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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别撒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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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宋景云的房间就跟那间房挨着,宋景云晚上又开了至少三次窗,他就算听力没你好,也该能听出来啊。”
郁子溪眨了眨眼:“因为乌鸦一般是不会在屋子里出现的,就算他们听出来声音有问题,也不会很在意,而且那两间房的窗外刚好有几棵大树做干扰,他们就算察觉到不对劲,大抵是会怀疑自己听错了。”
虽然郁子溪解释了这么多,但楚寒觉得根本原因应该还是宋景云和杨凌比较迟钝……
“我刚才看了这家客栈的入住名单,除了我们和张枫,还有六位住店的客人,但,”郁子溪指了指身后那群趴成一片的客人:“出现在大堂的只有五位。”
楚寒扫了眼大堂,了然:“杜雨山不在!”
郁子溪点头:“我刚才问了老板,他说杜雨山的房间就在张枫房间的另一侧,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虽然楚寒也这么觉得,但他还是想说,杜雨山这个在原文里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路人甲怎么这么多戏?好好当路人甲不行吗?裹不完的乱……
楚寒又跟郁子溪把猜测捋了捋,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能引得乌鸦彻夜乱叫,张枫八成凶多吉少,而且这件事跟杜雨山脱不了干系。
第12章 师尊,真好看
客栈白天有人打尖,还要照常开张,不能任由宋景云他们趴在大堂里睡。
好在老板轰他们的时候,二楼的鸦叫已经没了,众人终于可以上楼睡个安稳觉了。不过楚寒估摸着,那乌鸦叫了一夜,兴许是嗓子哑了不想叫了也有可能。
把人轰上去之后,老板就回了柜台,刚打了个盹,浑身忽然凉飕飕的,他一抬头,楚寒就站在他面前,瞬间十二分清醒,挺胸抬头:“仙师有何吩咐?”
楚寒不管是穿着,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仙,老板敢拿着鸡毛掸子轰宋景云他们,却是决计不敢这么对楚寒的。
楚寒:“……”对不起,我们修仙的不发展下线,您能不这么狗腿吗?
“二楼右转第三间,我们能进吗?”楚寒需要确认一下,张枫是不是已经死在里面了。
老板挠挠鼻子:“进当然是能进,但关键是进不去啊,那门被从里面反锁……欸,仙师,我还没说完呐!”
他冲着楚寒的背影喊,楚寒却不理他,径直上了二楼,然后对着二楼右转第三间的房门,一脚踹了上去……
老板:“……”现在修仙的人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楼下吃早饭的客人:“……”现在拆房子的人都这么好看吗?
老板干巴巴的看了眼郁子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嘿嘿。”
小迷弟郁子溪冲老板笑了笑:“是啊,就连踹门,都是这么好看。”
老板:“……”我们俩说的貌似不是一个话题。
楚寒把房门踹开后,郁子溪也跟上了楼,但刚上到一半,楚寒就让他不用来了。
楚寒把门关好,下了楼,让郁子溪拿了一锭银子给老板。
老板茫然:“好端端的,突然给我钱干嘛?”
楚寒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二楼右转第三间的房门:“门被我踹了个洞,赔给你。”
老板:“……”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啊?脚不疼吗?
老板并没收楚寒的钱,只是好奇问:“那屋里情况怎么样?”
楚寒:“不怎么样,没人,只有一只死乌鸦还有一地乌鸦毛。”
郁子溪看了楚寒一眼,面带迷茫。
“没人!”老板惊讶地说,“那屋子里怎么会有乌鸦?乌鸦又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屋子里怎么会有乌鸦,至于乌鸦的死因,我觉得可能是叫多了,累死的。”楚寒淡淡回答完,就拉着郁子溪出了客栈,他生怕自己再晚一步,老板又会蹦出新一串的问题。
楚寒明白老板为何惊讶,毕竟他自己看见屋内场景时,也觉得匪夷所思。
那间屋子空荡荡的,没有死尸,也没有死尸的腥臭,地上、墙上、柜子上也都没有血迹,依此来看,这里应该没死过人,但没死人,为什么会有乌鸦?而且张枫去哪儿了?
