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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吃了他们的脑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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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叔沉眸凝视他:“你要知道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们乖乖离开苏北。”
  “用强的固然能达到目的,可如果能让人心甘情愿,不是更好吗?”李树平静地说完,走到棋盘边,执起一檄白子,略一沉吟,放在了边缘的位置。
  顿时,姚叔眼睛一亮,原本死水一般的局面再度活了起来。
  “好一个剑走偏锋!”姚叔赞叹一句,仍旧敛眸不动。
  李树抿了下唇:“姚叔无非是担心吕铭浩留在M市会让他爸不爽,但如果能让他爸释然,这事就了了。”
  这确实是剑走偏锋的妙招,但吕彦白岂是那么好说动的。姚叔不以为然:“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这本事呢?”
  “我自是没有。”李树沉稳地说,“但我还有另一条路走。拿回猫,我可以说服吕铭浩乖乖离开。”
  “你拿不拿回猫都可以离开。”姚叔沉下脸,气氛变得紧张。
  一直观战的中年人这时插嘴进来:“姚叔,不过就是一只猫,你何不送个心意给铭浩呢。如果这样能让他听话地离开,又有什么不好。总胜过惹恼了大哥,又白白惹出事端。他们父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固执,一个倔,要是闹起来,整个M市都能给掀了。”
  姚叔哼了一声,这说话的吕彦修是吕彦白的弟弟,也是姚叔看着长大的,在吕家也是说话颇有份量的人物。他这一开口,姚叔就有些动摇了。只听他又道:“姚叔,铭浩是你亲自带大的,他从小就喜欢猫你也是知道的。你还记不记得他五岁那年养的小花猫,那猫被蛇咬死了,他哭了整整三天,连饭都不肯吃,差点就折腾出病来。难道你想让他这次也急出病来吗?大哥不心疼他,你也不心疼他么?”
  

  第70章 第09章

  
  姚叔无声地在屋里踱步; 脸上表情没有波澜。他背着手,低下头,似乎已经被吕彦修说服了,又似乎没有。许久之后,他郑重地摆了摆手,道:“不妥。”
  吕彦修叹息一声:“有什么不妥,说到底; 你不过是担心大哥知道了会生气。”
  姚叔正色道:“吕铭浩已经不是吕家的人了。”
  吕彦修微微退后一步,凝视着姚叔布满皱纹的脸,片刻后竟是笑起来; 道:“这么简单的忙,姚叔不帮就算了吧。还是我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很快就能有结果。”说完又扭头看李树,“不过有一点; 找到猫你俩赶紧离开这里,不得停留。”
  李树挑了下眉。他想起七年前与这人的邂逅; 那时他才刚刚结束一场长途旅行。正值圣诞假期,他从伦敦飞到莫斯科,本来打算在那里转机回A市,但听说新建的最美铁路线正式通车了; 一时心痒,花了十六个小时体验了一把陆路旅行。由于之前飞机已经坐了十六个小时,在莫斯科市内换乘又花去四个小时,下了火车; 就是整整三十八小时不眠不休,他舟车劳顿,精神状态也不太爽利。
  正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远远地看着吕彦修面色不善地从李博的办公室走出来,一些趴在门口听墙角的护士抚着胸口,大呼小叫地感叹还是头一次见李博如此盛怒。这事之后没多久,李博就离婚了。原本他们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过圣诞嚷着要李树回来,也是作好一家团圆、共享天伦的打算。不想李博忽然如同魔怔一般,同妻子大吵几次,最终闹到以离婚收场。签字那天,李树他妈要带他去美国,李博执意不肯,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争执,险些闹出人命,直到李树表态愿意留在李博身边,这事才算过去。
  原本以为离婚这事就是李博脑子抽风,待想明白了,还是会和老婆复婚的,但李博似乎就一根筋抽到底了,五年来和前妻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联系,却绝口不提复合。李树也想明白了,也许他爸妈就是厌倦了二人世界,想要独自拥有自我的生活——如果今天没有再见到吕彦修,他真是这么认为的。可如今,吕彦修站在他的面前,他许久以前的记忆飞快地重叠在了一起,他直觉这人和父母的离婚脱不了干系。心头疑云密布,便对此从没有多少好感,吕彦修说愿意帮他找猫,他的心情却一点也雀跃不起来。
  倒是姚叔率先拦住了正准备打电话的吕彦修:“老二,你有那个精力,不如再陪我下盘棋。”
  吕彦修淡笑道:“瞧你说的,下棋随时都可以。我不过就是打个电话关照一声,姚叔你紧张什么?”
