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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别撒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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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变态刚一回厨房,楚寒就兜了洛长歌一巴掌:“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他臊着脸走出院门,步子迈的又大又重。洛长歌跟在后面,咯咯笑道:“阿楚,我发现你在旁人面前不管多冷漠多无情,一遇上方才那位,你是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哈哈哈!”
“商容的影子来了。”楚寒指着洛长歌身后,黑着脸道。
话音不落,洛长歌就躲到远处一棵老竹子后,朝这边张望再三,根本没瞧见第三个人……
“阿楚你又消遣我。”洛长歌抚抚胸口,惊魂稍定。
“说的好像你方才没消遣我一样。”楚寒冷飕飕看了他一眼,继续沿着竹林小道去纵横峰了。
纵横峰一草一木都彰显着纵横二字,就连山门口种的两排冬青都比别的峰开的张扬。
不过再张扬也没用,照样被洛长歌顺手薅秃。
他沿路揪着冬青叶,低着头,快要进纵横峰结界时,突然开口:“阿楚,你觉得我脸皮厚吗?”
“你说呢?”楚寒皱眉,洛长歌这人向来很有自知之明,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洛长歌扔掉手里的冬青叶:“我觉得我脸皮挺厚的。”
“你到底怎么了?”楚寒狐疑。
情绪这么低落的洛长歌已经很少见了,现在还这么主动的检讨自己,吃错药了?还是脑子灌水了?
洛长歌把楚寒拉到一处树荫下,东张西望,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方一脸尴尬道:“阿楚,我同你说件事。”
这么一本正经……楚寒愣了下,点头:“你说。”
洛长歌纠结了半天,才咬牙道:“昨晚我去藏书阁找书,路过商容房间,他房门没关严,我一扭头,一不小心看见他在洗澡。”
“看见就看见了,反正都是男人,然后呢?”楚寒淡淡道。
洛长歌一掌拍在自己额头,挤着牙缝道:“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控制不住我的脑子,胡乱联想了一阵后,我竟然,我竟然脸红了!!!我因为看到一个男人洗澡而脸红了!我脸皮这么厚,你敢信?”
“确实不敢信。”这是实话。撞见人洗澡这事儿洛长歌又不是第一次干,他不仅撞上过男人洗,还跟男人一起洗呢。但不管怎样,脸红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楚寒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洛长歌当即摆手,“我不喜欢男人。”
楚寒:“你确定?”
“我确定。”洛长歌三指对天。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什么原因?”
“商容身材太好了。”楚寒掏出玉牌,打开了纵横峰的结界,“别想了,你看你的脸又红了。”
洛长歌摸着他自己的脸,喃喃自问:“有吗?”
走着走着,楚寒无意低头,瞥见洛长歌脚下的两只影子,其中一只是洛长歌的,但另一只……
应该就是刚出小筑院门时跟上来的吧,楚寒拽住洛长歌:“你不觉得你脚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洛长歌叼着根草,噗——吐了出来,低头看了几眼:“没有啊。”
楚寒嘴角一抽,可地上分明有两个影子。
他们蹬着山梯,一路来到纵横峰那杵着八根金龙玉柱的大殿前。
还没进殿,就被一名守殿小童喊住。
“楚仙师,洛峰主。”小童冲他二人各行一礼,“师尊受了伤,正在内间调息,还请两位在大殿之中稍等片刻。”
楚寒皱眉:“你家师尊伤在何处?可是严重?”姜绝不是去古陵和稀泥了嘛,怎么突然受伤了?
“这个弟子并不知晓。”小童引二人入殿,满上茶水,顺便给楚寒那桌添了碟瓜子。
“能把姜绝打伤,”洛长歌失笑,“那得是何等厉害的东西?”
