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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美人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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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流星雨,格外明亮和漫长。两人的影子,在灯下拉得极长。
“吾愿君,心心念念,定有回响。”容与在他耳旁轻轻道,安藏抓住他的臂膀,容与身形微颤,但终究没有逃脱。
“谢谢你……”安藏知道,容与努力了,努力为着自己的任性,在尝试他抗拒的事情。他的周身,满是容与身上的兰花气息。
容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烟花易冷,流星易逝,银河易散,这样的温度和气息,这个人,这个拥抱,此时此刻,已然足够。
少司月收回视线,躺在云层里,独自饮酒,“云汉虚无,无情方可游走。我们所念的,定有回响么?”
云色聚起,月色朦胧,夜深人散,万籁俱寂。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某某的碎碎念】
全程姨母笑……
话说,这章叫“扬州七日游”是不是更好?
第53章 月落和紫薇的交易
说起曦和的下落,月落责问过容与,窥察过顾陶的记忆,也寻过他和曦和曾经待过的地方,九转回环,但都无甚收获。
容与和顾陶被贬下凡,紫薇大帝出关,红莲业火近来威力削弱,这才让他有了机会,去见一见紫薇大帝——已将红莲业火修到第九重的地府最高掌权者。
子时已过,世间之气由阴转阳,地府大门开阖之际,月行欢趁隙而入,化作一道戾气混入地府。沿着八百里黄泉落,跟着巡河鬼差,来到忘川渡口。忘川渡口前,便是奈何桥,奈何桥上有一佝偻老妇,世人尊称孟婆。想要去冥府——紫薇大帝居处见他,必得过了这桥,讨得孟婆同意。
上次他只是略到黄泉落的一小部分走了一走,并未过奈何桥,孟婆也就没有为难他。这次他带着女娲石,孟婆看在女娲尊神的面子上,也就让他过去了。
八百里黄泉落,他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冥府前,在外面看来,冥府只有一层,周遭屋檐下悬挂着各式骷髅头,面目恐怖,阴森渗人。便连门上的门环,也挂着两个小小的骷髅头。冥府其下大有乾坤,连通着十八层地狱,冥府,是这地府的心脏。门口矗立着两座深紫色的大石狮子,威严庄重。黑白无常附身于石狮上,见有来客,便现身接见。
发冠高耸,长舌曳地,见来者贵气逼鬼,他们收了舌头,道:“敢问阁下可是少司月?”
难不成紫薇知道自己要来找他?心下虽疑,但他还是应道:“是。”
“紫薇大帝命我等在此守候,恭请您进去。”黑边无常开门迎请,月行欢不知紫薇大帝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但仍跟着黑白无常进去了。
一入冥府大殿,只觉阴气透骨,一种历史的厚重陈旧感扑面而来。虽有明烛照耀,但此处还是不如他的月宫亮堂。紫薇大帝王座下,还坐着两个判官,面容严肃,不苟言笑。黑白无常迎客进来,向紫薇大帝行了一礼,便又出去,附身于石狮了——前些年他们押送鬼魂回地府,出了差错,紫薇罚他们附身于石狮子,不得休息,日夜忍受黄沙风尘吹面之苦。
月行欢有事求他,知道自己得说些软话,道:“紫薇帝,有礼了。”
“嗯。”紫薇的脸被十二旒缀珠遮掩着,月行欢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一张刀削斧凿般的雕塑面孔,刚毅又不近人情。
