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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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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漠微皱起眉,隐觉不对,却亦是有些拿不准了。
  “我听说阡渡教出世了,那你可知它有什么动静吗?”
  “有。阡渡教昨日派人到我宗送了一封信。”
  “信?”程风倒是很意外,这个魔教向来崇尚打打杀杀,如今送哪门子信?“血战书?”
  “恰恰相反,是求和信。”
  程风惊异的嘴巴都有些合不上:“开什么玩笑?假的吧?!”这是那个叱咤一时为虎作伥的阡渡教?!
  “是不是援兵之计尚不可知,不过确实是他们教主的手谕。”
  两人渐渐走远,天元把在目前能力所及范围内感知到的东西一字不漏的传达给月离弦,月离弦沉思了片刻,也是觉得阡渡教传求和信一事有些离谱。
  程风一离开,屋子里竟觉得空旷不少,他又将视线扫向桌面,一把拿起桌上的几本书收到储物袋里,这一次没人拦他了。
  苌音苑里的人一下子走了不少,往常院落中、小道上的人三三两两的称得上清净,而今月离弦走在小路上觉得有些清寂。
  他直接穿过这条小径,又特意绕了远弯走进繁花园的路想走马观花地独自随意赏赏,谁知天不遂人意,本该是应有的清净又一次被打破。
  “……宫少爷?”
  月离弦五感较以往自然敏锐上不少,早就觉察出些苗头,他心里直犯恶心只想快步离开,那人却不知好歹的提高音量追了过来。
  “宫少爷!真的是你呀?”
  小跑过来的女子脸上露出些惊讶,又巧妙的被欣喜取而代之,她表露的分寸拿捏的极为到位,万不会惹人嫌才是,再加上自身生的一副乖巧的样貌,更是徒惹人怜。
  偏偏月离弦是个“不识好歹”的,他面上没露出什么情绪,乌沉眸子虚虚看了眼女子,便疏离的冷声道:“你认错人了。”
  “少爷?”许是月离弦情绪收敛的太好,女子还真以为是对方不认得她了,于是细声细语的解释道:“我是幼琴啊,之前在宫家曾跟阿鹑一起侍奉过少爷的。”
  月离弦心里一阵凉意。他当然记得,当初就是这个两面奉承虚情假意的人,欺他年幼骗得他信任,他一番善良与真情被肆意踩在脚下玩弄,那时的宫家主母明里暗里要加害于他,想必这人亦通风报信帮了不少忙捞得不少好处,而今竟还有脸面跟他相认?
  那人还以为自己至少在小少爷心中占据些地位,显然错估了自己在月离弦心中的形象,说着说着,眸里便露出些显而易见的失落及伤感哀切,若是换一个人保不准便会嘘寒问暖一番直接被牵着鼻子走。
  月离弦脸色愈发不好了起来,他忍着胃里翻搅的恶心,直往后退一步躲开女子试图更进一步的接触,一拂袖袍头也不回的飞身而去,寒意一点点的从头至脚要将他吞没。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第五十五章

  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为什么要躲?
