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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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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扬暗地里牢牢攥紧徐佩的手。这下子,可是真的要遭了!
  就在此时,一抹白影倏然闪身到阵前,雷锷般的气势弥漫开来。
  也不知是否错觉,徐佩竟觉得阵中之景仿若凝固般的顿住了一瞬。
  最初和他们搭话的人也随之收起那副爱理不理的散漫姿态,配合般的闪身到他们身边,为他们护法。拓拔扬、徐佩见此,也随之尽力帮忙。  
  只见凝凉剑气一分数刃,紫霆雷引盘旋而起,一个旋身与剑气交汇,雷击剑鸣间直窜而去。
  那兽露出惧意,可早已没了余地。
  没有分毫意外的,妖兽停了动作,重重的摔倒在地。
  雪白法袍渐渐停止摆动,竟是一击毙命!
  出手之人利落的抬剑斩了那兽的头首,又取了妖丹,抛向他们这边。这才用余光扫到了一个身量瘦小的昏厥之人。
  见妖丹被直直抛来,玹青宗的那几个人竟没人伸手,那位形容懒散之人顺手接了过来,抬手便递给他们。
  “前辈救了我等,这妖丹,前辈当之无愧。”徐佩见程风无大碍,忙谢道。
  “我再不济,也不至于和小辈抢东西,收了便是。”
  拓拔扬见那人不似假意,料想这东西怕是于对方派不上大用场,就顺手把妖丹接过。
  云漠给程风喂了颗丹药,后者就立刻元气满满了。他们也并未有什么太大的伤损,还好也只是虚惊一场。
  再抬眼看向妖兽的那处,虽说形貌有些吓人,可程风仍然好奇度不减,似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见他们都对这兽尸没兴趣,便扬起大大的笑,毫不客气的帮忙“清理”打包了。
  云漠:“……”
  不远处,白衣人持剑抬步便走向那个通身浸血形容少年之人,浅眸里闪过些许困惑。
  他刚刚,感应到了些许魔气……
  程风刚顾完他的事,正在这时朝救下他们的那位前辈那边看去,不禁“啊”了一声惊呼。
  只见湿冷的地面上瘫倒着一个小少年,通身血痕斑驳不说,伤口处也甚为狰狞,手脚分别被锁链束缚着,以至于磨入血肉,更加重了伤势。
  程风瞳眸一缩,呼吸微滞,显然是没料想到先前那让人招恨的朴素少年会落成如此光景。
  是活人?这是程风的第一个念头。
  这人连脸上都伤痕累累,并且散发着不堪到像腐尸一样的血腥味这一点,那个前辈是真没发现吗?
  ……还是说,根本就是被这个看起来冷的掉渣的前辈给弄得?!
  ……不会吧?!
  程风心生寒意,又拼命的摇了摇脑袋,飞快调动脑内画面浏览了一遍方才的情景,立刻收了手脚,求生欲极强的果断紧紧巴巴凑到云漠身边,试图寻一处“庇护”。
  拓拔扬见此,完全无法理解的皱起了眉,看向徐佩。
  “他这是又想到什么了?”
  后者轻笑一声:“你别管他。”

  ☆、第六章

  魔修?
  仙宫翎还是不能确定,但单是困惑本就算不上什么,更不可能阻止的掉什么。
  冷剑反着光,已是向着少年靠近,朝着脖颈,清绝剑露出锋芒,剑身逼近,剑气涌动,还未曾真正触到,便是划上一口子,血液便争相涌了出来。
  “宫翎!”
