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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假胸的手微微颤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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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药性温和,但临到裘千淮被他糊一脸粉的时候。对方还是一掌给他拍飞出去。

  一点也不熟悉的力度,封瑭习惯了被水江逢闲来无事就断手断脚的日子,眼下这一掌他还受的住。一口血腥味卡在喉咙里,他咽咽唾沫,嫌弃地把身旁两个逢春弟子的手甩开。

  而且,他也很想念梁昭的秃眉。对比起豆腐嘴砒|霜心的白芹,他还是更喜欢梁昭一点。

  封瑭习惯性地要伸手把假胸扶正。要听干娘的话,什么时候都得注意仪表端正。结果就摸到自己空无一物的前胸。

  啊嘞……

  他莞尔一笑,故作一副烦恼的模样。

  “我假胸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端正好》已经屯了两章,足有一万两千字。求个收藏orz……求个收藏……





第55章 生款慷慨
  封瑭拣了自己当年离开人间谷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叙述几句。

  没把自己遭受的百般苦难道出口,也是看在裘千淮与白芹数年的师兄弟情谊。

  白芹一路没放声,不知是心虚与否。裘千淮只听那么一点,知道封瑭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还是不免心疼。伸手去抚了抚他后背,心里默默决定今后一定要偿还他。

  几人藏在楼后,正前方有股风潮。水江逢就立在那里,面色铁青。

  封瑭提醒道:“她是认真的。”

  忘斋女望着元无顾,对白芹道:“我带他先走,顺便找找那兔崽子。”白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在裘千淮的示意下答应了。

  柳梢青也不知被她弄到何处。封瑭跟他们俩人一起藏着,对那红衣女子盯得死死,心里不断在盘算着该如何结束这件事情。原本就是顺从水江逢的命令来人间谷大闹一场,以报她的救命之恩,眼下却因为裘千淮全乱了阵脚。

  水江逢的眼珠咕噜一转。扬声唤了一句:“封瑭。”

  裘千淮不由得心里一哆嗦,因为封瑭竟听她这一声唤,登时直起身子走了出去。让他连叫都叫不住。

  她沉声问道:“不老在哪?”

  封瑭背着手,面无表情地朝原本藏身的方向望去,他道:“就在那楼后。”

  下一瞬,一记灵力击碎了那小楼。裘千淮跟白芹躲闪开坠下的碎块瓦砾。白芹的眼神就像在道:“你看他果然背叛了人间谷。”

  裘千淮暗暗有些心惊,手扶在一块石墙的碎块站直,白芹看见他被石子扎破的指尖。

  水江逢又问道:“白麻子呢?”

  封瑭顿了顿,又告诉了她:“活着。”

  “还是被不老阻止了吗。”水江逢不是问他,根本没有怀疑过封瑭的忠心。她左手一直在耳旁按着鬓发,狂风无礼地弄乱她的发型。封瑭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绳结,温柔地为她束起长发。

  “还有机会。”封瑭哄道。

  水江逢凝视着尘雾渐退后的裘千淮,扬手就要强行把他擒住。

  飞沙走石,水江逢低声就像不希望被听见一般:“没有下一次了。”

  “逢春,”裘千淮挡住那光,“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没有。”水江逢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他,同时望向裘千淮看不见的一角,那是已经陷入晕厥的柳梢青。“你师妹的命,还有众人间谷的弟子们的命,都是你说了算的。”

  “你分明知道我不会答应。”裘千淮的音调愈加沉重,与以往不同,终于打算直面她了。

  水江逢亲眼看着他服下敢言后恢复记忆,连裘千淮自己都不再隐瞒对封瑭的种种念想,水江逢却还在自欺欺人。

  她脸色微变:“那你是要弃他们不顾了?”

  随即又是一次狠力的攻击,裘千淮跳到另一块废墟上,高高望下去,天文院已经被粉碎了大半。忍住心痛,一挥袖,在广阔的空地上她的脚下生出一个八卦阵图。

  还不等水江逢动手,封瑭轻易便那阵给碎了。

  拇指还流着血,裘千淮想舔净伤口,没想到突然眼前一阵恍惚,迷迷糊糊就抹到脸上了,刺眼的红色留在脸侧。封瑭噗嗤地笑了。水江逢看他一眼,他解释道:“不是很可爱吗?”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还那样努力拯救别人。

  封瑭老实地立在那,看似中立,但是裘千淮对水江逢所有不痛不痒的反击,他也全都挡了下来,是一个完美的护花使者。

  裘千淮道:“人间谷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有什么全找我讨,我们换个地方打。”

