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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不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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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江亦行,我高兴死了!啊不对,我早就死了!”
你怎么死了还这么高兴呢,你知不知道我心都要痛死了。
江亦行看着眼前“高兴”得眼角都要渗出泪花的沈予,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说了句:“我也高兴。”
沈予管不了江亦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照着他的唇急切地亲了下去。
江亦行于是抱着他,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卧室。
晚些时候。
江亦行抱着沈予趴在床上,薄被搭在江亦行的腰上,背上是一道道红色的抓痕,昏黄的灯光衬得整个卧室一片淫乱暧昧。
沈予精疲力尽地动了动手臂,江亦行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点点收紧,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之间,紧紧地握着。
他贴在沈予耳根说:“累吗?”
沈予诚实的点点头,道:“你简直像一只发情的——”
江亦行笑问:“什么?”
“一只发情的小狗。”
江亦行笑得极尽温柔,却猛地又动了一下,沈予毫无准备,唇齿间溢出甜腻的呻吟:“嗯。。。。。。”
“你都主动送上门了,不吃不太给你面子。”
他舔了舔沈予的后颈,身下又开始动作。
沈予手抓紧床单,咬着牙发出的声音都被撞碎:“啊。。。你、你慢点!”
“慢不下来,宝贝我们再来一次,时间还早。”
他低头吻上沈予咬紧的下唇,握着他的手越收越紧。
情事过后沈予终于累得没了精神睡过去,江亦行从他身体退出来,抱着人去了浴室清洗。
他抱着睡着的沈予躺在浴缸里,轻声在他耳边呢喃:
“沈予,我怎么可能再让你离开我呢?”
——我宁愿用所有的谎言欺骗你,瞒天过海,做出荒唐至极的事,也不会再有一瞬间一刹那的放手。
次日沈予一醒来,就为自己昨晚主动引诱身旁这人而后悔不已。
连着两天的欢爱让他有点吃不消,累是累了,却睡得不怎么安稳,早早地就醒来了,掌心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江亦行。
江亦行其实醒得比沈予早,只不过他通常都是装得比他晚些时候醒来,沈予一直都不知道。
他总是怕像前几次一样,一觉睡醒沈予又不见了,所以一直睡得都很浅很浅。
沈予忍不住伸手描绘他的眉目,手指轻轻点在他唇上的时候,他轻微张嘴咬了沈予一口,闭着眼睛抓住他的手,说:“再睡会儿,累着了。”
“你也知道我累?”沈予把手缩回来,在他脸颊戳了戳,“今天又不上班?”
江亦行睁开眼睛,笑说:“你想去约会吗?”
“去哪里?”沈予问。
“到了就知道了。”江亦行伸手在他鼻尖点了一下,掀开被子起床给他做早餐去了。
坐在车上,沈予不住的一遍又一遍地看江亦行,心里默默的数着剩下27天的时间。
他其实还想知道这些年江亦行默默地都为自己做了些什么,在梦回灯里看的根本就不够,他现在想让江亦行把他的每一天都说给自己听,这样的话总感觉自己也参与到了他过往的生活里。
大概稍微也能弥补一下只剩27天的遗憾。
车开出市区,江亦行放慢车速和沈予说话。
“有一次你晕倒了,还记得吗?”他问。
沈予一听立刻反应过来,在梦回灯里他看到的第一幕就是江亦行抱着自己跑向校医室,他现在记得了。
“我当然——”他看了看江亦行,悄悄地深吸一口气,说:“我当然记得啦,是你带我去了校医室。”说完他就心虚地去看窗外。
江亦行笑笑,配合到:“我以为你不知道是我抱着你去的,委屈了好久呢。”
“啊,这个嘛。。。我、我还是后来听同学说的,你看看你,做好事不留姓名,耽误我多长时间。。。”
沈予心想,作弊可能真的会上瘾。
趁着红灯,江亦行抬手在他刘海上揉了两把,温柔地说:“是我不好,应该等着你醒过来的,告诉你其实是我,不是别人。”
“那你还记得,”沈予转过来问他,“你还记得你曾经救了我一命吗?”
江亦行继续笑着,点了点头,看红灯变成路灯,从岔路口转了进去,他说:“公园里吗?我记得,你是为了救一个跌到池子里的小朋友,结果自己体力不够差点——”
“我那是!我那是看周围都是老人,我要是不跳下去,谁救他?”
