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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仓鼠的233天-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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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个笑话。 ……
小王子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不论是从小开始接受的特殊教育,还是每周一次到访的奇怪的研究所,全都昭示着他那不同于常人的部分。
他的记忆与常人不同,他拥有从出生开始的所有记忆,只要见过一次的东西,他就永远不会忘记。
即使是不能理解的事物,也会留在他的脑海里,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知识与理解力达到足够的境界时,破土而出。
所以他很快就发现,父亲口中的“游乐园”其实是一个研究机构,而所谓的“小游戏”只是为了抽取他的血样。
大人们的谎言瞒不过他的眼睛,即使是稍纵即逝的恶意,他也会立刻就察觉到。
在小王子的眼里,世界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为他描述的那个模样,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告诉他的母亲任何事情,他不希望母亲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她最疼爱的小王子。
迥异又怪诞的童年经历与所见所闻,还有说不上祸福旦夕的记忆力与才能,让小王子比正常的孩子要早熟许多,他隐隐地察觉到在这个看似和谐美满的家庭里,有什么不可触及的,危险的禁区。
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他还没有到理解伦理与人性的年纪,知道“那些事”是错误的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无法知道它们错在哪里,也无法知道禁区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暗无天日的模样。
为了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童话,他已经拼尽了全力。
他还太小了,除了守口如瓶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可以与那深不可测的黑暗对抗的方法。
他甚至不知道那黑暗有多深。
所以当巨变来临的时候,他只能像一个普通的孩童那样——
被吞噬殆尽。
小王子的母后大人对猫狗的毛发过敏,所以他从未提出过要在家里养只小宠物,哪怕小王子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
研究院外,有一片无人管理的荒草地,杂草丛生,彻底荒芜之前,成了小动物们的乐园。
小王子意外捡到了一只受伤了的毛啾啾,毛啾啾巴掌大,雪白的小翅膀被树枝刮伤,渗出血渍,再怎么扑腾都飞不起来,只能蔫搭搭地趴在小王子的手心里低低啼啾。
学校的花坛变成了毛啾啾的新家。
比任何一个动物学专家都更擅长于小动物相处的小王子费心费力地照顾了毛啾啾整整一周,终于在回家之前治了毛啾啾的小翅膀。
知恩图报的毛啾啾赖着不走,非要粘着小王子,嫩黄的鸟喙亲昵地吐出嫩生生的鸣叫,赶都赶不跑。
温柔又心软的小王子狠不下心来,到了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开始考虑把毛啾啾带回家的可操作性。
妈妈对小猫小狗的毛发过敏,但是毛啾啾的话,说不定没事呢。
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放在花房里养着,过两天再放回自然就好了。
小王子把一切都想得很好。
他问食堂的阿姨讨要了一把小米,装在口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毛啾啾踏上回家的路。
后来,长大以后的小王子不止一次想过,要是他当时没有把他的毛啾啾带回去,那该多好。
第二百十五章难以诉之于口的(下)
世界上没有如果。
更没有永恒不灭的童话。
……
她坐在花圃中央的秋千上,嘴里哼唱着一首人尽皆知的童谣。
清风拂过,花圃里的花朵奏响泠泠之音。
她停止了哼歌,她看见她的小王子迎着百花,亦步亦趋地向她走来。
看,这是她的小王子。
他多么优秀啊,他一定又从学校里带回来了新的奖章。
奖章在哪里呢,是要她来猜一猜吗?
