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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岁傻白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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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不客气……”男人把纸袋给他,“这几个蛋糕都给你了。”
  哇!好多!
  冬长青忍住想一口气吃掉的冲动,耐着性子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有八个呢!”
  那他吃七个好了,要留一个给他喜欢的人尝尝。
  冬长青不符合年龄的言行,让前面的两个男人确定了他有问题,因此也不再顾忌冬长青的存在,光明正大的讨论着他,“可惜了,小孩长的这么漂亮,脑子不太好。”
  “是啊,先带到山上再说吧,我看他这模样,应该是走丢了。”
  “嗯,待会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
  两人的猜测不无道理,冬长青虽说身上脏乱了点,但长的细皮嫩肉,一看就是金贵着养大的。
  冬长青把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朵里,也大概的能猜到意思。
  生气,记仇。
  看在蛋糕的份上,先不计较了。
  冬长青美滋滋的笑,感觉自己是一朵大度的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刚正儿八经的做人,还有点不习惯呢。


第三章 
  等车开进山庄,冬长青正好吃完了七个小蛋糕,一点没饱就算了,嘴巴里腻腻的,还有些口渴。
  寻觅了半天,发现身边没有水,冬长青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急转直下,这会才惦记起来挑理。
  “谁脑子不好使。”
  冬长青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前面的两个男人都一愣。
  这反射弧,能绕地球两圈吧。
  “你身上有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家人……
  冬长青下意识的握了握捧在手里的蛋糕盒子,“我没有。”
  “没有家人?那你要找谁啊?”
  “我找……找……”冬长青说不出来,眼神飘忽的四处张望,冷不丁的对上了后视镜,那里面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隐隐的发蓝,他一下子就想起来,这是他的眼睛,并瞬间忘记要找人的这回事,沉浸在自己幽幽如潭水的眼睛里不可自拔。
  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副驾驶上的中年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身旁的人笑道,“算了,我看他这模样,说不定和季家有什么关系,我给他送上山,就算仁至义尽,也别太热络,别搞的像是要上赶着巴结他们似的。”
  “哎,我倒是想巴结,王家季家的订婚宴,在修家的地盘上办,这三家联手,真是绝了,那话怎么说的,抱大腿?”
  两人关系好,说话丝毫不顾及,“还抱大腿,一把年纪不要脸面了。”
  “脸面?早就没了,你记不记得这块地的地皮竞拍,修觉往那一坐,后面那些四五十岁的大老总,哪个不巴巴的往前凑,人家才二十八啊……”
  “时代不一样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反正我现在挺知足的。”
  说话的功夫,车停了下来,未等冬长青有动作,前面的人便交代道,“你在这等一会。”
  随即两人先后下了车。
  冬长青趴在车窗上看着他们笑眯眯的和另一波人寒暄,还时不时的回头扫一眼他,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李总宋总真是菩萨心肠,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二位一路开车过来辛苦了,里面请。”
  “好,那就麻烦崔总经理了。”
  “客气,客气,小赵,带二位老总去餐厅。”安排好了李总和宋总,崔岩的视线落到了车上,心里十分烦躁。
  今天是订婚宴的正日子,一大帮宾客等着他张罗,忙的脚都不沾地,居然还给他带了这么一份大礼过来。
  崔岩长叹了口气,指使身旁的保安黄军,“先找个地方把人安顿下来,订婚宴之后再说。”
  黄军连忙跑去开车门。
  他一身黑色西装,长的人高马大,看着凶神恶煞,让坐在车里的冬长青有点慌。
  黄军知道里面的人“智商”有问题,他尽量小心,放轻自己的动作,没想到刚打开车门,里面的人嗖的一下缩成了一团,头发都炸了起来。
  虽然一会还有别的宾客要迎接,眼前的人要赶快安顿好,但是看着冬长青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黄军还是勉强的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出来吧,没事。”
  冬长青支楞巴翘的头发这才一点点的放下去,“你……你真丑。”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打人犯法,傻子杀人不偿命后,黄军笑的更狰狞了,他伸出手,像拎小鸡崽似的一把将冬长青从车里面拽了出来。
  “鞋鞋鞋——”
  鞋掉了欸。
  可惜,情绪不太好的黄军没能让冬长青把话说完,宾客的车已经开进来了,他在这着实碍事,黄军很有眼力价的把冬长青扛在了肩头上,迅速带离。
  “你松开我!”冬长青不喜欢这样,感觉自己刚才吃的蛋糕都要呕出来了,他奋力挣扎,却毫无用处。
  说实话他力气挺大的,可和训练有素满身肌肉的黄军比起来,就是个小弱鸡。
  修仁度假山庄的房间分四个等级,分别是普通间,商务间,贵宾间,以及 总裁专属,冬长青作为受邀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带过来的小乞丐,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了普通间,和酒店的房间差不了多少,一张床,一间浴室,唯一不同的是有阳台,阳台上有摇椅,还养了些花花草草。
  冬长青被扔在了床上,他动作敏捷的站起来,指着黑西装黄军,“你胆子太大了!”