“问完安了,阁下可以走了。”紫薇大帝坐在古老的缠满繁复花纹的王座上,背后的墙上有一面圆形浮雕,上面刻着极为诡异的妖姬之花。他身子微微向后仰着,被一团阴影笼罩着,很是轻慢与不在乎。
从未有人敢如此怠慢于他,月行欢捏紧拳头,暗压怒火,“紫薇老儿,少装腔作势!你应该知道,我此行是为何而来!”一旁的判官见月行欢如此无礼,敢称紫薇大帝为“紫薇老儿”,挥起判官笔,便要动手,紫薇轻轻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事。
“不知。”紫薇大帝惜言如金。
“红莲业火,我想请你告诉我曦和的下落。”月行欢终是客客气气地说出自己的请求。
“不知。”紫薇大帝微微顿了顿,摆手,请判官送客。
“哼,那红莲业火,你总该有罢?向您老借上一借,可否?”月行欢说到此处,很是规矩地行了一礼,他想用红莲业火作引灵之物,借由女娲石,来探寻曦和的消息。
“没有。”紫薇大帝的声音,真如冰玉雕像一般,沉闷严肃。
“你……”月行欢再也按不住性子,便甩出两道捻金线,朝着紫薇大帝打去。紫薇不闪不躲,手中燃起一团灿若红瑰的火焰,中心是金色的——红莲业火练到第九重,会带有淡淡的金瑰色。紫薇任由捻金线缠绕手间,火焰将手掌包裹,可稀奇的是,火焰明明烧的是紫薇,痛的却是月行欢。月行欢捂住心口,美人尖也颤动起来,从前被红莲业火烧过的心口,仍旧未好彻,紫薇修为又精进不少,对红莲业火运用得炉火纯青,一出手便压制了他。
“请回。”紫薇烧完他的捻金线,收起红莲业火,准备离开。
月行欢不肯死心,紫薇叫人迎他进来,待了会子又教他出去,这是何理?月行欢猜着理由,世间没有折本的买卖,紫薇不会平白无故借红莲业火给他,更何况让昆仑神醒来还需耗费极大修为。想到此处,月行欢大喊出声,“紫薇老儿你站住!”他额上青筋暴起,“你……你就没有甚么想要的吗?你出不了地府,凡我能做的,我都可以拿来与你交易。”
紫薇身形一晃,又稳住,他扭头,缀珠微微摇晃,眼神示意判官退下,走下王阶来,月行欢与他隔得近了些,才看清他的面容,真如一尊人工雕琢的玉像,面部立体,五官深邃,脸色苍白——想来是地府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果然通透。吾不知曦和下落,这红莲业火,若不能修到第十重,是做不了引灵之物的。”听完紫薇所言,月行欢不言语,他想不到连紫薇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知道一人,一定知道曦和来历和去处。”
“谁?”月行欢追问。
“昆仑,太息。”
“他?可他此时昏迷,便是连我也不知如何唤醒他……”
“昆仑之力,天地共应。天帝都未必有办法将他唤醒,你又有甚么办法呢?”
“若是如此……如此……”月行欢心中慌乱,像是失去方向的摆渡人,没了灯塔的指引,茫然失措。
紫薇叹了口气,“太息自不爱惜神体,这次会睡很久,来修复他的伤,你若是想他快些醒来,我有一法,可以一试。”紫薇伸出手来,手掌中出现半枚勾云纹血玉佩,玉佩体内,血色纹路流动其间。“此玉名唤‘血魄’,以其为助,以红莲业火烧太息之身,将他全身的灵脉烧到一处,佐以冰魂玉修复,不出半日,他便可醒来。”
月行欢面露喜色,接过血魄,“可这只有半枚,我记得,现在出现于世间的冰魂玉,也只有半枚……”
“不错。还有半枚血魄,或是在阎罗身上,或是在地藏身上,只是这二位,现下都不在地府。”
月行欢从天帝处,知道这二位游走人间之事,听了这话也不觉稀奇,“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寻这二位回来?”
“不。他们二位,我自会派人去寻,我希望阁下帮我做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在三年内,帮我寻到一颗帝维级别的至纯尸王心;一件是必要时,请阁下借我捻金线一用。”
“若是我提早寻到那半块血魄和冰魂玉,可尸心却未寻到,难不成还要我再等三年?”
