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冰美人帝师手册-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怎么擅自回京了?被沈丞相知道了,你们宋家可落不着好处!”
  宋双成下马行了个礼,试图卖个关子:“实不相瞒,此次是受命回京,并非违抗旨意。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李大人也在里面。他看看宋双成因为奔波劳碌而有些疲惫的脸,笑了笑,道:“宋大人年轻有为,有人赏识,自然可以回京。”
  宋双成心里嘟囔。李微这个人精。他怎么就知道是有人赏识了?按理说楚棠除了一个月前去了契蒙救过他们,其他时候都在明月寺,没在这些人面前露过脸吧?
  自从贬去南蛮,众人见宋家失势,便减少了与他的来往,所以宋双成完全不知道楚棠曾去信宫中说今日要回来。
  且他这几日赶回来,千里迢迢,现在才入京,当然也就错过了今天早上楚棠也回京了的大消息。
  李大人说:“宋大人有所不知。楚国师回来了,就今早的事。”他和身后的朝廷官员交换了个眼神,又似笑非笑道:“还毫不留情赏了丞相大人一顿板子。”
  “什么?”宋双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李大人道:“国师回来了。”
  他身后有人叹口气,道:“也不知是福是祸。”
  没等宋双成消化,李大人又抛了个惊天消息,白日青天将他炸出一身冷汗:“啊,最重要的是,郁北今天定下了储君。”
  宋双成觉得连续几日的马都没震晕他,现在他站在平路上,却差点被炸晕了。
  “战事方歇,储君刚定。宋家满门忠烈,人才济济,现在可赶上了好时候。”李大人狐狸似的瞅着宋双成笑,笑得他发毛,“宋大人以后别忘了提携提携我们啊。”
  “是啊。我们以前也曾共事于尚书省,交情比不得旁人……”
  这几个老狐狸的话在宋双成耳里逐渐模糊。他晕着脑袋,在他们絮絮叨叨的声音中作揖告辞,骑上马就一勒缰绳,调转方向。
  马蹄声哒哒远去。李大人摇摇头,道:“国师这一回来,京中的位子可要洗了个遍。”
  “洗什么?”林大人没听清他说什么,看着大道上因为骑马而飞扬的尘土,挥挥袖子,咳嗽几声,“这地儿这么脏,确实该洗洗了。”
  李大人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
  国师府。
  清泉潺潺,古柏参天。金龙凤凰,栩栩如生。
  花园中,有的花儿凋败枯萎,有的花儿绽放热烈。因为主人要回来,一大早就有人来打理了,枯枝败叶都被一扫而空,只余下冬季的花朵,还有那一树一树一夜之间开了的海棠。
  “这海棠怎么回事?”国师府的花匠弯腰,仔细察看着树根,“是不是长坏了?”
  管家走过来,道:“国师很快就到府了,快离开这里。”
  花匠恭敬道:“是。”
  提着木桶和工具离开花园,在走廊处遇到相识的婢女,花匠便顺便说了一嘴:“小青,花园里的海棠似乎有点问题,你照看着点。”别到时候查出是有人做记了手脚要害国师,那他就惨了。
  小青捂着嘴,笑了:“大哥近几年才来,恐怕不知道。我们国师大人出生的时候,海棠花也是像今日这般,开得很热烈,跟赶趟儿似的。”
  花匠挠头:“竟如此玄学。”
  “别多想了,”小青道,“许是上天也喜欢我们楚大人,派了花神来庆贺。”
  说完,她和其他侍女端着东西走了。
  因为楚棠要回来了,国师府上上下下都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国师府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府邸。郁北自建国以来,就有着国师的重要位置。国师是朝廷重大臣,掌管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楚棠的父亲去世后,国师府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新的国师即将归位,对于国师府的人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偌大的府邸像焕然一新,物什被擦得亮堂堂的,贵气无匹。
  国师府正门,石狮昂首,雕纹跃然,大门高十数尺,即使是十八抬大桥也能进出自如。
  侍女侍卫站在门口两边,管家在前沿,攥着手,来回走了好几遍。他听闻了今日光明殿的事,觉得果然虎父无犬子。前国师权力滔天,锋头盖过了皇帝,做事只随心意,但那也是他不惑之年才做到的事。没想到现国师年纪这么小,就如此果决!