  姚叔表情一凛。
  吕彦修又道:“姚叔不必防我,我是知道你那点心思的。你把我叫来下棋,无非是为了阻止我与铭浩见面。你大可放一百个心,大哥不希望吕家人再见铭浩,我自然不会惹他不高兴。可是姚叔,铭浩我不见,李树的忙却是要帮的。他是李博的儿子,而我与李博,多年前恰有一桩恩怨难以释怀。”
  李树抬眼看他,他便撇下姚叔,揽了李树的肩道:“走吧,我帮你查查那姓蔡的下落。钱家小三儿,你车呢?前面带路。”
  钱小三儿顾虑地看看姚叔,终究还是心一横,站到了吕彦修一边,拔腿就往停车场方向走去。如果能说服吕彦修帮个忙,令吕彦白不将他和吕铭浩的事迁怒于他爸在东南亚的事业,那也算是万幸。
  吕彦修边走边打了几个电话,很快便查出蔡文瑛的去向。
  “在北京路后巷的一间民宿里。”
  吕铭浩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准备给包扎成粽子的手换点药。今天这又是打架又是搬行李的,本来快痊愈的手又流血了,血气把绷带都晕染了,拿李树的话来说,真是拍限制级丧尸片的最佳道具。
  整幢别墅只他一个人,四下已经天黑了,他把灯打开。觉得有点儿寂寞,又把电视也打开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吓了一跳,不会是蔡文瑛去而复返吧?他又想到喵咪也许在荣钰珂手上,立即便跳起来,冲出去门。
  “哎呀!”他在大门口差点和来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吕旭尧吗?”
  吕旭尧也吃了一惊:“吕铭浩?你不是被你爸赶出苏北了吗?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在军区医院吗?二叔呢?”
  “我来当然是有事。”吕旭尧撇开他,径自往屋里走,边走边看,“啧啧,这里够乱的啊。钱家小三儿让我来给他看看怎么收拾,我哪想到这么乱,真不该自己一个人来,看这样子得带一个清洁队啊。”
  “钱小三儿让你来收拾?”吕铭浩有点不相信。钱小三儿最怕吕彦白了,吕彦白要赶儿子走,钱小三儿瞒天过海将吕铭浩带回家窝藏,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暴露在吕家人面前。
  吕旭尧上下看看他:“不信算了。反正他去找姚叔,就已经把你暴露了。”
  吕铭浩想想也是。钱小三儿带着李树呢,两人还是为了他养的猫去找的姚叔,姚叔那么精明,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吕旭尧,那可是吕彦修的掌上明珠,因为长相乖巧可人,一张巧嘴也很会哄长辈开心,在同辈人中可谓出尽了风头,飞扬拔扈得有些厉害,吕铭浩这一辈的堂兄弟们没有一个不讨厌她的。而她面对这些人,也总是颐指气使,看不起得很。别看她是女孩儿,心气可一点不比男孩儿差,高考第一年考上澳门大学,没去,回来复读一年以苏北状元的身份考入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在军区医院,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她爸的安排,但她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工作才两年,就已经荣升主任一职,时常接一些上头委派的特殊任务,神秘得不得了。
  这次回苏北,想必也是跟着她爸有要紧事要做的。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钱凯那小子扯上关系了,过去的吕旭尧,可是对钱凯连个正眼都没有。
  吕铭浩深感自己不在这几年,物是人非。
  吕旭尧背着手走在他前面,四下打量钱小三儿乱七八糟的别墅,啧啧感叹,末了回过头来,略带高傲地问吕铭浩:“你就住这?”
