在那里急得手足无措。
突然之间只听“晃荡”一声,赵敏儿举起了案上的花瓶狠狠地敲到了阿宽的头上,只听“噗”的一声,赵天赐的刀子就顺势插到了阿宽的胸膛里,鲜血飞溅而出,连赵天赐本人也吓了一跳。
这几个场景只不过眨眼之间,昭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杨雪仕也是呆愣地抱着他,好似还没回过神来。
“哈哈,此等宵小也想逃过本少爷之手。”赵天赐踢了踢地上阿宽,赵敏儿鄙视地瞧了他一眼,扭头走到了一边。
杨雪仕这才意识到他还把昭然搂怀里呢,连忙松开了手,昭然站直了身体。
赵天赐伸手道:“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先行凶的,我这是无奈之举。”
杨雪仕淡淡地道:“本官自会考量。”
----
他们说着,从门外传来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赵仲伯提着灯笼带着两个护院抬着湿漉漉的阿贵尸体走了进来。
赵仲伯见了阿宽的尸体吓了一跳,赵天赐道:“他挟持了人想跑,我可是为了救人才杀得他!”
阿大连忙应声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此刻大家方才想起了赵相礼,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只见他的脖子上被刀子划了一道口子,虽不致命,但伤口也不浅,赵仲伯连忙又唤人拿药来给赵相礼包扎。
昭然这才指着阿贵的尸体问:“井里找到的?”
“正是。赵府虽然靠着湖,但因为是建在半山石上,所以府上的井打得很深。”赵仲伯黑着脸道,“若非仔细搜索,只怕要等这井水泛了异味,才能瞧出端倪来。”
赵天赐一脸恶心地道:“这被尸体泡过的井水我可不喝。”
赵敏儿又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开口道:“这七个证人现如今死了三个,这剩下的四个冤枉我哥哥的人又如何说?”
赵仲伯道:“你放心,族长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杨雪仕见昭然低头看刀子,便问道:“你……封婆婆有什么要说的吗?”
昭然道:“这把果盘里的刀子是谁放在这里的?”
偏厅里的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阿大道:“刚才大家都没心思,哪里会想到吃果子,这谁放了一把刀子在这里,真没想过。”
赵敏儿冷笑道:“方才只有你一个人在厅中,你说你不知道鬼相信。”
阿大急了:“敏儿,我可不是存心要冤枉你哥哥的,我当初那也是一片好心,怕你们这没有父母的兄妹叫人给骗了,这后面的事情,我是万万没想到,也是没办法的啊!”
赵敏儿别过了头不再理会,眼望着外面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仲伯神色疲倦地道:“今天大家也都累了,明日族长要在祠堂审理此事,杨大人跟老夫人先用餐,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昭然开口道:“那也好。”
赵天赐不耐烦地道:“我都快饿死了。”他说完也不顾旁人就拂袖而去。
----
赵府里抬出了两具尸体,就算府里本来得了族长的禁口令,如今只怕也人人皆知了,大该是惊慌了一阵,这晚饭比之午饭要显得仓促了不少。
杨雪仕等端菜的人都走了,这才坐下来问道:“假如阿贵是阿宽杀的,阿宽又是赵天赐杀的,那杀死秀英的男人,又是谁?”
