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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仓鼠的233天-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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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水夏三院的事情嘛。”
颜瑾愣住了。
追责的神色已经彻底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思议:“楚戈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肖煜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都把我当小孩子或者老年人看,要么报喜不报忧,要么就净是往好里说呢,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向我隐瞒方阿姨癌症的事情来着。”
“不是……”颜瑾一时语塞。
“别担心,我不是来问方阿姨的事情的,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还挺生气的,但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种过度的保护不止在我一个人身上,南婵那件事,所以你们要在南维面前演那场戏。”
颜瑾闭了闭眼,艰难地张了张口,吐出一句“抱歉”。
“我没有在怪你啦,哎你这样还挺可爱的……”
肖煜笑着凑上去亲亲颜瑾的脸颊,这一瞬间,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个总是将一切掌握在手心里的得颜瑾有那么些……脆弱。
嗯,就像是早上的楚戈那样。
这就是为什么肖煜就算要放颜瑾鸽子都要留下来陪楚戈的原因。
真是因为他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所以他能感受到那种小心翼翼的脆弱,就像南维那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演完一场蹩脚到了极点的戏,然后托一只仓鼠留下一条口信一样,肖煜也无法再这样的情况下放着楚戈一个人踟蹰不前。
他曾经从颜瑾或是楚戈那里,得到过无数的帮助,所以只有一点点也好,他想要回报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颜瑾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件事,我会去和楚戈再谈一谈……”
他心疼地抚抚肖煜额头上贴着的胶布,然后托住他的脸颊,低声说道:“抱歉,疼吗?”
肖煜摇摇头。
两人的距离极近,只要颜瑾再往前一些就能贴上他的唇瓣。
但是肖煜没有顺从地接受这个吻,而是反握住颜瑾的手,强行拉开了距离。
他说:“你疼吗?”
“嗯,心疼。”
“那我不疼了。”肖煜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为了让你不要再心疼了,我们能来聊一聊……”
“当年的事情吗?”
第二百零九章 水夏三院(中)
“……小姨?”
女人朝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
南棋甚至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看见了自己,更加不敢猜测她有没有认出自己。
可是他认出了她。
这个已经被精神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就是他的小姨,颜瑾的生母,杜伊柔。
杜家最小的女儿,含着明珠出生的小千金,这个本该一生幸福美满,无忧无虑的女人,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
“医生您不要靠得太近,这位病人的攻击性很强,小心不要被误伤。”
南棋的声音很轻,小护士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声。
“攻击性……”南棋重复了一遍,仿佛不能理解这个词语的含义。
“近期情况已经好些了,两个月前比较严重,好几个人都按不住,平时看着倒是挺好的,发起疯来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南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当年那个温柔可人的女人和“疯婆子”联系在一起。
他也无法将那个拿着一支画笔描绘下一整片花园的小姨和眼前这个幽灵般的躯壳联系在一起。
“有病历吗?”南棋问道。
“这些病人的病历不能随便查看,只有院长才有权限,不过……”
小护士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楚医生想看的话,我可以去帮您取一下。”
“不是只有院长才有权限吗?”
“最近档案室在整理更新,现在的话档案是可以拿到的,不过只能一小会儿,立刻就得还回去。”
“谢谢,麻烦你了。”
“没关系。”
小护士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南棋和杜伊柔。
方才与小护士说话的时候,南棋站起了身,现在回过头看去,只觉得杜伊柔的目光还和刚才一样,毫无焦距地停滞在半空中,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全然没有反应。
这双眼睛仿佛一潭没有生命的死水,这具躯壳仿佛一截已然腐朽的枯木。
南棋再次蹲下身去。
“小姨,你还记得我吗?”
杜伊柔没有任何反应。
南棋重复了一遍。
依然没有反应。
“小姨,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杜伊柔没有回话。
南棋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束薰衣草,递到杜伊柔面前。
小小的花骨朵摇摇曳曳,那淡紫色的花瓣曾经是最美的花环。
泉水之音泠泠作响。
“花……”杜伊柔终于是说出了第一句话:“是送给小柔的吗?”