沈予知道其实那件事完全是自己生前死后性格发生巨大变化之后造出来的变数,但实际上他也没想到江亦行会出现——他只是那样盼望过,谁料无意中又修改了他的记忆。
“如果那天我不在,沈予,你那会儿就死了的话,我怎么办?”江亦行平静地问。
这段突然出现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惊心动魄了。
沈予在进入梦回灯之前根本不知道江亦行每周都会去公园“偶遇”他,而他就那样不顾一切地跳进水里,后来还说不要再救他了。
江亦行真的很介意,毕竟谁都不可能以任何形式把沈予从他的生命里剥离,包括他本人。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到了虎口的疤痕,那是跳下去救沈予的时候手蹭在石墩上划开的。
沈予沉默了很久才说:“可你还是把我救起来了,并且从阎王爷手里将我抢回来,然后二十五岁的时候和我结婚,一直到二十八岁,我们结婚三年。”
三年,我还没来得及喜欢上你,就以一场车祸为你十年的暗恋和苦等匆匆划下了句号,现在又要用各种谎言试图将29天以后那个句号画得柔和一点,不至于毫无准备再让你心碎一次。沈予想。
我能够从阎王爷手里把你抢回来一次,就一定能再抢一次,多一天也好,半年也罢,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你才应该是我人生的句号,而不是那些无止境的失去和离别。江亦行却这样想。
江亦行将车停放在路边,拉开车门下车,去给沈予开车门。
在沈予下车前他吻了吻沈予的眼睛和唇角,帮他解了安全带。
沈予从车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吸收这里清新的空气,说:“啊,好久没有来过这——么远离城市污染的地方了。”
他到处张望着,看到几户人家门口玩耍的孩童,看到成群结队的鸡鸭,看到卧在院子边的狗和拴在缓坡上的牛。
江亦行看着他笑:“我以为我带你来乡下你会嫌弃。”
“怎么会!”沈予转身反驳他,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说:“跟你去哪里我都不嫌弃。”
“那我们走吧。”
乡下人少,江亦行就大大方方地牵着沈予慢慢走向山林间曲折的小径。
“为什么来这里啊?”沈予随口问了句,往前小跑几步,又转过身来看江亦行。
江亦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看着前面几步之遥的沈予,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坐在树荫下的样子。
十年过去,他好像不曾变化。
十年前是炎热夏天的徐徐清风,吹散了那段时间自己因为失去双亲的茫然无助,十年后是深秋时节的火红枫叶,把他一颗原本冻僵的心脏又温暖得重新跳动起来。
一松手就会要了他的命的人,这回终于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幽深曲折的小径两旁是村民用竹子搭起来的简陋的围栏,把路两边树林里的杂草隔在围栏外,让这条小道不至于轻易消失在林间。
有砍柴的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对着他们善意的笑——严格来说是对着江亦行善意的笑,不过沈予也跟着开心的笑,他脚下踢着小小的石块,踢到中空的竹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仰头,飞鸟从头顶掠过的时候抖落两片羽毛,被他摊开手心接住一片。他把羽毛重新吹向空中,又往前走,看起来惬意又欢快。
江亦行看着他又着了迷,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曾有片刻的偏离,他终于带着沈予走到了路的尽头。
他们面前是乱石林立,四周杂草丛生,看起来有些荒凉萧条的意味。沈予的手被他紧紧握着,他没控制住力道听到他轻哼一声:“痛。。。”
他恍然,松了手又把人抱在怀里,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沈予摇摇头:“没事啦,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江亦行牵起沈予的手,两人的指缝间有山风吻过,远些的山坡上有山泉水顺着村民开挖的沟渠和竹管潺潺而来,附近人家养的小土狗窜进树林里从干枯的树枝上踩踏而过发出啪嗒的脆响。
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串漂亮的珠子,笑着说:“准备了一个礼物送给你。”
然后他戴在沈予的手腕上——就像当初他准备用戒指向沈予求婚的时候那样虔诚。
第三十六章 谎言与欺骗(中)
沈予对着太阳看手腕上那串青碧的珠子,顿觉欢喜,他晃了晃手臂听见珠子与珠子撞在一起闷闷的响声。
他说:“这个好好看啊!怎么想着送我这个?”
