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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征帝国声途-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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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水阁?
许攸愣了愣,很快也加入了同学的脚步,朝着礼堂跑过去。不过,很显然,他们还是去得晚了,并没有能够挤进礼堂,只能站在礼堂门口远远地看着礼堂的前面舞台上,有一个精瘦的老头出着拐杖站在话筒前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人身上,然而许攸却看见了老人的身边站着一个青年,他身上穿着的是中式的唐装,头发中长,看着有一股子神秘的魅力。许攸的视力不太好,但是直觉那个人是个风流婉约的人物。
可是,却也不记得王中文有这样一个儿子。侠客岛的第一王权者王文刚,许攸早就在电视上看见过多次,并不是这样清瘦的形象。
“旁边那个年轻人是谁啊?”
许攸的室友是个最八卦的贵族,许攸捅了捅室友、悄悄地问。
没想到室友却一脸厌恶地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解相逢。”
之后很多人问问题,很多人想要和老人合影,但是许攸的目光全程都盯在了解相逢的身上——那个被一届又一届的同学传说成为妖魔的学长,此刻只是静静地站在老人身边,也不笑,非常恭敬。面对每一个上台来问问题的同学,也是尽量给予帮助,给他们递话筒,给他们让路。
许攸总觉的他看人不会错,他也不想相信那些传言。
所以,直到后来,解相逢躺在他身下婉转□□的时候,许攸也没有问过解相逢,他是不是第一次。在许攸这里,解相逢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魔星入眼。
妖也好、魔也罢,许攸都不会放手。
许攸一直以为,他和解相逢的相见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演讲,却没有想到,解相逢说不是,还坦白是更早的时候。解相逢靠在许攸的肩膀上,故意将他的脸给藏起来不让许攸看见,就是为了掩饰他脸上微微升腾而起的红晕:“其实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遇见过你了,恩,那时候我还没有成为王老师的弟子。”
“什么时候?”许攸一脸好奇,他怎么一丁点记忆都没有。
解相逢轻笑一声,心想:你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我可是已经准备入学的年纪了啊。
解相逢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的身世,而且在侠客岛所有人的记忆里,关于解相逢只有两件事:其一就是他的破格进入东水阁,成为了老阁主王中文的得意门生,另一件就是他身为智者研究出来了声道癌的血清和治疗方式。
之后解相逢离开侠客岛,又被通缉,躲在惜缘十二星上,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事情了。
这会儿解相逢自己提起,原来他在侠客岛没有任何的亲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约莫是个孤儿,被侠客岛贫民窟中的以为老手艺人给搭救起来,顺便养在身边作伴。老艺人跟着一个戏班子讨生活,解相逢学了很多戏词都是在那个时候。
戏班子的生活是什么样儿,许攸没有见过,只是知道贫民窟的生活多半不易:“我不知道,原来你小时候日子过得这么辛苦——”
“不辛苦,”解相逢笑,“跟着他们,反而让我看到了很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不过最关键,还是叫我遇上了你——这位小少爷。”
“小少爷?”许攸一惊,眼中有什么光芒闪过,“你是在那个时候遇见我的?”
解相逢见许攸想起来了,于是点点头,笑而不语。
原来,
许攸虽然不是什么上三类的贵族,甚至家中连贵族的身份都不太能算。只是他在年少时,十岁左右年纪的时候正好家中有一门远亲的儿子早夭,心想着在这些穷亲戚当中挑个聪明孩子来继承家业。
许攸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所以在十岁左右年纪的时候,许攸是被人称呼过一段时间的“小少爷”。
只是,
后来大约是那位贵族老爷不甘心自己的心血落入他人手中,通过种种技术,还是让续弦的夫人生下了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许攸自然也就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后来进入了坎贝尔军事学院学习起来。
“那时候,我们整个班子的人被人欺负,你是头一个站出来替我们说话的人,”解相逢笑了,“虽然你人小,可是一本正经地对着地痞流氓说道理的样子,我就就得很好笑……”
许攸皱眉,暗中掐了解相逢一把:“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好笑,”解相逢说着好笑,却也不笑了,正正经经讲,“看着你那个样子,我就觉得这孩子好有趣啊,越看越喜欢,越瞧越顺眼,我就想看看你那张木讷的脸上,会有什么好看的表情——每天这么想啊想啊,就想得入了魔,就觉得非你不可了。”
虽然知道解相逢说的是实话,可是许攸听起来心里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喂,我那个时候才十岁左右吧。你竟然对一个十岁的小正太……”
“怎么?觉得我变态啊?”解相逢撩起眼皮来瞪了许攸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后来每天跟在我身后每天学长、学长地叫个不停,我是变态喜欢小男孩,你还把学长吃干抹净呢!”