这个已经洗净了芳华与红尘的年过半百女人,说出的话语却宛若少女一般。
“是的。”
南棋将花束递到杜伊柔枯瘦的手中。
“真好看。”
“小姨,你知道我是谁吗?”
杜伊柔认认真真地看了南棋一眼,然后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你是晴晴。”
南棋摇摇头,说道:“我叫做南棋,你的侄子,小的时候你经常来看我,家里的庭院里有一片你亲手种下的薰衣草。”
“啊,我知道你,你是伊雪的孩子。”
杜伊雪是南棋母亲的名字,能从杜伊柔口中听见这个名字,南棋很是欣喜。
哪怕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当南棋看见杜伊柔的瞬间,他的心就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在这种地方待了这么多年,不管原本是不是正常人,现在都已经被逼疯了。
南棋几乎已经不敢再去想他和颜瑾会怎么样,眼下,他只想知道杜伊柔的病情到底到了怎样的地步,并且,想要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水夏三院的环境确实很好,各种资源都不缺,医护人员也看得出来经验丰富,但是,不论外在条件有多好,这都是一家精神病院。
哪怕物质上的需求全部都可以满足,那么精神呢,就仍由它支离破碎吗?
南棋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颜瑾把杜伊柔扔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不管有怎样的原因,杜伊柔都是他的母亲,是给了他生命的人。
现在,看见杜伊柔还能记起些当年的事情,南棋觉得心头那无限的愧疚与难过稍稍得减轻了一点。
但也只有一点点,就像是冰山最尖端被阳光融化的一个小角那样微不足道。
“对,杜伊雪是我的母亲。”
“伊雪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杜伊柔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抚摸南棋的脸颊,但是她错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最终只是对着空气挥了挥手。
南棋双手握住杜伊柔的手。
他终于发现杜伊柔的眼睛之所以不能对焦,或许已经不是精神上的问题了。
她快要看不见了,世界在她的眼里已经不是最初的模样。
“小姨……”
南棋强忍住内心的难过,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谁把您害成这个样子的?”
杜伊柔缓慢歪了歪脑袋,这个独属于少女的娇羞动作,由她做出来,说不出的怪异与扭曲。
但是南棋一点都不嫌弃,在他的眼里,杜伊柔依然是当年那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哪怕她现在坐着轮椅,双目几近失明,再也不能在阳光下于那片凄美的花海里翩翩起舞。
“小姨,是谁把您害成这样的,是谁……”
南棋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但是他又无比害怕这个答案。
杜伊柔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回答南棋,还是听不懂这个问题。
“小姨……”
南棋抓住杜伊柔往回缩的双肩,他的喉咙发涩,声音沙哑地像是含着砂砾在说话:
“是……颜瑾吗,是他为了杜家的财产……”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杜伊柔口中发出,宛若濒死的荆棘鸟唱响生命最终的歌谣。
“颜瑾”这两个字就像是什么开关,打开了这个女人管辖着疯狂的枷锁。
南棋被这杜伊柔的尖叫生吓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谁知下一秒,杜伊柔整个人都从轮椅上滚了下来,轮椅被带翻,沉重地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锐音。
“怪物,怪物去死,去死啊——”
杜伊柔趴在地上,披头散发,一边尖叫咒骂,一边疯狂地用拳头砸击地面,骨骼咯咯哀鸣,鲜血爬满指尖,但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继续着这样自残的行为。
“小姨,小姨!?”
南棋只迟了几秒钟,杜伊柔就已经把自己的双手砸得皮开肉绽,他还来不及阻止杜伊柔,就被对方骤然爆发的力量推到了一边。
警报声在耳畔炸开。
后脑勺撞在床头上的痛楚根本就比不上心中的剧痛。
南棋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冲入房间架起杜伊柔,熟门熟路地给她打上一针不知道什么药,然后万分粗暴地把人绑在床上。
丝毫不顾杜伊柔的挣扎,强硬地按下她的四肢,塞入皮革里头,全然不像是对待人类的态度,倒像是在绑一只待宰的畜生。
“楚医生,您没事吧!”