第60章 阴离 11
杨雪仕拿着筷子地道:“八个人中,许应文,阿贵,阿大,赵相礼,阿宽,赵天赐是男人,考虑到秀英的力气比较大,能动手掐死她的便只剩下阿贵,阿大,阿宽,赵天赐四个人。秀英死的时候,阿大跟赵相礼还留在偏厅,阿宽跟赵天赐在一起,这么算起来的话,有机会杀掉秀英的就只剩下阿贵了。可惜阿贵又被阿宽杀了……”
他说了一大通,见昭然闷头大吃,不禁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昭然抬头道:“阿贵为什么要杀秀英?他即没有强奸过她,又没杀赵景,假如是为了当初提供偷情之所,又或者隐瞒阿宽的罪行而跑去杀人,为免有些牵强。最忌讳秀英的人,前有赵敏儿,后有赵应文,怎么也不会轮到他阿贵。”
“阿贵此人贪得无厌,或许是受了阿宽的收买去杀秀英,然后阿宽再候机将阿贵除去。”
“秀英其实是被人掐晕了强奸的,她说她看见了赵景是受了后来吴氏的指使跟阿宽的挑唆,要说能直接威胁到阿宽的人,也只有阿贵,阿贵再蠢也不可能不知道,阿宽能杀秀英,就能杀他,阿宽如果这么做,很有可能会逼得他提早交待出他来,阿宽胆大心细,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那就只剩下了赵天赐了,可是他在到达绣娘的院子时,秀英已经死了。”杨雪仕道,“难道是赵府之人为了掩盖赵天赐的罪行,而将秀英除去。”
“假如赵府是如此行事的地方,赵敏儿就不会单对赵天赐怀有恨意,而吉娘被荡渔村差别对待了三四年,也都对赵庸伯无什么怨言了,可见赵庸伯至少在明面上的公平还无可指摘之处。”
杨雪仕点头道:“当是如此,否则皇上就不会让驸马王增来拜访赵家了。”
昭然追问了一句:“当今皇上为什么突然想起让驸马王增拜访赵家?”
杨雪仕看了眼四周才略微有些矜持地道:“本来你是不能知道的。”
昭然忍着笑道:“那也是小民有福气认识杨大人啊。”
杨雪仕才道:“这边的府官上报朝庭说,赵氏一族教化渔民,使得当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十数年未曾发生过不良的事情,给治下带来了很好的示教作用。皇上听了大喜,让驸马王增顺途给赵府带一道旨意,念赵氏一族历代忠厚纯良,赏赐功德牌坊一座,七品官以下都需下轿步行。”
“没听到有这道旨意啊!”
杨雪仕道:“驸马刚到荡渔村就发生赵敏儿为哥哥拦轿喊冤的事情,驸马这道旨意当然是宣不得了。”
“所以王增应该还逗留在附近吧。”
“那是当然,此事未了,他又怎么能轻易离开。”
昭然失神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
杨雪仕皱眉瞧着他道:“你笑什么?”
昭然瞧着他道:“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茬子出错在哪里了。”
“哪?”杨雪仕还想问,昭然道:“吃饭,吃完了饭我们去祠堂那里看看。”
----
他说完了三口两口扒完了饭,杨雪仕本来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一点,跟赵府的人说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便要了盏灯笼出门。
昭然站在门口道:“吴氏,赵相礼,跟阿大三个如今在哪里?”
“吴氏醒了,因为犯了这等事,因此我让人将她看守在厨房的柴屋之内,阿大跟赵相礼还在门房的倒罩屋住着,我也派了人看守。”
昭然笑道:“今晚看来很难风平浪静,二老爷可要小心些。”
赵仲伯神情微有些尴尬,连声应“是”,然后开口问:“要不要我派个下人给大人老夫人指个路?”
杨雪仕回道:“我们只是随便走走,就不必找人跟着了。”
“好,好。”
如此敏感的时候,做多错多,没准这位御史大人想着微服私访,他们凑上去反而会叫人认为他们心中有鬼,因此赵仲伯客套了一句之后,便由着他们去了。
----
他们饶了一个大圈子,荡渔村一连出了几桩命案,但村子里却甚是平静,半点也不闻鼓噪之声,暮色之下依稀见青烟袅袅,近处人家灯光点点,远处的水声回环往复,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祠堂的后面便再无路了,坡下即是荡渔村紧挨着的湖面,昭然探头看了下崖底,又转过头来看着高墙围立的祠堂。
杨雪仕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说第一个死的应该是阿大。”
昭然转过了头:“因为我本来以为这是一起阴谋,哪里知道原来这是件简单的事情。”
“简单,这哪里还简单?连秀英是怎么死的,被何人所杀都未知。”
昭然抬起来道:“整桩事情看起来有些想不通,但是如果你能想通一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大致也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杀人的了。”
两人还没有细说,只听远处有人声音急促地喊道:“杨大人,老夫人。”
“不好。”昭然跟杨雪仕回头就跑。
跑到近处昭然开口道:“谁又死了?”
“是吴,吴氏,她在柴房上吊了,二老爷吩咐我们来找大人跟老夫人。”下人道。
----
等昭然跟杨雪仕走进柴房,吴氏已经被放了下来,地上有些散落的柴堆,赵仲伯疲惫地坐在边上。
杨雪仕查探了一下吴氏的胸口,问:“谁看守的她?”