一定是在口袋里吧,那个鼓鼓的口袋。
快,给妈妈看看,那是什么。
她微笑着伸出手。
小王子有些不敢上前,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管家,仿佛在祈求着什么帮助。
她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于是她用最最温柔的口吻,再次重复了一遍。
快,给妈妈看看,那是什么。
没有人回应小王子的求助,所以他只能瑟缩着将口袋里的小玩意儿拿出来。
是一只白色的毛啾啾。
她感到有些惊讶。
由于她极易过敏性的特殊体质,她很少接触小动物,她的花圃常年有人打理,从未有小生灵在这里筑巢。
毛啾啾乖乖巧巧地趴在小王子的手心里,滴溜溜的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像是在表达善意一般
她感到有些好奇,她再次向小王子伸出了手。
小王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他的毛啾啾放到了她的手上。
他太小了,他的能力还没有来得成长为完整的模样,不足以让他分辨怪诞的源头和危险的信号,书上得来的知识也尚且浅薄,无法告诉他什么样的人已经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这是小王子的一生里,最后一次相信童话故事的时刻。
今天过后,小王子永远失去了华美的长袍和珠宝链,他落入尘土,所以再也不会归来。
她接过小王子的毛啾啾,惊讶于手中那从未体验过的,奇妙的触感。
她露出微笑,像是春天的微风那样和煦。
小王子喋喋不休地说起捡到毛啾啾后的趣事。
藏到艺术教室的时候差点被发现,午餐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喂小家伙不小心错过了饭点,收到了小家伙送来的一条大青虫作为回礼……
小王子说得绘声绘色,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尽管小王子做的许多事都违反了学校的规定,但是,她并不会立刻责备她的小王子,她是一位合格的皇后,等事情结束之后,她会重新教育小王子,什么是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什么又是不可以越过的底线。
但是现在,她只是一位溺爱孩子的母亲,她要做的,便是作为一个倾听者,为小王子所有的成就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突然,一个怪异的声音打破了这幅母慈子孝的和谐画面。
声音的来源,是有个佣人,捂着嘴,惊呼了声“夫人”。
她看着这个佣人迅速被旁边的人带走,看着管家欲言又止不敢上前。
她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大脑缓缓地接收到刺痛与瘙痒的信号,她的目光落到自己抓着毛啾啾的手上。
红艳的荨麻疹如虫蚁爬过的痕迹,迅速地往外蔓延,殃及了血管分明的、苍白的皮肤,整个手腕都肿成了个奇怪的模样,扭曲又残忍。
不要担心,过敏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她想要这么对小王子说,但是她的大脑却不知为什么,迟钝地像是台生了锈的机器一样,无法让她将内心想要表达的情感吐露只言片语。
刺痛带来了短暂的清醒,她听见她的小王子嗫嚅着什么她听不懂的话语。
他说,妈妈,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
她不懂。
被捏痛的毛啾啾发出一声低鸣,柔软又亲人的喙第一次摆出进攻的姿态,狠狠地啄向她的虎口。
剧痛。
尖叫声与哭嚎声接连响起,仿佛菜市场一般的喧闹。
泉水的声音渐渐褪去,连带着春风,百花,和这场——
幻梦。
她从毛啾啾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没有秋千,没有花园,也没有泉水,和春风拂面。
只有独属于医院的、刺目又残酷的白墙。
消毒水的气味蔓延在角角落落,高高悬着的吊瓶点点滴滴地落下药液,医护人员和家里的佣人争执不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坐在轮椅上,没有化妆,暗淡无光的皮肤和苍白无神的眉眼,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不,这不是她。
她兀自摇着头。
她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她的礼服去了哪里?)
她怎么会像一个残疾人那样,坐在轮椅上?
(她的王座去了哪里?)
她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家室,深爱着她的先生,还有比任何同龄人都要更加优秀的小王子,为什么他们要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她的小王子……去了哪里?)
她看着慌张地向她扑来的男孩,冷漠又无趣地将他甩开。
不,这不是她的小王子。
这是一个怪物。
她的纤纤玉手被啄得鲜血淋漓,无边的痛楚最终化作痛彻心扉的仇恨。
骤然迎接的是——
转瞬即逝的清醒。
怪物。 怪物。
怪物。
她的笑声尖锐而可怖,癫狂着鬼哭狼嚎。
折断了指甲的指尖几近戳到小王子的脸上。
毛啾啾的羽毛被鲜血染红,看起来就像是个扭曲又脆弱的婴孩。
这个婴孩曾经在她的肚子里安眠,她隔着薄薄的肚皮,轻声轻语地为他唱一首满怀爱意的摇篮曲。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惩罚她生下一个怪物?
