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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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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杯锦鲤
文案
【沙雕文,博君一笑~】
【以下节选】
  扶苏道:“不必拘谨。”
  颜淮哈哈笑了两声,抬头望天,说道:“不拘谨。看屋外这大好春光……”
  “不如梦一场?”
  颜淮微愣:“……梦里青草香?”
  扶苏道:“现在并非春季,而是冬季。”
  颜淮闭嘴不言。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所谓冷场,正是如此。
CP大概是:温柔腹黑攻x总是失忆受
副本大概定为:

【1】画中仙

【2】闺门怨

【3】鲛人泪

【4】青丝藤

【5】姻缘劫

【6】待补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子浮颜淮 ┃ 配角: ┃ 其它:
==================

  ☆、君知否

  
  “喜欢吗?”
  “喜欢呀。”
  “真的喜欢吗?”
  “真的喜欢呀。”
  管家直起腰来,大手一挥道:“快把包子给他。”暂时退到人后,擦了擦满额的汗,夜访斋早早就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他见二层有人探出头来,连忙挥了挥手让好事的人赶紧关窗户。
  那少年生的肤似凝脂,发如泼墨,唇红齿白,这幅好皮囊上身着绸缎绫罗,一看就是个生在富贵人家,不谙世事且被娇宠的小少爷。比之男子不够英武,却足够风流;比之女子不够娇媚,却足够俊俏。他拎着管家送予的吃食,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从身上解下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来,递给管家:“喏,这是我前日从金铺淘来的玉佩,送给你。”
  管家连忙推辞回去,从满脸的皱纹中挤出笑意:“不敢不敢,怎么能让您每天破费,其实这包子…是我们家少爷知道您喜欢,所以特意吩咐夜访斋留给您的。”
  颜淮双手捧着油纸里的包子,好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瓦,他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满心满眼都是怎么解决掉手里的东西,对管家的谄媚也只是随意嗯了几声。
  管家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挽留道:“那个,您……”
  自顾自要走掉的颜淮回过头:“怎么了?”
  管家一时着急,不知怎么组织语言,晕头巴脑的道:“我们家少爷他…他说……”
  颜淮:“说什么??”
  管家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不过他还是很勇敢的说道:“说想你,还想和你一起睡觉!”
  “……”
  “……”
  街上听到这惊骇世俗言语的群众纷纷停下脚步,惊诧的在这年过半百的管家和未曾及冠的少年间来回观看,停住脚步,好像在脑补一场不为世俗所容的忘年恋。
  “不是想和你一起谁觉!”下人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管家,急匆匆的辩解:“是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颜淮:“……你家少爷是谁?”
  尽管同样的话说了无数遍,但管家还是耐心的解释:“我家少爷姓王,名子浮。您记起来了吗?”
  听到这熟悉到爆炸的名字,颜淮身体不自觉抖了抖,满眼惊恐之色,他先是如惊弓之鸟的看了一遭身边各处,确认没见到记忆深处那个人时才陡然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走逗比文风啊,我先试试能不能行~