  另一个人试图唤清醒他。
  他知道,一旦涉及到些较以往不寻常的魔气,对方就是这种动摇的反应。不过方才那魔意确实有些奇怪,他都能觉察出几分诡异来。
  但如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发生误伤,名声的损失,再加上那人自己对得过的衡量,全部都成为他阻止对方的理由。
  事实上,那人也极快回神过来,倏地收起剑,运起术法来为其止血疗愈,连同之前的伤口也多多少少照顾到了。
  少年稍稍得到缓解,长睫轻颤,终于又睁开了眼。这时,他只能约摸见得一白色之影立于身前,虽说看的模糊,但这惊鸿气势太过惹眼,总能分辨。
  好歹恢复了些许神智,便下意识的用尽仅有的力气攥住那人的袖摆,只听锁链碰撞声轻响,却声若游丝。
  “…救我……”
  白袍修士微顿,冷眸看向对方,终是颔首下去。
  “好。”
  这声答应也不知听没听到,攥紧袖摆的手已然垂落。
  犹泛紫气的灵引随即冲撞强横挤进少年的体内,尽管那人昏了过去,可也免不了闷哼出声,疼到咬牙。
  “宫翎,这人是怎么回事?”
  那冷冽道修总算是探出了苗头,也是庆幸自己方才未下死手。
  “许是被魔灵冲撞了。”
  紫霆一点点的从体内又潜入小少年脉络之中,悄无声息的把所有有可能的退路一一堵住,凡是堵不住的,便尽数碾断。
  在一旁旁观的程风紧紧锁着云漠的胳膊,感同身受一般,疼的呲牙咧嘴。
  只见黑气四散,凄厉刺耳的音色划空,这段小插曲,也算是暂掀过去了。
  徐佩踏步而出,就是一个微微躬身,恭允致意。
  “晚辈乃玹青宗的弟子,今日一事,多谢前辈们出手相助。”
  那散漫修士摆了摆手,随意答个“不必”,又看了看那个显然是个麻烦物的少年,忽地问道:
  “你们玹青宗,可是还缺什么下手?”
  这一问,倒是令徐佩生出几分难堪来。
  依照玹青宗的宗规,是绝不容许宗内弟子随意带“闲杂人等”入宗的,至于宗内弟子,也无一不是经程序试炼遴选而出,无一例外。
  而下一次的试炼入选日,却是还要再等上五年,规矩虽说多多少少的有些死板,可成效也是同样显著。但是面前又是救他们的恩人,恩人的要求,怎好拂意?
  “才不要呢!师兄。”
  程风才不管这管那的,但现在的他可是对这个差点害他们丧命的人提不起好感。
  “水木灵根。”
  在程风眼里正“折磨”着人的那个前辈总算是停了手,吐出了几个字。
  银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我们罄灵山,也没有闲置的位置啊,仙师兄。”
  银钥又顺便好心的补充道:
  “侍者的话脸不合格,杂役倒是可以考虑呢——”
  顾及到宗门颜面,仙宫翎忍着没给他一脚,但浅眸中已是有了警告的意味。
  银钥像是没事人一样,双臂背到脑后,悠哉悠哉的看向他处,不过总算是没再开口说多余的话了。
  仙宫翎不徐不疾道:“我答应救他,便暂带回去。”
  莹莹之光乍现,随即光亮骤然加强,蓝光骤然变得透明直至虚无,冰色白魄倏然跳跃成一把剑的模样,清绝剑早已等之不及,左摇右摆的控诉。
  仙宫翎见此,抬手唤紫霆轻拖那少年起身,待接近剑身时,谁知那紫霆又在闹什么别扭,竟一下子“撒手”不管了。
  他只好抬手接过,浑然不在意白袍被血污沾染,稳妥的御剑而去。
  紫霆也知自己做错了事,慌着悄悄讨好。仙宫翎便任它闹,不做理会。
  关于这些,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他银钥可是什么都看出来了。不顾那些后辈们是何想法,反正他就是笑出声来,紧跟而去。
  程风瞧着远去的背影一脸莫名,问道:“师兄,那前辈是何人。”
  徐佩知道他在问谁,看向拓拔扬。
  “哪堪罄灵谪仙子,雪衣素裹避凡尘。”罄灵宗,紫霆引,清绝剑。本就不难想到。
  “他身旁那人,许是那‘双生’银钥吧。”拓拔扬说道。
  “啥?!”