楚寒摇头,抓起一把瓜子,叭叭嗑了起来。
茶下了半盏,瓜子嗑了一把,姜绝才过来。右臂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腿也一瘸一瘸,威名赫赫的纵横峰峰主从没这么狼狈过。
姜绝旁边,还跟着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身着黑衣,黑衣上绣着精致的金蟒纹,沉稳庄重,很是贵气。
此人相貌俊朗,眉飞入鬓,眼角微挑,皮肤有点黑,但黑的很好看,特别有男人味儿。
这人就是陆君潜,天殊峰峰主,也是纵横峰姜某某的……合籍道侣。
陆君潜修仙前是中原地界最富有的雨前国的三皇叔,修仙后成了修真界最有钱的修士,云川各项公共开销,都走他们天殊峰的账单。
姜绝跟他老早便认识了,只是相识过程不那么美满,但具体怎么不美满,楚寒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姜绝当年还是秀才的时候,好像拦过陆君潜的轿子。
姜绝腿不方便,一不小心差点栽跟头,陆君潜刚伸手要去扶,就被姜绝一手打开:“你上完药洗手了吗就碰我?!”
陆君潜看了看自己的手,尔后直接把姜绝给抱了起来。
“陆君潜你个老狗,放我下来!本峰主会走!”姜绝踢弹个不停,声音跟杀猪似的。
楚寒默默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继续面不改色的嗑瓜子。
洛长歌直接遮着眼,假装没看见没听见。
陆君潜把姜绝抱到铺着上等狐皮毛毛毯的座位上,然后自觉的在他身边坐下,倒了杯茶,笑道:“喊那么大声,渴不渴?”
“你管我!”姜绝瞪了他一眼,左手端过茶盏喝了口水。
洛长歌用骨笛敲了敲桌:“我说您二位要想闹,回房闹成吗?”
陆君潜笑道:“你嫉妒啊?”
“嫉妒你什么?”洛长歌忍笑。
“嫉妒我们感情好。”陆君潜一挑眉,又给姜绝倒了杯茶,凑到姜绝耳边,笑道,“方才喊得太大声,多喝点水,不然嗓子疼。”
姜绝皱眉:“操,你别离我这么近,你很烦知不知道!”
洛长歌:“二位,您还记得咱们是来谈正事儿的吗?”
“差点儿忘了。”陆君潜优雅喝了口茶,“昨晚子时,古陵的百里红流里突然跳出二十几只火甲,驻扎在古陵的各派修士三成都受了伤。”
又是火甲……楚寒不解:“姜绝是被火甲伤成这样的?”
洛长歌举手附和:“你们一共去了上千人,火甲只有二十几只,这么一分散,姜绝不可能应付不来。”
陆君潜一摊手:“按理说,确实如此,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些火甲冲出来后,其中二十只都冲着姜绝一个人去了,要不是我手快,你们现在应该不是坐在这儿喝茶,而是忙着布置灵堂了。我带着姜绝逃走之后,那些火甲大肆破坏了一番,便也走了。”
洛长歌:“前天晚上,火甲出现在了蹈仙峰,目标是商容,昨晚,火甲又出现在了古陵,目标是姜绝,这城主到底想干嘛?”
陆君潜:“什么城主?”
姜绝:“蹈仙峰也遭遇火甲突袭了?那个商容又是谁?”
楚寒将云岫城和商容之事简要解释了一遍,至于火甲出现在蹈仙峰之事,楚寒也说了,只是说完之后,再三叮嘱他们要保密。
因为说起此事,就不可避免的会提到郁子溪。而越多人知道郁子溪在云川,云川就越不安宁,尤其是仙门各派在古陵被红流中跳出的火甲打的这么体面之后,毕竟他们现在已经默认古陵是郁子溪的地盘,那也就自动默认在古陵出现的那些火甲是受郁子溪控制。
但,城主杀商容是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泄漏,那他杀姜绝又是为何?
不对……楚寒问陆君潜:“你说你带着姜绝逃了,你们怎么逃的?”