方才楚寒踹门时,留心了下隔壁杜雨山的屋子,门是在外面落的锁,杜雨山应该是出去了,那杜雨山又去哪儿了呢?
楚寒跟郁子溪沿街向西,一边走,一边聊张枫跟杜雨山的事。虽然聊来聊去也没什么头绪,但他们都有种直觉,只要找到杜雨山,事态自会明了。
两人四处闲逛,沿途东听一句,西听一句,竟发现了千水镇一个很怪异的风俗——每月十五,须抬活人入庙。
因为此风俗与石尸林有些许关系,楚寒特意留心了一下。
抬活人入庙的风俗是从两年前兴起的,而石尸林的异状也是从那时开始发生的。
两年前,石尸林还不叫石尸林,叫千水林。
千水林风水绝佳,故而草木也比别处旺盛,深得柴夫喜爱。
据说两年前的一个早上,一名柴夫照常去千水林打柴,黄昏之时,并没如期而返,而是就此失踪了。
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但凡去千水林打柴的柴夫,每天都会失踪一名。直到半个月后,有人在千水林的深处发现了十几尊人形石像。后经人辨认,发现这些石像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失踪的柴夫!
自那往后,便再没人敢靠近千水林,毕竟这可是一座进去的人都死了,而且尸体还都被变成石头的林子。
“石尸林”这个名字也由此衍生。
至于每月十五抬活人入庙的风俗,便是在千水林改名不久兴起的。起因乃当地的一名姓杜的耆老做的一个梦。说是如果没人进石尸林,那么石尸林的东西就会出来,危害整个千水镇的百姓,若想避免此事发生,就必须提供祭品。所谓的祭品自然就是活人了,而且还必须是强壮的男人!但石尸林里的邪祟胃口很大,一年送一个,自然不行,所以每个月都要往里面送一个。又因石尸林内太过凶险,无人敢进,便有人提议,将祭品放到林子百步之外的那间破庙里,让林子里的邪祟来取。遂,每月十五抬活人入庙的风俗就这么诞生了。
“那方才我们撞见的那人,便是这个月的祭品?”郁子溪一边挑楚寒那碗馄饨里的香菜,一边问。
楚寒不喜欢吃香菜,但方才点馄饨的时候,光顾着跟郁子溪聊天,忘了提醒老板。于是两碗馄饨上桌时,汤面儿上都飘着几朵绿油油的香菜。
“应该是了,不然那人也不会那么大反应。”楚寒一手托着腮,一手摇着折扇,静静看着郁子溪挑香菜
两人来馄饨铺之前,刚经历一场混乱……
——
一名三十出头的柴夫拿着柴刀,沿着大街夺命狂跑,并疯狂挥舞柴刀,以防有人拦路。
他在前面跑,一群人拿着剑在后面追。楚寒留意了一下,那些人手中的剑竟还是仙器,只是品阶很低罢了,想来应是当地一些不入流的散修。
柴夫一边跑一边哭着叫骂:“我女儿刚满月!凭什么要我去祭祀?你们自己怎么不去?什么狗屁修士!全他妈是狗娘养的!龟儿子!不得好死!”
原本这种叫骂,是没人会应的,但后面那群修士里还真有人应了他:“这是杜耆老亲自抓阄决定的,是天命!”
柴夫骂道:“什么天命!全他妈狗屁!那个杜耆老根本不是好东西,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是人!”