  程风保持着躲在云漠身后紧紧环着他胳膊的姿势,听到这话,惊的猛攥云漠的肉。
  “那个就是银钥真君?!也太幻灭了吧!!!”
  云漠脸色白了一白,还是没说话。
  “程风,”徐佩注意到了,微微皱眉劝道。
  “都说了别太欺负阿漠。”
  “哼!”

  ☆、第七章

  银钥,磬灵山内门弟子之一,因其不凡资质和鲜明个性而得名。
  之所以谓之‘双生’,乃是由于其有着异乎常人的双面性格,形若两人。且举动自然,单从一面看起,毫无违和感或任何异处。
  为了区分他们,便把形容温和严谨之面谓之‘遥’,而较相对的一面则谓之‘钥’。
  虽说听着就已经让人觉的颇为怪异了,但却也不失为一种……生活调味剂。
  请自行脑补前一秒还是仪表堂堂端正庄庄少言温和之人,下一秒却化为堕气洋洋散散慢慢轻佻戏谑之人。
  又或者是前一秒儒雅斯文授技艺赋诗词的人下一秒就各种不爽暴躁大吼大叫大吵大闹要揍人的架势。
  ——单是听起来就很有冲击性了。
  但现实终究只是现实,它并不能阻止一颗颗浪漫而梦幻的心。
  作为一度现身于修真界“传闻”中的人,难免会被各种光环脑补,再加上那人资质优渥,又是出自于素有‘仙宗’美誉的罄灵宗,光环的效果自然也就更为明显。
  而对于常年留守在玹青宗,涉世未深还相对单纯的程风而言,每一位“厉害的前辈”身上自带的光环往往还是“巨无霸”的类型,就差捅一捅就破天。
  所以导致他现在幻灭到死赖在云漠身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沮丧到瘫软的姿态,对他这个年龄段来说,也是极为正常的吧———大概。
  徐佩师兄颇为忧虑的看着这一幕,一旁的拓拔扬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而另一边,银钥、仙宫翎他们,则是在“商讨”着少年的去留问题。
  “扔给外门就算了。”银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事实上,也确实不甚在意,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
  “不可,他这种伤势,外门弟子是不会多管的。”
  “呐,宫翎。”只见银钥轻轻掰起手指,剑眉微扬。
  “我可是不会随便收个麻烦过来,你师尊莫长老想必也不会过多搭理,檀幽谷那个正闭关的药老,若是不事先打招呼的话,可不管你是不是首席弟子,如果不想被吹胡子,还是算了吧。”
  仙宫翎瞥他一眼,无情拆穿:
  “那是只针对你。”
  “是是是。”边说着,他的手又不安分的搭在翎祀的肩上。
  “仙大师兄,我们罄灵宗是不缺顿饭钱,可也没有不被认可之人的留处,您那一套被弄脏的法袍,恐怕就要白白浪费喽———”
  仙宫翎沉吟片刻:“先交给瑰柏,如何?”
