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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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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客栈、一处小吃店、再有几家装修老旧的商铺,就算是构成了。那么小镇有名字吗?当然有,小镇的名字还非常清雅秀气; 名叫“淮南”。
  江殊殷低头看着脚边的石碑,只见这“淮南”二字下还刻有一行小字:吾虽救不了苍生; 却得祸害天下。
  不由一愣,转面对沈清书道:“谁提的字?此人口气倒是不小。”
  沈清书抱着小雪貂; 轻轻点头。
  江殊殷此话不假。
  现今天下能称之祸害天下的,唯有七人。这七人不是别的; 正是臭名昭着的西极七恶。
  而这人; 却好生猖狂,竟敢说自己救不了苍生,却能祸害天下!——退一千步来说; 他将七恶至于何地?
  再次轻轻笑了笑,江殊殷用手指算着:“这天底下的恶人多如牛毛,但真正能够祸害天下; 叫世人辱骂且争讨却少之又少。这第一个便是苗疆四脉的创始人白梅老鬼; 其次就是谢黎莺; 而在她之后是西极七恶。”说着说着他摇摇头; 面上仍旧带着笑:“这人未免太天真,殊不知成为大魔头的痛苦。”
  沈清书在一旁一直静静的垂着眼睑,怀中小貂的毛色与他衣裳同是雪白一片。
  清风缓缓带过他仙韵的衣带; 清冉不已,像是冬日纯净晶莹的白雪,清俊的不禁叫人眼前一亮。
  江殊殷回头看他时,两眼果然亮起来:“今日天色已晚,我们露宿街头多日,几天以来都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好不朴素。如今好容易见到人烟,虽然没有预想的那么好,但总比没有强。”
  沈清书摸摸小貂的毛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他这话一出口,江殊殷就“噗嗤”一声笑出来,见他不解的看着自己。江殊殷顿时口无遮拦:“你这话说的,好像一个嫁人为妻的女子。正所谓夫唱妇随,不由叫人浮想联翩。”
  沈清书眼中似有华光掠过,也不生气:“薛公子想娶妻啦?”
  江殊殷想也不想:“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江殊殷会意,解答道:“你想想看,我这种人茹毛饮血,仇遍天下的,自己都过不了一天安稳日,哪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沈清书收回目光,却还不等他有所表示,江殊殷就笑起来,语气戏虐又充满邪气:“不过浅阳尊,咱们可算是同床共枕过。”
  沈清书想了想:“什么时候?”
  江殊殷故作惊讶:“这些天咱们日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难道不算同床共枕?”
  沈清书道:“可惜被子里石头太多。”
  江殊殷听了哈哈大笑,颇为忍俊不禁:“这确实的。嘶,我发现咱们现在越来越有默契了。”
  沈清书又道:“归功‘日久生情’。”
  江殊殷笑弯了腰,直朝他竖大拇指:“精辟!”
  沈清书不为所动。
  路上都是些穿着粗布麻衣的朴实镇民,突见迎面走过两个面貌极俊,气质仙韵飘渺的两个年轻男子不由吓了一跳。
  临近客栈和小吃店,江殊殷却突然顿足道:“这家小吃店看起来不错。”
  沈清书朝小吃店看了看,见那里面的厨子将炒锅颠的燃起,一个个热火朝天的样子,十分热闹。
  小貂闻着空气里飘来的香味,馋的在沈清书怀里一阵猛刨,激动的流出口水大声尖叫。
  沈清书一手摸着它的头安抚着:“我也想去小吃店。”随后两人便并肩入内。
  小店的掌柜是个端厚老实,皮肤黝黑的老人。他背部微驼,见两个明目皓齿,穿着华贵的人入内,惊了一下,有些害怕。
  江殊殷和颜道:“老人家,我们两人是去南方探亲的,正巧路过此地,便想在此歇息一晚。”
  老人听了,这才笑着的招呼道:“原来如此。那二位公子想吃些什么,我们这里虽小,东西看起来也破旧,但手艺却是不错呢。”
  江殊殷道:“随便来些小菜吧。”
  然后就有一名小二哥擦擦桌椅板凳,招呼他们入坐。
  江殊殷对那立石碑的人很感兴趣:“这位小哥,我今日进你们小镇的时候,曾看见一个石碑,那石碑上除了写有镇名外,还有一排小字。你可知这小字是谁提的?”