从来知道解相逢就是这样一个喜欢颠倒是非黑白的人,许攸也不计较,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那也是因为学长你美味啊,不然旁的那么多学长,我怎么不吃呢?”
被许攸说的这句话给噎到,解相逢终于词穷,只能狠狠地咬了许攸一口泄恨。
“我的好学长,”许攸虽然被咬了,可是脸上的表情不见得十分痛苦,可见解相逢口下留情了,“其实我更想知道你的许多事情,是你讲给我听的,不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解相逢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这样赤…裸相见的时候,许攸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心里一阵七上八下,最后咬咬牙犹豫一番:“你当真想要知道啊?不怕我当真和传说当中一样,那么下贱、淫…荡吗?”
许攸动了动,将解相逢的身体扶正,四目相对,许攸认真地看着解相逢的眼睛:“你是吗?”
“我……”
“我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是,那也已经过去了。我想知道,只是想要和你一起承担、或者,分享。”
解相逢被许攸这番话给感动了,许攸这个人平时什么都不说,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却是这样的每一句都能直通他的心底。解相逢长叹一口气,拉着许攸两个人并排躺倒在床上,他靠在许攸的肩膀上,轻声道:“你听见的那些关于我的传言,是一个人传播出去的。”
“他喜欢你?”许攸直接猜出来了答案,他无奈地吻了吻解相逢的发梢,“然后你拒绝了他?”
解相逢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许攸:“你怎么知道?”
许攸笑了笑,揉了揉解相逢的头发:
“想不出来你还会因为什么原因得罪别人,想来想去如果有人要恶意传播你的□□,只能只因为爱不成、仇相见了。”
解相逢撇了撇嘴,回想起来过去的经历倒是确实如同许攸所说——进入东水阁之后,有很多人都在盯着他看,为了不让老师丢脸,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隐藏自己,同时待人处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来不会刻意去招惹别人,也尽量不与人生事。
东水阁当中老阁主教他的都是怎么在军事上谋略布局,大约也而是看中了解相逢这种善于在人群当中观察发现问题的性格。
但是,
偏偏被那种贵族子弟看上,百般花样的追求,甚至不惜给解相逢下药、绑架解相逢要逼他就范,如果不是被老杨他们救下来,解相逢估计就没有今日了。
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贵族佣兵就开始说解相逢的坏话,终于将解相逢的名声给搞坏。解相逢也从这件事情里面得出了经验教训,开始百倍努力,将那些言语伤害停留在了言语的层面,之后更是成功地成为了研究出来血清的智者。
唯一有一样,解相逢看了看许攸,小声地说:“我最担心,还是你听见了那些传言。”
“最初你过来和我搭讪的时候,”许攸回忆起来,笑了,“你猜我在想什么?”
“……什么?”
“我在想,他笑起来这样好看,不管那些传言是真是假,我都选定这个人了。”
“……说谎!”解相逢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攸,“那你后来为什么总是要拒绝我,如果不是你出事,你还想我在惜缘十二星上面等多少年?”