柴夫逃跑的时候,退避街道两侧的千水镇百姓也在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同情柴夫,但同情归同情,事实是事实,被杜耆老抓阄选中的人没一个能躲过当祭品的归宿,这个柴夫同样躲不过。
慢慢的,开始有人劝解柴夫,让他不要跑了,说跑也跑不掉,没用的。有人开了这个头,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劝成了一片。
楚寒懒得再听,转身要走,忽闻郁子溪道:“这些百姓知道柴夫跑不掉,柴夫自己应该也知道,但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逃跑呢?”
楚寒想了想,道:“因为不甘心吧。”
郁子溪眼睛忽然一暗,喃喃道:“不甘心吗?”
楚寒不知道他又钻到了哪个牛角尖,摸了摸他的头,“走啦。”
离开的时候,郁子溪还在频频回头看那名柴夫,走的尤其慢。楚寒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淡淡道:“该吃饭了,吃完饭再管别的事。”
郁子溪点点头,这才乖乖地跟着楚寒走了……
——
等郁子溪把楚寒碗里的香菜挑干净,楚寒才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吃完结账的时候,楚寒忽然问老板:“我听说你们镇旁边的那个林子很邪,没请人来看看吗?”
老板把钱塞进箱子里,叹了口气,道:“两年前就请了,据说还都是些高门大派,可没用啊,不仅没用,还白白送人命。”
楚寒追问:“什么意思?”
老板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那些来除邪的人都死在林子里了而已,自那往后,便没人敢来了。”
楚寒皱眉:“敢问请的都是哪门哪派?”除邪不成反被邪除,这请的该不会是神棍吧?
可等老板报出那些门派名字时,楚寒愣了下,他好歹已经在这个世界混了七年了,对那些修真门派了解并不少,老板报的这几个门派全是修真界翘楚啊!这都没把那邪祟除了,那邪祟是有多强?
楚寒又问:“那你们怎么不去云川问问?”
老板一听,顿时笑道:“云川?那不就是个野鸡门派嘛,请他们来跳大神吗?”
咱们说的……是一个云川吗?
楚寒又把云川的地址说了一遍,老板又笑了:“我知道啊,那里不是还有十二座荒山嘛,就是那个门派!”
云川每座山都生机勃勃好不好?哪有荒山!楚寒:“你们是亲自去过云川,还是听别人说的?”
老板摇摇头:“去是没去过,这都是杜耆老说的。他还说,云川不仅是十二座荒山,而且荒山上的十二位山主个个都是神棍,没一个正常人。”
楚寒额角跳了跳,又是杜耆老……而且:“什么叫没一个正常人?”
老板一边念叨,一边掰手指:“据说那十二位山主里,一个瘸子,一个疯子,一个矮子,一个傻子,一个泼妇,一个地主,一个老好人,一个娘娘腔,一个坑人精,一个小白脸,最后两个正常的还早死了,剩下的哪里有正常人啊?”
傻子是姜绝,娘娘腔是柳喻之,那小白脸是……我吗?楚寒牙根有点痒,他觉得老板的脑子需要下锅炖一炖。
楚寒一扭头,发现郁子溪正默默看着他,而且貌似看了很久了。
“看什么看,我很好看吗?”楚寒被“小白脸”这个形容激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凶了郁子溪一句,刚凶完他就怂了,说话态度差会被小变态记小本本吗?按照原文的发展……貌似是会的。
他正心虚着,郁子溪忽然对他笑了笑,眼睛弯成了两只小月牙:“好看啊。”
“…………”半晌,楚寒才干巴巴蹦出了一句“谢谢”。
第13章 师尊,吃瓜子
离开馄饨铺,楚寒和郁子溪便去往石尸林外的破庙。
破庙坐落在城西野郊,位置很偏僻,也很荒凉,兴许是受石尸林所染,整座破庙的气氛很是阴森,一看就不是好地方。
两人一进庙,顿时被灰尘呛了一脸。
“每月十五都会有人过来,怎么还是这么多灰,不打扫吗?”郁子溪伸手扇了扇眼前漂浮的灰尘,皱眉道。
楚寒用袖子捂着口鼻:“此庙并非善所,那些来送祭品的人恨不得扔下祭品拔腿就跑,不会有人打扫的。”
两人在破庙里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异常。
今日便是十五,黄昏一过,那名柴夫就要被送来当祭品了,楚寒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傍晚,日落西山,月上梢头。
通往破庙那唯一一条小土路上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四名修士押着白日那名柴夫,正朝这边来。柴夫双目无神,整个人也跟丢了魂儿似得,浑浑噩噩,修士们推他一把,他便往前走两步,不推,他就一动不动。
楚寒跟郁子溪就躲在破庙旁边的烂木头堆后面,正如楚寒所料,那四名修士把柴夫送到破庙后,当即拔腿逃跑,眨眼功夫,便不见人影了。
那名柴夫靠在落满灰尘的功德箱上,呆愣愣地看了会儿房顶,就捂着脸,哑声哭了起来。
他哭到一半,楚寒实在听不下去了,现身道:“不要哭了。”
柴夫一见他,就地打了个滚儿,整个人缩成一团,惊恐里带着诧异:“你你你是谁?”