“不必,你何时寻到你所需,我都会借你红莲业火一用。”
“你就不怕我知道曦和下落后,不帮你找东西?”
“阁下虽然自诩风流无情,可到底还是个重诺的人。”紫薇大帝眼中无喜无怒,只有无尽无边的黑暗。
“呵,你别自作聪明!”月行欢看着这人的眼睛,便是他这样见惯极恶之事的人,也有些心惊。
“如此,便有劳阁下了。”紫薇大帝倒是客气起来了。
“走了。”月行欢挥手离去。
“且等等,冰魄玉,冬日下雪时灵气最盛,方位也好寻定,你且再侯半年,否则……”
大殿中只剩下紫薇大帝一人,月行欢没有听到他后面嘱咐的话语,“否则时命颠倒,横生杀戮……”
紫薇大帝一人独立于空落落的大殿中,周遭明灯悬挂,唯有王座处昏暗高立。他的面容苍白,缀珠在脸上打下一道道阴影,高大的身躯矗立良久,让人几乎感觉不到生气,如同这地府,尽是死物,无一点乐趣可言。
月行欢从紫薇处出来,行至黄泉落处,上次他依着顾陶所言,在羽毛上施了言灵咒,用鲜血刻上‘曦和’与‘黄泉落’五字,等了三天三夜,却是甚么反应也无。此时的他,明明觉得好笑,可又忍不住拿出羽毛,做出和上次一样的动作,依旧,毫无反应。
“哈哈哈哈……月落啊月落,你怎么变得和她一样傻了呢?”他擦拭干净羽毛上血迹,轻轻地放入怀里,身后黄沙漫天,他不再回头,乘船离开了地府。
过了数十日,颜安藏和容与置办完东西,也就回春月去了。不过在返回的路上,他们倒是遇见了一桩奇事。见一女子,身穿藏蓝色劲袍,坐在闹市中心,侃侃而谈。她所谈论的,倒是有些稀奇。
“扬州多美人,可这美人,有天生的,也有后天的。”那女子头戴藏蓝色纱巾,脸上戴着银色流苏细珍珠串子面纱,半掩半露,气质空幽灵俏,只看眉眼,便知那是个绝顶美人。
“瞧你说的,那二百斤的丑女,如何成得了美人?”一清秀公子见她说话玄乎,可颜色姣好,便生出戏弄之心。
“身体发肤,胖瘦是最容易变的。有人伤心欲绝,一旬内可瘦十斤,有人暴饮暴食,一旬内可增十斤。有人常年不增不减一斤,公子,见你身姿清弱,想必是生来就如此罢?”
那公子见她突然发问,只得回答:“嗯,可即使胖瘦可变,那这容颜,上天所赐,如何变得?”
女子微微一笑,似乎这世间的光,都聚在了她的唇间。“尔等可听过,‘舜有一妹,其名画嫘’?”
那清秀公子是读过些书的,便应道:“画嫘,舜妹。画始于嫘,故曰画嫘。怎么,难不成,这容颜也是可以画得的?”诸人一听,都笑将起来。
“山川瑞泽,虫鱼鸟兽,皆可画得。人,不过世间一芦苇,如何画不得?”女子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大大方方,仿如玉珠碎落在各人心盘。她站起身来,十指如葱,交叠着放在腰前。藏蓝色衣裙上,似有星光之色流动,从腰际流至靴底,落到地上,泛出浅浅的青色波纹。她眉眼间,明明是笑着的,可这周身气质,谈吐容貌,愈发显得她不是人间之人。
“姑娘……”有人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心动。
她向前几步,人群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开一条道,“若是诸位有心画甚么,却始终不得意,可往至福城寻我,若是有缘,或可相见。”她步伐轻缓,身形移动间,可见腰间别着一只竹管紫毫笔。看着不远处的安藏和容与,她微微颔首行礼,很快就没了踪迹。
大多数人只当她疯了,权当笑话,一哄而散。
安藏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容与见他有些发呆,便唤道:“安藏……”
“啊?”颜安藏缓过神来,“咱们回去罢。”
“好。”容与虽觉他反应奇怪,可能是这几天累着了,便没有多问。两人微微歇了会,便往春月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某某的碎碎念】
画嫘:我就想画个画,都找不到素材……
作者:我是个粗鄙的人,不懂。
月行欢:早就知道你没文化,说,我曦和跑哪去了!