  月离弦攥紧仍旧发凉着的指间,倏地动作慢了下来。
  他早已脱离了宫家约束,当初的那些人他一个也不看在眼里,区区一个灵根驳杂的凡俗侍女而已,他为什么要躲。
  透寒的恨意从眸里划过,月离弦不愿承认是自己反应过度,不承认那些不值提及的人带给他的影响,不承认见到那恶心的女人时仿若又一次无力的坠入深渊。
  月离弦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俱十分昏暗,脑里的弦紧紧绷着,嗓子眼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心跳沉沉的一下又一下的不断跌坠,听不见周围的一点声音,好似他被困进了一个压迫到要窒息的密闭空间。
  他思绪也跟着变得极为迟缓,等再度惯性的倾身向前,却是直接撞到了什么。
  月离弦有些意外的眼睫微动,这才从沉缓里稍稍喘了口气清醒了一下,没等他真正轻松下来,一股直觉里极强的震慑恐惧之意突然袭来,兀的横在心头。
  霎时间月离弦极快的抽身猛退一步,引得内心狂跳不止,手上便是极快的祭出法器护身,与此同时,一条粗壮的木枝亦是横空而出迅捷一周折,就是挡身在月离弦身前。
  法器在出手之时就结成一道界,待月离弦甩至前方,器物已是稳稳的绘成一道界壁,迎面而来的冲力很大,两者不出意外的碰撞到一起炸出更为刺眼的冷芒,随即形势已经极为明显了,法器在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后自身光亮倏然黯淡下来。
  只听“乓啷”一声,器物已是直接失了法力跌落了,有惊也有险,月离弦被冲击的直往后退,他本就情绪不稳,这时已是被激的咬着牙捏出诀引发泄一般要拼命顽抗,正在这时,原本挡身在他前方的树干却是一下子收拢了回来。
  待看清那是谁之后,月离弦眸底翻搅着几番恨意及锋芒却是霎时凝固,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元先前知道月离弦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当月离弦一味的沉在自己的心患中之时,任天元如何唤也无法唤他清醒,感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危险天元自然要出手护主,现下威胁解除,接下来如何他也插手不上了。
  “防御力远远不够,若是出门,把施展不开的东西都提前换好,牢牢记住用哪个护身之物更稳妥,否则太耽误了。”
  月离弦凝噎着看着眼前的人,颇为木讷的僵着姿势。
  所以……他刚刚撞到的是师尊?
  “还在发愣?你破绽太多了。”
  只听面前的人冷声出口,被那双向来寡淡的眸子注视之时,月离弦的情绪也霎时稳定下来不少,他紧紧凝视着面前这人,像是要抓住心里的救命稻草一样。
  仙宫翎早已看出他的不在状态,也确实有那么一瞬打算直接上前去护着他,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刚一出现就被压下了,在这种时候不打击警醒他一番委实对不住他的一心挂念。
  况且,现在正处于变动期,今日他作为师尊自是不会真的伤他性命,择时要是再换一个图谋不轨的人来,月离弦这般破绽百漏之态怎么让人放心?想至此,仙宫翎神色便更冷了。
  “师、师尊……”月离弦一直在观察着对方,自是注意到了仙宫翎的不悦情绪,不禁有些窘迫,他自然是不想惹恼师尊的,这才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自意识到是这人出现在他面前之后,所带来的此般种种心绪变化无一不在直白道明着自己依赖师尊的事实————比他想象中还要依赖。
  不受自己掌控的心思一并所引来的,是空洞般的恐惧。
  “下次不能任由你性子来,明知对手过强于你,还选择硬碰硬,是嫌自己命太多了吗?”
  “徒儿知错了,师尊。”月离弦温声道。他垂下眸子掩饰着复杂情绪,选择完全示弱,一副知错悔改不能再知错之态。
  见对方确实是有在反省,仙宫翎这才面色稍霁,于是伸出手来示意他过来些。
  月离弦自是不迟疑的朝他靠近,仙宫翎正要收回手,谁知对方竟是极为自然的同样伸过手来顺势与他相握。
  只见看向他的浅眸中划过几分困惑,月离弦眨了眨眼回看过去,却是仍旧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全然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仙宫翎奇怪是奇怪,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不过他确实是无法理解,前一秒还有些阴沉昏暗,且耸耸拉拉委屈的好似他在冤枉人似的人,如今怎生变得这般……神采奕奕?
