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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长成之娘子最大-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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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紧张的无法自拔,或激动的不可自我,或娇羞的不敢见人?

只知道自己待嫁的时候,委实缺失了那些忐忑的情绪。

纤手轻解长衫褪去,细而又长的白腿轻轻的跨入紫檀木做成的木桶,犹如凝脂一样,似雪般剔透的皮肤和紫檀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莲藕一般的手轻掬水面,缓缓的撒入自己的肩膀,融入了松子的香味的水,便轻而易举的流到了肩膀处,顺着肩胛流了下来。

一点一点,杜小九面无表情的洗完了澡,洗走了所谓的“邪气”。

用架子上的白巾绞干自己的头发,擦净了自己的身子,在入画的伺候下穿好了新备的中衣。

轻描黛色的眉,点点胭脂上粉颊,红纸沾染朱唇,使得唇色如火一般妖冶,眉间刺着金色的百合,衬着杜小九秋水一般的翦瞳媚意更深,入画隔着铜镜细细的看着杜小九,眼神迷醉:“郡主,您长得可真好看。若是笑起来,想必更美!”

闻言,杜小九只是轻轻地笑着,隔着铜镜看自己,宛若精灵一样的五官在新娘的妆容下显得愈加的精致,美得惊心动魄。

寂若春水,肤若凝脂,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似花瓣,邀人品尝。

若要用一句话描述,那便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倾国倾城的姿色也不为过。

但却始终少了一份新嫁妇的娇羞。黛色的青丝尚未盘起,顺着她的背脊滑下,犹如瀑布一样垂着,波光粼粼。

轻抬手,站在一旁等候许久的侍女轻轻地为杜小九披上了大红色的嫁衣,杜小九双手一抬,大红色的嫁衣裹上的玲珑有致的身材,愈加的衬得身材窈窕,面若桃花。

红色的腰封束缚住了杜小九的腰,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伴随着杜小九的每一步走动,都如湖水一样,波光粼粼,似盛开的花朵,随着微风,摇曳生辉。绣在裙摆处的蝴蝶更是随着杜小九的每一步动作而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绣着百花蝴蝶的大红外套缓缓的套上杜小九的手腕,杜小九不过轻轻的一拢,红色的外嫁衣便婀娜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黛色的青丝和大红色的嫁衣,极致鲜明的对比,愈加的衬得她妖娆,但却眼神平静。

大荆最为有福的好命婆早已等待在外良久,随着入画的开门,颤颤巍巍的好命婆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年满八十的陈阿婆是大荆有名的有福之人,不仅年满八十高龄身材子依旧健壮。她出嫁之时,陈家人口凋零,家道中落。但如今,嫁人六旬,膝下儿孙满堂,子孙孝顺,家底殷实,宅顺家和。

因而,由她来念这梳头诗最是合适不过。

好命婆苍白的,枯老的犹如树皮一样的手轻轻的拢过杜小九齐腰的长发,为她顺了顺,紧接着拿起梳妆台上早已备好的“喜梳”,沧桑的声音里满是诚挚:“一梳梳到尾。”

红色的喜梳顺着杜小九黛色的长发发顶梳到发尾,很是顺当,特指由始至终。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好命婆念着,喜梳过了发尾,并在杜小九的眉宇处轻轻的点了点,预指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喜梳没有任何阻拦的再次梳过杜小九的发尾。

扁柏和红头系在杜小九的头上,杜小九在入画的伺候下咬住了一颗汤圆。

“高升”礼成。

好命婆鞠了鞠躬,满是褶皱的脸上溢满了笑容:“郡主,上头礼已经完成,好命婆预祝郡主日后的生活一帆风顺,顺顺当当,心想事成。”

入画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用红纸包裹的红包放在了好命婆的手里,脸上带着喜庆的笑意:“既是如此,我代郡主多谢好命婆的祝福。”

