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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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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改变。
  “哈哈,好好好。”一木道长笑着说,接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支通体乌黑的笔,约成人手掌长,小指粗细,将它递给了顾临山。
  道:“这支笔是我偶然所得,由萤火兽骨制成,坚硬无比,可以说这世上鲜有神兵利器能伤其分毫。贫道用它画符多年,不知道少次出生入死。如今,我将它给了你,你收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师徒了。”
  顾临山双手将笔接过,此笔触手生凉,笔杆坚硬却又十分轻巧。顾临山恭敬接过,说:“多谢师父。”
  一木道长转头对阿参道:“阿参你就放心吧,临山既已做了我徒儿,我自当会尽心教导他。”
  “那就多谢道长了。”然后阿参转头看向顾临山,笑着摸了他的头,道:“临山,你跟着一木道长要好好修行,不可懈怠知道吗?”
  顾临山压抑住心中不舍,对阿参说:“阿参,你放心,我一定会听从师父的教导。阿参,八年后,我就回来找你。”
  阿参笑着对他说:“八年后,不等你来找我,我就会来找你的。你从未出过暮凉山周围,这一次跟着师傅东行,一路所经所历定要好好体会。”
  “好,我会的,阿参。”
  说完想说之话后,阿参转头对一木道:“道长,恕阿参不能相送,就在此告别了。”
  “好,待日后你出山之时,定要与你好好叙叙旧。徒儿,我们走吧。”
  顾临山跟着师傅向山外走去,他回头,看见阿参仍站在原地,衣角飘动,像一株孤独的松。而自己,也只得向前,看着前方师傅破旧的道袍,走向一条从未走过的陌生的路。
  ……
  顾临山跟着一木走了许久,走出了暮凉山,走出了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二人一路东行,路途中遇见一茶水铺,便在此休息。
  可这茶铺,却处处透着古怪。
  不知为何,明明还是午时十分,太阳高照之际,一路行来顾临山已然十分燥热,可一进这茶水铺,就感觉浑身发凉,天上悬挂的太阳好似不存在一般。
  就连这茶水铺内里,也是处处透着古怪。铺里无论是老板伙计穿的服饰风格,还是碗具桌椅的样式,顾临山从未见过,似不像本国风格。再说这店里透露出一股股腐朽的味道,这让顾临山不得不警惕。
  茶水已经添好,顾临山还来不及阻止师傅,就见他一口喝了下去。
  “好茶,好茶。这一路赶来天气实在闷热,还好在这儿有你们这个茶水铺,老板,再给我添一壶。”一木对伙计说道。
  “好嘞好嘞,客官稍等,这就来。”那伙计一听这话,就高兴地去准备茶水。
  而顾临山眼见师傅还想喝,焦急地说道:“师傅!不能喝!这茶……”
  顾临山还未说完话,便被师傅的眼色打断了,只见一木朝小徒弟示意性地眨了眨眼睛,眉毛胡须都跟着动了起来,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这时,伙计也准备好了茶水送上前来。“来,客官,您的茶。”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顾临山,他桌前明显未被喝过的茶杯,说道:“客官,可是这茶不和你的口味?要不要为你换一种茶?”
  “哦,我不……”
  “徒儿,待会儿还有好长路要走呢,你还是快多喝一些茶水吧。”
  “师傅,可是我……”
  “唉,那有什么可是,来,我递给你,喝吧喝吧。”
  顾临山看着不知为何一定固执地将茶递给他的师傅,无奈只能伸手接下,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一木道长看着小徒弟一脸警惕严肃的模样,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顾临山则被师傅突然的大笑弄得不明所以,这个茶铺终究让他放心不下。相信师傅也一定察觉到了端倪,只是不知是在作何打算。
  “道长……”
  一声微弱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顾临山被惊出一身冷汗,这女子是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竟能让他毫未察觉。
  顾临山反射性地往旁一跃,才回头看向出声之人。
  一木道长也放下了茶杯,眯起双眼,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应付考试好累
  文科心工科身的悲哀。。。。
  O(∩_∩)O哈哈~


第9章 信
  那女子一身暗红色衣裙,看衣裁样式不似本地风格,一张脸瘦削苍白,头发盘起,似是早已嫁作人妇。
  顾临山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女子步伐飘忽,行动间滴声未响,且未曾呼吸。顾临山这才明白,恐怕这女子并非人类,约莫是心愿未了流连这世间的一缕怨魂吧,也怪不得自己未曾发现。
  这样看来,恐怕这个茶铺,这些个老板伙计,也并非人类。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等遗憾或冤孽使其全部困在了这里。
  “道长,小女逾越,有一事想请道长相帮。”那女子低身行礼,言语间极尽低微之态。
  “不知这位夫人有何事相求?”