他这么一问,其余三人也瞬间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奇怪之处。
火甲没有五感,没有意识,他的每一步行动都需要操控者指示,但是如果操控者让他锁定某个人之后,只要不是中途改变命令,火甲就会一直执行下去,绝不会出现中途离开的情况。
也就是说,如果城主的目标真的是姜绝,那姜绝绝不可能逃走。
所以二十只火甲围堵姜绝应该是个幌子,城主应该别有目的。
“驻扎在古陵的修士大概一千,被火甲抓伤了三成,也就是伤了三百修士。”楚寒问洛长歌,“你们蹈仙峰伤了多少弟子?”
洛长歌伸出个剪刀手:“将近二百。”
“五百名修士全被火甲所伤。”楚寒蹙眉,“这伤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姜绝:“那个郁子溪不是能自由出入恶灵池嘛,让他多采点冰草不就行了。”
“柳喻之说,一株冰草最多救五个人,那五百名修士至少需要一百株,”楚寒眼神一凛,“如果恶灵池内的冰草不够呢?”
※※※※※※※※※※※※※※※※※※※※
没想到吧,姜峰主是已婚人士
第54章 徒儿,背我啊
洛长歌不说话了。
楚寒:“我们如今并不知道恶灵池内的冰草到底有多少,就算现在够; 难免不会再有人受伤; 总会有不够的一天。”
姜绝:“那怎么办?”
“你还没明白吗?你理一理楚寒方才所说之事,难道看不出近来这些事的源头就是那个不知名姓; 不知模样的城主?”陆君潜推了下姜绝的脑门; “只要找出那个城主,就能扼制住火甲伤人的源头; 还能解开踏雪和慕轻烟的死因。”
洛长歌轻笑:“话是这么说,但这个城主神秘非常; 我们上次去云岫城拜访; 不仅没见到他真面目,还被摆了一道,差点翘辫子,想找他谈何容易。”
“此事不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治那些被火甲打伤的人。”楚寒问姜绝; “古陵那边的事; 掌门知道了吗?”
那些伤者知道云川冰草能医治火甲之伤; 必然会陆续造访。待客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云梦升操持; 以防到时突生变故他措手不及,还是知会一声比较好。
“我们出来之前,刚派人去禀报,现在应该知道了。”陆君潜道。
楚寒点头:“至于那个城主; 我过两日再去一趟云岫城; 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阿楚你疯了!”洛长歌惊道; “那个城主已经盯上我们了,你再去云岫城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那就任他这么猖狂下去?”楚寒吃完最后一把瓜子,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
洛长歌道:“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还没有对付他的策略,如此贸然前去,不太好。”
楚寒道:“你还记得商容给你留的那封信里说的什么吗?”
洛长歌想了想,犹疑道:“是说城主本身力量不强,他之所以这么厉害只是因为他会操纵火甲和红流?”
“不错。”楚寒微微颔首,“他会操纵红流,子溪也会,真论起来,子溪不一定比他差。至于火甲,确实只有他会操纵,但子溪可以操纵符纸做就的符甲,那种符甲虽然没火甲杀伤力那么大,也并不是逊色太多,就算此处确实有差距,但还有本人啊,子溪本人可是比他要厉害多了,长短相抵,输的是谁犹未可知。”
“这话倒也在理。”洛长歌道,“要不让商容也跟去吧,他熟悉地形。”
楚寒指尖轻敲桌面,闻言,一别脸:“你什么时候还能替他做决定了?”
洛长歌脸皮瞬间僵住,楚寒不说,他确实没注意,自己方才就那么一顺口就……就这么说了。
趁着洛长歌失神这片刻,楚寒偷瞄了眼洛长歌地上的双影,其中一个跟洛长歌一样,呆滞如鸡,另一个一直在发抖,好像在捂嘴笑。
火甲之事刚商议完,姜绝突然道:“楚寒,你腰怎么了?”
楚寒抬头啊了一声,心说打你进来我就没站起来,你怎么看出我腰有问题的?