  ☆、画中仙1

  
  颜真最近很烦恼。
  论家世,爹是酆都知府,娘是富家千金,她是老太爷从小宠到大的掌上明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颜家大小姐;论容貌,古有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有颜真打马走过百花争妍,文人骚客见此情此景,情不自禁的为她作情诗一首:“你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红了樱桃又绿了芭蕉……”;论人脉,她是鬼谷子的首席弟子,广结善友,锄强扶弱,不管是道上的,还是那些世家公子们,哪个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姐”。
  按理说,像她这样人生路途顺畅无比的天之骄女,理应受到异性的疯狂追捧,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她及笄已有五年之久,颜家的门槛一次都没迎来提亲的媒婆。
  一次都没有。
  简直岂有此理!难道整个酆都城的男子都死光了不成!
  颜真心下郁闷,两指捏着瓷杯,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碎片应声而落到木桌上。
  “嘻嘻,小姐怕是又在恨嫁。”
  靠在门外的粉衫丫鬟用丝绢掩住嘴,同身旁的黄衫丫鬟浅声低笑,一位浅兰衣裳的姑娘端着托盘款款走来,眉清目秀,顾盼生辉,柔和的眉宇间尽是温柔款款。
  她来到门前时便有一阵桂花香飘过,原是托盘中放有一碗蜂蜜桂花糕,那两个调笑的丫鬟立刻敛起不正经的神情,齐声叫道:“兰姐姐。”
  兰心大许从远处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嗔怪的看了眼两个小丫鬟,随即推门而入。
  颜真尚在忧愁苦恼,不知不觉间已经捏碎了三个瓷杯和锦盒中的两个白玉扳指,她愈加愁眉不展,轻叹一声,正欲将残留在指间的碎片扣在桌上时,兰心见状连忙唤了声:“小姐。”
  在颜真迟疑的空档,兰心快步走过去将蜂蜜桂花糕放下,蹲在颜真身前,掏出手绢仔细擦她的手。
  这双手看似纤纤如玉,实则天生神力,幼时便能高举千斤鼎、弯弓似满月、徒手捕白虎,种种事迹令年仅七岁的颜真名满酆都,若与人谈起颜真的名字,对方都会由衷的赞叹出声,再对她最著名的事迹侃侃而谈:“哦…颜家大小姐,那个大名鼎鼎的满月小姐呀,想当初……”说罢,必然会在话尾加一句疑问,“嫁出去没有?”
  总而言之,恨嫁的颜大小姐在酆都城算是个名人。
  “兰心,告示张贴出去没有?”
  “张贴出去了,贴在城墙门上,过往的人抬眼便能看到。”
  “那为何没有人来提亲?”
  “小姐别急,告示刚贴没多久……”
  话没说完,外面的小丫鬟便敲起门来,推门进后,粉衫丫鬟摇了摇手里经过风吹雨打,早已泛黄残破的纸张,说道:“小姐,您吩咐贴在城墙的告示已过了三月之期,管家问您是否续约下一期?”
  颜真和兰心对视一眼。
  兰心抿了抿唇,笑着双手将告示接了过来,挥挥手摒退小丫鬟,安慰道:“小姐莫急,鬼谷子师傅不是算过您的姻缘吗?说您会在天光十五年遇到意中人,今年正是第十五年,良缘难逢,您只需耐心等待。”
  颜真叹了口气。
  美人蹙眉轻叹本会惹人生怜,颜真虽生的天人之姿,也时常因嫁不出去而面露忧愁,但并不像古画中的美人翦水秋瞳,梨花带雨,而总被相见的人曲解为“脸若泼墨,凶似夜叉”。再之颜真颇有些自负甚高,平日里不像寻常女孩家那样嬉笑打闹,虽没有冷若冰霜到拒别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单从周身的气质来看便会令人觉得不够亲近,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少爷回来了。”
  听到门外的问候,颜真立即雨过天晴,步履如飞的迎了出去。
  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单手拎着油纸袋,四下瞧着一路走过的雕梁画栋和小桥流水,前方带路的人不时向后看,一干仆人围在他身后窃窃私语。为首的那个见即将经过颜真的别院,汗珠都急的淌了下来,凑上前对颜淮道:“少爷,您把这手里的纸袋交给我,我拿去厨房让师傅为您再热一下。”
  颜淮皱起眉头,不太情愿。
  黑衣仆人远远看到颜真别院的门匾,近乎哀求的道:“少爷,我的好少爷,您就把这纸袋交给我吧。不然…不然我们都会被大小姐惩罚的。”
  颜淮双臂护着纸袋,警惕的望着他。