小护士拿着些东西冲了过来,关切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两天这疯女人表现还不错,还以为不会再犯了了,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南棋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
“这次突然发病,哎,越来越严重了……”小护士嘀咕了一声,随后对南棋说道:“她这样需要处理一下,我们先出去等吧。”
这些闯进房间的人都是专业应对发作的病人的,对待这些发疯的病人他们就是专业的。
南棋想要留下,但是他实在是没有这样做的勇气。
尤其是当他看见有人拿着一块纱布堵住了杜伊柔的嘴防止她咬舌自尽的时候。
他的耳边甚至开始出现幻听,他听见那个已经无法说话的女人,凄厉的哭号。
南棋跟着小护士走出了病房。
“这是病历,楚医生您现在看还是……”
小护士话说了一半就意识到南棋的情绪不对,迅速反应了过来怎么回事儿后弥补道:“楚医生您不用放在心上,这个病人经常犯病的,不是您的错,您才刚来我们院,所以可能不太习惯这里的风格,大多数的病患都是随时随地就犯病的,所以那些人都是一直守着的,您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要处理一下伤口……”南棋喃喃道。
“什么?”小护士没有听清楚。
“伤口,她的手上受了伤。”
“啊,严重吗,有没有划到手腕?”小护士有些紧张。
“没有,但是关节……”
“那没什么关系,她经常受伤的。”
小护士看起来并不在意杜伊柔受伤与否:“如果大出血的话就得留意一下了,这个病人是非常非常少见的熊猫血,ab型的,库存太少了。”
“什么血型?”
“rh阴性血,我们医院库存太少了,所以就很麻烦……”
第二百一十章 血型之迷
“不,我问的是血型。”南棋强调。
“就是熊猫血啊,您是在问什么是熊猫血吗,熊猫血是rh阴性血,rh和abo是关系密切的两种血型系统……”
小护士还以为南棋是不知道什么是熊猫血,尽管她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医生连血型都不懂,但还是乖乖地解释了起来。
“我知道什么是熊猫血,我想问的时候后半句……你刚才说,杜伊柔是ab型血?”
南棋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小护士奇怪地看着南棋:“对呀,这怎么了吗,rh型血也分abo的呀?您怎么连这都不知……”
“我知道。”
南棋打断了小护士的话,骤然严厉的口气吓得小护士后退了半步。
“抱歉,我声音有点大。”南棋随即道歉。
他现在的思绪很乱很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爆发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
病房的门已经被关上,里面正在发生些什么事情他都无从得知,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会不会惊动院长,他这次可是借着他师兄的名号才得以过来“做调研“的,要是被人发现了他真正的目的,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但要是不小心连累到师兄,损失可就大了。
充斥于南棋脑海的,除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身份的惶恐,还有无数个宛若一座座大山一样的未知。
小姨的病情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颜瑾酒精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杜家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颜家到底想要什么?
值得担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小护士这句话。
ab型血。
不管是不是稀有血型,杜伊柔都绝对不可能是ab型血。
原因很简单,因为颜瑾是o型血。
“你会不会是记错了?rh血里a型和b型比较多吧?”
“哎呀楚医生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记错呀,我照顾这个病人都已经两年了,遇到过好几次血库告急的情况呢。”
小护士看起来非常有自信。
南棋苦笑一声。
两年?
哪怕不算小时候的体检,他做颜瑾的私人医生都已经做了整整五年了。
平均每个月一次的普通体检,半年一次的全身检查,哪一次是不带验血的?