  看来国师府崛起,指日可待。
  冬天,正午日头越来越暖和。楚棠给他的信上说就是正午回府的。但管家来来回回地走,心里还是有点急,怎么还没到?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楚棠没发话让人去接,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乖乖在门口候着。
  他完全不知道,楚棠天未亮时便回了一趟国师府。不过因为是过来取玉玺的,楚棠没想打扰别人,且暗卫功夫高,来去无影,悄无声息,没来得及惊动其他人就走了。
  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驶来。
  “这是哪家的?”车辆太好看,驾车的车夫又过于冷面英俊,路过的百姓不由多瞧了几眼。
  “宋家吗?”有妇人挎着菜篮,想了想,又摇头,说,“应该不是。反正不至于是国师府的。”
  虽然看方向是去国师府,但国师府无主多年,他们认识的国师府采买的人都说国师府可能会一直冷清下去。为此,她还感叹过,那么大一个国师府,开销如流水,没有主人,居然还能撑得下去,浪费极了,心疼死她了。
  走之前,她越过许多摊档看了一眼。咦,马车怎么真停在国师府门口了?
  管家一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高高低低的贩卖摊档遮住了视线,她现在才看到门口候着的人,心里吓了一跳。
  许忆率先下车,掀开帘子。
  管家弯腰候着。
  楚棠扶着许忆的手下了马车。
  门口的人跪了一地,恭敬道:“拜见国师。”
  管家看了一眼他脸上的面具,不敢妄自揣度,低着头,道:“国师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
  楚棠没说话,回身,伸出一只手。
  郁恪在马车里忐忑不安地呆了一小会儿,忍不住想看外面的情况。刚钻出半个脑袋,就看见楚棠那只瘦削修长的手。
  他灿烂地笑开了,扑了上去,被楚棠握过的左手不由自主便递了过去。
  楚棠却避开了他的左手,接住他扑过去的身子,手上微微使劲,轻松将他抱起。
  管家目瞪口呆,许忆面无表情。
  郁恪本以为自己扑上去太失礼了,没想到会被楚棠接住。
  愣了一下,小手抱着楚棠的脖子,他情不自禁用脸颊蹭了蹭。蹭完发现自己太得寸进尺了,有些害怕地去看楚棠的脸色。
  记   仿佛抱了一只黏人的小猫回家,楚棠面不改色。
  管家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咽了咽口水,道:“这……这位是……”是小小少爷吗?!老爷在天有灵,看到自己这么早就有了个孙子,会不会高兴得晕过去了!
  “是太子。”楚棠道。
  管家在心里狠狠掌自己的嘴,赶紧道:“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太子殿下。”门口的人又磕了一次头。
  郁恪乖乖趴在楚棠身上,还没反应过来这些话是对他说的。楚棠便拍了拍他的背。
  郁恪猛然意识到什么,迎着楚棠冷淡的目光,他竟然读出了点儿鼓励的意味,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学着记忆中他父皇的模样,努力保持镇定,道:“免礼。”
  说完,郁恪都开始担心自己如此幼稚的声音会不会让大家不服。
  众人起身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郁恪似乎看到楚棠笑了下,淡淡的,很快就没有了,但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他的不安顿时如烟消失,被一抹惊艳和兴奋取代。
  我做对了是不是?所以他是在为我感到高兴吗?他是真的希望我做太子的吗?
  如果我一直都这么乖,这么听话,做一个合格的太子,他对我的利用之心会不会淡一点儿,从而分出一丝真心对我?