  吕铭浩耸耸肩,并不想说什么。
  吕旭尧又说:“我看了电视,你主持得不错。不过上期遇到张晓雅的事,你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可真是好笑死了。”
  吕铭浩翻了个白眼,这话李树说说也就算了,被吕旭尧这丫头骗子说出来就是十足的讽刺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儿这么乱,不适合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
  “谁说我没事了?”吕旭尧好看而秀气的眉毛挑了起来,责怪道:“你别忘了钱小三儿叫我来给他收拾屋子。”
  “你跟钱小三儿怎么回事?当年追着人家差点没把人给打残了,现在却好上了?”吕铭浩可没忘他和钱小三儿上高中那会儿,这姑娘才刚刚初一,就有一次被钱小三儿手贱揪了麻花辫子,上来就朝着钱小三儿屁股踹,后来还跑去大人那儿告状,弄得钱小三儿被他爸罚了两顿晚饭。从此以后这姑娘每回见到钱小三儿都跟好斗的公鸡似的,不把钱小三儿打得哭爹喊娘绝不收手。钱小三儿也是爱跟她闹着玩,难不成两人这些年一来二去成了男女朋友?
  吕旭尧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已经看穿了他那点猥琐的想法。“没有的事!”吕旭尧义正言辞,“钱小三儿那样的我可看不上,我爸也不会答应。我这次来呢,就是帮他个忙,单纯地收拾收拾屋子。顺便呢,我也想看看钱家那亲戚究竟长什么样子,听说可是彪悍得很。”
  “你知道蔡文瑛?”吕铭浩心道这吕旭尧和我小三儿的关系可够不一般的,这蔡文瑛前脚刚闹完,吕旭尧后脚就知道了。
  吕旭尧得意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蔡文瑛,现在正在打何家的主意,那家的儿子何昕是我男朋友。”
  吕铭浩嘴巴张成鸡蛋大:“何家什么背景啊?你爸同意吗?”
  吕旭尧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关你什么事!”这意思就是吕彦修尚不知情了。
  吕铭浩又问:“那个蔡文瑛就是个骗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醒你男朋友?”
  “我提醒有什么用?”吕旭尧叹了口气,“他们一家都陷在其中,旁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这事只能吃点亏,得自己醒悟过来才行。我就因为多劝了两句,现在何昕跟我闹别扭。为了让他妈放心,还假装跟我闹分手。你说气不气人?”
  “那是挺气人的。”吕铭浩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吕旭尧接着说:“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呢。那蔡文瑛,听说是打着爷爷故人的名号招摇撞骗呢。”
  

  第71章 第10章

  
  李树在一家叫做“地包天”的民宿找到了自家的喵咪。
  当时荣钰珂正抱着它; 在民宿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口玩。荣钰珂蹲在树下,喃喃自语地嘟囔着什么,脚边放着铲沙的玩具,似乎在扮过家家的游戏。
  霸气如喵咪,怎么会甘愿同小屁孩玩游戏,只听它吼叫一声,转身就要跑。荣钰珂当然不想放它跑; 粗暴地揪住它的耳朵,将它整个儿拎起来,按到装沙的容器里。
  “吃!吃饭!我叫你吃啊!”荣钰珂沉浸在自己的游戏幻想里; 试图叫喵咪开口品尝他的美味食物。见喵咪步步后退,他干脆用沙铲撬开它的嘴,将沙子倒进它的嘴里。
  喵咪也是怒了,凶狠地呜叫一声; 用爪子挠了荣钰珂一下。它这两天还没剪过指甲,李树原想着等安顿下来再给它剪; 没想到这会派上用场了。
