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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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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侍卫看样子是没找到人,神色紧张了起来,看样子还企图四处找寻,颇有些寻不到人就不罢休之态。
  少年只做思量,自己便主动走了出来。
  要在府上寻到他,只消花上些时间再容易不过,有时间捉迷藏,还不如直接上前亲眼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的人先一步注意到他,表情放松了下来,便听人出声道:
  “少爷,老爷召您,快随在下更衣去。”
  又有一人从后面走出,手里捧的竟是早就备好的衣物。
  听他一开口,少年心下便是一声轻嗤。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什么被看重的“少爷”呢。
  少年心里反感,却是道:“家主这是想到了什么,为何无端传召我?”
  那侍卫忙着交差,敷衍道:“这些全由老爷决定,属下不知。”
  他当然不可能全无所知,不过是今日那位仙长登门上府指名要见他罢了,夫人却在横中生事,想着是个大好事,直接把小少爷召了过去,自作主张的想来个“以假乱真”。
  结果自是一下子就被识破,直接得罪了那位仙师,就因为这样挨了老爷一顿痛骂。老爷好不容易才劝抚下来贵客,这才把“寻到离弦好好带过去”这个指令下达给他们。
  若不是少爷们以好充次混不过去,又怎么会轮到这般低贱的你?
  这番话,也不值当跟这小毛孩提。
  “可是要去厅堂?”少年虽清楚自己被瞧不起,却着实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龌龊。
  那侍卫料想这人再不济也总归要识相一点的,便如实应答。
  “正是。”
  而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只见那少年顾自点头,极不识相的兀的向前走了,竟是道:“那就带路,直接去便是。”
  那侍卫巍然不动,一声呵下就要止他步子,他重复道:“请少爷随属下更衣。”
  离弦故作不解:“这是为何?”
  “少爷不知,今日有贵客来访府上,须得体面一……”
  “你是说我不够体面?”离弦径直打断他。
  那人扫向他衣着,嫌恶之色一闪而过,嘴上却道:“并未。”
  离弦权当未察觉:“如此,走便是。”
  那侍卫见宫离弦似乎油盐不进,多说无用,一时有些为难了起来,也不能任凭宫离弦这幅模样去见来客,便对同伴使眼色。
  离弦看着再度围过来的人,心下觉得好笑。
  他今日,竟也是成了金贵。
  “你这是何意?”
  “恳请少爷随在下回去稍整仪容。”
  那些人竟是还愿意跟他废话,看来还不敢太过怠慢。
  离弦像是故意和他们唱反调一样,秀气的小脸上扬起跋扈:“我若不愿,便是如何?”
  侍卫们交换眼色,比起这个不入流的小娃娃,老爷那边才是真的不能得罪,当即便道了声“失礼”,眼看就要动手。
  离弦料知如此,一手已是摸在袖子里,随时准备拿出特意留好的“香料”来招待他们。
  上次就是这些人那般听话的捉弄他,这次又跑来装孙子,唬誰呢!这口气他还没咽下,竟还敢来他眼前晃,勿怪他借来报复。
  一时间两边僵持着,都在各打主意,正当双方都要动作之时,奈何异变徒生!
  倏然间,众人只觉心头好似直坠了千斤重,不知从何来的压迫感直叫人喘不过来气,强大的骇人杀意席卷而来,直教人耳鸣甚笃,目眦欲裂,更有甚者竟是生生咳出了血,直接晕厥了过去。
  离弦亦是难受的紧,百般压抑之下不禁闷咳出来,他现下情况是不乐观,可比起其他人却是好上不少,显然对方是给他留了余地,他强忍住不适,就要抬目四望。
  “宫家,竟是以此等礼仪待人的?”一冽然嗓音渡来,来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冷峻面容,在乍暖时候仍教人觉不出一点温。
  只见那浅色眸子又是一番扫视狼狈不堪的众人,似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而事实也的确实如此,待那眸光扫向离弦,却是微顿。  
  少年好不到哪里去,仅仅是一次对视,他就能感到那双冷眸中的锐利之意像是实态而出的杀气一般扑面而来,让人难以招架。
  同时,一股熟稔之意却是莫名涌了上来,让人神魂震动。
  ……他是谁?  