  顾临山看师父不急不缓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既然一头雾水,不如坐上观望。
  那女子看一木道长似愿意相帮的样子,才放松下来,语气中也不禁带了一丝轻快。
  “道长,小女子乃湘州人士,夫君在与我成亲后的第二年,外出经商。可谁知,商业繁忙,他竟连着三年都忙的不曾回家。小女子思君心切,便随管家收拾好行李东上。不曾想,竟困在了这茶铺中,奇怪的是,自己却怎么也出不去。”
  那女子顿了顿,似是十分不解,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道长,眼见天色渐晚,我心中实在焦急,我这里有书信一封,麻烦道长帮我转交给我夫君,夫君看完信后,自然会来接我。”
  “不知你夫君现在何处?”
  “元州金林院江府,我夫君名叫江际。”
  一木听了这句话后却沉默良久,久到那女子开始慌乱,以为是不方便相帮之时,才伸手接过她的信,笑道:“正好我们师徒二人也要经过元州,这信我就帮你送过去。”
  那女子显然很开心的样子,忙道谢道:“多谢道长,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过……”一木看向那女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姑娘可知今日是何年月?”
  “当然,如今是开元五年六月十三,正是天气燥热的时节。”那女子如是说道。
  顾临山一听此话,暗暗想到,如今明明是开国十年,开元?那应该是上个朝代的事了。
  而一木却好似并未察觉有异,只是摸着胡须笑道:“哈哈,没错,如今年纪大了,记忆力也越发不如人了啊。”接着他便起身,对那女子说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江夫人你放心,这信,我一定帮你送到。”
  那女子一再感谢,接着将他们送出了门口,而自己则站在铺内,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墙关在了里面,只得远远地注视着他们。
  或许,这样的等待她已经历了许多年,一直在等待着,相信着,总有一天夫君会来接她,从而结束这日复一日的孤独,了却相思。
  顾临山跟着师父走出了很长一段路程,直到那茶铺再也看不见了。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对师父问道:“师父,那茶铺,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一木道长看着他一口吐出的许多问题,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好歹也是暮凉山妖怪堆里长大的,竟然几只小鬼就把你吓得够呛。”
  顾临山被一木道长数落一遭,不禁面露尴尬。
  “师父,是我错了,我不是没见过鬼吗。师父,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啊?那位女子,又是为何会死后被束缚在茶铺里?”
  “开元五年,你这小子还没出生呢,暮凉山脚又足够偏僻,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你看他们的衣着服饰,都是上个朝代的穿着了。开元五年可谓是国家形势最为动荡的时节,当时朝廷昏庸,战争频发,流寇肆虐,生灵涂炭。江夫人往元州寻他夫君,按理说在西部地带还算是安全,也少有伤人之事。也许,正因如此,江夫人才会决定上元州寻夫吧。”
  “师父,那后来呢?”
