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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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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殷猜,白梅老鬼手下的驱尸,大多都保留着自己的意识。从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他的一个娱乐所致的行为。但如今想来,只怕一开始萨德星也只是想着,若能控制了毕擎苍,就相当于变相的控制了师门中的核心。
  不过也本就如此,毕擎苍是师门中的大哥,不论走到哪里,沈清书与花惜言都一定会追随上来。
  所以当时萨德星一定是这样想的:控制毕擎苍,且保留他自己的意识,哪怕制造的过程千难万难,哪怕后面毕擎苍对自己恨之入骨,可他的行动是攥在萨德星手中。因而不论他跑了多远,只要萨德星想,就一定还能让他回来,陪在自己身边。
  这样一来,几人的关系或许真的会回不到以前,可师门至少还可能完美。
  萨德星想的很好,将所有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好的坏的,想了无数种。但哪怕最好的结果,也是四人虽然在一起,却也是关系彻底破裂,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恨之入骨。
  可这对于萨德星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他从不敢,也从不会肖想他们四人还能如当初那般。
  无奈……果然应了计划不如变化快,纵然萨德星再如何聪明,又哪能想到他控制了一个毕擎苍还远远不够,竟到了将三师弟活活逼上悬崖,伸手要夺去他魂魄的地步。
  更想不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将花惜言逼上悬崖,要夺去他魂魄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仍有意识的毕擎苍,于是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毕擎苍挺身跃出,替花惜言挡下这一击。
  出于对萨德星的了解,也出于一个大师兄对师弟的最后保护,毕擎苍自然很清楚一次失败,萨德星必定还会再次出手。便索性二话不说,抱着花惜言跳下悬崖!
  可以想象,在最后一点意识尚在之前,毕擎苍一定是把花惜言牢牢护在怀内,他本就是驱尸,不怕摔,可花惜言就不一样了。
  也许在意识还未完全消失之前,他抱着花惜言往下坠,看着他眼眶中跃出的泪水,伸手拂过时,如果他能笑,一定还会牵强的在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幅度,并说出自己此生的最后一段话:“惜言快点跑,别让他抓到你!等我们从这里掉下去,你就快点带着我的尸体走,别让我落到他的手中,再用类似的手段对付清书。另外我是驱尸,即便没了意识,也能在你身旁保护你,你只需记住操纵我的口诀便可。快点跑,等掉下去,你就当自己死了,带着我的尸体躲到一个他召唤不到的地方,也不要让清书知道,否则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两人最后的交流也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江殊殷相信,毕擎苍的话中,一定有让他快跑,也一定有叫他带着自己走,永远别出现的话。
  而那站在悬崖上的萨德星啊,必然是惊恐万状的看着自己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到悬崖边看,并撕心裂肺的大哭出来。
  原来……原来讹传的东西不一定全都是假的,至少他们二人当初确实碰到了这桩事,只是与传闻中略有不同的是,被练成驱尸,被夺走魂魄的,都是毕擎苍一人而已。
  “师兄走后,我依照着他的话,背着他的尸体躲到一个萨德星召唤不到的地方,让他以为我们真的死了。”果然与江殊殷所猜的一样,毕擎苍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
  “在熬过那段非人的日子,萨德星也走了。我独自带着师兄的尸体,驱使着他和我一起寻找他遗失的魂魄,亦或是让他苏醒的方法。我曾一度天真的以为,他很快能够醒来,却不想,这一找便是千年时光。”
  沈子珺大概也猜了个过程,有些动容:“可你为何不与师父会合?”