  小二哥憨厚的笑了笑:“两位客官的这个问题,其实有很多人都问过。但怎么说呢,立这块石碑,和提这些字的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江殊殷道:“你们也不知道?”
  小二哥道:“正是呢。说起来这块石碑原来不是这样的,我听老一辈的人说,三百多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因为山贼侵袭,从原来住的地方迁移出来,路过这里的时候,见这里气候优越,地理环境很适合我们居住,又见一块石碑孤零零的立在此处,上面写着‘吾虽救不了苍生,却得祸害天下’。于是便决定定居下来。”
  “老祖宗深信敢立这块石碑的一定是位英雄,且看起来岁月悠长,猜测这位英雄恐怕早就仙逝了。住在此处说不定会有他的庇佑,不再怕山贼强盗的侵扰。而后又在石碑上刻了‘淮南’二字。”
  江殊殷略敢可惜,倒是这小二哥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似乎还真是这石碑的作用,几百年以来我们这小镇从来没有哪个坏人敢入内。”
  沈清书默默看了眼身边仿佛人畜无害的江殊殷一眼,不由悄悄想:这坏人就一脸无辜的坐在你们店里呢……
  江殊殷正儿八经的坐着,突然瞄见他的眼神,不由恶狠狠的瞪他一下,意为:我就恶人怎么啦,不服你来咬我啊!
  沈清书用眼神回道:薛公子俊美无双、绝代风华,我就是用眼睛看看,已表沈某的崇拜。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江殊殷见他回的有板有眼,又狠狠瞪一眼:太虚伪了,你这话太虚伪了!
  沈清书回道:虚不虚伪没关系,受用就好。
  江殊殷:……
  眼神交流战败后,他一连几口都是恶狠狠的吃着小二哥端上的菜。小二哥被他这一脸的苦大仇深吓到,哆哆嗦嗦道:“公子可是菜不合胃口?”
  沈清书在一旁不动声色:“没有,他这是饿坏了。”
  江殊殷一脸怨念,两眼瞟着他很委屈:为什么我从没发现过,我师父居然那么腹黑?!
  小白貂吃着肉末,动动耳朵歪着头看看江殊殷,又看看自己碗里的美食,然后立马做出一副忍爱割痛、生离死别的模样,用小爪把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江殊殷沉默一阵:“……我是不是该夸你好懂事?”
  沈清书一脸可惜:“这么通人性又聪明的小东西,却叫笨笨,真是……”他欲言又止,摇摇头。
  江殊殷憋屈:“对,怪我。”
  沈清书毫不委婉:“没错,怪你。”
  ——最后,江殊殷化悲愤为食欲。
  去到对面俭朴的客栈,他仍旧是对那块石碑念念不忘,总觉得有问题。
  等客栈打烊了,就抬了一碟炒瓜子跟着一干小厮坐在大厅里听故事。
  一个小厮喝了一口碗中的烧酒:“这块石碑我估摸着,该有五百年左右的历史了。虽然是谁立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几个有关石碑的故事。”
  江殊殷掌掌昏暗的灯,八卦道:“快说快说。”
  说话的小厮生的清秀,只听他回忆道:“这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吧,那时我还小,天气炎热就躲在石碑后面避暑玩泥巴人,不一会就听到石碑前面有响动,就探头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当时就吓了我一大跳,原来前方浩浩荡荡来了二三十个骑马的强盗,朝着我们这里冲过来。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跑着往镇子里逃,可谁知我还没跑几步,就听一个强盗说‘当家的,你看这块石碑。’他们的当家才扫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立即勒住马,语气恐慌直道‘这是他的老巢,我们惹不起,快走!’而后就立马飞一般的跑开了。”
  江殊殷疑惑:“谁的老巢?”