  水江逢厌恶回道:“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人间谷,你根本不会轻易离开我。我们错了一千年了……”突然又变了神情,温柔几分。“我什么都可以改,我们还有机会,来得及的。”

  白芹突然从她后方袭来,封瑭也在同一瞬间挡住了那一鞭,手扯住那鞭子制住对方。白芹信誓旦旦道:“来不及了。师兄当年没有选择你,现在也不可能选择你。”

  封瑭拽着鞭子一头,朝向另一个方向冲了数丈,连带着把白芹也拉远。

  他擦擦手掌:“想打架我陪你,闭上嘴。”

  白芹朝向裘千淮的方向望了一眼,奈何水江逢正一击袭去,风尘遮挡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白芹握着广莫的手突然开始颤抖,断了师兄离谷的一切可能,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裘千淮站得越高,越是能看清那跳跃的亮点。忘斋女是不是已经找到逢春盟众,还有那些暂时被囚禁起来的弟子们,正在为他们疗伤。

  无辜的人们会因为他的私人恩怨受伤,这是裘千淮一直以来最不愿看见的。偏偏这个弱点,水江逢最明白了。

  裘千淮躲起来的这千年,他也一直在偷偷看着水江逢。看着她不断走过很多地方,寻仙问药。

  那些扭曲的故事便是出自她口。

  不老真仙贪财好色,重利轻离。

  他仿佛能听见水江逢的心声:我都这样污蔑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来见我?

  “一千年了啊不老……都一千年了!!!我等了你一千年!!我活够了我不想等下去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她临近崩溃似的咆哮,“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我嫁人的时候,那天你那么生气!为什么你会因为我变得那么不像你!你不也爱我吗!”

  每说几字,瓦砾之下便又生出些粗壮的藤蔓,就要将她藏起来。裘千淮靠近那巨大的藤蔓团,一根根拨开。隔着层层软枝,她的声音传来:“如果拒绝我,连同这人间谷,连同逢春盟一起,我们一起死吧……”

  封瑭可以轻易避开所有的攻击,最灵巧的广莫鞭被制服后的白芹,只能靠着身上的灵符与自己的灵力攻击,对于封瑭而言这实在太轻松了,比水江逢的攻速慢得少说也有两成。

  见封瑭迟迟没有反击的意思,白芹反倒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就像方才在地下似的,就好像自己的性命完全被人掌控,自己的死活全凭别人的意愿。

  他咬了咬嘴唇,总是没有表情的脸上今天多了很多变化。

  封瑭吹了声口哨:“还不知道错?”

  “何错之有?”他认真反问,却是厌恶透顶。

  封瑭本以为他被拔了黑气的蛊惑后能有所悔改,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优柔寡断,对方分明就是不打不乖的类型。天文院管束弟子最古板也最有用的办法——揍。

  这话是裘千淮告诉封瑭的,可他听时不知道天文院真的是这样做的,他相信师父也只当这是句玩笑话。换了谁能天天不抽人就不舒服呢,白芹果然是个变态。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你是血亲,”封瑭攥紧了铁索又将广莫鞭向后扯了几分,“我甚至不会让有你喂狗那么好的下场。”

  “你才是,”白芹听了他的话更是恼怒,“真不知道妄斋在想些什么,居然背叛我,帮你这么个混崽子。”

  封瑭道:“嗳,事到如今也该看看局势……”

  “做梦吗?”白芹微微抬高了几分头。随即一个清亮的法阵冲破僵持的两人站位,封瑭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变得麻木,虽说他马上反应过来击破法阵,仍是没攥住广莫鞭,叫那鞭子抽了回去。又立刻回头甩回来,朝封瑭腰上“咬了一口”。

  “嘶……”封瑭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鞭子抽一下太疼了,天知道传了多少代教训了多少人,也算是个宝贝。

  封瑭立在一个已经坍塌在地上的屋顶上。“不是做梦,白芹。”他道,“我本该是个死人,而你是害死我的凶手,师父会因此恨你一辈子。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承认对你有恨,但是我已经想清楚了。”

  突然认真交谈起来,白芹也没立刻打断他。

  封瑭又继续道:“承认吧白芹,当年的你,也是在强烈对抗自己的邪念,努力不对我赶尽杀绝吧?”