作者:(我就自谦一下,你要不要这样损我)我没文化,孤陋寡闻,不知道。
月行欢:我这捻金线很久没见血了啊……
作者:我我我……正在写,呜呜。
第54章 评头论足
这天,春月休沐之日,一众师兄弟聚集在一起下注,大家买定离手,都在猜须长风最有可能喜欢哪个师妹师姐,还有谁能与容与说上十句话,便给他一锭金子。
然而当事人须长风却一无所知,容与正在下棋,颜安藏在一旁瞧着,看着桌旁的帕子,他想起上次容与打哈欠时,也要将帕子叠得整整齐齐才放到鼻子边,思此会心一笑。容与觉着颜安藏平日里虽然正经,有时也会做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比如突然抱着他,有时不知为何就红了眼眶,总说是进了沙子。此时的他,也断不能想到这群师兄弟会如此无聊。
“来来来,下好注后就不能反悔了啊!”
“你说顾陶小师妹,这些日子倒是越长越好看了,只是身板太瘦弱,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我倒觉得阮媚小师妹,娇俏可人,家世又好,师兄倒有可能喜欢她……”
“沈师妹文静秀雅,才华出众……”
“苏师妹平日里倒与我们打成一片,那打起架来比男人还猛,说不定师兄刚好喜欢这一类的……”
“咦,你别说了!她上次伤我的地方,现在还留着疤痕呢!”穆起回道。
“这脾气倒还好说,可是你看她平平坦坦的身材……”
“你这小子,倒是会瞧,平日里让你练剑怎么没见你如此仔细啊?”
“别打别打……你们说句心里话,一众师妹里,谁最好看?谁的身材最好?”
“好看是各有各的美……这身材嘛……”
“我去,你们敢套我的话?一个一个是不想活了怎么着?还下不下注了?”
“下下下!二师兄,如果是你,你最欢喜哪个?”
“这个……”二师兄行逍遥摸摸腰间的璧人佩,脸有些红了,“诶哟喂,师兄脸红了,快说快说,是哪个?”
“走开走开——你们自己玩罢,别被师父发现了,否则又是一顿好打!”
顾陶在一旁偷听,听到他们的议论,不知翻了几次白眼。这须长风喜欢谁就让他喜欢好了,干嘛扯上她?她悄悄离开,回到屋中,关好了门,开始脱衣服,“也没有很瘦啊!”她穿着一件单衣,略微下拉衣领,看着镜中自己可以承下半个鸡蛋的锁骨,“是有点瘦了……可是该有的地方还是会有的……”她想着自己真正的神体,那也算得上妩媚动人了——她这人一向不吝于夸奖自己的。论容貌,在这三界,她也是排在前几位的。论战力,那更不用多说。只是现在,容貌被人家比下去了,身材呢,又是还没长开,战力呢,连个帝维都还没达到。她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年确实是太放纵自己了,“哎,想我堂堂一介战神,竟然被几个凡人评头论足……”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想起这几日去找千花明,他都不在房里,“花花也是觉得我不好看了,便离开了罢!这个没良心的蛇,臭蛇,烂蛇,以后都别回来了!”