  “后来,唉。”一木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行走太久感觉饥渴,便在茶铺中休息半刻。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在官道旁,竟然也有流寇肆虐,那茶铺中的老板伙计无一幸免,江夫人也在此遇难。”
  顾临山听着师父的讲述,脑海中浮现出一帧帧画面,茶铺中老板伙计血流成河,流寇大笑着抢掠着,而江夫人躺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想着那些流寇凶残丑恶的脸,顾临山捏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意。
  一木并未注意到他的行为,继续说道:“那茶铺老板在道旁卖了一辈子茶水,突然遭此横祸后,下意识的将时间停在了流寇来的前一刻,以为自己还活着,继续卖着茶水。普通人并不能看见这个茶铺,本来像这种执念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可往往来来,也有许多奇人异士路过此地,在他的茶铺饮茶。这老板或许就在何时得了机缘,这抹意识也就残存了下来,这个茶铺也开到了现在。”
  “而江夫人,唉,执念太过深重,若不化解,恐终成祸端。”
  顾临山听着师父将一切解释了清楚,才终于明白了事件始端。他看向师傅说道:“原来如此,那师父,我们现在可是去找江夫人的夫君?若让他知道,江夫人已经遇难,他一定会难以接受。”
  “唉,你这傻小子。”一木道长无奈的笑了笑,这傻小子还不知道呢。他继续说:“我们得赶快赶到通州,还不快跟上。”
  说着一木道长就提升了速度,向前方飞去。
  顾临山一看,也赶紧提升了速度,追着师父前行。
  二人这次很快便到了元州,元州虽不是商业中枢之地,但此地盛产茶叶,因此许多茶商都到此地来收购。
  相传皇家用茶也主要由元州地带提供,一条运河穿过,货船沿运河东上,直达通州,在由通州运往各地。
  和顾临山所居的村子小镇相比,元州可谓是繁华无比。南来北往的人群熙熙攘攘,街道旁伫立着许多商店,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是以顾临山一进城门,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被各事各物吸引,左顾右看,目不暇接。
  一木看着自家徒弟,暗想自家徒弟终于露出一点儿小孩的样子。不禁将手搭上了他的肩,笑道:“这算什么,通州城那才叫真正的热闹,那真正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一到晚上,天街上一片火树银花,那才叫真正繁华的人世美景。”
  顾临山听了师父的话,不由得想像这通州城繁华盛景,这会儿下来,看着这元州内,也不再像最初那么感兴趣了。他问道:“那师父,我们会去通州吗?”
  “当然,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离通州不远处。走,先去吃东西。”
  一木带着一起奔波了许久的小徒弟进了一家客栈,点了一桌大桌菜。
  顾临山看着师父大快朵颐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道士不是只吃素的吗?”
  一木满手流油的抱着一只鸡腿啃着,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这次他可得大吃一顿,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结果一听徒弟问这话,差点没把他给吓噎着。
  他无奈的擦了擦嘴上的油,对徒弟说道:“我的徒,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和尚才吃素,我们不忌,该吃吃该喝喝啊。”
  顾临山一讪,原来是这样的么,到是自己弄混了。
  待师徒二人吃完后,一木道长便说道:“徒儿,既已吃完,我们这就动身吧。”
  顾临山跟着师父一路向前走,却发现了奇怪之处,按理说金林院应处于繁华之地,可随着前行,所见之景却越来越偏僻。
  眼见师徒二人越发走向城郊,附近也没了人家,顾临山终于忍不住询问:“师父,我们不是应去金林院吗,是否走错了方向?需不需要找人问路?”
  一木道长到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半晌他道:“没有错,你看,已经到了。”
  顾临山一看,才发现这里是个墓园,一座座坟土包出现在眼前,而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坟上方,清晰地刻着江际两字。这江际,不正是那位江夫人的相公吗?原来,这江夫人的相公竟早已去世吗?
  再看墓碑上所刻年份,正是开元四年,那说明江际早在江夫人寻夫前一年就已去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而师父,又是如何得知的?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江际已经去世了的?”