  少年唇角已是溢出鲜血,目光却是直直的投掷过来,一瞬不瞬,在来人眼里,倒是映出几分别致的纯挚幼嫩。  
  对方只当他是未见过此等场面,便收敛了几分气势,算作照顾。
  “看来,你在宫家也不如何。”雪色衣袍被风徐徐拂动,仅一瞬,那人就来到他面前。
  “如此,随我走便是。”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遽然祭出一把剑,全然不顾余下他人反应,拎起少年的后衣领提着就走,很快就远远的甩掉众人视线所及。 
  ……
  月离弦睁了眼,眼神终于迟迟寻到了焦距,他试探性的动了动手,悄悄松了口气,他撑起身半坐起来,拿出玉髓子戴回颈上,感受着紧握住的指下冰凉,这才有了些实感。
  那个人是仙宫翎,却更像是陌生人,相遇的时间不同,境况不同,看向他的眸光也不像他熟悉的那么纯粹,更别提什么温柔了。
  是仙宫翎,不是他的师尊。
  月离弦起身从石岩之上又取回他的玉佩,他只知道是重要的东西,但除了信物之外,他不知道这东西还能做什么用。
  外处厚重的云雾磅礴,茫茫的几乎遮挡住人的全部视野,还闷不做声的留了几朵蔽在心间。
  仅仅一夜,他却蓦地有了又度过无数个春华秋瑟的错觉。
  【是错觉。】
  突然其来的声音骇了月离弦一跳,他定了定神,又迟疑开口:“你……”
  【怎么,想见一面?】
  月离弦犹带犹疑的等了等,却是没下话了,他正奇怪着,而后恍觉有异,诧然抬眸,视线及时捕捉到一抹虚影,这一次,他终于真正“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知道吗,你有时候的姿态,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男人嗓音如轻拨琴弦而出的音色一般在耳畔轻响,其间第一次平淡而不参嗔怒,与此同时,身形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在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刻,月离弦的视线刹那凝固。
  两双麝墨沉郁的眸子相对,一个澄澈净润,一个却妖邪如恍现鬼魅。
  妖邪的那个朝另一个人靠近,双手抚上他犹带青涩的面颊,一点一点贴过去,直至额头相倚:
  “现在,你可以相信一点了,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因为我们息息相关。”
  见对方仍是没回应,那人竟是露出抹讥笑来:“要不要重新介绍一遍?初次见面,吾名离弦。”
  抚在脸庞的手缓缓下移至颈部,做足威胁的姿势,似是碰到了因疏忽未整理好而表露在外的颈链。
  “宫离弦。”

  ☆、第六十七章

  月离弦抬手就是要甩开他,结果却落了个空,手直接透过虚影而过,这时,他才如反应过来一般,猛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让我看的是什么?”
  “有够熟悉吧?”那人反问道。“不过,你也不需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要你承认我这个存在很难,就像要我承认你一样。”
  月离弦仍持审视:“异界元的人?”
  于天地而言,修真者本就如逆天命一般的存在,逆流而上何其艰难,其间未知的诸多变故更是玄乎其玄。
  他翻阅过的书中也有载录,修真界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以夺舍成功为前提,像这样还能跟“原主”和睦相处到现在的,真是闻所未闻。
  “可以这么说。”
  “你想杀我吧。”
  “准确的说,是‘想过’,现在争论这个也没必要吧,况且我也帮了你不少,如你所见,这是我的诚意,如果表露身份让你却步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男人目露可惜,眉眼愈显妖冶。
  月离弦当然不信他嘴上那一套,对方瞒了这么久,现在坦白多半只是为了以后“好办事”。
  即使是知道这样,即使威胁本身又乘了二倍的风险,还要继续吗?