楚寒不答话,姜绝又戳了戳他自己的脸:“还有你那脸色,怎么……怎么一脸,”这话有点难以启齿,见多识广如姜峰主也憋了半天才道出口,“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
洛长歌喷出一口茶雾,当场捧腹,笑的打滚。
楚寒身体一僵,他发现姜峰主在其他事情上迟钝的可怕,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激灵?
楚寒咬牙道:“你才纵欲过度。”
洛长歌想起早上楚寒对郁子溪的态度,笑容僵在嘴角:“你该不会真的是……”
“滚!”没等他说完,楚寒就抓起一只蒲团砸到了他脸上。
该聊的已经聊完,楚寒也不多待,灌了口茶便走了。
姜绝茫然:“他时不时就会扶下腰,脸也那种颜色,就是很像纵欲过度啊,我没说错什么吧。”
洛长歌干笑:“你没说错什么,你只是比较巧的戳中了事实。”
从纵横峰出来,楚寒就气呼呼的回去了,但没回小筑,而是去了后山的长阳坡。
他坐在坡顶,看着灿灿红日,沐着软风,心情勉强好些。
昨天做了那么多次,楚寒确实累,坐在坡上不过一炷香,就这么靠着坡顶那块刻着“长阳”二字的大石头睡着了。
郁子溪从恶灵池摘冰草回来,已是日暮,他回到小筑不见楚寒,便东问西找,才找到这儿来。
金色斜晖笼在楚寒身上,朦朦胧胧,似仙似幻,雪白的衣袂被映成了暖黄色,头发合着威风的辙,微微飘动。
郁子溪走到楚寒身边,就地坐下,他一低头,两人面贴面,鼻尖对鼻尖,额头对额头。
郁子溪微微闭上眼,在楚寒嘴上亲了一下。
黄昏的风有点凉,郁子溪恐楚寒着凉,将自己的外袍盖到楚寒身上,自己也半躺在石头上,右手曲臂枕在头下,左手搂着楚寒,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楚寒的睡颜来。
直到皓月挂天,楚寒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梦呓两声后,视野渐次清明。
“你怎么在这儿啊?”刚睡醒,楚寒声音有点哑有点黏,眼睛也正惺忪。
郁子溪笑眯眯道:“ 陪师尊啊。”
“什么啊,正常人见别人睡在外面,不都是会抱回去嘛。”楚寒眼皮耷拉着,话说的又轻又软,像是跟人撒娇一样。
“我怕吵醒师尊啊。”郁子溪戳了戳楚寒的耳垂。
虽然身上披着小变态的衣裳,但楚寒还是有点冷,他往郁子溪怀里缩了缩,脸贴着郁子溪胸口,郁子溪的体温顺着楚寒的脸传进他体内,整个人都温暖不少。
郁子溪察觉到了楚寒的动作,低头温声道:“师尊冷吗?”
“还好。”楚寒又把眼闭上了。
“夜浓了,待会儿会更凉,回去吗?”郁子溪问。
“不想动,就在这儿待一会儿吧。”楚寒又往郁子溪胸口偎了偎,“你去过恶灵池了?”
郁子溪把楚寒在怀里搂紧:“去过了,冰草也摘来了,已经差人送去百蝶峰制伤药了。”
“那恶灵池里还有多少冰草?”楚寒闭着眼,跟说梦话似得。
“没多少了,快被我摘完了。”郁子溪撩着楚寒鬓边碎发。
楚寒眉头皱起两个小疙瘩:“那若是再有人被火甲打伤,岂不是麻烦了。”
郁子溪一笑:“确实麻烦。不过我的血可以治这种伤,比那冰草还有效,可护师尊无恙。”
“几只火甲而已,为师根本不放在眼里。”楚寒半梦半醒的时候,最喜欢放大话,因为不用负责。
郁子溪笑道:“可在常州时,师尊不还是被抓伤了?几年都没好,都把伤养成沉疴痼疾了。”
“不是说了嘛,那东西是偷袭,若是正面打,他绝不是为师的对手。”楚寒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细口小瓶子,仰脸往嘴里倒了倒,发现什么都没倒出来后,继续侃道,“为师很厉害的,毕竟是符修天下第一嘛,虽然符修不太行,但那也是第一啊,不容小觑,所向无敌。”
“好好好,师尊最厉害,师尊所向无敌。”郁子溪想去拿楚寒手里的小瓶子,刚碰到,楚寒就又揣进了怀里。
“我的,别动。”楚寒揣着小瓶子,又往郁子溪怀里蜷缩了下。
“师尊乖,给我看看。”天道轮回,这次换小变态哄楚寒了。
“不给。”楚寒一撅嘴。
郁子溪叹了口气,低头吻上楚寒的嘴,舌头往里探了探才探出了些酒味儿。
郁子溪松开楚寒,皱眉:“师尊你喝酒了?!”