  花惜言长长一叹:“我如何不想?可师兄是驱尸,是他遗留下的一具驱尸。昔日修真界为使天下恢复往日的繁华,只得将这些驱尸全全除去,因为这些驱尸即便没了他的驱使,也会自行杀人。”
  见几人都微微惊愕,花惜言道:“师兄…也是如此,我虽知道驱使他的口诀,可我毕竟不是萨德星本人,是无法解除这一方法,唯有带着师兄整日躲进无人的山中,熬过一年又一年。而清书……萨德星走后,他也避世不出,纵使伴有无边的寂寞,可好歹终于平静下来,如此,我又怎么忍心再将他牵扯。”
  他的这番话,着实不知道尽多少酸楚。
  在萨德星一事上,大家都是伤痕累累,能够平静下已是不已。而与毕擎苍呆在一起的花惜言,千年来却算不得平静,毕擎苍每每暴起,相信他的心中一定早已疲惫不堪。
  想要放弃,可心中又觉不甘。
  想要坚持,又疲惫得恨不得了结自己。
  如此纠结难安,最后转眼竟也是千年时光,这也实在叫人惊叹了。
  说到这里,花惜言突然站起,十分隆重的对江殊殷行了一个大礼:“殊殷你知道吗,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还好你出现了。”
  他这样隆重,江殊殷怎敢受他如此大礼,急急跳开后,连忙扶起他:“师叔,你,你别这样,殊殷怎敢受你一拜?”
  花惜言却抬眼道:“你受得起,我一来谢你带给清书一段愉悦的时光,二来谢你建立了西极。”
  听他说前一句话时,江殊殷心头一跳,好不尴尬,毕竟他带给沈清书一段愉悦的时光,却也给过他致命一击。
  但再听后面一句,江殊殷觉得他另有深意,便托着他的手道:“建立西极?怎么说?”
  花惜言道:“你建立西极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更重要的是,让我找到止住师兄狂暴的方法。”
  江殊殷道:“找到了?如何找到的?!”
  花惜言终于再次笑起,激动的拉着他的手,眼中亮起一线光芒:“你建立西极,世间各式各样的恶人全全汇聚,其中就有他的后人,那人便是谢黎昕。”
  江殊殷懂了,谢黎昕精通此道,在此道上更是一改先人前辈的循规蹈矩,另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比如经他手练过的驱尸,形态美观,绝不会歪瓜裂枣、辣眼睛,更是从未发生过没有命令还能暴起伤人的事件。
  估计是谢黎昕做什么开心了,便随意与花惜言分享了自己的手稿和心得,结果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一个不经意间,竟叫花惜言听到了解决毕擎苍身上问题的关键。
  这歪打正着,如此巧合的事,也叫江殊殷悄悄连叹了数声天意,便也笑笑:“这是好事啊,不过如今既然说通了,即便没有师叔的这层关系,我们也相处了那么多年,早就是密不可分的好朋友。不如明日跟黎昕说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亲自来看一看,瞧瞧有没有哪还可以再改进一下。顺便也把司润叫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炼魂一脉招魂的方法,没准这一招魂,大师叔的魂魄还能回来。”
  花惜言点点头:“我早有此意……”
  几人正说着,窗外骤然传出几声恶人的大喝声,紧接着,门外就传来老乞的声音:“爷!有一骷髅衣、骷髅面具的人混进西极了!”


第153章 骷髅人
  “什么?骷髅衣?骷髅面具?”江殊殷皱起眉; 三步并作两步,唰的一声将门打开。
  门外老乞单膝跪下; 身姿低低压着,见江殊殷开了门他连忙抬头道:“爷!这人身法诡异的很,悄悄蹲在你们窗前; 犹如一只黑猫,竟一点灵力波动也没有!幸甚此时月亮就在赦煞殿后; 后面巡逻的兄弟往这边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便小心的过来查看。”
  “哪知这骷髅人也是沉得住气,众弟兄纷纷拿了武器探过来; 这人居然敢一动不动。直到大家确定是个人; 一下狠刺过去!结果这家伙仿佛背后张了眼睛,一转过来,嗬!登时吓得大家头皮一炸; 他脸上竟带了一张似笑非笑的鬼脸骷髅!”
  那种场景确实诡异的很,然而江殊殷的着重点却并不在此:“你说此人一直在我们窗前?”