颜瑾是o型血,千真万确的o型血,不是什么稀有的熊猫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o型血,南棋绝对不可能记错。
所以,如果小护士也没有记错的话,那么——
ab型血的人是怎么生出一个o型血的。
从医学上来解释,唯一一种可能存在的情况就是颜父是o型血,尽管o型血与ab型血生下一个o型血的概率极其低,但是并不是没有。
可是,不是。
南棋在彻底被颜瑾套路成他自己的私人医生之前,可是颜家正式聘用的家庭医生,哪怕颜家的家庭医生众多,他向来三天打鱼两天上网地混日子,但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颜父是a型血。
一个a型血的人,和一个ab型血的人,绝对没有可能生下一个o型血。
现代尖端医学对于遗传基因的破译已经到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但是还没有到能自由自在地改写基因的地步。
所以…… 这不可能。
南棋在墙边上的长凳上坐下,他实在是没有继续站着的力气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已经混乱到了极点的时间,发现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颜瑾的身世有问题?
南棋不信。
这不可能。
五年前,颜瑾回国之初,曾经爆发过一次身世危机。
颜家在国外的权利大都掌握在颜瑾的爷爷手上,非老爷子认可的继承人不能动上半分,但颜家在国内的部分,则是被颜家多位股东瓜分占据,就连旁门侧室都虎视眈眈,明面上的掌权人,颜父地健康状况极差,身子骨几乎是一日不如一日,而他唯一的儿子才十二岁,堪堪小学毕业的孩子完全无法对局况造成任何威胁,几乎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大厦将倾一切权利重新洗牌的时刻。
找个时候,这位二十三岁的正统继承人强势归国,转瞬间便成了所有颜家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无人不想除之而后快。
对于颜瑾真实身份的质疑,便是在这个时候爆发的。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最后草草收尾,无他,因为颜瑾的身份无可置疑,他毫无疑问,就是颜父亲生的儿子。
甚至,颜瑾早就料到了可能会有人拿他的身世做文章,所以一回国就取了血样辗转s市b市h市n市开出了亲子鉴定报告,等到这场闹剧彻底爆发的时候,适时地拿出证据打了无数人的脸。
南棋也参与了这件事,所以直至今日,他都对颜瑾那叠报告印象深刻。
一方成立,就只能是另一方的问题了。
一切的推断都指向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论,颜瑾并不是杜伊柔亲生的。
可是,杜伊柔当年正是因为未婚先孕,才会下嫁给颜父,带着杜家无比昂贵的嫁妆巩固了颜父争掌权人的位置。
如果颜瑾不是杜伊柔的孩子,那这些就全都不会成立了……
难道说杜伊柔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场虚无缥缈地爱情,在生养了她二十多年地杜家面前,演了一场荒谬绝伦的大戏?
假婚,假孕……
就算是这样,那颜瑾呢,那颜瑾又是怎么出现的?
即使一开始杜伊柔假孕来让杜家家主松口,那么后来呢,她都已经达成了她的目的,完全可以为颜父生下一个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结晶,为什么还要抚养一个别的女人的孩子?
狸猫换太子?
这不对,时间不对。
南棋记得颜瑾的生日,至少他不是在那两人婚后一年后才出生的,所以……
所以什么?
南棋彻底混乱了。
“这不可能。”
南棋茫然地摇着头,他甚至都已经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不可能。
握着手机的手几次松开,而后又狠狠地抓了回去。
他应该打个电话,打给颜瑾,然后问清楚——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不敢。
方才见到杜伊柔的时候,他简直想要打电话过去骂死颜瑾,但是现在,他却根本不敢打出这个电话。
南棋自认并不是个迟钝的人,所以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情的非比寻常。
他原本以为南叙告诉他杜伊柔的事情,是为了向他证明颜瑾的无情无义。
但是现在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陷阱。
这个挑拨离间的秘密,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使命,让他一夜之间与颜瑾决裂,时隔十年,再次成为南家的走狗,但是这个秘密,并不完全,南叙大概是隐瞒了什么……
那是他笃定颜瑾不会告诉他的往事,是颜瑾哪怕顶着莫须有的无情无义和欲加之罪也不得不继续隐瞒的真正的秘密。
他大约是错怪了颜瑾,而颜瑾宁可被他错怪也不希望他继续纠缠于二十年前的往事。
杜伊柔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有什么隐情,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隐情。
“楚医生,那个病历您能不能快些看,一会儿得送回去。”小护士提醒道。
“好,我这就看……”
手中的病历隐隐发烫。
南棋翻开文件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比起病历,这更像是一个人的档案,或许是因为精神病院的特殊性质,每一位病人的具体情况,除了身高体重病情发作次数之外,就连曾经的工作学校父母的职业子女情况也全都有所记录。
有价值的信息有很多,对于如今疑问堆积如山的南棋而言,这份档案简直就是及时雨一般的存在。
南棋尽量快速地阅读,将档案中的内容尽可能记录到脑海中,一目十行地阅览着。
但是很快,他的视线停在了杜伊柔的入院时间上,动弹不得。
一九九五年六月,确认住院。
如果南棋没有记错的话,同年七月,是杜伊柔的葬礼。
杜伊柔的葬礼,在她入院之后?