现在这个时辰,能大大方方出现在这儿的除了石尸林里的邪祟,不可能会有别人,但……这邪祟怎么长得这么好?而且看起来还冒着股仙气。
郁子溪从楚寒身后走出时,柴夫更惊了,这邪祟还不止一只!还都长这么好看!
楚寒没说话,默默地掏出竹剑,唰的一下,手起剑落。
柴夫闭眼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什么?吵死了!”楚寒冷声道。
柴夫并不理他,继续啊啊大叫。
“闭嘴!”楚寒提起竹剑,直接冲柴夫后背抽了一下,成功让他安静了下来。
楚寒这一剑抽的不轻,但也着实把柴夫给抽清醒了,柴夫看着自己已经能自由活动的双手,方才惊觉,楚寒刚才劈剑不是要杀他,而是要砍那根捆他手的绳子,可……那下手的气势分明是要吃人啊。
楚寒大概跟柴夫解释了自己跟郁子溪的来历,说完之后,柴夫也露出了跟馄饨店老板类似的神情。
楚寒收剑回鞘,冷冷道:“我不管那个杜耆老怎么说的,但我们云川不是荒山,而且很有钱,很厉害,谢谢。”
柴夫咽了下口水,云川的人有没有钱,厉不厉害他不知道,但脾气应该不是很好。
祭品已经送到,邪祟随时都会过来。楚寒让郁子溪到门外把风,郁子溪出去的时候,递给楚寒一包瓜子:“师尊一边吃一边问吧。”
啊,你真是为师的小棉袄。
楚寒找了个小木墩儿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问柴夫:“不多,三个问题。第一,那邪祟长什么样儿?”
柴夫摇头:“没见过,见过的人也都死了。”
楚寒嗯了一声:“第二,既然镇上不太平,你们为什么不搬走?”
柴夫苦笑了下:“能走谁不想走?”
楚寒疑道:“什么意思?”
柴夫叹了口气:“镇上一开始出事的时候,确实有人打算搬走,但就在他们搬走的前一天,都变成了石头!”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想离开这座小镇,就会死?”楚寒道。
柴夫点头:“其实不止镇上的人出不去,进镇的外来人也出不去。”
说完这句,柴夫一脸惋惜地看着楚寒:“也是你们倒霉,下山历练去哪儿不行,非要来这里。”
楚寒心说又不是我想来的,要不是必须带门外那位过副本,他才不想蹚这趟浑水。
楚寒嗑完这把瓜子,掸掸袖口:“放心,我们死不了。”尤其门外那位。
“子溪,我……”楚寒还没说完,郁子溪就进门了。
郁子溪问:“师尊的瓜子吃完了吗?”
楚寒点点头,正要问他还有没有,郁子溪就又将一只小布袋放到了楚寒手里:“带……带壳的没了,只有这些剥好的。”
楚寒怔然:“你剥的?”
