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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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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恪顿时就心猿意马起来,连忙稳住心神,仔细看了看楚棠的脖子。因为凑得有点近,他怕吵到楚棠,就小心地收好自己的呼吸声。
  楚棠的皮肤洁白光滑,犹如无暇冷玉,细白的颈侧上有一个细小的红点儿,是他昨天用针刺进去导致的。
  郁恪指腹揉了揉那个红点儿,声音轻微:“对不起。”
  还是伤了你。
  “可我没有办法,”郁恪声音低低的,哽咽了一下,宛如叹息,眼神却过分清醒,好像痴狂过头,无法控制,“除了这样我别无他法。”
  楚棠呼吸平缓,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如玉的肌肤上打下一小片阴影。
  郁恪轻声道:“不要怪我,哥哥。我太爱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嘴唇轻轻擦过楚棠颈边的伤口。
  郁恪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看到楚棠眼睫微微颤动。
  “你看看我,楚棠。”郁恪吸了下鼻子,小声唤道。
  他看着楚棠细腻如白瓷的耳朵,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他慢慢靠近,嘟囔道:“楚棠。”
  突然,他止住了动作。
  不知何时,楚棠已经醒了,右手搁在郁恪脖子上,指尖下压着薄薄的刀片,窗外的光照了进来,银光闪动了一下。
  郁恪痴痴道:“哥哥。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楚棠抿了抿唇。方才感受着耳边的呼吸越来越灼热,他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一手摸到床头藏着的刀片,直接怼到了郁恪大动脉处。
  见楚棠不说话,眸色冷淡地盯着他,郁恪泪光闪烁了一下,道:“你别不理我。”
  楚棠坐了起来,面容雪白,像不为人所动的新雪,冷冷道:“你还想我理你?”
  “想的。”郁恪点头道。
  本来楚棠只是将刀片贴着他,没准备动手。谁想到郁恪一点头,直接蹭到了尖锐的刀片,皮肤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霎时就流了下来。
  楚棠眉间皱了皱,手腕一缩,却猛地被郁恪抓住了。
  郁恪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低头在他手腕上亲了亲:“楚棠。”
  楚棠挣了下,道:“滚开。”
  “不滚。”郁恪道,脖子又往刀尖上送了送,血流得更欢快了。
  楚棠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闭了闭眼:“你想死?”
  “你如果离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在你手里。哥哥若想早点摆脱我,”郁恪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便早日杀了我。”
  楚棠猛地抽回手,扔了刀片,声音冷凝如冰:“你以为我不杀你便摆脱不掉你了吗?”
  郁恪苦笑一声,转过了视线,呆呆道:“小时候藏在这里的东西,不想哥哥还记得。”
  他说的是床头的刀片。
  楚棠不语。
  刀片只划破了表皮,刚开始血流得狠,现在已经不怎么出血了,却仍然留在郁恪脖子上,鲜红一片,看上去骇人得紧。
  他却不管不顾,垂着眼皮,似乎在怀念什么,道:“哥哥刚来到我身边时,我怕沈丞相的人负隅顽抗,要来害我,就在床头藏了武器。你知道后,怕伤着我,让我扔掉,说你会保护好我。”
  郁恪抬起眼睛,握住楚棠的手,贴在脸上,极为缱绻地摩挲了下,道:“哥哥,你忘了吗?”
  “……我是没忘,”楚棠道,“你也别逼我下决心直接忘了。”
  郁恪身体止不住地轻微战栗:“可你要走,还不如忘了,至少还能留在我身边。”
  他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伤口滑下,留下了一道血痕。
  楚棠撇开眼。
  郁恪道:“我不想的……不,我想过的,我曾经想要将你关你起来,让你只看着我,眼里只有我,心里也是,只有我。除了我,什么人都没有。可我怕一这样做了,你就会生气,我不舍得你生气。”
  “那你现在是打算做什么?”楚棠冷冷道。
  郁恪沉默了一会儿,呼吸沉重:“我想你留下来啊楚棠。我没有办法,你不要怪我。”
  楚棠道:“我看你是有病。”
  郁恪颤声道:“你说的对,我早就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楚棠掀开膝上的被子:“我不想和你说话。”
  “那你想和谁说?”郁恪忽然提高了音量,愤愤道,“是你的那个好属下,还是你的好同僚?”
  楚棠还没反应过来,郁恪就像一只敏捷的狼狗似的,扑猎物一样扑到楚棠身上。冲劲之大,直让两人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楚棠猝不及防被压着,发丝凌乱,脸颊涌上红晕,漂亮的眼睛含怒:“郁恪!”