好命婆收着丰厚的红包,笑呵呵的被人搀扶了出去。

入画这才拿了梳子,雾风鬓,斜插金步摇,簪着鲜红的珊瑚钿,入画满意的看着铜镜里那个雍容娇媚的女子,点了点头,随即为杜小九盖上了大红色的红盖头。

恰好,新郎迎娶的轿子已经在外等候许久,门外的喜婆掐着时间喊道:“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杜小九被人搀扶着,跨过了屋门处的门槛。

一个暖萌暖香的小包子扑入了杜小九的怀中,扯着杜小九大红色的嫁衣不放手,说出的话更是奶声奶气的,暖糯的几乎要融化了人的心窝:“干娘,听说你今天要嫁人了!”

杜小九被这暖糯爱娇的声音逗笑,勾出了今日里最发自内心的笑容:“恩,阿俊乖,过几天干娘就回来看你!”

入画也在一旁爱怜的看着阿俊:“俊俊乖,你郡主干娘今天大喜的日子,俊俊不要耽误了郡主干娘的吉时,不然被你娘抓到了,可是要打屁屁的!”

“哦。”被唤作“阿俊”的小包子依依不舍的放开了紧紧的揪着杜小九的衣服不放的手,如葡萄一样的眼睛转了转:“干娘,阿俊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这可不行!”入画说着戳了戳阿俊的小额头。

阿俊捂着小额头不屑的撇了撇嘴:“入画姨姨就会欺负人!阿俊只喜欢干娘了,最喜欢干娘了,最不喜欢的就是入画姨姨。”

“哦,就连你娘我也不喜欢了吗?”华姑阴测测的声音在软萌的包子后面冒了出来,吓得小包子浑身一哆嗦,竟是差点哭出声来:“没有,阿俊最喜欢娘亲了,第二喜欢的才是干娘!”

“哼,”华姑轻轻地一个冷哼,吓得小包子往杜小九那里缩了缩。

这时,喜婆再次高喊一声,“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阿俊嘟了嘟嘴巴,葡萄一样水灵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似乎还要再说一些什么,却被华姑一把拎住了耳朵:“臭小子,再耽误时间,你干娘还怎么上喜轿!”

阿俊被华姑这么一喝,顿时小声的抱怨着,“娘亲总是这样子,对阿俊最凶了,怪不得阿俊不喜欢娘亲!”

华姑对于阿俊的抱怨恍若未闻,倒是看着被红盖头罩了个严实的杜小九小声的劝慰道:“小九,我知道,你这婚嫁的不是很开心,可是说真的,除了我和阿晟,又有几个人嫁的是开心的?”

杜小九隔着大红色的盖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华姑见状,不由得叹了叹气,她和李晟在昌平县的时候,收到杜深带来的消息,这才知道有了小九的消息,高悬了两年的心,在那一刻终于放下,没多久,却又被杜深告知了杜小九的婚事。

思及杜小九对她们一家人的恩德,虽然李晟忙于帮助杜小九打理酒楼根本没有时间赶过来,可是华姑却还是带着自己两岁的儿子阿俊千里迢迢的从淮海镇赶了过来,只为了替杜小九送嫁。

本是抱着为杜小九开心的心思,华姑来到了京都,却不知杜小九的这门婚事原来竟是这样子的不愿意。(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心结在杜小九的心里头,能够解铃的想必也只有杜小九自己了。

想到这里,华姑不由得再次的叹了叹气,却是只字不再提这件不开心的事情:“知道你要嫁人,杜深托我送了礼过来。本事前几日便要给你的,可是看你也不大上心,现在你也没什么时间看,这样子吧,等你回门的时候,我再给你,你看可好。”

闻言,杜小九轻轻地点了点头:“华姑,你和阿俊切莫要急着走,在这里多住几天。”

“恩。”华姑伸手抱起搂住杜小九小腿不放手的阿俊,“走吧,切莫耽误了吉时。”