  屋中的几人也看过来,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江殊殷等人修为极高; 怎可能会有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窥听到秘密; 即使遇到善修闭气之道的人; 他们无法发现倒也罢了; 怎么身为驱尸的毕擎苍也丝毫未给出任何警示,这就……这就完全不对了!
  老乞也是这般想的,点点头后怕道:“从兄弟们发现他开始; 这家伙就一直像个猫似的蹲在这里,看来他应该就是一直蹲在这里。”
  沈子珺突然插话:“可知是男是女?”
  老乞见说话的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见江殊殷对他的发言没有什么异常,便答复道:“看身形莫约是个男子。”
  沈子珺又道:“能否估出大概年岁?”
  老乞道:“大概……是个少年。”
  “少年?”江殊殷墨眸暗了暗:“这骷髅人可有抓到?”
  老乞猛地将头一低,身形立刻低了下去:“没有,但四爷和二爷已经带人追去。不过爷可尽管放心,看他的招式阴险毒辣,应该不是正道派来的。”
  听肖昱和谢黎昕已经追去,江殊殷微微将心放下,正想回头让身后的几人不必担心,就忽听外面惊起一阵喧哗。不禁与沈子珺对视一眼,两人便扔下一句:“我去看看!”便急急去了,江殊殷去了,老乞自然不会留下,也跟着他们一并赶往声源处。
  与沈子珺一同来到声源处,只见白亦冰和余司闰也在此处。
  两人被群恶簇拥着,眉头皆是深深的皱着。江殊殷远远瞧着他们脸色都不太好,似乎正低着头低声交谈着什么。
  随着江殊殷的靠近,群恶纷纷向他行礼,这些行礼声惊动了正在低声交谈的白亦冰和余司闰,两人见到他和沈子珺来,俊眉皱得更深:“殊殷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江殊殷行走的脚步一顿,莫名道:“什么叫也?”
  白亦冰道:“方才我与司润正在各自的房中,突听外面一声巨响,就见一黑衣骷髅面具的人急急掠过,便一起出来查看。而我记得,肖昱和黎昕也是这样被引出去的。故而见到你们也出来了,就不免好奇。”
  江殊殷一听这话,立即与沈子珺停住脚步,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乞,道:“什么?肖昱和黎昕就是这样被引出去的?”
  余司闰皱着的眉豁然一松,一拍轮椅的扶手道:“不好!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
  江殊殷唇角骤然一斜,顿时间一股凌冽的邪气骤然扑来,叫原本喧哗嘈杂的群恶们立即闭了嘴,全全低下头。
  淡淡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江殊殷冷冷一笑,黑色衣裳间的金龙张牙舞爪,像是马上就要发出阵阵龙吼:“敢来西极闹事,这人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恶人们听他声线有变,立即附和道:“西极之地向来有进无出,有来无回,此人敢公然来西极挑事,爷!我立即带着兄弟们到各处巡逻,势必把这杂种抓出来,给您消气!”
  江殊殷却一摆手:“不必,既然此人不是正道之人,那姑且看看,他在西极将我们调开的目的。”
  余司闰对他的话也表示赞同:“这人将我们调开,说明他无法一个人与我们七人敌对。另外,这也许也意味着他并不想与我等为敌,只是……”
  江殊殷看他:“只是什么?”
  余司闰仿佛陷入深思,俊俏的面容有些凝重。
  他仔细想了会儿,很不敢确定的道:“我瞧着他身上的衣裳,还有那些骷髅的排列,那似乎……应该是炼魂一脉的服饰。”
  炼魂?!
  在场之人纷纷吸了一口气,江殊殷也是倍感惊讶。
  若那人真是炼魂一脉之人,那就意味着很可能他,就是那个将江殊殷从封印中救出,并使他复活在纪元瑛身体中的人!
  可这样……众恶纷纷四处张望,小心道:“若是这样,那他不就有可能是咱们爷的救命恩人?”