旁边另外两个厨娘道:“是我们。”
昭然开口道:“怎么发现的?”
厨娘回答:“我们一直站在门外,直到二老爷过来打开门,才发现吴氏在里面用自己的腰带踩在柴堆上自尽了。”
“除了二老爷,有无其他人进来过?”
厨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喃喃地道:“赵家敏儿来过一趟,但我们没让她进去,她隔着门臭骂了一顿吴氏就走了,难道吴氏叫她骂了一顿就自尽了?”
昭然指着吴氏的袖子道:“吴氏手里捏的是什么?”
厨娘们连忙将吴氏的袖子拉上去,果然见吴氏的手捏成了拳头,费了一会儿劲才展开,里面是颗银花生。
“这是什么?”赵仲伯问道。
昭然拈起这颗银花生微有些感慨地道:“是吴氏孙儿手腕上的饰品。”
杨雪仕大惊:“那小孩呢?”
赵仲伯道:“方才吴氏的儿子女媳来接吴氏,我已经让他们带回去了。”他若有所思地道,“会不会这吴氏是愧疚对不起家人,因此才上吊自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拿眼睛去看昭然,但昭然却问:“赵相礼跟阿大那边有人看守吧?”
“当然有,出了这个事,我怎么能不多加小心?”
“赵相礼中了刀伤之后,还安然无事吗?”
“赵大爷年纪大了,又中了刀伤,因此一直都在房里休息。”
昭然道:“看看去。”
----
几人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有人大声喊道:“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
“哪边失火?”赵仲伯急匆匆地问向前面提水的仆人。
“二老爷,轿院闹鬼了,有人看见了秀英,然后轿院就起火了。”
昭然的话都还没听完,就直奔前院,轿院的火势凶猛,火舌映红了半边的天空,几乎府里所有的人都出动了,提水的,扑火的,忙得不亦乐乎。
赵仲伯一瞧见那两个满面黑灰的护院从轿院出来,就慌忙跑去打开了赵相礼的大门,然后失声道:“赵相礼呢,他人不见了!”
昭然进屋迅速摸了一下被窝道:“还是热的,问下有无人看见赵相礼?”
赵仲伯在门口吼了一声:“有人瞧见门口的赵大爷了吗?”
“没有。”
“没瞧见。”
杨雪仕道:“轿院失火,从内院出来的人很多,如果是往内院去,一定会被人瞧见的。唯一可能的方向,就是有人挟持着赵相礼出了大门,这里紧挨着大门,有可能出去的时候,会没人留意。既然被窝是热的,那有可能就是刚才轿院失火的一瞬那,趁着护院跑去查探火情而走的,要赶快去追。”
赵仲伯一头要顾着救火,一头要追赵相礼,急得满头大汗,只得自己抢过一把灯笼,带着一名护院追出门。
杨雪仕也跟着追了下去,昭然跑了一阵,突然顿住了脚步。
“你怎么停下来了!”
昭然道:“假如是挟持出门,赵相礼又是带伤在身,我们这么追应该追上了才对。”
杨雪仕急道:“难道他走得是祠堂方向,可那是条绝路啊!”
昭然抬头恍然大悟地道:“我们上当了。”
第61章 阴离 12
“上什么当?”杨雪仕问,昭然却头也不回地朝着赵府跑去。
轿院里的火已经灭了,但黑烟滚滚甚是呛人,杨雪仕紧跟在昭然的后面,见他一脚踹开了阿大的门。
“阿大也不见了。”杨雪仕环视一遍四周道。
外面的护院道:“阿大……二老爷让他把门关好,除了二老爷本人,任何人喊都不许开门。”
昭然道:“外面在失火,何需用人喊?”
杨雪仕皱眉道:“到底有多少人,怎么能即劫持走赵相礼,还能同时劫持走阿大?”
昭然推开旁边赵相礼的门道:“那是因为我们上当了,赵相礼根本没有被挟持走。”
他在床底找了找,然后打开了边上的箱柜,只见赵相礼面色苍白地被人塞在里头,杨雪仕伸手一摸,诧异地脱口道:“居然还活着。”
昭然昭然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一笑,“他把水果刀放在赵相礼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