  他看白芹脸上分明有所触动,心里更是涌起股暖流。

  自己果然猜的没错。他得到了肯定,语调变得温柔起来。封瑭从那檐上跳下来:“真好啊,还能有机会解释一下。”

  他口中的这个机会就是现在,让白芹好好给自己一个解释、一个道歉。他也能给自己一个台阶,放过对人间谷所有不满和不甘的怨念,从此眼中只有裘千淮一人。

  可白芹根本没有解释的想法:“揣着明白装糊涂,完全没有入我天文院弟子的天分。”可他笑了,封瑭再见这一笑隔了六年,也有不同,这次是真心的。隔了远不止六年的时间……

  “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个不乖没礼貌总爱乱跑的师侄?”

  白芹淡定道:“不想,一直都不想。你不听话,不懂得服从,还对长辈无礼。”

  “嗯嗯……”封瑭抱着拳耐心听着,全当是在哄白芹这个死傲娇开心。

  结果白芹下一句突然道:“我绝对不会支持师兄跟你在一起。”

  封瑭脸色突然就变了,刚想再欺负一下对方。却听白芹又补充了一句。

  “但我会支持他做出的所有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舅子终于攻略完了诶呦真是傲娇。然后日常心疼水江逢,就算完结了也会心疼水江逢的。最近满脑都是《端正好》,主人公的反派角度越来越丰富了。我怎么就喜欢写反派呢,连主角都是反派了。最近更新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最近实在过得太充实orz……520还写了一辆三千九的大卡车给共疯。实在是想揉揉自己。

求《端正好》多点鼓励orz……爱你们唷……很爱很爱唷……





第56章 红颜浇注
  裘千淮费尽力气也扒不开粗蔓,只能用灵力层层划开,偏到最后几层时,藤蔓突然松了几分。裘千淮差点来不及停下,伤到最里面的那个女人。

  可从那细长的一条缝隙,却又突然刺出一根尖枝。朝着裘千淮的腰身就要将他捆起来。

  他跳出那个束缚,而那个带刺的枝干也随着跃动的身影延伸到高处。

  “逢春!你出来!听得见吗?”他边躲闪边扬声道着。“你想的事情我全都明白!我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我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没法儿!”

  尖枝突然停下动作,在地面蹭了蹭。本可以让裘千淮喘口气,却是又猛地冲过来。得亏裘千淮这个人平日装得安逸,心里可是绷成一根弦的,换了普通人早被做成串串香了。

  但这样下去也没办法。裘千淮说得没错,水江逢心中所想,一五一十。他才是摸得最清楚的那一个。

  于是他索性停下。直溜溜站在前方,脸上是认真又不失温和的神情,却是摆好了一副任她宰割的架势。

  刺蔓就临到他心尖上,却没能见血。裘千淮睁眼一看,正是封瑭拦住了那一击。用铁索圈在手,抵在师父胸前,不容得一分一毫的“误伤”。

  白芹不免心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水江逢收了妖法,风息停了片刻。但事情可没这么容易完。她的眼里尽是暗潮,冷漠透了:“封瑭。”

  封瑭转身回道:“我在。”

  她又道:“别插手。”话语里仍是没有一丝质疑,只当他是对师父毫无理由的保护。

  “干娘,若非我方才挡着。你会哭的……”

  裘千淮想要站到他身前去,希望无关的人不要被牵连。反倒让封瑭起了一分恶意,他伸出手挡住并保证道:“师父,你们两人千年前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容许你们俩当中有任何一个受伤。”

  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逢春……”裘千淮唤道。

  水江逢没好气地打断,脸上有点无助似的:“你到底,怎么样才能顺着我的意呢?”

  “封瑭你让开!她不会伤我!”裘千淮坚信着往前站。可连白芹也要挡住他。

  白芹腰身虽细,但这样站在人身前的模样,却是像块磐石。微微回头望了一眼裘千淮,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让别人看清楚。从他走上这个位置开始,师父就教他做一个守卫。但他守的从来都不只是人间谷,更是这个惹人忧心的小师兄。

  如果非黑气从中作梗,这么多年来,他们师兄弟情分远不止如此,像暖茶绵长清远,却免不了几分淡薄。

  水江逢突然“咯咯”地笑出了声:“你们还真是断袖到一起去了。原来你不选我,是因为我故意弄了张女皮?”她捶胸顿足,“你知道我,为什么故意,要当女子……”

  水江逢本是只公松鼠,这件事曾也让封瑭一度膛目结舌。但对方没再想过其他一二。倘若他不想嫁予男子,又何必反着性别偏要一副女皮。如此顺人心意,裘千淮知道他始终都没变了内里的东西。