  “楚棠,”郁恪一手钳住楚棠两只手腕,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你今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楚棠狠狠推开他。
  郁恪仿佛也没想着继续怎么样,说完那句话就松了力度任他推开,毫无反抗地跌落床边,似乎磕到了哪里,发出了“嘭”的一声,发冠散乱。
  楚棠喘了口气,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望向窗户外隐隐约约走动的乾陵卫,冷声道:“郁恪。”
  郁恪伏在地上,抬起了头,额角淤青,颈边一边红,应了一声:“哥哥。”
  “你派人监视我?”楚棠道。
  郁恪缓了一下,说:“等你答应我不再离开,我自会撤去那些人。”
  楚棠瞥他一眼:“你敢?”
  郁恪擦了擦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敢。”
  经这一滚动,他脖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配上他额头的伤,看起来可怜狼狈得很。
  只是他却满不在乎:“我知道哥哥厉害,可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哥哥再说离开,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楚棠看着他,好看的眼眸里是难得的凌厉,漂亮极了:“你以为这些人能困住我?”
  郁恪的脸拉了下来,沉声道:“哥哥,我不想用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你要是敢离开,我就用绳子捆住你,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他说得狠,仿佛说得出做得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我看那绳子绑的是你还是我。”楚棠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郁恪的眼神牢牢攫住他,仿佛泛着绿莹莹的光:“我是不敢对哥哥动手。可你那些好属下,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楚棠冷笑道:“好啊,你去吧。”
  郁恪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转身就走。
  楚棠坐了片刻才缓和下来,睁开眼睛,道:“系统。”
  系统冒出来,声音弱弱的:“哎,宿主,我在呢。”
  “他知道你们的存在了?”
  系统有些迟疑:“我、我不清楚……”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机械音:【检测到任务对象已察觉系统的存在,时空来回通道关闭。】
  很冷酷无情的声音,仿佛永远都只是在公事公办。
  楚棠眉间皱了下。
  系统以前就说过,通道关闭后,宿主会与系统失去联系,永远留在那个时空。
  楚棠以前就猜到郁恪或许会知道,但没想到恰好在这个时机。
  系统结巴道:“这……这……”
  楚棠本来就准备这几天离开,虽然没有说那个任务要怎么样,但系统除了听他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楚棠会处理好——尽管他为郁恪感到可惜——楚棠决心要离开,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可他不知道郁恪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暴露出来。这样一来,楚棠不就离开不了郁北了吗?
  他心里感到一丝异样,但分辨不出来,只能小心地瞥向楚棠。然而楚棠听到那句冰冷的机械音,脸色却毫无波澜,依旧冷冷淡淡的。
  系统问道:“宿主,我们怎么办?上次问上司,他还没给回复。”
  楚棠说:“这不还有你吗?”
  “什么?我?”系统没反应过来。
  楚棠道:“不是说你也应该与我隔离的吗?可你现在还能和我说话。”
  系统这才明白心里那丝异样是什么了,道:“那我能做什么?”
  “我要离开。”楚棠的音色有些疲惫,但冰冷如雪,“我不想换掉你,希望你准确传达给你的上司。”
  系统抖了一下,心里不知哪里涌来一股浓重的委屈,泪水猝不及防就掉了下来:“我怎么会、会误传你的意思呢?宿主,我们都听你的啊,我们什么时候没听过你的话?你要走,我们还能从中作梗吗?”
  听着他委屈的声音,莫名熟悉,好像很久前,甚至在刚才,有人就这样和他卖乖。楚棠沉默了一下,道:“对不起。”
  系统抽噎着道:“好、好吧,宿主下次不要怀疑我了,我会很难过。”
  楚棠沉默了一下,叹口气,柔声道:“好。”
  他揉揉太阳穴,心想,系统好像和那谁小时候越来越像了。
  此时,楚棠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但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问。
  郁恪脖子上满是血的情景又浮上心头,楚棠捂了下眼睛,出声道:“来人。”
  两个披坚执锐的乾陵卫走了进来,跪下道:“国师有何吩咐?”
  “我要回府。”
  两人低头道:“启禀国师大人,陛下有令,近日宫中多刺客,为免国师受伤,还请留在紫宸宫。”
  楚棠冷冷地凝视他们,直到他们的头越来越低,才移开视线,平静道:“那麻烦你们叫太医去御书……”
  殿门口突然传来“当啷”的一声,像是什么掉地的声响。
  随即,郁恪就急急地冲了进来,脖子额角上的伤都没处理好,抓着楚棠就问:“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吗?为什么要叫太医?”