  郁恪的胡思乱想被书房里的冷香打断了。
  书房整洁,古籍颇多,文房四宝,排列整齐,古色古香的。管家是上一任的管家,深得楚棠父亲信任。他猜测楚棠在佛寺久了,可能更喜欢静心的熏香,便点了朝贡进献来的冷檀香,闻着如伴青灯古佛,安平人心。
  楚棠命人去打盆水来。
  回过神时,郁恪发现自己的手握在楚棠手中,白嫩的手心上,鲜红的血肉露了一大片。
  楚棠给他擦了擦,涂上许忆送来的药,拿条白手帕包扎好。
  小孩子皮肤嫩,伤口很明显,触目惊心的,楚棠动作很轻柔。
  郁恪想起了之前在跑马场看到的一幕。
  八皇子练习射箭,从马上下来时,因为侍从手脚笨,没抱稳他,他就小小摔了一跤,脚上受伤。皇后和父皇听闻,大怒,下令杖杀了那个奴才,皇后转身便心疼地给八皇子吹了吹伤口,轻声细语问他痛不痛。
  楚棠没有问他疼不疼,也没有给他呼气。但他愿意抱着他,亲手帮他包扎伤口。他还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视了嫡长的八皇子,坚定地让他这个庶出的皇子做太子。
  郁恪还年幼,形容不出自己什么心情。但那一刻,他迫切想长大,想抱着楚棠,像他抱他下马车那样。又想牵他的手,像他牵他上光明殿高台那样。
  强大而坚定。
  可能因为在宫中孤身一人久了,郁恪觉得自己莫名依赖着楚棠。
  “为何擅自离开京都?”书房中,楚棠清冷的嗓音响起。
  郁恪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一个月前的事。
  仿佛有了靠山,他心中的委屈如开闸的水流了出来,趁机告状,道:“皇后想要杀我。”
  那时他还奇怪,宫中都这么乱了,皇后居然还有闲心腾出人手来杀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庶出皇子。没想到是她和丞相狼狈为奸,留有一手,暗度陈仓,等着郁北安定下来便扶八皇子上位。
  楚棠摸了摸他的头。
  郁恪就不委屈了。两只小手拉住楚棠的不放,像是在玩一个喜欢的玩具,还用他的小奶音叽叽喳喳说着皇后之前怎么欺负他。
  他也不是想楚棠为他出头,他只是想和楚棠说话。
  楚棠不喜欢说话,那就他说吧。
  “八皇兄他经常联合其他年长的皇兄欺负我,扔了我喜欢的玩具……”
  楚棠仿佛很认真地听着记,偶尔端起管家送来的茶给郁恪喝。
  出神间,他想起宣读圣旨时这孩子愣怔而惊喜的眼神。
  楚棠心里微微叹息。那应该是一种对权力的仰慕,因为孤立无援,因为时常被人冷落,被推入谷底,被人不信任,所以骨子里对那个位子有着期待和兴奋。
  才几岁的孩子,因为在宫里见的事情多了,很多东西就成为本能。
  或许这就是那个帝师系统存在的原因,找个人来指导年幼的帝王,带他离开以前的低谷和火坑。
  楚棠垂下眼。
  他会带郁恪走上去。任务完成后,他也会离开。
  系统听着郁恪的话,又回去翻了翻档案,心里嘀咕,郁恪这小孩儿不应该是那种阴郁话少的性格吗?怎么上级给来的资料出错了?
  想起郁恪偷偷跟随了马车一路,还有被楚棠牵手上殿台时的目光,像小鸟投怀入林似的,那分明是对楚棠与生俱来一眼万年的信任与仰慕。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前十二章都是郁恪黏人的小时候~当然,之后也黏。
  ====
  感谢 瓷非瓷瓷本瓷 的手榴弹
  感谢 瓷非瓷瓷本瓷 的地雷
  感谢 热心市民朱先生x30、瓷非瓷瓷本瓷x29、从头来过x6、一只西瓜粉x5、君可谌x5、无人兄x5、今安在x5、云珏、佐翊、叶不羞、飘 的营养液记


第7章 演技精湛
  国师府哪里都大,书房也大得很。一卷薄轻湘帘,一面山水屏风,有张休息用的紫檀花梨床榻,雅致又闲适。
  郁恪趴在楚棠大腿上,翻了个滚,又滚了回去。
  他悄悄抬眼看他。
  楚棠披着件纯黑的大氅,长发半束,眉眼间贵气慵懒,提笔点墨,都透着丝丝漫不经心的从容。
  和那夜光风霁月似的白衣恩人确实不太一样。
  郁恪天真地思考了下,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换了衣服就变个人的吧?所以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他这个月也太鸿运当头了!先是有贵人从穷凶极恶的契蒙人手中救下他,现在又有楚棠来当他的国师!
  小几案上,楚棠刚放下笔,门外就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国师大人,有人在门口等着要见您,他说他是宋家的宋双成。”
  郁恪一听,心中诧异。宋双成不是应该待在南方吗?
  楚棠却好像早就料到了,表情没有丝毫惊讶:“带他进来。”
  他对郁恪道:“请殿下在此候着。”
  郁恪乖乖点头。
  楚棠一笑:“好孩子。”
  他走后,郁恪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小耳朵。除了母妃,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宋双成跟着侍女,一路回廊弯曲,来到了书房前。
  书房前便是高低错落的花棚草架,泉水清澈,小溪蜿蜒,在这晚冬时节,风景如画。亭子里,坐着一个人,黑长发,银面具。
  侍女退下了。
  宋双成走上前,踌躇了一会儿,拱手行礼,道:“国师大人。”
  楚棠做了个手势,请他入座。
  宋双成坐下了。
  管家给他们备了茶。悠悠茶香,氤氲雾气。楚棠抬手喝了口茶。
  宋双成就没这么悠闲自在了。他有些坐立不安,安静了很长时间,他忍不住开口道:“国师为何回朝?”