  也并非为了嫁给丹生王,打从两人结为好友,水江逢就没怎么用过男相的脸皮,多年来一直在裘千淮身边做个调皮的女伴角色。唯一的一次长期分别,也是她嫁人翌日。风风光光地送她出嫁,见她安个家。可他还是要走的,驻颜结丹亦非所需,不老道人的野心从来都是直指苍天的。

  裘千淮哪知道水江逢见他一声不吭地离去,还以为他有什么醋坛子,总忍不住甜甜地笑出声来。没想到这木头平常装得一本正经,没了本姑娘伺候看你往后怎么活,哼~

  “要我说几遍?”裘千淮的语气越发沉重了,像灌了铅块一样砸在地上也能砸出一个大坑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会做的。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但是我绝不可能!”

  正在这时,水江逢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就她在身后,柳梢青已经被梁昭背起,跑远了。立在高处一个尚未坍塌的梁上,那个眉毛还没长整齐的男子丢了把剑匣:“师兄接着!”

  随手把封瑭朝白芹身上一推,两人都被嫌弃个够呛。他稳稳接住剑匣立在空地,取出那把满是灰土尘封多年的宝剑来。

  这把剑,是属于不老真仙的。裘千淮被贬下后的这一生,虽是以剑修为主,但这把剑,他是一次也不敢用的。

  “逢春。”裘千淮擦了擦剑身,手握青光的玉剑柄,钢纹却是浅淡玫红色的花鸟图样。“你还记得这把剑吗?”

  水江逢绝望般的神情,恍惚地走向他:“原来你在等它,你想杀了我?你真舍得。”

  现下这个男子的皮相,是裘千淮从未见过的样子,在他面前的男子水江逢,从来都是从善如流,心细入微,医术精湛,能让他信任让他依赖。任由对方任性妄为,也敢道对方断然不会行伤天害理之事。

  裘千淮将剑鞘丢在一边,握紧了剑,随手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和血。

  这把剑,名为——江逢。

  裘千淮心道:那年在江边遇见你,便心血来潮给这剑改了个这样的名字。柔软脆弱轻薄的剑身,用起来连我这个执剑人也觉得不怎么靠谱。但是打造得这般华丽,仍不及你两分貌美。

  只有这把剑握在手里,他才算是真正还了魂,一个完整的、举世无双的仙道才能算是重新站在这里。

  水江逢鼻子一酸,硬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一身嫁衣此刻竟显得十分残忍,刻意轻笑道:“好。”霎时他又朝裘千淮袭来,水江逢的右手被枝蔓包裹,就要朝裘千淮脸上捶。

  裘千淮用胳膊卡住对方的手肘上几寸,硬生生架住这一下。没成想水江逢毫无准备的左手直接往他胸口来了记窝心拳。裘千淮顿时觉得眼里冒了几颗星星。

  梁昭要去同忘斋女汇合,太多伤患要收拾,烂摊子一堆接一堆。他深深叹了口气,连眉毛都要愁白了。

  柳梢青还嘴角流血,淌在他背上形成一道清晰的血线。梁昭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要把她背在背上,而不是抱起来呢?真是傻了。

  哪招是真哪招是假,水江逢忍不住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吗?”

  裘千淮仍道:“是。”

  白芹没有坐视不理的打算,他扬起鞭子正要挥去,封瑭却一把拦下。白芹反问道:“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哪边都不是。”封瑭回答,“我只是师父跟干娘眼里一个小孩儿,现在小孩儿被丢在角落自己玩了而已。”

  白芹看了看他阻止自己的举动并没有收回:“所以呢?”

  封瑭顺手甩了两下铁索:“所以,我心里不平衡了。我不能去掺和,你也不许去。”

  白芹眼皮跳两下:“什么歪理?”

  “师父能搞得定,用不着我们多管闲事。”封瑭认真告诉对方,“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同时望回那二人的方向。裘千淮尚能招架,但也是临到极限。水江逢却没留有一丝余地,每一击都朝向他的关节,肩膀、喉咙、双眼都是他主要袭击的部位。

  以致于裘千淮多次将手挡在眼前,生怕不留神就瞎了。

  水江逢抓住了他的衣角,硬生生扯碎一块:“你怎么不敢看我!连看我都不敢看了!”