  看着去而复返的郁恪,楚棠冷声道:“陛下又回来做什么?”
  瞥了眼乾陵卫,楚棠道:“你们退下。”
  “是。”
  郁恪顿了一下,突然跪下,举起手中的东西,诚恳道:“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哥哥打我一顿吧,别气坏了。”


第73章 你别生气
  楚棠这个人; 其实在什么时候都不容易动气,情绪低平,冷淡如水,遇事冷静; 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失态的一面。
  因此看着郁恪手上的藤条,他只轻笑了下,犹如枝头落花; 勾人而无声。
  郁恪眼睛都移不开了,握着藤条; 跪得笔直; 咽了口唾液:“哥哥,你别生气。”
  他往前递了递,楚棠便听话地拿起那根粗大的藤条,声音平静; 道:“陛下这是做什么,我一个臣子; 怎么敢责罚陛下?”
  藤条是他选的,要人打一顿也是他要打的。可见楚棠果真拿起来了; 郁恪反而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语气却依然固执,掷地有声:“哥哥是国师,是帝师; 是朕亲封的一字并肩王; 对朕做什么都可以; 自然有责罚的权力。”
  楚棠在手里掂了掂藤条,漫不经心地道:“那你说,罚多重好呢?”
  “我……我不敬师长,枉顾老师意愿,让你受伤,你想罚多重都可以。”郁恪诚恳道。
  “啪”一声,楚棠手上一挥,手腕粗的藤条敲在床架上,听声音似乎并不留情。所幸制作龙床的木头是坚硬的沉香木,挨得住这一棍。
  郁恪肩膀仿佛一抖,双手放在身前,抓着手指不敢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楚棠面容冰冷如霜,还有一丝怒意:“你也知你这是该罚的,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留不住人就要这样做的?”
  郁恪委屈地抿了抿唇,低下头,似乎很诚挚地道歉:“没有教过,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
  楚棠说:“你当你这是看囚犯?把那些人撤了。”
  郁恪看着自己的手,小声嘟囔道:“不可以,撤了你就走了。”
  楚棠都要气笑了:“你让我罚,可你又不改,一次次故态复萌,罚了又有什么用?”
  “罚了我,你就能消消气了,”郁恪义正言辞道,“就不会气坏身子。”
  楚棠往他背上重重敲了一鞭,声音冷凝:“郁恪。”
  除了楚棠握着的地方是光滑的,粗重的藤条上,几乎布满了突起的刺,打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用的力度不算大,但也不算轻。郁恪好像毫无准备一样,往前倾了一下,但咬着牙没出声,道:“一。”
  屋子里银丝炭火红地烧着,暖和极了。楚棠穿着中衣,都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反而被气出一身汗来,几缕发丝黏在脖颈上,显得肤色越发白皙,温润如玉。
  见郁恪还数起数来了,楚棠笑了一下:“有本事啊郁恪。”
  他并不想体罚郁恪,这根藤条不像细细的教鞭,握起来就重手,打起来就不是表皮的事了,伤到身体就不好了。
  楚棠没眼看郁恪,走到窗边,正想要扔了藤条,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回头一看,是郁恪脱掉了上衣。
  “……你要做什么?”
  郁恪闷声闷气,似乎在赌气一样:“让哥哥打得更舒服些,我不怕疼。”
  楚棠冷声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
  “你敢,”郁恪立刻回道,“哥哥有什么不敢的?”
  楚棠凝视着他跪得岿然不动的身影,慢慢露出一丝赞赏的笑,点点头,道:“长大了,确实有能耐了。”
  以往郁恪听到这种表扬的话,早就尾巴摇得不知有多厉害了,此时听着,却只能默默低下头,不敢出声。
  楚棠走到他旁边,瞥一眼他的背。
  郁恪的上衣随意地搭在腰上,露出结实的臂膀,体格强健,肌肉虬实却不夸张,仿佛底下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这种线条在男人身上,是很漂亮很值得骄傲的资本。哪怕跪在那里,郁恪身上也若有若无散发着强势的气息。
  因为方才被楚棠敲了一鞭,郁恪背上显出了一道两指宽的红痕,扎眼得很,仿佛还有淤青,看起来就疼。
  楚棠也没想到敲了一下就这么严重,皱眉道:“你……”
  郁恪打断他的话,道:“哥哥你打吧。”
  他垂首,上身前倾,是一种温顺而放松的状态,像是在对信任的人敞开脆弱的地方。
  楚棠:“……你起来。”
  郁恪道:“我不起,你打我吧!”