  一木道长看着眼前这墓碑,也不禁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可悲可叹。
  “为师在前往暮凉山之前也经过了元州,当初我曾进过金林院,那里可谓是财商聚居之地,所在的几家都为元州有名的商人,为师所居之处就是江府。而这江府里,可从未听说过什么江际江公子。”
  顾临山虽仍怀有疑惑,却也不再接着询问,只是没想到江夫人和夫君竟双双赴了黄泉。想起已化为一抔黄土的江际,想起还在茶铺苦苦等候的江夫人,顾临山再一次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奈。
  有些遗憾,一辈子都无法弥补。
  一木道长取出江夫人所托之信,将其在江际的坟墓前点燃,那封寄托了江夫人多年执念的信,就这样化为了飞灰。
  信烧完后,一木道长并未急着离去,只是带着顾临山,在哪里等待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太阳完全下了山。江际的坟墓旁缓缓出现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玄色衣衫,女的一身暗红色的衣裙。他们两人身体都微微透明,好似下一刻就会随风飘散,却仍旧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顾临山一眼就认出了那位真是江夫人,在她身旁的不出意外就是她夫君江际了。
  只见二人皆俯身行礼,江夫人道:“多谢道长和这位小道长相助,如今夫君已收到我的信,来接我了。”
  江际也连连道谢,道:“若不是道长相助,现在我夫人还迷路在外,江际真是感激不尽。如今我夫妇二人已然团聚,便要一起离开了。”
  “你们要去哪儿?”顾临山突然问。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江夫人微笑着答道,此时的她携着夫君的手,脸色神情恍若又回到了最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年纪,最美好单纯的时节。
  “去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一木缓缓说道。
  江夫人二人的身影就这样缓缓消失,他们接下来会一起走过黄泉路,一起步入轮回。也许来生再续前缘,也许今生缘分已尽,但那都是来世之事,今生只求生当同衾,死当同穴。
  顾临山和师父在夜色中行走,想要走到城中找个客栈居住。
  途中一木感慨道:“着江夫人和她夫君二人可谓是伉俪情深。那江际恐怕在来到元州的第二年便已重病,为了不让江夫人难过,便让人隐瞒了自己的死亡。可谁知,又正因为这样的隐瞒,导致江夫人在寻夫的途中死亡。”
  一木想了想后,看着自己的徒儿,道:“徒儿,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是选择隐瞒,还是会如实告知?”
  顾临山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不会离开他。”
  “什么?”
  顾临山道:“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留下他一人。我的选择是,在一开始,就带他一起走。师父,有些遗憾,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而我,不想留下遗憾。”
  夜色中看不清顾临山的神情,唯有一双眼睛,透露出了语气中的坚定。
  一木看着前方年纪尚小的徒儿,不禁叹了口气。
  “唉,徒儿,这世上……哪有人,能不留遗憾呢。”
  作者有话要说:
  ???( ˊ?ˋ )???


第10章 洛宅
  第二日清晨,师徒两早早便起床出发。他们在向东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却并未继续往东,而是朝南方一名为洛河镇的地方前行。
  当顾临山问师父为何往南走时,一木道:“为师也是受人所托,为他家小姐作法,听说是有鬼怪作祟,弄得一家不得安宁。那户人家便向为师求助,希望能作法除魔。”
  一木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凑近顾临山,眉毛胡子跟着抖动起来,他道:“徒弟啊,为师听说那家小姐是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女娃娃,名叫洛云菲,现在不都流行什么以身相许吗。嘿嘿,你说要是为师帮了他们,不如就帮你说个娃娃亲,怎么样,哈哈。”
  顾临山看着一木一脸八卦坏笑的样子,十分无奈,他作出正义凛然的姿态,道:“师父,您是道士,我是您的徒弟,自然也是个道士。道法自然,无穷无边,徒儿一心追求大道,又哪来娶妻一说?”
  他想了想继续道:“而且,师父,我相信,能跟着您这样的得道高人学习修道,定能让徒儿受益匪浅,师父,您说是不是?”
  一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竟被小徒弟给挖了一个坑,自家徒弟一心向道,还千夸万夸你这师父,你能怎么说。哈哈,真是不乖啊不乖的小徒弟,他笑道:“是是是,那当然了,哈哈哈。”
  娃娃亲话题就此愉快地终结了,之后一路师徒两一路赶路,终于在黄昏之际到了洛河镇。
  黄昏下的洛水镇布满了夕阳的余晖,街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这里四面环水,河流在城中交汇,尤可见船夫撑着一支竹蒿,穿行在河流之上。
  洛河镇是典型的南方小镇,镇上形态与西部完全不同。看见此景,顾临山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出了这么远,想起远方的暮凉山,想起山脚的那个破旧的茅草屋,想起朝颜他们,想起阿参,一时也有些晃神起来,只觉这一切经历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他想起阿参,他或许还沉睡在暮凉山的某个地方。也许,对自己来说的八年时光,于阿参只是一场梦。这样想来,他又有些庆幸,至少这样,阿参才不会忘了他。
  “徒儿,我们到了。”
  顾临山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已跟着师父走了许久。顾临山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正矗立着一座大宅,宅子地处镇上的边缘地带,此地周围已少见人影。
  “徒儿,去敲一下门吧。”
  顾临山依言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将门轻轻开了一条缝。只见一个下人打扮模样的年轻人透过门缝看向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洛家有何事?”