  那小厮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镇里的人,镇里的人们完全没当一回事,还有一个老人告诉我,我们这处小镇,不是说没有山贼强盗,而是来了的坏人通通都不敢进来。”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还有啊,几年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身穿白衣金凤纹饰的俊逸公子,直往深山里去,我们拦也拦不住。”
  他身边的几个小厮点着头:“是呀,怎么劝他都不听。”
  江殊殷猛地一下站起来!震惊道:“什么白衣金凤纹饰的男子?!”
  几个小厮被他吓了一跳,愣了一会,没觉得什么不对:“是呀公子,确实是白衣金凤纹饰的男子,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更啦!还请围观的宝宝们给我留点评_(:з」∠)_
  另外《教主不好惹》暂时全文存稿,等收藏多了,作者再开,还望大家不要打我……


第36章 换衣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 我听很多老人说,在我们小镇刚刚建立的时候; 周围还是有很多农户的。我们祖先和他们关系不错,于是在一次清明节大家坐下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给我们祖先讲了一个故事。”
  江殊殷道:“故事?什么样的故事; 和那白衣金凤纹饰的男子有什么关系?”
  那小厮道:“公子别急。这个故事讲的是大约五百多年前发生的事了。据说五百多年前,修仙界各家各派因利益而争斗; 灭门、伤亡是随时都在上演,根本就是无休无止; 简直能用‘乱世’一词来概括。而就在这乱世之中,喏; 就在那片森林深处。”小厮用手指指森林所在的位置:“有一处村庄。”
  “这村庄叫什么名字; 以及村里是姓什么的,都已经是无从考证了。但是就是在这处村里,出了一次惨绝人伦的悲剧。”
  江殊殷有些动容:“什么悲剧?”
  小厮神情悲悯; 伤感道:“也是因为这件事,如今这村庄被所有人视为禁地,同时; 我们这里虽偏僻贫穷; 却从不待见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
  另一小厮谈起这件事; 眼角微微泛红; 怒道:“呵,什么修仙者,披着正道君子的皮; 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
  对此江殊殷大有感触,正想表示赞同,却突然想起楼上的沈清书,嘴上不由及时撒住车:“这个倒是不错,但天下也不是所有的修仙正道都是如此。”
  众人听他说的隐晦,不由狐疑道:“谁?还有谁?”
  江殊殷淡淡说出三个字:“坠云山。”
  此话一出,一干小厮支吾一阵,而后点点头:“这个倒是,里面的这位仙尊,的确是比较明是非的。同理,他座下的人,确实口碑挺好。”
  除了江殊殷……
  但所幸这几个小厮没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不然连正道在他们口中都是猪狗不如,那他这个大恶人,还不知要被骂成什么样。
  庆幸之余,他发现问题扯远了,便出声纠正:“这个村子怎么了?”
  小厮们回过神来,继续道:“那时正值四个修仙世家门派在村子附近开战,他们打的那是一个昏天黑地,伤亡惨重。叫村民们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江殊殷明了。
  当年世家门派开战时,为了避免破坏严重,也为了不伤及无辜的凡人百姓,往往会圈出一块人烟稀少的地方作为战场。
  而这圈地一事,有好有坏。
  好的是的确能保证圈地以外的事物不被破坏,坏的是圈地以内的东西,几乎在每一战结束后,都会被毁坏的惨不忍睹。而假若圈地中正好有活物的存在,那基本只有一条路:死!
  考虑到这一点,江殊殷暗想:莫不是这处村庄正好就在圈地之中?