  楚棠没有回答,反而慢慢放下茶杯,白瓷玉釉的杯子发出轻轻的声音。
  “宋将军,”他说,“你为何回京?”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宋双成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转而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连忙止住了,想了想,直白道:“为了宋家,还有郁北的朝廷。”
  “巧了,我也是为了后者。”楚棠笑了下,唇线勾出个姣好的弧度。
  他的气势太能吓唬人了。宋双成哪怕在官场历练不少,也不由被惊出一背冷汗。
  不是他长得凶神恶煞,相反,从楚棠的身形和下半张脸来看,他长得极为符合郁北人的审美,天人之姿,俊美无比。
  但一想到这人手中的权势,还有他父亲的作风,就更令宋双成感到忧虑。
  老国师手段残暴,镇压反对他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权力滔天,早就让朝廷官员不满了。宋家对他也是。
  因此,听到楚棠那句话时,宋双成第一反应就是:你们楚家能为了郁北?为了害死郁北还差不多吧!
  但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的情景。
  那个冷雨名花似的白衣人,当真不是他看错了吗?
  宋双成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轻国师。除了那半张露出来的脸,这人话里话外就没有半点儿淡泊名利的意思,凌厉摄人,毫不遮掩。
  见他不说话,楚棠微微一笑:“宋将军那夜不是认出我了吗?”
  宋双成一惊,表面不动声色:“哪一夜?”
  楚棠手指敲了敲石桌,并不直接回答他,只道:“我说我为郁北的话,确实不是假的。在佛寺待久了,我并不想出来,但先帝对留了遗诏让我辅佐郁北,宋将军已经知晓了吧。”
  宋双成点头:“是。可若大人不记愿出来,没有人能勉强。”
  他又偷偷打量了一番楚棠。
  的确,应该是在佛寺久了,楚棠周身上下除了贵气从容外,还从骨子里透着一种禁欲的清冷气息,像冷檀香,闻着疏离,碰了冰凉。
  楚棠仿佛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先帝对我有恩。所以不能不报。”
  宋双成一捶手心,恍然大悟:“难怪先帝的御书房内有你的画像!”
  楚棠平静地看过去,又恰到好处流露出一丝疑惑。
  宋双成挠头,道:“我之前随父亲在尚书省,进出御书房时不小心打翻了书架,看到有你在佛寺的画像,所以在契蒙……不对,蔚瀛边疆时能认出国师。”
  这傻子,一套就什么都说出来了。系统默默叹息,在心里感叹楚棠的套话本事真是出神入化了。
  楚棠颔首:“许是先帝担心我随意踏出佛寺,所以派人跟着。”
  宋双成:“原来如此,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被卖了还不知道。系统无力吐槽。
  “所以宋将军,”楚棠道,“那晚我离开明月寺的事情,还请不要声张。”
  宋双成:“下官明白的。特别是太子殿下,我不会多嘴的。”毕竟现在正是需要国师和太子联手的关键时候。万一等太子长大了,起了疑忌之心,那就不好了。
  而且楚棠对他对郁北有大恩,这些小事算得了什么。
  “还有两件事。”楚棠将手侧的东西交给他。
  宋双成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大多都是郁北朝廷命官的名字。
  ……
  管家送走宋双成后,楚棠站了起来,有雪融化,从亭檐处滴落雪水,他从暖和的大氅中伸出手,接了一滴。
  默默观看宿主演戏的系统觉得自己这一天都在惊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绝了。
  思维缜密,演技精湛,还收放自如,控场能力十足,简直不要太厉害。
  进书房的时候,里面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屏风后面也没有动静。
  楚棠坐在书桌后,翻了翻暗匣,里面躺着一枚玉佩。
  似乎是太累了,他撑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便阖眼睡过去了。
  系统想,楚棠拍戏受伤,没休息几天便过来这里做任务了,又不是铁人,确实应该累了。
  突然,屏风后面探出个小脑袋。
  系统看过去,是郁恪。
  他似乎也在奇怪外面为什么这么安静,悄悄探头,瞥见楚棠在闭眼休息,就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系统想叫醒楚棠。可郁恪就只是静静地进来,坐在楚棠书桌前,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打量楚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好奇,又带着不自觉的仰慕之意。
  系统放弃叫楚棠了,让他再休息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太阳西斜,晚冬雪白的日光透过白纸照进来,暖洋洋的。郁恪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趴在桌上枕着小手睡着了。慢慢地,他的姿势变成了伏在地上,撅着小屁股,睡得很香。
  楚棠一动,睁开眼:”什么时候了?“
  系统道:“快傍晚申时了。”
  楚棠起身,就看见伏在地板上的郁恪,顿了顿,弯腰抱起郁恪。
  郁恪睡得头发都翘起来了,揉着眼睛嘟囔:“国师。”
  “太子该回宫了。”楚棠道。
  门口处有马车候着了。
  郁恪坐到马车里:“我一个人回去吗?”