  “你在指望瑰柏那家伙?”银钥“扑哧”一下子笑出了声,越发收不住。
  悄息中,一抹看似无害的纤微气流涌动,银钥笑容未变,却是极快的收回了爪子,闪身到一旁。
  而方才他停留那处,恰有一抹雷引在好生等着他,还十分放肆的打着闪。
  银钥挑眉,啧啧出声:
  “我们罄灵宗的‘谪仙子’,当真是好风度啊。”
  “不需你评论。”见那一下未击中,出手的人尽管不会感到多么失望,可总归也不是什么愉悦的心情,再度甩了一袍子术法过去。“瑰柏不收,我收了便是。”
  银钥心疼的看着那几根不可避免的被燎到的头发,而后泄愤似得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都要到老头子的程度了,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那抹雷引挑衅般的稍微露出原型,紫光幽幽的泛着威胁的寒意。
  但这一次,银钥却没有比斗的意思。伸手指了指被晾在一边正由清绝照看着的“横尸”。
  “这个人可不像宫翎你。一直被像这样晾着的话,小心变成曝尸。”
  仙宫翎果真转移了注意,顺着他指的方向打量,轻轻蹙眉,确实觉得不妥,便唤起清绝,轻声嘱咐道:“带到莫长老处。”
  清绝剑立刻听话的抬着少年离开。
  再回头,只见银钥也是要离开的样子,正悄悄溜去,仙宫翎没再理会。
  待银钥行远了,四下无人,他这才抬起手。这时,只见左手指骨处,一抹淡金色暗暗浮现,沉淀成古朴式的烙印。
  烙印的温度,正炽热的让人难以忽略。
  仙宫翎稍作犹豫,便改了主意,随即唤住清绝。
  清绝颇为小心的轻轻将剑身上的少年放下,就在这时,清脆之声响起,只见一不知是何的物什应声而落。
  他稍稍屈指,那落地的物什便落到掌心处,只见一碧色玉佩静静躺立。
  不禁叫人推测,被持有至今,并保护到未被他人发现抢走,应算是重要之物,也便多打探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使得仙宫翎霎时微僵。

  ☆、第八章

  周遭静谧无比,窸窸窣窣间,几缕阳光通过洞口透入而来,称不上多么明亮,但还是有几分晃眼。
  睁开眼的人下意识的动了动手,却意外的没感觉到惯性的束缚,一下子就清醒了。头仍旧有些发疼,他又闭了目缓了片刻,晕怔感消减,眼前之景也愈发清晰。
  ……山洞?
  少年颇为愣然的打量着四周,乌漆墨黑光秃秃的一片,没什么好看的。
  再低首,便见到手腕等处已是被做了包扎,而身上的其他伤口也显然是被做过了处理。
  他正莫名着,脑海又蓦地闪现出一道出尘身影。
  只愣神片刻,少年突然又忆起了什么,慌忙上下摸索,终于在一旁寻到了要找的东西。
  只见那玉佩被妥善安置于他身侧一锦帕之上,而在这时,他也恍然发觉自己身下也铺了好几层的绫罗绸缎,像那玉佩一样,好生隔开。
  这时,洞口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来人逆光而行,因而只见得清隽身影,却看不甚清面容。那人明显也是发现自己醒了,步履微顿。
  “……你可唤苏长明?”
  只听清冽的声线无甚喜怒,近了些,便觉一双冷眸不糅情绪的淡淡注视着他。
  少年只觉得心凉了半截,他迟疑的摇头。
  很明显,这人怕是寻错了人。
  少年难免几许失落,又抱持着恶意讥诮,刻意的留着獠牙,却同样藏躲。他稍稍埋首,自讽道:以他这般狼藉之态,还是不要污人眼睛为好。
  仙宫翎暗自打量对方。那少年面容上的驳驳伤痕,与苍白的肤色形成对比,煞是触目。
  见到这孩童不再看他,反倒是稍稍低下了头,便是有些触动。他虽不在乎容貌,还是一个诀法为其稍掩了面目。
  他问道:“你叫唤什么名字?”
  小少年垂着眸,声如蚊呐:“离弦。”
  “可愿随我修炼?”
  清冽的声线再次传过来,少年犹不可置信,猛地抬起头来直视对方,显然是在怀疑自己所听,莹润的眸底尽是藏不住的怔然模样,良久失声。
  仙宫翎则是颇有耐心的静待答复。
  少年终于反应了过来,自是不迟疑的应声点头,乌漆剪瞳黑白分明,又似浸起雾气,至此,终于露出几分天真姿态。
  见此,仙宫翎眸光也是缓和许多。
  离弦按捺着震讶的心绪:能活下来,已是极好,有机会摸索仙道,他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时至今日,他的最大的教训就是,这世道上,是非的界限总是模糊,成王败寇之理又常常适用,他必须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去让自己变强。
  ……万一他能够活下来呢?