许攸长叹一口气:“那是我的私心,如果我在侠客岛闯出一番名头,能够荣耀归乡,甚至可以申请到自由人令,那么我就可以带着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你比我优秀那么多,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
解相逢被许攸这些话给打败了,终于在许攸的怀中找了一个很好的位置躺下:“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的,许攸。”
“嗯。一辈子的时间。”
第91章 王权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解相逢就没有看见苏行云,偷偷看了而一眼任平声和黎亭的方向,做出一个疑问的眼神。黎亭笑了笑回答道:“苏行云出去了,师兄你不用找了。”
解相逢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什么,低头继续吃他面前的稀饭,一口一口吃的非常认真。倒是许攸和任平声讨论最近的局势讨论得非常认真,侠客岛的情况不容乐观,反对势力昨天晚上又攻占了两个重要的港口。
顶替顾君愁的亲王还没有选出来,谢君怀出来发表声明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沃卞德星系第一大行星在几百年来头一次出现了颓态,许攸认为侠客岛气数已尽,而任平声则不这样认为。
他们身边围了一群人,几乎整个开封的人都围过去了,看着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黎亭长叹一口气,真想告诉他们不用着急,反正最后侠客岛都是要失败的,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战争的时候,侠客岛虽然一直战败,但是反对势力也没有办法将侠客岛的人一举兼并。只要侠客岛还在,反对势力终归会在分赃不均上出现问题,最后侠客岛这个统一的帝国,一定会一点一点收复失地。
只是,黎亭不明白,谢君怀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生病,而且竟然同意了顾君愁的辞职。
“对了!”莫有意回头的瞬间看见了解相逢,“我哥呢,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哥?”
解相逢耸了耸肩,摇头,莫有问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清楚。莫有意也奇怪,自己暗中嘀咕:“怎么从早上起来就没有见着他,难道是出去外面去了?”
◎◎◎
侠客岛的顾山,是一座毒虫、丧尸遍布,但是风景却十分美丽的山峦。
帝国的居民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会主动登上这座山去,加上帝国的军方曾经在山上进行试验,谁知道上面的辐射是不是超标,就是这么一座十分危险的山峦,在顾山的深处其实藏了很多东西。
比如谢君怀的私人别墅,比如侠客岛那位深居简出的第一王权者:王文刚。
顺着顾山上的小道穿过山腰的一片丛林,之后就可以穿过一个山洞,在顾山的深处,看见一个露天的小花园,里面有一个身着长衫的白发老人正在拿着水壶给花园里面的花浇水。
山洞口似乎有风铃的响动,老人有些惊讶,他转过头来看着山洞的方向,突然“哐当”一声,他手中的水壶掉了,壶中的水泼洒在他的长衫上,可是他也顾不得这些,直接反身就往身后不远处的小屋跑。
“都到了今天这地步,你还要躲着我吗?”
那白发老人的脚步顿了顿,终于苦笑一声,停下来、背对着来人:“我没有想到你会回来……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来人上前了几步,穿过重重花草,来到了老人的面前,伸出手去将老人给扳过来面对面:“既然想着一辈子不会相见,怎么,如今也更不愿看见我的脸了吗?”
老人望着面前男人的脸孔,一双眼睛当中竟生了浊泪,并不十分苍老的手颤颤巍巍地从长衫的袖子中抖落出来,轻轻地拭过男人的脸,他忽然带着眼泪笑了:“以前父亲总喜欢教我念古中华的那些诗词,我还不懂,如今见这漫山遍野的桃花开的多好——才想起一句诗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可不正是说的你我吗?”
男人摇了摇头,只将老人的手从脸上拿下来牵在手中:“那诗说的是物是人非,我现在正站在你面前,你这词用的不好。”
“是了,”老人笑,“从来父亲都说你学得好,相逢学得妙,从来也没有说过我半句好。”
这个暗中探访了顾山深处的人,正是莫有意的哥哥莫有问,侠客岛那位消失了多年的第二王权者。而隐居在山中的老人,竟然是那位深居简出据说是隐居了第一王权者王文刚。
他们本是一般年纪,现在站在一起,反而像是一个老年一个中年了。
“你的头发……”莫有问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王文刚的头发,“怎么白了?”
王文刚这回被莫有问给问住了,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伸手拽住莫有问的手道:“有问、有问,你总是要问我这样我不能回答的问题,偏偏你姓莫,不是叫你可不要多问这许多问题吗?”
莫有问笑了笑:“你不说我也猜了个□□分,既然今日如此痛苦,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坚持呢?”