  老乞听了,面色也是大变,猜测道:“既是俺们西极的大恩人,为何他来了,却还要用这种方式?”
  江殊殷轻皱了一下眉,他本是恩怨都得必报的人,假若此人真是那个将他救出的,这还真是……可,不对啊!想到这里,他忙抬头看向余司闰,却见他坐在轮椅中,也是低着头,思绪很乱的样子。
  不像其他恶人那般嘈杂混乱,余司闰四人低头一阵,突然再次齐齐抬头:“不对!炼魂一脉历来只有一人,而阿诗娅是女子,这人绝对不是炼魂之人!”
  刚刚掷地有声的说完,沈子珺又沉吟道:“那她有没有可能,为躲避谢黎昕的追杀,女扮男装?”
  余司闰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我方才隐隐约约看他的身形,理当是男子没错。”
  老乞也道:“俺也见了他一眼,虽只是一眼,但绝对是个男子!俺见到他时,他虽表现的临危不惧,却还是隐隐有些急了。与他交过手的兄弟们也说,这小子招式虽狠,却败在修为不高。但他一直赤手空拳的与众人搏斗,在此过程中没有祭出任何武器。俺估摸着,要么是他怕亮出武器败露身份,要么就是根本没有称手的武器!”
  听了这句“要么就是根本没有称手的武器”,江殊殷心中登时一紧。
  那边余司闰又道:“我对阿诗娅虽不熟,但也曾有过几面之缘。此人虽为女子,但性格刚烈毒辣,别说救一个与她无关之人,就是她最亲近的下属,此人也不一定会出手。所以当殊殷被人救出时,我与黎昕虽想过是她,可几番思索下来,却觉得这个可能性越来越小。”
  白亦冰不是四脉之人,对他们四脉之事也只是知晓皮毛,听他这样说忍不住道:“那可不可能,除了真正的炼魂之人,其他几脉也可能做到类似的事?”
  余司闰道:“不可能。四脉功法不同,若是同时练就,对人的损害非常大。”
  白亦冰道:“那怎么白梅老鬼就能将这四种不同的本领,练为一身?”
  余司闰跌坐在轮椅中摇摇头:“不知祖师爷是如何做到的。”
  话已至此,此人究竟是谁,再不好作答。余司闰只好道:“我听众恶说,黎昕和肖昱同时与那人正面相撞,只怕他们和那人已经过了几招。既然已经过招,究竟是不是炼魂一脉的人,想必黎昕一看便知。”
  江殊殷颔首,也道:“既可能是炼魂一脉之人,更可能是救我出来的人。那我现在,还真不好对他如何。不过这是西极,量他也不敢翻天,姑且先看看他想做什么,一切暂等黎昕回来再说。”
  末了,他对老乞道:“你带一些人去找找他和肖昱追到哪去了,要是找到他们,让他们先回来,就说这人,又返回西极了。”
  老乞一点头,重重点头:“是!”便随手招了几个人,磨拳擦掌的走了。
  又四处看了一圈,江殊殷对众人道:“好了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众恶极听他的话,微微朝他点点头,恭恭敬敬的退了。
  待他们散去,原本喧哗热闹的环境,顿时安静一片。
  晚风微凉,卷着剩余几人的衣角。
  西极之处,自打成了江殊殷的地盘,就一改昔日的残酷,而变得山花烂漫。
  如今正值阳春,最夺目抢眼的便是散散而下的桃花。
  轻轻一拂衣上的落花,江殊殷为余司闰和白亦冰介绍:“这是我师弟,从前跟你们说过的。”
  沈子珺不动声色看他一眼,似乎对他的“从前跟你们说过”这句话有些意外。江殊殷又对沈子珺介绍:“这是余司闰,这是白亦冰,你应该都听说过的。”
  何止听说过,双方都算是如雷贯耳的人物。
  但经过他简单的一番介绍,三人都抱了拳说起话来:“久闻不如一见。”
  江殊殷深以为然,热邀道:“司闰奕冰,我们师门团圆,你们也一起过来。等会肖昱黎昕回来,再叫上宇直兄,我们凑个小桌,我来掌勺当大厨。”