郁子溪点点头,然后又跑出去守门了。
看着郁子溪的背影,楚寒忽然觉得手心的小布袋万分沉重。
楚寒没吃,而是把小布袋的口系好,放衣裳里了。
柴夫见他这般,奇道:“你徒儿给你剥的你怎么不吃?”刚才不是吃的挺欢的嘛……
“比起吃瓜子,”楚寒淡淡道,“我更喜欢嗑。”瓜子没壳儿就失去了精髓~
柴夫:“……”
“我还饿着,你要是不吃,能给我吃点儿吗?我马上就要死了,好歹不能做个饿死鬼啊,多寒掺。”柴夫眼巴巴的看着楚寒放瓜子的位置。
“那是给我剥的。”楚寒冷冷看了柴夫一眼,瞬间把话题扯了回去,“第三个问题,杜耆老到底是什么人?”
柴夫突然受到了刺激似得,当场冲着功德香砸了一拳:“他不是人!”
这句话柴夫白日逃跑的时候也说过。楚寒道:“为什么说他不是人?你是亲眼见了,还是有什么证据?”
柴夫冷哼一声:“你见过头发花白,面容也皱的跟树皮一样的糟老头脊背比年轻人都挺拔吗?而且他那天半夜拖着一只麻袋往后巷去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他这次才故意抽我来做祭品,我都知道!”
楚寒伸手打住:“半夜拖麻袋……能否详说?”
“反正都要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柴夫啐了一口,“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我家里新添了个女儿,打柴赚的钱顾不上花,所以就接了个打更的新活儿,贴补家用。更夫嘛,什么时辰该在哪里敲更是一定的,就像子时末到丑时末,我应该去镇西,而丑时末到寅时末,我应该去镇南,可我第一次上工,记岔了,子时一过,我先去了镇南。然后就瞧见杜耆老拉着一只麻袋,从客栈鬼鬼祟祟地出来了。”
“哪家客栈?”楚寒问。
柴夫道:“就是整个千水镇最大的那家客栈,而且整个镇南也只有他们一家。”
这不就是楚寒住的那家嘛!张枫也在那儿住,而且也是半个月前消失的……楚寒忽然有个不好的想法,那个杜耆老麻袋里装的,会不会就是张枫?
柴夫继续道:“当时我觉得奇怪,就偷偷跟上了他,然后一直跟到了这间破庙前的那条土路口。”
这条土路虽然又长又曲折,但并没别的分岔,而且这条土路的尽头,只有这间破庙,再往前,就是石尸林了!
所以杜耆老拖着那只麻袋前往的地方,显而易见。
杜雨山、杜耆老……楚寒觉得这二人之间有种微妙的联系,暂时还说不出原因,单纯的直觉。
便在此时,郁子溪忽然进门:“师尊,有人来了。”
一听这话,柴夫先打了个寒战:“邪、邪祟吗?”
“八成是。”楚寒拿剑鞘戳了戳柴夫,“待会儿那东西进来,你镇定一点儿,试着套一套他的身份。”
“套身份?我都要死了!”柴夫觉得楚寒简直是在开玩笑。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楚寒掐了个决,一只小符人从楚寒怀里探出身子,伸了个懒腰,倏地跳到地上。
小符人揉了揉眼睛:“主人唤我何事?”
楚寒指了指柴夫,对小符人道:“掩去气息,钻他衣裳里。”
小符人迈着胖胖的小纸腿走到柴夫身边,略略略道:“他衣服上一股小娃娃的尿骚味儿,我不想去。”
小符人奶奶的话音刚落,楚寒就直接抬脚把他踹到了柴夫衣裳里。
柴夫惊慌的拍着自己胸口:“这是什么玩意儿?”