楚寒摇头:“我没有,我喝的是延年益寿的丹药水。”
那个瓶子确实是楚寒平时装丹药水的瓶子,他平时也都拿这个当饮料喝,但不知是谁把瓶子里的丹药水换成了酒。
要知道,洛长歌是一杯倒,楚寒是半口醉。
“好好好,师尊喝的是丹药水,咱们先回去吧。”郁子溪想把他抱走,楚寒却一个翻身滚到了草地上。
郁子溪连忙过去,把他翻过来的时候,发现楚寒眼圈红红的,跟哭了一样。
郁子溪自己也忍不住要哭,但在他哭出来之前,楚寒突然冲他胸口砸了一拳,然后一脸幽怨,幽怨里又夹杂着几分羞涩的冲他控诉道:“你知不知道我好疼啊!我都说了我好疼!你还不放过我,果然是小变态!”
“小……变态?”若是旁人,肯定不会把醉鬼的话当真,但偏偏不是旁人,而是会把楚寒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哼出的每个音节都当真的郁子溪。他红着眼,“原来师尊心中是这般评价我的吗?”
吧嗒吧嗒——
两滴泪滴在了楚寒脸上。
楚寒迷迷糊糊的用食指指尖蘸了蘸泪珠,然后送进嘴里,沉默须臾后抬头对郁子溪疑惑道:“你哭了?”
郁子溪别过脸:“我没有。”
“乖,别哭了,为师错了。”楚寒顺着潜意识指引,就开始哄他。
郁子溪小声啜泣,手抠着衣带:“哪里错了?”
楚寒愣了下,沉吟片刻,道:“不知道。”
郁子溪骇然:“?!!”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被楚寒搂着脖子一下拉到了地上。
这动作太是猝不及防,险些磕到楚寒的头,郁子溪虽然嘴上怨他,但心里却担心的不行,急忙用手垫在了楚寒后脑。
楚寒躺在地上,郁子溪趴在他身上。
郁子溪吸溜了下鼻子,紧张道:“师尊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他话没说完,楚寒就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眼角。
郁子溪瞪大眼,不可思议道:“师尊!”