  裘千淮扬手掀起一阵凌风,连地面的白芹都颤了颤身子。

  卷卷风沙扫在陆离的脸上,封瑭与他共同待在这个角落里,正在给他疗伤。他的喉咙还没恢复,发出的全是怪声,可封瑭偏偏全都明白。

  他的食指按在陆离的肩膀上:“她没事,你老实待着。”

  陆离立即辨别出那在高处缠斗的两人分别是谁,手心攥紧了一捧沙。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费劲地告诉对方。

  ——救救她。

  封瑭无奈似的笑道:“师父比我更明白要怎么做。”

  他望向那个青衣,裘千淮的拂尘不知在何时已经没了踪影。终于在一个最巧妙的时机,猛地从人身后长出来,干净的白毛伸长数丈将水江逢裹住。

  被雪白的一片遮挡着看不清四周,水江逢撕扯开时,背后徒生一个身影,裘千淮紧紧锁住了他。“放开我!”

  水江逢挣扎着猛冲向最近的石墙,要转过身狠狠地将裘千淮撞到墙壁上。碰撞的一瞬,水江逢也有几分撞击的麻木感,可背后的裘千淮随即消失,只有一个分|身留下的白烟。水江逢迎面冒出一个人影,正是裘千淮手握江逢长剑,刺了过来。

  剑没有刺入身体,剑锋有一束淡光连结到水江逢的穴道各处,顿时动弹不得。

  裘千淮将他拦腰抱起,缓缓落回地面上,稳稳放平靠在石头边,这才松口气,咳了一口血。

  他没有封了水江逢的嘴,但水江逢垂着头,一语不发。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裘千淮蹲下来,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血污,而后慢慢道。

  “我知你当我是挚友,刎颈之交。我也一样。这条命你若想要,我欠你的,大可拿去。”

  白芹匆忙走过来。

  裘千淮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比了个闭嘴的手势又继续道。

  “你又何必逼我杀你。”

  白芹不解:“师兄此话怎讲?”

  水江逢微微抬了抬头,眼里泛起层泪光。

  裘千淮顿了顿,望了望封瑭和陆离,还有自己身上尚未流干的血伤,苦笑着解释了。

  “你还不懂吗?逢春娘娘千年来从未害人,这一次突然要大开杀戒,就是要给我一个‘降妖除魔’的大功德。想要我再次踏着逢春盟众的尸体,飞升。”

  风温和地卷起他衣袖上的灵力,一起褪去藏在尘土之中了。封瑭要扶起陆离,可对方一丝力气也用不上,只能单方面地被架着走。

  裘千淮深深望了一眼,封瑭配合着他的话解释了下半截:“我是新一任的逢春娘娘。他匆忙赶我上任,就是因为怕在他死去后,没个靠谱的人照看逢春盟。”

  裘千淮垂眸走过去,也用自己尚未蹭脏的袖口,给封瑭抹了把脸。刚才被陆离咳出的血弄脏了肩膀,裘千淮看着忍不住心下一凉,还以为是方才剑气误伤了他。

  可对方一个调皮的笑,反攥住对方的手,叫裘千淮立马打消了心疼他的念头。“师父,我没事,你要不信,去房里我脱给你看。”

  白芹强忍着没白他一眼。裘千淮咳了咳,把手毫不留情地抽出,幽幽站回到水江逢身旁。

  “乖。”他伸手放在水江逢头上,轻轻揉了两下,目光绵长如水。

  “一切都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但绝不是用你的死来结尾。”

  倘若千年之前,裘千淮不曾得到过那本经书……水江逢不敢想,也不敢奢望什么了。

  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昔日那个问题来:“小道长,要不要跟我走呀?我们一起去闯天下~”

  那时他分明是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加了句封瑭的话,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小攻会被直接抬上来当新任逢春。日常心疼水江逢啊啊啊心疼心疼心疼orz
接下来写一下千年前的真相,快要结局了。结局之前会写一下《端正好》的番外。在正文更新之前发出来,踩踩油门(你们懂得)准备一下。





第57章 一谢意衰
  红色的衣裳太过显眼,水江逢很少穿。尤其是上战场的时候,她作为逢春盟三十众的首领,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一身白衣杀入西刺士兵的阵营,再染了一身血红凯旋归来。

  西刺一族对逢春盟有血海深仇,她们三十众有半数,是家乡被毁,无处容身,有一半是被捕捉失败,逃亡沦落。而水江逢,两个都有。

  灰色道袍藏在营帐内,裘千淮备好净水和换洗的衣物。水江逢刚进来就看见他那一脸穷酸相的脸。

  裘千淮习惯地给她擦脸,用力得就像灰尘长在她脸上一样。水江逢怀疑对方是不是马上就要拔剑把自己的脸皮削掉一层。

  老实本分等着他把自己的脸擦干净,水江逢挑了挑眉:“不老,这回就别走了吧?”