因着没有兄长的缘故,所以杜小九是被人牵着入了轿的。

……

十里红妆,千担聘礼,如水流一般的嫁妆。吹吹打打,喇叭唢呐的声音布满了京都上下的每个角落。

无人不知,今日乃是荣一郡主和楚宁大将军的婚礼。

荣一郡主和楚宁大将军的婚礼,盛大而又恢弘,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的眼。

街头处,人海涌动,其中不乏有许多尚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打扮的漂亮而又隆重,相互挤着,依依不舍的看着一身红衣,即将娶亲的楚宁。

楚宁骑着白的没有一丝杂毛的吹雪,大红色的新郎服衬得他的肤色愈加的晶莹,本就妖孽不已的五官因着这大红色的喜服和他发自内心的笑意而更是迷人,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但这鲜艳至极的红色喜服,也不知道揉碎了多少少女的春心。

一路上,唢呐敲敲打打,最后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外,鲜红的喜轿被轻轻地放在地上。

挥舞着小手绢的喜婆喜气洋洋的扭着腰上前,“将军,该踢轿门了!”

闻言,楚宁利索的从马上翻身而下,大红的衣袖在半空中飞扬着,裙裾翩然。

“叩叩叩。”三声踢叫声声落下,隔着红色的绸布,楚宁牵着杜小九入了将军府。

将军府内,管家正忙碌的和前来观礼的客人们赔笑。

厅堂的正中间,硕大的喜字贴在上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在场的所有人,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

喜婆一边搀扶着杜小九跟着楚宁的脚步进了将军府。

楚宁乃是孤儿,所以此刻高堂之上并未坐人。而原本赐婚,最该坐在高位的皇上则因着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所以今日并未亲自前来,而是派了贴身的大太监小安子前来。身为太监的小安子哪怕是代表皇上前来,可是他的身份却使得他不能坐在高位之上,只能在高位的侧下位置重新给他置了个凳子坐着。

而本来用来给新郎的双亲坐着的位置,此刻不由得空了出来。

但所有的人多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因为,案桌之上,楚宁双亲的灵牌正被供奉在上面,犹如双亲亲临,在此观礼。

喜婆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所以半分的惊讶也无。

等到楚宁和杜小九站定,两人一身大红的衣衫,男的身姿挺拔若松竹,单看一个背影,也让人看着觉得玉树临风,很是俊挺。女的虽然穿着宽大的嫁衣,可是步履前进时,裙摆摇曳拖拽于地上,犹如水波荡漾,带起阵阵的波纹,很是雍容华贵。

且新郎刚刚好高新娘一个头不止,适宜的身高合拍的气场,使得他们两个不过才站在一起便让参加的客人们觉得新郎新娘金童玉女很是登对。

可愈是登对,就愈是显得没有长辈祝福的新郎和新娘很是怪异,当即不少夫人们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倒是个可怜见的,小小的年纪便没了父母,如今连个拜堂都没有人坐台。”

“你懂什么!没了父母,郡主嫁了过来以后便不用伺候公婆了,也不用日日早起请安,这日子才潇洒呢!你可不知道,我当时刚刚嫁到陈家的时候,可是被婆婆立了不少的规矩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

“岂止是有道理?按我说,没了婆婆也好,不然估计到时楚宁的后院可不会少被塞人!莫不是我说,你看看那林家的夫人,家里就是有个强势的婆婆,林大人的后院不知道有多少个侍妾!林夫人想管,可有心却无力!如今林家的后院妻妾争风吃醋,后院不合,林夫人被妾揪着尾巴骂,跑去跟婆婆说理,却硬是被那婆婆骂了回去,如今丢脸丢的都不敢出门了!”

“我道是什么原因林夫人最近不爱出门,若是出了门也不敢说话,但凡提起家里的那点子事情也是支支吾吾的,原来如此啊!”