王文刚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莫有问的手紧了紧,苦笑一声。
“当日,如果你勇敢些,以你我的权柄和地位,加上师傅的声望,又何至于此?”莫有问也苦笑,“往日不可追,文刚,我今天来,就想要问问你,当年,我问过你的问题,如今,你会不会给我不一样的答案?”
王文刚一愣,他呆呆地看着莫有问,当年、当年的那个问题,如今莫有问竟然还愿意再问他一次么?
当年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年少英豪、惺惺相惜,侠客岛在他们的治下一片繁荣昌盛。然而,年少轻狂谁不会做下一些错事,王文刚和莫有问之间的一切矛盾都爆发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王文刚被莫有问有孩子这件事情给吓得偏激固执,而莫有问则被王文刚的态度给伤得体无完肤,于是很快两个人的关系都走到了冰点,之后就是莫有问伤心离开,他们两个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见过。
“现在外头的战事这么紧张,你竟然还能这么有心地在浇花。”
王文刚犹豫,莫有问却开口继续说了,他看了看周围的花草,都是很精致的花,在顾山上面想要培养这些花草,没有一番心思是不成的。不知道莫有问是何意的王文刚,只是静静地在一旁,没有回话。
“你,还记得黎亭吗?”莫有问又问了个问题,或许他自己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了,他复又笑,“父母倒是早就料到了我的性子,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过,我还是要问。你还记得黎亭吗?”
王文刚点点头:“黎华的儿子嘛,还和谢君怀有婚约,怎么了?”
莫有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长叹一声:“看来你当真是隐居太久了,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已经不甚清楚了。”
“怎么?”
“他最近生了个小孩,挺可爱的,”莫有问看着王文刚的眼睛,“和一个男人生的。”
王文刚张了张口,没有说话,低下头去。
“我妹妹,有意,她一直以为我死了,”莫有问却又没头没脑地重新开了一个话题,“这些年建立了毁诺城,一直想要来为我报仇——她一直认为,当年我的离开还有我后来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我……有问我……”
“不用,道歉的话也不用多说了,”莫有问看了看这个地方,有些感慨,“本来在来之前,我想过了很多种和你重逢之后的可能性,我可能会恨你,我可能会想要和你重修旧好,我可能……”
说着,莫有问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文刚,我们都老了……”
“是啊,都老了……”王文刚开口,“当年你连夜冒雨赶来,诚恳地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还告诉我孩子的事情,我……太过惊讶、无法接受,甚至将你拒之门外,根本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莫有问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后来,我躲在家里,没有理你,等了很久、很久,最后却收到了你寄给我带血的包裹,还有他们告诉我你离开的消息。”王文刚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可奈何。
“原来如此,”莫有问看着王文刚的那一头白发,缓慢地笑了,“原来书上说的一夜白头还真有其事,我还以为是说故事的人讲出来骗人眼泪的……”
莫有问看着王文刚,当年,在东水阁,他挑着两桶山泉水从山上下来,师傅远远地坐在一颗松树下面下棋,那个恭恭敬敬站在师傅身边说什么的青年,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竟然冲着他笑了笑,当下就走过来替他挑了那担子水:“这山上的桃花开得真好呢,爸,这么好看的人,你怎么舍得让他来做这些粗活重活,如果是人手不够,我再给您雇两个智能狮,怎么样?”
王中文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黑白棋子当中缓慢地捻起一枚来安静地放下,目光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了一眼。
莫有问当时会意,立刻过去抢青年手中的担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凡事讲究亲力亲为,还是多谢先生你的帮助。”
青年没有和他抢,反而是站在山道的桃花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挑着水健步如飞地从山道上走下去,弯腰将水桶里面的水灌进大水缸里面。
他不是不知道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只是那个时候久在山中居住的莫有问,并不知道王文刚的神情代表着什么。
“臭小子,你一年到头不会来看我几次,每次来就想着要拐走我的弟子,”王中文适时地咳嗽两声,“晚饭之后你就下山。”
莫有问这才知道了,原来看上去很是俊朗的青年人是师傅的独儿子,听说在山下的军事学院里面有很好的成绩,也算是帝国军方最为看重的人,偏偏,师傅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儿子。在师娘故去之后,就独自居住在东水阁里面,也拒绝使用联盟的那些高科技的产品。
都到了这会儿,还在坚持使用蜡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大约只有东水阁的阁主,师傅王中文了吧。
莫有问倒是不排斥这样的生活,简单,宁静。像是山道上师娘亲手栽种的桃花,现在也已经开得这样好了。他取来了方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过去用新挑回来的水开始煮饭烧菜。
没想到,他才一动作,师傅的儿子就三步并作两步跳了过来:“天哪!你竟然会做饭!真稀奇,用这个黑漆漆的锅竟然可以煮出米来?”