  本想逗他几句,没想到裘千淮竟是放下毛巾应了声:“嗯。”

  “嗯?”水江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凑到他旁边去,又被嫌弃地推开。裘千淮确认自己没有沾上对方的血污,又明确地告诉对方一次。

  “我算出此战不易,特来助你。还真当我是瞎溜达被你逮到了吗?”

  这话一出,水江逢心里开了片花,张开双臂就要去抱他。裘千淮不由得后退几步,还是让她抱了。

  结果水江逢从他怀里掏出那只小兔子就扬声道:“今晚就烤这个吃啦。”

  裘千淮朝她头上轻劈了记手刀,把小兔子抢回来,看它吓得不轻,赶忙摸摸了他的软毛,安抚道:“没事没事,她就是逗你玩的,你还记得她吗?”

  水江逢撇撇嘴,觉得裘千淮对它比对自己还宠,酸酸地走出营帐去看看其他同伴。

  逢春盟名扬天下,仗的是这盟全数不过三十人,无一不是有些道行的妖灵鬼兽,也没一个是男人,还一个比一个有风姿。

  其排三的,名为轻南,第二名为妄斋。两人的道行有天上地下的区别,这名为妄斋的女子,可有着与逢春盟的首领逢春,有几分媲美的资格。

  她也算是整个逢春盟里最特别的人。因为她是真正的人,混在二十九位妖族中唯一一个人。天天说着要把逢春盟抢到手,却总是被裘千淮吊打,治的这么服服帖帖的也是头一个。

  逢春确认有没有谁受伤,一圈问下来只有那排在最后的第三十。她已经换了湛蓝色的裙子,名叫六梨的少女给水江逢倒了碗水。水江逢喉咙不干,也想多省些吃食,便谢了对方没有接过。

  水江逢拍拍手道:“各位,都辛苦了,明天我们进寻佩城,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

  像她们这样野外扎营,还要单独安排每人按时辰守在帐外。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但一旦哪天水江逢这样说,意思就是她们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不用轮班了。水江逢会亲自守一夜。

  绝对是最安全的。

  到了天黑,所有人都睡下。裘千淮把方战肆藏好后,与水江逢一同坐在火堆旁。

  水江逢没有看他,双眼睁得溜圆。就像两个红果子挂在脸上,在夜里瞧过来格外骇人。

  裘千淮作势就要灭了火堆,水江逢忙拦住了。她神色缓和几分:“好啦,我不这么紧张了。”

  裘千淮身子单薄,陪她一起守夜本就容易受风寒,有个火堆还能暖和些。但在这林间,更是夜晚时分,这样的明火是最容易暴露位置的,她水江逢也是打着引出埋伏的盘算。

  水江逢撑着脸颊:“不老,你养那只兔子到底想干嘛用?你自己一个人都过的稀里糊涂,还能照看别人?唉,如果是母的,我逢春盟倒可以收留,偏偏还是只公的,不得被她们活活戏弄死。”

  裘千淮坐的笔直,回道:“你也少开他玩笑,当我不知道你吃素吗?”

  水江逢像是被触到什么点,愣着望向裘千淮。而对方却是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轻轻咳嗽避开视线。

  “小道长~”她又捡起最初相识时用称呼,“你怎么断定我真的不沾荤腥?”

  说罢,她已经蹭在裘千淮身上,火光映得裘千淮脸上阴晴不定。他倏地坐得更直,伸手用力弹了对方的额头,丝毫不留情面道:“一只外表虽是凡间美貌女子,内里却是一只花毛公松鼠,恕我直言,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水江逢撇撇嘴:“切,破布料。你当我会喜欢你吗?死病秧子娘娘唧唧的,我还是喜欢那种能保护我的,身体健壮至少不要总生病。最好跟我一样,是个铲恶锄奸的大人物。”

  然后又补充道:“如果是人的话,至少得活个嗯……一百岁不难吧?而且必须得足足有一个城池那么厚重的礼金,我才答应,我还要一个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大园子,那我天天就待在里面啃果子就好啦!”

  裘千淮静静听着,觉得她这要求真不是给人提的。

  她还在说着:“我还要他这辈子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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