……

杜小九红色的盖头戴了良久,入目之处全是一片红色。整个大厅内很是吵杂,论理,杜小九应当是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的,可是偏偏奇怪的是,她却把那些人的声音全部都统统听在了耳朵里。

杜小九扯着红绸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那端的楚宁感受到了杜小九撕扯红绸的力度,以为杜小九是在紧张,不由得伸手隔着红绸轻轻的握住了杜小九的手:“别紧张,有我在,你若是累了,便靠着我的手,这样子轻松些。”

闻言,杜小九盖在红色的盖头下的嘴角不由得勾了勾,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本被楚宁握在手心里的手也从楚宁的手中挣扎了出来。

恰逢这时,唱礼的人已经烧完了香,整好了姿势,正准备开唱,原本在身后陪伴杜小九的喜婆此刻也不由得朝前一步,搀扶着杜小九。

杜小九原本被这厚重的喜服压着,不只是脖子,腿也有些酸软,喜婆的这一跨,先是差点儿撞得她摔倒,但好在喜婆反应的快了一些,连忙伸手扶住了杜小九,卸去了杜小九的力量,使其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一拜天地!”浑厚的声音从唱的人口中吐出。

楚宁和杜小九转身,或欣喜,或不甘,正准备弯腰行礼。

但一声清丽的声音,却从将军府外传来:“慢着!”

原本观礼的客人们,不由得被这一声阻拦引起了注意,纷纷朝着外面看去。

就连弯腰正弯到了一半的楚宁却被这一声喝止声而引得抬了抬头。精致的眉峰微微的皱了起来。

原本便有些不甘愿,但被皇上派来的喜婆按着将要强行行礼的杜小九此刻在喜婆也发愣的时候不由得缓缓地挺直了自己的背。隔着满目的鲜红看向了出声处。

……

将军府的大门处,两排年轻朝气,容貌清丽的丫鬟列在门口,正缓步有序的朝着将军府入内,一字排开。

因着今日将军府成亲的缘故,为了表示与民同乐,所以将军府的大门是开着的,但是也料定是绝对是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进来。

谁知,此刻,出现的,却是众人都难以预知的情况。

宾客们顺着门口看去,只见那些丫鬟清一色的碧绿华服,一致的容貌出众,看起来,竟是半分也不输给一些大家闺秀。

而那些清丽的丫鬟昂着头,眼神倨傲的进来,也许是因为这么多人一致的动作吧,莫名的气场蕴绕在院子里,一些身份卑微一些的,只能坐在外头的宾客们不由得纷纷的侧了身子给这些人让位,几下子,便开出了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的尽头,一边是正在行拜天地之礼的楚宁和杜小九,另一边则是空无一人的将军府大门。

楚宁见状,皱了皱眉,正要上前吩咐管家处理好这些前来砸场的人,谁知原本空无一人的大门处,缓缓的出现了一个人。

白色的披风包裹着紫色的华服,却难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迤逦的五官,在眉心处一点梅花妆勾勒的她的眼睛妖冶而又不失尊贵,若非眼尾处淡淡的鱼纹,很难看出,这是一个已经年近四十的女子。

那女子不过一出现,便有一些人的声音低低的呼了出来:“是章华夫人!”伴随着的是接下来不大,但却一直在窃窃私语的话语。

章华夫人打从一出现的时候,神色便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她脚步轻缓的朝着将军府内走来,她的步履很是从容,清一色的碧绿丫鬟立在两旁,随着她闲适而过的姿态,更加衬得她似乎游走在树林中欣赏春色,不紧不慢的穿花扶柳而过,不曾有丝毫的不适。

“将军要结婚,岂有长辈不在的道理!”章华夫人语气轻柔的说着,可是出口的话语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今日我章华便代表楚宁的高堂,受了这长辈礼,如何?”

☆、037:成亲【二】

“将军要结婚,岂有长辈不在的道理!”章华夫人语气轻柔的说着,可是出口的话语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今日我章华便代表楚宁的高堂,受了这长辈礼,如何?”