  他被扔疼了,好生气的!
  疼……对了,他现在是人,不仅会疼,还会死。
  冬长青瞬间没了动静,委屈巴巴的坐了下来。
  黄军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才算把他的脸看清,不免感到诧异。
  这张脸,乍一看有七分像季星临,只不过季星临的眼睛狭长,眼尾上翘,漂亮的像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更是魅惑,而面前的少年,生了一双漆黑的杏眸,印着天花板上珠光宝气的吊灯,显得分外明亮,仿佛装满了小星星。
  “你看什么啊!”虽然变成了生命力脆弱的人,但是冬长青骨子里的无所畏惧的劲儿还是没减去多少,他呲着牙凶狠的瞪着黄军,大有一种他再看一眼就一口咬断他喉咙的气势。
  真是太奇怪了……
  今天是订婚宴的正日子,山庄上下都忙的要死,作为保安队队长,黄军没时间和冬长青耗,“你就待在这吧,别乱动东西。”
  冬长青还以为自己把他吓走了,有点得意。
  他可真厉害啊。
  那么问题来了,他真的好渴,再不喝水一定会死掉的。
  冬长青动作缓慢的把已经被他捏的不成样子的蛋糕盒子放到了床头柜上,随后起身去找水。
  他看到电视柜上的饮料瓶子,拿起来用力的摇一摇。
  是水啊!
  水啊!
  冬长青摇的更欢了,摇的同时,他还用手去拔瓶盖。
  “嗯——呀!”
  因为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白嫩嫩的脸顿时挤成了个包子样,手掌心也红了一大片。
  好痛啊……
  冬长青尽力了,可他打不开这个鬼东西。
  算了,既然尽力了都不行,那只能放弃。
  冬长青随手把饮料瓶子扔到一边,慢吞吞的走进了浴室。
  最先引入眼帘的是一面通透明亮的大镜子,镜子刚刚好把他装进去,那镜子里面的人,穿着不合身的绿黑色衣裳,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狼狈又落魄。
  冬长青都不敢去回想自己在天宫时的神气劲儿,他略显伤感的把视线落在浴室里唯一的水源上。
  这个桶里的水,十分清澈,然而桶的造型太过别致,直觉告诉冬长青,这水不能喝。
  那要渴死吗?
  幸好,在决定喝马桶里的水之前,冬长青发现了水龙头这个奇妙的东西。
  他趴在洗手台上,歪着脑袋看着源源不断流淌着的清水,把嘴凑了过去,咕嘟咕嘟的往嗓子眼里咽了几大口,才算稍稍舒服了些。
  借着水,冬长青又把自己的脸洗了洗。
  在对着镜子欣赏自己长相的一瞬间,冬长青发觉,自己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长的还挺像的。
  不过他没多想,毕竟好看的人千篇一律,丑陋的人千奇百怪。
  收拾干净后,冬长青开始琢磨着到哪去找爱人,他试着推门,没能打开,便迅速放弃,并把主意打到了露天阳台上。
  他被安排在二楼的房间,下面是花坛和草地,要是搁在以前,冬长青二话不说就往下跳,可现在,他得小心一些,摔断了腿可长不回来。
  阳台的栏杆很高,冬长青约莫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很难爬上去。
  主要原因是,硌裆,太疼。
  怎么就能疼成这样呢,冬长青用手撑着栏杆,呲牙咧嘴的把令一条腿也跨了过去,这样,他整个身体就都在栏杆的外面了。
  “哎哟!”
  楼下有人大喊一声,吓的冬长青一哆嗦,差点松手摔下去。
  “你这是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别做傻事啊!”