  他这么问自己。
  “所以,回复呢?”宫离弦十分适时的问道。
  “……知道了。”
  宫离弦状似愉悦的朝他扯了个嘴角:“那么合作愉快。”
  护山大阵外。
  仙宫翎收了信,便在约好的地方等应子淮,他没想到的是,等来的不止应子淮,还有韶华宗的二位。
  “见过翎祀真君。”鲜衣美艳的女子冷静又不显疏离,先一步道,“吾乃韶华宗三弟子兰亭,这是我师妹。”
  她身旁的女子看向他,温和笑了起来:“韶华宗六弟子季敷湘,应罄灵长老之邀,此去梅界庄一同可好?”
  仙宫翎早有预感莫庭轩会多事,听她此番话却是霎时间注意转移。
  季…敷湘?
  应子淮见他师兄就是不说话,还一直盯着人家看,也有些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但也不能任这么僵持着,还是接话道:“何其有幸,二位姑娘不嫌便好。”
  仙宫翎和他此去只是先探风,有他们去作个代表便是够了,需得再等些时日便还会有其他内门弟子陆续前来接应,换句话说,时局未定变故犹存,现在动身就大体商议的时间点来说还是早了些。
  本来决定一起动身的还有魍笙宫的人,可谁知对方突然变卦说有其他事处理,结果现下就剩了韶华宗。
  ……这么一看,这意思是不是太明显了?
  应子淮暗自叹了口气,莫长老也不怕再惹师兄生气,不过他也能理解莫长老此番用意便是了。
  至于师兄这里,本来也没瞧出什么特别反应,可现在却不知为何突然对那位六弟子感了兴趣。
  应子淮不禁掂量了几分:……莫不成这是有戏?
  莫庭轩在别的地方挺大条,但一遇到这种没着没调的馊事就意外细了起来。
  就好比现在连日行帆这种通常情况下不太用的东西都使出来了,此种帆好就好在稳妥,但是对大多数修士来说太慢了,遇到急事更是不实用,在仙宫翎眼里那简直堪比龟速。
  不能忍。
  仙宫翎刚想唤弟子把这东西收起来,却瞧见另外两位姑娘竟是什么都没说就上帆了,仙宫翎暗里深深吸了口气,把这笔账给莫庭轩记上了。
  可是上了船后他又有些后悔,行驶速度在预料之中就不吐槽了,顶多埋怨一下性能,可这上升速度是怎么回事?往上窜的比前进的还要迅猛?这帆是想升天吗?!
  仙宫翎额头蹦出条青筋,重重的摸了把船身。
  看这小东西这么期待,等到了目的地,他送它升天怎么样?
  应子淮好脾气的拿出了灵果做招待,决定不告诉仙宫翎这帆还要在天上飞两天才能到梅界庄。
  阡渡教的人在昨日商议出结果之后就离开了,魍笙宫之辈却是较之迟了一天。
  “牧老还要待?罄灵虽好,总归不是我们地盘啊,要是再赖下去,可就不是我们自己出去了。”
  “柳哥什么意思?”说话的人兴致冲冲的在小道旁蹲着,好似极认真的在观赏些什么。“不愧是大宗门,狗尾巴草都比我们那长得壮实!”
  “笨死了!还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被称作柳哥的人指着那人鼻子,就差骂他个狗血淋头,“还赖着不走,你是想被赶出去吗?”
  被指责的人无动于衷,接着含情脉脉的看着那堆杂草:“可是我还没去过檀幽谷呢,而且不止我们,听说之前韶华宗的人也……”
  “人家是姑娘!你跟谁比呢还要不要脸!”