  楚棠站在外边,反问道:“太子怕吗?”
  郁恪小大人似的抿了抿唇:“我不怕。”
  “乖孩子。”国师大人表扬道。
  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这么叫我了。郁恪心里高兴,又想,记那明天能不能再见到国师呢?
  这么一想,他立刻叫住了要放下车帘的楚棠:“国师!”
  楚棠看向他,似乎在询问他有何事。
  郁恪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话要说,余光瞥到前方街道上有个卖糖葫芦的,高兴道:“国师!我能吃糖葫芦吗?”
  楚棠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郁恪以为他不愿意,拉着楚棠的衣服,扁着嘴,泪眼汪汪的,软软叫了声:“哥哥。”
  楚棠一愣。
  楚棠看起来没多大,和那些官员格格不入的风华年龄,郁恪叫声哥哥也没错。
  不知是不是郁恪的错觉,冷冷淡淡如终年不化的雪山的国师大人,仿佛有了一瞬间的动容,像雪湖中洒入一把星光,很快便消失了。
  他说:“好。”
  系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楚棠曾经即将拥有一个弟弟的,他很期待,但他的妈妈不小心受了伤,弟弟就没了。为此,他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就是了。
  他想起方才楚棠和宋双成的谈话。
  “第二件事,便是麻烦宋将军私下和太子言明,国师不可尽信。”
  宋双成大为困惑。
  “太子是未来天子。帝王之道,合该早早教他一点。”
  帝王之道,其中一点,就是不允许权臣擅专。郁恪出于小孩子的本能,现在亲近他,可以。
  但不能一直这样。等到以后,他毫无防备地面对众多诡计,还掏心掏肺地对一个权臣就不好了。
  系统刚才还叹息,宿主也太冷静了。
  所以楚棠那一刹那的软化,是真的把郁恪当弟弟看了吧。
  “哥哥再见!”
  郁恪美滋滋地拿着一支红彤彤的糖葫芦走了。
  马车远去。
  看着独自一人时便明显清冷下来的楚棠,系统道:“宿主,不如今晚便回去吧。反正郁恪现在还小,教不出什么。”而且时间流速不一样,在现代多休息休息也好。
  没想到,这一休息就休息出事情来了。
  是郁恪在宫里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郁恪:我才不管什么帝王之道!我要开始黏人了!记


第8章 无人之下
  楚棠回到京都,在李大人等官员的眼里,就像闪电清风,来无影去无踪,一会儿就找不到人影了。上国师府拜访的人比比皆是,全都被拒之门外,空手而归。
  沈丞相遭了大板伺候,休养了快一个月才堪堪好起来,在家待着也不安分。听着下属的禀告,说国师府的防守如铜墙铁壁,什么都探不出来,进去了的探子还有去无回,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下属猜测国师大人或是离京,或是闭关,总之没有出现在郁北皇宫里了。
  沈丞相横行了这么多年,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老脸,心里郁结得很,憋着一口气,再不找罪魁祸首出气他就要憋死了。
  楚棠不在,还有个无依无靠的太子嘛。
  若是太子突然死了,储位还不是落到沈家手里?
  …………
  楚棠回去拍戏一天,这里就过了一个月。晚上没戏,回公寓的时候恰好就过来了。他上次在国师府的千机阁消失,吩咐了许忆守着不让人进去。这次也是从那里出来。
  千机军是前国师留下来的秘密武器,武功高强,训练有素,隐藏得极好,郁北几乎无人知晓。
  许忆便是千机阁的人。千机阁汇集了各大高手,专负责打探消息、保护主人等。
  一听到里面传来动静,许忆便敲响了门,仿佛时刻守在门外:“国师,属下能进去吗?”