  冬长青低着头往下看,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拿着大扫帚站在下面,一脸的惊慌失措,“快,快回去啊,有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你别想不开,再说这是二楼,你跳下来也摔不死,残疾了多难受!”
  冬长青毫不客气的骂道,“你才想不开,把嘴闭上,给我滚。”
  像扫地大老爷这样爱大惊小怪的人,冬长青还是头一次见,说实话,他觉得吵闹,又很烦,在天宫可没有这样的人,除了他,都很守规矩,也很安静,就是生气,都是漂漂亮亮,温文尔雅的生气,让人恨不起来,他还记得,二郎神剁掉他手的时候,也是笑着威胁的。
  “再敢来惹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老大爷这会可不敢和冬长青计较,他手哆嗦,嘴也哆嗦,“行行行,我滚,你想得开就行。”
  大喜的日子,出人命就全完!这责任他一个扫地的担待不起,老大爷连滚带爬的跑到楼里去找人。
  冬长青没管他,看准花坛里最茂盛的那一块,嗖的跳了下来。
  “嘶——”
  刺痛感让冬长青悲伤的想流泪,他抬起脚,皱着眉头胡乱的抹干净了脚底心的碎石子,大步的往最热闹的地方跑。
  热闹的地方人多呀,说不准就能找到爱人。
  冬长青都想好了,等找到爱人,他一定得好好的诉诉苦,说他有多饿,有多渴,有多累,有多疼。
  那个人一定会苦着脸的心疼他。
  这么一想,冬长青就甜滋滋的笑了,觉得做人非常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冬长青和季星临长得像,冬长青为什么喜欢季星临?嘻嘻嘻嘻


第四章 
  由于季星临工作的关系,他与王宜然是隐婚,订婚宴也是低调举行,来参加订婚宴的要么是两人的挚友要么是与家中有商业往来的宾客,一请柬一人,再牛逼的大佬,也只能自己开车上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杜绝任何一家媒体,所以山上的安保措施,就显得薄弱了很多。
  因此,冬长青顺利的溜进了宴会厅。
  由于两家长辈比较古板,酒宴是中式的,而订婚仪式在外面的草坪上举行,订婚仪式结束后,众宾客才会进到宴会厅内,冬长青到的时候,订婚仪式还没有结束,服务人员正在热火朝天的张罗宴席,哪怕提前准备了好几天,到正日子要做的事还是一大堆,“借过借过,小刘,这桌的餐具怎么回事,乱糟糟的,重新摆。”
  “好!”
  “柠檬水呢?”
  “在后厨!我这就去拿!”
  “快点快点,先把冷菜准备好!”
  每个人手头上都要要紧的活,根本没人顾及冬长青,即便是觉得他行为诡异,也只是匆匆一眼,便转头忙别的去了,这也给了冬长青细细打量他们的机会。
  不是……不是……咦,这人好丑。
  嗯?是那个扔他的黑衣服!
  看到黄军往宴会厅里走,冬长青一下子慌了神,来不及细想便钻进了离他最近的桌子底下。
  非常怂。
  冬长青打算躲一会,看黑衣服的样子,不会在这待太久,等黑衣服走了,他再溜出去。
  然而,黄军是进来通知酒宴上菜的。
  不过三五分钟,蹲在桌子底下的冬长青闻到了一股喷香扑鼻的味道,是肉味。
  原本,冬长青对肉没什么兴趣,对他来说最美味的食物就是清晨的露珠和正午的阳光。
  可变成了人,胃口也变了,他闻到肉味就流口水,实在是太想吃了,冬长青一时禁不住诱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将桌布掀开一角,向外看去。
  没人???