为什么假死,会在杜伊柔入院之后才发生?
按照南棋的思路,如果颜家是想要贪掉杜伊柔的嫁妆和杜家的财产,他们应该是先举办葬礼后,确认杜父的态度后再彻底软禁杜伊柔。
现在却是倒过来了。
这样的情况下,仿佛是因为杜伊柔发了疯,颜家为了避免丑闻才令杜伊柔假死一般。
真相会是这样的吗?
那杜伊柔又是因为什么才会突然发疯呢?
南棋想不明白。
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已经站在了真相面前。
无论是南叙还是颜瑾,都已经无法阻止他掀开最后的遮羞布,将他们全都避之不提的往事彻底展露出来。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要查清楚。
“抱歉,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南棋把病历递给小护士,然后露出了一个歉意又脆弱的微笑。
“医院里信号可能不太好,您可以往外走一些。”
小护士甜甜地说道。
…… 嘟嘟嘟——
电话被人接起。
“喂,师兄,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您……”
“嗯,没错,就是小姨的事情。”
第二百十一章 基因计划
“所以,可以聊聊吗?”
肖煜非常真诚地看着颜瑾。
这算总是用来撒娇卖萌的眼睛难得的露出了坚定的目光。
颜瑾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服了你了。”
肖煜一看有戏,赶紧把人拖到沙发上放好,自己坐到他对面,从茶几底下掏出一小袋瓜子。
在颜瑾诡异的目光中,肖煜非常淡定地拆开瓜子的包装袋,往桌上倒了些,然后离开了一下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还拿了个果盆装瓜子壳。
“好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肖煜乖乖巧巧地沙发上坐端正。
颜瑾:“……”
他这一副已经准备好了瓜子饮料可以听故事了的样子,让人完全没有开口的欲望。
肖煜期待地眨眨眼睛,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开始说”。
被成功地萌到了的颜大总裁举白旗投降。
“好吧,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想听,咔,不过现在最主要的,咔咔,还是先说你和楚戈是为什么闹翻的吧。”
肖煜已经开始嗑瓜子了,态度轻松到好像他们正在聊的完全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八卦罢了。
之前的肖煜或许还还真的觉得整件事情没什么复杂,但是现在,已经和楚戈见过一面聊了一夜的他当然不会那么天真,还以为这就是一件小事。
按照楚戈的说法,颜家为了杜家的财产,把颜瑾的亲生母亲关进精神病院,对外宣传已经死亡,而颜瑾对整件事情无动于衷,为了得到继承人的位置,默认了颜家的做法。
曾经的肖煜总是期待着从颜瑾或是楚戈口中听说些真正意义上的“豪门秘辛”,每一次期待落空的时候,他还会在内心吐槽一下这两个一点都不“上流社会”的家伙,但是现在,当秘辛真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些秘辛一点都不狗血,一点都不有趣,它们血淋淋地发生在他最亲近的人身上,它们的印记一生都不会消散,随时随地都能像这样爆发出来,叫人生不如死。
现在,肖煜甚至觉得曾经那么喜欢听八卦的自己简直是丑陋到面目可憎。
所有有趣的八卦,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一旦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这些八卦便脱去了加糖的外衣,露出了鲜血淋漓又满怀恶意的内里。
假死,精神病院。
听起来都觉得荒谬绝伦的剧情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现实中。
肖煜简直是难以想象,楚戈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颜瑾打响这场商业战争,他更加难以想象,颜瑾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回击的。
赢了,又能怎么样呢?