  荣钰珂手上顿时就出现几道血痕,他也怒了,挥着沙铲,砰地一下就拍在喵咪头上。喵咪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险些都站不起来,好容易稳住了脚步,全身的毛发都倒竖起来。它咧着嘴,面目狰狞地朝荣钰珂呲牙; 随后轻快地跳跃起来,伸出爪子,朝准了荣钰珂的眼睛就要挥爪。
  “喵咪!”李树及时叫住了它。
  喵咪吹着胡子,不满地停了下来,蹲地上气鼓鼓地舔爪子。
  “来!”李树向它伸出手。它毕竟受了伤,脑袋晕晕乎乎地,虽然不情愿,还是纡尊降贵,钻地李树怀里眯上了眼。
  李树简单察看了下它的伤势,还好不太严重。头上起了个大包,回头得擦点药。沙子也没吃进去多少,估计多喝点水很快就能排出来。他又扭头去看荣钰珂,那孩子失去了“玩具”,正气狠狠地红着双眼瞪着自己。
  李树并不喜欢小孩子。在他看来,小孩子的逻辑思维和智力都不成熟,很容易做出不符合常理又让成人为难的事情。所谓人性本恶,小孩子尤其懂得这点。他还记得小时候,幼儿园邻班的一个孩子没有妈妈,爸爸常年在外打工,他被寄养在奶奶家,奶奶年纪大了,能管他吃住已算是不错。这孩子每天都穿着脏脏的衣服来上学,鼻涕拖得老长,同班的其他孩子就取笑他,给他取可笑的绰号,故意把他绊倒,用石头砸他。他受不了了,跑去告诉了老师,老师教育了那些欺负他的坏孩子,可他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爱打小报告的“汉奸”了,更多的孩子跑来落井下石。终于有一天,他被他们推到了铁轨中间,撞上了迎面冲来的火车头……
  这件事最终以意外结案,那些推他的坏孩子说到底也还是孩子,还在上幼儿园,不仅无法定罪,还很快得到了大人们的谅解。
  “他们还只是孩子啊!”每当李树经过教师办公室,听见善良的女老师如此感叹,他都嗤之以鼻。孩子么,孩子才是恶,是这世界最原始最纯粹的恶。
  今日被荣钰珂偷走的幸亏是自家性情暴戾的喵咪,如若换成别的温和的小可爱,恐怕早就被折磨至死了吧。
  李树眼眸微转,抚了抚喵咪倒竖的皮毛,转身就要走。
  他不欲与荣钰珂计较,却没想到荣钰珂反而不干了,几步跨上来就要抢喵咪。李树自然是不会给的,将喵咪举得更高了一些。
  荣钰珂个头小,伸长了手也摸不到猫猫的皮毛,不由得急了,大声哭闹起来。“你还我的猫!你还我的猫!!”
  一旁的钱小三儿倒是笑了起来:“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偷了我们的猫!”
  “我没偷!你才是小偷!你是坏人!”荣钰珂胀红了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还记得就是这钱小三儿把他从豪华大别墅里赶出来的,立即张牙舞牙地就扑了过去。
  钱小三儿一把掀开他:“滚!”
  荣钰珂哪里是对手,栽了个大跟头,屁股开花,索性就坐在地上,蹬着两条腿喊起奶奶来。
  哭声很快就引来民宿的住客出来围观,一见两个大人围着个小孩子开打,几个年纪稍大的忍不住了,纷纷出言指责李树和钱小三儿道德败坏,丧尽天良。
  李树是无所谓,钱小三儿却是忍不住,跳起来跟那些人对骂。又有几个围观群众义愤填膺,飞快地跑去通知蔡文瑛了。
  蔡文瑛听说钱小三儿找来了,原本心里还有些害怕,毕竟她拐了人家的猫在先,真要论起理来,也是她吃亏。何况那钱小三儿还是个不论理的,凭着他家那背景,真动起手来,可没她好果子吃。可当她急急忙忙从楼上奔下来,看见众人都在指责钱小三儿时,她又恢复了往常飞扬拔扈的神气。
  她一把抱过哭得直咳嗽的荣钰珂,咄咄逼人地对钱小三儿吼:“你闹够了没有?他还只是个孩子!钱凯你不能这么没有人性,你把我孤儿寡母赶出家门也就算了,我们都躲到这儿了你还不放过我们!难道你真的要逼得我们去死吗?”
  真是恶人先告状,红得也能被这老骗子说成白的。钱小三儿气得直跳:“他妈的你嘴里放干净点!谁不放过你了?你也不想想谁给你钱让你住得起民宿了?你他妈手脚不干净,顺走了我哥们的猫,老子连句重话都不能说吗?”