在场的人少有见到章华夫人的,知道她也不过是因为几乎都是听着她用铁血手腕的手段以女子之身登上章家的家主的位置的传说。而章家又本就是四大世家中不出世的一个家族,多是隐在暗处,众人多只知宫秦常,对于章家不是很了解,可却也知道宫秦常章四大家,只要章家在四大家之中便不是个能够被人小觑的。且听闻,章家在章华夫人的统御下,或许早已迈上了一个台阶,可能于如今隐隐坐大的秦家或许有的一争的也不一定。

因而章华夫人的这一出口,全场顿时寂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声也似乎可以听见。

楚宁自从看到章华夫人的时候,便有些失神,他的脸上满是茫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却似乎又在抗拒着自己的想法,这矛盾的想法使得他根本无暇听章华夫人在说什么。

杜小九被红色的盖头隐去了视线,入耳的便是章华夫人掷地有声的“将军要结婚,岂有长辈不在的道理!今日我章华便代表楚宁的高堂,受了这长辈的礼,如何?”红绸在杜小九的手中紧了紧,刚想掀开红色的盖头,却被站在一旁的喜婆按住了动作。

“这不大妥当吧?”倒是原本唱“一拜天地”的唱诗人率先反应了过来,有些结巴的道:“不知……不知道这位夫人……以的是什么……身份来受长辈礼?”

闻言,章华不过轻轻一笑,却更加的衬得她眉间的那枚梅花妆更加的鲜艳,她的脸庞更加的妖娆:“以楚宁姨母的身份,如何?”

说的虽是询问的句子,可话语里却是满满的不容置疑。

“啪”的一声,宾客中不知道谁的筷子还是什么掉了下来,似乎被吓了个不轻。

众人随着章华话语的落下,这才恍然大悟般的觉得,原来楚宁的面容和章华夫人竟是有六分的相似之处,尤其是那一双似乎蕴含了天地灵气的眼,微微上挑的弧度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不错!这双同样出众至极的眼,可不就是隐世世家章家的标志么?

不少人恍然大悟的看了看楚宁,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章华,顿时接受了章华是楚宁姨母的身份。

只是,更深一层的疑惑却浮上了他们的心头——

章华夫人既是楚宁的姨母,那不就是说楚宁是……

一些心思深一点的,当下便不由得将自己肚子里的肠子弯弯绕绕到十年前的那桩惨案,若是十年前章家伸出援手……

想到这里,很多人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底到底是有一些计较的,不自觉地便多瞥了章华夫人一眼,虽然不明显,可是却很快地就被章华夫人朝着自己看过来的犀利眼神吓了一大跳!

这章华夫人也着实敏锐,自己不过是清淡的一瞥便被犀利的发觉,顿时不由得将自己方才想到的事情咽回了肚子里半分不敢再流露!只是眼观眼鼻观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章华夫人不过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心里生了些事的人便把眼神收了回来,转而看着楚宁笑意盈盈的道:“如何?”

这“如何”二字拉回了楚宁游离的思绪,楚宁妖孽一般的脸上竟是难得的带上了些许苍白,原本紧紧握着红绸的手此刻更是更加用力的握着,以至于青筋凸起,白皙的手指、青色的筋络、鲜红的红绸,三种极为鲜明的颜色交织在一起,显得更是触目惊心。

楚宁的失态表示的不明显,至少很多人根本看不出来,最多只是觉得楚宁的脸色苍白了一些,但是和楚宁拉着同一根红绸的杜小九却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红绸的另一端正在颤抖着,幅度不大,但正因为她失去了对外界感官的感知,才能够更加清晰的体会到楚宁此刻的颤抖。

楚宁闭了闭眼睛,没有看向章华夫人,开口的话和平常一样似乎总是带着点子漫不经心,可是话里却是带了一丝旁人听不出来的冷厉:“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呵呵……”章华夫人宛若不曾听见一般,用手掩着嘴巴,笑的很是从容,妖冶的眼因着梅花桩的缘故更是妖娆无比,而她的脚步轻缓的移动着,似乎不疾不徐,但倘若有人注意,便会发现其实她的步子并不小,以至于不过几瞬间,她便已经轻松的入了拜堂的大厅。

章华夫人白皙清丽的脸庞半隐在白色的披风里,面容带着些许娇媚,穿过楚宁的时候,声音舒缓但却不失温度的俯在楚宁的耳边道:“阿宁,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婚礼,你也不想这场婚礼被人搅了,亲手砸在你的手上吧?”