  冬长青心中忐忑的用罪恶的小手迅速把圆桌上的盘子顺了下来。
  那是一盘标准的中式冷菜,大大的圆盘里摆着烧鸡,香肠,猪头肉,以及花生米。
  “哇……”
  冬长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吃一口,叹一句,直到桌子旁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修总,您太客气了。”
  “哪里的话,几位是星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往后星临还要几位多多照顾。”
  “那是自然,等季先生从茱莉亚进修回来……”
  冬长青正听着外面的人说话,面前突然伸进来一双脚,差点踢翻他摆在地上的盘子。
  紧接着,他前后左右都有脚伸了进来。
  完蛋。
  这会出去肯定会被发现,搞不好那个黑衣服要把他送到更高的地方关起来。
  冬长青可没有勇气再跳第二次楼了。
  他左思右想,决定先把盘子里的肉吃完。
  说不定等他吃完了,这些人也就走了。
  ……
  修觉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和一桌陌生人寒暄客套,视线时不时的落在挨桌敬酒的季星临身上。
  他不爱喝酒,觉得苦,觉得辣,一喝就要皱眉头,可现在,身旁站着心爱的未婚妻,辛辣的酒也甜如蜜,一杯饮尽,半滴不留,眼睛都不眨一下。
  订婚了,很开心吧。
  季星临忽的看了过来,与修觉对视,一丝丝醉意浮在他的眼中,随即被傻兮兮的笑掩盖。
  修觉很喜欢看季星临笑,那种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期待的笑容,总是能感染他。
  以后,很难在见到了吧。
  他终将一个人,乏味的度过他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的人生。
  “哎呀——”
  什么声音……
  修觉看着一桌子把酒言欢的中年人,微微低下了头。
  桌子不大,只坐了七八个人,稍稍有动作都会碰到冬长青,坐着的人不当回事,只以为自己无意间碰到了身旁的人,酒桌上聊得开心,无暇顾及,可苦了冬长青,一会的功夫被踹了好几脚。
  “疼死我了……”冬长青盘腿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趾,懊恼的盯着那双踩到自己的棕色皮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黑色皮鞋在一点点的,小心的,试探着的向前移动。
  在狭小的空间内,疼痛似乎也被放大了,冬长青抱怨了两句,又觉得自己可怜,凄惨,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冬长青眨眼的同时浸湿了睫毛。
  是,现在世道变了,可再怎么说,他也和太阳月亮一个岁数,有尊严的呀。
  擦掉眼泪,冬长青把身体蜷缩成更小一团,生怕像刚刚那样被踩到,然而就这样,还是有人把鞋尖往他腰上顶。
  一下,又一下。
  冬长青奋力转过身,想着这只脚敢再碰他,他就掀桌子。
  冥冥之中有感应一般,那只脚在冬长青的怒视下收了回去,并且老老实实的一动也不动。
  冬长青便把那只脚前面的空地当成了一个供他休息的安全区域。
  躲在桌子底下时间久了,腰酸腿麻的,稍稍舒展一点都觉得舒服。
  冬长青把大圆盘推到一边,弓着身子趴在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眼皮愈发的沉重。
  好困。
  他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人不睡觉会死掉的。
  ……
  修觉听到微弱的鼾声,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被掩藏了起来。
  酒宴要结束了。
  他知道桌子底下躲了个人,可现在这种时候,不好发作,要等客人都离开才能处理。
  “修觉!”
  修觉抬起头,看向已经醉了的季星临,低声问道,“长辈都走了?”
  ”走了。”季星临应了一声,转而面向和他职业息息相关的客人们,脸上的笑也变得市侩起来,“不好意思啊各位,忙着陪未来岳父,都没时间喝一杯。”
  众人连忙说,“能理解能理解。”
  季星临又陪着他们喝了两杯,见他酒劲上头,说话不着四六,众人很有眼色的提出告辞。
  宴会厅里的宾客都相继离开,只剩下了未婚夫妻和作为东道主修觉。
  王宜然心疼的看着止不住想吐的季星临,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喝这么多啊。”
  季星临笑了起来,“没事,你们不觉得我酒量好多了吗。”
  “那倒是。”要是平时,季星临和一杯就要变成现在这样,今天的酒量可以说超常发挥。
  王宜然轻叹了口气,“我扶你去休息吧。”
  “好……”
  季星临喝多了酒,身体也变得沉重,王宜然试了两次,都没能将他扶起来,见状,修觉站起身,“我来吧。”
  王宜然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笑的温柔又亲切,“不用了。”
  修觉的脸色阴沉下来,冷的让人脊背发凉。
  他们三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都太了解对方是什么人了。
  季星临无忧无虑惯了,爱憎分明,藏不住心事,可修觉和王宜然之间的关系,能绕出一百个弯。
  王家和修家是对头,有暗仇,王宜然和修觉又是同一年出生的平辈,自小两个人就被处处比较,王宜然处处低了不止一头,她太讨厌修觉了,虽然从小就认识,但两个人交往并不密切,和季星临在一起后,碍于季星临的面子,她才勉强自己装作和修觉关系很好的样子,而修觉也是如此。
  修觉对季星临的心思,王宜然多少知道,季星临只拿修觉当兄弟,王宜然更是清楚,她一点不怕两个人有接触,偏偏要故意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来驱逐修觉。
  她觉得痛快。
  这种场景修觉早就预料到了,可还是止不住心里泛酸。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娶回家一个恶毒的儿媳妇,儿子不在家,儿媳妇就对他又打又骂,儿子一回来,儿媳妇装的比谁都孝顺。
  真的难受。
  看着修觉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王宜然笑的更开心了。
  她越笑,修觉心中的怒火烧的就越旺,可他习惯了克制,习惯了忍耐,面上丝毫没有显露。
  修觉侧头,看向一旁的副经理,“崔岩呢?”