莫有问好脾气地笑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你可真好看。”青年没有再纠缠,只是环抱了双手,站在厨房的门口,细细打量起他来。
他在山上的日子居多,虽然有时出了东水阁去,也会遇上被人盯着瞧的时候,可也远没有现在这人这么放肆的。莫有问抬头悄悄地看了师傅一眼,却发现师傅根本不在意,似乎只关心自己棋盘上的棋局。
莫有问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直视站在厨房的青年:“王先生,这厨房油烟大,你站在这里等会儿该呛着了,再说了,如果你不想晚饭吃炒糊了的饭菜的话,就过去陪着师傅讲讲话吧。我一会儿就做好了。”
“文刚。”
“嗯?”他不太明白青年说的话。
“我叫王文刚,很高兴认识你!”青年冲着莫有问伸出了手,然后在他的一脸错愕之下,狠狠地握着他的手来回摇晃了两下,之后再不纠缠,立刻就去缠着老阁主说天说地去了。
或许,从那天相见开始,王文刚就对他很是感兴趣了吧,只是当时他们两个人都只当那是一种微妙的情分,没想到日后会给他们带来这样的痛苦。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原来正是这么一回事。
“你原来……也会变成这样——”莫有问从回忆当中回神,看了看站在一片桃林当中的王文刚,当初那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青年已经变成了一个佝偻着身形的白发老人。
王文刚不知道莫有问心思,只是有些羞于见故人,加上莫有问提起黎亭和小孩的时候,他往前走了一步,最终还是踉跄了一下,险些往前扑倒下去。
莫有问从他身后揽住了他的腰:“原来你也有这样无力的时候,文刚,当年你这样将我从山上拐走的时候,我总觉得你的手臂是这样的有力,任凭我怎么挣扎,似乎都逃不掉。”
“别、别说了……”王文刚颤抖着双手抚摸上莫有问的,“有问,别说了……”
重提当年的事情,只能够徒增今日的尴尬而已,何况当年,王文刚和莫有问都清楚,主动去撩的人,正是王文刚自己,先撩之后却又不敢靠近、之后残忍抛弃,才换来了今天的这种状况。
莫有问搂着王文刚也陷入了沉默,他今天来这里也不是要和王文刚重修旧好的,如果他们两个人能够回到过去,他也不用在那样的废弃星团上躲那么久,于是,他轻咳一声道:“文刚,我今天来找你,是真的有事情找你。”
王文刚听了,转过头来看着莫有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了一句:“那么,进屋谈如何?我……其实这些年已经学会了,当年你和父亲一起在追求的那种饮茶的境界,最后一次,有问,我想……泡一次茶给你喝,好吗?”
莫有问看着王文刚眼中那闪烁的光芒,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王文刚站在他身边说的那句“你真好看”,似乎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又回来了。
但是一想到他此行的来意,莫有问无奈地笑了笑,终于将眼眶里面的水汽给忍了回去:“好,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第92章 解忧
王文刚在顾山中央的这所房子很是简陋,只有一间房,灶台和吃饭用的桌椅板凳都敞开来放在外面,不过所用的茶具倒是看上去十分精致的样子,紫砂壶上面的包浆也不像是作假出来的。
“你坐。”
王文刚指了指一张条凳,之后看了看莫有问的表情,他又有些尴尬地补充了一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这一样还是前年我自己做的,你不嫌弃也罢……”
“没什么好嫌弃的,”莫有问很快地就坐了上去,“离开侠客岛这些年,你猜猜看我是在做什么?”