  夜访斋的鲜肉包子正源源不断散发着香气,引人食欲大发,颜淮是认定了家丁觊觎他手中的吃食,无论对方说什么都岿然不动。那名年轻俊秀的黑衣少年见状,只得拿出杀手锏来:“若您将手里的东西给我,我便带您去见秦姑娘。”
  “谁?”
  “秦姑娘,名玉真,您未过门的妻子。”
  “……”
  “秦家有女初长成,至今年方已二八。观音来把缘来牵,颜秦两家是亲家。良日定为十月初,酆都同喜庙同欢。按照习俗您今年不能去见秦姑娘,待到出嫁那日才能见,但若您忍不住思念之情,也可与之小聚。”颜淮在思索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黑衣少年顺势将他怀里的纸袋拿了出来,向同伴们使了个眼色,自个抱着署名夜访斋的纸袋飞奔而去。
  “淮淮!”
  颜真如脚踏鸿雁飞身而来,各个仆人抬头仰望,眼含倾慕。她上来便拉住颜淮的手仔细查看了一番,接着搂住自家弟弟的肩膀,熟稔的询问:“去哪逛了逛?可玩的开心?”
  颜淮默然不语。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姑娘,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第一眼印象便是个不好亲近的美人。
  颜真见他不语,也不介意,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为正圆形,晦暗浑浊中隐隐透着血丝,其上刻着隽秀清逸的「淮」字,笔峰并不凌厉,一看就知出自女儿家之手。颜真将玉佩挂在颜淮脖子上,叮嘱身后的人:“少爷早起后必然将玉佩上,再有今日这样的差错,我便将你们通通赶出去,听清楚没?”
  底下人知道颜真的脾气,自然大气都不敢喘的连连点头。
  颜真上上下下把颜淮看了个遍,没发现哪有不对劲,这才将敛起的眉舒展开来。这时,那离开的黑衣少年又气喘吁吁的来到两人身边,颜真见他满头大汗,问道:“何事惊慌?”
  那名唤阿羽的少年笑着摆手道:“没事没事。”
  颜真边把颜淮牵进门,边板着脸冷声问:“阿羽,我要你好生看着少爷,你是不是又玩忽职守?”她抬起手时五指上的琉璃吊坠叮当作响,饶是知道这幅手链已将她的力道封印住七成,阿羽还是反射性的抱头鼠窜,大喊“冤枉”。
  颜真正欲说教一番的时候,便听兰心道:“小姐,程公子在门口说要见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颜真先是思索了一会,随后意识到是有人看到了她的征婚贴来求亲,当即喜不自禁道:“快请到大堂,我去会一会他。”
  相比颜真的喜色难掩,兰心反倒面露难色,见小姐这样坚持,只得无可奈何的去通知留客。
  这厢颜真草草安抚颜淮几声,拨弄了几下鬓角,整理了几下衣服,再用食指和拇指向上扬了扬嘴角,做好准备后就要抬腿离开。谁知刚要走出时,手臂便被一股力道拉住,颜真歪头一看,方才还一脸茫然的小少爷此刻却像变了一个人,原本游移不定的黑瞳凝视着颜真,颜真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悄声问道:“可有蹊跷?”
  颜淮紧抿着唇,抬起手来,指尖自上而下勾住颜真的一缕青丝。
  随后越过颜真的肩膀,向后看去。
  颜真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正是大堂的方向。
  经过一个抄手游廊,就能看到一个半敞的厅堂大门,阳光无法直入,平日里普通的地方,如今竟有些幽深森冷起来。
  颜真平生最怕鬼怪魍魉,她有些紧张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颜淮低下头,看了眼两个指腹上的鲜红印记,看起来像暗红的血迹,闻到味道却发现那是颜真头发上不知从哪粘上的颜料,有些粘稠,却没有干涸。他没有回答颜真的话,自顾自从袖掏出一盏精致的烛台来。这烛台底座为铜镀莲花,半根白蜡灯芯未燃,因能识妖断魔自动燃灯,又能以明灯牵引孤魂野鬼走向三途川,故称“引魂灯”。
  引魂灯燃起细弱的烛光,断断续续,时亮时灭。
  颜淮单手握灯,来到厅堂门前。
  颜真知道自家弟弟向来能看到常人见不到的东西,也就一只手捂住眼跟在他身后,另一只手紧握缠在腰间的细软长鞭,以备不时之需。颜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些未知的玩意,虽然最后总能压制住它们,但就其「恐惧」的心理来说是很难克服的。
  靠近门时,烛光已然亮起。
  待颜淮要推门时,只听吱呀一声,门便从里向外推了开来,木框恰巧撞上颜淮手中的灯。
  引魂灯应声落下,在地上滚了两滚,烛光也渐渐熄灭。
  兰心看起来有些开心,说道:“小姐,程公子他走了。”