  楚棠在穿衣服。中衣好说,外袍也好说,但腰带就不好说了。
  系统看着他随手乱系的腰带,一挥手,门自动开了。
  许忆走了进来。本来低着头的,但见楚棠久久没发话,便悄悄抬头看他。
  一见到他镇定自若却不得章法的穿衣姿势,冷峭着一张脸的许忆情不自禁就弯了下唇。
  楚棠拿着白玉腰带,默默看向他。
  “属下伺候大人。”
  许忆不敢失礼,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腰带,跪着替他系好了。
  不紧不松,整洁顺畅。相比楚棠扭成一根麻花的系法,许忆堪称巧夺天工。
  楚棠道:“去皇宫。”
  许忆站起来,给他披了件披风:“是。”
  郁北王宫。
  红墙绿瓦,琉璃璀璨。朱色石柱彩画绚丽,纹案清晰,走廊蜿蜒曲折,整个皇宫偌大无比。
  楚棠在演艺圈多年,审美水平极高,随手便挑了件墨色锦文袍,绣着金蟒,更显得肤色雪白,长身玉立。
  走在宫里,惹得不认识他的宫女频频回头。
  “见过国师。”一路走来,跪了一地。
  “去紫宸宫。”楚棠冷着脸,走得很快,银色的披风像风雪中的白梅。
  太子的住所在内庭东部,叫紫宸宫。楚棠走前,便安排了宋双成主持太子搬进去的事宜。
  然而他没料到宋双成出身武将,心思粗糙,偶尔过来,也看不出什么,且纠缠其他事务,脱身不开。
  仅仅过去了一个月,沈丞相便贼心不死,又生一计,吩咐了紫宸宫的人给郁恪下毒。
  宫里的人惯会看菜下碟。原先震慑于楚棠的威风,不敢对新太子做什么。后来楚棠久久没来看他,他们便觉得新太子只是国师和丞相争权的傀儡,没有实权,将来肯定登不了基,何必尽心尽力伺候呢,还不如承了丞相的人情。
  他们开始在郁恪的膳食中下药,因为不敢太明显,只能一日一日加大剂量。
  郁恪近来嗜睡。
  和楚棠分别后的几天,他都在等楚棠过来。可是慢慢地,从天亮等到天黑,他都没来。郁恪就想,自己好好学着做一个太子吧,等他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紫宸宫的人那些天对他还不错,要什么给什么。他便要了一些书过来,努力认字。
  记
  没学几天,那个吹胡子瞪眼的沈丞相就过来了。看到他在伏案写字,摸着胡子故作高深道:“太子勤勉,实乃郁北之幸。”
  郁恪对他没有好脸色。
  沈丞相便道:“殿下若要断文识字,学习为君之道,不如早些选太师吧。”
  太师便是太子的老师,会教他功课,时刻辅佐他的那种。
  郁恪心里一动,板着一张小脸,努力严肃道:“丞相可知国师大人近况如何?”
  沈丞相笑了笑,看出了他想让楚棠做太师的心思,说:“楚国师事务繁忙,自然没空见太子殿下。但老臣忠心耿耿,经验良多,做太子的师父也算得心应手。”
  郁恪没说话。
  沈丞相深谙进退之理,道:“殿下先学着吧。老臣改日再来看。”
  看什么?看我给你画的画像吗?
  郁恪在宣纸上画了一只老王八。
  沈丞相一连来了好几天,天天都来看他,时不时说他这个字太俊秀没有大家风范,说他趴在桌上写字姿势不对,总之找各种茬来指责他,俨然当自己就是太师了。
  郁恪没理他。
  今天,不知是不是天气冷的缘故,郁恪更加困了,伏在桌上打瞌睡。
  恰好被老狐狸抓到,说什么太子不端,成何体统。
  郁恪烦他,反驳他说:“丞相既不是我父皇,又不是我太师,为何要来多管闲事?”
  沈丞相大怒,说要替先帝惩罚他。
  楚棠踏进紫宸宫时,木板打在肉上的声音啪啪作响。
  有个宫女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道:“丞相别打了!太子还小,不懂事!求您了……”
  几个宫女太监正按着郁恪的身子和手,任由沈丞相的细长木板狠狠打在郁恪手心上。
  郁恪动弹不得,恶狠狠瞪着沈丞相,眼睛红着,看上去痛的厉害,却紧咬着唇压抑哭声。
  沈丞相对楚棠的到来毫无所觉,一脸威严地继续打,十七、十八,还道:“老臣这是为殿下以后着想,殿下还敢不敢出言顶撞……”
  “放肆!”背后传来一道冷喝。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恪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沈丞相一愣,手腕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