  白亦冰认真道:“凑小桌可以,如果你来掌勺那就算了,此宴我看着就好,吃就免了。”
  几人正朝赦煞殿走去,江殊殷推着余司闰的轮椅,轮椅中的余司闰却并没因为他那么殷勤,而给他这个面子:“我记得昨日还有些吃剩的冷馒头,沈公子若不嫌弃,等凑了小桌,我们拿出来勉强凑合一下。”
  沈子珺一点头,仿佛找到知音:“好。”
  白亦冰在一旁淡淡道:“算我一个。”
  “……”江殊殷在三人身后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笑,改口道:“好吧,你们做。我打下手。”
  沈子珺转头看他:“别了。你还是一旁坐坐,我怕出人命。”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是昨天就放在存稿箱的,结果我忘了设置时间,一直都以为昨天就发出去了,结果刚刚一看……所以今天提前发,我的锅……


第154章 毕擎苍不见了
  与他们争执一番; 江殊殷终于勉强妥协一会他们做饭,他不动的。
  见他妥协后仍旧推着白亦冰的轮椅; 独自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嘀咕,前面三人都深深松了一口气。
  江殊殷的饭菜,几人都是领教过的。
  如果非要他们点评一番; 沈子珺是:“我宁愿被他烦也不要吃他做的东西。”
  余司闰是:“从没见过盐和糖、醋和酱油、并且一做饭就手忙脚乱,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的人。”
  白亦冰则是:“我选择死亡。”
  这丝毫不夸张。
  从前刚刚与江殊殷结识; 六恶中除了谢黎昕没人知道他在厨艺这一块,那叫个一塌糊涂!
  说起他们知道; 这还多亏了肖昱……真的想想,都觉得后怕。
  肖昱是最后一个加入的大恶人; 在他加入不久; 江殊殷带他们六人隐了身份去别处吃馄饨,也是这一天,白亦冰几人才知他喜欢吃馄饨。
  老实说; 想想当时的景象,七个被世人抛弃的人聚在一起,命运相同; 经历相同; 再加上江殊殷邪魅诱惑的嗓音; 说着今后就是我们相互扶持之类的话; 真的挺催泪豪放的。
  可就在那家小面馆,江殊殷吃着吃着,突然道:“这家的馄饨虽然好吃; 可总少了点熟悉的味。”
  几人见他神色有些寂寥,都是出声劝解,也唯有肖昱一小个人抱着只大碗道:“听你说坠云山下的那家混沌有多好吃多好吃,弄得我也想尝尝。这样吧,你不是吃过吗?既然吃过,那应该能做得出大概的味道吧?”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都感到早与江殊殷相识的谢黎昕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可因为当时还不是特别相熟,大家都没问。而这时,江殊殷也正好抬头道:“可以啊,等几天回去后,我就做给你们吃。”
  大家都没意见,谢黎昕也没说话,于是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等到几日后回了西极,江殊殷依照答应他们的事,真的叫了他们,自己则笑眯眯的去了厨房。
  在他进去的这个过程中,谢黎昕一直坐在余司闰旁边,似乎很不安的样子,很频繁的往厨房的位置看。
  见他这样,大伙终于坐不住了,正准备问他,突然就见他看着厨房的方向,漆黑的眸子一缩,猛地一把抱住头躲到桌子底下!