  在对方允首答应之际,仙宫翎便有了打算,为了照顾这小少年,他并指虚划召出清绝来,试图让他在自己身前踏上剑身,稳妥而行,清绝平素虽是稍爱顽了点,可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
  少年虽是看上去沉默寡言,仍旧免不了几分孩童心性。自御剑而起,便眼也不眨的四处看去,新奇的看着脚下之景,也不曾妄动。
  仙宫翎见他喜欢,便是抬手,轻扣住他的胳膊,便于他看的安心一点。
  少年刹时一僵,心里漫上复杂,既想退开,又不敢再多动。长睫垂落,微抿起唇来,掩饰别扭神色。
  这时,他才悄然侧目,方敢细细打量那人。
  衣诀翻飞,墨发挥散,眸光清浅,肤如冷玉,颜似冰雕,身形清瘦却挺拔胜竹,仅仅是伫立,那磅礴气势就好似能直接跳跃而出。
  少年忙不迟疑的转移视线,不敢多看了。
  

  ☆、第九章

  “仙师兄回来了!”
  离弦远远便感受到下方弟子纷纷投来的景仰目光,有些意外。
  仙宫翎微颔首,刚落到地面,就有一面容俊逸的弟子迎面走来。
  “师兄,莫长老昨日来找过你,师兄还是再打声招呼为好。”
  “知道了,多谢师弟。”
  “咦?”应子淮察觉到躲在人身后的小身影。“还掩了面目?你是何人?”
  少年回视他一眼,眸子忽闪,看起来腼腆的紧。
  “师弟,新晋内门挂名,何时为止?”
  “尚早,四个月为限。”应子淮有些了然,心道:能得师兄入眼,资质想必不差。
  “那便好。此人伤势未愈,经脉细弱,体质差极。便以二长老为名,交与檀幽谷照看些时日如何。”
  应子淮:“……”伤势未愈,经脉细弱,体质差极,师兄你带回来作何?
  好在应子淮早已不稀奇这作风,没曾深究,爽快的应下了。
  “此事不难,焉得劳烦师兄?师兄若放心,交予我便是。”
  仙宫翎也不反对,道了声“也好”。便看向安静立于一旁的少年,问:“可愿随他一去?”
  少年澄澈的瞳眸轻轻盯了他一小会儿,很快点头应声,终于从他身后走出,来走应子淮身边。
  应子淮温和一笑,以示安慰,又多问了一句:“师兄,可否多问一句,你带这少年人回来,当是安置何处?”
  仙宫翎应言答:“可记我名下。”
  应子淮刹时一顿,周遭弟子也是朝向那少年看去,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
  应子淮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轻轻摇头,打破这静谧,不再追问,他先一步走向前引路,过不久,便与那少年搭话,温和指点道:
  “若是在檀幽谷,由瑰柏师兄接手,请相信那位师兄。虽是手法残酷了些,可绝对是大有助益。”
  “是。”那小少年应声,看起来倒是个知事的人。
  应子淮对他看好几许,心下又是微叹:这少年根本不了解瑰柏的手法,他这才多加提醒。伐骨淬筋,通髓顺体,即使是简单的疗养,到了瑰柏那里,都要留上半条小命。
  也不知他那师兄是作何想法,莫非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体质当真是差到来极点地步?虽说到瑰柏那里是有极大好处,可风险也不小,最起码的苦头,是要吃上一吃了。
  “我却是不懂,师兄留你,莫不是真的收入座下吧?”
  少年垂下眸子,似是有些不胜惶恐。“不敢。”
  应子淮笑了笑:“师兄向来不爱使唤人,罄灵宗上下都约摸清楚。此番留你,又如此照看,怕不是为杂役那般。”
  离弦没应声,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对方。
  应子淮也不强求,捏诀径直把传送阵启了开来,为少年打好了掩护,才入了阵去。
  应子淮对仙宫翎的解读推测,自是大致不错。不过,“如此照看”这点,就略显冤枉了,非是刻意如此,不过性情使然。
  如若仙宫翎当真是如这般惦记那少年,怕是不会在这之后一连许久都未曾过问了。

  ☆、第十章

  应子淮把一符佩径直打入阵内,稍得一会儿,就有一药童开了门去,露出脸来。见了来人,他便大敞开了门,后退一步,微行了一礼,却是问道:
  “药尊不在,应前辈至此,所为何事?”