王文刚没回头,他还是很认真地盯着那水,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这些年,想必你也是吃了不少苦,肯定没有在东水阁上过得快活。”
这个问题回答了等于没有回答,偏偏莫有问就是吃王文刚的这一套,他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在一个废星团上当了拾荒者,那时候遇见了黎亭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认出我来。想来,师傅说的没有错,我是不大适合这种生活的。我是指——当什么侠客岛的第二王权者,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联盟办公大楼里面的照片,照片上的你我还真是年轻啊。”
“你去过了联盟大楼?”
莫有问点点头,看着王文刚端着茶水过来在他对面坐定了,这才开口继续说:“外头局势紧张,我不能不回来看看。”
莫有问的话说了一半,剩下一半他不想要告诉王文刚,何况,说到这里也就足够了。他看着王文刚在认认真真沏茶的样子,当真想不出,这是当年那个你让他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个十分钟他都要抓耳挠腮的青年。
“这些年侠客岛都是在谢君怀和谢家的……”
“尝尝看。”
莫有问的话没有说完,王文刚就递了一杯茶水给他,他便干脆不说了,只接过来王文刚的茶水。闻香味他就知道那不是什么上好的茶,可是贵在茶水好,而且泡茶的人用心,入口的感觉似乎也不错,莫有问浅尝了一口,之后又品了一会儿甘甜的回味,这才开口说:“如果师傅在世的话,想必也会高兴,他这一生的愿望都是希望你能够安定下来。”
王文刚不置可否,只是给莫有问添茶。
“很多事情,总要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只是我和父亲,一早就没有了这种幸福。”
王文刚当然不会忘记他母亲过世的时候,他更是不会忘记东水阁还有父亲的那些理念,否则那时候,父亲过世的时候又没有什么人教他,他怎么会那么快就上手、继承了父亲留下来的这些东西。
或许莫有问不记得了,可是现在他用着的,多半是从东水阁的大火之中抢救出来的。甚至是这满园的桃树、花草,也都是从那片灰烬当中提取出来的。
母亲死后,看着父亲那样子生活,王文刚很早就告诉过自己,他一定不会像是父亲这样,专情重义,一辈子都在一棵树上吊死。用情太深的人总是不会太长命,就好像是会父母的生离死别。
桃花开得再好,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莫有问。
这些事情,王文刚从来没有和莫有问说起过,毕竟他们的现在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无论是白头相对、还是生死永隔,王文刚只是想要看着莫有问在他这里喝一壶茶,露出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那么正是“夕死可矣”了。
“是啊,珍惜现在所有是个多么简单的道理,可惜,那些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东西,永远满满地占据着心灵和眼睛。”莫有问感慨地看了王文刚一眼,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壶茶已经饮尽了,他站起身来,是该和王文刚说说他今天的来意了。
王文刚何等敏锐,立刻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温存到现在为止了,于是他也苦笑一声,站起来,等着莫有问说话。
“文刚,我是来和你了断这一切的。”
果然,莫有问一开口说出来的就不是什么好的句子,每一个字的含义都让王文刚觉得心痛,但是他站得笔直,等着莫有问继续往下说。
“我本来是想着来山上和你公平的对决,分出个你死我活的,”莫有问笑了,却忽然伸出手缓慢地抚摸王文刚的脸庞,“现在,我却变了主意——文刚,我想要你。”
王文刚惊讶地看着莫有问,他颤了颤,苦笑一声,扯着自己花白的头发:“怎么,面对着我这样的一个老人,你——竟然还有兴致吗?”
莫有问没有立刻回答,他走上前一步,绕开了他们之间隔着的桌子,环住王文刚的腰和脖子,凑过去在王文刚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那个桃花下带笑的少年,在我心里,永远不老。”
接下来,不用莫有问说,王文刚已经有了动作,就算莫有问的话是剧毒,他也饮鸩止渴、甘之若饴。他当下抱起了莫有问,转身进入了他的这间小屋之中,进去的时候,莫有问就有一丝惊讶——
这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床旁边放着很多书籍,靠近床铺的旁边有一扇窗户,窗外的光正好洒落在床上,而在进门的对面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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