  少年自然的握住他师尊的手,每多靠近一分浑浊的压抑就被多驱散一分,指间相触传递来的极佳触感惹得他忍不住的稍稍又握紧了些,独属于自己的秘密与暗自得逞的行为交错,乌黑的眸里闪过狡黠,在仙宫翎朝向他看过来时候又是飞快的用温顺模样掩了去。
  “师尊怎么亲自来了?”月离弦又靠近了点亲昵道,他虽接到通知说师尊要来,可也是想知道原因或者听甜言蜜语一样的话的……万一会有呢。
  “银钥来更好?”仙宫翎确实可以考虑让银钥跟徒弟多呆一会儿,毕竟月离弦若是经常跟他这个师尊在一起难免受束,跟银钥或许会聊的更多。
  “……不,徒儿想跟师尊一起。”见仙宫翎已经在思索可行性了,月离弦忙出口打断。 
  “你之前是要去哪儿?”仙宫翎未置可否,接着问道。
  “徒儿打算去藏书阁还书的。”
  “藏书阁?我记得哪处的藏书阁也不在这个方向,只是去还书,脸色便那般不好?”仙宫翎视线朝下挪了几分,“手也这般冰凉。”
  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正因为一点点接触就心神荡漾心跳如擂的月离弦,被他师尊用这般同往常无二的冷静眸光打量到两手相握的位置,就是略带心虚条件反射般的下意识快速收回手。随即等他反应过来,便更为后悔的纠结介于此地无银与欲盖拟彰之间,终究只得呐呐道:
  “……只不过碰上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见人有些耸拉消沉,仙宫翎也不戳破他,抬步走时又打量了他一眼。“长高了。”之前在蛶玖阁他都没怎么去注意。
  “师尊去何处?”月离弦不迟疑的也是抬步跟上,稍稍拉住了那人的袖摆。
  “来之时我已见过仲先生了,现在随你还书就是。”由于被扯住,仙宫翎配合的稍稍放慢步子,又因为仍旧不习惯他人这般近身,心里自然多多少少对这些举动感到排斥,唇瓣也随之微抿了起来。
  以往善于察言观色贴心无比的月离弦一脸乖顺,权当没看见。
  天元自是全部都感觉到了,对于月离弦的做法他理解,他主人正值年少,又好不容易遇上了个这么让他心动的幻想对象,心里憋着是憋着,也总想逮到机会跟对方亲近也实属正常,可理解归理解,仍旧也免不了无语。
  这之前月离弦的状态同样影响到他了,在月离弦被阴霾淹没的同时,他也被勾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但与月离弦那般沉浸受影响的状态不同,他将过往分的很清楚,自然不像过去心智未成熟那样,而今的他可以很好的控制住它们。
  许是月离弦年纪尚小的缘故,情绪波动仍旧难以自我掌控,他尚且担忧月离弦的心患会进一步扩大勾起更不妙影响,甚至会成为一种心魔也说不准,而今看来……
  天元看着现下笑的一脸温柔粲然、眼里心里尽是迷恋、周身都萦绕着粉红色气泡整个人都闪闪发亮熠熠而辉的家伙表示:
  不想说什么,随他去吧。
  过路之时,免不了又碰上几个熟悉的面孔,对方问候过来之时,仙宫翎自然也作了回应。
  不过在这些不算多的视线之中,有一道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种掺杂着探究与复杂的情绪,他并不认为其中的复杂是善意,并且,与方才对比,徒弟是不是在强掩些什么的小动作太过明显了,莫怪他轻易识破。
  不过有一点他确实觉得奇怪,惹他徒弟烦乱的来源处也不过是个修为甚微的女子,且苌音苑不可能会留资质这般差劲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苌音苑可是新来了些什么人?”
  一位弟子反应极快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道:“真君观察入微,尽来有些小宗门派无端遭殃,苌音苑为了查明此事、亦为发扬正道情谊,这才要为他们暂留一个收容之所。”
  仙宫翎颔首表示明白了,月离弦亦算是他看护着长大,而今在苌音苑修习所接触的人与事也不用多虑,若论起还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仙宫翎想起初遇之时神志不清遍染脏污,且一身伤痕的瘦小身影,心里就是一揪。
  他一把将身后的人拉到身边,才发现他对月离弦的了解还是太少,印象中的人一贯温顺,唇角微笑起来的弧度比起发自内心,更像是早已描摹好的一般。
  他从未问过这人的过往,亦不曾考虑过这些“过往”所带来的影响。
  被突然扯过来的月离弦难免有些不明所以,仙宫翎松了手,平静道:
  “我不清楚你要去哪处的藏书阁,带路。”
  月离弦便点了点头,乖乖的稍向前带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j娘怎么总是吞标点符号呢……_(:3」∠)_

  ☆、第五十六章

  待那二人走远,幼琴这才朝身旁问道:“小女子愚钝,不知那是何人?”