  “姑娘怎么了,差别又不大。”
  牧硝揉了揉眉心,决心离他们远一点,后来看见个人问了个路,就要往檀幽谷去了。
  幻渔那小子倒是提醒了他,檀幽谷所据灵脉极稀、药材甚博教人早有耳闻,便是去拜访一二也是好的,的确是个好去处。
  他早先受宫主所托,好不容易从人界把魍笙宫的直隶血脉连哄带骗的拐了过来,以作为他们的继位人,谁知人心难料,亲内却有了叵测,直至内乱平定小宫主仍下落未卜。
  现下唯一能称得上是“尊老”的人却是个心大的。
  祭师在魍笙宫的地位仅次于宫主,但当位的人内乱的时候不出面,平定下来也不管事,在人心中的地位一跌再跌,若不是人家资历摆在那,以及确实有点本事,连牧硝这一代老辈也想跟他翻脸了。
  魍笙无人当主,到头来,这寻人的任务还不是又回来他头上。
  他寻来继位人时生怕对方有什么闪失,便亲自为他燃了心灯,现在灯还好好的,说明人也没什么大事,怎么他就不知道自己回来呢,难道这些年的相处攒下来的信任还不够一次叛乱挥霍吗?
  想着想着,牧硝突然悲观了,别说……可能还真不够。
  待穷尽竹林,牧硝又不识路了,他外放神识以探查附近之人,寻到目标就是要飞身过去拦人。
  仍未近身便能觉感出一番沁人,牧硝心道好苗子,当即问道:“多有打扰,不知到檀幽谷应去往何处?”
  被拦之人为他指了个方向就要走,牧硝却是一扫先前萎靡之态,目光炯炯两眼发直,再管不得什么檀幽谷了。
  晔兮如华,温乎如莹,眼前这人的眉目轮廓好似在一瞬间跟记忆里的人重合又分开。
  月离弦却是被看的一阵恶寒,只感觉是被什么变态盯上了,偏生那个姓宫的还不让他脱身。
  牧硝端起神色,飞快的换个副正经的模样,但早就为时已晚。
  月离弦愈发觉得这人形迹可疑,即使对方现在还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好在这可疑之人先一步向他表露了身份:“魍笙宫某阁老牧硝,多谢小友指路,只是这附近路段好生错杂,可否有劳小友带段路?”
  【应下他,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
  月离弦沉吟稍许,他记得,昨日他去捉奸…去迎接师尊的时候,师尊说是在大殿旁听,这其中许是有魍笙宫参与,带路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旁敲侧击一二。
  月离弦便礼节性的朝他露出抹温和,就察觉到对方看过来的眼神愈发变态了,他强行按捺住扭头走人的冲动,只得快步向前走了几步。
  说是要旁敲侧击,月离弦却一时难转换过来情绪,倒是牧硝搭话搭的积极:“今日遇到小友实属有幸,不知小友姓甚名谁,师出何方啊?”
  “……”怪他前些日子看戏本子看多了?这人举止奇怪且先不提,这番谈吐怎么活像个登徒子?
  【说话。】
  “罄灵宗。”月离弦慢吞吞道,不细品竟还咂摸不出他的不情愿。“翎祀真君座下弟子月离弦。”
  牧硝心里便是一个咯噔,暗叹冤家路窄,这么一说他昨日还得罪过那位翎祀真君,便状似极为真诚的打起了圆:
  “说起来昨日正巧与令师有过一面之缘。”
  “前辈见了我师尊,当真?”这一次月离弦接话流畅了不少。
  牧硝笑意蔼蔼,极大的展示自己的和善来:“正是,只是在场的不止我们魍笙宫,还有阡渡教、韶华宗的小友,梅界庄是这次的祸始,那时一位阡渡教小友率先提议共去查探,其间没人持什么特别意见的,便是成了。”
  “这些晚辈倒是有所听闻,只是不知赴往梅界庄的可有人员限制?”