  “在送客人。”
  “叫他过来。”
  副经理领命而去,没一会的功夫便带回了崔岩。
  崔岩跟了修觉四年,一走到跟前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异常恭敬的问,“修总,有什么事吗?”
  “找人把季先生扶回房间休息,还有……”
  修觉顿了顿,抬手把身旁的桌布掀开,“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
  在场的人都往桌子底下看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宜然也一愣,“这谁啊?”
  崔岩看到那身迷彩服,回答道,“这人是宋总和李总开车上山的时候,在路边捡的,智商有问题,也没有家人的联络方式,宋总就让我帮忙安顿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对不起修总,我这就处理。”
  崔岩弯下腰推了一把熟睡着的冬长青,“醒醒……”
  冬长青皱眉,保持了很久的姿势一下子瘫倒下来,头发也散到了一边。
  崔岩看着那张紧闭双眼的脸,心中一惊,可动作却没停,“醒醒!”
  冬长青刚刚睡熟就被人叫醒,烦躁的不得了,他猛地坐起来,凶巴巴的抿着嘴,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空气都寂静了。
  过了好一会,冬长青才回想起来自己尴尬的处境,气势瞬间倒塌,他怯怯的往后缩了一下,“我……”
  虽然看出他长的很像季星临,但是修觉除了懒得再追究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找不到他家人就送警局。“
  听到有人说话,冬长青抬眼看了过去,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是你!”
  太好了,太好了!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到……
  还没等冬长青把其中的关系捋明白,便看到了醉醺醺的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季星临。
  “啊啊啊!”冬长青高兴的语无伦次,然而他如此情绪化的反应在旁人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第五章 
  冬长青还没有意识自己的处境,他以为,自己历经坎坷后,终于迎来了圆满的结局,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
  可冬长青万万没有想到,他刚想站起来,左腿就一阵酥酥麻麻的疼痛,让他一屁墩又坐了回去,他以前没受过疼,导致现在,稍稍一点疼痛就让他有种刺骨穿心的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控制不住的嚎,“啊——疼啊——”
  王宜然看着他一副要撒泼打滚的架势,不由的庆幸他没在自己的订婚宴上闹起来,说起来这事还要感谢修觉。
  这么一想,王宜然也没了继续呛修觉的心情,她转过头,叫了个身强体壮的服务生过来,“送季先生回房间。”
  服务生非常痛快,上前两步便将身体无力的季星临扶了起来。
  冬长青一看季星临被带走,也顾不上喊疼了,“等等!我的我的我的!”
  冬长青的想法极其简单,他对季星临动了感情,变成了人,在这世间无依无靠,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季星临就应该像那些人爱护化作人形的神花那样,爱护着他。
  说白了,他已经把季星临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
  可惜,没人理解他。
  要是季星临清醒着,或许还能出于对冬长青身上衣服的好奇和他聊两句,可现在季星临喝醉了酒,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冬长青一个“疯子”“傻子”,谁又会把他当成一回事。
  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季星临,冬长青急的不得了,可他脚麻的站不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这些人还要把他送到警局去,鬼知道警局是个什么地方!
  俗话说得好,病急乱投医,冬长青的视线落到了正准备离开的修觉身上,他猛地扑倒在地,一把握住了修觉的脚踝,“等,等一下啊!”