  ☆、画中仙2

  画中仙02
  “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那程公子名林,字立雪。原本家中也算富贵,只是如今家道中落,父母多病离世,又没有兄弟姊妹,幸得有一技之长,在碧落街头卖字画度日。”兰心见颜真若有所思,叹了口气继续道:“家世算是清白,只是我观此人面色苍白,印堂发黑,脚步又虚浮不定,恐怕肾脏方面有些问题。走了便走了,我倒觉得……”
  颜真对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问道:“他可有说,来找我做什么?”
  兰心像是忽然想起来,她从袖中拿出一把头簪,递给颜真:“程公子托我将这枚簪子交予您,我说小姐您要见他,谁知公子执意要走,留也留不住。”
  “这是我的簪子,却不知何时丢的。”
  颜真接过簪子戴在头上,心里颇有些沮丧,面上的表情却是四平八稳,冷若冰霜,回忆了一下说:“想起来了,今日午时我随官差逮捕嫌犯,那人自恃孔武有力与我交手,结果被我从一拳从街头打到了街尾,他落下的地方就是程公子的书画摊…旁边的瓷器摊。”
  颜真摇着头道:“当时的场面可真是……”
  “嘭—噼里啪啦—嘭嘭嘭——”
  颜真:“什么声音?”
  “没有。”兰心笑着用丝绢掩唇,道:“这样看来,程公子是个拾金不昧的好人。”
  颜真兴趣缺缺:“好人坏人无所谓,缺的是能娶我的人。”
  兰心照例安慰她:“小姐这样优秀,从不缺追求者,是他们有眼无珠。”
  颜真捏碎了桌上两个练掌力的铁球,问:“兰心,你说的是病句,你总是说病句,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兰心骄傲的扬起头:“小姐,我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说病句。”
  “不,是你说谎的时候。”
  被拆穿的兰心连忙转移话题:“小姐,水应该烧好了,我去为您沏一杯桂花乌龙。”
  “……”
  颜淮的别院名叫「梦蝶轩」,是颜家大小姐亲手题字挂上去的牌匾,究其名源,诸人猜测着她大概想与自个的「驾鹤楼」凑成一对。
  颜淮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长发如墨,青衣翠洗,单单静坐便可入画。颜真屏息凝气,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生怕惊扰了画中人,她手捧锦盒,在颜淮对面坐下,又将盒子打开,红呢绒里是四颗夜明珠和两块羊脂玉,皆泛着上好的色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不记得了?”
  颜真先前不知不觉捏碎了几个,不敢再去碰,只是向前推了推:“前些日子你我二人帮了恭亲王的忙,他特意派人将谢礼送来。你知道姐姐不喜欢这种小玩意,就给你拿了过来。”
  颜淮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
  颜真只道平常如此,问:“我放在你枕边的小册子可曾看过?”
  颜淮点点头,这才开口:“看过。”
  颜真道:“往事三言两语无从赘述,你只要知道自个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从哪来又要到哪去即可。”她伸手将落在颜淮肩头的一朵桃花拂下,问:“方才你看到了什么,竟把引魂灯取了出来?”
  颜真从前对那些只存在于话本里的灵体鬼怪嗤之以鼻,但当本应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才真正相信这世间除人之外还有鬼神的存在。促使颜真改变这一观念的源头,就是她自出生起就有一双阴阳眼的胞弟。
  颜淮又恢复了一问三不知,看心情回话的状态,平日里都是这样,除非出门游玩时心情好些偶尔做出回应,不然就沉默的待在别院里,存在感如空气般透明。就像幼猫初来乍到时的应激,适应陌生环境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放松下来,不过让颜真头疼的是,自家弟弟适应的时间比想象中的长一点,大部分时间仿佛意识脱离了掌控,不能自主。
  当然也不是所有时间都让他这样白白浪费掉,当察觉到异常的时候,颜淮比任何人都快的警觉过来,意识到危险临近,说是天赋异禀也不为过。