  “各宗门自有考量吧。”牧硝说话思量间也不耽误跟他同行。“此事需得众志成城才是,多半自愿,任谁也管不得那么宽的。”
  月离弦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即使中间混进去什么人也不好察觉,他一边有些放了心,一边又没忍住想了些多余出来。
  他止了步子,道:“再径直往前便可观得一处断刀峰,寻着中断处可探得一阵法,限罄灵弟子使用,到时唤一人再引路便可,晚辈要去的地方更远些,那么就此分路,不耽误前辈了。”
  “无妨,那便谢过小友了。”此话下意识一出,牧硝方悔没再多追问些,他正欲多言,可惜一溜烟的功夫,先前那人已是远了。
  牧硝心知再缠下去就不好了,只得暂为作罢。
  

  ☆、第六十八章

  聚灵池是由无数个小灵池汇聚而成,小灵池之上则亦有成千上万处天然岩洞,岩洞各据一小天地,周边灵力富饶,是诸多内门弟子最为长去的修习之地。
  那灵池之水作用诸多,比如其在吸纳又挥发之下以自身灵池的一小循环牵动整个灵脉,疲累之时还可浸泡进去以做舒缓。
  侍者接了委托,忙不迟疑的取了个挂号小木牌交与来人,月离弦接过挂牌便朝里去了。
  那侍者心生奇怪,聚灵池虽好,可既是翎祀真君亲内,要什么更好的去处没有,怎么就来这里了?
  月离弦知道这处聚灵池,但确实还是头一次过来此地,他平日里早已习惯了独自修习,那个姓宫的说什么要跟他磨合,便要他来这里修习之余从适应别人的气息开始。
  月离弦本还有些不当回事,可他把木牌挂在洞口入内打坐,却发现这个决定着实有道理。
  当他入定调息之时,对周围环境的感应亦是呈开放状态,苌音苑修习分部要相对分散,寻个相对清净之地亦不难。
  但这里不一样,这里除了他,俱是像他一般到此处修习之人,人数密集气息各异不说,洞穴内封闭性再好也掩盖不了他人的存在感。修习之时这种存在感亦是被成倍放大,对他的干扰程度也放大了,较之以往,他此时修习的效率低了一倍不止。
  他平素不排斥师尊的气息,若是有师尊在他的效率反而会更好,对其他人气息排斥与否倒是无从知晓,现在他知道了,不仅排斥,还排斥的分外厉害,更别肖想像平时一样的效率了。
  姓宫的对这些这么了解,莫不成是有过这种经历?
  【喂。】宫离弦突然开口,语气揉杂着浓浓的不满:
  【别一天到晚姓宫的姓宫的行不行,真是烦死了,你要是叫不出来,像之前以绝染相称也可。】
  “那是假的。”
  【称呼而已,有什么假不假的。】宫离弦嗤之以鼻。【不然你就叫全名。】
  月离弦调息不停,更努力的去适应现下环境去了,不理他。
  【我当是表露身份,你想问的会多些。】
  月离弦蓦然睁了眼:“我问,你就告诉我?”
  宫离弦把他摸得清清楚楚,冷哼一声:
  【美梦做多了人不清醒,噩梦做多了也一团浆糊。】
  月离弦便极识相的退而求其次:
  “你当年,可是跟我一样拜他为师?”
  【我跟你不一样。】宫离弦冷声道,【这些你都可以在以后慢慢‘看见’,像之前一样。论关系,顶多称一声‘师兄’而已,够了吧?】
  好不容易打开话匣,月离弦自然不想吃闭门羹,又选了个相对忌讳不大的:
  “师尊几次曾对一人避之不谈,仲先生也明明虚虚不曾明说,我想知道跟师尊牵扯甚笃的女子是谁,还有,师尊在蛶玖阁那次,那个助我的女子是谁。”
  【要说名字,你不是看到了吗。】
  “敷罗?”