  修觉脚步一滞,低下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人。
  冬长青稍稍松了口气,他像蚯蚓一样的向前蠕动了一下,瞬间凑到了修觉身旁,生怕他跑了似的,紧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巴巴的仰着头看他。
  冬长青长着一双让人难忘的杏眼,又黑又亮,眼白很少,仿佛是婴儿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纯真无邪的味道,“我,是我啊,我你都忘了吗?”
  修觉盯着那双眼睛,隐隐觉得熟悉,再看那张和季星临相似的脸,心便软了三分,这三分心软,让他开口问冬长青,“我认识你?”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修觉都万分后悔自己问出了这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话,将他的生活搅得翻天覆地。
  “认识啊!”冬长青想证明,他们是见过的,是他救的季星临,也差点救了他,然而其中种种,心急如焚的冬长青说不出来,“就是,就是……”
  冬长青猛地看到修觉额角的一点淤青,本就黑亮的眼睛噌噌放光,他抬起手,挥舞三两下小拳头,然后冲着自己的脑袋轻轻一嗑,身体便软趴趴的躺到在地。
  情景重现。
  或许在别人眼里,冬长青在发疯,可修觉的确看懂了。
  “……”
  “想,想起来吗?”
  修觉否认,“没有。”
  这个人的记性还真差呀。
  冬长青鼓着嘴巴,皱着眉,很嫌弃的看了修觉一眼,认命似的坐起身来将刚刚的动作重演了一遍。
  而他光着的脚,全程勾着修觉的腿。
  “现在想起来了吗!”冬长青满含期待的盯着他。
  “疯子……”修觉神情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踢开他的脚,转身朝门外走去,修觉以为,在自己转身的一瞬间就会听见那丧心病狂的哭嚎声,可当他走到门口,身后还是安安静静的。
  出乎意料的发展,使得修觉产生了一种近乎诡异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驱使着修觉回头看去。
  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溢出悲伤的大眼睛。
  他没有哭出声,可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沾湿了睫毛,哭红了鼻子,泪珠一路滚落,在下巴上摇摇欲坠,若是细细的听,依稀能听见孩子般的抽泣。
  像小时候的季星临。
  事实上修觉已经记不清季星临哭是什么样子了,那个人乐观向上,上次哭或许还在三五岁。
  “崔岩,带他去我的房间,收拾一下。”
  “……啊,好,好的。”崔岩先是一怔,随即反映过来,傻人有傻福,脑子没长好,脸倒是长对了,修总许是对这张脸动了恻隐之心,打算把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旦修总有了这样高尚的觉悟,那这小傻子,可不就是有福了,就算找不到他的家人,也能好好的安顿他。
  让他后半生无忧,不过是修总举手之劳。
  不过,问题是,为啥要自己的房间去?
  这个操作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做好人好事啊……
  然而,还没等崔岩问问修觉其中的深意,修觉已离开了宴会厅。
  那就……只能按吩咐办事了。
  冬长青正哭自己命运坎坷,就被黄军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走吧!还能跳楼,真够可以的……”
  冬长青已经累了,懒得在折腾,老老实实的被他带到了总裁专属套房。
  崔岩一边联系山下警局,询问有没有接到失踪人口的报案,一边上下打量坐在沙发上咕嘟咕嘟喝水的冬长青。
  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家人的傻子。
  头发虽然又长又乱,但是细细软软的,十分有光泽,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一层红晕,仿佛鲜嫩可口的水蜜桃,露在外面的耳朵圆圆的,耳垂看着就是有福相的人,就连手指甲也粉粉的,干净又整齐。
  “真的没有接到报案吗?”
  电话那边的民警粗着嗓子喊,“说了一百遍了!我骗你干嘛,我有病啊!”
  崔岩有点尴尬,“主要是我们这边有个走失的人……智商有问题。”
  “行吧,我备个案,叫什么名字?”
  “冬长青。”
  民警嗯了一声,“这姓少有,看名字也是个知识分子家庭,应该容易找到家人。”
  崔岩无奈,“他说没有家人。”
  “你问问他名字谁取的不就得了。”
  崔岩转头问冬长青,“你名字谁取的?”
  冬长青老实交代,“二郎神。”
  电话开了免提,民警听的一清二楚,“……得了,当我没问,你几岁了?”
  冬长青捧着水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一千万年,两千万年……他真的记不住了,“我不知道,几千万岁吧。”
  崔岩叹了口气,回复民警,“看着有十八九。”
  民警说,“有消息联系你。”
  电话被挂断了。
  崔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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