“那我可就真的走了——”背后突然响起男子的轻笑声。
“你要走就……花花,你怎么回来了?”顾陶看见他,心生欢喜,就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脸蛋就“吧唧”了一下,花花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耳朵也红了,顾陶低头一看,自己的单衣掉了,只剩下一件肚兜,她连忙从花花身上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在他手中,“过来,我给你穿!”花花声音中有些隐忍。
“穿就穿,反正迟早也是我的人——”顾陶心里这样想着,脚却有些挪不动,“外表是个小女孩,怎么还真的跟个孩子般忸怩?”顾陶觉得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千花明走过来,将她抱上床,“那个,我现在不过十三,你……你……你克制!”她红了脸,想起从前某人可怕的战斗力,舌尖有些打颤。
千花明憋住笑,只是给她穿上了衣服,系好腰带,还束好了发,顺便还给她编了个辫子。
“你这腰带的系法,我怎么解不开……”顾陶试着解开腰带。
千花明附到她的耳边说道,“以后你的腰带,只能我来解。”低沉的嗓音,还有清冽的茶香,以及划过她脸颊的发丝。
“不要脸……”顾陶轻轻骂了一句。
“顾陶!顾陶!”门外是穆起的声音。
“在——穆起师兄有甚么事情吗?”顾陶脸上的红晕褪去。
“大白天你关门作甚?”
“我……衣服脏了,正在换呢!”
“你……你快些换好,我有话要与你说——”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师兄可否明日再来与我说?”
“你生病了?不行,得让我进来看看!”
这个穆起,刚刚不是还在调侃她与一众师妹吗?为何现在又如此关心她?看来不让他进来是不行的,她看着千花明,冲他使使眼色,示意他离开,花花又转为哀怨的眼神,但还是消失了。
顾陶打开门,道:“师兄请进。”
穆起看着屋内,简单的陈设,桌上没有甚么字画之类的,只有一本本翻烂的剑谱和一些画着兵器的图纸,顾陶的剑被擦得雪亮,挂在床头。
“哪有姑娘家把剑挂在床边的?”穆起道。
“若是有人突然闯了我的屋子,我可以一剑劈了他呀!”顾陶很自然地回答道。
“你这屋里,要财没财,要色没色,谁会闯啊?”
顾陶一听这话,便叉着腰道:“你若是想与我吵嘴,今日我没心情,出门左转还是右转,随喜,不送。”她作势就要推穆起出去。
穆起一碰到她,就忍不住和她吵架,见顾陶要轰她出去,便立即服了软,道:“那个,我替师父来问下各个师兄妹最近的生活情况,问完就走。”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你……行。”穆起摆正了脸色,拿出师兄的做派,“在春月可还过得习惯?”
“都大半年了,不习惯也得习惯。”
“平常修行可还跟得上?”
“我强烈要求加大训练量。”
“与各位同门相处可还融洽?”
“都还行,除了你,喜欢与我吵架以外。”
“家中可有从小订下的亲事?”
“这……也要问?”
“自然,事无巨细。”
“我们家就两人,哥哥与我,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主,没有父母管过。”
“你……是孤儿?”穆起只知道她突然出现在乌啼村,却不知她从小便是孤儿。
“你不用一副安慰的模样——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现下可有中意的人?”
“二师兄,你确定这是咱们古板至极的师父让您来问的?”顾陶很是怀疑地看着他。
“这个……师兄也想关心一下师妹的感情生活嘛!师妹若是害羞了,自是不必说……”
“害羞?这有甚么不能说的,意中人嘛,有且仅有一个。”
“是谁?”穆起问话急了些,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便又说道:“师妹可否告诉师兄呢?也好让我替你把把关。”
“这个……”顾陶想起千花明的身份,觉得还是不说为秒,免得又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穆起这个直脾气,日后一定会追着她问个水落石出,“师兄,我逗你呢!我才十三岁,哥哥都还没心上人呢,我怎敢先有?师父时常教导我们要‘谦让’,这件事情上我也不敢逾越啊!”她表情真诚,加之平常她自认为,对容与还是很尊敬的,穆起将信将疑,“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可是我的师兄啊——再说了,你可曾见我与哪位师兄弟格外亲近过?”