  而接下来小厮们说的话,却叫他倍感意外:“听说这四家开战时,用法术弄了一个什么圈子,总之进不去也出不来。而这村子也算幸运,竟没有被圈进去,因而纵使那些修仙者再怎么打也伤不到他们,就只是战战兢兢的守着祖宗基业,每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四家打着打着应该是分出胜负,就解开了圈着的那块地,接二连三的带着自家的弟子走了。村民见这群修仙者走了,便也不再怕,就有人陆续到原先的战场捡柴做事。事情大概过了十多天,一个村民突然背了一个伤势严重的女子回来。大家赶紧围了上去,见她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没气了,就赶快跑回各自的家,翻出自家所剩无几的铜板凑了凑,让一个有点文化,手脚麻利的人骑了村里仅有的一头毛驴跑到很远的地方请了一个大夫。”
  “说到底这人手脚确实麻利,在这女子即将咽气前,竟真的把大夫请来了。这大夫医术精湛,不眠不休治了三四日居然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当然,这医药费更是不菲,村民们东拼西凑,卖了村里唯一的驴子和犁地的老牛,终于还是把医药费凑齐了。同时,也因为卖了驴子和老牛,大家的日子越发难过。”
  小厮微微叹息:“不得不说这村子里的人虽穷的叮当响,裤兜里掏不出一个铜板,可偏偏天生一副热心肠。整日背着小菜玉米步行十多公里到林子外的集市上卖钱,凑钱买些猪肉大米,同时也慢慢积攒银两,商量着等钱够了,就把驴子和老牛赎回来。而他们买回来的猪肉和大米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搅成肉粥喂给那位昏迷不醒的女子。虽说,早就听说过这些仙人不用吃东西也能活,可大家见她不醒,身子又弱,自己手里不是小菜就是面汤,实在拿不出手才想出这个办法。”
  一小厮听不下去,面色铁青的骂道:“哼,我要是那些村民就一定不会花血本救她,不对,是救也不会救,由她自生自灭!”
  屋里颇为昏暗,烛光闪忽不定的摇曳着,老旧的墙上倒映着几人的影子,忽大忽小、忽长忽短。
  江殊殷怕蜡烛突然灭了,一手护着吹来的风,一边问:“怎么了,难道这女子忘恩负义不成?”
  骂人的小厮愤愤不平:“她要是忘恩负义也不咋滴,关键是她就是一个煞星啊!”
  江殊殷抬头,完全想不到剧情居然会这样发展,惊奇道:“怎么说?”
  一直都在讲故事的小厮道:“原本大家想的很简单,将她治好后,就随她去,也不求什么回报。”他面色突然一变,清秀的脸难忍怒气,语气也微微有些不好:“公子你说!人长时间躺在床上要是不挪动擦拭,是不是会长出脓疮溃烂?”
  江殊殷呐呐点头:“是啊,这没错呀。”
  小厮又道,声音更大了些:“这女子救回来时,多处是伤,满身都是血,你说她原来的衣裳还能不能一直穿着?”
  江殊殷道:“当然不能。”
  回答完这两个问题,他突然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不会是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衣裳被人动过后,大开杀戒吧?!”
  要是真的如此,别说是这几个小厮,就是江殊殷都忍不住想脱下鞋子,用鞋底一把把这姑娘拍醒!
  太荒唐了,有没有?这姑娘脑袋莫非是进水了?
  几个小厮哼哼几声,一副“你看吧我们都是对的”的模样,愤愤道:“公子猜的差不多,只不过这姑娘至始至终就没醒过,而干这件事的,是几月后来寻找她的家人!”
  江殊殷“啊”了一声,几乎要被这家人的思维逻辑打败了……哦不,是已经打败了。
  他道:“不是吧,这是哪家哪派,这思想怎么就是转不过弯?”