江亦行把他的手又握在手心:“觉得你戴着好看,就送了。”
沈予撇撇嘴,复而又笑:“噫,搞得神秘兮兮的,送个礼物要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刚刚不是还说跟着我去哪里都可以?”江亦行在他鼻尖点了点,又说:“尚行前段时间刚拿了这里一块地,我过来看看。”
“原来你是来工作啊。。。我以为这就开始约会了。”沈予手握成拳在他肩上撞了一下,“买这里干什么?这么远,荒无人烟的。”
江亦行往远处的山头看了看,说:“也是巧了,这山头叫‘凌秋山’,以后要开发度假村,我提前拿下来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总之不能给别人。”
沈予笑他:“就因为这个?”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他巴不得这世界上一切和沈予有关的都是自己的,别说这山碰巧叫凌秋,既然它叫凌秋了,那这里的一草一木游鱼飞鸟,他都要。
“理由够充分了,等度假村启动了,修个酒店在这里以后我们来度假都不用订房。我们走吧。”他又带着沈予顺着水渠往山林深处里走了走,而后回到了车边。
沈予心想订房间和建酒店的成本比起来,应该是要低得多吧?
上车前江亦行问沈予接下来的时间想去哪里,细细思考了会儿,沈予道:“嗯。。。我想回别墅看一下,可以吗?”
江亦行在他肩上捏了捏:“房子最近我找人重新装修,乱七八糟的,下次再去吧。”
沈予略失望地点点头:“那等装修好了再去吧。”
车往市区方向开,刚进市区韩晨就来了电话。
江亦行本来想断开蓝牙,但是沈予提醒他开车不能接打手持电话,并且十分坚持,江亦行又只好就这么接了,车里音响传出韩晨的声音。
“江总,游乐园那边都安排好了,您直接过去就行。”
江亦行先看了眼沈予,后回应到:“好,我现在就过去。”
等他挂断电话,沈予才说:“去游乐园?”
江亦行将档位挂在停车档等一个九十秒的红灯,伸手在手机上划了划开了定位,答到:“嗯,不想去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沈予确实很喜欢游乐园这个地方。
就像他喜欢看烟花一样,喜欢去游乐园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大概是因为长大以后没有什么新的爱好,所以他喜欢的东西从小到大也就没变过。
说是像个小孩,但其实更像是个与周围脱节的人。
沈予摇摇头问他:“不是的,我想去,你是特意带我去的吗?”
“是,带你去验收。”
“啊?验收什么?”
江亦行笑说:“带你去验收你的游乐园啊。”
后来沈予被江亦行一路牵着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巨大的摩天轮,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游乐园里面:“你是说,这是为我建的?”
江亦行点点头,牵着他又往里面走。
“两周年的时候开始建的,比尚行凌秋早一点,半年前建成,上个月刚做完安全检测。”江亦行打开摩天轮控制室的门,简单操作后,摩天轮缓缓转动起来,“跟我来。”
半年前——半年前的话,是想在三周年纪念日那天送给自己吧。
沈予快走两步跟上他,看他拉着一个轿厢打开门钻进去,自己也赶紧跨一步跟了进去。他面对着江亦行坐下,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宽敞的空间。
他的手轻轻覆上冰冷的拉手,问江亦行:“这是今天的第二份礼物吗?”
“嗯,喜欢吗?”江亦行的手也伸过去搭在那人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传入他的皮肤,沈予全身几乎要沸腾起来,“刚结婚我和夫人聊天的时候,问你都喜欢些什么,夫人跟我说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去游乐园,还喜欢看烟花。”
沈予听得心里甜滋滋的,他看着江亦行不住地笑,说:“谢谢你那么用心的满足我这些幼稚的爱好。”
“幼稚?”江亦行对着沈予张开双臂,“过来,坐在我身边。”
沈予依言挪到他身边,靠在他的肩上被他紧紧地抓着手掌,十指紧扣。耳畔是他的轻言细语:“对我来说,陪你看烟花,陪你去游乐园,都是弥足珍贵的,一分一秒都是。”
江亦行说完偏过头在沈予的额头亲了一下,片刻又说:“可惜,你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做到,我那时候以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来得及。”
“现在也来得及啊!”
沈予使劲在他肩上蹭了蹭,道:“还有整整27天,既然这个游乐园是我的了,那我每天每天都过来玩,住在这里都行!”