“保命的。”楚寒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想死就别乱动。”
“师尊,他要来了!”郁子溪压低声音。
功德箱旁边是一个歪倒的佛像,后面应该可以藏人,楚寒二话不说,敛去气息,拉着郁子溪就躲到了佛像后面。
不过这佛像跟墙壁之间的空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窄啊……
楚寒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郁子溪,心脏怦怦直跳……啊不,貌似砰砰跳的那个不是他的心脏,而是郁子溪的,而且越跳越快。
难道是不舒服吗?楚寒刚想问,可一张口,郁子溪的食指就轻轻贴在了他的双唇上。
郁子溪对他做了个口型:“他来了。”
楚寒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伴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那人进了破庙。
片刻后,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了楚寒的耳朵:“你就是这个月的祭品?”
柴夫强行镇定道:“是,你、你是谁?”
那人沉默片刻后,轻笑道:“这个时辰来这里的还有别人吗?”
柴夫似乎也察觉到了怪异之处,他道:“你、你的声音好熟悉。”
那人用指尖敲了敲自己脸上带的铁面具:“我的脸你更熟悉。”
“真的是你?”柴夫忽然明白了什么,高声问。
“是我。”那人漠然道,“其实这个月已经有人代替你了,但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我想留你也留不得。”
便在此时,佛像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此刻,动一动就会摩擦到对方的逼仄空间里,楚寒正在努力转身,试图确认一下破庙里那人跟他所猜的是不是一个。
“师尊……你不要再乱动了。”郁子溪捂着脸,耳朵又热又红。
第14章 师尊,你真傻
楚寒闻声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郁子溪,试图用眼神问他:“我乱动了吗?”
但没等郁子溪明白他的意思,外面那人便发现了他们。
一记风刀打来,佛像被劈裂两半,从高台骨碌碌滚落。
楚寒反应极快,当即把郁子溪护在怀里,贴墙一闪,躲开了砸过来的那半尊巨大佛像。
与此同时,楚寒也终于看清了那人,铁面具,铁护爪,腰间还挂了一枚云川玉佩。
是杜雨山。
其实方才他一张口,楚寒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的声音太像杜雨山了,可没想到竟真是他!
杜雨山一见他们,登时要走,可一只脚刚迈开,另一只脚前便插了一把通体寒光的剑。
是郁子溪的拓雪。
杜雨山慢慢收回迈出的那只脚,冷笑了一声,倏地抽剑,剑锋所指并非郁子溪,而是被吓得发抖的柴夫。
“杜雨山,你要拿他当人质吗?”楚寒淡淡道。
杜雨山还没说话,被他挟持的柴夫倒是哆嗦着道:“杜雨山是谁?他是杜耆老啊!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杜耆老!”
其实就算柴夫不挑明,单凭他们方才那段对话,杜雨山就是杜耆老这件事也并不难猜。
所以,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杜雨山就是杜耆老,而杜耆老就是祸害千水镇两年之久的邪祟。
杜雨山道:“楚仙师想多了,我只是单纯想杀了他。”
话音未落,杜雨山便已提剑刺向柴夫。
楚寒从没见过这么干脆利索的反派,说杀就杀,教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好在他早有准备,否则那柴夫真要挂了。
就在剑尖碰到柴夫胸口的一刹那,一道金光迸出,生生把杜雨山的剑给震开了。
小符人现身,提着柴夫衣裳的一角,直接把人扔到了楚寒身后,喘吁吁道:“主人,这家伙有点强!”
不用他说,楚寒也从他方才那一剑中感觉到了。这种灵力,完全不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该有的,甚至……比自己还要深厚。
一想到杜雨山有可能比自己强,楚寒下意识就把郁子溪拉到了身后。
郁子溪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楚寒,原本凌厉的眼神顿时软成了水:“师尊。”
“别怕,师尊护着你。”楚寒安慰完郁子溪,抽出竹剑指着杜雨山,冷声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吗?”杜雨山靠着破庙的门板,挑眉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活命,这个解释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寒不耐烦道。
杜雨山轻笑一声,慢慢摘掉那只打他来云川参加弟子选拔就戴着的铁面具,露出那副非常一般的真容。
他刚摘下面具,躲在楚寒身后的柴夫惊道:“杜耆老你你你怎么变年轻了?!”