  顾临山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位是我师父一木道长,我们是受顾家家主所托,听说贵府最近不得安宁,特来相助。”
  那家仆一听完顾临山的话后,就惊喜又迫切地邀请他们进来,连连俯首道:“原来是一木道长,老爷他们可是一直盼着你们呢,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道长见谅。来来,请跟我来吧。”
  一木道长捋了捋胡须,笑道:“无妨无妨。”说着便跟着他走了下进去。
  按理来说,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家中都应有许多仆从,可师徒二人进来后,却发现宅中人数寥寥无几,整个宅子十分沉闷压抑。
  一木问道:“这宅中为何人数如此稀少?”
  那仆从脸色似有惊慌,但也许是因为有老爷请来的高人在侧,稍稍为他壮了些胆。只见他叹了一口气,才小声道:“以前这洛宅也算热闹,可现如今却……唉,都是因为闹鬼啊。”
  鬼?顾临山又想起上次在茶铺中的感受,这洛家确实不干净,只是不知又是何方邪祟作乱。
  不待一木问及何时开始闹鬼,便听那家仆道:“道长,我们到了。”说完那仆从便将他们引入了屋内,道:“二位请先稍作等候,我这就去叫老爷。”
  “好,你去吧。”一木道长看着那家仆离去的身影,环顾四周,想不到这洛水镇的大户,家中竟落到如此萧条之景。
  “师父,你能看出什么吗?”顾临山看着坐着喝茶的师父,问道。
  “就见鬼了呗。”一木道长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姿态极为悠闲。
  顾临山一噎,无奈摇头,也不再继续追问。倒并非他不好奇,只是看着师父如此清闲的样子,料想那邪物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定不会难以对付,到那时自己自然就知道是何物作怪了。
  师徒二人正四处打量之际,洛家家主便从门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了正站起身来的一木道长。只见他一身破旧道袍,胡须乱糟糟的,似怎么捋也捋不直。
  那洛家家主一见,此人形象与传闻一般无二,便料想这位定是哪位高人了 。只见他面露哀色,看着一木道长,几步上前就欲朝一木跪下,哭着道:“道长,求您快救救小女吧。”
  一木连忙扶住他,道:“洛老爷,你这是做甚,快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先慢慢解释给我听。你放心,贫道定会鼎力相助。”
  那洛家家主听完道长的话后才渐渐冷静下来,他擦了擦眼睛道:“二位道长请坐,容我慢慢向你们道来。”
  “我本名洛东河,早年丧妻,只有一女养于膝下,名唤洛云菲,如今已是九岁年纪。我这女儿,自幼聪明伶俐,熟读诗书,有过目不忘之能。因此我对她是百般宠爱,而菲儿也是十分乖巧。在她三岁的时候,有一个游历的和尚路过此地,道我家菲儿是天生贵格之命,未来的身份必尊贵无比。但在十岁之前会有一劫,度过,则一生顺遂,度不过,则有殒命之危。”
  “听了这话我自然是万分惊恐,好在那位大师因觉菲儿命格高贵,实不应早早夭折,便留下了一串佛珠,只说佩戴上这串佛珠,便可安然渡劫。”
  “既然如此,那么之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使这佛珠失去了作用?”顾临山问道。
  洛东河缓缓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小道长说的没错,眼见多年来都相安无事,菲儿也再有几个月便到十岁了。但是,就在两个月前,小女在街上看见一被人欺凌的少女,心生不忍,便将她带回了家,做自己的侍女。谁知,菲儿是一片善心,对方却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女子看着菲儿日日带着那佛珠,就料想那一定是价值千金的宝物,起了邪念,趁菲儿不注意时将它偷走。”
  顾临山听及此却皱了皱眉头,按洛家人对这串佛珠的看重程度,佛珠怎么可能被一小小侍女这么轻易地偷走?