江亦行笑了笑,说好。
摩天轮轿厢装饰得无比精致,采用了些许隔音材料,机器运行的声音被阻隔在外,箱内此刻静得几乎要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两人乘坐的轿厢转动到最高点的时候,江亦行朝外面指了指,对沈予说:“看那边。”
沈予坐直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出去,目光所及的尽头一栋非常熟悉的建筑物进入他视线,“那个是凌秋大厦?”
“找了很多地方,近的地协调不下来,这是我能找到最近的地方了。”江亦行搂着他的肩,不无遗憾地解释到:“原计划尚行凌秋在游乐园和凌秋大厦之间,上次带你去看烟花的地方后来因为环保部门实在批不下来,本来要建成主题公园,每周一次烟花表演。”
沈予回到座位上做好,看着远处的凌秋大厦随着轿厢的下降缓缓消失在视线里,他转过去与江亦行面对面,把此前心中无比纠结的那个问题再问了一遍:“虽然也问过了。。。但是我还是想听听真的答案——当初为什么选择了我结婚?”
“真的答案?你问过我吗?”江亦行反问。
接着他看到沈予一副“完了说漏嘴”的模样,一边拉着人出了轿厢一边又说:“这会儿不怕我说了你就要消失了?”
“那你怕我消失吗?”沈予有些悲伤。
明明是他自己进去梦回灯改变了现实,现在又觉得可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两个人在人间重遇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通通都不敢想象。
与江亦行面对面站着,沈予身后是缓缓转动的摩天轮,他听见江亦行的声音盖过了设备运转轰隆隆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自己的耳朵。
“因为我爱你,我不会让你消失的,沈予。”江亦行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郑重承诺到。
沈予的心口像是被扎出一个巨大的洞,仲秋的风夹杂着丝丝凉意倒灌进去,他不由得紧紧地抱住江亦行,久久没有松开,埋头进他颈间,闷闷道:“我也好想。。。永远在你身边啊。。。”
江亦行拍拍他的背心说:“会的。”
后来两个人在游乐园待到夜幕降临,漫天的星星映在公园里的小池,就像梵高眼中的星空被揉碎在水面上。
沈予玩得都累了,从最后一个设施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挂在江亦行的身上不愿下来。江亦行把人半抱着走下楼梯,站在第一节 台阶下面背对着他拍拍自己的背:“上来。”
沈予笑着偏过头在他脸侧说:“要背着我走吗?”
江亦行也看着他笑,点点头:“嗯,我背你。”
“那好,”沈予后退几步,“我来啦——要接住我!”他助跑着一下跳到江亦行的背上,把人撞得往前动了半步,他惊讶地说:“噫?我怎么变重了!”
江亦行单手把他往上托了托,另一只手握成拳掩住唇角的笑意,道:“因为你最近吃太多变胖了。”
“怎么可能!我吃东西——”他嘴里半句“意思意思”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细细想了想,最近确实吃得有点多了,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他变重的理由啊!
——明明是个鬼,哪里来的体重。
沈予想想还是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引来两个人莫名伤感。
他认为如果接下来短暂的二十多天都能这样度过,那是再好不过了——他也知道留下江亦行一个人有多残忍——但他实在做不到看着他因为自己失去宝贵的生命,像他一样,没来得及看完这辈子的风景就死了。
他自作主张进入梦回灯改变现实的时候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通透,可其实他并不知道,所谓的江亦行这辈子的风景早就在他车祸死亡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
临回家的时候沈予缠着江亦行一起去吃了小区公园附近的路边摊,结果一不小心吃太多有点撑,被江亦行拉着在公园消食。
幽静的公园里,他的手被江亦行牵着往前走,他落下半步耍赖似的往后倒,全身的重量都吊在江亦行身上。
他借着细碎的星光低头去看手腕上的珠子,看得心中十分欢喜。
十几颗大小一致的珠子串在一起,颗颗圆润剔透,颜色是纯粹没有一点杂质的青碧色,待在他的手上衬得那一截腕子更白了些。
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送自己这么一串东西?
沈予安抚不了好奇心,甩了甩手臂问到:“这串珠子,你是在哪里买的呀?”
闻声江亦行回头看了看,回答说:“不是买的,求来的。”
“求来的?”沈予脚下一滞,江亦行也跟着停在原地。
沈予又问:“哪里求来的啊?寺庙?”