杜雨山瞪了柴夫一眼,柴夫瞬间哑声。
杜雨山对楚寒道:“楚仙师不觉得我眼熟吗?”
日常记不清人脸的楚寒表示:对不起,并不觉得。
见楚寒一脸茫然,杜雨山忽然讥笑了声,阴阳怪气道:“楚仙师的记性真是比传闻中还差,两年前您与我分明见过,我还把没吃完的糖分给了您,这么快就忘了吗?”
楚寒皱眉:“两年前?我们在哪儿见过?”
杜雨山淡淡道:“常州杜家门口。”
听见常州两个字,楚寒后背一凉:“你是常州人?”
两年前那场空壳疫病,整个常州城无一人幸免,最后,常州所有百姓聚集在几丈高的悦仙台上,集体自焚。
“当年悦仙台着火时,我并不在上面。”被杜雨山把手放在与功德箱齐高的地方,比了比:“那时我才八岁,大概这么高。”
他这么一说,楚寒终于记了起来,当年他跟着云梦升到常州镇压疫病,半路忽然窜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二话不说就往他手里塞糖,一边塞一边说:“这些都给您,求求仙师救救我阿爹阿娘!求求您了!”
但最后,楚寒也没救的了他爹娘,不仅没救成,还一把火点了悦仙台。至今他都记得,那些悦仙台上的百姓不断对他重复的话——“求求你了,杀了我们吧!”
这段回忆太不美好,楚寒脸色有些难看:“两年前你八岁,那现在你应该是十岁,怎么长这么大?”
杜雨山笑了笑:“因为我也有病啊,只是症状跟旁人有些不同。旁人患此病,化骨腐肉,临死只剩一张皮,而我,一开始根本没有症状。”
楚寒心说你现在除了长得快了点儿,貌似依旧没什么症状。
杜雨山道:“但是从你们来到常州之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变化了,我开始快速长大,长大后又开始快速衰老……”
原本,杜雨山是要等死的,但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了一种秘术,该秘术能以彼之骨塑己之躯,简言之,就是用活人来滋养杜雨山的躯体,令其返老还童。
但此术手段过于残忍,乃邪术一种,杜雨山修炼之后,招来不少仙门除邪,严重阻碍他修炼,于是他便定了个千水镇只进不出的规矩,没人出去,外面的人就不会知道千水镇发生的事,便也不会有人再为此前来。
楚寒道:“那你先前为何要来云川?”
杜雨山道:“方才不是说了,我原本是好好的,是你们来常州之后我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来云川查原因有何不妥吗?”
楚寒道:“你查到了?”
“只查到了一些眉目,但……”杜雨山的目光落在了郁子溪身上,“我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人。”
杜雨山的眼神十分怪异,有种……有种像是饿死鬼在看食物,眼睛里发着绿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发疯似的咬上去。
楚寒刚想说你这个眼神看的我恶心,能不能换个眼神,一道寒光从眼前割过,直接戳瞎了杜雨山的一只眼!
鲜血从杜雨山的左眼眶中咕咕涌出,瞬间便流了一脸,杜雨山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楚寒嘎吱嘎吱的转过头,震惊的看着郁子溪。
方才那招,就是郁子溪用地上捡的草叶打出的,快、准、狠,就算是楚寒出手,也不过如此。
楚寒一时间觉得这间破庙里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出乎意料,杜雨山出乎意料的小,郁子溪出乎意料的厉害……
郁子溪右手虚空一握,原本插在地上的拓雪剑倏地飞回他手中,他对杜雨山蔑然道:“别用这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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