怪物,她生下了一个怪物,她也是怪物,怪物才能生下怪物。
该死,该死,都该死。
浑浊的眼珠转向手中面目全非的小生灵,她尖叫着抬手。
怪物养的东西是怪物,去死,都该去死!
她曾经有多么爱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现在就有多么恨这个畸形的怪物。
还有这场荒唐的婚姻。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毛团子。
跟着飞到空中的,还有小王子的心。
小王子看起来绝望又无助,他悲伤到了极点,但是却没有流泪。
他只是睁大双眼,将他的毛啾啾最后的模样,牢牢地记住。
飞溅的血液沾到他的脸上,慢慢地顺着脸颊滑下。
他的眼里映入的画面名为绝望,他永远都没有遗忘这段记忆的能力。
他听见悲鸣,就像荆棘鸟在破晓之前的歌声。
哀婉凄切。 ……
“基因计划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整个计划最后宣告失败的原因在贺家,那一块我没办法下手,有一对棘手的双胞胎看场子,总之南,不,颜家这里,杜伊柔多年前的那个手术确实是南家做的,为了扳倒杜家他们也是费心费力了,只可惜最后养出了一个比当年的杜家还要棘手的庞然大物。”
柳晔整整解释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基因计划的事情说清楚,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但是他没有多加停顿,继续说了下去:
“这样就解释清楚了你说的那个血型问题,当年杜伊柔意外得知了基因计划以后开始出现幻想症和各种精神疾病,后来颜家为名声问题对外宣传杜伊柔因病身亡,接着……”
“如果是为了颜家的名声,颜家就应该让假死变成真死,留着这么一个隐患,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南棋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这是颜瑾做的。”
柳晔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睬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杜伊柔刚入院的资料我已经全部调出来了,你是医生,你比我要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就在这里看,看完我直接带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东西流落出去我不放心,和你自己相关的这些玩意儿你直接拿走也没事儿,保险起见你看完以后,还是删了比较好。”
说完,柳晔站起身,直接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前,他低声说了句:
“电脑用完你就留在那里,我去睡一觉,明早还得去找颜瑾。”
南棋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南棋一个人。
他随意地扫了显示屏几眼,然后狠狠地合上了笔记本。
显示屏重重砸向键盘,发出沉闷的声响。
如果柳晔还在,恐怕得心疼死。
还好心烦意乱到一整晚没有合眼的他已经耐不住快要崩溃的情绪,离开了这个逼仄的房间,留给南棋一个人发疯。
基因计划,这就是南家最后的筹码。
南叙料定颜瑾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所以就只能承认自己对杜家的财富觊觎已久。
明明觊觎着那些东西的,就是他们自己。
为此,他们轻描淡写地毁掉了杜家最小的女儿,全然不顾这个年轻的女人还是他们的大少爷的小姨。
人命在他们眼里轻如鸿毛,但财富与利益却重如泰山。
南棋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和颜瑾成为朋友,明明小时候的他傲慢又不可一世,而颜瑾那家伙也同样固执得油米不进。
没有偶然也没有缘分,他们之间,就连相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这是一场交易,是颜家留下杜伊柔这条命的条件。
用颜家的弃子,换南家如日中天的继承人。
从小建立起来的友谊,有时候比商业联姻还要可靠。
年幼的小王子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交易的条件,只能顺从家族的安排。
他唯一能争取到的东西,便是那所破旧又荒芜的精神病院。
那年……颜瑾八岁。
南棋闭上眼睛,把脑袋埋进手掌心,发出一声低吼。
如走投无路的野兽濒死时的嘶鸣。
第二百十六章 腐朽的家族
离开四季山庄的时间接近凌晨。
南棋本来打算干脆留宿一晚上,但是秘书打来的电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没办法,南家的追兵已经到了。
南棋并不在意和南家当面对峙,但是他不希望地点是这里。
至少不要在四季山庄。
因为这里是杜家老宅,曾属于杜家的私人住所,也是颜瑾从他的母亲手上继承到的,唯一的东西。
南棋不准备和南家的人玩躲猫猫,直接打车回了nn。
夜幕低垂,深色的天空污浊得像是能渗透出墨珠,像是在酝酿什么狂风暴雨。
南棋赶到nn后,见到的人却并不是南叙。
同样是往nn赶,从研究所过去比起从四季山庄赶过去要更加远一些。
见不到南叙,南棋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就是他最后一次和南叙见面了。
不过,见不到南叙,能见到眼前这人,也算是有得有失。
毕竟眼前这人,他也已经许久不见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
南棋有点想抽支烟,无奈现在无论是场合还是氛围都不适合做这件事,只能悻悻作罢。
作为一个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抽烟的坏处,但是自从他回到南家开始经营nn后,他的口袋里就一直放着一包烟。
实在是烦闷到难以纾解的时候,他便借着尼古丁的力量暂时地麻痹自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往后应该用不到了。
“出去鬼混了十年,你连人都不会叫了?”