“亲一亲,就不哭了。”楚寒粲然一笑。
话音不落,郁子溪便把他紧紧搂进怀里,呢喃了两声师尊。
楚寒推开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尔后张开手臂,歪头认真道:“我想回去了,但我不想走,背我。”
郁子溪失神望着楚寒,良久才羞涩的应了句“好”。
他红着脸蹲下,抓着楚寒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将人背好,“师尊,抱紧我。”
楚寒轻笑:“嗯。”
幽静的林间小道上,浅淡的月光把人影拉的好长好长……
第55章 徒儿,啦啦啦
没到小筑,楚寒就趴在郁子溪肩上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到了几年前常州空壳疫病的一些片段……
常州邻郊盘绕着一条小溪; 叫岷溪,水比绿竹峰的绿带河还要清澈; 两岸垂柳对望; 长长的柳枝条一泻而下,探入溪中; 风一吹,荡开圈圈涟漪; 总之; 是个风景颇佳的地方。
只是眼下常州百姓此状,就算风景再佳,楚寒也无心欣赏。
他坐在岸边的一块圆滑石头上,把贴身里衣放溪里摆了摆,抄起捣衣杵又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他们来常州已经近十天了; 这十天里; 他们看着常州百姓一个个化骨成皮; 却束手无策。那般心情; 着实煎熬。
但楚寒就想不明白,无论是什么病症,总该有个源头,可柳喻之翻遍古籍禁|书; 也全然没找到任何线索。
这个病; 就像是横空出世的一样。
楚寒抓了点皂角; 继续心不在焉的敲打。
“四处寻你无果,未曾想你竟在此处。”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从楚寒身后传来。
楚寒认识的人里,能用这种语调,这种语气说话的人就只有一个——他们云川的第一老好人,掌门云梦升。
一别脸,果不其然。
云梦升身穿白色长衫,外面套着一件藕色外袍,浑身不着配饰,就连头发也只是用一根藕色发带随意束在后脑。
说实话,世人常说楚寒仙气重,但楚寒觉得这个云梦升可比他自己仙多了,而且是那种普度众生的温柔仙人。
云梦升生的很秀雅,眉眼轮廓属柔和那一挂,目似春水,笑如春风,直接暖入人心。
穿过来那么些年,他从没见云梦升发过脾气,一次都没。
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人。
不过,云梦升的性子软的有点过分了,旁人同他说什么,他都是笑脸相向,并非表面敷衍内心盘算着小九九的那种笑,而是真笑,就跟个看透一切的和蔼老者一样。
不过他却实不小了。楚寒虽不知他实际年岁,但既然他曾亲历过云川移山填海镇压恶灵之事,必定不下两百岁。
但人善被人欺这种事并不会因为他已经两百岁高龄就对他网开一面,纵然他是云川掌门,纵然他是善恶峰峰主,也不会。
其实,楚寒有时候挺为云梦升鸣不平的。
云梦升这个掌门头衔并非白挂。这些年,云川不管出什么事,都是他来揽,修真界不管出什么事,他也都是身先士卒,但是啊,热情很高,精神也可嘉,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能力不太行。
别看他活了两百岁,还经历过许多里程碑级别的大事,他的修行,是真的不太行。若是给云川众人的实力排个名次,楚寒倒数第二,后面垫底那个倒数第一就是云梦升。
也正因为他实力太弱,很多事情都是有心无力,好些时候都是事到一半,跑回云川求援,踏雪殒道之前,踏雪就是他的一号援兵,踏雪殒道之后,就成了姜绝。
当然,最后的功劳也就落在了踏雪和姜绝身上。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件事情盖棺,比起过程,大家更倾向于关注这件事的结果。
云梦升劳心费力老牛耕地一样盘算怎么引出邪祟,怎么疏散百姓,怎么护大家周全,林林总总算起来,并不比姜绝和踏雪轻松,但多年后再提那些事,却都是踏雪君如何如何英勇,纵横峰峰主如何如何卓绝,并没人还记得还有个叫云梦升的跑前跑后,差点累成狗,还数次在与邪祟交战之时险些送命。毕竟他去求援就意味着他自己打不过,但怎么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呢?当然是亲自上去跟邪祟打一架,自己败了,伤了,才知道自己打不过咯。
云梦升一直以肃清修真界为己任,他也一直这么做着,但世道对他确实吝啬了。
“这两日太忙,换下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洗,眼下恰好有空,就端过来洗了。”楚寒淡淡道,“掌门找我有事?”
“并非,不过是疫病之事太扰我心,一时又无头绪,便想来找你闲聊几句。”云梦升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指了指他手里被敲的皱巴巴的衣裳,“浣衣之事你貌似不太熟,可要帮忙?”
“不太熟并非完全不会,不劳烦,且这些都是贴身衣物,我不太习惯给旁人洗。”楚寒拒绝之后,接着云梦升上一句说了下去,“大家都知道,我的话素日不多,聊起天也没什么趣味,掌门为何选我为闲聊对象?”