  “你不会是连罄灵宗都不知道吧?”那人眼神自是带着轻蔑,表露出些许傲来,心觉这人真是见识短浅,后又见这女子姿容顺眼态度尚能说的过去这才继续道:“翎祀真君是来接走其弟子的。”
  幼琴显然是听过这名号,亦是露出惊讶来:“劳得真君亲自过来?”
  那人见这女子看起来也不是个不识相的,便道:“翎祀真君座下只有那一位弟子,这般待遇确实让人艳羡,也无话可说。”
  女子亦是未曾料到今天,她本以为自己能来到修真界尚称得上是极为幸运的了,虽说也是吃力的苟延残喘着,可比起一些仍在凡界中趴滚的人来说,她能攀上的东西已是够好。
  她没想到的是,而今居然还能见到旧时曾侍奉过的那位小少爷,对方居然还好好的活着……不仅活着,还成了罄灵宗的内门弟子,资质待遇皆在上乘,单瞧那通身气度打扮就知被教养的有多好了,这要是让那位向来心高气傲的二少爷知道,不知又当如何了。
  幼琴叹了口气,以她的资质自是没办法独自在这一方立足,好在她先前在宫家处事尚能称得上圆滑,不曾得罪当主的人,又入了二少爷的眼缘这才得已以侍女的身份跟随来到修真界,虽说终也不过是入了个小门宗派,可那待遇已是说得过去的了。
  先前她趁着时日消磨好不容易吞下种种苦涩,一手慢慢经营起来自己的好形象,一来二去在宗门里也是好过上不少,谁料没等安稳上多少年,他们就轻易失了归所,她一番精心筹建毁于一旦,落了个这般落魄的局面。
  对比那现下正值风光、亦是出落的更好、攀上个那般卓越资源的小少爷,以她现下这般潦倒的处境,也难怪是高攀不起了。
  她不认为是自己认错了人,毕竟……小少爷有些特别,无论是那长相,还是那双清灵眸子,亦或是带给人的低沉压迫感觉,一切都还像小时候那样,她都太熟悉了。
  引路的人已然在招呼他们过去,幼琴自不敢怠慢这些人,连忙随他们离开,踏步过去之时似是不经意的狠狠碾碎了一朵正盛开鲜艳的花。
  “你说的就是这里?”循着熟悉的景一路走到这里,仙宫翎确实有些意外。
  “是这里,师尊。”月离弦先他一步轻轻推开破败且有些发潮的木门,又从储物袋取出几本书走近书架处伸出手来小心的放好,道:
  “仲先生的意思是放任这里这般下去,徒儿倒是觉得可惜了。”
  察觉到他师尊看向他手边的目光,月离弦把书全部摆置好后便转过身来补充道:“徒儿听说师尊曾喜欢这些书。”
  听此,仙宫翎颇有些怔愣,随即敛了眸光,只是平淡道:“打发时间而已。”
  月离弦没错过对方掩饰涩意的样子,唇边的笑容也跟着不自觉的加深了许多:“而且徒儿觉得这些书里的内容也很有趣。”
  “有趣?”仙宫翎回忆了下,当时他好像只是像平常翻阅心典一样很普通的看完了,并没有什么感想。
  “是啊,师尊。”月离弦道。“徒儿以往看的书籍描述方位上大多客观而严谨,不会因一己情绪误了整体判断。但是这些可不是,恰恰相反,这类里多多少少都是代入着主观来判总局的,这些人界的前辈又性情各异,所以在看到明明是在描述着同一件事,却可置身于相异的场景角度与情绪。更可贵的是,在主观上内容又把控的十分妥帖不会让人觉得排斥偏颇,这些都让徒儿觉得很有趣。”
  仙宫翎不怎么在意人的这些‘情绪’‘想法’,所以在听完月离弦这番话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倒是有些觉得这样与他一一认真解释着自己想法的徒弟还算是挺有趣的。
  “师尊知道一个叫做‘敷罗’的人吗?”月离弦等了会儿,才又看似无意的开口问道,他仔细留意着仙宫翎的动作,果然发觉对方僵硬了一刹。
  “……你从哪里得知这人的?”