  “啪嗒”一声,是硬物落地的声音。
  郁恪偷偷回头想看一眼,但还没来得及看,眼前就一花,他赶紧收回视线。
  楚棠坐到床边,看着乖乖跪着的郁恪,语气带着无奈:“郁恪,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一听他这么温柔的话,郁恪的泪水涌了上来,抽噎着道:“哥哥,对不起。”
  “过来。”楚棠拍拍床边。
  郁恪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楚棠的神色,膝行至他身边,垂首丧气道:“哥哥。”
  “动不动就跪,像什么皇帝。”楚棠轻骂道。
  郁恪柔顺道:“好。我以后少跪。”
  楚棠移开眼神,似乎懒得再看。
  郁恪小声道:“哥哥我好疼啊。”
  “去叫太医。”楚棠冷淡道。
  郁恪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忽然弯下腰,在床底拉出一个箱子来,道:“不用麻烦太医了。这里有药。”
  楚棠转过头,就见郁恪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跪坐在地上,从玩具箱里一一拿出玩具。
  郁恪拿出药和绷带来,放到床上,乖巧地叫道:“哥哥。”
  一副等着药自己上好的样子。
  楚棠道:“陛下是早有准备啊。”
  郁恪见他这样冷漠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眶又红了:“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吗?”
  “你自己说我该不该生气。”
  “我不会强迫你的。”郁恪落下泪来,眼睛红红的,“对不起。我只是急了,你要走,我只是没办法了。”
  他一示弱,楚棠就有点心软了,转过身,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
  郁恪一把握住他的手,低低地哭,泪水流到了楚棠手上,湿嗒嗒的。
  楚棠:“……”
  慢慢地,他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抹去他的泪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哭。只是你和我保证,以后不能再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郁恪往日都是以冷漠示人,现在在楚棠面前,只一副可怜狼狈的面容,抽泣着道:“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走。”
  楚棠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郁恪手掌处有些异样,拿下来一看,只见郁恪的手心里,密密麻麻布满了针扎似的小孔。
  “这是什么?”楚棠皱眉问道。
  之前醒来,他还在气头上,没注意到郁恪手上的异常,现在才猛然发现,一时竟怀疑起郁恪是否吸……
  郁恪把脑袋歪在楚棠肩膀上,道:“昨晚我不是刺了你一针吗?我得替你讨回来。”
  “……你是不是疯了。”楚棠放下他的手,面无表情道。
  郁恪嘟囔道:“我知道是错,可与你离开比起来,什么错都不要紧。若能留住你,什么方法都是要一试的。”
  楚棠拿起药瓶:“既然你猜到我不是这里的人,便该知有一天我会离开。”
  “我不能接受。”郁恪盯着他,凤眸里满是祈求,“你就不能为我停留吗?离开你,我会死的。”
  楚棠轻笑道:“孩子话。一个人离开了而已,怎么会死呢?”
  “你别不信,楚棠。”郁恪认真道,“我真的会死。没有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不是郁恪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楚棠这才察觉出一点儿非玩笑的意味,推开郁恪,打量着他的神情,皱眉道:“郁恪,这江山你不要了吗?”
  “没有你,我要它来做什么?”郁恪笑道,“至多为了你开心,尽心治理好,再挑个好的人继承,然后就能了无牵挂地随你……”
  “郁恪。”楚棠冷声叫他。
  郁恪嘴角轻扯,说:“好了,说笑的。哥哥希望我是个明君,这江山又来之不易,我怎么会就这样撒手人寰呢。”
  楚棠已经不想和他谈话了,谈来谈去也谈不出个什么来,放下药,道:“你去找太医给你上药。”
  郁恪失落地唤他:“楚棠,哥哥。”
  楚棠不为所动。
  ……
  郁恪走后,楚棠还是留在了紫宸宫。
  对他来说,在郁北的时间就这几天了,住哪儿也不拘。住紫宸宫便住吧。
  系统道:“宿主,上司回消息了,问你想什么时候走。他说到时候一并结算积分,积分够的话就算完成任务了。”
  上次在奴隶城那里,主系统一口气送了一万积分,楚棠都没地儿用。系统第一次知道宿主的积分能有这么多,怎么可能不够?明明说好完成了任务才能离开,现在却说变就变。
  整个系统简直就像是为楚棠量身打造的一样,对楚棠而言是好的规矩,就保持着,等现在变成了不利的了,说改就改。
  系统以前就知道楚棠对上司来说是特别的,没想到这个特权如此之大而已。可他心里竟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他不舍道:“宿主你真的要走吗?”