  蔡文瑛被他吼得先是一愣,很快嗷地叫起来:“我不活了!珂珂我们这是要被逼死啊!你跟奶奶去死吧!”说着就搂着荣钰珂要往树上撞。
  而荣钰珂却在她怀里挣扎着,两手拼命伸向喵咪,嘴里叫道:“猫!我的猫!”
  围观群众赶紧来拦她,蔡文瑛不分青红的话显然已经让不明真相群众热血贲张了起来,几个正义感颇强的大老爷们甚至挺身挡在钱小三儿面前,推了他一把:“怎么着?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这么欺负老人小孩,你就这点本事啊?”
  “我跟这老骗子说话,你们插什么手!”钱小三儿不耐烦地撸起袖子,作势要开打。
  荣钰珂倒是个鬼机灵,趁人不注意,挣脱了蔡文瑛就要来抢李树怀里的喵咪。
  李树眼疾手快,侧身将喵咪护得更紧了些,没想到荣钰珂耍起赖来,抱住他的胳膊,狠狠啃了上去。虽说他穿得厚,但被荣钰珂蹭了一袖子眼泪鼻涕,那滋味也不好受。
  荣钰珂不依不饶的,跟他缠上了,对着他又抓又咬又踢。他怀里抱着猫,根本施展不开,没多久就被荣钰珂摸了猫尾巴。喵咪惨叫一声,尾巴上的毛被熊孩子撸秃了。
  这回李树真生气了,眸光一凛,抬脚就朝荣钰珂肚子上踹去。
  荣钰珂再次哇地哭起来:“你还我的猫!我的猫!”
  蔡文瑛一看孙子受了欺负,立即也不装弱势群体了,扒开几个帮她说话的大老爷们就冲了出来,用手拽了拽凌乱的衣角,喘着粗气就来撞李树。
  李树没有防备,被掀翻在地,喵咪从他怀里滚出去,在地上凄凄地呜咽一声。
  荣钰珂立却扑过去,粗暴地将喵咪提起来。
  喵咪哪里肯让他抱,挣扎着挥动爪子,凄厉地吼叫着。
  李树赶紧来救猫,不想蔡文瑛跟他卯上了,弯腰死死抱着他,他刚一抬脚,两人就重重摔倒在地上,滚出一身的尘土。
  “喵咪!”李树惦记着他的猫,大喊了起来。
  早就成精的喵咪大人听着这声不像阻止它打人意思,当下就弓腰吼叫一声,从荣钰珂手里挣脱出来,朝着他的鼻子就啃上去。
  “啊!!”荣钰珂小小屁孩儿,战斗力还不如钱小三儿,下午钱小三儿都被喵咪大人啃得鼻血长流,何况是他,没两下就招架不住了,痛得直抽抽。
  原本还想帮忙的围观群众一见这猫犹如疯了似的,都吓了一跳,纷纷住了手往后避退。
  钱小三儿得了空当,冲上来帮李树的忙,用力拉紧紧缠住他的蔡文瑛。
  荣钰珂哭了一阵,见没人来救他,就狠下心去掐喵咪的脖子,喵咪顺势又咬了他一口,趁他缩手之际,脚尖一点,踩着他的脑袋就扑向蔡文瑛。
  蔡文瑛哪能被只猫给拦住,腾出一只手来,抓着喵咪的背就将它整个儿提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喵咪在地上滚了两圈,呜咽一阵,几乎快要站不起来。
  荣钰珂扑了过来,揪着喵咪的耳朵提起来,目露凶光,抬手就要往树上摔。
  这下李树发了狂,再不顾及蔡文瑛年纪大了,一脚踢翻她就去夺猫。
  荣钰珂哪会甘心,跳起来和他抢。他火冒三丈,一面护着猫,一面腾出一只手,狠狠打了荣钰珂一巴掌。
  荣钰珂耳朵嗡嗡作响,当下又哭了起来。蔡文瑛哪里会善罢甘休,扑上来就要大声哭喊。
  没想到她嘴刚一张,马路上突然传来了警笛声。
  “都别动,把手举起来!”两辆警车将出路围住,刺目的警灯晃得人眼花缭乱。
  

  第72章 第11章

  
  “那蔡文瑛; 听说是打着爷爷故人的名号招摇撞骗呢。”吕旭尧气愤地说。
  吕铭浩一下就跳了起来。难不成张晓雅提到的背后主使,竟然是蔡文瑛?可是看蔡文瑛那样,虽然颇有些小聪明,但要把李树和整个节目组都套路进去,凭她的智商却是不够的。
  他略作思量,马上打电话给李树:“你快回来,我有要紧事。”
  李树说:“回不来; 在警察局呢。”
  “啊?”吕铭浩大吃一惊,“你不就去问蔡文瑛要猫吗?”