“不是——怎么了?”江亦行斟酌着问,怕是沈予不喜欢或者是戴着不舒服了,他说:“戴着不习惯?”
“倒不是不习惯,只是感觉你不像是会送我这个,我以为你要斥巨资给我定制个什么镶满钻石的手镯或者比狗链还要粗的金链子。”沈予和他开着玩笑,走了几步到他前面去,换成他自己拽着江亦行往前走。
江亦行没有接话,跟在沈予后边,手臂随沈予的在半空晃来晃去。
沈予这时候要是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江亦行眼睛里装着他这辈子所有的风景,笑得像颗糖果,甜甜的。
天气预报说了第二天本来是个大晴天,结果次日清晨,沈予醒来的时候窗户都被大雨砸得啪啪作响。
他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把透风的缝都关得死死的,开了室内换气系统,而后又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准备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
——因为他一不睡,保准江亦行五分钟以后就能醒。
他这么想着,刚躺下江亦行还是醒了,把被子往上给他扯了扯盖住肩膀,轻声在他耳边问:“怎么又这么早?”
沈予往他怀里钻了钻,瓮声瓮气地说:“睡不着啦,就醒了。”
“那你又躺下来干什么?”江亦行拿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了,想吃什么?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这么大的雨——不想出去了。”沈予抬头正好额头蹭在他的额头上,盯着他看了会儿,低头又用手臂穿过他的腰抱住了他。
江亦行感觉今天这个人怎么格外的粘人。
他哄小孩儿一般也抱他:“那就在家吃,我去做,好了叫你。”
“你今天又不用去公司吗?”
沈予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又因为贴得太紧感觉呼吸不太顺畅,于是往后挪了挪,说:“我怎么感觉跟‘君王从此不早朝’似的?”
“还会背诗了?”江亦行松开他,手指晚起来在他鼻梁上一刮,反身掀了被子道:“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在家陪你——或者你想出去也可以。”
沈予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天气还是在家认真地躺家里睡觉比较实在,尤其是一整天都可以抱着这个坐在床边的温暖的巨型抱枕,简直美滋滋。
他起身从江亦行身后又抱住了站起来的人,把他重新拽回床上,带着浓浓的鼻音贴着他耳朵说:“不出去,就在家待着。”
“好,那我现在去给你做早餐,你先起床洗漱。”江亦行把腰间两条手臂分开,站起身转过来低下头看他,“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都吃!”沈予弯起嘴角笑,眼睛也跟着像夜空中一弯月亮一样。
过了会儿,他站在洗脸池边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面色越来越健康的自己,悄悄叹了口气,对着自己说:“你可真的太会给他找麻烦了。”
他心中不舍却无计可施。
能够从容的面对一份如此深沉的爱的得到和失去,并非他不爱江亦行,而是他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回报那人的似海深情,一切今世来生的承诺在他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和脆弱。
他决定等下要和江亦行好好谈谈,于是从卧室里一路小跑去厨房找他。
此时江亦行正专心的在厨房煎鸡蛋,平底锅煎至金黄的鸡蛋滋滋冒着油,他用锅铲铲起来放在准备好的餐盘,又下了两个火腿肠。
放下去的时候本来还发出滋啦啦的声音,可随之而来啪的一声头顶的灯突然黑了,电磁锅显示屏也跟着一片漆黑。
他摘下围裙转身准备去看看是不是空气开关跳闸了,正巧看到沈予站在厨房门口,手搭在开关上按了两下。
“噫?是停电了吗?”
江亦行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在他头顶揉了揉,说:“应该不是。我看看空开。”
沈予跟着江亦行从厨房到了客厅,视线在客厅扫了一圈,突然看到客厅地上有一团荧光。
“诶?那是什么?”他疑惑地朝荧光走近,江亦行正专心的踩在凳子上检查开关,并没留意到沈予的动作。
沈予走得近了才看到那团荧光竟然是一张纸,贴在客厅的地上通体发亮,他转身看看江亦行又问:“这个是什么啊?”