  说起颜淮随身带的那盏引魂灯,据颜老爷回忆,再加上颜真的道听途说,大概还原出了当时的情况。颜夫人本就体弱多病,当年生下长女后差点丢了半条命,可为了满足颜老爷儿女双全的愿望,连日来去庙中求良缘天女赐福,旁人求子都是请尊菩萨回来,只有她反而请回来了一盏灯。值得高兴的是,时隔不久颜夫人有了身孕,生子的那日雷霆不息,风雨大作,屋内门窗尽开,门口的灯笼都被吹了下来,唯有那盏莲花灯烛光未熄,守护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你出生的时候小小的,软软的,还很香甜,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都想咬一口,你的两只小手像柔软可口的小馒头。”说到这颜真有些飘飘然,继而气愤道:“只是没过多久师傅就把我带上了苍龙山,害得我们姊弟二人被迫分离。幸好临行时我将你的乳牙留了下来,佩在身上,以藉相思之苦。”
  颜真说着,从脖颈间掏出一块打磨光滑的吊坠,捏在手里亲了亲。
  颜淮表情变的很微妙,身体不自觉向后一侧。
  颜真面上神色未变,嗓音却很陶醉:“从你出生之后,我便不再吃馒头。”
  “为何?”
  颜真很认真的解释:“因为每吃掉一个馒头,就会有颜淮失去一只手手。”
  颜淮:“……”
  颜真珍惜的将吊坠塞回衣服里,说道:“待会我去趟碧落街找程公子,看他身边到底有何邪祟。”她顿了顿,又说:“我听阿羽说,你早起后便出了门,是去了哪?他们跟你一同出门,竟将你看丢了去,这些下人们着实可恶。”
  颜淮这才想起那被黑衣少年拿走的油纸袋,一个店名脱口而出:“夜访斋。”
  颜真脸色登时一变,她先是舒了口气,随后轻言缓语的劝解:“谁带你去的那破烂地方?难道不知前几日黄泉街的食物出了问题?那里的食物是坏的,胭脂是酸的,人心都是黑的,以后千万不能再去,听到没?”
  颜淮不置可否。
  颜真站起来,还是觉得颜淮跟在自己身边最妥帖,于是道:“我要去趟碧落街见程公子,你跟我去一探究竟,可好?”
  若说黄泉街是酆都城的第一繁荣街道,碧落街当属第二。朱红漆黑匾牌,飞天檐琉璃瓦,街头巷尾的哟嗬声不绝于耳,门面与流动摊户各不相挡,待到夜市时更是热闹非凡。
  程林的字画生意很火爆。
  他的画作栩栩如生,不管是人物,还是花鸟,抑或山水都十分传神,而且画的又快又好,价格虽不低廉,却能让买到的人觉得物有所值。颜真和颜淮来到书画摊前时,程林正在描画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姑娘,也就是所谓的人物像。
  在旁边围观的人也不少,姑娘本就脸皮薄,见许多人观看他们,不由得羞红了脸,羞怯的用丝绢掩住脸,在程林的要求下才放下了手。这被众人围观的过程中,程林未被打扰,潜心作画。
  颜真凑上去看了一看,不由啧啧称奇。
  能把大饼脸绿豆眼厚嘴唇画成鹅蛋脸柳叶眉桃花眼,真真是化腐朽为神奇了,怪不得姑娘们都顾不得矜持,就算预约很久也要画上一副挂在家里。
  很明显,程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流水线作业,很快按照模版画好了脸部,随后再仿照对面的姑娘画出发髻衣服和眉心的痣。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姑娘付了钱后,满意的抱着画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待那女子离去后,颜真一屁股坐了去。
  早就等候着的另一位姑娘刚想抱怨她插队,颜真抬头给了她一个wink,并递上一块心形石头,道:“这是我在海边捡到的天然石头,很配你的气质。”
  颜真平日的打扮本就不像女子,况且还要比寻常男子高,身姿挺拔修长,二头肌腹肌一应俱全,眉眼间虽有秀气,但与凛冽的气质融合在一起,活脱脱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而且。
  没人能抵挡住颜真的情话。——兰心如是说。
  程林开始为颜真作画像。
  程林擅长观察人像,不管怎么伪装,人的骨相和气质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么闪亮,那么耀眼。无奈他记忆力不怎么好,只是觉得这个公子哥格外眼熟,不知在哪见过似的。
  颜真双手环胸,一副审视的姿态。
  躲在人群中的颜淮手握引魂灯,烛光不强烈,说明这人并不是真正的精怪,只是身上带有些妖气。就在这时,灯芯上将息未息的烛火突然弹跳起来,指引了一个方向。
  没有犹豫,颜淮立即穿过人群,走向烛光指向的地方。
  颜淮穿过碧落街,来到偏僻的郊外,在一个砖瓦房前站定,引魂灯火苗正旺,似乎连烛芯都要一同燃烧起来。门被一把大锁锁住,颜淮点破窗户纸,凑近看了看里面。
  一片漆黑。
  他抬起头,不解的盯着里头那片黑色,又俯身将一只眼睛贴上去望了望。
  那片黑色动了动,露出眼白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bug,我修了一下╰(*?︶‘*)╯猜猜我会不会日更鸭