谁赢了,又有什么差别呢?
这场战争的背后是注定的两败俱伤,楚戈和颜瑾的决裂已经无可避免。
那罪恶的二十年再也不会重来,二十年后的他们却还得为往事买单。
肖煜今早和楚戈谈崩的时候,眼眶里都有泪水在打转了。
他了解颜瑾,如果真的有什么误会,颜瑾是不会闭口不谈的,楚戈也清楚,国外的势力尽数被掌握之后,能威胁到颜瑾地位的人已经不多,不管从哪一种角度考虑,他都没有必须要顾忌的对象。
所以,颜瑾现在的态度,就是一种默认,他默认了楚戈的说法,默认了楚戈的猜测,而对于楚戈而言,他无法接受自己结交了二十年的兄弟,是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弃之不顾的衣冠禽兽。
随便换个人来,或许都觉得这件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性了。
到了这个地步,依旧能心怀希望的,恐怕也就只有肖煜一个了。
再多的客观因素,都不妨碍他发自内心地信任着颜瑾。
他的信任并不是凭空而来的,也不是因为颜瑾是他的爱人所以他盲目地觉得颜瑾一定是对的,而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颜瑾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或许有人会觉得,再怎么样,他和颜瑾认识的时间也不过两年,而楚戈整整认识了颜瑾二十年,难道他还能比楚戈还要更加了解颜瑾?
听起来或许有些不可思议,或许有些过于骄傲自大了,但是肖煜确实,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曾经,从一个特殊的角度,了解过从未有任何“人类”见过的颜瑾。
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楚戈,但是有些东西,有些缘分,就连时间都无法与之抗衡。
所以他相信颜瑾,他相信那个温柔的颜瑾,绝不是楚戈口中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楚戈告诉了你多少?”
“应该是所有了吧,谋求财产啊,假死啊,精神病院什么的。”肖煜淡定地说出一个个有些吓人的词语。
“唉,也是服了他了。”
颜瑾对楚戈居然把这些事情全部肖煜非常不满,只是难得地没有直截了当地讽刺,而是略带包容地吐槽了一下。
肖煜都有些惊到了,他还以为颜瑾要么会说“呵呵”,要么会闭着嘴笑一笑暗示天凉楚破呢。
居然这么仁慈?
这一定不是真的颜大总裁。
颜瑾看着肖煜惊恐地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他伸手抓走了肖煜一半的瓜子,以示惩罚。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听过没有,有点素质行不行,你要崩人设了。”
肖煜一边抱怨着,一边拿出茶几底下的袋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点。
“我买的瓜子,为什么我不能吃?”
“睁大你的狗眼,这上面写的什么,仓鼠食用看见没有?”肖煜把袋子朝着颜瑾晃了晃,满怀恶意地说道:“怎么样,好吃吧,一点味道都没有。”
正巧颜瑾刚把一颗瓜子扔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果不其然,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你为什么拿个正常的?”
“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总是买仓鼠的粮食,卧室都放不下了客厅都快放满了,明明我都已经好久不变仓鼠了。”
颜瑾悻悻道:“你不觉得难吃?”
“习惯了就好,不然你以为家里的鼠粮都是谁吃的?”肖煜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要是这一批吃完你再敢买,你就埃及解决吧。”
颜瑾默默地把抢来的瓜子放了回去。
“……别吃了,一会儿拿来炒菜吧。”
“没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继续说。”
肖煜对吃鼠粮毫无阴影,首先是因为这些鼠粮全都是颜瑾特别订制的,制作标准全都是食品级的,除了完全没有味道之外,就口感上来说,肖煜甚至觉得这些玩意儿比他以前喝的麦片里脱水的水果干还要好吃一点,其次就是因为肖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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