  “此番带得一凡子,檀幽谷可有人许代照料一番?”
  小童这才将目光投放在一旁的少年身上,只消片刻打量,问道:“受何位之托?”
  应子淮勾唇,从容以对:“一尊老之意。”
  “如此。”小童稍稍侧身,示意道:“此番,晚辈无法代为传话,还请前辈随我来。”
  穿过幽幽长长的小径,那小童引路到桦引阁,就隐了下去。
  应子淮入阁,却是见不到人影,抬步走近柜台,便看到一人卧于躺椅上,书籍半开着遮了半边脸,好不惬意。
  听到来人动静,也不动作,只是慢悠悠的道:
  “体伤毒蛊,取换丹材,出门右转荫木阁。”
  仍旧没再听到动静,椅上之人才慢悠悠的伸手把盖在脸上的书撩开,睁开略显惺忪的一双眼,似是对有人扰她清梦这点很是不满。
  认出了来人,林焉这才起了身来,搓搓手揉了揉双颊,不见丝毫尴尬之态。
  “真是稀客,应师兄来此,还带了个不入流的娃娃。”纤指轻叩柜台桌面,林焉一手轻托腮,美目流转,露出皓齿:“不知是,有何贵干呢?”
  “如你所见。”
  应子淮一指少年,道:“这‘不入流’的娃娃,需得在此好生照拂,以‘入流’才是。”
  林焉长眉微挑,觉得颇为有趣。“应师兄何时有了这等闲心?怕是受人所托的吧。”
  “受人所托谈不上,只是尊老之意罢了。”
  “尊老?”林萱奇道。“哪位尊老?”
  “莫长老。”
  “竟是如此。”林焉收了嬉笑,“那可要好生思量一番了。”她略做沉吟,便道:“如今,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应师兄想必也了解,一般颇得行道的,都是各有脾性,若非个别人事,都是各醉术行,旁的什么,怕是不愿理会。”
  “此般若是尊老之意,酬劳不说,这份人情,说直白点,也是难推脱的。
  “但是眼下的情况,诸位师兄或炼丹进入凝化期,或是正闭关着,真正可以称得上是闲着的且相对合适的人,也只有我谷内出关不久且十分之牢靠的瑰柏真人了。那真人也是个喜清净的,又是深得谷主赏识,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掌舵人。所以成与不成,也非我可定断,但且一试吧。”
  听到那句‘十分之牢靠’,应子淮的保持着微笑的唇角不禁抽搐了几下,但也很有风度的没有打断。
  林焉说的这些,他也不是不知,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对那少年多有提醒。如此一确认,倒也无它了。
  想到此处,应子淮召了道仙宫翎先前留给他的符召,确认无甚出入后,径直打了出去。
  对方是那瑰柏,相对受用点的,怕是要借上一借翎祀师兄的声名。
  果然,少顷,只见一灵纹径然挥来,落入桌案上的玉鼎里,倏然消逝。
  林焉一喜,忙道:“瑰柏师兄果真是合适,这照理之事,便是成了。应师兄大可离开,至于这孩子,就交给我指路吧。”
  “不必。”应子淮婉拒道。“受人所托,做到底才是,还请不要介怀。”
  “不敢不敢。”林焉巧笑,“前辈是明事理之人,焉谈介怀?此事已成,便请前辈移步,出门右转荫木阁,只需再向前,绕过一竹林,便是瑰柏师兄的庭落了。”
  倚着指引,应子淮如情寻到了处庭落。
  只是令他惊讶的是,木门不仅大开,直直望去,竟能直接看清楚那个正好生在闲闲侍弄着花草的人。
  那人明显发现了来人,却也不急。手边的东西处理妥当后,苍白的指尖便停了动作,一双深渊一般的幽幽墨眸便扫了过来。也不说话,转身便入了屋内,连片青衫影也看不到,似是全然当他们不存在。
  应子淮轻拍了把少年臂膀,缓声道:“进去便是,不必多虑。”
  少年垂眸:“是。”说罢,便是抬步走了进去,应子淮交代了任务,也就转身走了。
  离弦稍稍侧身,似是想回头对应子淮说些什么,但终是抿唇,一言不发的进了院内。

  ☆、第十一章

  四处入眼的俱为一些他不了解的花草植株,鳞次栉比,各有姿态。整个庭落,弥漫的却不是花香,而是淡淡的药膳味。
  离弦抬眼,又四处扫了扫,便发觉稍侧一方的屋门竟是虚掩着,似是为人而留。
  他稍作犹疑,便试探性的朝那虚掩的门走去,抬手推开房门,却猝不及防的见得一人,正落落而坐于那木椅之上。
  离弦显然是没想到,因为刚刚见到这人分明是入了另一间屋子,但他也是极快的反应过来,轻迈一步向前,便是微微行礼。
  一双寂眸稍稍扫视了那少年,只听那人漫不经心的道:“体质虚乏,到别处好生养着就是,何必寻我?”