  楚棠闭了闭眼,想起郁恪离去前的话,莫名生起一丝不对劲,回道:“先等等,过几天再说。”
  系统很高兴:“太好了,我舍不得和宿主分开,再多待几天也是好的。”
  月容过来伺候楚棠的时候,战战兢兢的,像是怕楚棠还在气头上。但楚棠表情一如既往,冷冷淡淡的,不曾有过迁怒的行径。
  楚棠道:“陛下最近有什么不妥吗?”
  月容正给他布菜,闻言,道:“回禀国师,奴婢没发现不妥。不过……不过奴婢晚上总听到陛下在咳嗽,似乎是身体不适。”
  黎原盛之前也说过郁恪身体不适。
  楚棠以为郁恪只是感染风寒之类的,没多想,道:“嗯。”
  到了晚上,楚棠要去御书房,守在紫宸宫门口的乾陵卫没敢拦,只远远跟着。


第74章 晋江独发
  说到守在紫宸宫的侍卫; 白天里; 两人又起了一小顿争执。
  彼时楚棠才帮他包好手掌处的伤; 看着郁恪脖子上已经凝结的伤痕:“这个我不会处理; 你去找太医。”
  郁恪粘着他; 乖巧道:“好,不麻烦哥哥了。”
  楚棠收拾药箱,微微垂着头; 细白的颈子像白天鹅一样,透着脆弱而坚韧的美感。
  郁恪一个没忍住,手指伸过去; 轻轻摩挲了下楚棠的后颈。
  楚棠颤了一下,回头道:“你做什么?”
  郁恪声音微微沙哑:“哥哥; 还疼吗?”
  他说的是昨晚被针刺出来的伤口。
  楚棠做什么事都很专注; 正专心收拾药箱; 不甚在意道:“不疼。只是一点; 以后不许这样。”
  郁恪把握得很准,像是练习过很多次一样。
  可不是嘛; 不止刺楚棠之前练过,刺了之后还在自己的手上继续练呢。
  “我以后不会了。”郁恪诚恳认错道; “都怪我一时心急,使了下三滥的手段; 辜负了哥哥的信任。”
  “行了。”楚棠道; “知错就改。总之没有下次了。”
  郁恪接过他手里的箱子; 踢进了床底; 又直起身,张开手想要抱住楚棠。
  楚棠犹豫了一下,还是伏低了身,由得郁恪搂住了他。
  “楚棠,”郁恪跪在床边,下巴搁在楚棠肩膀上,道,“你真的要走吗?”
  “嗯。”
  揍了不听话的孩子一顿,楚棠果然消了气,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郁恪低声道:“可我好舍不得你啊。”
  “总会相见的。”楚棠摸摸他的头,说,“我养你这么多年,也舍不得你。”
  郁恪笑了几声,胸膛微微震动:“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
  楚棠还没问他要安心什么,就见郁恪松开了手,带着些不容拒绝的霸道,道:“这些时日,哥哥就待在这里好吗?”
  楚棠不退让:“你给我个理由。”
  “祭祖大典快来了,哥哥得陪我去。”郁恪轻声道,“就当是最后陪我一次。”
  楚棠点点头:“好。不过你把乾陵卫撤了。”
  郁恪嘟囔道:“可撤了就更看不住你了。”
  楚棠盯着他,郁恪撇了撇嘴,小声道:“我撤还不行吗?”
  楚棠踢了踢他的膝盖:“起来,不疼吗?”
  他一起来就和郁恪争执,没有穿鞋,光着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倒不觉得冷。
  郁恪低头看了看。
  楚棠的脚踝白细白细的,线条漂亮极了。
  “天地君亲师,我只跪你。”郁恪道。
  楚棠说:“那也不能频繁……你做什么?”