闻言,楚宁原本紧紧抓着红绸的手,松了松,几乎差点从他的手中滑落。

一旁的喜婆“哎哟”的叫了一声连忙提醒道:“将军,这红绸可不能掉到了地上,否则就是不吉利啊!”

楚宁眼皮子颤了颤,本就单薄如刀片一样的唇狠狠的拧了拧,却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原本在他手心滑落的红绸。

章华夫人满意的看了一眼垂着眼睛没有说话的楚宁一眼,随即朝着那唱诗的人看去,语气不咸不淡,可却仍人觉得身上有千斤的重力逼迫着一般:“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吧,别误了吉时。也不枉我匆匆的赶过来观礼。”

唱诗的人是个机灵的,他看了一眼楚宁,见楚宁没有表示,似乎也是在默认,当即便也听从了章华夫人的吩咐,清了清嗓子继续喊道:“一拜天地!”

楚宁隔着红绸和杜小九一起行礼,两个人行礼的姿势都很标准,可不知道为什么,杜小九总觉得此刻满是沉默的楚宁较之方才,似乎多了一些无声的抗拒,只是这抗拒表现的很不明显,以至于只有站在楚宁身侧的杜小九能够感应的到。

“二拜高堂!”

杜小九和楚宁分别都停滞了一下,最后杜小九是被站在一旁的喜婆的强硬手段下跪了下来,“扑通”一声,膝盖似乎磕的不轻。钻心的疼痛从膝盖处蔓延出来,杜小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吱声。

对面的楚宁在杜小九被强硬按着跪下的时候,手中的红绸一紧,也随之跪下。

坐在高堂的位置之上的章华夫人嘴角嗜着一抹清浅的犹如蘸着花蜜一般的笑意,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杜小九和楚宁跪着,一动不动。

按照大荆的习俗,二拜高堂的时候,坐在高堂位置上的长辈是要给见面礼给新嫁妇的。

章华夫人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一动不动。

坐在她身旁的偏位上,代表皇上前来的小安子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章华夫人。

依着大荆的习俗,长辈在拜高堂的时候要给新嫁妇见面礼,长辈若是不给,则说明对于新嫁妇不满,也是一种打脸的行为。

不管荣一郡主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此快速草率的嫁给了楚宁大将军,但是此时此刻,荣一郡主代表的无疑依旧是皇家的脸面,章华夫人若是不给见面礼,无疑是在说明荣一郡主不得她的眼,这是*裸的打皇家脸面的行为,尤其是在今日满堂宾客的情况下,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是荣一郡主,便是皇家的颜面也不会好看。

哪怕是出着这层原因,小安子也要站出来说上一说的:“章华夫人,你既然坐在高堂的位置上,便要行高堂的礼,怎可毁了规矩,莫不是看不上我皇室中人不是?”

“哪里!”章华夫人说着微微一笑:“我这不是匆匆赶来,来的太急了,竟是忘记了准备给新嫁妇的见面礼,故而才没有表示,既然就连公公都开口了,章华必定是要给礼的,怎可坏了规矩。只是这礼有些轻了,还请郡主莫要嫌弃才好。”

章华夫人说着,抬手轻轻地示意,站在章华夫人最近的那位丫鬟便上前一步,抬起了手腕,如莲藕一般的手腕上一个乳白精致的没有一点杂色,一看便不是凡品的玉镯露了出来,让人分不清是手白一些,还是玉镯更白一些,竟是几乎融为了一体,看起来格外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在场的人不少也是身份高贵的贵人,可是却也没有哪个人能够像章华夫人的底气这样足,就连一个区区的丫鬟竟也能够戴上这般珍贵的物什,当即不少人便倒吸了一口气。

章华夫人看向她,笑纹缓缓的加深:“朱音,你便先把你手上的镯子褪下来,就当做是我给郡主的见面礼,回去了,夫人自会再赏你一个!”