  “徒儿只是曾在书中发现过这样的字条。”月离弦随手拿出其中一张纸递了过去。
  仙宫翎径直接了过来,看也不看就在手里灼了,纸张直接化成几缕烟,倏然于掌心间消散。
  “不熟。”
  月离弦看着他师尊明显不愿多谈这个话题的样子,心道不谈便不谈吧,反正他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主动转了话题:“师尊,那我们现在要去登记划名吗?”
  见对方出乎意料的没追问,仙宫翎明显松了口气:“我来之时已经处理妥当了,只管跟我离开就是。”
  “回罄灵?”
  “不急。”仙宫翎道。“我近日在人界的一处故宅落脚,先在那处再待两日罢。”
  仙宫翎本就是想带着月离弦多去外处走走,而且月离弦又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仙宫翎干脆又绕远些去印象中景致不错的地方给他看,这才一路上慢了些,等到达仙宫翎所说之地,天色已然是晚了下来。
  “怎么了?”仙宫翎见月离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问道。
  “师尊的宅落在这处?”  
  随着月离弦这般问询,迎面又是一阵缓风拂过,连带着阴处的灌木树丛类影子晃动,周遭的树叶摩挲出有些变调的怪异声,在这格外幽谧的夜晚更显突兀。
  “正是。”仙宫翎还以为他是说这里荒芜。“此地过阴,确实不适合凡子久留,多年之前就是人烟稀少灌林丛生,选择此处也正因如此。”
  月离弦突然朝向旁处走去,动作极快,就在仙宫翎要禁锢住他不让对方乱走之时,月离弦又半蹲下去停了下来。
  仙宫翎有些无奈,也就抬步去看对方究竟在观察些什么。
  “天元说,这里是他从前待过的地方。”等仙宫翎走近,月离弦就伸手一指,可见一被腐蚀的极为厉害的断块石碑,碑刻上有着浅浅的痕迹,隐约可辨别出一多半的“元”字,另一少半则被横生的杂草遮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不重要了。”说完这句,月离弦就起了身,看向身旁之人。“我们走吧,师尊。”
  仙宫翎便带着他向前继续走,等绕过了阵法,一处溺于墨色的云雾里的宅邸模样便俨然显形而出,在他们朝宅邸靠近之时门就自己轻挪着大敞开了。因着天色沉暗,为方便行路,仙宫翎又取了探明珠出来。
  此处的宅落曾是为便于在他修习期潜心不被打扰而建,姑且算是一处私邸,多年来从未有过除他之外的人停留。宅邸坐落幽僻,面积也不算多么广大,满足人基本需求却绰绰有余。为了方便照应,月离弦的房间自是紧邻着他的。
  仙宫翎把手中的探明珠放到桌子上,就示意月离弦去榻上好好休息。
  月离弦还精神着,并没有多少困意,可看着师尊那一副非要看着他去榻上休息才肯离开的样子,虽说自己心里也确实不想让师尊离开,但行动上却是乖乖脱了衣服爬上床盖好被子准备要睡觉了。
  对此,仙宫翎很满意,他手指微动,探明珠的过亮光芒就霎时销匿,屋里一下子彻底黑了起来。
  “好好休息,明天见。”仙宫翎就着昏暗无甚阻碍的踱步至屋门口。
  “明天见师尊。”月离弦微微顿了下才又认真的小声继续道:“……徒儿会想你的。”
  仙宫翎走时为他关好了屋门,也听到了后半句,不过他确实不理解有什么可想的就是了,想来也有可能是对方随口一提,也就抛在身后了。

  ☆、第五十七章

  第二天清早,月离弦推门出去就看到院落中倚靠在竹木椅之上的人,他脚步不由得放缓了许多。