  许是料想那少年也是接不出什么话来,瑰柏又道:“是那翎祀授意?”
  “……是。”少年应声。
  “是何用意?”
  “……留我。”
  “…留?”瑰柏抬指轻叩桌子,稍稍拖长了尾音。
  “是。”离弦答道,“那人说,‘随他修炼’。”
  本是淡淡听他叙话的人,眉头却是一下子蹙了起来,轻声吐出了句“没道理”。
  随即,竟是起身,直直朝他走来,那明显带有敌视感的压迫气息,令少年心里微惊。离弦垂了眸子,定了定心神,未曾却步。
  毫无血色的指尖按向少年的额头,离弦只觉得眉心一凉,苍茫的冷意强制性的入了他的识海内,带来尖锐的疼痛。少年浑身一震,正要下意识的挣脱,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
  “想变痴傻,再挣扎不迟。”
  离弦便是一滞,识海内宛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排斥力,竟是生生强自受了下来。
  正在这时,一抹声音兀然响起。
  【蠢货。】
  声音似从魂海荡来,徐徐飘散。
  【如此轻易让人近身,当真蠢货。】
  听到这声音,少年委实震讶了起来,只觉脑内尖锐更是一下一下戳着人的神经,他想:这魔灵不是被打散了吗?
  【死的是魔灵,我又不是魔灵。】只听一声轻嗤,极为不屑。
  所幸瑰柏只是一番试探,未曾有谋害之心。不过少顷,他便放过了少年。
  “名字。”
  少年强撑着不住发软的双腿,冷汗却是控制不住似的簌簌而下。
  “…离弦。”他咬牙道。“我叫离弦。”
  一抹异色闪过那幽深瞳眸,病弱苍白之躯却分毫不减那强势之意,瑰柏稍稍打量着少年,不紧不慢的道:“留于此处便可。”
  这是…被允许了?
  离弦暗自松了口气。
  “不管你于外听闻过我些什么,你这副残败之体,若想恢复生机,便听我的。”
  离弦自是点头称是。
  瑰柏见他这般,竟是稍稍勾出抹淡笑来,整个人的气息若得一变,凭空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少年也显然为这种反差而忽地微愣。
  “体伤不重,想要恢复不难。你这副小身板,我可是没兴趣折腾,灵息中和,泡着药浴就是。”
  “……是。”
  那人稍整青衫,便要走出门去,只是留了句“后山果植可食”,便是缓步离开。
  等人彻底走远,离弦才心神微松,随即看向那不远处的床榻,三步并两步的直摔了上去,他痛楚的捂着脑袋,下意识的蜷缩着,却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
  【献祭。】突兀的音色凉薄渗心。
  离弦止不住的颤抖,炸裂的痛处似是从识海处传来,一阵阵嗡鸣声不断在耳畔回响。
  【快去死吧,给我献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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