  【这人我不曾见过,只知当年确实有这个魔修跟罄灵大弟子有过纠葛,不过早已被仙宫翎了结于尘埃里,再不复闻。】宫离弦回忆道。
  【蛶玖阁那次,除了他未婚妻,我想不出还有哪个女子能那般近身于他,还那般在意,可他未婚妻我自是熟悉,那次助你的不是她。】
  月离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轰然炸开:
  “你胡说什么!师尊何曾有过婚配?!”
  宫离弦冷笑一声:【莫长老的意思你又不是不明白,婚配这种东西,早晚会来。】
  月离弦腾地站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喂,你想干什么,给我好好在这待着,你现在去了也无济于事,不想后悔的话就给我认真在这修习以便磨合你我,过两天派的上用场,到时候就算你不想去也得去。】
  月离弦狠狠缓了口气:“什么意思?”
  【有人要撒网了。】宫离弦竟是低低笑出了声。
  【我们不准备浑水摸鱼,怎么对得起他呢。】 
  仙宫翎探着眼下浮云,颇有些百无聊赖,他不禁联想若是有月离弦在,不知那早已习惯了凌空的小崽子会不会对这种帆感兴趣。
  人在身边偶尔嫌烦,难得清净却还是有点挂念,这约摸就是师者的父母心?
  仙宫翎眸色缓和了些,便是身旁又多一人也未曾收敛。
  女子亦将眸光投远了些,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真君几次探视过来,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晚辈自当知无不言。”
  仙宫翎这才又收敛视线看向身旁,季敷湘亦不避不躲的回看过去,似是在印证她那句“知无不言”一般,只等他问话,极有耐心。
  仙宫翎开了口,却是文不对题:
  “照这速度下去,约摸要明早才能到,季姑娘可去过梅界庄?”
  “不曾。”季敷湘稍向前曲起手臂搭在栏杆上,“倒是有经过,不过不曾停留就是。”
  季敷湘知他无意多提,却是又道:“真君是因这名字吧?”
  仙宫翎想到少有人愿意为他人桎梏,这才选择不过问,可季敷湘竟是早已料到一般没太多反应,他便如实道:“正是。”
  季敷湘却是笑道:“真君不用在意我,芸芸生灵,名号这般多,即有相似亦是无甚稀奇的,哪能因此就生得什么名讳呢。”
  “不过,也确实没那么多巧合,真君是联想到了数十年前的季敷罗吧。”
  仙宫翎没表态,季敷湘却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她解释道:
  “季家传字,到我这一代正好又是一轮,这‘敷’字便是避不开了,斯人已去,盖棺仍未论定,真君介意吗?”
  男人薄唇微抿,冷眸染上清寂,似是被化不开的结给死死纠缠着,他露出些空茫之色,唯独把最少的那一分落寞藏的好好的。
  “原是过去这般久了。”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有些记忆是自然而然的模糊,有的记忆则是被故意埋起不去念及,等时间一久,这些东西不会再动摇人的时候再挖出来,却是跟自然而然忘掉的感觉极为相似,异途同归。
  “多谢你。”
  这女子提醒了他,前尘故去,原来再度面对的时机早就到来,他也是时候甩掉这枷锁了。
  仙宫翎想了明白,心境跟着拨开云雾一般又是焕然一新。
  女子明眸善睐,但笑不语,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为他高兴。
  “季敷湘。”仙宫翎认真道,“我记住了。”
  梅界庄整体坐东朝西,起于群山之上,傍于水涧之旁,苍翠林荫甚多,时不时有零星绯色灌木点缀一二,内里建筑布局倒是零散的不甚讲究,主建筑区里呈棱角形的比斗擂台要瞩目些,这地方比起一个宗派的驻据点,更像是凡界的落座山庄。
  到达目的地后,那巨帆缓缓下落了去,直悬在距地面约摸十数米处停了下来,韶华宗的两名女子飞身而下后,仙宫翎便把那帆收了起来。
  他们寻着台阶上到主院,应子淮率先进了去,巡视片刻道:
  “师兄,说是宗门覆灭,可这里却一点多余的痕迹都无,若不是稍显清净了些,说是有人在住也不奇怪。”
  说是这般,他们却知道,前方紧闭着的院门之后却是几具横尸。
  地位稍高些的已是有人来为之处理好了后事,剩下尸体有的被随意葬了,更多则是像门后那几具尸体一样保持着生前死状,肌理有些风干,腐败的恶臭味却不大。
  仙宫翎走向一具将近化白骨的,那具骨上确有符文,这些尸体上无一不染着魔气。
  仙宫翎探出神识来,发现这梅界庄并不是一人都无的,他看向应子淮,道:“昔日宗派成了这副光景,却仍有人留于此地,若说念情分,也不见其来收尸,若说顾自闲散,面对这些竟也不觉膈应吗?”