  洛东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侍女名叫小兰,偷了佛珠后,很快便被我府上的家丁抓住了。可谁知,在知道我们将将她送到官府时,她竟发了疯般将佛珠扯断,珠子全撒落在地。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一颗颗地去找,最后却发现,佛珠少了一颗,而那一颗,我们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他拿起茶杯仰头灌了一杯茶水,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心情,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中露出了一丝惊慌,他对着一木道长说:“道长,我们本以为缺了一颗佛珠没什么,可结果自那天起,宅内就不断出现怪事。明明天未下雨,家中各处却常常出现一滩水的痕迹,明明正是天气炎热之时,却常常让人感觉十分阴冷。小女更是终日躺于床上,身体凉如寒冰,脸色苍白。直到有一日,我在小女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圈发黑的指印,而宅中许多人也纷纷称宅内有鬼,我才发现,这事可能真是有鬼怪作祟,所以才像道长求助啊。现如今,这府中人也越来越少,也只有小何一直还留在这里了。”
  洛东河一瞬间就像是衰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沧桑之感。
  一木道长默默地听完了洛东河的话后,才道:“洛老爷不必伤神,贫道定会全力相助。不知现在可否带贫道去看一眼令爱?”
  洛东河连忙道:“当然当然,道长,您这边请。”
  师徒两便跟在洛东河的身后往前走,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洛宅中只有寥寥数人。小何一人在前方掌灯,在阴暗的角落里,似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顾临山一言不语地走在最后面,暗暗观察四周。这东西很会隐藏,他和师傅一时也找不到他的藏身之所,否则直接就收了他,哪还用等这么久。
  他看向前方的二人,洛老爷,小何,似是想发现些什么,但这二人又确确实实是人类,他收回目光,兀自思考着。
  突然,他感觉背后一凉,有什么东西趴在了他的背上。他轻微地挑了一下嘴,垂下了眼睛,隐藏住眼中的思量,不动声色的向前走。
  呵,看来这东西是把自己当软柿子了。也好,不去找你,自己到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新人物要出来啦~~~


第11章 洛云菲
  顾临山突然感觉有看不见的东西覆在了自己脸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很快,他便觉的呼吸困难。有了危机感,他便不再犹豫,暗暗出手,背后之物感受到了危机,想要逃离,却终究晚了一步。
  顾临山面无表情地看向掌中之物,面带疑惑之色,复又将其收好,若无其事地跟着众人向前走去。
  四人很快便来到了洛云菲的房间,顾临山跟随众人走了进去。一进屋,只见房屋四面虽皆已点了蜡烛,房中却依旧十分阴暗。一个老妇正坐在洛云菲的床前,用湿布擦着她脸上的冷汗。
  那洛云菲不过九岁年纪,眉目尚带稚气,却已可见美人之相。只是此时却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头上不断冒出冷汗,身形消瘦,一副病弱之态。
  洛东河疾步走上前,接下老妇手中的帕子,道:“李婶,我来吧。天色也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老妇见到跟着老爷进来的二位道长,心知这二位道长应是来除魔的。便将帕子双手递给老爷,道:“是,老爷,那我就先下去了。”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洛东河拿着帕子,一脸心疼地为女儿擦着脸。他看着道长道:“道长,你看小女如今这情况,该如何是好啊?”
  一木道长走上前,仔细查看洛云菲的状况。探了探洛云菲的呼吸,接着又把了她的脉,观测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一伸手便拍在了洛云菲的头上。
  符被贴上不过片刻,洛云菲的状况就明显好了起来。呼吸变得顺畅,胸膛也开始正常起伏,脸色也不似最初的青白。
  洛东河看着女儿有所恢复的样子,十分激动,他转头便对一木道长道:“高人,道长真是高人啊,如今我女儿算是有救了。还请道长帮我们除了那邪物,东河必倾尽所有来报答道长的恩情,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洛老爷不必如此,我想请问一下,令爱之前是否有掉到过水里?”一木道长问道。
  洛东河道:“是有过,在菲儿三岁的时候,不慎掉入过洛水河,还好有渔夫及时救了她。不知道长如何得知?”
  “你且告诉我,令爱在被救上来之后,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对,在菲儿被救上来后,就在床上躺了三天左右,整天说着胡话。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菲儿的状况就和现在是一样的。难道,是那河里的水鬼?这么说,那东西在菲儿三岁的时候便缠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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