“这……确实没有。”
”那便是了……咳咳,我要休息了,师兄请回罢!”顾陶做了个揖,将他送出门外,关上门,坐到床边,发了一会呆,准备打坐片刻,定定心神。谁知帐子里响起一阵哭声。
‘“你怎么又变成这副孩童模样了?”她瞧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你不喜欢花花了吗?”花花睁着大大的眼睛,眼角还挂着泪珠,用他那双粉拳擦着眼泪,
“噗——你……你快点恢复正常啊!”顾陶一见他这副模样,感觉自己所有的抵抗力瞬间化为零。
花花抽抽噎噎,坐到她的腿上,“你就是不喜欢人家了……呜呜……”
花花一旦变成小孩模样,连智商也跟着后退。顾陶摸摸他的头,“别哭了,别哭了,我甚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
“就是刚刚……”花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控着。“我是说我没有喜欢的人,可我有喜欢的妖啊!”
花花听了,神色顿时转为欢喜,但还是抹着眼泪道:“那你要……证明……证明你喜欢我……”
顾陶道:“这个,如何证明?”
“那你就是嫌弃……嫌弃花花了!”他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小声啜泣着。
顾陶现在很想把这个小只扔出去,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说,如何证明?”
“那你……你以后不能随便送人家腰带。”
“腰带?”她想起上次拆下腰带给人包扎的事情,道声:“好。”
“还有,以后要让我……让我抱着你睡觉……”
“我哪次没让你抱了?”
“四月十六晚,你把我踹下床了……”
顾陶的嘴角抽了抽,花花也太记仇了。“好。”以后若是再惹恼了她,还是照踹不误。她心里是这样打算的。
“还有,我……我亲你的时候,不要老躲着我……”花花搂着她的脖子。
“可你……可你每次都亲不该亲的位置啊……”顾陶低声道。
花花嘟着嘴,一脸可怜地看着她,“好……吧,但不能太胡来。还有吗?”顾陶在想自己以前是
不是欠了他的。
“还有……”花花恢复方才刚刚进来的少年模样,红色瞳孔,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又算计我?”顾陶反应过来,原以为只是法力不稳定,花花才会又转为少年模样。她看着他,心里砰砰砰地在跳。
“还有……”他附到她的耳边说话,“花花喜欢阿陶,很喜欢……很喜欢……”他不厌其烦地说着喜欢,就像多年前去烈焰山谷的那个晚上,顾陶的心一紧,抱紧他,“花花,不要……一个人……”
千花明弓起身子,看着她的脸,知道她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别怕……”
“你每次突然说情话,都是要一个人去做甚危险的事情……”顾陶的脸上不复往日的嬉笑。
千花明摸着她的脸,肤如凝脂,“看来是我平日里情话说得少了,才教阿陶如此患得患失。阿陶可知我最喜欢听你说哪一句话?”
“你……不要脸!先起来——”千花明乖乖起身,看她要作甚。
顾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错,果然是我看中的人,这副皮囊真是挑不出一点瑕疵——”她一边点评,一边上手去摸他的脸,千花明一动不动,任她上下其手。顾陶摸着摸着,就要去解开他的腰带,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千花明的耳朵又红了。她解开他的腰带,纤细的手指惹得千花明心神荡漾,但只少顷,她便给他系上了自己的腰带。看着他略显失望的眼神,顾陶得意地摇了摇头,道:“日后,你的腰带,都只能由我来解,由我来系。”千花明听到这话,一时间面颊上浮现一抹红晕。
“就你会撩!哼,还有别的招没?”顾陶窃喜得意,摸了摸他红透的耳朵,笑出声来。
“没……了。”千花明冒出这样一句,闷闷地坐到一旁,“生气了?”顾陶靠近他,“真生气了?”她推他一下,千花明不理她,顾陶抱住他,“你觉着大师兄如何?”千花明还是不理她,“不理我?我去找大师兄了……二师兄最近也挺关照我的,去与他比试比试剑法!”她跳下床,取下剑,走出了门,千花明也没叫住她,顾陶心里老大不舒服,也就不去管他了。沈姝走过,见她一人在练剑,便道:“乐陶——”
“二姐。”顾陶收剑回鞘,“何事?”沈姝听她语气不太高兴,也没多问,只说道;“你现在可有时间?我闲来无事,替你和苏姐姐做了一套衣裳。她的已经穿上了,你的在我房里,可要过去试一试?若是不合适,我好改改。”
顾陶看着温婉可亲的沈姝,也发不出脾气来,便应声“好”,随她去试了试衣服。一套浅紫色的流苏常服,边上还绣着浅浅的梅花暗纹,不大不小,正是顾陶的尺寸,“二姐,你没有给我量过尺码,为何却能做得如此精细?”