云梦升温润一笑:“实不相瞒,我也知同你聊天无趣,但他们都有事忙。”
“所以只好找我了。”楚寒把刚洗的那件衣裳拧干,扔到一旁的空木盆里,目光一错,一条漂亮的小金鱼从小溪里游了过去,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楚寒伸手在水里划拉了两下,小金鱼惊慌失措之下,一头撞上了一块水底卵石,楚寒忍不住笑了下,几日的疲惫顿消一半。他随口挑起一个话头,道:“掌门可还记得咱们刚来常州那日,碰上的那个小男童吗?”
云梦升莞尔:“自然记得。你还同他说了好几句话呢。”
楚寒把那条小金鱼赶走:“他求我一定要救救他的阿爹阿娘,还给了我一把糖,当是报酬。那小脸儿啊,真让人心疼。”
云梦升看向他,挑眉:“原来你们当时是在说这些,我还以为你们是旧相识。不过……”
“年纪还那么小,便要遭受这等恐怖之事,确实让人心疼。”云梦升叹了口气,岔开了这个话题,“你带来的那个少年呢?打早上便没见他。”
楚寒从云川来常州的路上,碰上了一个戴面具的小孩儿,一身黑衣,皮肤很白,但手上脖子里斑驳着许多陈年旧疤,楚寒半道给了他一颗糖,他便自己跟来了。
只是他什么都说,就是不说自己的名字,也什么都干,却就是不摘面具。
所以在一起相处了十来天,楚寒也不知他姓甚名谁,样貌是美是丑。
“我昨日想到了一个扼制这些百姓化骨的办法,他正在帮我准备。”楚寒捣衣捣的手酸,甩了甩手腕上的水,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瓜子,随手就嗑了起来。
云梦升一惊:“你想到了扼制百姓化骨的方法?”
楚寒一边嗑一边道:“昨晚刚想到的,还不知是否有效。”
云梦升:“什么方法?”
楚寒:“其实很简单,这些百姓不是没骨架了嘛,那就做一具放进他们的身体里就行了。”
云梦升没听懂:“此话何意?”
楚寒:“就是把符咒修剪成骨架状,然后注入灵力,放进这些人的身体里,代替原来化掉的骨架。若是成功,虽然他们还是不能吃喝,但好歹行动是正常的。”
听见这个消息,云梦升自然愉悦:“如此甚好!”
“只是不知可行否。”楚寒吃完那一小包瓜子,继续一边洗衣,一边与云梦升闲聊。
两人聊天,话题跳的很快,一会儿从天上聊到地上,一会儿又从地上聊回天上,等聊的差不多了,楚寒的衣裳也洗好了。
这几日,他们都暂住在常州的一家空的废旧客栈里,房间要自己打扫,吃喝也得自己弄。
楚寒端着盆回去,正在客栈后院里晾的时候,听见厨房有动静,进去一看,是那个面具少年正在下面。
“楚仙师回来了!”少年欣喜道,好像很期待似得。
楚寒倚着门框:“你还会下面?”貌似还很好吃的样子。
少年拿着勺子羞涩低头:“会一点点,就是不知合不合楚仙师的口味。”
楚寒往锅里瞟了眼,淡淡道:“很清淡。”
少年歪头:“楚仙师喜欢吃清淡的吗?”
楚寒点头,顺口就道:“不仅喜欢清淡,还喜欢不辣的。”
少年又道:“那楚仙师还喜欢什么口味吗?”
“甜的。”楚寒想都没想,便道,“不过面的话就不需要甜的了,吃起来会很怪。”
少年顿了顿,尔后很认真的哦了声。
楚寒来的时候,这一大锅面已经煮了一会儿了,此刻火候已够,少年灭了火,先盛了两碗,剩下的闷在了锅里,留给洛长歌他们吃。
楚寒坐在饭桌边,从竹筒里抽出两双筷子,递给少年一双:“我托你剪的东西剪的如何了?”
少年笑嘻嘻接过筷子:“已经剪好了,楚仙师先吃面,吃完我再拿给您看。”
楚寒嗯了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两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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