江亦行偏着个身子来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
“你没看到吗?地上这——”沈予说着猛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止住了话头,冲他摆摆手:“哎呀没什么,我又看错了,原来是轩轩的爪子——你当心一点啊。”
叮嘱的话还没完,他蹲下去迅速的把那张泛着黄光的纸捡起来,卷成一卷塞进了衣袖。
那边江亦行打开空气开关的盖子,发现果然是跳闸了,他把开关推上去,电器齐齐响了一声,重新开始工作。
他从椅子上下来回到厨房,把火腿肠炸了几分钟,放在鸡蛋旁边端上了餐桌。
沈予坐在餐桌旁看着一桌营养搭配的早餐,不住感慨:“哇,你真的太会做饭了吧!”他一边说一边一大口咬在鸡蛋上,震撼于外酥里嫩的口感,口齿不清地说:“鸡蛋好好吃!”
“咽下去再说话。”江亦行给他倒了杯牛奶放在面前,站在餐厅的灯下又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
缓缓倒着,杯子已经装了半杯牛奶,他毫无预兆的手一抖洒了许多在手腕和桌面上。沈予忙抽了几张纸扔在餐桌上,又抽了两张站起来去帮他擦手腕上的牛奶。
“怎么洒了这么多,你——”他这会儿借着灯光才看到江亦行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第三十七章 谎言与欺骗(下)
沈予心里敏感,赶紧把江亦行拉下来坐在座位上,一边清理桌子一边问他:“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感冒了吗?”
而后他转身把垃圾扔到垃圾桶,手搭在江亦行的额头上摸了摸,发现温度是正常的,但是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
此时江亦行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表情,咬紧后槽牙倒吸了几口冷气,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轻轻推开沈予冲进了厕所。
他紧咬下唇不敢开口,怕一说话就会体力不支倒下去——他浑身痛极了,像千万只蚂蚁啃噬,像从刀山火海爬过,从四肢到心脏,一点点烧得他痛苦不堪,划伤他所有的意志。
站在镜子前他勉强能抬起头看一看现在脸色苍白得可怕的自己,身上的剧痛使得他抓在洗脸池边上的手指缓缓收紧,几乎要掀翻指甲,又像是要把指甲嵌入手心里。
到底是哪里痛他已经分不清了。
沈予还在焦急地敲门,手掌心打在半透明的玻璃上,“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江亦行——”
江亦行立刻打开水龙头,俯身捧了两捧水拍在脸上,抖着嘴唇缓缓说:“没事,胃疼。。。”
“胃疼?我、我去给你找药,你等等我!”闻言沈予扭身跑回了卧室,翻找的时候手抖得拿不稳东西,差点把药箱掀翻在地上。
这撕裂身体一般的痛感不是突然出现的,其实江亦行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感受到了,他很明白自己这是什么情况——他正在和沈予共享自己的寿命,这个过程是必须经历的,但是他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的时间。
和阎王的交易达成的时候阎王就“善意”的提醒过他,这个过程不是那么容易,这期间他会持续不断的四肢疼痛,而且容易产生记忆错乱。做这样交易的时候他脑海里还没有所谓“极为痛苦”的概念,而这会儿钻心刻骨的感觉提醒他,他正在把自己的时间换给沈予。
他此时也只能通过不断用冷水扑在脸上才能保持清醒,他知道会很难熬,却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除了阎王给他的忠告,那位老人把沈予手腕上戴着的珠子交给他的时候,也很郑重地提醒了他,问他是否能承受这种一般人都没办法承受的疼痛。
他把珠子拿在手里的时候想都没想过害怕。
痛就痛了,再痛不过是痛死。
身体上的痛感和当初失去沈予时候的痛相比,根本是不值一提。
他靠着墙往下滑,坐在地上把手指放在上下齿狠狠的咬着,努力的保持着意识清醒。
——他得等沈予过来然后给他开门,不然沈予一定会很着急
而那边沈予找不到胃药,把房间和客厅翻了个遍之后,只能把所有有“止痛”功效的药抱着往厕所门口跑。
他急得满头大汗,也隐隐意识到江亦行那样的表现根本就不是胃痛这么简单,脑海里闪过了各种可怕的片段,他眼眶一酸,视线模糊不小心绊倒,膝盖狠狠地磕在门边磕出一道伤口,立刻有鲜血透过睡裤上渗出来,染红了一片衣料。
他低头看了一眼,痛得他本能的伸手捂了一把,心中更是慌张。
“江亦行你开门,嘶好痛。。。药我给你拿来了,快开门!”他没空处理伤口,任由血顺着裤脚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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