  月离弦同样搬了个竹椅来,寻了仙宫翎一旁的位置走过身去慢慢放下,他稍稍整理了下衣摆,便轻身坐到了仙宫翎的身旁。清早的阳光暖融融的,很吸引人去放松心神。不过对月离弦而言,最吸引人的自是另有其他,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侧目朝对方打量了过去。
  那人看起来颇为惬意的阖着眼,纤长睫毛在白净肌肤上投下一小层阴影,也没有束发,任由墨发随意铺洒,透亮光感一并晕染上些别致的色泽,比平日里显得更为随性,也多了几分生灵的温度来。
  月离弦只觉得心里像被猫爪轻挠过一般痒痒,呼吸也不太顺畅。太近了,眼前的画面似是在提醒着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多么容易触手可及。月离弦有些按捺不住想伸手去撩拨,却同样又不想破坏眼前这份安谧。
  许是月离弦的视线实在是太过明显,仙宫翎半睁开眸子朝他瞥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有话便问,一直看着他作甚?
  月离弦一下子就被抓了个现行,他面上没什么表露,耐不住心里有些慌,刚想着要怎么组织语言解释,见仙宫翎神色淡淡又闭了眼,显然是没打算追究。
  月离弦也就不再多言,学着对方的样子,静静的阖上了眼,向后倚去,放松了心神,清晨的空气还稍带着微凉,混揉着些润气沁人心脾。
  许是对环境的感知影响到了心境,月离弦心神舒缓之际也发觉丹田处泛起丝丝热意,境界竟有了些许松动。
  就这样一直到日头又稍微大了些的时候,仙宫翎便起了身,决定要带着月离弦出去走走。
  外面的环境留给月离弦的是阴暗昏幽不适合人久留的印象,所以他在现在跟着师尊出去之时才会这般惊讶。
  白天不似夜晚那般寒凉,这里的百木俱是丛丛枝芽繁盛又硕大,分部空间的也是恰当好处,阳光投过枝杈悉碎射下,为这里渡了一层光色灵韵。
  月离弦置身于这些丛绕的树林中,没想到昨晚看到的阴森之景,到了白天却是如此雅秀。树荫漫漫好似没有尽头,等月离弦好不容易走到了林木较少的地带,更让他意外的是,这里虽是在人界,物华天宝却是长出了不少,甚至有些药材即使在修真界也是稀少,在这里却是见到了。
  “师尊,这些药材徒儿能带走吗?”任这么多宝贵药材留在着儿,却不好好加以利用,月离弦觉得有些可惜。
  “自然。”仙宫翎也是许久未来过了,见徒弟对这些感兴趣,他自是不拦着。
  得到允许,月离弦显然是很高兴,他并指聚出灵力层密穿梭在这些草药间,不一会儿就收集了很多,药材分布十分广茂,月离弦不知不觉便走偏了些。
  见月离弦采集的认真,仙宫翎也选取了少部分自己需要的品种,顺便顾自的欣赏了会景致,这一次没等他放松多久,仙宫翎就感觉到指间微微灼热,他下意识的抬手去看,竟发觉纹络处泛起了微光。
  就在仙宫翎迟疑之际,又听到不远处月离弦那边有了动静,他便极快的飞身前去。只见月离弦握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指尖附近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气见势要缠绕过来,并有了向手腕蔓延的趋势,仙宫翎忙出手打断,所幸及时,黑气稍一碰上霆引就自发退散了。 
  “怎么回事?”仙宫翎一把拉过对方的手仔细查探,确认没沾上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徒儿原以为只是种没见过的草药,没想到只是靠近了些就变成这样了……”
  仙宫翎皱着眉看向那株外表不甚起眼的植株,他聚了道霆引过去,在紫霆的作用下,看似普通的植物像是被拔丝抽离一般渐渐显露出诡异的原样。植株通身乌黑不见丝毫光泽,光看外形就容易让人联想到死寂,仅能靠挺实的细叶来判定它应该活着。