“是,”那丫鬟说着,眼也不抬,没有一分不舍,没有一分犹豫的便将自己手上套着的镯子卸了下来,可见平日里这样的东西可没少得,以至于半分心痛的感觉也没有。

那唤作“朱音”的丫鬟褪去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转身便朝着跪在地上的杜小九送去。

打从章华夫人话语刚出来的时候,众人的眼光便有些异样了。

虽说这镯子不是凡品,甚至很多人的家中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货色,若是得了,也必定是会被不少夫人小姐宝贝不已的戴在手上,不肯轻易让人瞧见。这要是在平日里,章华夫人直接赏赐给杜小九作为今日的见面礼,那么在场的人少不得要称赞一声章华夫人慷慨大方,可是此刻,这珍贵的镯子却是从一个丫鬟的身上褪下的,并且那丫鬟还没有半分的不舍,似乎这样子的东西尚且还入不得她的眼,在这种情况下,场面便有些不好看了。

好像章华夫人是在隐射荣一郡主在她的眼里,连个丫鬟也不如,给的居然是连丫鬟也不要的,这比方才一动不动的不给见面礼的动作还要打脸。

小安子公公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在他看来章华夫人无疑是在挑衅皇室的尊严,可是偏偏方才开口的人是他,章华夫人也是按照他的做法去做的,半分错处也挑不出来,这一个闷声的打脸,可笑的是,他还不得不咽下去。

章华夫人浅笑吟吟的看着丫鬟将那镯子朝着杜小九送去,似乎对于众人的窃窃私语半分也不知。

那丫鬟拿着手里的镯子朝着杜小九送去:“郡主,这是夫人的见面礼。”

拿着镯子的手,悬在了半空。

在场的宾客们所有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杜小九的身上,而那镯子,不尴不尬的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接了好,还是不接好。

接了,丢脸,不接,没脸。

哪怕是红色的盖头盖在杜小九的身上,隔绝了杜小九的视线,可此刻杜小九也几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所有的视线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想要看看自己的态度。

跪在她身旁的楚宁从章华夫人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站了起来,劲瘦的手指狠狠的攥着红绸,几乎要把红绸扯碎了去,却被杜小九按了下去。

杜小九按着楚宁,无关其他,不过是想看明白了章华夫人的态度罢了。

这章华夫人,杜小九是第一次见,却并不陌生。

早在两年前,她方才回归荣王府的时候,宫辞便曾经向她提过这京都的四大家族。

宫秦常章。

四大家族明面上虽然以宫家为尊,但是下面的三家却各有各的优势,并不会失了宫家多少势。

秦家枝叶茂盛,族中弟子颇多,且致仕者十之五六,占据了朝堂的半壁江山,甚至可以说在朝堂上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不可小觑。

而紧随其后的常家,不仅嫡女常茹馨即将与秦家联姻,目前常家家主最小的嫡亲妹妹常阿娇正是如今的皇后,不仅稳坐皇后的宝座,且深得皇上的宠爱,艳冠后宫,便是这两点,常家一点儿也不输给秦家。

至于排在最末的章家,似乎看起来实力最弱,尤其是在章家经过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夺,被铁血手腕的章华夫人收服后便不怎么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有传言说章家族中时常有人不满章华的掌管,曾爆发了多次的篡位行动,虽然都被章华夫人采取强硬的手段镇压了下来,但是却消损了不少章家的势力,故而章家才从明面上入了隐世,再加上这几年章家的人已经很少出现,所以持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但是在宫辞的话里,杜小九却清楚地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虽然族中有人不服章华的掌管确实是真,但章家却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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