  “那你真是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李树三言两语把刚才的事说了,然后报上了警察局的地址。
  吕铭浩赶到警察局时; 当事双方正僵持着。蔡文瑛拉着局里给她做笔录的小警察哭得凄惨,声泪俱下地控诉李树和钱小三儿仗势欺人,要把他们孤儿寡母赶尽杀绝。钱小三儿跳着脚地跟她吵,李树倒是不参与战争; 坐在角落里给奄奄一息的喵咪顺毛。
  “喵咪!”吕铭浩目光扫到喵咪,心都疼得要滴血了; 哀嚎一声,几乎是手足并用地扑了过去。
  喵咪大人此时早失去了往日冷艳高贵的威风,恹恹无力地趴在李树膝上,尾巴和脑袋上的毛各秃了一半; 爪子出了血,脖子上缠着纱布,想必是李树临时处理的,那手法可不怎么好; 将喵咪原本就拉耷着的包子脸此刻衬托得更圆了。
  吕铭浩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凌乱的皮毛。喵咪感受到他的温度,沉重的眼皮缓缓撩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打量他片刻,又闭上了。
  “刚给它喝了点水,把之前吃进去的沙子都排出来了,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就是累着了。”李树平静地说。
  喵咪大人虚弱地晃了晃尾巴,似乎是想让吕铭浩安心,低低地呜咽了一声。那模样可不就是累了着么,一天打了两回架,钱小三儿战斗力几乎等于零,姑且不谈,但荣钰珂绝对是个战斗力爆表的,毫无同情心,下手也够狠,喵咪稍有不如他的意,就暴力相向。喵咪这位大人,平常在家作威作福惯了,闯祸了非但不挨骂,还有小鱼干吃,何时遭受过这种罪。和荣钰珂交手,几乎是用尽了它半条命,此时累得根本不想搭理吕铭浩这位铲屎官,叫了一声后,就闭起眼打起呼噜来。
  这幅尊容看在吕铭浩眼里跟油尽灯枯差不多,他连摸都不敢摸了,生怕手一重,就把喵咪大人的小命折断了。他那颤抖的手在空中悬了两秒,最终缩回来,捂着脸低低地抽泣起来。
  李树无奈地看着他,其实他心里也难过,不过他不像吕铭浩这么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下哭出来。
  过了一会儿吕铭浩抬起泪眼,凄凄艾艾地看着李树,问他:“你不哭吗?”
  李树摇摇头,表示自己干不出这么丢人的事。吕铭浩突然就爆发了,朝着李树脸红脖子粗地吼:“你不说是去找它吗?为什么不保护好它?为什么要让它伤得这么重?!”那模样跟死了儿子似的。
  李树自知理亏,不说话,由着他骂。
  钱小三儿过来把吕铭浩拉开。
  吕铭浩狠狠地用手背擦擦眼泪,哭成个泪人儿。
  这时又听蔡文瑛对那小警察埋怨道:“不就一只猫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孙子还小么,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的玩具,就顺手抱来玩两天。我也是没看见,等我发现他手里抱着个猫,我也给吓一跳啊。我原想着等天亮就给他还回去,没想到他们大晚上的就来要猫了。一个小畜牲嘛,我孙子就是想玩。他们来了也不打招呼,就要硬抢。这小畜牲还野,也不知道打过疫苗没有,看把我孙儿这手抓得!”