“十年前我就把姓氏还给了南家,都已经十年过去了,父慈子孝的戏码,我看就免了吧。”
南棋淡然说道。
眼前的男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南恬。
如今的南家大部分地权利都被掌握在南叙手中,但是南恬在南家话语权依然很足,至少在南棋归来之后,南恬在南家的地位直线上升。
事实上,在南棋看来,他和南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止步于互相利用了。
至于那淡薄的父子亲情,反正南棋是从未感受过的。
“事情我大概都听说了,你误会了南家,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恬的态度并没有南棋想象中那么强硬,相反的,他看上去好像是要用怀柔政策。
放在十年前,南棋或许还会买帐,但是现在……
南棋冷笑着发出一声代表着不屑的鼻音。
如果南恬更加强硬一些的话,或许他还会听一听南恬口中的“误会”。
可惜对方像这样软化的态度,恰恰说明了整件事情已经没有了可以辩驳的余地。
同样是基因计划的产物,他就没有颜瑾那样一眼就能看穿谎言的能力,他所有的技能点,全都点在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地方。
所以他才会被这个腐朽的家族骗了这么多年。
可是他又不傻,像这样任何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又凭什么还被蒙在鼓里?
“颜家在s市大扫除那一次,是你出手帮了南家。”南恬说的是一个肯定句。
南棋一点都不意外南恬突然转移话题,他的父亲有哪些奇怪又霸道的逻辑,他十年前就已经一清二楚。
唯一有些唏嘘的,便是过了十年,南恬却一点都没有发生改变。
南棋终于是掏出了烟盒,为自己点上一支烟。
他将滤嘴咬在牙间,狠狠地吸上了一口。
“我这一生,做的最错误的事情……”
烟雾缭绕之中,南棋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就是对这个无可救药的家族心怀依恋。”
“胡说八道!”
南棋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说道:
“十年前,以为我的离开会让你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惜我错了。”
“因为只有人类会从已知的错误里反省。”
“但你们不是人,是畜生。”
“孽障,你,你,你这大逆不道的孽障!”
南恬气极,话语断断续续,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南棋扯下胸前的领带,狠狠地扔到地上,用鞋尖碾了碾。
“这是我第二次放弃这个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从今往后,南家再也没有南棋这个人,我们再无瓜葛。”
……
难得一次回忆往事的颜瑾一不小心就回忆过了头,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胸口湿了一大块。
“小鱼?”
颜瑾想把人从他胸前挖出来,无奈对方纹丝不动,牢牢黏在颜瑾身上,让颜瑾毫无办法。
尝试了一会儿,颜瑾很快就选择了放弃,他干脆把肖煜整个人拥入怀里,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
“好了,说好了要让我不心疼的,你看看你,都成小花猫了。”颜瑾调侃道。
“……才没有。”怀里闷闷地传来这么一句话。
“嗯,不是小花猫,那花仓鼠?”
“不是……”
颜瑾笑了:“那还能是什么?”
“不是怪物!”