  ☆、画中仙3

  画中仙03
  碧落街上人声鼎沸。
  行人,多半是未出阁的少女好奇的驻足观看,没过多久,便有了一场不小的骚动。
  “这是我的心上人赠予我的,他还为我唱了一首情歌,歌名记不太清,只记得第一句是:你欲成仙,美丽无边。”
  “我的这块也是心上人给我的,他说我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要我停下美丽的脚步,还问我可知自己犯下怎样的错误?我自然是不知,他说我的错误便是美若天仙。”
  “巧了,我这块也是意中人送给我的,他也为我唱了一首歌,我记得第一句是: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真爱。”
  抱紧画卷的姑娘手握心形石头,纵使少女怀春也留有一分神智,她越想约不对劲,问道:“你们口中的「他」,说的是谁?”
  “……”
  “……”
  作为一届落榜书生,程林虽不以为荣但也不以可耻。在他家还没树倒猢狲散之前,作为唯一男性的程林就被程老爷当作全家的希望来培养,程林不敢反抗程老爷,只能在心里默默高呼“我志不在金榜”。
  程林自小热爱绘画,在小的时候,有一次趁先生不注意便溜出学堂,怀抱画板,顺着河流向山林中去写生。他一路上观云见日,遇兽赏花,画山画水,画鱼画鸟,遇到的景色都被他记录到画纸上,所所谓手眼合一,行云流水,不过如此。
  在程林这短暂的前半生中,他画过不少的东西,但他最爱画的还是人,美人尤甚。纵使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程林却坚信颜值即正义,举个例子,倘若一定要派鬼怪来与他半夜讲经论道,倒不如来的是个画皮鬼。
  虽说如此,程林却不是个只会之乎者也不懂变通的书呆子,相反,由于很长时间在街上观摩行人的相貌,他很容易就能通过人的微表情来判断提供怎样的服务。
  比如他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将丑女画成美女。
  据程林观察,眼前这位俊秀的公子哥容貌上并无缺陷,观其神情,大许是来找茬的。
  程林在画纸上将轮廓草草勾勒出来,突然捂住嘴猛咳了几声,脸色比之笔下的白纸差不了多少。他不得不停止作画,对颜真道:“咳咳,这位公子……”
  “嗯?”
  颜真将青铜镇纸拿在手里,轻轻一捏,铁器化为齑粉自她指尖滑落。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这种拔山扛鼎摇山振岳力敌千钧穿云裂石山崩地裂的神力,难道是——”
  “至今还未婚嫁的颜家大小姐!”
  颜真很生气,她说:“成语用错了吧,还有,你们一定要在前面加上我还未婚嫁吗?”说完后又扭过脸对程林掷地有声道:“程生可看清楚了,我本是女娇娥,不是男儿郎。画我的时候尽量娇小温婉,而非粗犷英气。”
  程林连连点头,执起画笔再续作画。
  周围仍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位俊俏的公子竟然是个姑娘,嘿嘿,奇了……”