  就在此刻,厨房内的江殊殷夺门而出,而他身后骤然传出一声爆炸!爆炸声巨响,震得桌子板凳都晃了晃,等几人回过神,就见一边的厨房炸没了半个,漫天的面粉和肉末像雨点一般纷纷落下,落在几人发上、肩上、衣上……
  淋得几人满面白灰,一头肉末,神智也像被炸没了一般,浑浑噩噩的互相望着,大眼瞪小眼……
  想起这些,余司闰和白亦冰同时打了个冷战,再观一身碧色的沈子珺,脸色惨白,似乎也和他们有几乎类似的经历。
  有了这一层经历,三人突然觉得彼此的关系好像亲近了些,便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又再次齐刷刷的去盯身后的江殊殷。
  感受到他们哀怨的目光,江殊殷微微胆怯了一下,干巴巴的道:“怎么了?”
  几人齐道:“你说呢?”
  江殊殷诚实道:“我不知道。”
  正巧说话间已经回到刚刚的房间,白亦冰走在前面将门打开,挡在门口的身子突然一愣。
  察觉到他的异常,几人都朝他看来:“怎么了?”
  白亦冰退后一步,让开身子。江殊殷直觉性的感到不好,立即从余司闰身后绕过来,一看黑眸骤然睁大——一个人也没有!
  明明刚刚出来的人……就只有沈子珺和他,沈清书三人不是……难道那人把他们也调开了?
  脑海中刚划过这个想法,江殊殷就立即急冲冲的出去问守卫:“我师父和师叔呢?”
  守卫见他刚刚进去又出来,丝毫不敢怠慢:“方才就只有您和沈公子出来,没见过其他人了。”
  江殊殷浑身的血都涌上来,却又立刻被他深深压下:也许走的不是正门,是从窗户也不一定!
  他身后,白亦冰三人也赶过来,见他们来了,江殊殷道:“走!我们散开四处找找,师父他们可能也被引开了。”
  沈子珺跟着他的步伐皱着眉:“你那屋里藏了什么?那人要把人全部引开。”
  江殊殷道:“没什么,那是花惜言的屋子,很普通的房间,什么也没有。”
  急急的说着话,刚走到赦煞殿外,就见一白一碧两道影子慌慌张张赶过来,看清楚了人,江殊殷立即迎上去:“师父!”
  沈清书和花惜言看到他们,一双眼睛亮了亮也迎了上来:“你们怎么在这里?”
  江殊殷拉着沈清书的手,还未开口,沈清书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严肃道:“你们回过屋了?”
  江殊殷不明所以:“回过了。”
  沈清书急道:“可有看见大师兄?”
  听他问这个,几人往他们身后一看,果然不见毕擎苍跟在花惜言身边,而花惜言和沈清书一看他们的模样,瞬间就是透心凉!
  “怎么回事?大师叔去哪里了?”听他这么问,花惜言握紧了拳头:“怪我们!方才你们刚刚出去,就有个黑衣裳的小恶人在窗下叫唤,说什么那人往花海跑去了,而花海浩大无比,他说你们只有两个人,人手不够叫我们过去帮忙。听他说的挺急,我们就没多想,从屋子跃下后,就往花海去了。”
  沈清书道:“我们速度挺快,见报信的人没追上来,也只当他年纪还小修为不足,没有多想。而大师兄因为我们走的匆忙,就将他留在原地,等我们到了花海,发现众多恶人在那烤肉喝酒,才突然发觉被人骗了。”
  “发现被骗以后,师兄就立即召唤大师兄,可结果,竟然是召唤失败!”
  此话一出,不止江殊殷一人,就连余司闰都瞪大了眼睛。召唤失败,花惜言仅凭一人之力驱使了毕擎苍的尸体多年,甚至在西极之地也是瞒天过海,从未让人发现毕擎苍是个死人,是具白梅老鬼时代遗留下的驱尸。
  也是到了此次江殊殷进了沈清书的幻境,看到了他的过去,也知道了花惜言两人的身份,花惜言才跟大家说了实话。
  毕擎苍的尸体,千年来从未出现过意外,更是从未发生过召唤失败的例子。
  因而当召唤失败的那一刻,花惜言就知道,这次闯进西极的骷髅人只怕他的目的就是毕擎苍!