肖煜突然叫了一声。
颜瑾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原本已经温柔似水的表情现在更是柔和得像是能挤出水来。
他的嘴角勾起亲昵的笑意,轻轻蹭着肖煜通红的耳朵,趁着他瑟缩的瞬间,叼住他敏感的耳垂。
被刺激到了的肖煜下意识地抖了抖,但是他拼命忍耐住瘙痒,没有拒绝颜瑾的示好。
悲伤的小仓鼠决定要牺牲色相来安慰一下自己的恋人。
毕竟,刚才的故事实在是太令他震惊,也太令他难受了。
如果可以,肖煜宁可自己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但是,对于颜瑾愿意对他坦诚这一切,他又感到由衷的欣喜。
复杂的情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去,酸涩与甜蜜掺杂在一起,构成只恋人之间才会出现的神奇体验。
“我知道。”颜瑾突然说道。
“什么?”
颜瑾没有解释,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把肖煜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肖煜惊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揽住颜瑾的脖颈。
“作为安慰,还缺了点诚意。”
被强行扒拉出来的肖煜面色潮红,抽抽噎噎地说道:“喜欢你……”
颜瑾嘴角的弧度进一步增加。
“嗯,我知道。”
他抱着肖煜,一手托背一手托着腿弯,大步流星地往卧室走去。
肖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公主抱了,羞恼过后,他自暴自弃地把脑袋再次埋进颜瑾胸口。
算了,只有今天,就当是特例了。
颜瑾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炙热得像是烙印一般,有一瞬间,肖煜甚至觉得自己要被烫伤了。
可是,没有。
因为滚烫的不是吻,是心。
“谢谢。”
这场情事中,肖煜的耳畔一直回响着颜瑾道谢的声音。
或许是被颠得大脑发昏的原因,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颜瑾到底在感谢些什么。
于是他放弃了思考,彻底投身于无尽的爱欲之中。
……
其实,故事还没有说完。
由于他的小鱼哭得太厉害,所以颜瑾提前结束了整个故事。
后续的剧情,其实才是反转。
失去一切的时候,小王子八岁。
或许是因为溅到了毛啾啾的血液,又或者是杜伊柔发疯时那恶毒的诅咒,在那之后,小王子不论养什么小动物,全都活不过一个月。
即使已经成了年,小王子也永远都摆脱不了女巫的咒语,每一次生命消逝的瞬间,小王子都会回忆起曾经的绝望与悲伤。
养死了无数小动物后,小王子彻底放弃了圈养一只宠物的想法,直到一只笨拙又柔弱的小仓鼠,突兀地闯进了小王子的世界,擅自把那晦暗无光的地方搅了个天翻地覆。
小仓鼠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大闹了一场,代价是赔上身又赔上心。
一个月后,小仓鼠意外打破了诅咒,一年后,小仓鼠再续七年前的缘分,让得寸进尺的主人成了个彻头彻尾的人生赢家。
……
再如何痛苦的往事,也都已经过去。
不管是面对颜家还是南家,颜瑾都有着绝不会退却半步的信心,唯有牵扯到楚戈时,他才无法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
一场戏做了二十年,即使是假的,也和真的没有两样了。
“事实上,我之所以接近楚戈,确实是有着别的目的。”
并排躺在床上,颜瑾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觉得,他不会怪你的。”
肖煜很笃定地说道。
“……我没觉得对不起他。”颜瑾眨眨眼睛:“他还欠着我每年三千万没有还。”
肖煜讶异地张大了嘴巴:“多少?”
“每年三千万,欠了十一年。”颜瑾重复了一遍。
“这什么钱啊,楚戈不像是花钱大手大脚的那种人啊?”