  “你竟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满月小姐?”
  “我倒是知道几分,却不全知晓。”
  “嘿,那你可得听好了。”那人随意坐到茶摊上,掏出随身携带的惊堂木和讨饭碗,一拍惊堂木,道:“天荒三十五年,也就是天光前五年,有传言说天帝为惩罚鬼王而降下神谕,极恶世界中的魇气便蜂拥至酆都城上方,三个月内便会吞噬掉城内所有生灵。天后不忍,遂赠酆都鎏金弓与破云箭,若能弯弓射箭拨云见日,便救得了酆都一众。城主见此绝处逢生的机会,当即悬赏百金,千金,最后甚至提至了万金。但令人失望的是,这期间来的能人将士都未能把弓弦拉开,三月期限将过,酆都也即将走来灭亡。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来也巧,那颜大小姐正值顽劣之年,一日逃出学府,无聊之间便徒手爬上了城楼,翻身上前,这厢几个壮汉还在合力拉弓,那顽童见此好奇,一指头弹走了阻拦在前的人,走到比她还要高的鎏金弓前,一手挽弓弦,一脚踏弓身,只听咻的一声,破云箭就穿透了重重魇气,酆都城得以重见天日。”
  正在掌声即将响起之时,说书先生停顿了一下,丝毫不顾当事人在场,毫无顾忌的说出末尾都会存在的、意味深长的疑问句:“那么颜家大小姐如今芳龄几何?出嫁没有呢?”
  颜真额上绽出青筋,再也忍受不了群众对她光辉事迹的宣传,以及事后对她个人的质疑和诋毁,抬起手来,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喧嚣之声归于宁静。
  谁知这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几块带着怒意飞驰而来的石头飞过来,其中一块正巧打到程林的手腕上,油墨在纸上歪歪斜斜勾出一道难看的痕迹。
  程林一惊,下意识去保护他的宝贝们。
  “骗子!”“负心汉!”“渣男!”
  女孩们提着裙子穷追猛打,颜真从不打女流之辈,又记着此行的目的,只好把程林牵在手里东躲西藏。程林来不及看一眼他的摊位,就听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想到自己吃饭的家伙都被毁于一旦,心里直滴血。
  待硝烟弥散以后,颜真才从廊道里探出头来,心里奇怪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们为何对她恨之入骨。程林哎呦哎呦的回到他一片狼藉的书画摊,心疼的捡起被踩踏的画笔纸张,颜真从腰带里扣出一块玉石扔给他,道:“此事因我而起,这算我赔给你的。”
  程林边把玉石塞进怀里边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颜真蹲下来帮他一同捡拾落在地上的东西,问道:“程公子不记得我了?”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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