“我是你二姐,自然知道。”她笑着说道,“我见你似有心事,可愿说与我听吗?”苏离权待顾陶亲切,沈姝也待她不错。
顾陶坐下来,“二姐,你可有喜欢的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沈姝将手中的帕子放回袖中,“二妹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莫名其妙发脾气,又闷着不说,我知道他在生气甚么,但就是想晾晾他!”顾陶喝了一口茶。“但是该死的,我又忍不住想见他,哎呀,这怎么比道法还难?”顾陶将一杯茶都喝尽了。
“那想必,你一定是很喜欢他罢?”沈姝替她将旧衣叠好,放入包裹中。
“这个自然,不然谁敢给我甩脸子看,我早就不客气了!”
“姑娘家的,说起喜欢来,你倒是直爽得很!”沈姝浅浅一笑,仿如桃花初开,雅而不艳。
“喜欢当然要说,憋着藏着对方如何知道?纵使知道,也还是想听——”顾陶说着说着,突然停下。
“不说便不知道?”沈姝轻轻地说道,仿佛一团柳絮轻轻落下。顾陶却陷入思考:“花花要听我说那句话?细细想来,我似乎真是很少说……”顾陶起身,道:“二姐,多谢你的这套衣服,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沈姝似乎是没听见,也没回答她,顾陶掩上门,便向寝殿疾走去。
第55章 相思落梦
迎面走来阮媚和杨安歌,顾陶与杨安歌点头招呼,却没理阮媚,就直接走过去了。听到身后的阮媚道:“安歌妹妹,我跟你说,转过年来,这新任幽主便要迎娶十幽第一美人。这可是难逢的喜事,届时春月众弟子或要去喝杯喜酒。”
“新任幽主?我记得上届幽主似乎并没有任何妻妾,这位幽主即位不久,怎如此急切地娶亲?”
“听说是从小就定下的……”
“听说上届幽主战力惊人,但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怎地突然就退位了?”
“妖界规矩,幽主最多只能连任两次,每隔一千年便要再行选举。”
“那这新任的幽主,阮姐姐可见过?”
“未曾。但我倒是听说那位未来的妖后生得极美,还是极为高贵的天山血狐……”
顾陶放慢脚步,听她们说了这许多话,听到一半便回去了。快走到门口却又停下,去旁边寻了一块石头,对着它狠劈了几下才进屋。房内早已空无一人,桌上却是热腾腾的饭菜,四菜一汤,虽然简朴,却是荤素搭配,很是营养,桌旁还有一张字条:思卿如江水,日日水回萦。花花。
“这个千花明,哪里学得一手酸诗?”她将字条折成一朵梅花,放进匣子里面。
“顾陶师妹,你在啊?”行逍遥见门开着,便直接进来了,看见桌上有菜有饭,还有容与刚刚送来的松糕和竹糕,便拿出自带的碗筷开动了。
“你……”顾陶拿起筷子,敲打着他不安分的手,不让他动筷,“不准吃!”
“你怎地如此小气?连口饭也舍不得?要不是食园没饭了,我也不至于来你这蹭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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