  小厮们异口同声:“现在无从得知了。”
  另一人面含滔天怒火:“后来隔了好几月,村里突然进来一大群穿着统一的男男女女,他们扬言问村民有没有见过一个与他们同样穿着的女子。村民就带他们去看救回来的那人,结果这一看就不得了,直说村民们占那女子的便宜。村民赶忙解释,说给她换衣裳,擦身子的都是妇女,结果那帮人一听还擦了身子,顿时勃然大怒,说你们这群乡巴佬的话也能信?说罢带上那女子气冲冲的走了。”
  “这次他们走了不到半月,突然又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就是上次的那帮男女,村民们害怕极了,直为自己辩解。可他们的确没见过世面,也没什么文化,哪里说得过那一群人?于是那边大怒之下,说是奉了掌门的命令,立即拔剑将村民们杀了个精光,房屋也被他们点火烧光了。甚至更为过分的是,他们还在写有村名的石碑上刻上‘满村淫贼’四字!”
  江殊殷早就瞪大眼一句话都说不出,失声许久,才愣愣道:“好荒唐,可这处村子怎么就成为禁地了呢?”
  说到这个,小厮们左右看了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公子,原因是这样的。你说这村里人都死光了,满地的森森白骨,屋子也被烧的什么都不剩。可里面听人说,曾看到过烛光呢!”
  江殊殷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恰巧逃过了?”
  一小厮汗毛直立,打着颤道:“原本这种说法确实有几分可信,可现在都过了五百多年了!”
  江殊殷眉目一动:“你们是说,现在里面也会有烛光?”
  小厮哆嗦:“正是呢!而这个白衣金凤纹饰的男子,就是看了我们小镇的石碑,又听了这个故事,就突然执意要去里面,我们一伙人拦也拦不住!”
  江殊殷追问:“他可有查出什么?”
  小厮们吓得几乎要抱在一起,一人还赶紧起身将窗户关上,才瑟瑟道:“自打他进去,就没出来过!”
  江殊殷愣了一下,猛然会意:秦忌也是修真界中的人,返回的时候定然是御剑,因而小镇里没人见过他,大家肯定更害怕了。
  可是,他到底查到什么?会突然要去这处五百多年前的村子?


第37章 香艳和寂寞
  江殊殷觉得; 这个新发现的线索很有必要跟沈清书说一声。就慌慌张张的抬着烛台,蹭蹭蹭的从木制的楼梯一路绕了上去。
  来到沈清书的房门前他习惯性的推门而入。屋内比较昏暗; 几盏烛台散发出暖色的橘光,然而却空无一人。
  这屋子虽小,却仍放着一架屏风; 以此挡住背后的浴桶。
  江殊殷并未多想,抬着蜡烛凑到屏风边; 随意一个探头——却猛地面色一红!结结巴巴退到屏风后:“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我没想到……”
  原来沈清书正靠在浴桶中; 雪白的一腿轻轻抬起离开水面,而江殊殷这一探头; 好死不死正好靠在他光滑的小腿上。
  细腻滑润的触感; 不由吓得他赶忙撤退,绯红的红霞愣是来到脖子根!
  水中的沈清书默默放下白暂修长的腿,语气有些闷闷的:“薛公子来的真是时候。”
  江殊殷很尴尬; 平日巧舌如簧的他,几次张张嘴都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遇上心仪已久的姑娘般笨拙不已。最后只能红着一张脸; 迅速夺门而逃!
  一气呵成的关上自己的门; 他气喘吁吁的靠在门上; 双颊飞红。
  有些飘飘然的思绪却穿过墙壁飞到隔壁屋中; 想着方才的一幕:沈清书慵懒的靠在浴桶中,滚滚飘渺的雾气冉冉升起。清澈水中青丝浮动,晶莹剔透的雾水染上他浓密的睫毛; 形成一颗颗水晶般的颗粒。
  而后,一道水珠从他紧贴脸颊的黑发上滑落,润湿淡漠的唇。
  水中浸泡着纤细的腰肢,他一腿轻抬,修长暂白,光滑且细腻……
  想着想着,江殊殷只觉满身的血液都向脑袋冲去,不禁抬起手就给自己一巴掌:“敢想师父,简直大逆不道、畜牲不如!”