  她正要挽起荣钰珂的袖子给小警察看手上的伤,没想到吕铭浩气极败坏地冲了过来,劈头盖脸朝着她骂:“你他妈嘴里放干净点!骂谁小畜牲呢!畜牲也是条命,由不得你乱来!”他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爱喵,至高无上的主子,竟然被蔡文瑛这老骗子一口一个“小畜牲”地叫,能忍着不动手打人已经算是涵养了。
  蔡文瑛仗着有警察在,料定吕铭浩不敢动她,便毫不退缩,叉着腰地反击:“呸,畜牲么,在我们老家那都是要宰来吃的!”
  吕铭浩恨得牙痒,抓起桌上的杯子要砸。
  “吕铭浩!”李树及时喝止了他,“不动脑筋也要看看这是哪里!回来给我坐下!”
  吕铭浩站着不动,气呼呼地将杯子重重放下。一直仰头望着他的小警察惊慌地张大嘴,半天合不拢。刚好这会儿领导不在,要真打起来,他可控制不了局面。
  李树摸了摸在睡梦中颤抖的喵咪,语气放缓了些:“你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你今天就算在这儿杀了人,喵咪也不会好起来。你要是还顾及你主播的形象,就过来坐下,你二叔已经在里面和局里的领导谈话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我二叔也来了?”吕铭浩这才不情愿地坐过来,低声问李树。
  李树点点头:“帮我找到蔡文瑛住处的是他。后来我和蔡文瑛起了冲突,打电话叫警察的也是他。”
  “那我……”吕铭浩慌张起来,顾及着他爸和二叔的兄弟关系,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趁吕彦修出来之前离开。
  “他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李树平静地按制了他,“他又不傻,看见我,当然就知道你在这里了。不过他既然肯帮我找喵咪,就说明他不打算把你的事告诉你爸。”
  “可他会像姚叔一样,赶我们走啊。”吕铭浩不放心地说。
  “这就由不得他了。”李树说着,把喵咪交给吕铭浩,站了起来。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吕彦修和局里的领导黄庆国。
  “二叔。”吕铭浩硬着头皮打招呼。
  “回来啦。”吕彦修朝他点点头,丝毫不因为他出现在此而感到惊讶,那说话的语气,就像他小时候放学,每次回到家中吕彦修风轻云淡地问他那样。
  吕铭浩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往李树身后躲了躲。
  吕彦修在他对面坐下来:“你主持的节目我看了,很好看,看来这几年你也长进不少。可我没想到你这爱猫的性子是一点没变,好好的,惹出这么个事端。”
  吕彦修凌厉的目光像要把他看穿,吕铭浩如坐针毡,不由得低下头去。
  吕彦修看了他许久,然后才又说:“今天这个事我同黄局商量过了。蔡文瑛确实有错在先,可你们也有不足之处,既然两边都有错,这半夜打架斗殴的罪名就不落实了。猫你们带走,我给你们买明天一早的机票,送你们回A市。”
  吕铭浩猛地站了起来。
  吕彦修深深地看着他:“要是不想回A市也行,想去哪跟我说一声,我让人给你们安排。”这意思还是在赶他们离开苏北。
  吕铭浩还没说什么,倒是蔡文瑛不乐意了。她拉着荣钰珂拦在吕彦修面前,正色道:“走?不行吧。你看我孙子的手被那小畜牲抓成这样,怎么样也得赔点医药费吧!”
  吕彦修不动声色,黄庆国率先开口了:“我说蔡文瑛,你别给脸不要脸。就你孙子这行为,算得上盗窃他人财物,人家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已经很好了,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去去去,再不老实就给我进号子里呆着去。”
  黄庆国是老狐狸,一见蔡文瑛那样,就知道该拿什么话唬她。这女人简直就是老油条,不拿出几分官腔几分痞性是镇不住的。
  果然蔡文瑛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就琢磨出味儿来了。这黄庆国虽说是局长,可自打两人进了屋,整个房间的气场就是吕彦修的,黄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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