  郁恪仿佛梦游似的,伸手捞起楚棠的脚,摸了摸,迎着楚棠冷淡的眼眸,讪讪地放下,道:“我怕哥哥冷着了。”
  “……你去处理好自己的伤。”楚棠道。
  郁恪道:“好。”
  他起身的时候,似乎因为跪久了腿麻,踉跄了一下。
  楚棠下意识伸手要扶他,他一把抓住楚棠的手,借力站稳,甩了甩头。
  “是不是哪里伤着了?”楚棠皱眉道。
  郁恪说:“不碍事,就是昨晚一宿没睡好,等批完奏折,我就能歇息了。”
  楚棠看着郁恪眼下的乌青,收回手,道:“注意身体。”
  “嗯。”郁恪眼睛亮亮的,点头道,“不过哥哥这几日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否则我又要睡不着了。昨晚我就梦见哥哥生气了,再也不理我了,我就伤心了一夜。”
  楚棠沉默了一下,道:“你不做错事,我自然不会生气。”
  郁恪道:“哥哥想做什么,我总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既然你想离开了,那我会让你离开的。”
  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真是难得。
  楚棠这时只觉得他乖,轻抚了下郁恪的手,道:“乖孩子。”
  郁恪笑了笑,眼眸幽深:“嗯。”
  看着郁恪离去的背影,楚棠轻轻叹了口气。
  昨晚他是真没想到郁恪会突然动手,着实惊了一下。好在郁恪还是懂事的,没有把事情做绝,以致于酿成大祸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楚棠性子冷淡惯了,就懒得生气了。
  当然,离别在即,他也确实舍不得郁恪。他怜惜郁恪从小孤苦无依,养了十几年,这份感情哪能不是独一无二的?
  ……
  夜晚,御书房。
  “启禀皇上,国师身边的许侍卫求见皇上和国师,在宫门口候一天了。”
  “朕不见,也不许他见国师。”郁恪面沉如水,不耐烦道。
  “许侍卫说他是奉国师之命,见不到国师就……”太监为难道。
  郁恪看着奏折,忽然展眉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颇令人毛骨悚然:“过几日就是祭祖大典了,国师已经替朕前去感业寺准备了,让许侍卫跟去吧。”
  太监弯腰点头道:“是,奴才遵命。”
  郁恪咳嗽了一声,捂了下胸口。
  黎原盛在一旁安静地研墨,烛光跳动了一下,郁恪忽而出了神。
  殿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陛下在吗?”
  是楚棠!
  郁恪立刻收回神,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黎原盛连忙放下墨石,拍拍郁恪的背,分外焦急,大声道:“陛下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还是高热又复发了?”
  楚棠一进来就听到这话,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陛下生病了?”
  黎原盛跪下行礼,愁眉苦脸道:“回国师,是啊,特别是皇上今天出巡的时候,又……”
  “咳咳,黎原盛。”郁恪一边咳嗽一边阻止他,“闭嘴。”
  黎原盛住了口。
  楚棠道:“不用管他。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原盛看了看郁恪,郁恪似乎咳得无力说话了,没往这边看。黎原盛便看向楚棠,道:“回国师的话,皇上今日出宫去找宋将军的时候,路上遇刺了。”
  “怎么会?手下的人是摆来看的吗?”楚棠声音有些冷。
  “国师骂的是。都怪奴才们不小心,没有保护好皇上……”
  楚棠心中还存有疑虑,瞥一眼郁恪,对黎原盛道:“传太医。”
  黎原盛道:“徐太医在外面等着给陛下诊脉呢,奴才这就去叫他进来。”
  门打开了,冷气吹进来一瞬。
  郁恪坐在桌前,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虚虚握在嘴巴前,咳嗽声不断。
  楚棠看了一眼桌上小山似的奏折,走过去,道:“郁恪。”
  “哥哥。”郁恪抬起头,委委屈屈地张开手,道,“我好像生病了。”
  楚棠凝视他片刻,还是走上前去拥住了他,沉默不语。
  就他所知的,郁恪昨晚就好像体温很高,他又说昨晚没睡好,今早还被楚棠打了一棍、割了脖子、磕了额头,看起来是应该生病的,郁恪似乎没有撒谎的必要。
  “怎么不多休息?”楚棠摸了摸他的头,皱眉道。
  郁恪脸色苍白,抱着楚棠的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说不话来。
  黎原盛刚好带着太医进来,道:“回禀国师,皇上近日似是一直在批折子,好几晚都没歇息过了,昨儿个才发了高热,虽说皇上年轻气盛,但哪儿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折子也没身体重要啊。”楚棠道。
  郁恪小声地说:“哥哥你在蔚瀛投下的那块石头,让那些人都上了折子,我得料理好了,不然对你不利。”
  楚棠默了一下。
  他之前为了离开,为了卸任,刻意想要将自己的名声弄坏,好给帝王一个削掉国师职位的正当理由,就命人投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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