  说罢,他一口吹灭蜡烛,屋内顿时被无际的黑暗吞噬。
  稳下心神他借着幽幽的月光,摸到床上,将自己蒙在被褥中。一连翻来覆去几次,江殊殷才踢开被子,在黑暗中喊了声:“笨笨。”
  意料之外的没有丁点声响,不由将他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确定道:“笨笨?”
  确定没有一点声音,他才抬腿摸黑穿鞋,打算点灯看一看,却突然间想起刚刚在沈清书房里时,貌似看见他桌上坐了一个湿答答、似乎在等晾干的毛球……不由脸色一黑:感情他现在成孤家寡人了?
  连小雪貂都弃他不顾,蹭到隔壁和沈清书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明白这个现实的江殊殷心底大受创伤,仰面往床上一倒,顿时一股冷气从窗外刮进来,吹的他抱紧自己,心中一阵空虚寂寞冷。
  静默一会,黑暗中又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只听江殊殷骂道:“欺师灭祖,畜牲一个!你还能堕落到去嫉妒一个长毛的?”
  不就是跟着一起洗澡,不就是能上床一起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当年他不是也有这种待遇,没什么好嫉妒的。
  说到想当年,江殊殷脑海里突然间闪过断断续续几个画面。等这些画面慢慢拼接在一起后,他抱着被子沉默了。原来画面中显示的,是他在坠云山中为数不多的小秘密中的一个。
  那时的江殊殷刚值弱冠,才是一个调皮好动的少年郎。
  眉宇顾盼之间,灵动璀璨、机智开朗,似是两颗晶莹剔透的黑色水晶,随时随地都爆发出令人不可忽视的光芒!
  他成日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面容俊朗潇洒,微扬的唇角透出一股霸道的感觉。行走在路上时,又好似一只顽皮狡猾的狐狸,拖着一条大尾巴淘气的像一个孩子。
  这日,因他手闲捉弄了别人,被沈清书知道后,自然是一阵说教。
  江殊殷两手拽着他的袖口,像个幼儿般晃着他的衣袖:“师父我错啦,你就不要罚我抄书了好不好?”
  好不好?自然是不好。
  沈清书撇开脸,闭着眼睛,语气不冷不热的回他二字:“免谈。”
  江殊殷闹的更厉害,不依不饶的挪到他前方,一双爪子依旧晃着他的衣裳:“师父,我错啦,我知道错啦,你就原谅我,我保证我再也不敢啦!”
  沈清书由他一阵摇晃,仍旧淡淡道:“话莫多说,今日抄不完,不许吃饭睡觉。”而后抬腿就走。江殊殷可怜巴巴的在他身后眨眨眼,埋着脑袋默默跟上。
  书房内阳光明媚,一支粉桃斜斜插入,为屋内平添了一抹绿意。
  熟知徒弟脾性的沈清书不劳辛辞,亲自上阵监督他,而江殊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师父在,趴在桌上哼着歌,手里握着毛笔乖乖抄写。
  沈清书坐在竹藤编织的椅子内,翻着一本书,看的认认真真。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殊殷突然间伸了个懒腰,捏起最新抄完的一张小心翼翼的吹了一下,欲想把墨水吹干,而后昂起脑袋,得意洋洋道:“师父我搞定了!”
  沈清书靠在竹椅内不语,打开的书本放在腿上,头微微的偏向一边。
  江殊殷不解,小心翼翼摸索过来,才发现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由心底泛起小小的激动。
  沈清书睫毛浓密纤长,阖上时只感微微翘起,漂亮且谦和。
  他细细看了一阵,小声小气贴近他的耳朵叫了几声:“师父,师父?”