  沈子珺不明白:“大师叔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具驱壳而已,那骷髅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要将他盗走?”
  不止他不明白,其他几人也想不通。
  余司闰道:“天下能够驱动尸体鬼怪的,唯有苗疆驱尸一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过也可能有例外。”
  几人都看向他,余司闰接着道:“比如祖师爷他所炼制的驱尸就完全不同了,有自己的意识不说,只要谁知道口诀,就能驱动。”
  江殊殷道:“那你的意思,这骷髅人要么是极地宫的弟子,要么是知道驱动的口诀?”
  余司闰扶着轮椅的扶手,轻轻点头:“正是。”
  他刚说完,花惜言就否决道:“千年来除了我,再无第二人知道口诀。”
  白亦冰微微一动:“如果是白梅老鬼本人呢?”
  花惜言眼睛忽睁,沈清书就道:“他虽知道口诀,但他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即便没有毁去他的魂魄,但现在千年已过,他的魂魄要么已经投胎转世,要么已经成为鬼魂野鬼。”
  白亦冰思索着他的话,迟疑了许久,才委婉道:“想必浅阳尊你也听说过,炼魂一脉的确能将他招回来。”
  听到这句话,沈清书微微握了拳头,江殊殷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手忽地握紧了他:“不会的。不救医说过,炼魂一脉曾经召唤过他,但他……不愿回来。”
  当他说到“不愿回来”四字时,蓦然感到沈清书的手轻轻一颤,花惜言也将头低了一分。
  这是个很沉重的问题。
  至少,在场的就有两位不愿提及。
  幸甚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此事再说下去就无比尴尬了,便都能很体谅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江殊殷是方才那个话题终结后第一个说话的,通常他都是人群中调开尴尬话题,换到下一个问题的人。当然,他也很善于调换。
  “话就不要多说了,这里是西极,量那人应该也跑不远。”开了头,几人果然都看向他,他后退几步,对一个小守卫道:“你去告诉大伙,有个不怕死的在西极偷了东西,如有发现,把那杂种绑了来!”
  小守卫用力点点头,一手扶了头上的帽子,往外冲了出去。
  几人默默看了他的背影,江殊殷不知想到什么,原本高扬的唇角渐渐没了幅度。
  与他一样,余司闰和白亦冰以及花惜言都白了脸。
  沉默了一阵,还是江殊殷率先开了口:“不好,传送阵!”


第155章 居然是他
  西极和坠云山相隔了千山万水; 但在两者之中,有一处传送阵。
  江殊殷道:“在有传送阵的基础上; 再傻的人都不会选择用传送符,反正他的目的是带着毕擎苍逃出西极,至于逃到哪里; 那就是后话了。”
  马不停蹄赶到西极的传送阵,果然如他们所想的一样; 传送阵已经被人用过了。
  启动传送阵,需要五块高阶灵石; 这五块灵石一旦装上,大阵会立即运转; 将人送到目的地。高阶灵石内蕴含极高的灵力; 可替代人体内的灵力,作于瞬间传送以此保住自身战斗力。然而这样神奇的灵石,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有市无价; 且若作于传送通常都是一次性,这不禁叫踩着灵石碎片的江殊殷怒极反笑:“这小子不仅胆子肥,如今看来还蛮有钱的啊。”
  余司闰缓缓催动着轮椅:“敢来西极偷东西; 胆子大是一点; 身上有高阶灵石也不奇怪。”
  白亦冰默默跟着他; 听他说了这句话; 眼睛随意看了满地的灵石碎片,抬眼道:“追不追?”
  江殊殷摇摇头,捡起一块碎片随手抛了抛:“罢了。他逃出西极; 难说去到坠云山下又立即使用一次传送符,那样的话即便我们追过去,抓到他的几率也不大。”
  事已至此,再急也无可奈何。花惜言自责的长长一叹:“如今正道要与我们交战,实在不宜再出西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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