  “师兄此言差矣,往简单的说,这里是个落脚处,对有的人来说,待在个熟悉的环境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仙宫翎知他在理,却还是难以理解。
  “我们可要找那些人问询?”
  应子淮看向出声的季敷湘:“先前已是有人几番盘问过了,我们怕是也问不出再多。”  
  兰亭仔细观摩着那教符,以笃定的口吻道:
  “我曾在载录晶的镜画中看到过,这确实是阡渡教的手笔,要说除了阡渡教,若是魔道之辈亦可凭此声名鼓躁,有这等本事的人又何必藏着捏着。”
  “可是师姐,阡渡教仇党亦不少,说是嫁祸也不无可能吧?”
  “一面之词。”兰亭蹙起眉。“那些魔教尤其不可信。”
  形迹难察,仙宫翎试图从动机下手。
  若真是阡渡教所为,灭这么个小宗派是想做什么?
  依那魔教扫荡之势,会让方圆建筑这般无损?况且他从未听闻梅界庄存有什么麟角之物,就算再灭几个这种宗门,也怕是难捞多少好处。
  物利方面排除,立威就更不可能了,拿小宗派开刀简直是在闹笑话。
  可若不是阡渡教干的,可这残留的魔气又骗不了人,阡渡教的教符不是想纹便能这般入骨的,这么熟悉这教符,手段又这般厉害,如兰姑娘之言,如是一人之力便能做到,何必偷鸡摸狗? 
  便是嫁祸于阡渡教,又指望谁来肩负灭满门之仇?
  正道宗门虽看不了邪魔猖狂,但生存法则之下,所做的牺牲俱是有条件的,做出这种事的人万不该这般天真才是。
  从这一带僻壤出发,为的什么?

  ☆、第六十九章

  牧硝往魍笙宫传了急讯,却是不闻回复。
  幻渔想在罄灵宗多留些时日,牧硝念他少年心性,就不顾柳炎跳脚让他两天,也想顺便再等等消息静观其变。
  可约摸两天过后,见幻渔仍不想动身,他这里也未收到什么回信,便忍无可忍的硬扯着不情不愿人就是连夜从罄灵宗奔赴回魍笙宫。
  一入宫内,便见他毫不停歇,就是火急火燎的冲到冥祭殿内,喊到:“祭师何在?!”
  一旁的侍女被吓了一跳,忙上前拦着:
  “牧老这是作何?寻大人需提前通报,大人现在……”
  牧硝浑然不顾那侍女说什么,就是极轻易的挣脱掉那几位侍女,往隔断屏后走去,却是座上空空,仍是无人。
  在祭堂?
  牧硝想到这里,便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的要出殿,却是一下子跟空气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牧硝下意识要退,却骤然发现自己是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牧老当冥祭殿是什么地方,勿要失了仪态。”
  侍女恭恭敬敬的朝说话的人行了一礼,便自发退去,独留殿上两人。
  侍女退去后,牧硝就感觉出身上的压力一松。
  那人温吞的朝一旁侧手,示意座上说话。
  牧硝万不会因这人轻易放他而缓和上几分,见他还是如捂不热的石头,便不由得怒生心来。
  “你收到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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