  还不待仙宫翎完全的回忆起来,却下意识的说出了口:
  “归祭亡灵草。”
  这东西凡人一沾就像被吸干阳气一般必死无疑,道阶低微些修士的也不过死期要拖延上几个时辰。毒性中除了它自身的药性能招人致死,还有经年累月所吸附着的邪祟气息。
  月离弦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见仙宫翎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为免打扰到师尊,他也没有开口询问。
  仙宫翎曾在烙印的指示中感应到过。亡灵归寂驻驭南,若是没记错,归祭亡灵草是在阴山绵驭之地才存在,他当初也不过是随随便便寻了个落脚地方,对其他无关之事并不在意也去没了解,难不成这里便是绵驭?
  仙宫翎为在记忆里因时隔已久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的片段而感到烦扰。他直觉不应该放过,拇指下意识的覆在纹烙之上,仔细回忆了起来,这时候空茫的脑海里终于有了些什么急速掠过。
  寒彻卷,阴山绵驭除了有归祭亡灵这一毒性甚高的东西,亦有能对抗这东西的劲敌。
  仙宫翎大致回想起来了,紧蹙的眉也终于舒展开。他又留意到月离弦的视线,这才有空扭头看过去。
  “你想说什么?”
  “师尊,天元说,这附近有东西,很危……”
  月离弦话还没说完,只见面前的人刹那间眸色一戾,身形已然是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月离弦被师尊像怎样一般护的严严实实,心里也是有些微妙,他稍偏过头去向前看,见得一张惨白形似人脸的东西迎面扑来,狰狞变形的面孔也跟着发出了怪异悚然的声音。
  仙宫翎迅速打了道界挡住三位方向的攻击,那被挡住的三处亦是浮现出些微暗的斑驳,并愈发浓郁显眼了起来,见无法向前,这三道斑驳之影竟是逐渐聚合成魂体一般的形状。
  月离弦也不示弱,只管在身后凝神蓄力,冰色雾气在空中若隐若现,直上前附在结界之上。仙宫翎看在眼里,稍侧头回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月离弦微微一笑,满心欢喜。
  见月离弦也能应付一二,仙宫翎便分神开始打量了这妖邪之气愈发浓重的周围。不难分辨出这附近有聚灵的阵法,且阵里的东西也十分邪乎,最开始能聚集的魂体大多都是些积怨极深的怨灵,就算是召来了普通灵体,八成也逃不出两条路,不是被同化,就是做养料被吞噬。
  一旦聚来的魂体的增加,邪阵的阵法也就愈发强大。不甚误闯进入这阵法的凡人很难会有活路,怕是躯体要直接被扒干了。先前的归祭亡灵草,现在的聚魂阵,也难怪此处这般荒森不见人烟了。
  “离弦。”仙宫翎唤道。“这种邪门妖术既集人之魂体、怨气。依你之见,该如何破阵?” 
  越来越多的怨灵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要向他们靠近,可惜结界实在是坚固,它们一时难突破进来,有些灵体试图破坏结界,它们稍一靠近就似被火灼了一般叫声愈发凄厉了。
  月离弦露出谨慎思索的表情,他试探般的压住内息,原本附在结界上的雾气又无声息的轻移在那些魂体间,还一边不忘观察仙宫翎的神色。师尊虽然不动声色,可这就是最好的肯定了。
  月离弦漆瞳里闪过流光。果不其然有了发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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