“医药费,他女朋友到现在还躺在第一私立医院顶层病房,按天收费,加上医药费一天十万。”
“这,这么夸张啊?女朋友……就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个,那个出了车祸的?”对于肖煜这样的小市民而言,每年三千万的医药费明显是远远超出他能接受甚至理解的范畴的。
颜瑾点点头,然后闷闷地来了一句:“唉,现在他回了南家,也差不多可以还债了,就是不知道南家有没有哪个财务漏洞能一口气掏出来三个亿。”
肖煜:“……”
这怨念的语气是要闹哪样,不就是抹不开面子去道歉吗,还说得这么复杂。
第二百十七章 终于收场
幸好颜瑾的小傲娇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也幸好他没有真的去找楚戈讨要那欠了十年的医药费。
因为就在颜瑾向肖煜彻底坦白后,没过几天,肖煜就偶遇了楚戈。
是楚戈,不是南棋。
……
其实也算不上偶遇。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由于晚上太浪了于是请假在家的肖煜提着垃圾往外走的时候,没有留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踢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卧槽,什么东西?”
蹲着数蚂蚁的人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去。
肖煜定睛一看,乐了。
“你蹲这里干嘛呢?”
楚戈讪讪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正好路过,路过……”
肖煜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戈一眼,把垃圾袋往门外一放,自己往旁边让了让。
“进来吧。”
楚戈低着头走了进去,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前了。
一般人故地重游都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就比较神奇了,他居然觉得这里还是老样子。
把人放在沙发山安顿好,肖煜取出曾经用来招待过楚戈的茶叶,给他泡了杯茶。
“听南维说你去了一趟四季山庄?”
“嗯,钥匙已经还回去了,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问问你玩得怎么样啊。”肖煜挺不解的:“你和颜瑾是表兄弟,四季山庄也有你的一份吧?”
“没有。”楚戈摇摇头:“四季山庄是颜瑾一个人的,杜家分拆的时候,我分到的是我妈名下的股份,哦,对了,杜家的财产大部分是留给颜瑾的。”
“我懂的我懂的。”肖煜拍了拍楚戈的肩膀,满脸写着不忍直视的同情:“难为你了。”
楚戈:“……”
等等,他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今天是来找颜瑾的?”
楚戈点点头。
“可他去上班了啊,你要不去趟yl?”
楚戈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惊讶就被懊恼取代了。
“哎,医院的事情忙得我都糊涂了,我还以为今天是节假日呢……”
“没,今天是节假日,但是yl今天加班。”肖煜好笑地看着楚戈,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要召开应对si新任总裁的战略会议。”
楚戈:“……那啥,其实我辞职了。”
“我看出来了。”
肖煜的目光落到楚戈身上披着的白大褂和胸牌上,调侃道:“你们医院可真是人性化,这么简单就能复职。”
“呃,是啊……”
肖煜心里都快要笑死了,这样惴惴不安欲言又止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楚戈实在是难得一见,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想要拿个摄像机录像了。
妥妥的黑历史啊,可以拿去给娱乐记者报黑料的那种。
要知道南棋回归南家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把颜瑾从s市青年企业家榜单和广大女性网友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榜首的位置给踢了下去,可以说是风光无两了。
尽管颜瑾和楚戈(或者南棋)从来都不会关注这些莫名其妙的娱乐消息,对他们而言有时间看这些玩意儿还不如多订几份财经报纸,但是他们不看,不代表肖煜也不看嘛。
yl和si斗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这两个月里,肖煜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流火每周一期的小道消息。
“既然颜瑾不在,我过两天再来……”楚戈犹犹豫豫地说道。
“不用了,跑来跑去的多麻烦,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现在十一点都不到……”
潜台词就是他总不能在这里等上七八个小时吧。
其实真的要等也是可以的,楚戈今天放假,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所以说,重点并不是颜瑾在不在,而是在颜瑾面前向来怂得一批的楚戈心生了退意。
心理准备做了再多,临到上场的时候总还是会觉得这里不行那里不行哪里都不行。
要不是因为楚戈心里打怵,他也不会在颜瑾家门口蹲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敢按门铃,幸好遇上肖煜正好出门倒个垃圾,否则他说不定还得再蹲半小时。
楚戈没有料到的是,他话音才落,门口处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下一秒,颜瑾就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了客厅。
肖煜按捺住笑意,解释道:“加班开个会而已,很快就结束了嘛,毕竟是节假日,员工也是会抱怨的。”
楚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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