  沈清书该是睡的熟了,一丝反应也没有。江殊殷暗自激动,又看了他一阵,突然飞快在他脸上亲一下,然后赶忙慌慌张张抓起桌上的书本,假装看书。
  这次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他的动静,江殊殷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紧张的跳出来。一边却还是将挡住脸的书往下移了一点点,偷偷摸摸的看他。
  这一看就看了许久许久,直到屋里的太阳都偏了偏,一个绿裳少年突然毫无预兆的打开门,一进门就是一愣,狐疑道:“江殊殷你别告诉我,你这一整天都把书拿倒了。”
  江殊殷不动声色的把书拿正:“要你管!”
  绿衣少年白了他一眼:“吃饭时间到了,我也来喊过了,你爱吃不吃!”说罢转身就走。
  江殊殷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将今日之事当作自己的小秘密,悄悄珍藏起来。而这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最后居然成了他自我安慰的良药。只要每每想起来,总会觉得时光不曾改变,自己还是承欢在他膝下的弟子。
  想着想着,他翻身抱紧被子,将脸埋进被褥中,偷偷笑出声。
  次日清晨,江殊殷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屋外的沈清书声色轻柔:“薛公子,你醒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江殊殷一个鲤鱼挺就坐起来,慌慌张张蹬上靴子道:“抱歉抱歉,我一不小心睡过了,还望浅阳尊莫要见怪。”
  屋外沈清书还没说话,小雪貂就开始对着门叽叽喳喳的嚷起来,江殊殷穿上外衣,黑着脸:“你闭嘴,昨天偷偷摸摸背着我跑到隔壁,我还没教训你呢,居然还来嫌弃我起的晚!”
  小貂哼哼几声,沈清书才笑道:“昨日薛公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江殊殷想起昨日在他屋中发生的事,顿了一会,才开门道:“我猜的果然不错,这块石碑背后的事真的不简单,还有秦忌公子曾经就因为石碑背后的故事,而来过此地。”
  沈清书惊讶:“秦忌公子来过此地?”
  江殊殷道:“正是。你先进来,我跟你说说昨天我打听到的事。”
  而后,江殊殷把自己从小厮嘴中听到的全都复述一遍,最后总结:“择日不如撞日,这事情蹊跷的很,五百多年了,村中仍有烛光亮起,我觉得不如今晚咱们就去瞧瞧,看它究竟是如何亮起的。”
  沈清书沉吟片刻,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有可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修真之人?”
  江殊殷挑眉:“修真之人?”
  沈清书道:“我也只是说有可能,但究竟是不是还要今夜去亲眼看一看才知道。”
  江殊殷想了一阵:“这样吧,我再去问个仔细,看是天天都会亮起呢,还是有特定的时间。”
  说罢,他打开门朝着下面来一句:“掌柜的,有好酒好菜吗?”
  掌柜抬起头笑弯了眼:“有啊,公子是打算到下面吃,还是做好了送上来?”
  江殊殷道:“送上来吧。”
  掌柜的点点头,叫了一个小厮先把酒和几碟下酒的小菜抬上来,江殊殷见上来的小厮正好是昨天讲故事的那一个,便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小哥,昨天你给我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小厮没想到他还要听,配合着问道:“公子觉得哪里还不清楚?”
  江殊殷道:“你没告诉我,那个看见烛光的是谁,还有那个烛光几时亮起。”
  小厮挠挠头道:“这看见烛光的,也不止一个人,不过要说几时亮起,嘶,好像没什么规律。”
  江殊殷试探道:“这么说,那几个看见烛光的,都不是同一个特殊的日子,或时间了?”
  小厮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总之那里去不得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ω' )?


第38章 所谓的凶险之地
  从小厮口中; 二人得知,此处村子被人称之凶地。有“一铲黄土; 一铲枯骨”之说。
  原因就是当年这处村子虽是极贫之地,但村里人却是不少,满村人被屠后无人料理; 尸体暴露在空气中随处可见。但渐渐的经过岁月洗礼,尸体化为森森白骨; 竟全全掩入泥土中!
  故而又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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